“你……什么意思？”
江月疏话都说不稳，她心里隐隐有了答案，只是答案过于匪夷，她不敢相信。
“我死过一次。”
格外黑的瞳盯向少女秀气的面庞，他说：“这是我内心最大的秘密，我是个重生之人。”
重生之人！江月疏忍不住倒退几步，撞碎后背的回忆场景，二人回到墓碑前。
终于明白不对劲的点在哪里了。
怪不得作为月亮感化他时，灭门之祸比原著早了三年。
怪不得幼时的他早早登仙路，还早会傀儡术。
她以为是原著脑残，以为是自己造就的蝴蝶效应，原来一开始他便不是他了。
她从一开始接触的是少年傅照晚。
心底惊愕如巨浪，一阵接着一阵打来。
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此时天边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雪。晶莹的雪飘到傅照晚的鸦羽色的眼睫，他今日穿的不多，衣服又有点紧身，站在风雪里，显得人细瘦伶仃。
他垂下长睫，给坟墓和江月疏支起一方空间。
唯独自己留在风雪中。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好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沉默一阵之后，傅照晚道：“因为想坦诚，纵然是我最深的秘密，我也想让你知道，想让你了解。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有秘密。”
他语气平稳，看着她轻轻说：“我从前一直怨天尤人，我总是被抛弃被放弃，我曾经以为，普天之下，或许只有我母亲一人爱我。直到我遇见你，许多时候，你没放弃我。”
直到此刻，江月疏才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他带她来凡间，为什么要给她看过去，他是在他母亲墓前剖白自己。
傅照晚温柔道：“月娘，我谢谢你出现。”
“你……”别说了好吗？
不知为何，她心底有一丝酸楚。
她太清楚剖白自己需要多大的勇气。
“我近些天想过，我知道你不喜欢杀戮的修仙界，你喜欢安宁的生活。”傅照晚继续道：“我没什么大梦想，之前为了活，不得不拼杀，我亦感疲乏。现在，我只想和你一起。你既不喜我的血腥，我愿放弃打打杀杀的生活，放弃修为。我们于凡间，找个黛墙白瓦的小镇，离群索居，枕风眠流，然后我们二人岁岁年年。”
雪落满头，他深深望向她，眼眶微红，眼底有一丝暗藏的祈求。“你觉得可好？”
“我觉得……”
江月疏心下动容，想说好。
可话到嘴边的一刹那，她又想到自己马上要脱离世界。
一个马上要离开的人，又如何做到岁岁年年。
沉默了好一会，风雪越来越大。
融化的雪挂在少年睫毛，仿佛垂泪。他却固执地想要她的一个答复。
良久，江月疏狠下心别头，说：“之后再说吧。”
完全说不好，她说不出口。
纤弱的后背对着少年，江月疏故意缩了肩膀说：“我们回去吧，雪下大，有点冷。”
望着隔绝风雪，不漏一丝寒气的空间罩，意识到什么，傅照晚心彻底沉入寒潭。
二人回到修仙界，已到丑时。
江月疏躺到床上辗转难眠好久，才昏昏沉沉睡去。
傅照晚睡在她身侧，等感应到少女彻底深睡之后，他披起外衣，缓缓坐起身。
借着月光，痴痴地盯着对方的淡雅容颜，他执起对方的手，贴在脸颊。
温暖的存在才使得他的急躁的心脏微微安定。
片刻之后，他推开门，走了出去，站在游从锦的屋外。
