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眉山擦了嘴，传授经验，“他不主动，你就主动一点，这没什么。”
陆星河望过来，“不会吧，这竟然是我们眉山说的话，难道眉山你当年是主动勾搭你先生的？”
陆星河应该是不知道他们已经离婚的事，宋南雅侧目，看见眉山没有生气，还笑了，便跟着问：“对，仔细和我们说说，让我们两个单身大龄女青年好生取取经。”
“恋爱这回事，大约就是你进我退、我退你进，就是探戈，弗拉明戈舞蹈。当年陆长安有女朋友，叫容素素，长得非常漂亮，嗯，星河见过的。”
南雅回头，“有眉山漂亮吗？”
陆星河想了想，回：“不一样的，素素姐很洋气，欧化，大眼睛高鼻梁长头发，洋娃娃那一挂的，眉山是婉约许多，不一样的，不好比。”
“陆先生艳福不浅。”
“谁说不是呢，继续说，我要听眉山的套路。”陆星河想听的是，如何把一个女人从一个男人的心底拔出。
赖银宝还钟情宋眉山，不是宋眉山的问题，也不是赖银宝的问题，是时光对他们的人生框出了滤镜，厚厚的滤镜，一旦祛完魅，可能要让人从头到尾都忘了自己要什么，甚至活着是为了什么。
所以爱就爱吧，可能赖银宝爱的已经不是宋眉山，而是年少的自己，或者是爱着的是爱着宋眉山的那个自己。
宋眉山靠着椅背，“我个人觉得还是要有竞争，男人都有点喜欢竞争，当初萧启庆老师给我送鞋，陆长安吃醋了。”
“我去，送鞋，送什么鞋？”陆星河问：“萧老师好眼光啊！”
南雅也转过来，说：“我就知道萧老师功不可没，这会儿还没死心呢。”
“哎，”宋眉山仰头，“其实当年萧老师是看不上我的，他觉得我是花瓶，他可以包养我，但不想娶我。”
“擦，这特么是人说的话吗？”陆星河攥拳头，“人渣啊，萧老师，亏他说得出口。”
“然后呢，萧老师这么说，你就选择了陆先生，然后你们就结婚了？”南雅问。
很久之后的沉默，宋眉山陷入了沉思里，她说：“我们的爱情并不是一帆风顺的，萧启庆当时有老婆，在赫尔辛基，开鞋店。我后来才知道，他送我高跟鞋，都是她妻子的资源拿到的，所谓的私家定制。”
“这他妈还是人吗？”
南雅心说：难怪眉山对萧启庆这个态度，也亏萧老师心理素质好，还能往眉山眼前凑。
“那我理解眉山嫁给陆长安了，那特么萧启庆不行啊，这啥人啊，啥玩意儿。”陆星河一说，自己捂嘴，“我太气愤了，眉山，你是对的。”
“至少当时是对的。”宋南雅补充。
确实是无法预计现在，无法预计婚姻，就像莽天骄整天吐槽庄曼玉婚前多么可爱，嫁给萧惠卿之后，变成了典型的豪门贵妇，一切以先生的意志为意志，以家族的利益为出发点，搞得同理心都没有了，没劲。
宋南雅鼓励陆星河，“眉山过于漂亮了，咱们没有这种烦恼，寻常长相，萧老师看不上咱们的。”
“哈哈哈，那是。”陆星河拍宋南雅的肩，“也是一种安全系数，但你不还有萧兰亭吗，他应该没他哥萧老师这么离谱吧？”
“我不知道，有也无所谓，谁在乎呢。”
南雅摊手，“管他呢，找地方逛街去，那种淘漂亮衣服的地方，你知道不？”
“那你就问对人了，我知道，据说都是意大利法国货，得淘，要有耐心。”
“我们都有耐心，走吧。”
宋眉山至少有十年没在这种小店里面买过衣服，上一次可以追溯到莽天骄第二次结婚，在圣岛，圣托里尼，那边都是小店，一家挨着一家，想买衣服只能精心进去淘，大牌子岛上也没有。
“眉山，这个好看，你看！”陆星河抖落出来一条纱拼皮的连衣裙，关键部位是皮质的，不怎么关键的部位就是一层薄纱，又性感又狂野。
宋眉山问：“谁穿？”
“她穿，”指着宋南雅。
陆星河剪了短发，宋眉山几乎是没场合穿这些，只有宋南雅长发，穿这种裙子，若隐若现的，去勾搭男人，也有场合需求。
“娘惹，你们是认真的嘛？”宋南雅表示拒绝接受。
“那我就自己买啦？”陆星河朝自己身上比划。
“你看她，分明自己想要，还问我，假惺惺的。”南雅吐槽。
眉山笑，南雅凑她眼前，“你笑起来真好看。”
