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话:人生世事无常[人間无常]

    次日,当黑子醒来的时候,橘已经把小猫送到了医院看护,买好菜回来了。

    “啊,早安小哲。再等一下,早餐马上就做好了。”

    正在煎着蛋饼的橙发少女抬头看着楼梯上睡眼惺忪的黑子哲也,道。

    二人在房间里吃着早餐,聊了聊最近的日常。

    “哲酱最近在学校怎么样?帝光的课业很紧张呢,习惯了吗?”橘问。

    “嗯,已经完全习惯了,橘桑呢?”黑子答,他对新环境的适应能力很强。

    “我?啊~不行,完全不行!”她下意识的对比了一下神邻桌赤司,无力的仰身面向天花板:“我们班有一个很厉害的人在啊,根本超不过他。”

    “是说赤司君吗?”

    “嗯,哲酱你也知道吗?噢,对了,他也是篮球部的队员。”

    “赤司君很厉害,”男孩夹起鸡蛋饼咬了一口,咽下,“部里有很多关于他的传闻。”

    “传闻?”

    “嗯,因为他和其他三个很厉害一年生入社后就成为了一军,所以很多前辈们都在私下里议论赤司君他们。”那些前辈经常在一年生不在的时候聊八卦,被被动开启隐身技能路过的黑子听去了很多。

    “是嘛,关于这点我也有点耳闻。”橘加入的新闻部无疑是校园情报网的顶端,帝光各种层出不穷的消息不出三日就会到达他们的情报分享里,“他们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呢?”

    她问。

    “唔,赤司君性格很温和,虽然是一年生但在部里很有威望,其他一年生也很依赖他,综合实力很强。绿间君的三分球从来没有失手过,但是人有点奇怪,迷信星座占卜。紫原君是部里身高最高的人,力量也是最强,喜欢食物,但性格却有点像小孩子。还有青峰君,青峰君的篮球比较随意,但是很强。而且……”他顿了顿:

    “他很喜欢篮球,每次上场的时候的时候都能感觉到,他的篮球闪烁着十分耀眼的光芒。”

    橘能感觉到他话语中的雀跃,那时喜爱某一事物之人,遇到志同道合者所发自内心的,真挚无暇的喜悦。

    “诶,那还真是有趣。”看他挺开心的,少女也不由自主的为他感到高兴。

    不过还真是各自有各自的特色呢。

    分别适合PG(控球后卫)、SG(得分后卫)、C(中锋)和PF(大前锋)的特点吗?如果再有一个SF(小前锋)就完美了呢。

    橘支着脸,笑眯眯说不清在想什么。

    “嘛,虽然他们很厉害,但是哲酱也要加油哦!绝对不要松懈!”她握拳鼓励道。

    “是!我会努力的。”黑子先是目光坚定的应下,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

    “说起来,橘桑你认识三年级篮球部的前辈吗?”

    “不认识呢。”

    “但是前几天,三浦前辈和藤田前辈在活动室的时候有提起过橘桑。“

    那几人是在聊新入学的美女学妹,好巧不巧提到橘的时候被路过的黑子听到了。听到熟悉的名字时男孩还愣了一下,难得的利用自身存在感的特性站在那里听完全部对话。

    虽然大部分内容都是无营养的八卦,但有几位对橘的兴趣显而易见。黑子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邻家姐姐。

    “啊。”少女猛地想起开学那天有人曾向自己搭讪,那三个高年级男生的脸一瞬间闪现在眼前,“我开学的时候曾经被篮球部的前辈邀请去当经理人,嘛,我当然是拒绝了。不过我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可能就是你说的三浦前辈和藤田前辈吧。”

    黑子放下清空的饭碗,道:“总之他们好像对橘桑你很留意。”然后闭上眼双掌合起:“我吃饱了,多谢款待。”

    “是吗?那只能说明我的魅力无人可挡。”她笑容爽朗不甚在意的摆摆手,口中却说:“我会注意一点的~”

