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穿上河瀚的校服走在学校里，江弋槐的心中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好像之前在体院的一周只是自己的一个梦而已。
心中想着，她的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
幸好，那只是自己的梦而已。
偶然抬头，她忽然注意到焊在教学楼正前面的几行大字——
每日三问：我来河瀚做什么？我今天做得怎么样？我将来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记忆中河瀚主教的墙似乎本就不止是光秃秃的灰色，然而现在的她才第一次清楚地知晓墙壁上所写的内容，也正是现在的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明晰这三个问题的答案。
斜阳下逐渐离自己远去的同伴们的影子将她拉回了现实，她连忙快步赶上。
赵长煦就站在原地等着他们走来，视线撞上江弋槐，脸上的凝滞一闪而过，摸摸自己的后脑勺笑道：“好久不见。”
“嗯，”江弋槐应了一声，竟觉有几分尴尬，干笑两声道，“也没有那么久吧，还算七日内无理由退货呢。”
“什么意思？你要回来上学了？”赵长煦惊讶道。他看其他几人平静的样子，又道，“你们都知道了？合着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呀？”
“surprise！”关攸攸叫道，“猩猩可是专程回来送你的！”
“屁！不是！”还真是怕啥来啥，江弋槐条件反射地皱眉反驳道。
“不是你现在回家去呀，跟我们上楼干嘛？”
江弋槐暗中一把掐住姓关的胳膊肉，因为过于用力，连脸上的假笑都显出几分狰狞：“真不是！难道不是你带我们来的吗……”她的余光瞥见赵长煦的嘴角微微抽动，似乎在极力维持微笑以掩饰内心的难堪。她连忙住口，躲开关攸攸，独自走在一边。
赵长煦大笑起来，故意用意味深长的口吻道：“哦，知道了，”他转向关攸攸用食指抵着自己的嘴唇，做出一个闭嘴的动作，而后开玩笑道，“看破不说破，朋友继续做。”
几个人陆续进了教室，江弋槐走在最后。她望着赵长煦的背影出神，从他的背影里看见了“好人”两个字。她不明白原本那么好的朋友，为什么落到现在畏首畏尾的尴尬境地。站在教室门外，她迟迟无法迈出那一步，她怕说好的欢送会却被自己搞砸，成了他糟糕的回忆。
已然站在门内的赵长煦忽然回头：“还说不久，高三一班的门牌都不认识了？”
江弋槐连忙别开目光。
关攸攸拍拍楚江川，让他把蛋糕放讲桌上，自己先是在前门口架相机，然后去解蛋糕盒子上的丝带，对着尚在教室里学习的同学高声道：“长煦哥哥欢送会，来吃蛋糕呀，见者有份！”
原本自习的同学纷纷收起作业，一起围到讲桌边。
赵长煦按住蛋糕盒子，低声问道：“没听说呀，谁买的蛋糕？多少钱，我把钱给他。”
“我，”关攸攸顿了顿，贱贱地说，“做的，无价。”他说着俯身小心翼翼地开盒子，侧脸对一侧的赵长煦笑眯眯道：“实在觉得无以为报的话，可以啵一个～”
周围的同学立刻发出唏嘘起哄的声音，赵长煦差点反手就是一记暴扣，关攸攸连忙大喊：“猩猩救命！”
赵长煦的拳头已在关攸攸脸边候着了，侧头过问江弋槐意思：“怎么说？”
江弋槐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比划出“请”的手势：“别看我，跟这人不熟。”
楚江川甚至退避到教室门口去了。赵长煦将手指掰得嘎吱作响，再次准备挥拳，关攸攸见求人不如求己，几乎破音地喊道：“别动，蛋糕碎了！”
赵长煦的拳头在距离他脸颊一公分的位置停住，随着他把盒子平稳拿起放在一边，赵长煦翘起兰花指弹了他个脑瓜崩。关攸攸扭头欲哭无泪地吼他：“吓死人了！”
那是一个二十寸的草绿色慕斯蛋糕，很明显只要是关攸攸送的东西必是他自己喜欢的，和收礼者的喜好无关。
赵长煦亲自把蛋糕切好分给众人，大家三三两两在台下坐着，关灯拉住窗帘，嵌在黑板里的屏幕上播放着用赵长煦的照片制作的视频。