姑娘们的友情在这一刻重塑了，宋眉山过去也有这种友情，在她十八岁的时候，那时候还是林觅雅和莽天骄，在彼得堡，她们也是一起这样逛街的。
时移世易，林觅雅现在大概是去了美国，莽天骄也早失去了少女心性了，一心想着赚钱。
“眉山，你试穿这个不，你喜欢哪个颜色？”
有黑色，有白色，针织长裙，两件套，外套是一件同色同毛线的宽针织短毛衣。宋南雅拿出来两版，“你喜欢哪个色？我们一人一套啊。”
陆星河转过来，“还有没有，我也要。”
“没有啦，就两套，一黑一白，你觉得我和眉山穿哪个好？”
陆星河放下她的吊带皮裙过来，比划着说：“眉山肤白，适合穿黑，你穿白？”然后调转一下，“眉山肤白，穿白也可以，要不你试着穿黑，性感一点？”
“什么嘛，有没有一点眼光，我穿黑才不好看，我穿浅色的好看。”南雅说。
“你无聊不无聊，天天穿米金棕，这些都统称：江湖好嫁风，你闷不闷，你就穿一次黑，让眉山穿白，兴许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真的？”南雅半信半疑。
陆星河抬手，“我以我服装销售的名义保证，你不信你去试穿一下，肯定可以。”
那边争论了半天的黑白，宋眉山挑出来一条法绣手工钉珠的白色蕾丝裙，喊宋南雅，“南雅，你来，试试这一套。”
逛街的乐趣在于逛，买衣服的乐趣不在于买，而在于试，试穿的过程中，有好看的，有不好的，有合适的，有不合适的，嬉嬉闹闹中，心情就打开了。
宋南雅确实是江湖好嫁风，也就是陆星河口中的无聊，她的衣服款式都是浅色系为主，款式也是温柔典雅为主，没什么太大变化的。
宋眉山拿出来的裙子，陆星河一眼就看中了，夸：“好看！”
“买下，买下，害羞腼腆不想试穿给我们看是吧，无所谓，给萧兰亭看就行了，我们不看。”
说得宋南雅有点脸红了，宋眉山也笑，“买下，买下，在合适的时候，穿给合适的人看。”
“可不就是。”陆星河搂着宋眉山笑，“小姑娘似的，还害羞，真想叫萧兰亭来看看，此刻，就现在。那什么说的，一大段对白，抵不上一个姑娘的脸红。”
“老舍说的，出自《骆驼祥子》，原话是：人间的真话本就不多，一个女子的脸红胜过一大片话。”宋南雅纠正。
“你少看这种少女心事总是诗的书，没用，遇上心仪的男人，毫无用武之地。”陆星河叹气，“我以前也总看书，看来看去，还单身。我现在发现，要主动，看见心仪的，好的对象，一定要主动。”
然后问宋眉山，“眉山你觉得呢，你有没有这种苦恼，有喜欢的，但羞于启齿？”
“记不太真切了，我当年主动和萧启庆搭过讪，我相信男人能感受到你的讯号，如果他感受不到，要么他不想不愿意感受，要么是他已经拒绝你了，以一种相对体面的方式。”
“好有道理，我要记下啦，天呐。”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只是不甘心，还想试一试。
晚间，萧九龄单独拜访了宋眉山，他说：“徐家愿意拿百越的股份和你换，换你拉斐尔的真迹。”
香港百越，师奶们每天都会逛的地方，如果新宋掌握了百越的股份，就能往里面倒腾莫斯科之春的零售商品，宋眉山的钱左手倒腾去右手，也是只赚不赔的，这笔生意，比绞尽脑汁进漫夜星极要划算得多。
漫夜星极这栋楼还在施工期，尚未封顶，盖楼起码小半年，装修小半年，等营业牌照小半年，一切流程走下来，等宋眉山的零售小商品进到新加坡市场，最快也是两年之后了。
徐老太太能给的是很成熟的百越超市，整个香港不说多，百八十来家是有的，这么成熟的销售线，只要不是残次品，进去就能卖掉。
萧九龄说：“还有一个执行标准合规的事，徐老太太说，你们不要担心，她来解决。”
徐家老太太这回真的是按着你给你喂饭吃，非要给你送钱了，新宋和莫斯科之春接不接得住，全在宋眉山的一念之间。
裙子买了几条，鞋子又选了几对，宋眉山坐在咖啡店里，徐家大少爷的电话来了。
