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个女子坐在这样的河边，这样的柳树下，荡着脚等她喜欢的人买她爱吃的东西回来。她看见他缓缓向她走来，她听见自己的心脏不规律的运作，她喜欢这样不平静的感觉，自以为是的暗恋也是幸福的。
即使他不喜欢她，即使他的百般呵护只是一场戏。那又如何？她不在乎。
她觉得世界很大，生命很短，能遇见就是幸福的。她从没有奢求过天长地久，她只知道珍惜眼前的。拥有的时候就知道会失去，从来没有奢求过可以一直留在他的身边，即使没有预料到这场暗恋从认识到分离都是别人设计好的。
觉得自己很悲哀，所以会哭，但眼泪流一次就足够了。世界还是很大，生命还是很短暂的，她不想悼念过去，她只想珍惜现在。
那人说的没错，吴念想要的人只是她，不是因为她是灵水城鲛人族陌氏的唯一血脉，不是因为她那惊艳的美貌，只是因为她是陌凉初，陌上花开缓缓归的陌，金风玉露初凉夜的凉初。
他转动着手中的杯子，连嘴角一贯噙着的那丝弧度也是冷的。
鲛人泪珠在锦布桌面上盈盈如泣，那样美的流离光华却没能有得到他的一瞥，仿若根本就不存在似的。桌台上的契约书只遗留下了一角，边缘黑黄的痕迹里细长的光点还是不是明暗闪动，空气中弥漫着灼烧遗留下的味道。
他说：“为什么？”
吴念眯缝着眼里的杀意全然不掩饰：“我和你的交易从来只会有一个，那就是你带凉初出城，我将白氏的三生契约交给你。”
他莫名觉得愤怒，他们明明是同一种人，为达目的可以不折手段，他凭什么可以因为一个陌凉初，连他父亲的誓言也可以背叛。他为什么会放弃那么好的攻打紫蔑的机会，苏望的重伤不正是个很好的时机吗？
吴念，你是硬要逼着他，再演一场好戏是吗？
解决了跟在她身后的两个暗卫，他慢慢走近她。
凉初此时正蹲坐在湿漉漉的地面上，粗布衣裳略大，乌黑的长发高高地束起，露出脖颈处一小片细腻的肌肤。
“阿初——”
许久没叫这么一声了，不过逢场作戏，一场演毕，就应该毫不犹豫地抽身离开，自己不再是那个故事里的人了，就不该说不符合自己角色的话。这一声一念，好像过了一世那么久，连自己都恍惚了。
不过，不同的是，慕容城不能喜欢陌凉初。
而白落尘，不同。
“阿初——”
“嗯？”
凉初蹲在那小溪边上，探着脑袋琢磨浑浊的溪水之下有没有游鱼，突然就听见有人在叫她。没来得及细辨那声音是谁的，身体却快一步做出了反应。她茫然地回过头去，就瞥见那一袭青衣，绝世而独立。
是梦吧，她是在做梦吧。
不然君墨染怎么会让她一个人出来，不然那么讨厌她的风筱玫怎么会帮她出头，不然……慕容城怎么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看他慢慢走近，轻轻蹲下，嘴角挂着温柔的笑。眼睛里的调侃不像他，倒有几分似君墨染，他说：“我很好看吗？需要这样目不转睛。”
凉初没有说话，他靠得她这么近，她可以很清楚地看见他笑时微微眯起的眼睛里自己的影子。她突然意识到，这太真实了，这不是梦！
“是你。”凉初突然就镇定了下来，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略过眼角，再抬头已然成了冷漠。
慕容城被这冷冰冰的语气一怔，早就在肚子里腹议过千百遍的话生生堵在了嘴边。他眼里的陌凉初一直是小孩的模样，小孩的模样笑着，小孩的模样和他撒娇，小孩的模样和她赌气……她从没有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过话，哪怕第一天相遇的时候，他抢了她的搁笔架和梅子酥，哪怕最后那次相见，她已然知道自己帮着君墨染骗她出城……他突然觉得向什么东西抓挠着他的心头一样难受。
他随即笑了笑：“阿初，你是在怪我吗？”
“慕容公子多虑了，不过是萍水相逢，何来怪这么一说。”凉初站了起来，起身欲走，完全忽略了放在腿上的油纸包，就亲眼见它打了几个滚，翻下水去。
君墨染的香酥排骨……凉初只好又蹲了下来，她伸着脑袋，看包裹掉下去的地方，连泡泡都没有啊！哀怨地撇了嘴，她慢吞吞地吐出一句：“都是你害的，我又得重新买一份了。”
“……”
原本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肃杀情节生生被这样一句话带回了相处的那一月。慕容城在她的身边蹲下，他也伸了脑袋瞅瞅水面：“既然是我害的，那就让我赔你一份。”
