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五条悟很少来薨星宫，这里冰凉、孤寂，像座坟墓。
不过也是，这里不就是天元的坟墓吗？
“喂，天元，我有话问你。”
五条悟想找个地方坐着都找不到，干脆坐在了地面上。
薨星宫空荡却没有回音，他说完那句话后重新归为了寂静。
“天元，你死了吗？”
“……没有。”
来的要是别人天元或许就不出声了，可是来的是当代最强咒术师五条悟。
“你有什么事情吗？”
自打星浆体事件后，五条悟对天元就有些不待见，更别说它现在还和背后的敌人有关系。
“没有就早点出来，你不会在拉屎吧？”
“……”天元已经不是人了，可是它似乎感觉了到头疼，“你有什么事情吗？”
五条悟伸着腿，双手撑在地上，“狱门疆在哪儿？”
“不在我这儿。”
“我是问你在哪儿？”
“……”
“在那个只有脑子的诅咒师那里吧，那个诅咒师什么来头？你知道它躲在哪里吗？”
“……”
迟迟没有回应，五条悟冷了脸，“喂，想死就直说。”
天元感受到了杀意，它有些无奈道，“我和羂索在千年前便认识了，这么多年来也没有联系，我不知道它在哪儿。”
“呵，你说没有联系就没有联系了？老东西，别耍心眼，当心我把这薨星宫给你砸了。”
五条悟站起身，伸手就要捏出手势。
“我要和那个女孩谈谈。”
在天元说出这句话后，五条悟冷笑一声，“【苍】。”
结界有了轻微晃动。
“一切的变数来自于那个女孩，我感觉到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可以去问问她愿不愿意和我谈一谈。”天元说话明显快了一点。
“谈个屁！”随着几发攻击下来，天元被逼到现了形，五条悟一把将它抓了过来，“老子是白痴吗？怎么？有什么话老子听不懂？”
“老东西，你现在是咒灵吧，既然是咒灵那就可以拔除咯。”
近在咫尺的指尖逐渐凝聚咒力，这个男人真的想杀了它！
天元活了千年，见过的人数不胜数，从来没有一个人像五条悟这般疯的。
“我告诉你！”
“晚了。”五条悟扬起嘴角，眼底透露着杀意，“我刚刚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天元浑身控制不住地发颤，巨大的危机感让它下意识地向外界求助。
“这是怎么了？”
天色忽明忽暗，透露出强烈的不安，真希皱着眉望向天空。
这个变动让所有人停下了原本要做的事，不由地聚在了一起。
“杰。”
余安本来坐在一边看他们训练，见状跑到了夏油杰身边。
“是结界出问题了。”夏油杰揽过女孩，轻声安抚，“没事的，悟在天元那里。”
没准儿就是悟做的事。
夜蛾正道也被惊动了，如今顾不得批准，他打算直接前往薨星宫看看什么情况。
忽然，一切归为了平静。
“哟，夜蛾。”
“悟，天元大人怎么了？”
五条悟一手插兜，一手抛球，他将黑漆漆的球拿到夜蛾正道面前，“它在这儿呢。”
这是……咒灵球！
难道——
夜蛾正道脑袋眩晕，继而眼前一黑，腿一软，幸亏熊猫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
“杰，接着。”
五条悟将咒灵球抛给了夏油杰。
手中的咒灵球异常滚烫，夏油杰表情一片空白。
悟居然把咒术界的防火墙给弄没了！
“杰，调伏它你就是咒术界的守护神了。”五条悟轻松自如的仿佛就像随手拔了棵草，“来吧，赶紧吃了它！”
夏油杰缓缓转过头，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调伏咒灵的方式。
五条悟笑笑不说话。
废话，他可是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五条悟！
“悟！”余安激动地抓着他的手，“你好牛逼啊！”
她之前也有过这个想法，可是天元不是普通的咒灵，变数太大了，万一狗急跳墙就麻烦了。
“嘿嘿！”被心爱的女孩崇拜，五条悟的心都要飞出去了，“我一开始可是好好和它说话的，可是它一直威胁我，我实在没办法就只能这样了。”
余安笑得合不拢嘴，捧着他的脸胡乱亲了好几口，“悟做得很对！悟简直就是神！”
他们欢天喜地地抱在一起，夏油杰手足无措地捧着咒灵球。
“能管管我吗？”
他真的能调伏天元吗……
余安冷静下来也有些担忧，天元会不会反噬杰啊？
“杰，你把咒灵球收好，我去查资料！”