徐大少爷是除开萧惠卿之外，当年最受港圈名媛青睐的豪门公子，
陆星河望过来，“不会吧，这竟然是我们眉山说的话，难道眉山你当年是主动勾搭你先生的？”
陆星河应该是不知道他们已经离婚的事，宋南雅侧目，看见眉山没有生气，还笑了，便跟着问：“对，仔细和我们说说，让我们两个单身大龄女青年好生取取经。”
“恋爱这回事，大约就是你进我退、我退你进，就是探戈，弗拉明戈舞蹈。当年陆长安有女朋友，叫容素素，长得非常漂亮，嗯，星河见过的。”
南雅回头，“有眉山漂亮吗？”
陆星河想了想，回：“不一样的，素素姐很洋气，欧化，大眼睛高鼻梁长头发，洋娃娃那一挂的，眉山是婉约许多，不一样的，不好比。”
“陆先生艳福不浅。”
“谁说不是呢，继续说，我要听眉山的套路。”陆星河想听的是，如何把一个女人从一个男人的心底拔出。
赖银宝还钟情宋眉山，不是宋眉山的问题，也不是赖银宝的问题，是时光对他们的人生框出了滤镜，厚厚的滤镜，一旦祛完魅，可能要让人从头到尾都忘了自己要什么，甚至活着是为了什么。
所以爱就爱吧，可能赖银宝爱的已经不是宋眉山，而是年少的自己，或者是爱着的是爱着宋眉山的那个自己。
宋眉山靠着椅背，“我个人觉得还是要有竞争，男人都有点喜欢竞争，当初萧启庆老师给我送鞋，陆长安吃醋了。”
“我去，送鞋，送什么鞋？”陆星河问：“萧老师好眼光啊！”
南雅也转过来，说：“我就知道萧老师功不可没，这会儿还没死心呢。”
“哎，”宋眉山仰头，“其实当年萧老师是看不上我的，他觉得我是花瓶，他可以包养我，但不想娶我。”
“擦，这特么是人说的话吗？”陆星河攥拳头，“人渣啊，萧老师，亏他说得出口。”
“然后呢，萧老师这么说，你就选择了陆先生，然后你们就结婚了？”南雅问。
很久之后的沉默，宋眉山陷入了沉思里，她说：“我们的爱情并不是一帆风顺的，萧启庆当时有老婆，在赫尔辛基，开鞋店。我后来才知道，他送我高跟鞋，都是她妻子的资源拿到的，所谓的私家定制。”
“这他妈还是人吗？”
南雅心说：难怪眉山对萧启庆这个态度，也亏萧老师心理素质好，还能往眉山眼前凑。
“那我理解眉山嫁给陆长安了，那特么萧启庆不行啊，这啥人啊，啥玩意儿。”陆星河一说，自己捂嘴，“我太气愤了，眉山，你是对的。”
“至少当时是对的。”宋南雅补充。
确实是无法预计现在，无法预计婚姻，就像莽天骄整天吐槽庄曼玉婚前多么可爱，嫁给萧惠卿之后，变成了典型的豪门贵妇，一切以先生的意志为意志，以家族的利益为出发点，搞得同理心都没有了，没劲。
宋南雅鼓励陆星河，“眉山过于漂亮了，咱们没有这种烦恼，寻常长相，萧老师看不上咱们的。”
“哈哈哈，那是。”陆星河拍宋南雅的肩，“也是一种安全系数，但你不还有萧兰亭吗，他应该没他哥萧老师这么离谱吧？”
“我不知道，有也无所谓，谁在乎呢。”
南雅摊手，“管他呢，找地方逛街去，那种淘漂亮衣服的地方，你知道不？”
“那你就问对人了，我知道，据说都是意大利法国货，得淘，要有耐心。”
“我们都有耐心，走吧。”
宋眉山至少有十年没在这种小店里面买过衣服，上一次可以追溯到莽天骄第二次结婚，在圣岛，圣托里尼，那边都是小店，一家挨着一家，想买衣服只能精心进去淘，大牌子岛上也没有。
“眉山，这个好看，你看！”陆星河抖落出来一条纱拼皮的连衣裙，关键部位是皮质的，不怎么关键的部位就是一层薄纱，又性感又狂野。
宋眉山问：“谁穿？”
“她穿，”指着宋南雅。
陆星河剪了短发，宋眉山几乎是没场合穿这些，只有宋南雅长发，穿这种裙子，若隐若现的，去勾搭男人，也有场合需求。
“娘惹，你们是认真的嘛？”宋南雅表示拒绝接受。
“那我就自己买啦？”陆星河朝自己身上比划。
“你看她，分明自己想要，还问我，假惺惺的。”南雅吐槽。
眉山笑，南雅凑她眼前，“你笑起来真好看。”
姑娘们的友情在这一刻重塑了，宋眉山过去也有这种友情，在她十八岁的时候，那时候还是林觅雅和莽天骄，在彼得堡，她们也是一起这样逛街的。
