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复习越来越紧张，为了节省时间，同时执教一班和四班的英语老师把两个班学生集中到一个教室，讲评练习卷。
上大课容易打瞌睡，教室后方就成了人人必抢的根据地。
易知华和祁彧每次都抢不过别人，不是走慢一步，就是被英语老师直接喊道前排坐。
实在昏昏欲睡，祁彧戳戳易知华，把笔记本递给她看。
“那个无聊的猜人名游戏，玩吧。”
易知华顿时来了精神，缓慢唇语道：“你终于肯玩了！”
她迅速在笔记本上画了几个图形递回来。
祁彧一看，王八、山、石头。这画的什么？王安石？安字对不上啊。龟仙人？差得更远。
易知华等得不耐烦，用笔戳她。
那就王安石吧，安定江山，也说得通。写下答案，祁彧把本子推过去。
易知华看一眼，扑哧笑了一半，赶紧捂住嘴，憋着笑写下正确答案。
贾宝玉？看到答案，祁彧难以置信地看看她，要求她解释。
易知华在三个图形下分别写下甲鱼、宝塔、玉石三个词。
祁彧摇摇头，做了个鄙视的表情：画得太烂！
她自信满满地把心中的人名画出来。
易知华一看，长方形、一个点，还有个襁褓中的婴儿，画得跟猴子似的。
她用表情向祁彧表示抗议：你开玩笑吧？画成这样怎么猜？
祁彧摊开手掌，脸上写着：这个很简单！
苦思冥想了片刻，易知华极其怀疑地写下答案：成方圆？
祁彧摇摇头，写道：韦小宝。为了易知华的智商考虑，她贴心地把每个图形的说明也补上：围巾、小、宝宝。
易知华张了张嘴，忍不住指着长方形用气声道：“这是围巾？这是围巾？你画得跟砖头一样！”
祁彧完全不赞同，“这还有褶皱，我把细节都画出来了。”
“明明是砖头的纹路。”
“讲话的同学可以停一停了！”英语老师忽然把卷子拍在讲台上，脸色严峻地环视整个教室。
祁彧和易知华连忙各自坐正，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有些人别自以为成绩不错，就可以不听讲了。老师辛苦备课，想方设法帮你们抢时间，你们自己却不珍惜！”英语老师很生气，每个字发音都很重。
祁彧和易知华偷偷对视一眼，都垂下头去。
“你们可以讲话。只要你们能把英语学成易知华这种程度，能把每门课综合学成祁彧、白云归这种程度，我让你们讲。易知华现在完全可以不上英语课，她不需要复习，所有知识点她都烂熟于心了，你们可以吗？”
易知华诧异抬头，见英语老师走到另一桌跟前，用手指扣桌子。
她扭头看祁彧，祁彧也是一脸惊讶。随即，两人相视而笑，长舒了一口气。
不经意间，祁彧发觉右后侧的白云归在看她。
他显然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朝她笑笑，微微扬一扬手里的纸条，然后递给她。
纸条上是一幅画，线条极简，太阳下站着一个人，双手摊开，掌心分别有一个圆，左实心，右空心。底部一行字：你绝对猜不出来。
祁彧揉揉眼睛，这么丑的画真的太伤眼。
易知华凑过来看，第一眼就看到那排字，心道：好漂亮的字。
后半节课，祁彧和易知华都在研究这幅画代表的人名，却始终参透不了。
“马上第二节课下课，把笔记本收上来，我要检查。晚自习前发给大家。”下课铃响，英语老师离开前一句话引起半个班的恐慌。
易知华转过身对后面的白云归说：“学习最认真的主席，抄你的笔记肯定最省心了。”
说着，她伸手去拿他的笔记本，不小心碰倒了一摞书本，其中一本本子掉在地上。她正要去捡，被白云归迅速抢先。
有一瞬间的疑惑，易知华愣了愣，没放在心上。
第二节课上课没多久，高三教学楼停电了。因为人群密集，教室里的温度迅速上升，打开窗户也不起作用。
一位因体质差而过度虚胖的女同学中暑倒地。女生扶不起来，男生怕吃不消，七手八脚了好一会儿，只是把她抬到楼梯口。
白云归拨开手足无措的同学，指挥他们帮忙，将女同学背起来，一步一步下楼去。
