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的怪异行径、荒唐举止，仅用一天的时间就传遍上上下下整个戏院，恶名压倒美名，让正常人闻之胆寒。偏偏还没人管得了她，要说戏院的大老板也偏偏喜欢她这荒诞的一套，还特地亲自资助了玉，让她自己好好发挥。
好好发挥的意思就是每天一有时间就去各大舞台上串戏——这时候就不得不羡慕哈士奇了，玉总归也是假神经病，平时疯疯癫癫这么折腾下来，精力耗尽。
另一边，范津良基本上算是包揽了所有的杂活，平时上上下下跑也能打听到一点奇怪的地方。
戏院的地下一二楼，有时不对外开放，甚至连范津良和玉进去也会派人跟着。如此警觉，必有妖孽——范津良跟玉好好商量了一下，打算趁着他们午休的时候，偷偷潜入进去。
戏院地下一楼，玉经常会去那里摸一会鱼，一般所有的工作人员都会选在那里休息唠嗑，玉主打一个到处骗吃骗喝，所以大家看她在那窜来窜去也不会怀疑什么。
但是，地下二楼可就是挂牌明确声明闲人勿近了。玉听昭尹说过，那地方最好不要乱入，因为地下机器很多，比如说供应戏院上上下下使用的全部能源，以及平时大锅炉烧水，偶尔做做饭，那地方可以说是鱼龙混杂，什么都有。
隔日午休，下午会放两个小时的假。玉和范津良装作还是有点适应不了戏院的工作强度，就早早地随便找个沙发睡下了。
等待安静。
知道所有人都吃完了饭，陆陆续续挑了个地方睡觉。
天灵地灵，养神安睡。玉特意选了个人人都会通过的门，上面挂了张符，下面又贴了张。
这样一来，今天下午，就变得格外安静。
耳朵贴到地板那，玉：“没声了，估计睡得死，应该可以下去了。”
“行。”按照事先的约定，范津良从口袋里拿出伊娃房间里的那个日记本。
“其实我有个问题，待在戏院这三天里，为什么现在才着手调查这个日记本？”
“这里面的人鬼得很，”玉将日记本拿来，“而且之前不告诉你了，所谓的线索也可能是误导，所以我们不能因为捡到个日记本，就如同获得了上帝视角一样沾沾自喜。”
翻开——
夜色浓厚得像是什么凝固的胶流，乌云填满了夜空间的空隙，有些不甘得于今早便遮挡了昼日。这里流转着熏黄的空气，威士忌的气味伴随着龙舌兰香，荡漾在每个人的鼻尖，使任何人都无比地流连忘返而不愿离开。我听见有人尖叫着欢呼她的盛名——她早已远去，在此之后，我或许需要隐瞒什么，我微笑着扬起嘴角，在此起彼伏的谈论声与钢笔笔尖刷过纸面的声响中闷进一杯伏特加，仿佛是为了暖上自己冰凉双脚。
即使并没有什么用场。
后来风猛地吹来，豆大雨点重重拍打在玻璃的门窗，使人刹那以为下一秒便要迎来枪林弹雨。阿书率先小跑出了这片酒桌大的乐土，他将帽子摘下扣在胸前略微鞠躬，便冲向风雨中对街的公寓楼。他走之前说：“当时我就不应去那个红色小洋楼租房，是我害了你，你也害了你自己。”
我望向无尽的透明雨点里，想起伊娃。想起她小巧的足踝，适合挂上细巧的白银链子的足踝，在日光下轻跃到平滑的纸面，记忆中有她修长而富有力量的小腿，她永远鲜活在阳光之下的，精瘦又偏细的腰肢，略显快活的唇瓣，鼻梁，再到眼眸。
我惧怕鸟儿因溺毙而死，只因她们太过美丽，而不懂得学会凫水。
风在耳边呼啸，雨水从头顶落下。它慢慢大了，沉重地使人无从呼吸。我看向远方的，街道尽头的，公寓的楼顶，再没有昏黄的亮光与光圈。旁侧的家家户户都门窗紧闭着，冰凉的气流用尽全力涂炭过每一寸石头面，每一扇木门，每一根过细的窗栏。狂风吹翻了木板，吹破了廉价的玻璃窗，吹坏了地毯和床。我尽力在路灯底下大口呼吸着，使人仿佛溺死的游鱼，沉浮上下的绿藻。衬衫和长裤都无比缠绵地附着在我的肌肤，雨点击打到甚至生疼。
