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卿朝拿起手机遮挡了程砚礼的目光，她打开许久未刷的朋友圈，看见一向不怎么爱发朋友圈的江念声刚刚发了一张星空图，拉萨的星星很亮，不像望京，天总是灰蒙蒙的。
她在底下评论道“好漂亮的星空，好想在去一次。”
程砚礼知道她在逃避自己，女人清丽的脸上刚刚是不耐和厌恶，此刻看着手机的样子倒是嘴角向上扬起，眼睛也是亮晶晶的，让人忍不住好奇屏幕里的内容究竟有多吸引她。
他忍住了自己的情绪，话在嘴边但还是咽了下去，两人已经很久没有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吃过一顿饭了，他不想因为自己让气氛变得更僵硬。
好在这时服务员将菜送了上来，打破了房间里的僵局。
“先吃饭，”男人低沉冰冷的声音响起，“手机这么好玩吗?”
“……”祁卿朝不想搭理他，拿起手机拍下了一桌子的菜，程砚礼虽然讨厌，但这些菜没错啊，好不容易回来吃上这一口，她懒得和他计较。
她打开朋友圈开始编辑，“吃到美味的饭，讨厌的人也顺眼了。”图片右上角露出了一块精致的男士腕表，祁卿朝没有注意，直接发了出去。当然，她屏蔽了程砚礼。
吃法的间隙里祁卿朝一直很安静，程砚礼几次想开口都犹豫了，只等她把饭吃完。其实这家餐厅的菜并不是很合他的胃口，只是祁卿朝一直爱吃，他也跟着吃习惯了。这么多年过去，祁卿朝先是出国留学，后是在上海发展，很少再来这家餐厅吃饭，但他一直留着这个包厢，偶尔会来点一桌她爱吃的菜，最后带回去放在冰箱里留着喂狗。
祁卿朝倒是吃的满足，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再说了，她已经很久没吃到过这家餐厅做的菜了，时隔多年，竟然还是那个味道。
程砚礼看她吃饱了，修长的手指一直在放在桌面上，食指轻轻敲击桌面，他在思考怎么开口。
“朝朝，我们谈谈。”男人起身大步走到祁卿朝的身边，拉开了她旁边的椅子。冷冽的气息突然将她包裹，空气间混杂着来自身旁男人的气息。
很久没闻到的古龙香水味猝不及防的钻入祁卿朝的鼻息，她莫名感觉有些害怕。程砚礼独自打拼多年，身上充满了上位者的威严。如果说少年时期的程砚礼只是面容刚毅，心思单纯，那么现在的他则全身上下都充满了不容置喙的冷峻。
“谈什么？”祁卿朝把玩着手中的筷子，虽然心里有些紧张，但面上依旧是装的若无其事。她又没做错凭什么怕程砚礼。
男人将她的椅子摆正，迫使女人正对着自己。
突如其来的移动吓了祁卿朝一跳，“你干嘛！”她咬牙，眸中跳动着怒火，鼻子微微皱起，显示出她的不满。
“为什么辞职？”男人的眼睛紧紧盯着她的脸庞，像是要在她的脸上找出什么破绽。
祁卿朝也回瞪过去，虽然程砚礼生气的时候很可怕，但她的气势也不能输。“你管我，我不想干了就辞了呗。”
不以为意的态度和不屑的语气惹得程砚礼太阳穴直跳，他第一次发现小女孩还有这么难管的时候。
“我说过你累了可以请假，但是辞职的事情我希望你慎重的考虑清楚，这么大人了不要耍小孩脾气。”
祁卿朝被他气笑了，合着她做的一切决定在他看来都是在闹脾气。她忍者自己的怒火，极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程砚礼，我再说一次，我是一个有独立思考能力的成年人，我不需要你来教育我。”
又是这样，她又说不需要自己管她。程砚礼向来进退有度，极少动怒，此刻的他却彻底沉下了脸，神色紧绷。
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嗓音带了些疲惫，眼圈也微微泛着红色。“那你告诉我，你辞职以后准备干什么？”
祁卿朝想过很多次这个问题，她想开一家店，一楼卖现磨咖啡和小甜品，二楼卖鲜花和书，三楼是一个餐厅，最好还有一个超大的露台。
但她并不想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眼前这个男人，不然以他的个性，定会插手。
女人将眼神移向别处，声音也软了下去，“没想好，再说吧。”
“……”没想好还敢辞职，迟来的青春期？“辞职信交了？”
“嗯。”辞职信她早就写好了，只是拖着一直没发。在拉萨回来的前一晚，她将辞职信发到了刘律的邮箱。对面很快回复，并打来了电话向她询问情况。
