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铁链蛇本来是像针线一样穿过洞岩的锁骨，然后缠绕盘旋在他的一只胳膊上。
姜烟他们把东西抢到人间，洞岩等了半天没见自己的“宝贝蛇”回来，反而发现身上没有东西堵住，脖颈下多了两个皮肉翻卷的大洞。
他惊恐地低头看身上，伸出手捂住自己的锁骨。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恶鬼似乎神志不清，语无伦次起来。
趁他愣神的功夫，江源一剑劈过去，将对方劈成了两半。
虽然死不了，但至少有短暂的喘息之机，江源闪身到了众人藏身的拐角之处。
正想问一下情况，便看见了李灿他们面前堆着的暗淡无光的沉重铁链，迅速抬眼扫了一下还沉浸在兴奋中的姜烟，他便大概知道怎么回事。
对面洞岩已经再次站起来了。
“姜烟，木叶可切万物，亦可挡万物。你目之所及的危险，只要随你心意，它皆可挡下！”
江源快速说完，漫天箭雨已经来到众人跟前，他将剑一横，猛地朝前推过去，便是横档在众人面前巨大盾牌。
第三界的恶鬼也会如人类的生老病死，自然湮灭，但湮灭后便永远消散于天地间。他们身为鬼魂，却被剥夺了轮回享受生命的乐趣。
他们先是恶徒，再是囚徒。寸草不生的地界，悔恨和怨怼共同生长。
江源在第三界出手从不顾及，因为无论下手如何，大不了就是荡平几座山，湮灭几批恶鬼。
但现在刀光剑影中，他转头看了看不远处灯火辉煌的南明市区，又看了看自己所处的不周山。
障眼法让外界的人看不到山上实况，可是破坏确是真实存在的，不可不顾。
江源可以让洞岩化为齑粉，可以让他湮灭成迷雾烟尘。
但在这里，不方便。
前方又再次陷入了焦灼的打斗之中，但这次，姜烟等人不再干等了。
江源吸引大批火力，姜烟拿着木叶挑衅地去吸引小股火力，不断有武器朝着这边而来。
木叶已经变大得像把五尖的蒲扇。
她握住手中的叶柄，学着江源拿剑似的，横着一扫。突然，叶尖如打开的水龙头，又似扇子一般扇出一股清风。
清风中裹挟着乱舞的枫叶飞蝶，倾泻而出，它们各有目标，化作一片片看似微小脆弱，却坚硬无比的盾牌，将所有的武器挡在姜烟跟前。
姜烟本来带着决绝和紧张，见状心头大喜，她赶忙主动上前，迅速将那些还未消失的刀枪棍棒握住丢向蔡思秦他们。
李灿等人见木叶抵挡得住，也干脆从隐蔽处跑到她的身旁。
武器有些来不及抓握便消失了，有些刚刚被姜烟握住，甚至还未抓紧，立马有人类的手掌伸出，将它们随手扔在地上。
洞岩身上的“刺”越来越少，出现的血窟窿越来越多。
他已经状似癫狂，也不多话，只睁着一双血红阴沉的眼，不断奔走攻击。但他始终靠近不了姜烟等人所在之处。
武器越来越少，抵挡的越来越容易。
洞岩不再任由身上的兵器自发攻击，他右臂上的匕首和箭矢已经全部用尽，索性在射出重弩的空隙，抬手握住胸前贯穿的一把长剑，面容扭曲地将其抽拔而出。
血肉泥泞的搅动声，令人牙齿发酸。
那长剑混着匕首破空而来，自然被木叶尽数裆下。然而长剑染着的鲜血却飞离剑身，血雨朝着众人兜头洒下。
“啊！”
那鲜血竟似滚烫的岩浆，落在人身上，看不见任何伤口，却痛入骨髓。
江源那边也是一样的境况，但稍微不同的是，鲜血洒落在上，却将他的皮肉腐蚀的不成样子。
他皱眉看了一眼，手上并未停顿，而是趁着洞岩拔出身上武器的瞬间，顺手对着他竖劈了过去。
一声野兽般的痛叫，洞岩的胳膊飞到半空，落入不知哪里的草丛中。
然而这次，过了数秒，胳膊竟然再也无法生长！