“安酱，去五条家找找吧，高专没什么有用的资料。”
“也好，我们快点去。”
“……”
他们三个视若无人的将咒灵球占为己有，无比的狂妄，夜蛾正道好不容易缓过了神。
“悟！”
“你知道天元大人对咒术界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没有天元大人就没有守护高专的结界，我们也无法快速得到咒灵的踪迹、信息，咒术师的死亡率会大大增加……”
“夜蛾。”五条悟淡淡看过去，“这些就算没有天元我们也能做到吧，天元说到底是只咒灵，它有它的私心，长久对咒术界不是好事，其他国家没有天元这种存在不也好好的吗。”
夜蛾正道心乱如麻，五条悟既然这么说就表明事情不简单，可是这件事太大了，大到他根本无从插手，“天元大人毕竟守护了咒术界这么多年……”
咒术界有不少人崇拜着天元，将其当做精神支柱，就算背后有隐情，可是这种直接将天元拔除的冷酷做法一定会被批判的。
五条悟不在意，“谁不服就让他来找我好了。”
“安酱，杰，我们走。”
在他们走后，高层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夜蛾正道觉得他还不如直接晕了好。
*
夏油杰一路上像是揣了颗炸弹，提心吊胆，他都不知道旁边两人是怎么有心情讨论晚上吃什么的。
“真的没关系吗？”
“嗯？有什么关系？”
“……”好吧。
余安知道他的顾虑，安慰道，“杰，不要想太多，有我们在呢。”
“嗯，我知道。”夏油杰心中好像憋了口气无法疏解，这时五条悟一巴掌拍在他背上，“咳咳咳！”
“杰，你是不是变弱了啊？我就轻轻拍了一下。”
“……”
那是“轻轻”吗？
“诶，杰，如果你调伏了天元是不是也变成不死之身了啊？”
“那是天元的术式，不是我的。”他还有一只会喷水的咒灵呢，他不是还不会喷水。
“你不能抽取咒灵的术式吗？”
“我一直在尝试，可是不得窍门。”
“杰。”五条悟一脸嫌弃，“这几年你都干嘛去了啊？怎么什么都不会。”
夏油杰:“……”
虽然生气但无法反驳。
他微蹙着眉看向余安，余安当即呵斥道，“悟，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杰这些年明明在敛财，不对，在挣钱！”
五条悟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这样啊！”
两人没忍住笑了起来。
“……”夏油杰哭笑不得，“小悟啊，你看他们都欺负我。”
“喵~”悟猫猫困得眼皮打架，根本听不清他说的什么。
夏油杰担心他感冒，将袖子搭在他身上当被子盖。
“宝贝怎么困成这样？走两步就累了？不会是昨晚熬夜了吧？”余安小声疑惑道。
半夜把猫叫醒的两人:“……”
“哈哈，安酱，看，下面就是五条家！”
“悟，你小点声。”
“……”
十年后的五条家也没什么变化，他们直接落在了五条悟的院子里，余安轻车熟路地走进他的卧室，将悟猫猫安顿好才小心翼翼地退出屋子。
“悟，资料在哪儿？”
“安酱，你根本就不爱我。”
“？”
五条悟苦着脸，“你让那只猫睡我的床，盖我的被子，照顾好他之后又为杰找资料，都不关心我！”
余安:“……”
夏油杰:“……”
“悟，我怎么会不爱你呢？我很爱你的。”余安拉起他的手，“超级超级爱。”
五条悟压住上扬的嘴角，“我是安酱的谁？”
幼稚鬼。
“你是悟，是我的男朋友啊。”
“不对，是未婚夫。”
余安笑道，“是是是，未婚夫~”
五条悟轻咳一声，“走吧，去查资料。”
夏油杰顿了顿，跟了上去，“……”
半路上好巧不巧地遇见了老家主，他似是有话要说，脸涨的通红。
“你，过来。”五条悟随手指了个家仆，“带他们去藏书楼。”
“安酱，你们先过去。”
“好。”
老家主肯定是为了天元的事情来的。
余安怕夏油杰不自在，挽住了他的胳膊。
“杰，这片池塘是悟小时候轰出来的。”
夏油杰惊讶道，“是吗？小安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因为我们寒假的时候是在悟的家里度过的啊。”
夏油杰有些嫉妒另一个自己了。
“小安，我觉得悟的变化不是很大，而我却变了很多。”在余安心道不妙时，他问道，“小安是更喜欢我还是那个家伙？”
“你。”
余安回答的非常干脆，反而让夏油杰愣住了，他被牵着往前走。
“其实啊不管是你还是悟，你们的每个阶段在我这里都是一样的。”
