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唤我做甚?”
顾知程稍稍垂眸看着眼前的女子,此刻她神色清明,半倚靠在枕上,看着他,“你也难以入眠?”
顾知程静静看了她许久,觉得她眸中深邃,此刻显露着几分怅然。她与过去所见的每一次都不一样,顾知程几乎是脱口而出,没带半分犹豫:“我觉得你心中藏了许多事儿。”
“谁心中没有藏事儿。大伙儿都有,能见人的,不能见人的。”温轻澜拨了拨自己的乌发,朱唇微翘着,桃花眸中带着几分玩味和娇嗔来,“你也有吧?你说给我听,我绝不说出去。你过去之事,从不对我隐瞒的。”
“那你有对我隐瞒之事?”顾知程目不转睛盯着她,似是对过去之事,有所戒备。
温轻澜从榻上坐了起来,也紧紧盯着他,笑得真挚:“有,很多。从过去到当下都有,甚至多到,我只怕你不敢听。”
顾知程神色微冷,轻轻捉着她乱动的手:“你倒是半点也不遮掩,真不怕我生气?”
“我不想对你说谎了。”温轻澜将手抽了出来,瞪了一眼他,才轻轻一笑,“因为我除了身边人,就剩下你了。我这个人极其看重忠诚。如果他们对我不离不弃的话,那么我也会拼尽全力去保全他们,甚至多加纵容也无不可。”
“为何只看重这个?”顾知程听着她说起这个,倒是想起了最初相遇之时,她所做之事。
他有时候,真是看不透她,也看不懂她。
“因为他们的背叛,会让你摔大跟头,也会让你质疑自己。”温轻澜的声音很轻很慢。有一瞬间,他以为他看见了她眼中的泪花,接着她又道:“可如今看来,也只是一些小事儿而已,不值得一提了。”
“是吗?”顾知程一一数着。寒城中,她自幼生长之地,怕也没几人真当她是自己人。除开安城的亲族和她身边的亲信之外,似乎与她有所关联的人却是寥寥无几了。
“你有闺中密友吗?”
温轻澜又瞪了他一眼,才冷声而道:“没有。若你再继续问下去,估计我是真要白白浪费那光阴了。”
她过去或许有,可如今却是一个人也没有了。初入府之时,她还是有的。后来都成了因利而来,各有所求,如今只维系着过得去的颜面而已。
顾知程见她神色不悦,便也不打算继续问下去:“罢了,那我便不问了。”
“来来去去都是这般,在这儿可没有稀奇的事儿。”温轻澜看着他,朝他那处挪了过去,“其实,我也感谢上苍,将你还给了我。也好,一切还未太晚,我们有重来的机会。”
顾知程将她拉入怀中,按在自己的胸膛前,他问:“何为太晚?”