姜烟她们浑身都痛，身上看不见伤口，也不知道该捂哪里。但洞岩遭此大创，众人信心大增，忙忍痛起身，继续“工作”。
大家抵挡的越来越轻松，江源那处更是，他挥舞着剑身，步步向前，离缺胳膊断腿的洞岩已经只有数米远。
终于。
铿锵声渐弱，拐角之处的地面上，乱七八糟堆了杂七杂八的武器。姜烟等人心神俱疲，狼狈的站在武器之上，仿佛与一帮人进行了大战。
江源负剑站立在洞岩身前，看着碎石上已经没有四肢的“人彘”，看着他死气沉沉的双眼。
“你还有什么话想说？”江源开口。
“你不配为恶鬼！”地上的恶鬼喉咙里模糊的挤出这么一句话，随之而来的，是一大口浓稠的鲜血。
正跑过来的姜烟听到这句话以后心情复杂。
恶鬼是什么很光荣的身份吗？
江源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洞岩生前作为山匪，作奸犯科后戾气是很大，实力也有，但是在第三界也不算拔尖。
势弱却猖狂，本以为放到虚冥山中迟早会湮灭，谁知道竟然变成了现在这样。
洞岩喉中的鲜血已经灌满喉咙，讲不出一句话。
江源没有得到回话心头不爽，同时余光看见了姜烟跑上前来的身影。
罢了。
他扫了一下手，将废墟上的洞岩沿着每一个兵器的血窟窿，切成无数快。
打不死的小强太深入人心，为了防止复活，这样湮灭比较放心。
江源恢复记忆后有时觉得这一千多年像做梦，有时又觉得在姜国为人的记忆像做梦，但不远处姜烟的存在让他对自己以前人类的身份有着清醒的，不可割舍的认知和感触。
如今看着地上的一滩肉，再看看不远处的南明市区，这一千年的日子也仿佛逐渐清晰起来。
姜烟拖着沉重的身子走到他的身边。
她龇牙咧嘴地抬起手，想要触摸他身上腐蚀的血肉。江源现在看上去实在太糟糕，左脸被撒上洞岩的鲜血，已经烂得惨不忍睹。
“这看上去有点疼啊。”她仿佛吃痛道。
江源会疼的，先前在他毫无准备被捅一刀的时候，就下意识地哼出了声。
“还好，不是很疼。”他眨眼看着她回。
“可是，你都这样了，还有，你的脸...”你的脸上有一个腐蚀的大洞啊!
洒向姜烟她们的鲜血只是剑身上带着的星星点点，而江源身上，是后来洞岩发疯将残肢扔过来落下的瓢泼大雨。
江源迟疑着慢慢将头转了过去：“我的脸，怎么了？”他伸手摸了摸，然后便沉默了。
肯定很丑吧。
姜烟赶忙安慰：“没事没事，跟你月圆之夜比起来，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相比之下，你身上的衣服看起来更惨一点。”都变成破布了。
江源捂着左脸看向她：“所以我月圆之夜很丑？”
姜烟：“呃——”
江源叹了一口气，不高兴地指着李灿他们道：“不用说了，我知道那时候我很丑，洞岩身上的武器不知道在人间有没有什么异样，但还是先收起来，你先过去叫他们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带回别墅，我把这堆东西处理了再过来。”
姜烟无奈：“好吧，那我先过去。”
她留给江源一个背影。
今夜弯月高挂，对面传来李灿震惊的大叫：“我去，十二点了，都过去五六个小时了，不是吧！”
姜烟大步跑过去：“喂！咱们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赶快回去睡了。”
蔡思秦还坐在地上哀嚎：“啊啊啊，那家伙洒的什么玩意儿啊，本小姐好痛，我感觉我被人扔麻袋里揍了一顿。”
大家开始弯腰收拾残局。