那里太远。
我大喊着开始狂奔，心脏被揪成痛苦的一团，在一盏盏路灯下近乎绝望地前行。我听见易碎的声音，哭喊着呼唤我的名字。
“帕特，帕特！”
无处温存，无可依所。
伊娃穿着毛呢大衣，站在公寓的大门内头，比起鸟儿更像漂亮精美的落汤鸡。楼顶的楼顶没有木板掉落砸成碎块，仿佛就是万幸。
似乎同时都长出一口气，看着清冷的灯光，在楼道里散落着，还留下了一部分的阴影。
她轻声抽噎着。
两个即将感冒，全身冰冷的家伙相互紧贴着，任凭雨点浇湿裸露的脚踝。
沃尔斯太太又收留了我们两个，她的丈夫之前声称要将伊娃赶出去，而这位太太是个彻头彻底的好心人，她给我们提供一张床。
我说：“不用这么好的房间，如果允许伊娃依旧回到四楼那里……”
“怎么不可以呢？”太太叹了口气，“但是我要告诉你，你真是个懦夫——或许是我搞不懂你们这些……”
回到四楼，我在夜里感受着风敲打窗门的的那种落魄。
伊娃裹着毛毯，露出肩膀和一半脊背，有些出神地转过身，慢慢地走进了些。
她吻在我的唇面上，磨蹭着衣领。
“帕特，帕特。”
她轻声呼唤着。
“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
“完全无厘头，”范津良评价，“如果让我去形容这个叫做帕特的男人，可以说，首先他应该是个伪君子，装作忧郁来骗伊娃。”
玉挑了挑眉：“何以见得？”
“之前我们知道这个日记本的主人应该是一个写剧本的，具体工作跟文字方面能够搭边。”
范津良非常认真地分析，“像伊娃这种曾经受到过精神创伤的人，就很容易被这样的人骗，因为这样的人会造成一种我跟你产生了共鸣的假象。”
“那他为什么要骗人家呢？”
“其一，他这个名字肯定有问题，帕特？”范津良摇摇头，“之前我负责处理的那些看似老实实际上很会骗人的家伙时，他们都声称自己叫做帕特——极大的巧合。”
玉听到这里皱了皱眉：“你的意思是全世界的骗子都要叫帕特喽？”
“你很少接触到四季云顶的这种较为阴暗的一面，所以我说了你也不懂。”
玉可不比焚之好糊弄，看着他在这里话不说完吊胃口，一拳就打了过去：“什么我不懂？有屁快放！”
“你知道有些人的杀人心理吗？”
玉琢磨了一下：“我记得是老早之前火的一个词来着，说的好像是……”
得亏玉不是真傻，范津良点头，帮她补充：“杀人心理这个词存在了很久，之前大火是因为有一个案件，说的是一个女孩被……嗯，死掉了，然后被人装在瓶子里。”
玉：“这跟这有什么关系啊？你扯这么远？”
“爱而不得，然后玩弄啊！”越说越激动，“你不是知道这个词吗？那个杀手就自称帕特，而且还不止祸害了一个女孩。之后有一群人就跟风了起来，造成了社会乱象一段时间的大恐慌，直到现在还有人效仿。”
玉眉头紧皱：“这不有病吗？为什么要顶着一个称号作案？”
“对啊，大家都是如此疑惑。当时我听说，是因为那个杀手并没有找到，非常猖狂，派了一些人自称帕特故意扰乱社会秩序。”
“没找到？”玉扯了扯嘴角，“那现在呢？”
范津良压低声音：“好像也没。”
玉一巴掌扇了过去：“我就知道你们政府吃白饭！”
“这事多着呢，你能不能别总是光打我一个？”
玉哼了一声，再而转念一想，这个人自称帕特，而在前几页他的名字好像被刻意涂掉了，从隐藏变成揭开只用了一张纸。
