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话:祈祷落幕时[祈祷で幕を閉じた時]

    [我想,每个人的一生中都有那么一段时期]

    [回忆起来记不清太多的事情]

    [……]

    [除了连续不断的相遇]

    “晚上好,橘同学。”

    “啊,嗯……”

    虽然说一开始询问的人是橘伊澄,但确切的得到赤司的回应后,她还是呆住了。

    ——这一股不可能遇见的人出现在不可能遇见的地点的赶脚是怎么回事。

    ——等等啊究竟为什么赤司大人会在这里?!

    ——我我我我来错异次元了?!

    内心世界波涛汹涌的少女强自保持住镇定,笑容温暖,明媚如初……就是有点儿小僵硬:

    “晚上好,赤司君。”

    ……

    ……

    接下来是死寂般的沉默。

    不是橘和赤司关系不熟,他们两个作为邻桌又同样作为班委,没事的时候也其实能搭话聊两句,只不过现在这个状况这个场合…嗯…有点复杂。

    其他人看他们认识,自动给两个人留了寒暄的空间,结果没想到两句话了了,气氛还有点小凝重,所以他们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什么。

    结果还是赤司主动打破僵局,望向受害人小野:“健次,没事吧?”

    “……没事”小野讪讪的答:“只是被篮球吓了一跳。”

    虽然被吓到,但小野次回想起来,直觉刚才那球其实并没有任何危险性。少女似乎是看准了这一点才肆无忌惮的扔球的。

    同伴看他确实没事,舒了口气,但心里仍为受惊的好友打抱不平,朝橘大喊道:

    “喂,你也好好道歉啊!”

    “呃,等等不是她的错!”小野健次说。

    “你在说什么呀小野,是她拿篮球砸你吧?”

    “虽然是这样没错……”

    被害人企图解释道。

    ——唔,我刚才不是说过抱歉了嘛。

    ——好吧确实有点诚意不足,但是你们也把我手机弄坏了啊。

    ——好麻烦……

    少女无奈的挠挠头,从脚边掉落零食袋里掏出两盒pokcy,上了石阶。

    “喏,赔礼。”

    她递给小野,笑容爽朗的道:“虽然你们间接撞坏了我的手机,但是你们不是故意的。而我却拿球砸你是我不对,现在恩怨抵消吧,小野君。”

    “噗!”

    刚才还趾高气昂的打抱不平者喷了。

    感情是我们先弄坏人家手机啊!

    同伴扭头,一双眼睛怨念的盯着小野,充分表达了一个信息:

    ——你怎么不早说!

    ——我刚才正要说但你给我机会了么?!

    小野回以眼神信息。

    与赤司一同前来的男生看氛围不妙,立刻自觉上前打圆场:“嘛嘛,都是误会。那个……橘同学?”他还记得刚才赤司对她的称呼。

    “是,我叫橘伊澄。”少女应。

    “弄坏了你的手机真是抱歉,”男生是这群篮球少年中较年长的一个,看起来也是他们小团体的核心,说起话来挺有心胸豁达的成年人风范:“毕竟是我们有错在先,可以的话请务必允许我们先商讨一下赔偿费用……”

    “不用了。”橘摆摆手,说:“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刚才是我太急躁了。况且手机还能用,只是屏幕碎了而已,换一个就好。”

    她扭头偷偷看看伫立在一旁的赤发少年。少年沉默着站在那里,虽然站在他们的身边,却只是安静的旁观着他们的言行,看到橘望过来,也只是保持平时淡漠的笑容,向她点点头。

    [烦躁,烦躁]。

    [快点离开这里吧。]

    与阳光的外表不符的,有个声音小声地在心里说。

    “那,假如没有什么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拜拜啦~”她笑容灿烂的转身挥挥手:“星期一再见,赤司君。”

    迈下楼梯,闭上双眼的一刹,少女脑中回放的是奔向跌倒的小野身边,同伴们紧张的表情。

    还有赤发少年抱着篮球时,温和却傲然的身影。

    [这是嫉妒?]