“倘若,我的时机不凑巧。你也另有新欢,我自是要同你划清界限,斩断前缘的。”温轻澜任由他抱着,只是抬头戳了戳他的面容,继续笑着,“况且,我早早便告知了你,我的选择。”
顾知程寻思了片刻,忽然想起一事儿来。他的眸色微暗,声音便也低落了不少:“你这般说,我倒是想起那日。你听见我说要寻找心上人的那一刻,就迫不及待将我赶走,这就是你的选择?后来,你知晓那人是你自己,才打消了主意。”
“这种,我抢回来也没趣儿。我并非要与你在一起,只要见你仍在世间就行了。”温轻澜依偎在他的怀中,笑容有些苦涩,“若那时……我会成全你。往后,你我一刀两断,永不相见。”
听着听着,顾知程有些上火,脑袋都晕晕的,连连冷笑:“我怕也不能这般自在洒脱……”
温轻澜又自顾自讲着,以往温柔的声线也透着几分冷意。她抬眼看着他笑,声音也有些微颤:“那要如何?疯疯癫癫在你面前耍泼,有用吗?若你我真到了那时,我只会希望你始终堂堂正正,好好做个人,好好对待那位姑娘。不要用着他的面容,污损了他的品行名声。不过,若真到了那时候,我也不能管怎么宽的。”
“我心中只有你一人。”顾知程揉了揉额头,神色中多了几分无奈,心中的不悦更是达到了极致。
温轻澜侧着头,手指也掠过他的耳后,将他的脸庞转向自己。
她目不转睛看着他的双眸,仔细看了他好一会,温轻澜才道:“如今,你也没有别的路了,对吧。”
两人的距离很近,她的发丝还散落他的手臂处,轻柔乌亮。他也只是看着她,心中的怒气也渐渐散去。
“是。”
这话一出,温轻澜猛然往前一扑,顾知程也顺势一倒,两人就倒在那榻上。
“东家,你挺会玩啊。”
“你还不是欲擒故纵。”温轻澜到底是占了上风的,居高临下压制着他,分外撩人。
顾知程抬眼看着她,也随她闹,但到底都是哄着:“早些入睡,我们不闹了。”
“谁和你闹?”温轻澜忽然眨了眨眼睛,悄悄对他说……
没一会儿,纱幔里传来一声惊呼,温轻澜有些气急败坏了,拍了一下顾知程道:“不会这般不结实吧。我就扑了这一下,一定是李护卫太重了。”
“没事……是你听错了。”
烈日当空,浮音阁中,众人听得正起劲儿。温思颜忽然起身,撩开了挡在眼前的珠帘。
“她怎会在此处?”
“贵客,我们不能暴露贵客们的行踪。”小二虽是客套,却连连摆手。
温思颜轻轻叹气,拉过温月颜的手道:“你瞧,那女子像不像温静颜?”
只见长廊处,温轻澜同一人并肩而前,神色倒是有说有笑。温月颜眸色一暗,便拉着自己的长姐往回走:“估摸着,只是人有相似罢了?”
“八妹,你瞧瞧,你再仔细瞧瞧,那人真不像你五姐姐?”温思颜双眸冒火,揪着温月颜的袖子,又走了几步,神神叨叨讲着,“八妹妹,我怎么看着,你五姐姐身旁那人有些像顾三呢。”
“啊?”温月颜听见这话,浑身发颤,“长姐,你别吓我,这五姐夫不是前些年就死了。我听父亲说,这人是五姐姐寻回来作乐解闷的。好似那人眉宇之间,还极为相似……五姐夫怎会突然活过来了。”
“我们今日就看看,一切不都了然了。”温思颜斩钉截铁将八妹给拉了上去。
那引路的小二连连劝道:“此事不可,勿坏了这规矩,请贵客们打消此念头吧。”
温思颜从袖中取出一钱囊交到他手中:“这规矩不还是人定的。”
“这……我们,请您就当什么也没看见。”温月颜也跟着附和,还点了点,样子实在是天真稚气,“可五姐姐不是还带了几个护卫么,这可如何是好?”
“你全当没看见,路过之时,顺便带那哥俩去歇歇,喝喝茶,可好?”
那小二笑呵呵将钱囊给收了起来:“贵客说得对,我得听贵客的。”
温月颜也随着她而去,也跟着探头探脑:“这样是极好了。”
见小二将温轻澜的护卫给叫走后,他们蹑手蹑脚,来到她的包厢外。戳破缝隙,温思颜才看清了那男子的面容。
她也有些得意,压低声儿而道:“八妹,你说,我们今日可算是得了大功一件?”
“长姐,此事不可告知父亲啊。”
“小月,我知晓你与她来往密切。”温思颜变了脸色,盯着她冷笑,“可这一事儿关乎温家,长姐我是不能答应你的。”
这话刚出,厢房外竟然传来了摔东西的声音,温轻澜的声线依旧是带些冷漠:“我如此费尽心思,不过是看你与他相似的面容而已。”
“看来,五妹妹是半点也没改变啊。”温思颜拨了拨衣裳,这才打算离开。温月颜显然也被吓到了,只低头沉默不语。
厢房内也有一道低沉的男子声音:“那我呢,那我算什么?你当真这般折辱我?”
