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仁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朱燕:“哪个村的啊瞧这寒酸样知道规矩吗黄太爷过寿你们过镇要交份子钱!”说完狠狠地呸了口痰。
朱燕看着人高马大的黄仁,抓了抓衣角紧张地答道:“朱家村的,长官,我只是来买线的,没听说要交过镇钱,我也没钱交。”少女脸色苍白地看着那队痞子兵。
“看你个丫头片子本队长就发发善心交二十个铜子好了,要是没钱给兄弟们唱个小曲,逗兄弟们乐呵了就免了你那份子钱。”黄仁叼着眼看着紧张的朱燕说道。
话音刚落,一阵流氓的调戏声伴随而来,“小妞脸长得不行,身段看着还过得去。”
“来,唱一段儿十八摸,这小曲前面花院的小桃红唱得可带劲儿了,老子每次都听出火来。”地痞们像闻着臭的苍蝇一样你一句我一句的调笑着。
朱燕暗暗蓄好了力气,逮着一点空隙朝外奔去,朱燕两脚生风使出吃奶的力气往街上逃去。
“哟呵,他娘的,小妞还想逃,好长时间没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跟本队长对着干了!兄弟们,全给我上,今天不逮着这小丫头片子老子这队长就不干了!”黄仁恶狠狠地骂道。
一群地痞们冲出了杂货小店,朝大街上飞跑的朱燕追去。
朱燕瘦弱的身体坚持了没多久就气喘吁吁了,两只脚越来越重,脚步都迈不开了。跑到荷花巷口时,想找点隐蔽物躲起来,可刚停下没一会儿就被黄仁的手下张狗子逮住,“臭娘们,跑呀,给我跑呀。”边说边拿手中的木短棍敲打朱燕。
朱燕蜷着身子抱着头蹲在地上,木棍抽打在没有肉的身上很疼,朱燕忍不住叫唤:“救命啊!谁来救救我,爹,救命啊!”可即使路上有人听到,一看到痞子兵特有绿腰带装饰都转过头匆忙离去,没人敢管这闲事。
“张狗子,停手,别打坏了。咱们还得从她身上刮到钱呢。”黄仁吸了口香烟,吐了个烟圈朝张狗子道。
“队长,要不要拉去花院里。”张狗子带着邪笑看着朱燕说道。
“滚你娘的,就这货色我可是正经人,把那份子钱交上就放人,懂点法知道不 。民国了,咱们是文明人。这两天老太爷作寿,黄府缺人使唤,先把这丫头带到黄府。”黄仁朝张狗子骂去,吩咐两个手下压着朱燕朝黄府走。
黄府位于镇子东面,坐北朝南，高墙灰瓦，占地有千余平米。四进院的设计，第一进院子为大厅左右两侧为长廊,后两进房都是青砖结构大屋供主人们居住，第四进是一个两层的木结构阁楼，后面出了小门还有个私家码头。
这两天黄府的人特别忙碌,王管事恨不得一人掰两半用,阔气的大门上早早挂起两串红灯笼,几个泥瓦匠正在粉刷外墙做着收尾工作。
“都他娘的快点,后天就是老太爷大寿。谁耽误了事,工钱没有还得挨板子。”王管事这边叫嚷完,另一边却又训斥着几个佣人赶紧给大院子里张挂彩绸,满院的人忙着刚做完手上的活又有那样工要赶,个个累得苦不堪言。
黄府的王管事满意地看着布置一新的大院,心里盘算着安排虹光镇清荷戏班的事项。东西差不多都预备好了,就是干活的人手太少了,佣人们个个都使唤上了,可是活还有一大堆没做。王管事也不是不想上外面多雇几人,但是黄财主恶名在外这阵子有把镇上的人坑了个遍,没人上他家帮工,工钱多也没人来,现在使得都是家里的长工佃户,王管事为这事急得嘴上都长泡了。