\
“卿朝啊，所里的一些流言我有所耳闻，一开始砚礼让我给你这个机会时我对你的能力产生过质疑，但过了这么久，你的工作能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合伙人们都很认可你的工作，我希望你能再考虑一下。”
“刘律，谢谢您的好意。您在工作上一直给予我帮助，我也是一直拿您当师父看待。但辞职的事情我已经考虑很久了，所以还望您能够批准。”
“好，我知道了。砚礼知道你要辞职的事吗？你哥很关心你。”
“他知道。”
“好的，我会通知人事给你办离职手续。”
“谢谢刘律。”
\
很好，小家伙学会了先斩后奏。程砚礼的手攥紧了椅子上的扶手，骨节因为用力泛着白，苍白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若不是刘律给他打电话，他还不知道她的辞职信这么快就交了，不过她倒是没隐瞒，坦荡的他都不知道该不该生气。
“还回上海吗？”
回啊当然得回，在这天天活在程砚礼眼皮底下，她还怎么开店。
“也许吧。”祁卿朝不能告诉他准确的时间，程砚礼虽然平时很忙，但在她的事情上一直亲力亲为，如果她告诉他时间，这男人肯定要和她一起走。
程砚礼不用想都知道她打的什么算盘，想趁他不注意偷跑，做梦。“不回家看看叔叔阿姨吗？”
“明天吧，今天太晚了。”祁卿朝不想打扰父母，自己在望京有一套小公寓，她准备今晚去那儿。
男人端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祁卿朝突然反应过来那是她刚刚喝过的杯子，顿时睁大了双眼。“这是我的杯子，我刚刚喝过的！”
程砚礼眉毛一挑，放下酒杯，悠悠开口，“那又怎样，又不是没喝过。”
“你……”祁卿朝看着男人得意的样子，气急败坏“有病。”
程砚礼一把拉起气鼓鼓的祁卿朝，推开包厢的门，“去我那。”嗓音里是不容质疑。
手腕被紧紧攥住，祁卿朝反抗不得只能被他拉着走，直达程砚礼将车停在院子里她都没再说一句话。她就像程砚礼养大的宠物，主人让往东绝不能往西，不然就会受到惩罚。
程砚礼自然不会罚她，他只会将自己无时无刻带在身边，寸步不离。
这栋别墅是程砚礼大学第一次拿奖时买下的，平时很少有其他人来。那时的祁卿朝还在上中学，和父母生气了会偷偷跑来这里。屋子里都是她曾用过的东西，一直保存的很好。
祁卿朝的房间在二楼，与程砚礼的房间仅一墙之隔，房间也是按她的喜好布置，室内的物品摆放无一不体现出房主人的用心。程砚礼本就是设计师，在设计这间屋子的时候，他花了很大的心思。
上楼前，祁卿朝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眼里有些动容，很多时候她并不是真的想和程砚礼唱反调，而是本能的抵触他的控制欲。
“程砚礼，你根本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她想要自由，想要一个可以尊重她，理解她的人陪伴在身边，不管她做什么样的决定都会支持她。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如果她想，程砚礼可以把全天下的鱼都送到她的面前供她挑选，可他永远不会教她如何捕鱼。
祁卿朝落下这句不明所以的话上了楼，留下程砚礼独自坐在沙发上低头沉思。
程砚礼有些头疼，祁卿朝想要的是什么其实他很清楚，任何东西只要她想，他都可以送到她面前。可自由不行，也唯独这一条不行。他不可能放任她远离自己，无论她怎样挣扎，他都不会放手。
她在底下评论道“好漂亮的星空，好想在去一次。”
程砚礼知道她在逃避自己，女人清丽的脸上刚刚是不耐和厌恶，此刻看着手机的样子倒是嘴角向上扬起，眼睛也是亮晶晶的，让人忍不住好奇屏幕里的内容究竟有多吸引她。
他忍住了自己的情绪，话在嘴边但还是咽了下去，两人已经很久没有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吃过一顿饭了，他不想因为自己让气氛变得更僵硬。
好在这时服务员将菜送了上来，打破了房间里的僵局。
“先吃饭，”男人低沉冰冷的声音响起，“手机这么好玩吗?”