“你以为你躲得了吗？”她的语气依旧冷冷的，但慢慢红起的脸颊显示了她心脏的不规律跳动。她努力告诉自己，本来就是他害她把东西掉到水里去的，他陪自己去买，天经地义。
搭了他的胳膊她刚站起身，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却见慕容城的脸色微变，手上大力地将她用力往后一推：“小心！”反应向来慢半拍的她这会子更是没有意识到是什么状况，只见眼前有冷光闪过，她被慕容城推得倒退了几步，一脚踩在空处，就觉得重心向下一坠。
糟糕！
掉进水里的她有些慌乱地去扯脚上的鞋袜，却怎么也扯不开。铃铛挂在脚上，她根本就不能变回鱼尾，根本就不会游泳！
“君墨……救……救命……”
黄色的泥水入口，说不出的苦涩难耐，她口齿不清地在水中扑腾，生水从鼻子嘴巴灌进她的身体里，她连一丝挣扎的能力都没有。隐约中听见刀剑相撞的声音，是慕容城，他在和谁打斗？
“慕容城……救……”
意思有些模糊不清了，她想如果她这个鲛人族的被水淹死了，君墨染那家伙……肯定笑死了。
可恶的君墨染，不准你，笑她……
她慢慢睁开眼睛，朦胧的视线里，他的脸逐渐变得棱角分明起来了。
看她醒来，慕容城蹙起眉头慢慢松开了，但那微微发白的嘴唇显出不太正常的病态：“你醒了。”
“恩。”凉初点点头，她咳嗽着吐出口中的泥沙，撑着床沿坐起身来，接过他递过来的水杯，抿了一口。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屋子里的氛围一时间显得有些古怪。
凉初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他，毕竟人家刚刚救了自己的性命。她顺了顺还是湿漉漉的长发，低头发现身上穿的却是一件青色的长衫，袖口处还有细细的纹路。洛城帮她换的衣服？！一时间她觉的很是尴尬，也不去瞧他一直看着自己的眼睛，开始打量着房间，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我还以为我会被淹死。”
“……谢谢你救了我……”
“……是你带我来这儿的吗——好吧，这是句废话。”
“……我是不是很重？”
“……这里不像是客栈，是你住的地方？”
她左看看右看看，却总不见他回话，只是一直看着她，那目光叫她的脸火辣辣的。实在受不住了，她伸过右手，横着拦在他的眼前：“你弄得我很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握住她的手放下，还是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我在等你的另一个问题，我现在只想回答那个问题。”
“什么问题？”
“比如说——”他伸手过来，用食指指背轻轻滑过她的面颊，凉初的脸愈发烫了：“——是谁帮你换的衣服？”
凉初撇开脸，轻轻躲开他的手，眼睛的目光直直地垂落到被子上，那脸上并没有他预想的羞怯。她淡淡地说：“慕容城，这回你又是和谁做了交易？”
慕容城手停在离她的脸不到一寸的地方，过了半饷他才道：“若我说没有呢？”
“我不相信。”
“呵。”一声轻笑过后，他的手指慢慢指向她的唇：“在乌靥城的柳絮阁，那是我第一次吻你。”
他突然不顾她的挣扎，伸手揽过她纤细的腰肢，温软的身体贴近，他看着她因为惊异而睁大的眼睛脸上勾起一抹笑意：“那天你侧着脑袋趴在桌子上睡得正熟，我呆呆望着你的脸完全忘了自己是为什么而接近你……后来你懵懂地醒来，竟然没有发觉。”
凉初惊讶地看着她，她想起了那个梦。难怪，难怪那个梦里的触觉会是那么的真实……她突然回过神来，猛地推开他，踉踉跄跄地赤着脚跳下了地，摇着头看着他。她穿在身上的那件青色长衫显然是太大了，这一挣扎，领口扯开了，露出精致的锁骨，不妖而媚。也许是注意到他异样的目光了，她拉好衣服，不自在地挠挠脑袋，笑笑说：“我该回去了，君墨染在等我。”
“那时我觉得有些庆幸，也有些失望。”他轻轻地说，她的脚步慢慢停了下来。
“我听你在梦里嘟哝着我的名字，其实很开心。”他走到她的面前，扶着她的肩膀认真地看着她：“我想，我是喜欢你的。所以，情不自禁。”
凉初的眼眸暗暗的，全然没有一丝高兴的样子。她说：“慕容城，不是的，你不喜欢我。你只是想再一次来利用我对付君墨染，因为他没有答应你攻打紫蔑，是不是？”
对面那人没有回答，只是扶着她肩膀的手突然失了力道。