“我从一开始便告知我的来由。你当真,认为你比得过他?”温轻澜又猛然将东西摔破,“你不是他,你也比不过他。你早该清楚的……还跟我在这儿闹。”
“你给我等着,我不会让你能有舒坦日子过。我的一片真心,竟然白白喂了狗。”
温轻澜的声音是越发洪亮,几乎是怒斥着:“玩弄你的真心?可笑,你对我真有真心?真心喜欢钱财而已,你觉得我看不清你的为人吗?往后都不许出现在我面前,滚。”
“好,真是好啊。那要给我,该给的东西……”男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气急败坏了。脚步声渐来,两人连忙躲了起来。
“好戏散场了,我们也走吧。” 见此,温思颜便赶忙回温府去了。
“长姐……”
下午时分,温轻澜听了一个时辰,便打道回府,心中还极为欢乐。一进门,她便见顾知程像个鬼魂那般,站在面前,令她极为诧异。
他挑了挑眉,神色有些不悦:“不知,你在戏中可有袒露心里话。”
我发觉你气性很大啊。你是突如其来,还是压抑许久?温轻澜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哄着:“你都说在戏里了,这些事儿并不重要。”
“不过东家啊,您这出戏,也太多疏漏了。你到底在卖什么关子?”
“你好奇啊,”温轻澜饶有兴趣看着他,模样颇为俏丽,“我就不告诉你。”
可没一会儿,顾知程便瞟见她的脸色变了,手上的浅蓝披帛随风而动。此刻的她,就像是他初见之时那般,皮笑肉不笑的,就连浑身气质也沉稳了许多。
她的声音也像往常那般无波平稳,越发温婉了:“你看,我们这是又碰见熟人了。”
顾知程稍稍垂眸看着眼前的女子,此刻她神色清明,半倚靠在枕上,看着他,“你也难以入眠?”
顾知程静静看了她许久,觉得她眸中深邃,此刻显露着几分怅然。她与过去所见的每一次都不一样,顾知程几乎是脱口而出,没带半分犹豫:“我觉得你心中藏了许多事儿。”
“谁心中没有藏事儿。大伙儿都有,能见人的,不能见人的。”温轻澜拨了拨自己的乌发,朱唇微翘着,桃花眸中带着几分玩味和娇嗔来,“你也有吧?你说给我听,我绝不说出去。你过去之事,从不对我隐瞒的。”
“那你有对我隐瞒之事?”顾知程目不转睛盯着她,似是对过去之事,有所戒备。
温轻澜从榻上坐了起来,也紧紧盯着他,笑得真挚:“有,很多。从过去到当下都有,甚至多到,我只怕你不敢听。”
顾知程神色微冷,轻轻捉着她乱动的手:“你倒是半点也不遮掩,真不怕我生气?”
“我不想对你说谎了。”温轻澜将手抽了出来,瞪了一眼他,才轻轻一笑,“因为我除了身边人,就剩下你了。我这个人极其看重忠诚。如果他们对我不离不弃的话,那么我也会拼尽全力去保全他们,甚至多加纵容也无不可。”
“为何只看重这个?”顾知程听着她说起这个,倒是想起了最初相遇之时,她所做之事。
他有时候,真是看不透她,也看不懂她。
“因为他们的背叛,会让你摔大跟头,也会让你质疑自己。”温轻澜的声音很轻很慢。有一瞬间,他以为他看见了她眼中的泪花,接着她又道:“可如今看来,也只是一些小事儿而已,不值得一提了。”
“是吗?”顾知程一一数着。寒城中,她自幼生长之地,怕也没几人真当她是自己人。除开安城的亲族和她身边的亲信之外,似乎与她有所关联的人却是寥寥无几了。
“你有闺中密友吗?”