望着半沉的月亮，陡然间沉下艳丽面庞，最后似想通了什么，他敲响闭合的房门。
*
时间飞快而走，后面几天江月疏仍然没在白日里见到傅照晚。
只有在半夜，有一个凉意无比的身躯会来抱着她。
随后江月疏也逐渐感觉到身体的变化。
她愈发渴睡嗜睡。
系统告诉她这是体内生命力的快速流失，也是身体即将脱离世界的预兆。它让她做好心理准备。
她生怕自己一睡不醒，一直苦撑到成亲那日。
等清晨勾华来时，只见妆奁前的少女画好了妆容，穿好了婚服。
勾华愣了下：“怎么起那么早，也不让我帮你？”
江月疏道：“索性睡不着，干脆把事情干了。”
她本来便是不爱麻烦人的性子，不想太过麻烦勾华姐。
另外，现在身上还条颜色更深的“虾线”，勾华姐常年跟花池身旁，侵染之下，本身也通晓医。
她怕被发现身躯异样。
离好时辰还有一会儿，江月疏静静坐在铜镜前，唇边却没什么新嫁娘的笑意。
勾华看着她。
这几天，她隐隐约约感觉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似乎有什么事情堵在了两人中间。
正想事，婚服少女冷不丁发问：“对了，勾华姐，他回山了么？”
“回了。”
“嗯。”
想到花池跟她说的少年早出晚归的原因，勾华想让她继续追问：“你没别的想知道的么？”
“别的？”
“比如：结缘礼的排场？宴客数量？”
江月疏没怎么碰过结缘礼的操办，傅照晚全权包圆。她最近被“虾线”一事弄的心烦得不得了，更是没过问。
不过大概什么样，她心里也有数。
时间那么赶，傅照晚也没什么亲朋好友，肯定平平无奇。
于是，江月疏道：“我不在意那些，简单一点没什么，只要他在就好。”
简单？！
要是这算简单，其他魔修的结缘礼算什么？落魄么？
想到她刚刚走过来的红妆铺地的豪华景象，勾华难得哑言。
瞧出勾华眼神的不对劲，江月疏蹙眉：“怎么了，莫非结缘礼连简单都算不上？”
难道非常垃圾？
勾华扶额：“……你等会自己去看罢。”
山上的青铜钟铃古朴而庄重的敲起，吉时已到。
江月疏盖上红盖头，缓缓踏出门外。
门外海棠花挂满枝头，在白雪中绽放盎然春意。她抬眸，不甚明朗的斑驳日光下，海棠花的路径尽头站着少年。
看清他的那一刻，江月疏呼吸微微一滞。
耀眼的赤色束腰婚服勾廓出少年腰型，显得腰窄腿长。额上绿色眉勒被换成与之对应的红眉勒，飘带轻轻舞动。
在她眼里，少年很多时候像根小葱，因为总钟情小清新穿搭。虽偶尔穿别的颜色，但却从未穿过一次灼烈的红。
江月疏很久之前幻想过他穿艳丽之色是何种光景，她还猜会更妖，还是更明媚。
如今心底好奇彻底有了答案。
穿艳丽衣袍的他更加夺目。
她为少年吸气惊艳的同时，少年也震住了。
只见婚服逶迤及地，赤色腰封后的少女腰肢盈盈一握。再向上看去，盖头下的少女戴金色头面，姿容绝世。他定定地注视她，热切的目光隔着盖头都挡不住。
曾几何时，少女携红妆款步而来，是他梦中才敢想的画面。
只是——
他不由得陷入自己的思绪，直到她走到他身旁，他才缓过神来。
他低头，隔着红纱盖头，对上水汪汪的眼睛。
彼此对视了会，他注意到了什么，迟疑片刻，他低声说：“你换了盖头？”
婚服是他拍下的，他送于她之时，与之婚服配套的是绣着桃花式样的盖头。如今盖头上则是海棠花。
江月疏朝他笑了笑，“换了一个，之前那个看不见人。”
她托勾华姐帮忙的事便是买了个红纱盖头。
之前的桃花盖头美则美矣，布料又厚又大，今日若顶着盖头，只能看见傅照晚的脚腕。
而红纱盖头轻薄，不遮掩视线。