视频第一张图是赵长煦学生证上的照片，是他初中时拍的，虽然和现在一样留着寸头，但是脸颊上带着肉肉的婴儿肥让那看起来和现在的赵长煦判若两人。
即有同学感慨道：“好年轻啊！”
赵长煦坐在第二排正中，这个环节简直像是在给他上刑，他强忍着心里的尴尬道：“这个片子可以留在我追悼会上放。”若不是左右分别坐着楚江川和关攸攸，他真想一个跟头翻到十万八千里之外。
接着是赵长煦和陈洛伊的合影，赵长煦诧异地问关攸攸：“这照片都给你找来了？”
“我也没想到啊，长煦哥哥在河瀚认识的第一个人竟然是狗陈！你看，那时候校门口的漫店还没关门呢。”关攸攸道。
“这是高一入学报道那天，老师留我们去搬清洁工具，出校门的时候碰上庆门晚报的记者采访时拍的。”
陈洛伊反驳道：“张汝然才狗！本来董老师留的是他，那狗说肚子疼让我替他搬，结果自己躲托管班偷学去了。”
话音刚落，张汝然推后门急匆匆走进来：“听说今天有人请吃蛋糕？见者有份？”他在众人注视下走上讲台拿了一块蛋糕，然后又飞快地关门走了。
关攸攸和陈洛伊对视一眼，举着大拇指：“确实狗。”
下一张是校篮球队的合照，是赵长煦和楚江川认识的地方。
两人挨着盘腿坐在第一排角落，楚江川冷着一张脸，赵长煦则笑眯眯地比剪刀手，可爱和朝气几乎要溢出屏幕。能看得出，入选校队那天赵长煦真的超级开心。
“好傻。”赵长煦已经想钻桌子底下去了，他用胳膊肘顶一下楚江川，问道，“你当时肯定觉得我特别蠢吧？”
“没，”楚江川摇摇头，他本来一脸真诚，同赵长煦对视了片刻后莫名想笑，嘴角抽抽，连同说出的话也变得让人感觉虚伪起来，“拍照肯定是笑起来好看点。”说罢，他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好过分！不过看在你那天借我鞋穿的份上，算了。”
“你穿的是川儿的鞋？”关攸攸好奇地问道。
赵长煦点点头：“楚江川太高冷了，一看就难说话，所以本来是想穿权哥的鞋的，鞋都借来了。”
“我难说话？那你怎么不穿权哥的鞋啊？”楚江川道。
“明知故问！”二人相视而笑。
之后关攸攸出现了，照片是三个人练完球后在校门口小卖部的冷柜前拍的，楚江川和赵长煦分别拿着可乐和冰棍站在后排，关攸攸一手拿一根冰棍坐在冰柜旁的凳子上，鼓起两边的腮帮子像松鼠的颊囊一样。
赵长煦道：“我记得这个，菠萝冰再来一根的活动，关攸攸中了三个。”
关攸攸连连摇头，伸出五根手指：“五个！回去窜了一晚上，这辈子不想再看见菠萝元素的东西了。不止是菠萝，我本来特别喜欢黄色的衣服，从那以后我看见黄色就开始肚子痛了！”他指着楚江川，声讨道，“川儿太无情了，让你帮忙吃一个，你都不吃。”
“不是我不帮你，太甜了，真的受不了。”
“你小子！能喝可乐却不能吃冰激淋是吧？”关攸攸咄咄逼人道。
“你找错人了，江弋槐最擅长吃了，特别是免费的东西。”
江弋槐莫名被点名，本来想怼回去，想想这话说得也是事实，于是悻悻不语。
“我那会怕死江弋槐了！体育课学踢腿运动那一节的时候不小心踢了她一下，她下课直接把我打了一顿。”关攸攸道。
江弋槐恍然大悟道：“哦，原来当时踢我那人是你啊！”
关攸攸一脸无语地看着她。
“打得好！”陈洛伊鼓掌道，“关狗绝对是故意的，每次做操站他旁边袖子上全是毛毛。”
“你我确实是故意的，你太狗了，每次都跟晓彬说我没交作业。”关攸攸说罢心虚地笑起来，“当时狗陈站我左边，我本来想踢的是他，踢着踢着忘记了，就连带着波及到右边的猩猩了。况且我都说了是不小心的！”
“我也被踢到过，算怎么回事？”赵长煦道。
“我也。”楚江川举起一只手。
班里在座的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别人是垫一步踢腿，姓关的是一个箭步冲到别人面前打一波AOE。”江弋槐对关攸攸道，“你得庆幸我当时不认得你，否则就不止打一顿而已了。”
“太残暴了！”
后来照片上出现了江弋槐和宋怡婧，是五个人刚组成精英赛参赛球队时的合影，除了赵长煦，每个人都垮着脸。
随着这张照片放出来，教室里突然安静了下来，与此同时钢琴弹奏的KOKIA版本的《夢追人》响起来。
之后是训练时的照片、夺冠时的合影、校运会五个人坐在树荫下玩纸牌的照片、军训时打军体拳的照片、研学旅行在山里的合影……最后是上学期董老师拍的连同明希一起的六个人的合照。随着照片放完，黑色的屏幕映出在场十几个同学的脸，构成了这条视频的结尾。