“虽然经历的事情不同，但是灵魂却没有变。”
“或许你们觉得自己变了许多，在我看来你们依然是你们。”
“就像我小时候不爱说话，比较内向，和现在不太一样，但是我变小的那段时间里你和悟不也是天天带我玩吗……”
夏油杰拽住了她，“等等！变小？你是说他们养过小时候的你？”
余安深吸一口气，“杰，我说了那么多，你就只听到这句吗？”
“小时候的小安……多小啊？婴儿吗？还是两三岁？”
“……”
算了，她自己查资料吧。
五条悟来到时看见只有余安一个人在翻书，夏油杰则是捧着老式手机看的入迷。
他当时就不乐意了。
“杰，你太过分了吧！安酱可是为了你辛苦地查资料，你却在这里玩手机？！”
听到他的声音，夏油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妒火。
“悟，你看。”
“什么啊？”
十年前的手机像素不太好，但是照片还算的上清晰，照片里他们对着镜头比耶，夏油杰的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孩，鲜红色的裙子很显眼。
“这是……安酱的妹妹？”
夏油杰止不住的暴躁，“是小安。”
“是安酱？！”五条悟瞪大了眼睛，抢过手机仔细对比，眼睛、鼻子、嘴巴……都和旁边的女孩对的上，“安酱！”
余安正看得眼睛疼，“你喊什么啊？”
五条悟指着手机里的小女孩，不可置信道，“这是怎么回事！”
余安:“……”
这表情和语气跟抓到她出轨了一样。
“被诅咒了，没几天就变回来了。”
痛苦的人变成了两个，五条悟气得在地上打滚。
“凭什么那两个小鬼的命那么好啊！凭什么！啊啊啊啊啊啊！”
他一个人喊出来两个人的心里话，余安说实在的也能理解，因为她也想见见小时候的五条悟和夏油杰。
“好啦好啦，四舍五入等于你们也见过小时候的我了。”
“这怎么能一样？！”
“那我也没办法啊。”
“……”
五条悟抱着余安的腰蛮横道，“我不管，安酱要补偿我们。”
夏油杰一脸幽怨，他都要嫉妒死了，那可是四五岁的小安啊！
每到这个时候，余安只能比他们更疯才能破局，她笑道，“这样吧，以后我生个闺女给你们养，从小养到大，是不是很好？”
五条悟怔怔地松开手，“啊？”
余安摸了摸他的脸，“不过我不能保证女儿像我，听说女儿更像爸爸哦！”
五条悟耳根发红，“噌”地一下站了起来，他慌乱地转了几圈，“要干什么来着？对，找资料，找资料……”
他一个闪身躲到了柜子后面。
余安眼含笑意地看向夏油杰，“杰是怎么想的呢？哦，对了，杰有女儿，那要不要体验一下养儿子呢？”
夏油杰眼神飘忽不定，“那个什么……悟呢？我去帮悟查资料。”
他刚走到柜子后面，五条悟就恨铁不成钢的小声指责道，“杰，你怎么这么没用？”
夏油杰恼羞成怒，“你还好意思说我？”
两人同时撇开脸。
“悟喜欢孩子吗？”
“你觉得呢？”
“……”
单纯是孩子来讲，五条悟肯定是不喜欢的，那种生物脆弱敏感，想想就头疼。
他也不会去预设喜不喜欢一个不存在的孩子，但是很奇妙的是，刚刚他竟然有了一丝期待。
“杰呢？”
“我还好，就是有些害怕，养育孩子意味着要承担巨大的责任。”
“那两个小女孩你不是养的很好吗？”
“不一样的，悟，美美子和菜菜子不是我带到这个世界上的。”
五条悟明白了，他低声笑了一下，“不愧是杰呢，想的就是多。”
夏油杰无言以对。
“你们说什么呢？”
余安的突然出现把他们吓了一跳，好在她没有多问。
“我认为杰可以直接调伏天元，咒灵操术是非常bug的存在，被调伏的咒灵没有一点可以反噬宿主的可能。”
五条悟一本正经地点头，“对，没错，我也这么认为。”
“……”夏油杰掂了掂兜里的咒灵球，“那我现在就去调伏。”
“杰，你就在这里吃，有什么情况我们都能看到。”余安拦住他，“没关系的，我们都看了好多次了。”
夏油杰犹豫不决，他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虽然他现在差不多可以面不改色的吞下咒灵球了。
“我们转过头不看好吧。”余安善解人意地转过身，“悟，转头。”
夏油杰:“……六眼的视线是360°。”
“啧。”五条悟拿起余安的包套在了头上，“这样好了吧？”
好了……
夏油杰也转过了身，心一横将咒灵球塞入口中，球体挤压过喉管掉下腹中，化为无形，与以往的咒灵球没什么不同。
“怎么样怎么样？”五条悟好奇地看过去。
“你不是看不见了吗？”夏油杰盯着他。