而且，刚才范津良所说的案件也是跟少女有关，所以说这样的事也蛮常见了，但毕竟放在现在来看巧合太多——也可以往这想一想。
范津良又仔细看了看内容：“这里面提到的那个沃尔斯太太，她或许知道什么，我们要不要去问问？”
“这个人我们不熟悉，所以现在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玉好好想了想，既然现在已经在戏院了，那么最主要的事情就是把这里的秘密给它挖开。
“对了，你认识药材吗？”玉从兜里拿出几个药丸，这几天只要跳舞那些舞女们就会分发这个东西，还特意叮嘱一定要吃掉。
“不太认识，但一些邪魔歪道还是知道一点的。”范津良为了防止被打，说得很保留。
从玉手里拿来一颗，碾碎一点放入嘴中：“好奇怪的感觉。”
“里面放了蜗牛，”玉说道，“之前我还是见识了很多药材什么的，但是这个药丸的配方，我现在也只能看出有蜗牛。”
“蜗牛？”范津良想了想，“好像也算一种药材吧？”
“既然你也不知道，那就先别管。”刚刚光分析日记本就浪费了一些时间，玉看了看周围，“我们现在还是尽快去查一查那个地下二楼到底有什么。”
……
地下二楼，因为没有人，这时候还关着灯，玉走下楼梯时摸索了一会儿，找到开关，才发现这些灯不同一般的那种，这灯沿着墙壁的边沿，长条长条的，发出的光极其微弱。
将灯关上，玉刚想往前走，范津良忽然拉住她：“以免等会碰到怪物，你先把这个安装上。”
“硬化装甲？”玉将东西推过去，“我从来不需要这些。”
“说实在，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所以我觉得你还是把它安装上吧。”范津良表情很诚恳。
“行吧。”玉接过，轻轻按了一下那如同微小芯片的外壳，硬化装甲迅速延展，透明装置包裹住身体的重要部位，并且同时还建立了两人对话系统。
玉在这对话系统里还看见了第三个人残留的痕迹，刚想问，范津良就说：“这是老大，也就是蒋作忱之前跟我建立的联系，只不过我一到这里，这个联系就被强迫中断，为了不受伤害，我就把它彻底抹除了。”
这种联系也中断了吗？玉忽然想到符水，难道是说这些机器芯片没有高强度的保护措施到这里来就会报废？
现在来看管不了这么多。玉继续往前走，硬化装甲能提供视野所见的物品名称，通过它能环顾到周围都是一些蒸汽机器装置。
继续往里走，路过一个带着盖子的铁桶，忽然系统显示：奇怪的液体。
玉停下来，将盖子掀开凑近一看，系统再次显示：混合型人血。
玉：“什么！”
范津良自顾自地在前面探路，听到她这一声，连忙回头：“怎么了？”
“不是，”玉赶紧让他过来看看，顺便还将手伸去抹了一点，往鼻尖嗅了嗅，“你看看这玩意儿，好像还真是人血。”
范津良也有些震惊：“怎么会有这么多？”
开局就创死人。玉展开自己的丰富想象力——不会是这个戏院里面的人都以人血……不不不，想想就恶心，嗜血狂魔啊这是。
范津良倒是很正经地往犯罪那里去想：“难道是说这个戏院里发生过命案？但是不对啊，像这种不应该处理掉吗，为什么要积累这么一大桶？”
“应该是有别的用处。”玉压住心里的不适，但是看到这一桶血水，仿佛就能想到，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在一起工作的那些人，大家一起嬉笑打闹扮丑卖萌，虽然不到几天时间，但已经混得就像是多年好友一样了。
可是，就是这么一群平时跟你关系好到让人看不出端倪的人，却都有可能是一群披着羊皮的狼。