    虽然只是普通的搭讪,但说不定也会引起麻烦。毕竟啊,

    [人生世事无常]。

    ……

    ……

    ……

    星期天时,黄濑与橘去了趟京都的园山公园和伏见稻荷拍摄外景,进展非常顺利。黄濑似乎在这短短的两天里下过了苦功夫,角色把握得十分得心应手。

    除去被围观耽误了点时间之外,总拍摄时长比起预计的要简短了许多,因此两人居然还有多余的时间,进行了欢乐的京都小型半日游。

    【眨眼又是上学日……】

    “现在我们来分配学习小组,”班主任拿着一个纸盒,在讲台上兴致勃勃的道:“来吧,抽签!六个人一组一共分成六组!六六大顺噢~”

    “是……”全班埋头做生物测试卷,拉长音敷衍的应付他道。

    而他却丝毫不受影响的,依旧摆着大大咧咧的笑容。

    ——这个班主任兴致高得还真是神奇。

    橘手指灵活的绕一圈铅笔,然后在一道选择题上打了个勾。

    爽朗小哥拿着抽签盒一排一排走下去,抽了签的人就把签条拿在手上。

    “好!现在你们手上就是你们的组别,拿到同样数字的为同一组。如果有想要同组的人的话,你们可以自己去找其他数字的同学交换。但是记住,今天放学之前必须确定好小组,并让负责人到我这里来登记哟!”他说。

    “了解!”全班异口同声

    橘展开自己手中折叠整齐的字条,上面用红色的马克笔写着一个大大的【1】字。

    一组吗?

    前桌清水亚美转过身来,小声的询问:

    “橘酱,你是哪一组?”

    橘伊澄把自己的纸条给她看:“1组,亚美酱呢?”

    “太好了,是同一组!”清水捂住心口,舒了口气,“有橘酱在感觉瞬间就让人安心了。”

    “啊哈哈……”橘干笑。

    “咦咦?橘也是一组的吗?!”

    身后,听力极佳的夏目佑山小声的惊呼。

    ——也?

    听到这个字眼,少女一瞬间有了不好的预感。猛地扭头,只看到夏目一如既往的笨蛋傻笑,和近藤面无表情偷偷啃着美味棒的脸。

    以及两人手中面向自己展开的,醒目的字条——

    红色的大“1”。

    橘:“……”

    报告!老师我要换组!!

    怎么那么巧我的周围都是【1】啊?!

    这绝对是有预谋的!

    我才不要带这几个笨蛋呢!(〃>皿<)

    啊等等,这样的话说不定有可能……

    橘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往邻桌赤司身上飘去。

    不不!再怎么说也不可能巧合到这个地步,周围都是【1】组什么的……

    ——?

    赤司察觉到她的目光,侧目看到橘正用一副在念怨咒的表情紧紧盯着自己双手。

    而手中只有签条。

    ——这个吗?

    他干脆的把自己的签条转给她看。

    ——【红1】!!!

    橘同学内心剧痛如遭雷劈身心俱损。

    而与橘同样密切关注着赤司签条的,她的前后桌+赤发少年后桌的三个笨蛋,则同时作了个胜券在握的握拳:

    ——哟西,上上签!

    清水亚美、近藤弘树想。

    “好,上上签!!”

    夏目佑山说。

    目睹了一切的赤司大人:“……”

    “……”这是趴倒在桌面上神魂出窍放弃了生存希望不想再理会世事的橘同学。

    ……

    ……

    ……

    “这样我们就是5个人了呢,那还有一个人呢?”下课1组几个人搬板凳坐成一团,清水亚美问。

    单细胞生物夏目佑山立刻在班里大声喊道:

    “还有谁是一组的?集合,集合!”