江源看着地上。
洞岩脑袋上只有额心有一个窟窿，所以头被完整的保留了下来。此刻，面前的秃头闭着双眼，本来是敦实的国字脸，但上面纵横的伤疤掩盖不了他恶人的气息，只是比起活着的时候少了些狰狞。
正欲一把枫火丢下去，却见那头颅上的眼睛猛地睁开，同时那堆肉也炸开来。
洞岩当人的时候觉得自己有实力了，有权利了，可以肆意掌控许多人。当鬼后却轻易的又被丢尽那个恶鬼遍布的虚冥山。
他尝过翻身和欺凌的味道，怎么甘心就此湮灭。
或许神魂弱小，但恶意强大。虚冥山中每一个企图吞噬他的恶鬼，最终都被他故意献祭，身上每一个被对方开辟的窟窿都将成为恶鬼们被反噬的开始。
洞岩以自身为祭，将恶鬼们的神魂融进他们各自的武器，最终再被他的恶意吞噬。
终于，新的洞岩，强大的洞岩出现了。
身上的窟窿是针眼，兵器是针线，它们相互配合，坚不可摧。当针线被一一挑开，破败的肢体便四分五裂。
洞岩并不后悔，为人时他便得出自己的道理。
他不想做被欺凌的人，他想要做欺凌别人的人。当放弃做人的底线，欺凌别人实在是一件容易又可以获得快感的事情。
他始终坚持着，并愿意将自己的道理贯穿到自己灰飞烟灭。
那双带着无限癫狂和恶意的眼睛睁开的瞬间，江源立刻升起屏障。但那些碎肉仿佛拥有生命，肆无忌惮的穿透匆忙升起的屏障，全部攀附到江源的伤口之上。
然而，这终究只是洞岩的困兽之斗，它们像蚁群，被屏障削弱后，啃食了一部分血肉便慢慢消失了。
江源离月圆之夜的丑样子已经不远，身上各处骤然爆发出难以忍受的疼痛，他终于忍受不住的闷哼出声。
倒下去的一瞬间，他的眼睛还带着震惊和错愕。
自已，有多少年没受过伤了啊?
姜烟他们把东西抢到人间，洞岩等了半天没见自己的“宝贝蛇”回来，反而发现身上没有东西堵住，脖颈下多了两个皮肉翻卷的大洞。
他惊恐地低头看身上，伸出手捂住自己的锁骨。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恶鬼似乎神志不清，语无伦次起来。
趁他愣神的功夫，江源一剑劈过去，将对方劈成了两半。
虽然死不了，但至少有短暂的喘息之机，江源闪身到了众人藏身的拐角之处。
正想问一下情况，便看见了李灿他们面前堆着的暗淡无光的沉重铁链，迅速抬眼扫了一下还沉浸在兴奋中的姜烟，他便大概知道怎么回事。
对面洞岩已经再次站起来了。
“姜烟，木叶可切万物，亦可挡万物。你目之所及的危险，只要随你心意，它皆可挡下！”
江源快速说完，漫天箭雨已经来到众人跟前，他将剑一横，猛地朝前推过去，便是横档在众人面前巨大盾牌。
第三界的恶鬼也会如人类的生老病死，自然湮灭，但湮灭后便永远消散于天地间。他们身为鬼魂，却被剥夺了轮回享受生命的乐趣。
他们先是恶徒，再是囚徒。寸草不生的地界，悔恨和怨怼共同生长。
江源在第三界出手从不顾及，因为无论下手如何，大不了就是荡平几座山，湮灭几批恶鬼。
但现在刀光剑影中，他转头看了看不远处灯火辉煌的南明市区，又看了看自己所处的不周山。
障眼法让外界的人看不到山上实况，可是破坏确是真实存在的，不可不顾。
江源可以让洞岩化为齑粉，可以让他湮灭成迷雾烟尘。
但在这里，不方便。
前方又再次陷入了焦灼的打斗之中，但这次，姜烟等人不再干等了。
江源吸引大批火力，姜烟拿着木叶挑衅地去吸引小股火力，不断有武器朝着这边而来。
木叶已经变大得像把五尖的蒲扇。
她握住手中的叶柄，学着江源拿剑似的，横着一扫。突然，叶尖如打开的水龙头，又似扇子一般扇出一股清风。