“……”祁卿朝不想搭理他，拿起手机拍下了一桌子的菜，程砚礼虽然讨厌，但这些菜没错啊，好不容易回来吃上这一口，她懒得和他计较。
她打开朋友圈开始编辑，“吃到美味的饭，讨厌的人也顺眼了。”图片右上角露出了一块精致的男士腕表，祁卿朝没有注意，直接发了出去。当然，她屏蔽了程砚礼。
吃法的间隙里祁卿朝一直很安静，程砚礼几次想开口都犹豫了，只等她把饭吃完。其实这家餐厅的菜并不是很合他的胃口，只是祁卿朝一直爱吃，他也跟着吃习惯了。这么多年过去，祁卿朝先是出国留学，后是在上海发展，很少再来这家餐厅吃饭，但他一直留着这个包厢，偶尔会来点一桌她爱吃的菜，最后带回去放在冰箱里留着喂狗。
祁卿朝倒是吃的满足，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再说了，她已经很久没吃到过这家餐厅做的菜了，时隔多年，竟然还是那个味道。
程砚礼看她吃饱了，修长的手指一直在放在桌面上，食指轻轻敲击桌面，他在思考怎么开口。
“朝朝，我们谈谈。”男人起身大步走到祁卿朝的身边，拉开了她旁边的椅子。冷冽的气息突然将她包裹，空气间混杂着来自身旁男人的气息。
很久没闻到的古龙香水味猝不及防的钻入祁卿朝的鼻息，她莫名感觉有些害怕。程砚礼独自打拼多年，身上充满了上位者的威严。如果说少年时期的程砚礼只是面容刚毅，心思单纯，那么现在的他则全身上下都充满了不容置喙的冷峻。
“谈什么？”祁卿朝把玩着手中的筷子，虽然心里有些紧张，但面上依旧是装的若无其事。她又没做错凭什么怕程砚礼。
男人将她的椅子摆正，迫使女人正对着自己。
突如其来的移动吓了祁卿朝一跳，“你干嘛！”她咬牙，眸中跳动着怒火，鼻子微微皱起，显示出她的不满。
“为什么辞职？”男人的眼睛紧紧盯着她的脸庞，像是要在她的脸上找出什么破绽。
祁卿朝也回瞪过去，虽然程砚礼生气的时候很可怕，但她的气势也不能输。“你管我，我不想干了就辞了呗。”
不以为意的态度和不屑的语气惹得程砚礼太阳穴直跳，他第一次发现小女孩还有这么难管的时候。
“我说过你累了可以请假，但是辞职的事情我希望你慎重的考虑清楚，这么大人了不要耍小孩脾气。”
祁卿朝被他气笑了，合着她做的一切决定在他看来都是在闹脾气。她忍者自己的怒火，极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程砚礼，我再说一次，我是一个有独立思考能力的成年人，我不需要你来教育我。”
又是这样，她又说不需要自己管她。程砚礼向来进退有度，极少动怒，此刻的他却彻底沉下了脸，神色紧绷。
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嗓音带了些疲惫，眼圈也微微泛着红色。“那你告诉我，你辞职以后准备干什么？”
祁卿朝想过很多次这个问题，她想开一家店，一楼卖现磨咖啡和小甜品，二楼卖鲜花和书，三楼是一个餐厅，最好还有一个超大的露台。
但她并不想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眼前这个男人，不然以他的个性，定会插手。
女人将眼神移向别处，声音也软了下去，“没想好，再说吧。”
“……”没想好还敢辞职，迟来的青春期？“辞职信交了？”
“嗯。”辞职信她早就写好了，只是拖着一直没发。在拉萨回来的前一晚，她将辞职信发到了刘律的邮箱。对面很快回复，并打来了电话向她询问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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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朝啊，所里的一些流言我有所耳闻，一开始砚礼让我给你这个机会时我对你的能力产生过质疑，但过了这么久，你的工作能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合伙人们都很认可你的工作，我希望你能再考虑一下。”