玉不敢想，这种东西比血水还恶心人。
“继续往前走吧。”玉有预感，前面的东西应该会让人更加大吃一惊。
好好发挥的意思就是每天一有时间就去各大舞台上串戏——这时候就不得不羡慕哈士奇了，玉总归也是假神经病，平时疯疯癫癫这么折腾下来，精力耗尽。
另一边，范津良基本上算是包揽了所有的杂活，平时上上下下跑也能打听到一点奇怪的地方。
戏院的地下一二楼，有时不对外开放，甚至连范津良和玉进去也会派人跟着。如此警觉，必有妖孽——范津良跟玉好好商量了一下，打算趁着他们午休的时候，偷偷潜入进去。
戏院地下一楼，玉经常会去那里摸一会鱼，一般所有的工作人员都会选在那里休息唠嗑，玉主打一个到处骗吃骗喝，所以大家看她在那窜来窜去也不会怀疑什么。
但是，地下二楼可就是挂牌明确声明闲人勿近了。玉听昭尹说过，那地方最好不要乱入，因为地下机器很多，比如说供应戏院上上下下使用的全部能源，以及平时大锅炉烧水，偶尔做做饭，那地方可以说是鱼龙混杂，什么都有。
隔日午休，下午会放两个小时的假。玉和范津良装作还是有点适应不了戏院的工作强度，就早早地随便找个沙发睡下了。
等待安静。
知道所有人都吃完了饭，陆陆续续挑了个地方睡觉。
天灵地灵，养神安睡。玉特意选了个人人都会通过的门，上面挂了张符，下面又贴了张。
这样一来，今天下午，就变得格外安静。
耳朵贴到地板那，玉：“没声了，估计睡得死，应该可以下去了。”
“行。”按照事先的约定，范津良从口袋里拿出伊娃房间里的那个日记本。
“其实我有个问题，待在戏院这三天里，为什么现在才着手调查这个日记本？”
“这里面的人鬼得很，”玉将日记本拿来，“而且之前不告诉你了，所谓的线索也可能是误导，所以我们不能因为捡到个日记本，就如同获得了上帝视角一样沾沾自喜。”
翻开——
夜色浓厚得像是什么凝固的胶流，乌云填满了夜空间的空隙，有些不甘得于今早便遮挡了昼日。这里流转着熏黄的空气，威士忌的气味伴随着龙舌兰香，荡漾在每个人的鼻尖，使任何人都无比地流连忘返而不愿离开。我听见有人尖叫着欢呼她的盛名——她早已远去，在此之后，我或许需要隐瞒什么，我微笑着扬起嘴角，在此起彼伏的谈论声与钢笔笔尖刷过纸面的声响中闷进一杯伏特加，仿佛是为了暖上自己冰凉双脚。
即使并没有什么用场。
后来风猛地吹来，豆大雨点重重拍打在玻璃的门窗，使人刹那以为下一秒便要迎来枪林弹雨。阿书率先小跑出了这片酒桌大的乐土，他将帽子摘下扣在胸前略微鞠躬，便冲向风雨中对街的公寓楼。他走之前说：“当时我就不应去那个红色小洋楼租房，是我害了你，你也害了你自己。”
我望向无尽的透明雨点里，想起伊娃。想起她小巧的足踝，适合挂上细巧的白银链子的足踝，在日光下轻跃到平滑的纸面，记忆中有她修长而富有力量的小腿，她永远鲜活在阳光之下的，精瘦又偏细的腰肢，略显快活的唇瓣，鼻梁，再到眼眸。
我惧怕鸟儿因溺毙而死，只因她们太过美丽，而不懂得学会凫水。
风在耳边呼啸，雨水从头顶落下。它慢慢大了，沉重地使人无从呼吸。我看向远方的，街道尽头的，公寓的楼顶，再没有昏黄的亮光与光圈。旁侧的家家户户都门窗紧闭着，冰凉的气流用尽全力涂炭过每一寸石头面，每一扇木门，每一根过细的窗栏。狂风吹翻了木板，吹破了廉价的玻璃窗，吹坏了地毯和床。我尽力在路灯底下大口呼吸着，使人仿佛溺死的游鱼，沉浮上下的绿藻。衬衫和长裤都无比缠绵地附着在我的肌肤，雨点击打到甚至生疼。
那里太远。