温轻澜又瞪了他一眼,才冷声而道:“没有。若你再继续问下去,估计我是真要白白浪费那光阴了。”
她过去或许有,可如今却是一个人也没有了。初入府之时,她还是有的。后来都成了因利而来,各有所求,如今只维系着过得去的颜面而已。
顾知程见她神色不悦,便也不打算继续问下去:“罢了,那我便不问了。”
“来来去去都是这般,在这儿可没有稀奇的事儿。”温轻澜看着他,朝他那处挪了过去,“其实,我也感谢上苍,将你还给了我。也好,一切还未太晚,我们有重来的机会。”
顾知程将她拉入怀中,按在自己的胸膛前,他问:“何为太晚?”
“倘若,我的时机不凑巧。你也另有新欢,我自是要同你划清界限,斩断前缘的。”温轻澜任由他抱着,只是抬头戳了戳他的面容,继续笑着,“况且,我早早便告知了你,我的选择。”
顾知程寻思了片刻,忽然想起一事儿来。他的眸色微暗,声音便也低落了不少:“你这般说,我倒是想起那日。你听见我说要寻找心上人的那一刻,就迫不及待将我赶走,这就是你的选择?后来,你知晓那人是你自己,才打消了主意。”
“这种,我抢回来也没趣儿。我并非要与你在一起,只要见你仍在世间就行了。”温轻澜依偎在他的怀中,笑容有些苦涩,“若那时……我会成全你。往后,你我一刀两断,永不相见。”
听着听着,顾知程有些上火,脑袋都晕晕的,连连冷笑:“我怕也不能这般自在洒脱……”
温轻澜又自顾自讲着,以往温柔的声线也透着几分冷意。她抬眼看着他笑,声音也有些微颤:“那要如何?疯疯癫癫在你面前耍泼,有用吗?若你我真到了那时,我只会希望你始终堂堂正正,好好做个人,好好对待那位姑娘。不要用着他的面容,污损了他的品行名声。不过,若真到了那时候,我也不能管怎么宽的。”
“我心中只有你一人。”顾知程揉了揉额头,神色中多了几分无奈,心中的不悦更是达到了极致。
温轻澜侧着头,手指也掠过他的耳后,将他的脸庞转向自己。
她目不转睛看着他的双眸,仔细看了他好一会,温轻澜才道:“如今,你也没有别的路了,对吧。”
两人的距离很近,她的发丝还散落他的手臂处,轻柔乌亮。他也只是看着她,心中的怒气也渐渐散去。
“是。”
这话一出,温轻澜猛然往前一扑,顾知程也顺势一倒,两人就倒在那榻上。
“东家,你挺会玩啊。”
“你还不是欲擒故纵。”温轻澜到底是占了上风的,居高临下压制着他,分外撩人。
顾知程抬眼看着她,也随她闹,但到底都是哄着:“早些入睡,我们不闹了。”
“谁和你闹?”温轻澜忽然眨了眨眼睛,悄悄对他说……
没一会儿,纱幔里传来一声惊呼,温轻澜有些气急败坏了,拍了一下顾知程道:“不会这般不结实吧。我就扑了这一下,一定是李护卫太重了。”
“没事……是你听错了。”
烈日当空,浮音阁中,众人听得正起劲儿。温思颜忽然起身,撩开了挡在眼前的珠帘。
“她怎会在此处?”
“贵客,我们不能暴露贵客们的行踪。”小二虽是客套,却连连摆手。
温思颜轻轻叹气,拉过温月颜的手道:“你瞧,那女子像不像温静颜?”
只见长廊处,温轻澜同一人并肩而前,神色倒是有说有笑。温月颜眸色一暗,便拉着自己的长姐往回走:“估摸着,只是人有相似罢了?”