“我没看到，我感觉到的！”
眼见又要吵起来，余安再一次插入两人中间。
“天都黑了，我现在又饿又困，我们先去吃饭好不好嘛？”
五条悟一秒变脸，“安酱想吃什么？”
“天妇罗。”
“好，那就吃天妇罗，我让他们做好端到院子里。”
人在屋檐下……夏油杰就是不想低头，“我要吃荞麦面。”
五条悟不理解，“你中午吃的不就是荞麦面吗？”
夏油杰冷声道，“我还想吃不行吗？”
“……”五条悟皱起眉，像是非常委屈，“安酱，你看看杰对我的态度，他根本就不想跟我和好。”
“亏我还给他送了和好礼物。”
夏油杰大为不解，“你什么时候送了？”
五条悟气得跺脚，“天元啊！”
“什么？我不知道……”这谁能知道咒灵球就是礼物啊？夏油杰有些感动，又有些愧疚，“悟……”
“你不要说了，我什么都不听，我要和你绝交三天！”五条悟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夏油杰:“……”
“小安，你帮我跟悟说一声对不起，我想跟他和好的。”
余安:“……”
“悟，你听到了吗？”
“哼，安酱，你就说我不原谅他。”
余安:“……”
“杰，你听到了吗？”
“小安，你跟悟说我会回礼的。”
这次不用余安传话，五条悟就傲娇地抬起头，“我才不稀罕。”
“……”余安受不了了，“你们是怎么好意思认为自己和高专时期不一样的啊？这不一样的幼稚吗？”
五条悟:“……”
夏油杰:“……”
人一旦有人包容就会变得幼稚，他们也不例外，更何况现在事情有了转机，生活有了盼头。
只有幸福的人才会做一些“没意义”的事。
“安酱觉得这件事是谁的错？”
余安没有丝毫犹豫，“杰的错。”
“……”夏油杰利落地道歉，“我错了，对不起。”
五条悟得意洋洋，“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原谅你了。”
来的时候路上还能遇到不少人，回去时就没两个人了，悟一如既往的不想让他们和五条家的人接触。
余安不由笑了笑。
院子前，白猫炸着毛蹲在门口，怒气冲天。
“喵！”
居然把他一个人扔下！
“宝贝醒了呀。”余安将他抱在怀里，哄道，“我们是去查资料了，那里哪有床舒服，我们也不能把你弄醒对不对？”
“喵~”猫猫蹭着她的脸，余安心都化了，“对不起啊，宝贝，应该留一个人陪你的。”
“喵~”
五条悟站在原地，觉得莫名其妙，“有什么好陪的？当他是小婴儿吗？”
夏油杰淡定道，“那就要问你有什么好生气的了。”
经常胡乱生气的五条悟:“……”
“我那不叫生气，叫撒娇。”
夏油杰:“……你快三十了，悟。”
五条悟哼了一声，“三十怎么了？老子能撒娇到八十岁！”
“……”夏油杰想想觉得余安跟了他们也挺不容易的，反正他是忍不了。
晚饭还是端来了一碗荞麦面。
“杰，给我吃两口。”
“来，啊——”
五条悟在一边咔嚓咔嚓地吃着天妇罗，“安酱，你要是想吃我让他们再做一份。”
余安摇摇头，“不用，我晚饭不吃那么多的。”
“那好吧。”五条悟突然凑了过去，“杰，给我吃两口。”
夏油杰默默转过身。
“切，小气鬼！”
小气鬼就小气鬼。
“等会儿我把高专的结界补上吧？他们应该挺慌的。”夏油杰已经调伏了天元，相当于他也有了很强的结界术，“对了，它还收着好多东西呢。”
夏油杰凭空掏出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咒符、刀、咒胎……宿傩手指！
一、二、三……总共六根！
余安催促道，“快收好！杰，千万不能拿出来！”
她现在生怕一只无影手出现给顺走了。
“安酱，我在这儿呢，担心什么。”五条悟捏起一根瞧了瞧，“和上次那根差不多。”
“别让那粉毛小子吃下这个就行了吧？”
“人家叫虎杖悠仁，什么粉毛小子。”余安突然注意到了旁边的咒胎，“有什么可以让咒胎孵化的方法吗？不害人的那种。”
夏油杰不解道，“孵化咒胎做什么？我记得这几只咒胎好像是用活人做实验生下的。”
他一脸嫌恶。
余安:“……”
“安酱想说什么就说吧。”看着她欲言又止的苦恼样子，五条悟笑着捏了捏她的脸，“杰要是不同意我就揍他。”
夏油杰:“……”
余安推开他的手，“你刚摸过宿傩手指！”
五条悟举起另一只手，“人家是用这只手拿的啦！”
“……”余安瞪了他一眼，接着说道，“我是觉得他们也挺无辜的，而且他们本性不坏。”她还挺喜欢胀相的。
“哦，对了，他们还是虎杖异父异母的亲哥哥。”