时移世易，林觅雅现在大概是去了美国，莽天骄也早失去了少女心性了，一心想着赚钱。
“眉山，你试穿这个不，你喜欢哪个颜色？”
有黑色，有白色，针织长裙，两件套，外套是一件同色同毛线的宽针织短毛衣。宋南雅拿出来两版，“你喜欢哪个色？我们一人一套啊。”
陆星河转过来，“还有没有，我也要。”
“没有啦，就两套，一黑一白，你觉得我和眉山穿哪个好？”
陆星河放下她的吊带皮裙过来，比划着说：“眉山肤白，适合穿黑，你穿白？”然后调转一下，“眉山肤白，穿白也可以，要不你试着穿黑，性感一点？”
“什么嘛，有没有一点眼光，我穿黑才不好看，我穿浅色的好看。”南雅说。
“你无聊不无聊，天天穿米金棕，这些都统称：江湖好嫁风，你闷不闷，你就穿一次黑，让眉山穿白，兴许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真的？”南雅半信半疑。
陆星河抬手，“我以我服装销售的名义保证，你不信你去试穿一下，肯定可以。”
那边争论了半天的黑白，宋眉山挑出来一条法绣手工钉珠的白色蕾丝裙，喊宋南雅，“南雅，你来，试试这一套。”
逛街的乐趣在于逛，买衣服的乐趣不在于买，而在于试，试穿的过程中，有好看的，有不好的，有合适的，有不合适的，嬉嬉闹闹中，心情就打开了。
宋南雅确实是江湖好嫁风，也就是陆星河口中的无聊，她的衣服款式都是浅色系为主，款式也是温柔典雅为主，没什么太大变化的。
宋眉山拿出来的裙子，陆星河一眼就看中了，夸：“好看！”
“买下，买下，害羞腼腆不想试穿给我们看是吧，无所谓，给萧兰亭看就行了，我们不看。”
说得宋南雅有点脸红了，宋眉山也笑，“买下，买下，在合适的时候，穿给合适的人看。”
“可不就是。”陆星河搂着宋眉山笑，“小姑娘似的，还害羞，真想叫萧兰亭来看看，此刻，就现在。那什么说的，一大段对白，抵不上一个姑娘的脸红。”
“老舍说的，出自《骆驼祥子》，原话是：人间的真话本就不多，一个女子的脸红胜过一大片话。”宋南雅纠正。
“你少看这种少女心事总是诗的书，没用，遇上心仪的男人，毫无用武之地。”陆星河叹气，“我以前也总看书，看来看去，还单身。我现在发现，要主动，看见心仪的，好的对象，一定要主动。”
然后问宋眉山，“眉山你觉得呢，你有没有这种苦恼，有喜欢的，但羞于启齿？”
“记不太真切了，我当年主动和萧启庆搭过讪，我相信男人能感受到你的讯号，如果他感受不到，要么他不想不愿意感受，要么是他已经拒绝你了，以一种相对体面的方式。”
“好有道理，我要记下啦，天呐。”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只是不甘心，还想试一试。
晚间，萧九龄单独拜访了宋眉山，他说：“徐家愿意拿百越的股份和你换，换你拉斐尔的真迹。”
香港百越，师奶们每天都会逛的地方，如果新宋掌握了百越的股份，就能往里面倒腾莫斯科之春的零售商品，宋眉山的钱左手倒腾去右手，也是只赚不赔的，这笔生意，比绞尽脑汁进漫夜星极要划算得多。
漫夜星极这栋楼还在施工期，尚未封顶，盖楼起码小半年，装修小半年，等营业牌照小半年，一切流程走下来，等宋眉山的零售小商品进到新加坡市场，最快也是两年之后了。
徐老太太能给的是很成熟的百越超市，整个香港不说多，百八十来家是有的，这么成熟的销售线，只要不是残次品，进去就能卖掉。
萧九龄说：“还有一个执行标准合规的事，徐老太太说，你们不要担心，她来解决。”
徐家老太太这回真的是按着你给你喂饭吃，非要给你送钱了，新宋和莫斯科之春接不接得住，全在宋眉山的一念之间。
裙子买了几条，鞋子又选了几对，宋眉山坐在咖啡店里，徐家大少爷的电话来了。
徐大少爷是除开萧惠卿之外，当年最受港圈名媛青睐的豪门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