“刘律，谢谢您的好意。您在工作上一直给予我帮助，我也是一直拿您当师父看待。但辞职的事情我已经考虑很久了，所以还望您能够批准。”
“好，我知道了。砚礼知道你要辞职的事吗？你哥很关心你。”
“他知道。”
“好的，我会通知人事给你办离职手续。”
“谢谢刘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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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小家伙学会了先斩后奏。程砚礼的手攥紧了椅子上的扶手，骨节因为用力泛着白，苍白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若不是刘律给他打电话，他还不知道她的辞职信这么快就交了，不过她倒是没隐瞒，坦荡的他都不知道该不该生气。
“还回上海吗？”
回啊当然得回，在这天天活在程砚礼眼皮底下，她还怎么开店。
“也许吧。”祁卿朝不能告诉他准确的时间，程砚礼虽然平时很忙，但在她的事情上一直亲力亲为，如果她告诉他时间，这男人肯定要和她一起走。
程砚礼不用想都知道她打的什么算盘，想趁他不注意偷跑，做梦。“不回家看看叔叔阿姨吗？”
“明天吧，今天太晚了。”祁卿朝不想打扰父母，自己在望京有一套小公寓，她准备今晚去那儿。
男人端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祁卿朝突然反应过来那是她刚刚喝过的杯子，顿时睁大了双眼。“这是我的杯子，我刚刚喝过的！”
程砚礼眉毛一挑，放下酒杯，悠悠开口，“那又怎样，又不是没喝过。”
“你……”祁卿朝看着男人得意的样子，气急败坏“有病。”
程砚礼一把拉起气鼓鼓的祁卿朝，推开包厢的门，“去我那。”嗓音里是不容质疑。
手腕被紧紧攥住，祁卿朝反抗不得只能被他拉着走，直达程砚礼将车停在院子里她都没再说一句话。她就像程砚礼养大的宠物，主人让往东绝不能往西，不然就会受到惩罚。
程砚礼自然不会罚她，他只会将自己无时无刻带在身边，寸步不离。
这栋别墅是程砚礼大学第一次拿奖时买下的，平时很少有其他人来。那时的祁卿朝还在上中学，和父母生气了会偷偷跑来这里。屋子里都是她曾用过的东西，一直保存的很好。
祁卿朝的房间在二楼，与程砚礼的房间仅一墙之隔，房间也是按她的喜好布置，室内的物品摆放无一不体现出房主人的用心。程砚礼本就是设计师，在设计这间屋子的时候，他花了很大的心思。
上楼前，祁卿朝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眼里有些动容，很多时候她并不是真的想和程砚礼唱反调，而是本能的抵触他的控制欲。
“程砚礼，你根本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她想要自由，想要一个可以尊重她，理解她的人陪伴在身边，不管她做什么样的决定都会支持她。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如果她想，程砚礼可以把全天下的鱼都送到她的面前供她挑选，可他永远不会教她如何捕鱼。
祁卿朝落下这句不明所以的话上了楼，留下程砚礼独自坐在沙发上低头沉思。
程砚礼有些头疼，祁卿朝想要的是什么其实他很清楚，任何东西只要她想，他都可以送到她面前。可自由不行，也唯独这一条不行。他不可能放任她远离自己，无论她怎样挣扎，他都不会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