    “篮球,篮球……”她仰望星空,吐出淡淡的热气:“篮球啊……”

    声音中带着嘲讽与无奈。

    “喵——!!”

    路边一只野猫突然露出狰狞的叫声,把橘从思绪中拉回现实。转头一看,一只炸毛的黄白花纹猫跃入灌木丛中。

    “?”橘疑惑的歪歪头。

    视线不由自主的向下移,一只浑身是血的不明生物躺倒在灌木丛之间的青石板上。

    ——老鼠?

    她蹲下身,眯起眼睛仔细的瞄了瞄。

    ——这是老鼠?好像是白白的……小白鼠?

    ——噗!

    少女在这一刻吃惊自己的脑抽。

    ——有谁家实验室的小白鼠会没事上街溜达啊!

    仔细观察,发现它居然还留有微弱的呼吸。橘仔细辨认了不明生物的长相,得出一个结论:

    ——是刚出生的小猫崽耶。

    ——留在这里的话,母猫应该还会回来。

    眼前浮现刚才毫不犹豫跳走的野猫的身影。

    少女突然有些不大确定了。

    ——呃,应该。

    犹豫了半饷,她伸手探了探小猫的鼻息,摘下自己的灰色围巾,把猫崽小心翼翼的捧了起来。

    小猫的呼吸微弱得似乎随时都可能熄灭。橘从没有过养动物的经历,她不知道把它带回家后接下来该怎么办,但如果此时把这只小生物留在寒夜中,等待着丢下自己的母亲,少女却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虽然说罪魁祸首就是她。

    ——橘?

    和少女从同一个方向过来的赤司,就这样看着她脱下自己的灰色围巾,包起了什么,然后一手捧着围巾一手利落的抄起三个袋子,小跑着消失在转角的街道口。

    ——?

    赤司疑惑。

    ……

    ……

    ……

    【事实证明让能把仙人掌养死的人养猫是异常困难的。】

    【交友需谨慎,养猫要慎重!】

    “我以后不会再做出养猫这种愚蠢的决定了……”橘发少女崩溃的趴倒在矮桌上,上面放着装有小猫崽的睡篮。

    橘伊澄本来想带小猫去附近的一家小型宠物医院,打电话预约,医生却正好外出明天才会赶回来。无奈之下少女只好按照电话中医生的指导先帮小猫做了紧急处理,手忙脚乱了一个多小时,总算看着猫崽的气息从随时消失到均匀吐气,直到现在的安然入睡。

    有气无力的给自己泡上一碗泡面,刚想休息一会儿,门铃又响起来了。

    她连忙跑下楼,透过门口显示屏看到了外面的人,开门:

    “晚上好,橘桑。”水蓝颜色短发的男孩站在门口,身形娇小,围着蓝色围巾,肩上背着一个装得鼓鼓的黑色斜挎包。

    正是邻家好弟弟黑子哲也。

    亲人呐!!!

    橘伊澄都快泪奔了,而她确实泪奔了,猛地一把扑向男孩。

    “嘤嘤嘤哲酱你终于来了~”她正努力的把眼泪和鼻涕往他身上蹭。

    “请放开我,橘桑。”黑子很平静的说。

    “喵口,喵口它好难养!!!!!”