红纱下的她扬起脸，目光似春水缓缓流过，她拉着他的手，嗓音轻柔说道：“我想多看看你。”
毕竟看一天，少一天了。
*
二人的结缘礼在诡道山最高峰的宫殿庭外，那是由几万块乳白晶石打造宽敞大平台，平台以金为栏，以玉为槛。白日夜晚散发着莹莹星辉。
诡道山魔修公认的造物第一美，传说夜晚登临可见神迹。
江月疏以为原生原态足够惊心动魄，却不想美更能叠加。
灰褐树枝挂着艳红纱布，五步一系。鲜红的地毯铺满每一阶楼梯，层层撒有金箔。金箔反射暖阳，使得前方的路每步带着光芒。
回想到勾华姐一言难尽的表情，江月疏霎时间明白她难言的原因。
实在有点太华丽了！
望着一路耀眼的路，江月疏低声道：“这么多金箔，很贵罢？”
眉勒轻微晃动，傅照晚攥紧她的手，道：“你值得我付出最好的一切。”
他总是对她太好，好到她难受，心像是被泡在温水中，江月疏眼眶莫名一热。没等她擦眼角，旋即眼前一花，随着她小小惊呼一声，他将她公主抱起！
他说：“前面风大，路不好走。”
诡道山的山越往上风越大，之前他便担心到少女头顶红盖头，身穿婚服，不好走山路。
这一段路，他打定主意要抱着她走。
木质香在鼻尖晃悠，是少年独有的气息。江月疏轻轻靠在傅照晚胸膛，感受着他一声声有力的心跳。
傅照晚的脚步很稳，每一步很扎实。猎猎朔风在耳边划过，不到片刻，二人达到山顶平台。
乖巧窝在傅照晚怀中，江月疏原以为平台之上不会有什么人，最多是师父那几个熟人，因为她和傅照晚都是脱离社交的人。但出乎意料的，平台站了十几个人。
隔着艳红的头纱，她看向人群里的陌生脸蛋，原地愣然。
怎么会有这么多不认识的人？
都是谁啊？
看出她的疑惑，傅照晚低头，灰白色的发丝扬起，他说：“他们是九魔。”
江月疏话都说不稳，她心里隐隐有了答案，只是答案过于匪夷，她不敢相信。
“我死过一次。”
格外黑的瞳盯向少女秀气的面庞，他说：“这是我内心最大的秘密，我是个重生之人。”
重生之人！江月疏忍不住倒退几步，撞碎后背的回忆场景，二人回到墓碑前。
终于明白不对劲的点在哪里了。
怪不得作为月亮感化他时，灭门之祸比原著早了三年。
怪不得幼时的他早早登仙路，还早会傀儡术。
她以为是原著脑残，以为是自己造就的蝴蝶效应，原来一开始他便不是他了。
她从一开始接触的是少年傅照晚。
心底惊愕如巨浪，一阵接着一阵打来。
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此时天边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雪。晶莹的雪飘到傅照晚的鸦羽色的眼睫，他今日穿的不多，衣服又有点紧身，站在风雪里，显得人细瘦伶仃。
他垂下长睫，给坟墓和江月疏支起一方空间。
唯独自己留在风雪中。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好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沉默一阵之后，傅照晚道：“因为想坦诚，纵然是我最深的秘密，我也想让你知道，想让你了解。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有秘密。”
他语气平稳，看着她轻轻说：“我从前一直怨天尤人，我总是被抛弃被放弃，我曾经以为，普天之下，或许只有我母亲一人爱我。直到我遇见你，许多时候，你没放弃我。”