    “是……”

    隐约听到角落里飘出了一个弱小的声音,几个人转头看去,就见第一排的最后一个位置的,一个身材中等,不高不矮、面色阴郁而且发型三七分的眼镜男走了过来。

    “那个……”阴沉男穿着整齐一丝不苟的西装外套,小心翼翼的朝他们走过来:

    “我是花山院浩司,请多多指教。”

    身子不停打颤,声音弱得连最后几个发音都只剩下吐气。橘看着他,意识到自己组里似乎来了个奇怪人物。

    她与花山院并未有过交集,甚至连谈话也没有。但橘发少女曾听班里面的一些女生议论过他。似乎是班里超不合群但又因为太阴沉所以也算是醒目的存在,据前几次测验的成绩来看,分数只是勉勉强强到了及格线而已。

    “什么呀,原来是花山院啊。”夏目走过去,爽朗的拍拍他的肩膀,大笑:“我还以为会是什么奇怪的家伙,没想到是花山院,我们还真是有缘!”

    ——不,凭心而论我们觉得他可以算进“奇怪”行列了。

    亚美三人望着那个被夏目一拍一抖,一拍一抖的眼镜仔,心想。

    “夏目和花山院同学以前认识吗?”赤发少年完全不为这位组员的异常状态所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脸超正常的开口问。

    “是啊,我们小学一直一个班的。”夏目答,手上又一拍眼镜仔背后。

    花山院差点就给颤地上去。

    ——少年你有点可怜啊。

    其他几人表示同情。

    “那还真是巧。”橘实在看不下他那瑟瑟发抖的小动物样了,连忙转移话题:“总之现在人到齐了,我们就先来决定一下谁是负责人吧。夏目君,可以松开花山院同学了哦。”

    “哦。”夏目恍然松手。

    眼镜仔显而易见的放松身体。

    “那,负责人就交给赤司君了,大家谁有异议吗?”橘发少女笑容灿烂。

    近藤弘树:“没有。”

    清水亚美:“赞成!”

    夏目佑山:“就交给你了赤司!”

    赤司征十郎:“……”

    等等不对,他的发言权呢?

    “呃……请等一下……”

    阴沉眼镜仔突然出声说。

    ——吓!还真有人这么大胆敢以下犯上对赤司大人有异议?

    逗比们惊呆了。

    思维短路,面上不显已经成了橘少女的特技,只见她仍然保持良好的微笑问:

    “花山院同学有什么问题吗?”

    “不!完全没有问题!”花山院浩司手忙脚乱的挥手,“那个……我是说,我在这个组没问题吗?假如大家不愿意的话……”

    他看着面前的几人,面露犹豫。

    赤司君就不用说了,成绩和声望都会是立于帝光中顶点的人。橘同学成绩也很好,还是一个模特,惹人注目的程度不一定下于前一人。夏目从小学开始就练习剑道,刚入学就成了剑道部的一年王牌,虽然说有些大大咧咧,但是开朗爽直,也是班级里的人气人物。还有近藤同学,虽说没有特别强悍的地方,但是人缘意外的不错,跟谁都谈得来。清水酱看起来很普通,但实际上家政十分厉害,是男生们都很梦幻的大和抚子类型,而且胸部也……

    啊啊啊想歪了!总之自己和他们超不搭的啦!

    他在心里自己狂摇头。

    自卑啊……

    橘伊澄悄悄的小鼓起脸,又很快的恢复。

    “花山院同学”赤司开口了,赤红的眸子温柔的看着胆怯的花山院,说:“你在这里当然没有任何问题。”

    “倒不如这样问,你不可以接受我们吗?”