我大喊着开始狂奔，心脏被揪成痛苦的一团，在一盏盏路灯下近乎绝望地前行。我听见易碎的声音，哭喊着呼唤我的名字。
“帕特，帕特！”
无处温存，无可依所。
伊娃穿着毛呢大衣，站在公寓的大门内头，比起鸟儿更像漂亮精美的落汤鸡。楼顶的楼顶没有木板掉落砸成碎块，仿佛就是万幸。
似乎同时都长出一口气，看着清冷的灯光，在楼道里散落着，还留下了一部分的阴影。
她轻声抽噎着。
两个即将感冒，全身冰冷的家伙相互紧贴着，任凭雨点浇湿裸露的脚踝。
沃尔斯太太又收留了我们两个，她的丈夫之前声称要将伊娃赶出去，而这位太太是个彻头彻底的好心人，她给我们提供一张床。
我说：“不用这么好的房间，如果允许伊娃依旧回到四楼那里……”
“怎么不可以呢？”太太叹了口气，“但是我要告诉你，你真是个懦夫——或许是我搞不懂你们这些……”
回到四楼，我在夜里感受着风敲打窗门的的那种落魄。
伊娃裹着毛毯，露出肩膀和一半脊背，有些出神地转过身，慢慢地走进了些。
她吻在我的唇面上，磨蹭着衣领。
“帕特，帕特。”
她轻声呼唤着。
“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
“完全无厘头，”范津良评价，“如果让我去形容这个叫做帕特的男人，可以说，首先他应该是个伪君子，装作忧郁来骗伊娃。”
玉挑了挑眉：“何以见得？”
“之前我们知道这个日记本的主人应该是一个写剧本的，具体工作跟文字方面能够搭边。”
范津良非常认真地分析，“像伊娃这种曾经受到过精神创伤的人，就很容易被这样的人骗，因为这样的人会造成一种我跟你产生了共鸣的假象。”
“那他为什么要骗人家呢？”
“其一，他这个名字肯定有问题，帕特？”范津良摇摇头，“之前我负责处理的那些看似老实实际上很会骗人的家伙时，他们都声称自己叫做帕特——极大的巧合。”
玉听到这里皱了皱眉：“你的意思是全世界的骗子都要叫帕特喽？”
“你很少接触到四季云顶的这种较为阴暗的一面，所以我说了你也不懂。”
玉可不比焚之好糊弄，看着他在这里话不说完吊胃口，一拳就打了过去：“什么我不懂？有屁快放！”
“你知道有些人的杀人心理吗？”
玉琢磨了一下：“我记得是老早之前火的一个词来着，说的好像是……”
得亏玉不是真傻，范津良点头，帮她补充：“杀人心理这个词存在了很久，之前大火是因为有一个案件，说的是一个女孩被……嗯，死掉了，然后被人装在瓶子里。”
玉：“这跟这有什么关系啊？你扯这么远？”
“爱而不得，然后玩弄啊！”越说越激动，“你不是知道这个词吗？那个杀手就自称帕特，而且还不止祸害了一个女孩。之后有一群人就跟风了起来，造成了社会乱象一段时间的大恐慌，直到现在还有人效仿。”
玉眉头紧皱：“这不有病吗？为什么要顶着一个称号作案？”
“对啊，大家都是如此疑惑。当时我听说，是因为那个杀手并没有找到，非常猖狂，派了一些人自称帕特故意扰乱社会秩序。”
“没找到？”玉扯了扯嘴角，“那现在呢？”
范津良压低声音：“好像也没。”
玉一巴掌扇了过去：“我就知道你们政府吃白饭！”
“这事多着呢，你能不能别总是光打我一个？”
玉哼了一声，再而转念一想，这个人自称帕特，而在前几页他的名字好像被刻意涂掉了，从隐藏变成揭开只用了一张纸。
而且，刚才范津良所说的案件也是跟少女有关，所以说这样的事也蛮常见了，但毕竟放在现在来看巧合太多——也可以往这想一想。
范津良又仔细看了看内容：“这里面提到的那个沃尔斯太太，她或许知道什么，我们要不要去问问？”