直到此刻，江月疏才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他带她来凡间，为什么要给她看过去，他是在他母亲墓前剖白自己。
傅照晚温柔道：“月娘，我谢谢你出现。”
“你……”别说了好吗？
不知为何，她心底有一丝酸楚。
她太清楚剖白自己需要多大的勇气。
“我近些天想过，我知道你不喜欢杀戮的修仙界，你喜欢安宁的生活。”傅照晚继续道：“我没什么大梦想，之前为了活，不得不拼杀，我亦感疲乏。现在，我只想和你一起。你既不喜我的血腥，我愿放弃打打杀杀的生活，放弃修为。我们于凡间，找个黛墙白瓦的小镇，离群索居，枕风眠流，然后我们二人岁岁年年。”
雪落满头，他深深望向她，眼眶微红，眼底有一丝暗藏的祈求。“你觉得可好？”
“我觉得……”
江月疏心下动容，想说好。
可话到嘴边的一刹那，她又想到自己马上要脱离世界。
一个马上要离开的人，又如何做到岁岁年年。
沉默了好一会，风雪越来越大。
融化的雪挂在少年睫毛，仿佛垂泪。他却固执地想要她的一个答复。
良久，江月疏狠下心别头，说：“之后再说吧。”
完全说不好，她说不出口。
纤弱的后背对着少年，江月疏故意缩了肩膀说：“我们回去吧，雪下大，有点冷。”
望着隔绝风雪，不漏一丝寒气的空间罩，意识到什么，傅照晚心彻底沉入寒潭。
二人回到修仙界，已到丑时。
江月疏躺到床上辗转难眠好久，才昏昏沉沉睡去。
傅照晚睡在她身侧，等感应到少女彻底深睡之后，他披起外衣，缓缓坐起身。
借着月光，痴痴地盯着对方的淡雅容颜，他执起对方的手，贴在脸颊。
温暖的存在才使得他的急躁的心脏微微安定。
片刻之后，他推开门，走了出去，站在游从锦的屋外。
望着半沉的月亮，陡然间沉下艳丽面庞，最后似想通了什么，他敲响闭合的房门。
*
时间飞快而走，后面几天江月疏仍然没在白日里见到傅照晚。
只有在半夜，有一个凉意无比的身躯会来抱着她。
随后江月疏也逐渐感觉到身体的变化。
她愈发渴睡嗜睡。
系统告诉她这是体内生命力的快速流失，也是身体即将脱离世界的预兆。它让她做好心理准备。
她生怕自己一睡不醒，一直苦撑到成亲那日。
等清晨勾华来时，只见妆奁前的少女画好了妆容，穿好了婚服。
勾华愣了下：“怎么起那么早，也不让我帮你？”
江月疏道：“索性睡不着，干脆把事情干了。”
她本来便是不爱麻烦人的性子，不想太过麻烦勾华姐。
另外，现在身上还条颜色更深的“虾线”，勾华姐常年跟花池身旁，侵染之下，本身也通晓医。
她怕被发现身躯异样。
离好时辰还有一会儿，江月疏静静坐在铜镜前，唇边却没什么新嫁娘的笑意。
勾华看着她。
这几天，她隐隐约约感觉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似乎有什么事情堵在了两人中间。
正想事，婚服少女冷不丁发问：“对了，勾华姐，他回山了么？”
“回了。”
“嗯。”
想到花池跟她说的少年早出晚归的原因，勾华想让她继续追问：“你没别的想知道的么？”
“别的？”
“比如：结缘礼的排场？宴客数量？”
江月疏没怎么碰过结缘礼的操办，傅照晚全权包圆。她最近被“虾线”一事弄的心烦得不得了，更是没过问。
不过大概什么样，她心里也有数。
时间那么赶，傅照晚也没什么亲朋好友，肯定平平无奇。
于是，江月疏道：“我不在意那些，简单一点没什么，只要他在就好。”
简单？！
要是这算简单，其他魔修的结缘礼算什么？落魄么？
想到她刚刚走过来的红妆铺地的豪华景象，勾华难得哑言。