“慕容城——”她直直地盯着他眼睛：“很多东西不是不知道它的存在，只是不想去在意它。”
即使他不喜欢她，即使他的百般呵护只是一场戏。那又如何？她不在乎。
她觉得世界很大，生命很短，能遇见就是幸福的。她从没有奢求过天长地久，她只知道珍惜眼前的。拥有的时候就知道会失去，从来没有奢求过可以一直留在他的身边，即使没有预料到这场暗恋从认识到分离都是别人设计好的。
觉得自己很悲哀，所以会哭，但眼泪流一次就足够了。世界还是很大，生命还是很短暂的，她不想悼念过去，她只想珍惜现在。
那人说的没错，吴念想要的人只是她，不是因为她是灵水城鲛人族陌氏的唯一血脉，不是因为她那惊艳的美貌，只是因为她是陌凉初，陌上花开缓缓归的陌，金风玉露初凉夜的凉初。
他转动着手中的杯子，连嘴角一贯噙着的那丝弧度也是冷的。
鲛人泪珠在锦布桌面上盈盈如泣，那样美的流离光华却没能有得到他的一瞥，仿若根本就不存在似的。桌台上的契约书只遗留下了一角，边缘黑黄的痕迹里细长的光点还是不是明暗闪动，空气中弥漫着灼烧遗留下的味道。
他说：“为什么？”
吴念眯缝着眼里的杀意全然不掩饰：“我和你的交易从来只会有一个，那就是你带凉初出城，我将白氏的三生契约交给你。”
他莫名觉得愤怒，他们明明是同一种人，为达目的可以不折手段，他凭什么可以因为一个陌凉初，连他父亲的誓言也可以背叛。他为什么会放弃那么好的攻打紫蔑的机会，苏望的重伤不正是个很好的时机吗？
吴念，你是硬要逼着他，再演一场好戏是吗？
解决了跟在她身后的两个暗卫，他慢慢走近她。
凉初此时正蹲坐在湿漉漉的地面上，粗布衣裳略大，乌黑的长发高高地束起，露出脖颈处一小片细腻的肌肤。
“阿初——”
许久没叫这么一声了，不过逢场作戏，一场演毕，就应该毫不犹豫地抽身离开，自己不再是那个故事里的人了，就不该说不符合自己角色的话。这一声一念，好像过了一世那么久，连自己都恍惚了。
不过，不同的是，慕容城不能喜欢陌凉初。
而白落尘，不同。
“阿初——”
“嗯？”
凉初蹲在那小溪边上，探着脑袋琢磨浑浊的溪水之下有没有游鱼，突然就听见有人在叫她。没来得及细辨那声音是谁的，身体却快一步做出了反应。她茫然地回过头去，就瞥见那一袭青衣，绝世而独立。
是梦吧，她是在做梦吧。
不然君墨染怎么会让她一个人出来，不然那么讨厌她的风筱玫怎么会帮她出头，不然……慕容城怎么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看他慢慢走近，轻轻蹲下，嘴角挂着温柔的笑。眼睛里的调侃不像他，倒有几分似君墨染，他说：“我很好看吗？需要这样目不转睛。”
凉初没有说话，他靠得她这么近，她可以很清楚地看见他笑时微微眯起的眼睛里自己的影子。她突然意识到，这太真实了，这不是梦！
“是你。”凉初突然就镇定了下来，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略过眼角，再抬头已然成了冷漠。
慕容城被这冷冰冰的语气一怔，早就在肚子里腹议过千百遍的话生生堵在了嘴边。他眼里的陌凉初一直是小孩的模样，小孩的模样笑着，小孩的模样和他撒娇，小孩的模样和她赌气……她从没有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过话，哪怕第一天相遇的时候，他抢了她的搁笔架和梅子酥，哪怕最后那次相见，她已然知道自己帮着君墨染骗她出城……他突然觉得向什么东西抓挠着他的心头一样难受。
他随即笑了笑：“阿初，你是在怪我吗？”
“慕容公子多虑了，不过是萍水相逢，何来怪这么一说。”凉初站了起来，起身欲走，完全忽略了放在腿上的油纸包，就亲眼见它打了几个滚，翻下水去。
君墨染的香酥排骨……凉初只好又蹲了下来，她伸着脑袋，看包裹掉下去的地方，连泡泡都没有啊！哀怨地撇了嘴，她慢吞吞地吐出一句：“都是你害的，我又得重新买一份了。”
“……”
原本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肃杀情节生生被这样一句话带回了相处的那一月。慕容城在她的身边蹲下，他也伸了脑袋瞅瞅水面：“既然是我害的，那就让我赔你一份。”
“你以为你躲得了吗？”她的语气依旧冷冷的，但慢慢红起的脸颊显示了她心脏的不规律跳动。她努力告诉自己，本来就是他害她把东西掉到水里去的，他陪自己去买，天经地义。