五条悟:“……”
夏油杰:“……”
不过也是，这里不就是天元的坟墓吗？
“喂，天元，我有话问你。”
五条悟想找个地方坐着都找不到，干脆坐在了地面上。
薨星宫空荡却没有回音，他说完那句话后重新归为了寂静。
“天元，你死了吗？”
“……没有。”
来的要是别人天元或许就不出声了，可是来的是当代最强咒术师五条悟。
“你有什么事情吗？”
自打星浆体事件后，五条悟对天元就有些不待见，更别说它现在还和背后的敌人有关系。
“没有就早点出来，你不会在拉屎吧？”
“……”天元已经不是人了，可是它似乎感觉了到头疼，“你有什么事情吗？”
五条悟伸着腿，双手撑在地上，“狱门疆在哪儿？”
“不在我这儿。”
“我是问你在哪儿？”
“……”
“在那个只有脑子的诅咒师那里吧，那个诅咒师什么来头？你知道它躲在哪里吗？”
“……”
迟迟没有回应，五条悟冷了脸，“喂，想死就直说。”
天元感受到了杀意，它有些无奈道，“我和羂索在千年前便认识了，这么多年来也没有联系，我不知道它在哪儿。”
“呵，你说没有联系就没有联系了？老东西，别耍心眼，当心我把这薨星宫给你砸了。”
五条悟站起身，伸手就要捏出手势。
“我要和那个女孩谈谈。”
在天元说出这句话后，五条悟冷笑一声，“【苍】。”
结界有了轻微晃动。
“一切的变数来自于那个女孩，我感觉到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可以去问问她愿不愿意和我谈一谈。”天元说话明显快了一点。
“谈个屁！”随着几发攻击下来，天元被逼到现了形，五条悟一把将它抓了过来，“老子是白痴吗？怎么？有什么话老子听不懂？”
“老东西，你现在是咒灵吧，既然是咒灵那就可以拔除咯。”
近在咫尺的指尖逐渐凝聚咒力，这个男人真的想杀了它！
天元活了千年，见过的人数不胜数，从来没有一个人像五条悟这般疯的。
“我告诉你！”
“晚了。”五条悟扬起嘴角，眼底透露着杀意，“我刚刚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天元浑身控制不住地发颤，巨大的危机感让它下意识地向外界求助。
“这是怎么了？”
天色忽明忽暗，透露出强烈的不安，真希皱着眉望向天空。
这个变动让所有人停下了原本要做的事，不由地聚在了一起。
“杰。”
余安本来坐在一边看他们训练，见状跑到了夏油杰身边。
“是结界出问题了。”夏油杰揽过女孩，轻声安抚，“没事的，悟在天元那里。”
没准儿就是悟做的事。
夜蛾正道也被惊动了，如今顾不得批准，他打算直接前往薨星宫看看什么情况。
忽然，一切归为了平静。
“哟，夜蛾。”
“悟，天元大人怎么了？”
五条悟一手插兜，一手抛球，他将黑漆漆的球拿到夜蛾正道面前，“它在这儿呢。”
这是……咒灵球！
难道——
夜蛾正道脑袋眩晕，继而眼前一黑，腿一软，幸亏熊猫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
“杰，接着。”
五条悟将咒灵球抛给了夏油杰。
手中的咒灵球异常滚烫，夏油杰表情一片空白。
悟居然把咒术界的防火墙给弄没了！
“杰，调伏它你就是咒术界的守护神了。”五条悟轻松自如的仿佛就像随手拔了棵草，“来吧，赶紧吃了它！”
夏油杰缓缓转过头，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调伏咒灵的方式。
五条悟笑笑不说话。
废话，他可是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五条悟！
“悟！”余安激动地抓着他的手，“你好牛逼啊！”
她之前也有过这个想法，可是天元不是普通的咒灵，变数太大了，万一狗急跳墙就麻烦了。
“嘿嘿！”被心爱的女孩崇拜，五条悟的心都要飞出去了，“我一开始可是好好和它说话的，可是它一直威胁我，我实在没办法就只能这样了。”
余安笑得合不拢嘴，捧着他的脸胡乱亲了好几口，“悟做得很对！悟简直就是神！”
他们欢天喜地地抱在一起，夏油杰手足无措地捧着咒灵球。
“能管管我吗？”
他真的能调伏天元吗……
余安冷静下来也有些担忧，天元会不会反噬杰啊？
“杰，你把咒灵球收好，我去查资料！”
“安酱，去五条家找找吧，高专没什么有用的资料。”
“也好，我们快点去。”
“……”
他们三个视若无人的将咒灵球占为己有，无比的狂妄，夜蛾正道好不容易缓过了神。