尽管有人跟着帮扶，没走几步，白云归还是汗如雨下，两腿灌了铅似地抬不起来。
易知华不知不觉地跟着，看到他竭尽全力，额头、脖子、手臂皆是青筋暴起，脸涨得通红。
把女同学送到医务室后，白云归第一时间关心一路帮忙的同学，“没事儿吧？你们的手还吃得消吗？”
“易知华，发什么愣，没劲儿了？到水池洗把脸缓缓。”
直到他走到跟前，易知华才回过神来。他的笑容太暖了，此刻汗流浃背的样子都闪闪发光。
和她说完话，他继续关照其他同学，易知华微微垂头，发觉自己脸颊又发烫了。
回到教室，白云归发现祁彧还在研究那幅画。
“猜不出，公布答案吧。”趁英语老师走到教室后方讲课，祁彧对白云归说。
白云归微微一笑。他笑起来眼睛的弧度很特别，易知华看着，心跳漏一拍。
坏了，她竟然都开始注意他脸上的细节了！
“我认识的祁彧可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把精力花在一个无聊的游戏上，好像更加不是我的风格。”祁彧微微挑眉。他们都没注意到易知华的异样。
白云归嘴边笑意更深，眼中微光漾漾，“不是游戏，是我和你打赌。”
“打赌？”
“我不是写着吗，你绝对猜不出来。我们之间的较量只局限在学习上，会不会太乏味了？”
白云归把游戏拔高成能力多元化的竞争，祁彧立刻认真起来，“我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周五晚自习结束，祁彧对易知华说：“快去找班主任打个条子给宿管阿姨，说你今天不住宿舍，要直接回家。”
“我爸已经回广东办事处去了，我回家干嘛？”易知华慢吞吞地收拾桌子。察觉到祁彧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眉眼间似笑非笑的。
她瞬间明白过来：“你爸妈周末又要出差啦？”
“Bingo。你懂的。”祁彧凑过来和她擦了擦肩膀。
“懂啦，帮你扎头发嘛，千金小姐。你都这么大了，每天早上还要你妈帮你梳头，臊不臊啊？”
“臊，真臊。这不是有你吗？”祁彧揽过她的肩，微微嘟嘴，撒娇地眯了眯眼睛。
她原本就五官立体明丽，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冷艳逼人。此刻略显娇憨，眼底天真明亮，更显得楚楚动人。
这一幕恰好被窗外经过的白云归看到，只觉得心都软了。
回到祁彧家，易知华急不可耐扔下书包，第一时间奔向厨房，“好饿，有什么吃的吗？”
祁彧帮她把书包放好，又给她倒了一杯橙汁，嗤笑道：“冰箱里那么多干粮，你每次都只要吃饭。米饭最养人，你不胖谁胖？”
“反正你妈每次都给我留饭菜啊。”
祁彧任她自便，到二楼去收衣服。家里电话响了，是妈妈打来的。
“知华来了吗？冰箱里有红烧肉、清蒸鱼，还有腰花汤，拿出来热一下。我让奶奶明天给你们送老陈酒蒸鸡过来，没事别乱跑。知华不是喜欢吃提子吗？你到超市去给她买，还有那个……”
“妈，你不要这么刻意好不好？想吓死一枝花啊？她很敏感的。”祁彧打断她，小声说。
“我这不是心疼她吗，小小年纪也没个妈，家里又困难，上次来家里，我看她都瘦了。”
祁彧哈哈轻笑：“瘦了？这句话她最爱听。好啦，妈，我知道怎么做。”
在戏曲频道慢悠悠的京剧唱腔中吃完宵夜，易知华收拾好碗筷，跟着祁彧上楼去。
“你先洗我先洗？”祁彧捧着睡衣问。
易知华勾勾手指，抖动着眉毛，怪声怪气道：“一起洗啊。”
祁彧看看墙上的钟，慢条斯理道：“十点半了。”
易知华愣一下，立马找来遥控器调到湖南台，超女直播刚刚开始。
“一枝花，你真的很庸俗。”祁彧摇摇头，把卫生间的门拉上。
陪着易知华看完超女，祁彧拿来一摞戏曲光碟，挑出一张来播放。
易知华还回想着方才荧幕里激烈的比赛，睡不着，到书柜里找了一本言情小说来看。