分明照片上越来越热闹，现场却反而愈发冷清。
心中想着，她的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
幸好，那只是自己的梦而已。
偶然抬头，她忽然注意到焊在教学楼正前面的几行大字——
每日三问：我来河瀚做什么？我今天做得怎么样？我将来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记忆中河瀚主教的墙似乎本就不止是光秃秃的灰色，然而现在的她才第一次清楚地知晓墙壁上所写的内容，也正是现在的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明晰这三个问题的答案。
斜阳下逐渐离自己远去的同伴们的影子将她拉回了现实，她连忙快步赶上。
赵长煦就站在原地等着他们走来，视线撞上江弋槐，脸上的凝滞一闪而过，摸摸自己的后脑勺笑道：“好久不见。”
“嗯，”江弋槐应了一声，竟觉有几分尴尬，干笑两声道，“也没有那么久吧，还算七日内无理由退货呢。”
“什么意思？你要回来上学了？”赵长煦惊讶道。他看其他几人平静的样子，又道，“你们都知道了？合着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呀？”
“surprise！”关攸攸叫道，“猩猩可是专程回来送你的！”
“屁！不是！”还真是怕啥来啥，江弋槐条件反射地皱眉反驳道。
“不是你现在回家去呀，跟我们上楼干嘛？”
江弋槐暗中一把掐住姓关的胳膊肉，因为过于用力，连脸上的假笑都显出几分狰狞：“真不是！难道不是你带我们来的吗……”她的余光瞥见赵长煦的嘴角微微抽动，似乎在极力维持微笑以掩饰内心的难堪。她连忙住口，躲开关攸攸，独自走在一边。
赵长煦大笑起来，故意用意味深长的口吻道：“哦，知道了，”他转向关攸攸用食指抵着自己的嘴唇，做出一个闭嘴的动作，而后开玩笑道，“看破不说破，朋友继续做。”
几个人陆续进了教室，江弋槐走在最后。她望着赵长煦的背影出神，从他的背影里看见了“好人”两个字。她不明白原本那么好的朋友，为什么落到现在畏首畏尾的尴尬境地。站在教室门外，她迟迟无法迈出那一步，她怕说好的欢送会却被自己搞砸，成了他糟糕的回忆。
已然站在门内的赵长煦忽然回头：“还说不久，高三一班的门牌都不认识了？”
江弋槐连忙别开目光。
关攸攸拍拍楚江川，让他把蛋糕放讲桌上，自己先是在前门口架相机，然后去解蛋糕盒子上的丝带，对着尚在教室里学习的同学高声道：“长煦哥哥欢送会，来吃蛋糕呀，见者有份！”
原本自习的同学纷纷收起作业，一起围到讲桌边。
赵长煦按住蛋糕盒子，低声问道：“没听说呀，谁买的蛋糕？多少钱，我把钱给他。”
“我，”关攸攸顿了顿，贱贱地说，“做的，无价。”他说着俯身小心翼翼地开盒子，侧脸对一侧的赵长煦笑眯眯道：“实在觉得无以为报的话，可以啵一个～”
周围的同学立刻发出唏嘘起哄的声音，赵长煦差点反手就是一记暴扣，关攸攸连忙大喊：“猩猩救命！”
赵长煦的拳头已在关攸攸脸边候着了，侧头过问江弋槐意思：“怎么说？”
江弋槐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比划出“请”的手势：“别看我，跟这人不熟。”
楚江川甚至退避到教室门口去了。赵长煦将手指掰得嘎吱作响，再次准备挥拳，关攸攸见求人不如求己，几乎破音地喊道：“别动，蛋糕碎了！”
赵长煦的拳头在距离他脸颊一公分的位置停住，随着他把盒子平稳拿起放在一边，赵长煦翘起兰花指弹了他个脑瓜崩。关攸攸扭头欲哭无泪地吼他：“吓死人了！”
那是一个二十寸的草绿色慕斯蛋糕，很明显只要是关攸攸送的东西必是他自己喜欢的，和收礼者的喜好无关。
赵长煦亲自把蛋糕切好分给众人，大家三三两两在台下坐着，关灯拉住窗帘，嵌在黑板里的屏幕上播放着用赵长煦的照片制作的视频。
视频第一张图是赵长煦学生证上的照片，是他初中时拍的，虽然和现在一样留着寸头，但是脸颊上带着肉肉的婴儿肥让那看起来和现在的赵长煦判若两人。
即有同学感慨道：“好年轻啊！”