“悟！”
“你知道天元大人对咒术界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没有天元大人就没有守护高专的结界，我们也无法快速得到咒灵的踪迹、信息，咒术师的死亡率会大大增加……”
“夜蛾。”五条悟淡淡看过去，“这些就算没有天元我们也能做到吧，天元说到底是只咒灵，它有它的私心，长久对咒术界不是好事，其他国家没有天元这种存在不也好好的吗。”
夜蛾正道心乱如麻，五条悟既然这么说就表明事情不简单，可是这件事太大了，大到他根本无从插手，“天元大人毕竟守护了咒术界这么多年……”
咒术界有不少人崇拜着天元，将其当做精神支柱，就算背后有隐情，可是这种直接将天元拔除的冷酷做法一定会被批判的。
五条悟不在意，“谁不服就让他来找我好了。”
“安酱，杰，我们走。”
在他们走后，高层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夜蛾正道觉得他还不如直接晕了好。
*
夏油杰一路上像是揣了颗炸弹，提心吊胆，他都不知道旁边两人是怎么有心情讨论晚上吃什么的。
“真的没关系吗？”
“嗯？有什么关系？”
“……”好吧。
余安知道他的顾虑，安慰道，“杰，不要想太多，有我们在呢。”
“嗯，我知道。”夏油杰心中好像憋了口气无法疏解，这时五条悟一巴掌拍在他背上，“咳咳咳！”
“杰，你是不是变弱了啊？我就轻轻拍了一下。”
“……”
那是“轻轻”吗？
“诶，杰，如果你调伏了天元是不是也变成不死之身了啊？”
“那是天元的术式，不是我的。”他还有一只会喷水的咒灵呢，他不是还不会喷水。
“你不能抽取咒灵的术式吗？”
“我一直在尝试，可是不得窍门。”
“杰。”五条悟一脸嫌弃，“这几年你都干嘛去了啊？怎么什么都不会。”
夏油杰:“……”
虽然生气但无法反驳。
他微蹙着眉看向余安，余安当即呵斥道，“悟，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杰这些年明明在敛财，不对，在挣钱！”
五条悟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这样啊！”
两人没忍住笑了起来。
“……”夏油杰哭笑不得，“小悟啊，你看他们都欺负我。”
“喵~”悟猫猫困得眼皮打架，根本听不清他说的什么。
夏油杰担心他感冒，将袖子搭在他身上当被子盖。
“宝贝怎么困成这样？走两步就累了？不会是昨晚熬夜了吧？”余安小声疑惑道。
半夜把猫叫醒的两人:“……”
“哈哈，安酱，看，下面就是五条家！”
“悟，你小点声。”
“……”
十年后的五条家也没什么变化，他们直接落在了五条悟的院子里，余安轻车熟路地走进他的卧室，将悟猫猫安顿好才小心翼翼地退出屋子。
“悟，资料在哪儿？”
“安酱，你根本就不爱我。”
“？”
五条悟苦着脸，“你让那只猫睡我的床，盖我的被子，照顾好他之后又为杰找资料，都不关心我！”
余安:“……”
夏油杰:“……”
“悟，我怎么会不爱你呢？我很爱你的。”余安拉起他的手，“超级超级爱。”
五条悟压住上扬的嘴角，“我是安酱的谁？”
幼稚鬼。
“你是悟，是我的男朋友啊。”
“不对，是未婚夫。”
余安笑道，“是是是，未婚夫~”
五条悟轻咳一声，“走吧，去查资料。”
夏油杰顿了顿，跟了上去，“……”
半路上好巧不巧地遇见了老家主，他似是有话要说，脸涨的通红。
“你，过来。”五条悟随手指了个家仆，“带他们去藏书楼。”
“安酱，你们先过去。”
“好。”
老家主肯定是为了天元的事情来的。
余安怕夏油杰不自在，挽住了他的胳膊。
“杰，这片池塘是悟小时候轰出来的。”
夏油杰惊讶道，“是吗？小安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因为我们寒假的时候是在悟的家里度过的啊。”
夏油杰有些嫉妒另一个自己了。
“小安，我觉得悟的变化不是很大，而我却变了很多。”在余安心道不妙时，他问道，“小安是更喜欢我还是那个家伙？”
“你。”
余安回答的非常干脆，反而让夏油杰愣住了，他被牵着往前走。
“其实啊不管是你还是悟，你们的每个阶段在我这里都是一样的。”
“虽然经历的事情不同，但是灵魂却没有变。”
“或许你们觉得自己变了许多，在我看来你们依然是你们。”