    “但是那是橘桑你自己带回来的,充其量只能说是自作自受。”

    “……”橘伊澄默了,撑着他的肩膀猛地拉开距离,一脸严肃的伸手把他的脸颊拉大:

    “你不是小黑子吧?小黑子讲话才没那么毒舌。”

    “很痛,好过分啊橘桑……好疼!”总算是成功的扯出了一点表情。

    ……

    ……

    两个人进了屋子,黑子哲也在看到空空荡荡的一楼时露出了惊异的神色。

    橘居住的一楼,除了厨房的厨具以外没有任何的家具。

    少女听到他的脚步声停滞,回头,站在台阶上解释说:“啊,因为我一个人住不了那么大的房子,而且京子姐也没有提前购置家具,所以就先让一楼空着了。上来吧哲酱,别看下面这样二楼还是应有尽有的。”

    “是,打扰了。”

    来到二楼,宽大的主卧室里塞着本应是客厅才有的各色家具,因为放置得当而毫不显得拥挤。书桌、电脑、棉毯、被炉、电视、落地窗、衣柜、空调以及散落一地的零食漫画。

    橘伊澄给黑子倒了杯榨橙汁:

    “不好意思啊哲君,那么晚了还让你跑过来。”

    “没关系。”男孩说,然后从黑色挎包里掏出了一个奶粉罐。这就是少女把黑子叫来的原因。

    黑子的奶奶前些日子刚收养了一只小猫,于是她就打算碰碰运气打电话过去问问还有没有剩下的代猫乳,而她自己则实在是脱不开手跑去两条街外的超市。

    男孩掏出代猫乳后,接着继续从包里掏出了一个打包好的便当盒,显然两者合一才是使那个大包鼓鼓的原因。而这时候他看到橘正在揭开自己的泡面盖。

    “奶奶说的没错,”黑子说:“如果橘桑是自己一个人的话果然不会好好吃饭呢。”

    少女捧着泡面,浑身炸毛,俨然有种以及隔空被大boss看透了的危机感。

    橘伊澄感觉自己作为姐姐的尊严在弟弟面前正在崩坍,她咳了几声,面色严肃的准备教导愚蠢的弟弟“姐姐大人贵人多忙”这个事实……可惜在转身正准备开口时,双眼“buring~buring”看到黑子哲也放在被炉上的食盒,刹那间所有的尊严都被遗弃在了大韩民国。

    “噢噢噢噢噢寿司!玉子烧!可丽饼!雅也奶奶赛高!”少女果断抛弃泡面扑过去。

    “橘桑请不要忘了还有我的一份。”

    这个夜晚是注定痛苦的。黑子哲也来到橘伊澄的家不单单是给她送东西来,也是为了陪她一起熬夜照顾刚出生的小猫咪。黑子对猫咪十分熟悉,因为他的奶奶似乎对这种生物情有独钟,经常有野猫往家里觅食或在周围徘徊。说得夸张点,他家周围三分之二的野猫都是看着他长大的。

    但尽管如此,黑子哲也还是更喜欢邻居橘家外婆养的一只秋田犬,可能是因为小时候看电影[八公犬物语]被感动得一塌糊涂的缘故吧。

    两人熬夜奋战,先掏出作业写完功课,然后橘开始教唆黑子打游戏,联机组队对战胜了对手十多局后开始使用熬夜必备饮品——咖啡。接着两人又开始捧着零食看动漫DVD,期间喂食了猫咪四五次后,水蓝色男孩终于败下阵来,趴倒在被炉上呼呼大睡。

    “这个剧情简直神展开你说是吧哲酱?”没得到回应,橙发少女转头看去:“哲酱?”

    说话的对象正趴在被炉上,闭着双眼,密长的睫毛随着均匀的吐气一颤一颤。

    “睡着了啊……”少女自言自语道。

    她把电视的声音调小,又拿起毛毯,蹑手蹑脚的披在男孩的身上。

    把刚刚拆了包装,散落在手边的书籍移个位,给自己重新冲一杯热咖啡,翻出铅笔画板和纸。橘色的眸子仔细端详着对坐的男孩,指尖下的描摹声沙沙作响。

    耳畔是动画里的热血的打斗声。

    第 4 话:祈祷落幕时[祈祷で幕を閉じた時] [完]

    [设定]:少女橘一个人住,但是偶尔堂姐京子也会来过夜。

    [设定]:提出赔偿费用の年长队友是一位土豪啊,橘住的地方其实是高级住宅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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