搭了他的胳膊她刚站起身，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却见慕容城的脸色微变，手上大力地将她用力往后一推：“小心！”反应向来慢半拍的她这会子更是没有意识到是什么状况，只见眼前有冷光闪过，她被慕容城推得倒退了几步，一脚踩在空处，就觉得重心向下一坠。
糟糕！
掉进水里的她有些慌乱地去扯脚上的鞋袜，却怎么也扯不开。铃铛挂在脚上，她根本就不能变回鱼尾，根本就不会游泳！
“君墨……救……救命……”
黄色的泥水入口，说不出的苦涩难耐，她口齿不清地在水中扑腾，生水从鼻子嘴巴灌进她的身体里，她连一丝挣扎的能力都没有。隐约中听见刀剑相撞的声音，是慕容城，他在和谁打斗？
“慕容城……救……”
意思有些模糊不清了，她想如果她这个鲛人族的被水淹死了，君墨染那家伙……肯定笑死了。
可恶的君墨染，不准你，笑她……
她慢慢睁开眼睛，朦胧的视线里，他的脸逐渐变得棱角分明起来了。
看她醒来，慕容城蹙起眉头慢慢松开了，但那微微发白的嘴唇显出不太正常的病态：“你醒了。”
“恩。”凉初点点头，她咳嗽着吐出口中的泥沙，撑着床沿坐起身来，接过他递过来的水杯，抿了一口。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屋子里的氛围一时间显得有些古怪。
凉初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他，毕竟人家刚刚救了自己的性命。她顺了顺还是湿漉漉的长发，低头发现身上穿的却是一件青色的长衫，袖口处还有细细的纹路。洛城帮她换的衣服？！一时间她觉的很是尴尬，也不去瞧他一直看着自己的眼睛，开始打量着房间，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我还以为我会被淹死。”
“……谢谢你救了我……”
“……是你带我来这儿的吗——好吧，这是句废话。”
“……我是不是很重？”
“……这里不像是客栈，是你住的地方？”
她左看看右看看，却总不见他回话，只是一直看着她，那目光叫她的脸火辣辣的。实在受不住了，她伸过右手，横着拦在他的眼前：“你弄得我很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握住她的手放下，还是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我在等你的另一个问题，我现在只想回答那个问题。”
“什么问题？”
“比如说——”他伸手过来，用食指指背轻轻滑过她的面颊，凉初的脸愈发烫了：“——是谁帮你换的衣服？”
凉初撇开脸，轻轻躲开他的手，眼睛的目光直直地垂落到被子上，那脸上并没有他预想的羞怯。她淡淡地说：“慕容城，这回你又是和谁做了交易？”
慕容城手停在离她的脸不到一寸的地方，过了半饷他才道：“若我说没有呢？”
“我不相信。”
“呵。”一声轻笑过后，他的手指慢慢指向她的唇：“在乌靥城的柳絮阁，那是我第一次吻你。”
他突然不顾她的挣扎，伸手揽过她纤细的腰肢，温软的身体贴近，他看着她因为惊异而睁大的眼睛脸上勾起一抹笑意：“那天你侧着脑袋趴在桌子上睡得正熟，我呆呆望着你的脸完全忘了自己是为什么而接近你……后来你懵懂地醒来，竟然没有发觉。”
凉初惊讶地看着她，她想起了那个梦。难怪，难怪那个梦里的触觉会是那么的真实……她突然回过神来，猛地推开他，踉踉跄跄地赤着脚跳下了地，摇着头看着他。她穿在身上的那件青色长衫显然是太大了，这一挣扎，领口扯开了，露出精致的锁骨，不妖而媚。也许是注意到他异样的目光了，她拉好衣服，不自在地挠挠脑袋，笑笑说：“我该回去了，君墨染在等我。”
“那时我觉得有些庆幸，也有些失望。”他轻轻地说，她的脚步慢慢停了下来。
“我听你在梦里嘟哝着我的名字，其实很开心。”他走到她的面前，扶着她的肩膀认真地看着她：“我想，我是喜欢你的。所以，情不自禁。”
凉初的眼眸暗暗的，全然没有一丝高兴的样子。她说：“慕容城，不是的，你不喜欢我。你只是想再一次来利用我对付君墨染，因为他没有答应你攻打紫蔑，是不是？”
对面那人没有回答，只是扶着她肩膀的手突然失了力道。
“慕容城——”她直直地盯着他眼睛：“很多东西不是不知道它的存在，只是不想去在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