“就像我小时候不爱说话，比较内向，和现在不太一样，但是我变小的那段时间里你和悟不也是天天带我玩吗……”
夏油杰拽住了她，“等等！变小？你是说他们养过小时候的你？”
余安深吸一口气，“杰，我说了那么多，你就只听到这句吗？”
“小时候的小安……多小啊？婴儿吗？还是两三岁？”
“……”
算了，她自己查资料吧。
五条悟来到时看见只有余安一个人在翻书，夏油杰则是捧着老式手机看的入迷。
他当时就不乐意了。
“杰，你太过分了吧！安酱可是为了你辛苦地查资料，你却在这里玩手机？！”
听到他的声音，夏油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妒火。
“悟，你看。”
“什么啊？”
十年前的手机像素不太好，但是照片还算的上清晰，照片里他们对着镜头比耶，夏油杰的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孩，鲜红色的裙子很显眼。
“这是……安酱的妹妹？”
夏油杰止不住的暴躁，“是小安。”
“是安酱？！”五条悟瞪大了眼睛，抢过手机仔细对比，眼睛、鼻子、嘴巴……都和旁边的女孩对的上，“安酱！”
余安正看得眼睛疼，“你喊什么啊？”
五条悟指着手机里的小女孩，不可置信道，“这是怎么回事！”
余安:“……”
这表情和语气跟抓到她出轨了一样。
“被诅咒了，没几天就变回来了。”
痛苦的人变成了两个，五条悟气得在地上打滚。
“凭什么那两个小鬼的命那么好啊！凭什么！啊啊啊啊啊啊！”
他一个人喊出来两个人的心里话，余安说实在的也能理解，因为她也想见见小时候的五条悟和夏油杰。
“好啦好啦，四舍五入等于你们也见过小时候的我了。”
“这怎么能一样？！”
“那我也没办法啊。”
“……”
五条悟抱着余安的腰蛮横道，“我不管，安酱要补偿我们。”
夏油杰一脸幽怨，他都要嫉妒死了，那可是四五岁的小安啊！
每到这个时候，余安只能比他们更疯才能破局，她笑道，“这样吧，以后我生个闺女给你们养，从小养到大，是不是很好？”
五条悟怔怔地松开手，“啊？”
余安摸了摸他的脸，“不过我不能保证女儿像我，听说女儿更像爸爸哦！”
五条悟耳根发红，“噌”地一下站了起来，他慌乱地转了几圈，“要干什么来着？对，找资料，找资料……”
他一个闪身躲到了柜子后面。
余安眼含笑意地看向夏油杰，“杰是怎么想的呢？哦，对了，杰有女儿，那要不要体验一下养儿子呢？”
夏油杰眼神飘忽不定，“那个什么……悟呢？我去帮悟查资料。”
他刚走到柜子后面，五条悟就恨铁不成钢的小声指责道，“杰，你怎么这么没用？”
夏油杰恼羞成怒，“你还好意思说我？”
两人同时撇开脸。
“悟喜欢孩子吗？”
“你觉得呢？”
“……”
单纯是孩子来讲，五条悟肯定是不喜欢的，那种生物脆弱敏感，想想就头疼。
他也不会去预设喜不喜欢一个不存在的孩子，但是很奇妙的是，刚刚他竟然有了一丝期待。
“杰呢？”
“我还好，就是有些害怕，养育孩子意味着要承担巨大的责任。”
“那两个小女孩你不是养的很好吗？”
“不一样的，悟，美美子和菜菜子不是我带到这个世界上的。”
五条悟明白了，他低声笑了一下，“不愧是杰呢，想的就是多。”
夏油杰无言以对。
“你们说什么呢？”
余安的突然出现把他们吓了一跳，好在她没有多问。
“我认为杰可以直接调伏天元，咒灵操术是非常bug的存在，被调伏的咒灵没有一点可以反噬宿主的可能。”
五条悟一本正经地点头，“对，没错，我也这么认为。”
“……”夏油杰掂了掂兜里的咒灵球，“那我现在就去调伏。”
“杰，你就在这里吃，有什么情况我们都能看到。”余安拦住他，“没关系的，我们都看了好多次了。”
夏油杰犹豫不决，他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虽然他现在差不多可以面不改色的吞下咒灵球了。
“我们转过头不看好吧。”余安善解人意地转过身，“悟，转头。”
夏油杰:“……六眼的视线是360°。”
“啧。”五条悟拿起余安的包套在了头上，“这样好了吧？”
好了……
夏油杰也转过了身，心一横将咒灵球塞入口中，球体挤压过喉管掉下腹中，化为无形，与以往的咒灵球没什么不同。
“怎么样怎么样？”五条悟好奇地看过去。
“你不是看不见了吗？”夏油杰盯着他。
“我没看到，我感觉到的！”
眼见又要吵起来，余安再一次插入两人中间。
“天都黑了，我现在又饿又困，我们先去吃饭好不好嘛？”