“怪不得你和我妈那么聊得来，你们怎么都喜欢看这种爱来爱去毫无逻辑，又做作得要死的小说？”祁彧鄙视地撇撇嘴，书柜里寥寥几本言情小说都是她妈放进去的。
易知华没睬她。她等了一会儿，从《珍珠塔》的情境里出来，扭过头去看，见她看得极为入迷，两只眼睛闪闪发光，不由得十分好奇，凑上去看。
“危险！危险！他的眼睛近到可以看到自己的面孔正以错愕又慌乱的神情呈现，映在他眼睛深处的自己一径放大放…大…掠夺住了唇瓣，像占据住了春天最初开的一朵娇蕊的鸟，恣意吸吮着甜美，不知餍足…”祁彧轻声念出来，忍不住咂嘴，“真够恶心的。不就是亲嘴吗，写得跟吃了春/药似的。”
易知华放下书，咂嘴声音比她更响，“听你的戏。”
视线回到书上，随着文字的描写，易知华发现自己脑中浮现出白云归的脸，那张脸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尖挺的鼻尖仿佛就要触碰到她，浅浅的呼吸随之而来，好看的嘴唇慢慢，慢慢……
她用力摇摇头，甩开这不切实际的画面。天哪，她在想什么啊！
夜深了，白云归还未入睡。耳机里传来越剧《红楼梦》选段的声音，伴着旋律，他在本子上写下了什么。
上大课容易打瞌睡，教室后方就成了人人必抢的根据地。
易知华和祁彧每次都抢不过别人，不是走慢一步，就是被英语老师直接喊道前排坐。
实在昏昏欲睡，祁彧戳戳易知华，把笔记本递给她看。
“那个无聊的猜人名游戏，玩吧。”
易知华顿时来了精神，缓慢唇语道：“你终于肯玩了！”
她迅速在笔记本上画了几个图形递回来。
祁彧一看，王八、山、石头。这画的什么？王安石？安字对不上啊。龟仙人？差得更远。
易知华等得不耐烦，用笔戳她。
那就王安石吧，安定江山，也说得通。写下答案，祁彧把本子推过去。
易知华看一眼，扑哧笑了一半，赶紧捂住嘴，憋着笑写下正确答案。
贾宝玉？看到答案，祁彧难以置信地看看她，要求她解释。
易知华在三个图形下分别写下甲鱼、宝塔、玉石三个词。
祁彧摇摇头，做了个鄙视的表情：画得太烂！
她自信满满地把心中的人名画出来。
易知华一看，长方形、一个点，还有个襁褓中的婴儿，画得跟猴子似的。
她用表情向祁彧表示抗议：你开玩笑吧？画成这样怎么猜？
祁彧摊开手掌，脸上写着：这个很简单！
苦思冥想了片刻，易知华极其怀疑地写下答案：成方圆？
祁彧摇摇头，写道：韦小宝。为了易知华的智商考虑，她贴心地把每个图形的说明也补上：围巾、小、宝宝。
易知华张了张嘴，忍不住指着长方形用气声道：“这是围巾？这是围巾？你画得跟砖头一样！”
祁彧完全不赞同，“这还有褶皱，我把细节都画出来了。”
“明明是砖头的纹路。”
“讲话的同学可以停一停了！”英语老师忽然把卷子拍在讲台上，脸色严峻地环视整个教室。
祁彧和易知华连忙各自坐正，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有些人别自以为成绩不错，就可以不听讲了。老师辛苦备课，想方设法帮你们抢时间，你们自己却不珍惜！”英语老师很生气，每个字发音都很重。
祁彧和易知华偷偷对视一眼，都垂下头去。
“你们可以讲话。只要你们能把英语学成易知华这种程度，能把每门课综合学成祁彧、白云归这种程度，我让你们讲。易知华现在完全可以不上英语课，她不需要复习，所有知识点她都烂熟于心了，你们可以吗？”
易知华诧异抬头，见英语老师走到另一桌跟前，用手指扣桌子。
她扭头看祁彧，祁彧也是一脸惊讶。随即，两人相视而笑，长舒了一口气。
不经意间，祁彧发觉右后侧的白云归在看她。
他显然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朝她笑笑，微微扬一扬手里的纸条，然后递给她。
纸条上是一幅画，线条极简，太阳下站着一个人，双手摊开，掌心分别有一个圆，左实心，右空心。底部一行字：你绝对猜不出来。
祁彧揉揉眼睛，这么丑的画真的太伤眼。
易知华凑过来看，第一眼就看到那排字，心道：好漂亮的字。