“这个人我们不熟悉，所以现在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玉好好想了想，既然现在已经在戏院了，那么最主要的事情就是把这里的秘密给它挖开。
“对了，你认识药材吗？”玉从兜里拿出几个药丸，这几天只要跳舞那些舞女们就会分发这个东西，还特意叮嘱一定要吃掉。
“不太认识，但一些邪魔歪道还是知道一点的。”范津良为了防止被打，说得很保留。
从玉手里拿来一颗，碾碎一点放入嘴中：“好奇怪的感觉。”
“里面放了蜗牛，”玉说道，“之前我还是见识了很多药材什么的，但是这个药丸的配方，我现在也只能看出有蜗牛。”
“蜗牛？”范津良想了想，“好像也算一种药材吧？”
“既然你也不知道，那就先别管。”刚刚光分析日记本就浪费了一些时间，玉看了看周围，“我们现在还是尽快去查一查那个地下二楼到底有什么。”
……
地下二楼，因为没有人，这时候还关着灯，玉走下楼梯时摸索了一会儿，找到开关，才发现这些灯不同一般的那种，这灯沿着墙壁的边沿，长条长条的，发出的光极其微弱。
将灯关上，玉刚想往前走，范津良忽然拉住她：“以免等会碰到怪物，你先把这个安装上。”
“硬化装甲？”玉将东西推过去，“我从来不需要这些。”
“说实在，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所以我觉得你还是把它安装上吧。”范津良表情很诚恳。
“行吧。”玉接过，轻轻按了一下那如同微小芯片的外壳，硬化装甲迅速延展，透明装置包裹住身体的重要部位，并且同时还建立了两人对话系统。
玉在这对话系统里还看见了第三个人残留的痕迹，刚想问，范津良就说：“这是老大，也就是蒋作忱之前跟我建立的联系，只不过我一到这里，这个联系就被强迫中断，为了不受伤害，我就把它彻底抹除了。”
这种联系也中断了吗？玉忽然想到符水，难道是说这些机器芯片没有高强度的保护措施到这里来就会报废？
现在来看管不了这么多。玉继续往前走，硬化装甲能提供视野所见的物品名称，通过它能环顾到周围都是一些蒸汽机器装置。
继续往里走，路过一个带着盖子的铁桶，忽然系统显示：奇怪的液体。
玉停下来，将盖子掀开凑近一看，系统再次显示：混合型人血。
玉：“什么！”
范津良自顾自地在前面探路，听到她这一声，连忙回头：“怎么了？”
“不是，”玉赶紧让他过来看看，顺便还将手伸去抹了一点，往鼻尖嗅了嗅，“你看看这玩意儿，好像还真是人血。”
范津良也有些震惊：“怎么会有这么多？”
开局就创死人。玉展开自己的丰富想象力——不会是这个戏院里面的人都以人血……不不不，想想就恶心，嗜血狂魔啊这是。
范津良倒是很正经地往犯罪那里去想：“难道是说这个戏院里发生过命案？但是不对啊，像这种不应该处理掉吗，为什么要积累这么一大桶？”
“应该是有别的用处。”玉压住心里的不适，但是看到这一桶血水，仿佛就能想到，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在一起工作的那些人，大家一起嬉笑打闹扮丑卖萌，虽然不到几天时间，但已经混得就像是多年好友一样了。
可是，就是这么一群平时跟你关系好到让人看不出端倪的人，却都有可能是一群披着羊皮的狼。
玉不敢想，这种东西比血水还恶心人。
“继续往前走吧。”玉有预感，前面的东西应该会让人更加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