清风中裹挟着乱舞的枫叶飞蝶，倾泻而出，它们各有目标，化作一片片看似微小脆弱，却坚硬无比的盾牌，将所有的武器挡在姜烟跟前。
姜烟本来带着决绝和紧张，见状心头大喜，她赶忙主动上前，迅速将那些还未消失的刀枪棍棒握住丢向蔡思秦他们。
李灿等人见木叶抵挡得住，也干脆从隐蔽处跑到她的身旁。
武器有些来不及抓握便消失了，有些刚刚被姜烟握住，甚至还未抓紧，立马有人类的手掌伸出，将它们随手扔在地上。
洞岩身上的“刺”越来越少，出现的血窟窿越来越多。
他已经状似癫狂，也不多话，只睁着一双血红阴沉的眼，不断奔走攻击。但他始终靠近不了姜烟等人所在之处。
武器越来越少，抵挡的越来越容易。
洞岩不再任由身上的兵器自发攻击，他右臂上的匕首和箭矢已经全部用尽，索性在射出重弩的空隙，抬手握住胸前贯穿的一把长剑，面容扭曲地将其抽拔而出。
血肉泥泞的搅动声，令人牙齿发酸。
那长剑混着匕首破空而来，自然被木叶尽数裆下。然而长剑染着的鲜血却飞离剑身，血雨朝着众人兜头洒下。
“啊！”
那鲜血竟似滚烫的岩浆，落在人身上，看不见任何伤口，却痛入骨髓。
江源那边也是一样的境况，但稍微不同的是，鲜血洒落在上，却将他的皮肉腐蚀的不成样子。
他皱眉看了一眼，手上并未停顿，而是趁着洞岩拔出身上武器的瞬间，顺手对着他竖劈了过去。
一声野兽般的痛叫，洞岩的胳膊飞到半空，落入不知哪里的草丛中。
然而这次，过了数秒，胳膊竟然再也无法生长！
姜烟她们浑身都痛，身上看不见伤口，也不知道该捂哪里。但洞岩遭此大创，众人信心大增，忙忍痛起身，继续“工作”。
大家抵挡的越来越轻松，江源那处更是，他挥舞着剑身，步步向前，离缺胳膊断腿的洞岩已经只有数米远。
终于。
铿锵声渐弱，拐角之处的地面上，乱七八糟堆了杂七杂八的武器。姜烟等人心神俱疲，狼狈的站在武器之上，仿佛与一帮人进行了大战。
江源负剑站立在洞岩身前，看着碎石上已经没有四肢的“人彘”，看着他死气沉沉的双眼。
“你还有什么话想说？”江源开口。
“你不配为恶鬼！”地上的恶鬼喉咙里模糊的挤出这么一句话，随之而来的，是一大口浓稠的鲜血。
正跑过来的姜烟听到这句话以后心情复杂。
恶鬼是什么很光荣的身份吗？
江源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洞岩生前作为山匪，作奸犯科后戾气是很大，实力也有，但是在第三界也不算拔尖。
势弱却猖狂，本以为放到虚冥山中迟早会湮灭，谁知道竟然变成了现在这样。
洞岩喉中的鲜血已经灌满喉咙，讲不出一句话。
江源没有得到回话心头不爽，同时余光看见了姜烟跑上前来的身影。
罢了。
他扫了一下手，将废墟上的洞岩沿着每一个兵器的血窟窿，切成无数快。
打不死的小强太深入人心，为了防止复活，这样湮灭比较放心。
江源恢复记忆后有时觉得这一千多年像做梦，有时又觉得在姜国为人的记忆像做梦，但不远处姜烟的存在让他对自己以前人类的身份有着清醒的，不可割舍的认知和感触。
如今看着地上的一滩肉，再看看不远处的南明市区，这一千年的日子也仿佛逐渐清晰起来。
姜烟拖着沉重的身子走到他的身边。
她龇牙咧嘴地抬起手，想要触摸他身上腐蚀的血肉。江源现在看上去实在太糟糕，左脸被撒上洞岩的鲜血，已经烂得惨不忍睹。
“这看上去有点疼啊。”她仿佛吃痛道。
江源会疼的，先前在他毫无准备被捅一刀的时候，就下意识地哼出了声。
“还好，不是很疼。”他眨眼看着她回。
“可是，你都这样了，还有，你的脸...”你的脸上有一个腐蚀的大洞啊!