五条悟一秒变脸，“安酱想吃什么？”
“天妇罗。”
“好，那就吃天妇罗，我让他们做好端到院子里。”
人在屋檐下……夏油杰就是不想低头，“我要吃荞麦面。”
五条悟不理解，“你中午吃的不就是荞麦面吗？”
夏油杰冷声道，“我还想吃不行吗？”
“……”五条悟皱起眉，像是非常委屈，“安酱，你看看杰对我的态度，他根本就不想跟我和好。”
“亏我还给他送了和好礼物。”
夏油杰大为不解，“你什么时候送了？”
五条悟气得跺脚，“天元啊！”
“什么？我不知道……”这谁能知道咒灵球就是礼物啊？夏油杰有些感动，又有些愧疚，“悟……”
“你不要说了，我什么都不听，我要和你绝交三天！”五条悟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夏油杰:“……”
“小安，你帮我跟悟说一声对不起，我想跟他和好的。”
余安:“……”
“悟，你听到了吗？”
“哼，安酱，你就说我不原谅他。”
余安:“……”
“杰，你听到了吗？”
“小安，你跟悟说我会回礼的。”
这次不用余安传话，五条悟就傲娇地抬起头，“我才不稀罕。”
“……”余安受不了了，“你们是怎么好意思认为自己和高专时期不一样的啊？这不一样的幼稚吗？”
五条悟:“……”
夏油杰:“……”
人一旦有人包容就会变得幼稚，他们也不例外，更何况现在事情有了转机，生活有了盼头。
只有幸福的人才会做一些“没意义”的事。
“安酱觉得这件事是谁的错？”
余安没有丝毫犹豫，“杰的错。”
“……”夏油杰利落地道歉，“我错了，对不起。”
五条悟得意洋洋，“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原谅你了。”
来的时候路上还能遇到不少人，回去时就没两个人了，悟一如既往的不想让他们和五条家的人接触。
余安不由笑了笑。
院子前，白猫炸着毛蹲在门口，怒气冲天。
“喵！”
居然把他一个人扔下！
“宝贝醒了呀。”余安将他抱在怀里，哄道，“我们是去查资料了，那里哪有床舒服，我们也不能把你弄醒对不对？”
“喵~”猫猫蹭着她的脸，余安心都化了，“对不起啊，宝贝，应该留一个人陪你的。”
“喵~”
五条悟站在原地，觉得莫名其妙，“有什么好陪的？当他是小婴儿吗？”
夏油杰淡定道，“那就要问你有什么好生气的了。”
经常胡乱生气的五条悟:“……”
“我那不叫生气，叫撒娇。”
夏油杰:“……你快三十了，悟。”
五条悟哼了一声，“三十怎么了？老子能撒娇到八十岁！”
“……”夏油杰想想觉得余安跟了他们也挺不容易的，反正他是忍不了。
晚饭还是端来了一碗荞麦面。
“杰，给我吃两口。”
“来，啊——”
五条悟在一边咔嚓咔嚓地吃着天妇罗，“安酱，你要是想吃我让他们再做一份。”
余安摇摇头，“不用，我晚饭不吃那么多的。”
“那好吧。”五条悟突然凑了过去，“杰，给我吃两口。”
夏油杰默默转过身。
“切，小气鬼！”
小气鬼就小气鬼。
“等会儿我把高专的结界补上吧？他们应该挺慌的。”夏油杰已经调伏了天元，相当于他也有了很强的结界术，“对了，它还收着好多东西呢。”
夏油杰凭空掏出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咒符、刀、咒胎……宿傩手指！
一、二、三……总共六根！
余安催促道，“快收好！杰，千万不能拿出来！”
她现在生怕一只无影手出现给顺走了。
“安酱，我在这儿呢，担心什么。”五条悟捏起一根瞧了瞧，“和上次那根差不多。”
“别让那粉毛小子吃下这个就行了吧？”
“人家叫虎杖悠仁，什么粉毛小子。”余安突然注意到了旁边的咒胎，“有什么可以让咒胎孵化的方法吗？不害人的那种。”
夏油杰不解道，“孵化咒胎做什么？我记得这几只咒胎好像是用活人做实验生下的。”
他一脸嫌恶。
余安:“……”
“安酱想说什么就说吧。”看着她欲言又止的苦恼样子，五条悟笑着捏了捏她的脸，“杰要是不同意我就揍他。”
夏油杰:“……”
余安推开他的手，“你刚摸过宿傩手指！”
五条悟举起另一只手，“人家是用这只手拿的啦！”
“……”余安瞪了他一眼，接着说道，“我是觉得他们也挺无辜的，而且他们本性不坏。”她还挺喜欢胀相的。
“哦，对了，他们还是虎杖异父异母的亲哥哥。”
五条悟:“……”
夏油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