    少年风轻云淡的话语却仿佛带着锐利的刀子,虽不伤人,却令花山院的心颤抖着。

    “当、当然不是!”他连忙否认:“只、只是我可能会拖大家的后腿……”

    话说出口,花山院浩司陷入一阵昏天黑地的自卑与后怕,以往被冷落隔离的回忆也一股脑的涌现眼前。他紧咬牙关,想着“反正已经说出口了”,自暴自弃反倒又感觉轻松起来。

    少女的心脏猛地一跳,觉得对方和自己的相性可能会异常的差。

    “诶,你居然在意这种事情?”近藤弘树对他的想法感到惊讶,随即又恶劣的眯眯眼戏虐的说:“不过也是,你人又阴沉……”

    “嘭——!”一块巨石往花山院身上压去。

    “性格又古板……”

    “嘭——!”花山院跪了。

    “成绩还超烂。”

    花山院浩司君表示自己已死不谢。

    “近藤……同学?”眼镜仔身心俱损,颤巍巍的伸出手。

    “我的意思是,既然你觉得自己无论在哪个组都会拖后腿的话,那在我们这里不是正好吗?”近藤弘树背坐着椅子,手臂环在椅背上,一脸坏笑的说,

    “我们这组,可是有着赤司和橘在哦,这样你就算想拖后腿都有难度吧。”

    橘:诶诶,关我毛事?!

    说得好像……挺有道理。

    花山院抬头,望着前方的五人。他们的面颊上,嘴角上扬的弧度各不相同,却都显露出了一种相似的味道。

    仿佛就像是开学日的那一天,穿着帝光中校服站在纷攘的校园中,抬头仰望在阳光下灼灼发亮的天空与花瓣时,嘴角不期然挂上期待与微笑的自己。

    [温柔而美好。]

    “但、但是……”他下意识的开口。

    “好啦,花山院!”夏目憨笑着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拍他背上,“既然赤司都说了没问题就是没问题,难道你真对我们有意见吗?”

    这掌拍得真是猝不及防,花山院被吓得腿脚一软这次真的跪了,

    “啪嗒”一下的就倒地上。

    橘和近藤吓傻。

    ——好,好可怕!明明笑容那么爽朗究竟为什么会让人觉得超恐怖啊?!Σ( ° △°|||)︴

    ——以后不能随便欺负夏目了!

    ——那一掌掌力是有多强啊?!

    包括赤司在内的一组成员,都不由自主的深思这个问题。

    倒霉的浩司君双手撑在地上,颤抖不起。

    ▋▌▍▎▏

    虽然有点小波折,但是学习小组总算是成立了。赤司全票通过毫无疑问担任小组的负责人,因为考虑到他生徒会和社团活动比较忙,所以一部分资料总结和情报搜寻的工作就被扔到了橘伊澄的身上。

    最后无论大家怎么说,花山院仍旧留有一丝的犹豫,但是在赤司温和、夏目爽朗的笑容下,他倒是没敢再开口,而是随波逐流的默默和大家待在了一起。

    “我相信,一定有着只有花山院同学才能做到的事情。”

    这句话让他暂且压下了对自己能力的怀疑。

    ……

    虽然,说话的少年赤红色眸子中透露的感情从始至终都是温柔而淡漠,并未有任何的改变。

    ……

    ……

    ……

    [橘桑,如果上场时感到紧张的话,橘桑一般会怎么做?]

    [这个嘛,虽然我一般没那种时候啦,但有时也确实会……比如说我第一次拍平面的时候,真是紧张得不得了呐~所以一般到了那个时候,我会默念一个口诀哦。]

    [口诀?]

    [一定有只有我才能做到的事情。]

    ……

    [一定有…只有我才能做到的事情吗?]

    [嗯。]

    [那其他自己做不到的事呢?]

    [交给队友。]

    第 5 话:人生世事无常[人間无常] [完]

    [设定]:帝光中每个年级平均350人左右,一个班级的人数在30-40之间

    [设定]:佑山的剑道是在小时候看电视里的武士十分帅气才缠着爸妈去练的,因为练的日子挺长,所以相比起其他新生要好一些,但没到特别夸张的程度。

    [设定]:花山院同学看人拥有“自带美化滤镜”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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