瞧出勾华眼神的不对劲，江月疏蹙眉：“怎么了，莫非结缘礼连简单都算不上？”
难道非常垃圾？
勾华扶额：“……你等会自己去看罢。”
山上的青铜钟铃古朴而庄重的敲起，吉时已到。
江月疏盖上红盖头，缓缓踏出门外。
门外海棠花挂满枝头，在白雪中绽放盎然春意。她抬眸，不甚明朗的斑驳日光下，海棠花的路径尽头站着少年。
看清他的那一刻，江月疏呼吸微微一滞。
耀眼的赤色束腰婚服勾廓出少年腰型，显得腰窄腿长。额上绿色眉勒被换成与之对应的红眉勒，飘带轻轻舞动。
在她眼里，少年很多时候像根小葱，因为总钟情小清新穿搭。虽偶尔穿别的颜色，但却从未穿过一次灼烈的红。
江月疏很久之前幻想过他穿艳丽之色是何种光景，她还猜会更妖，还是更明媚。
如今心底好奇彻底有了答案。
穿艳丽衣袍的他更加夺目。
她为少年吸气惊艳的同时，少年也震住了。
只见婚服逶迤及地，赤色腰封后的少女腰肢盈盈一握。再向上看去，盖头下的少女戴金色头面，姿容绝世。他定定地注视她，热切的目光隔着盖头都挡不住。
曾几何时，少女携红妆款步而来，是他梦中才敢想的画面。
只是——
他不由得陷入自己的思绪，直到她走到他身旁，他才缓过神来。
他低头，隔着红纱盖头，对上水汪汪的眼睛。
彼此对视了会，他注意到了什么，迟疑片刻，他低声说：“你换了盖头？”
婚服是他拍下的，他送于她之时，与之婚服配套的是绣着桃花式样的盖头。如今盖头上则是海棠花。
江月疏朝他笑了笑，“换了一个，之前那个看不见人。”
她托勾华姐帮忙的事便是买了个红纱盖头。
之前的桃花盖头美则美矣，布料又厚又大，今日若顶着盖头，只能看见傅照晚的脚腕。
而红纱盖头轻薄，不遮掩视线。
红纱下的她扬起脸，目光似春水缓缓流过，她拉着他的手，嗓音轻柔说道：“我想多看看你。”
毕竟看一天，少一天了。
*
二人的结缘礼在诡道山最高峰的宫殿庭外，那是由几万块乳白晶石打造宽敞大平台，平台以金为栏，以玉为槛。白日夜晚散发着莹莹星辉。
诡道山魔修公认的造物第一美，传说夜晚登临可见神迹。
江月疏以为原生原态足够惊心动魄，却不想美更能叠加。
灰褐树枝挂着艳红纱布，五步一系。鲜红的地毯铺满每一阶楼梯，层层撒有金箔。金箔反射暖阳，使得前方的路每步带着光芒。
回想到勾华姐一言难尽的表情，江月疏霎时间明白她难言的原因。
实在有点太华丽了！
望着一路耀眼的路，江月疏低声道：“这么多金箔，很贵罢？”
眉勒轻微晃动，傅照晚攥紧她的手，道：“你值得我付出最好的一切。”
他总是对她太好，好到她难受，心像是被泡在温水中，江月疏眼眶莫名一热。没等她擦眼角，旋即眼前一花，随着她小小惊呼一声，他将她公主抱起！
他说：“前面风大，路不好走。”
诡道山的山越往上风越大，之前他便担心到少女头顶红盖头，身穿婚服，不好走山路。
这一段路，他打定主意要抱着她走。
木质香在鼻尖晃悠，是少年独有的气息。江月疏轻轻靠在傅照晚胸膛，感受着他一声声有力的心跳。
傅照晚的脚步很稳，每一步很扎实。猎猎朔风在耳边划过，不到片刻，二人达到山顶平台。
乖巧窝在傅照晚怀中，江月疏原以为平台之上不会有什么人，最多是师父那几个熟人，因为她和傅照晚都是脱离社交的人。但出乎意料的，平台站了十几个人。
隔着艳红的头纱，她看向人群里的陌生脸蛋，原地愣然。
怎么会有这么多不认识的人？
都是谁啊？
看出她的疑惑，傅照晚低头，灰白色的发丝扬起，他说：“他们是九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