朱燕偻佝着身子站在院子里,张狗子哈头点腰地跟王管事打了个招呼:“王管事,逮了个没钱给份子钱的小妞,黄队长让我拉过来干活抵债的。”
王管事朝张狗子挥挥手,走到朱燕面前:“哪的人啊,几岁了,会做什么活啊”
朱燕不吭声,只是低着头看着脚面。王管事也不等她回答说:“丫头,只要在老太爷过寿这几天好好干活,黄府就立马放了你。”
“当真吗,我做好活就放我走。那你派个人到我家说声,我怕家里人担心。”朱燕一听说过完财主的寿诞就能回家,心里害怕少了几分。
“丫头放心,乡里乡亲的咱这不会做那缺德事。”王管事喊了个长工去朱燕家里带话。
就这样朱燕换了身王管事给的佣人服被安排在厨房干活,每日劈材挑水烧火,哪忙她就被哪的使唤。就这样黄有发大寿的日子到了。
鸡叫的时候,全院的佣人们已经在忙着寿宴了,今日寿宴摆三十多桌,附近的官绅们都被邀请了个遍。黄府的厨房里厨娘们切菜炒菜一片热火朝天,院子里的桌椅已经摆放好,就等来客上菜了。朱燕蹲在后院的小河边洗菜,一双手这两天被磨得全是水泡,破皮碰水后一片刺疼,但她没敢偷懒,山一堆的菜被洗完后,天已经大亮了。
黄府,这时渐渐有客人们到来,王管事在前院招呼各路贵客,丫头们伺候着端茶倒水。黄府的寿星黄有发梳着光亮的大背头,穿着一身鲜亮的深紫色绸缎长袍马褂,老太爷派头十足地与上门贺寿的官绅们寒暄着。
大厅里的西洋钟响了十下后,管事通知厨房上菜,院子里的戏班子也敲响了锣鼓声。朱燕忙完厨房的活被指使到前院端菜,她一边端菜一边朝大厅里打量着乡民们口中的恶财主。
四里八乡的农民们都知道黄有发是个有名的会盘剥压榨,农耕时向黄财主借粮时,他家量出一斗的数农民们到手只有八分,还粮时农民的一斗的数到他家又成了八分,靠着如此手段黄有发家的粮仓是越建越大,就连朱燕家早些年种过他的地也被盘剥过,乡民们吃了哑巴亏敢怒不敢言,只背地里骂这黑心财主早死。
朱燕看着人高马大的黄仁,抓了抓衣角紧张地答道:“朱家村的,长官,我只是来买线的,没听说要交过镇钱,我也没钱交。”少女脸色苍白地看着那队痞子兵。
“看你个丫头片子本队长就发发善心交二十个铜子好了,要是没钱给兄弟们唱个小曲,逗兄弟们乐呵了就免了你那份子钱。”黄仁叼着眼看着紧张的朱燕说道。
话音刚落,一阵流氓的调戏声伴随而来,“小妞脸长得不行,身段看着还过得去。”
“来,唱一段儿十八摸,这小曲前面花院的小桃红唱得可带劲儿了,老子每次都听出火来。”地痞们像闻着臭的苍蝇一样你一句我一句的调笑着。
朱燕暗暗蓄好了力气,逮着一点空隙朝外奔去,朱燕两脚生风使出吃奶的力气往街上逃去。
“哟呵,他娘的,小妞还想逃,好长时间没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跟本队长对着干了!兄弟们,全给我上,今天不逮着这小丫头片子老子这队长就不干了!”黄仁恶狠狠地骂道。
一群地痞们冲出了杂货小店,朝大街上飞跑的朱燕追去。
朱燕瘦弱的身体坚持了没多久就气喘吁吁了,两只脚越来越重,脚步都迈不开了。跑到荷花巷口时,想找点隐蔽物躲起来,可刚停下没一会儿就被黄仁的手下张狗子逮住,“臭娘们,跑呀,给我跑呀。”边说边拿手中的木短棍敲打朱燕。
朱燕蜷着身子抱着头蹲在地上,木棍抽打在没有肉的身上很疼,朱燕忍不住叫唤:“救命啊!谁来救救我,爹,救命啊!”可即使路上有人听到,一看到痞子兵特有绿腰带装饰都转过头匆忙离去,没人敢管这闲事。