赵长煦坐在第二排正中，这个环节简直像是在给他上刑，他强忍着心里的尴尬道：“这个片子可以留在我追悼会上放。”若不是左右分别坐着楚江川和关攸攸，他真想一个跟头翻到十万八千里之外。
接着是赵长煦和陈洛伊的合影，赵长煦诧异地问关攸攸：“这照片都给你找来了？”
“我也没想到啊，长煦哥哥在河瀚认识的第一个人竟然是狗陈！你看，那时候校门口的漫店还没关门呢。”关攸攸道。
“这是高一入学报道那天，老师留我们去搬清洁工具，出校门的时候碰上庆门晚报的记者采访时拍的。”
陈洛伊反驳道：“张汝然才狗！本来董老师留的是他，那狗说肚子疼让我替他搬，结果自己躲托管班偷学去了。”
话音刚落，张汝然推后门急匆匆走进来：“听说今天有人请吃蛋糕？见者有份？”他在众人注视下走上讲台拿了一块蛋糕，然后又飞快地关门走了。
关攸攸和陈洛伊对视一眼，举着大拇指：“确实狗。”
下一张是校篮球队的合照，是赵长煦和楚江川认识的地方。
两人挨着盘腿坐在第一排角落，楚江川冷着一张脸，赵长煦则笑眯眯地比剪刀手，可爱和朝气几乎要溢出屏幕。能看得出，入选校队那天赵长煦真的超级开心。
“好傻。”赵长煦已经想钻桌子底下去了，他用胳膊肘顶一下楚江川，问道，“你当时肯定觉得我特别蠢吧？”
“没，”楚江川摇摇头，他本来一脸真诚，同赵长煦对视了片刻后莫名想笑，嘴角抽抽，连同说出的话也变得让人感觉虚伪起来，“拍照肯定是笑起来好看点。”说罢，他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好过分！不过看在你那天借我鞋穿的份上，算了。”
“你穿的是川儿的鞋？”关攸攸好奇地问道。
赵长煦点点头：“楚江川太高冷了，一看就难说话，所以本来是想穿权哥的鞋的，鞋都借来了。”
“我难说话？那你怎么不穿权哥的鞋啊？”楚江川道。
“明知故问！”二人相视而笑。
之后关攸攸出现了，照片是三个人练完球后在校门口小卖部的冷柜前拍的，楚江川和赵长煦分别拿着可乐和冰棍站在后排，关攸攸一手拿一根冰棍坐在冰柜旁的凳子上，鼓起两边的腮帮子像松鼠的颊囊一样。
赵长煦道：“我记得这个，菠萝冰再来一根的活动，关攸攸中了三个。”
关攸攸连连摇头，伸出五根手指：“五个！回去窜了一晚上，这辈子不想再看见菠萝元素的东西了。不止是菠萝，我本来特别喜欢黄色的衣服，从那以后我看见黄色就开始肚子痛了！”他指着楚江川，声讨道，“川儿太无情了，让你帮忙吃一个，你都不吃。”
“不是我不帮你，太甜了，真的受不了。”
“你小子！能喝可乐却不能吃冰激淋是吧？”关攸攸咄咄逼人道。
“你找错人了，江弋槐最擅长吃了，特别是免费的东西。”
江弋槐莫名被点名，本来想怼回去，想想这话说得也是事实，于是悻悻不语。
“我那会怕死江弋槐了！体育课学踢腿运动那一节的时候不小心踢了她一下，她下课直接把我打了一顿。”关攸攸道。
江弋槐恍然大悟道：“哦，原来当时踢我那人是你啊！”
关攸攸一脸无语地看着她。
“打得好！”陈洛伊鼓掌道，“关狗绝对是故意的，每次做操站他旁边袖子上全是毛毛。”
“你我确实是故意的，你太狗了，每次都跟晓彬说我没交作业。”关攸攸说罢心虚地笑起来，“当时狗陈站我左边，我本来想踢的是他，踢着踢着忘记了，就连带着波及到右边的猩猩了。况且我都说了是不小心的！”
“我也被踢到过，算怎么回事？”赵长煦道。
“我也。”楚江川举起一只手。
班里在座的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别人是垫一步踢腿，姓关的是一个箭步冲到别人面前打一波AOE。”江弋槐对关攸攸道，“你得庆幸我当时不认得你，否则就不止打一顿而已了。”
“太残暴了！”
后来照片上出现了江弋槐和宋怡婧，是五个人刚组成精英赛参赛球队时的合影，除了赵长煦，每个人都垮着脸。
随着这张照片放出来，教室里突然安静了下来，与此同时钢琴弹奏的KOKIA版本的《夢追人》响起来。
之后是训练时的照片、夺冠时的合影、校运会五个人坐在树荫下玩纸牌的照片、军训时打军体拳的照片、研学旅行在山里的合影……最后是上学期董老师拍的连同明希一起的六个人的合照。随着照片放完，黑色的屏幕映出在场十几个同学的脸，构成了这条视频的结尾。
分明照片上越来越热闹，现场却反而愈发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