洒向姜烟她们的鲜血只是剑身上带着的星星点点，而江源身上，是后来洞岩发疯将残肢扔过来落下的瓢泼大雨。
江源迟疑着慢慢将头转了过去：“我的脸，怎么了？”他伸手摸了摸，然后便沉默了。
肯定很丑吧。
姜烟赶忙安慰：“没事没事，跟你月圆之夜比起来，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相比之下，你身上的衣服看起来更惨一点。”都变成破布了。
江源捂着左脸看向她：“所以我月圆之夜很丑？”
姜烟：“呃——”
江源叹了一口气，不高兴地指着李灿他们道：“不用说了，我知道那时候我很丑，洞岩身上的武器不知道在人间有没有什么异样，但还是先收起来，你先过去叫他们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带回别墅，我把这堆东西处理了再过来。”
姜烟无奈：“好吧，那我先过去。”
她留给江源一个背影。
今夜弯月高挂，对面传来李灿震惊的大叫：“我去，十二点了，都过去五六个小时了，不是吧！”
姜烟大步跑过去：“喂！咱们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赶快回去睡了。”
蔡思秦还坐在地上哀嚎：“啊啊啊，那家伙洒的什么玩意儿啊，本小姐好痛，我感觉我被人扔麻袋里揍了一顿。”
大家开始弯腰收拾残局。
江源看着地上。
洞岩脑袋上只有额心有一个窟窿，所以头被完整的保留了下来。此刻，面前的秃头闭着双眼，本来是敦实的国字脸，但上面纵横的伤疤掩盖不了他恶人的气息，只是比起活着的时候少了些狰狞。
正欲一把枫火丢下去，却见那头颅上的眼睛猛地睁开，同时那堆肉也炸开来。
洞岩当人的时候觉得自己有实力了，有权利了，可以肆意掌控许多人。当鬼后却轻易的又被丢尽那个恶鬼遍布的虚冥山。
他尝过翻身和欺凌的味道，怎么甘心就此湮灭。
或许神魂弱小，但恶意强大。虚冥山中每一个企图吞噬他的恶鬼，最终都被他故意献祭，身上每一个被对方开辟的窟窿都将成为恶鬼们被反噬的开始。
洞岩以自身为祭，将恶鬼们的神魂融进他们各自的武器，最终再被他的恶意吞噬。
终于，新的洞岩，强大的洞岩出现了。
身上的窟窿是针眼，兵器是针线，它们相互配合，坚不可摧。当针线被一一挑开，破败的肢体便四分五裂。
洞岩并不后悔，为人时他便得出自己的道理。
他不想做被欺凌的人，他想要做欺凌别人的人。当放弃做人的底线，欺凌别人实在是一件容易又可以获得快感的事情。
他始终坚持着，并愿意将自己的道理贯穿到自己灰飞烟灭。
那双带着无限癫狂和恶意的眼睛睁开的瞬间，江源立刻升起屏障。但那些碎肉仿佛拥有生命，肆无忌惮的穿透匆忙升起的屏障，全部攀附到江源的伤口之上。
然而，这终究只是洞岩的困兽之斗，它们像蚁群，被屏障削弱后，啃食了一部分血肉便慢慢消失了。
江源离月圆之夜的丑样子已经不远，身上各处骤然爆发出难以忍受的疼痛，他终于忍受不住的闷哼出声。
倒下去的一瞬间，他的眼睛还带着震惊和错愕。
自已，有多少年没受过伤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