“八妹,你瞧瞧,你再仔细瞧瞧,那人真不像你五姐姐?”温思颜双眸冒火,揪着温月颜的袖子,又走了几步,神神叨叨讲着,“八妹妹,我怎么看着,你五姐姐身旁那人有些像顾三呢。”
“啊?”温月颜听见这话,浑身发颤,“长姐,你别吓我,这五姐夫不是前些年就死了。我听父亲说,这人是五姐姐寻回来作乐解闷的。好似那人眉宇之间,还极为相似……五姐夫怎会突然活过来了。”
“我们今日就看看,一切不都了然了。”温思颜斩钉截铁将八妹给拉了上去。
那引路的小二连连劝道:“此事不可,勿坏了这规矩,请贵客们打消此念头吧。”
温思颜从袖中取出一钱囊交到他手中:“这规矩不还是人定的。”
“这……我们,请您就当什么也没看见。”温月颜也跟着附和,还点了点,样子实在是天真稚气,“可五姐姐不是还带了几个护卫么,这可如何是好?”
“你全当没看见,路过之时,顺便带那哥俩去歇歇,喝喝茶,可好?”
那小二笑呵呵将钱囊给收了起来:“贵客说得对,我得听贵客的。”
温月颜也随着她而去,也跟着探头探脑:“这样是极好了。”
见小二将温轻澜的护卫给叫走后,他们蹑手蹑脚,来到她的包厢外。戳破缝隙,温思颜才看清了那男子的面容。
她也有些得意,压低声儿而道:“八妹,你说,我们今日可算是得了大功一件?”
“长姐,此事不可告知父亲啊。”
“小月,我知晓你与她来往密切。”温思颜变了脸色,盯着她冷笑,“可这一事儿关乎温家,长姐我是不能答应你的。”
这话刚出,厢房外竟然传来了摔东西的声音,温轻澜的声线依旧是带些冷漠:“我如此费尽心思,不过是看你与他相似的面容而已。”
“看来,五妹妹是半点也没改变啊。”温思颜拨了拨衣裳,这才打算离开。温月颜显然也被吓到了,只低头沉默不语。
厢房内也有一道低沉的男子声音:“那我呢,那我算什么?你当真这般折辱我?”
“我从一开始便告知我的来由。你当真,认为你比得过他?”温轻澜又猛然将东西摔破,“你不是他,你也比不过他。你早该清楚的……还跟我在这儿闹。”
“你给我等着,我不会让你能有舒坦日子过。我的一片真心,竟然白白喂了狗。”
温轻澜的声音是越发洪亮,几乎是怒斥着:“玩弄你的真心?可笑,你对我真有真心?真心喜欢钱财而已,你觉得我看不清你的为人吗?往后都不许出现在我面前,滚。”
“好,真是好啊。那要给我,该给的东西……”男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气急败坏了。脚步声渐来,两人连忙躲了起来。
“好戏散场了,我们也走吧。” 见此,温思颜便赶忙回温府去了。
“长姐……”
下午时分,温轻澜听了一个时辰,便打道回府,心中还极为欢乐。一进门,她便见顾知程像个鬼魂那般,站在面前,令她极为诧异。
他挑了挑眉,神色有些不悦:“不知,你在戏中可有袒露心里话。”
我发觉你气性很大啊。你是突如其来,还是压抑许久?温轻澜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哄着:“你都说在戏里了,这些事儿并不重要。”
“不过东家啊,您这出戏,也太多疏漏了。你到底在卖什么关子?”
“你好奇啊,”温轻澜饶有兴趣看着他,模样颇为俏丽,“我就不告诉你。”
可没一会儿,顾知程便瞟见她的脸色变了,手上的浅蓝披帛随风而动。此刻的她,就像是他初见之时那般,皮笑肉不笑的,就连浑身气质也沉稳了许多。
她的声音也像往常那般无波平稳,越发温婉了:“你看,我们这是又碰见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