“张狗子,停手,别打坏了。咱们还得从她身上刮到钱呢。”黄仁吸了口香烟,吐了个烟圈朝张狗子道。
“队长,要不要拉去花院里。”张狗子带着邪笑看着朱燕说道。
“滚你娘的,就这货色我可是正经人,把那份子钱交上就放人,懂点法知道不 。民国了,咱们是文明人。这两天老太爷作寿,黄府缺人使唤,先把这丫头带到黄府。”黄仁朝张狗子骂去,吩咐两个手下压着朱燕朝黄府走。
黄府位于镇子东面,坐北朝南，高墙灰瓦，占地有千余平米。四进院的设计，第一进院子为大厅左右两侧为长廊,后两进房都是青砖结构大屋供主人们居住，第四进是一个两层的木结构阁楼，后面出了小门还有个私家码头。
这两天黄府的人特别忙碌,王管事恨不得一人掰两半用,阔气的大门上早早挂起两串红灯笼,几个泥瓦匠正在粉刷外墙做着收尾工作。
“都他娘的快点,后天就是老太爷大寿。谁耽误了事,工钱没有还得挨板子。”王管事这边叫嚷完,另一边却又训斥着几个佣人赶紧给大院子里张挂彩绸,满院的人忙着刚做完手上的活又有那样工要赶,个个累得苦不堪言。
黄府的王管事满意地看着布置一新的大院,心里盘算着安排虹光镇清荷戏班的事项。东西差不多都预备好了,就是干活的人手太少了,佣人们个个都使唤上了,可是活还有一大堆没做。王管事也不是不想上外面多雇几人,但是黄财主恶名在外这阵子有把镇上的人坑了个遍,没人上他家帮工,工钱多也没人来,现在使得都是家里的长工佃户,王管事为这事急得嘴上都长泡了。
朱燕偻佝着身子站在院子里,张狗子哈头点腰地跟王管事打了个招呼:“王管事,逮了个没钱给份子钱的小妞,黄队长让我拉过来干活抵债的。”
王管事朝张狗子挥挥手,走到朱燕面前:“哪的人啊,几岁了,会做什么活啊”
朱燕不吭声,只是低着头看着脚面。王管事也不等她回答说:“丫头,只要在老太爷过寿这几天好好干活,黄府就立马放了你。”
“当真吗,我做好活就放我走。那你派个人到我家说声,我怕家里人担心。”朱燕一听说过完财主的寿诞就能回家,心里害怕少了几分。
“丫头放心,乡里乡亲的咱这不会做那缺德事。”王管事喊了个长工去朱燕家里带话。
就这样朱燕换了身王管事给的佣人服被安排在厨房干活,每日劈材挑水烧火,哪忙她就被哪的使唤。就这样黄有发大寿的日子到了。
鸡叫的时候,全院的佣人们已经在忙着寿宴了,今日寿宴摆三十多桌,附近的官绅们都被邀请了个遍。黄府的厨房里厨娘们切菜炒菜一片热火朝天,院子里的桌椅已经摆放好,就等来客上菜了。朱燕蹲在后院的小河边洗菜,一双手这两天被磨得全是水泡,破皮碰水后一片刺疼,但她没敢偷懒,山一堆的菜被洗完后,天已经大亮了。
黄府,这时渐渐有客人们到来,王管事在前院招呼各路贵客,丫头们伺候着端茶倒水。黄府的寿星黄有发梳着光亮的大背头,穿着一身鲜亮的深紫色绸缎长袍马褂,老太爷派头十足地与上门贺寿的官绅们寒暄着。
大厅里的西洋钟响了十下后,管事通知厨房上菜,院子里的戏班子也敲响了锣鼓声。朱燕忙完厨房的活被指使到前院端菜,她一边端菜一边朝大厅里打量着乡民们口中的恶财主。
四里八乡的农民们都知道黄有发是个有名的会盘剥压榨,农耕时向黄财主借粮时,他家量出一斗的数农民们到手只有八分,还粮时农民的一斗的数到他家又成了八分,靠着如此手段黄有发家的粮仓是越建越大,就连朱燕家早些年种过他的地也被盘剥过,乡民们吃了哑巴亏敢怒不敢言,只背地里骂这黑心财主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