后半节课，祁彧和易知华都在研究这幅画代表的人名，却始终参透不了。
“马上第二节课下课，把笔记本收上来，我要检查。晚自习前发给大家。”下课铃响，英语老师离开前一句话引起半个班的恐慌。
易知华转过身对后面的白云归说：“学习最认真的主席，抄你的笔记肯定最省心了。”
说着，她伸手去拿他的笔记本，不小心碰倒了一摞书本，其中一本本子掉在地上。她正要去捡，被白云归迅速抢先。
有一瞬间的疑惑，易知华愣了愣，没放在心上。
第二节课上课没多久，高三教学楼停电了。因为人群密集，教室里的温度迅速上升，打开窗户也不起作用。
一位因体质差而过度虚胖的女同学中暑倒地。女生扶不起来，男生怕吃不消，七手八脚了好一会儿，只是把她抬到楼梯口。
白云归拨开手足无措的同学，指挥他们帮忙，将女同学背起来，一步一步下楼去。
尽管有人跟着帮扶，没走几步，白云归还是汗如雨下，两腿灌了铅似地抬不起来。
易知华不知不觉地跟着，看到他竭尽全力，额头、脖子、手臂皆是青筋暴起，脸涨得通红。
把女同学送到医务室后，白云归第一时间关心一路帮忙的同学，“没事儿吧？你们的手还吃得消吗？”
“易知华，发什么愣，没劲儿了？到水池洗把脸缓缓。”
直到他走到跟前，易知华才回过神来。他的笑容太暖了，此刻汗流浃背的样子都闪闪发光。
和她说完话，他继续关照其他同学，易知华微微垂头，发觉自己脸颊又发烫了。
回到教室，白云归发现祁彧还在研究那幅画。
“猜不出，公布答案吧。”趁英语老师走到教室后方讲课，祁彧对白云归说。
白云归微微一笑。他笑起来眼睛的弧度很特别，易知华看着，心跳漏一拍。
坏了，她竟然都开始注意他脸上的细节了！
“我认识的祁彧可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把精力花在一个无聊的游戏上，好像更加不是我的风格。”祁彧微微挑眉。他们都没注意到易知华的异样。
白云归嘴边笑意更深，眼中微光漾漾，“不是游戏，是我和你打赌。”
“打赌？”
“我不是写着吗，你绝对猜不出来。我们之间的较量只局限在学习上，会不会太乏味了？”
白云归把游戏拔高成能力多元化的竞争，祁彧立刻认真起来，“我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周五晚自习结束，祁彧对易知华说：“快去找班主任打个条子给宿管阿姨，说你今天不住宿舍，要直接回家。”
“我爸已经回广东办事处去了，我回家干嘛？”易知华慢吞吞地收拾桌子。察觉到祁彧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眉眼间似笑非笑的。
她瞬间明白过来：“你爸妈周末又要出差啦？”
“Bingo。你懂的。”祁彧凑过来和她擦了擦肩膀。
“懂啦，帮你扎头发嘛，千金小姐。你都这么大了，每天早上还要你妈帮你梳头，臊不臊啊？”
“臊，真臊。这不是有你吗？”祁彧揽过她的肩，微微嘟嘴，撒娇地眯了眯眼睛。
她原本就五官立体明丽，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冷艳逼人。此刻略显娇憨，眼底天真明亮，更显得楚楚动人。
这一幕恰好被窗外经过的白云归看到，只觉得心都软了。
回到祁彧家，易知华急不可耐扔下书包，第一时间奔向厨房，“好饿，有什么吃的吗？”
祁彧帮她把书包放好，又给她倒了一杯橙汁，嗤笑道：“冰箱里那么多干粮，你每次都只要吃饭。米饭最养人，你不胖谁胖？”
“反正你妈每次都给我留饭菜啊。”
祁彧任她自便，到二楼去收衣服。家里电话响了，是妈妈打来的。
“知华来了吗？冰箱里有红烧肉、清蒸鱼，还有腰花汤，拿出来热一下。我让奶奶明天给你们送老陈酒蒸鸡过来，没事别乱跑。知华不是喜欢吃提子吗？你到超市去给她买，还有那个……”
“妈，你不要这么刻意好不好？想吓死一枝花啊？她很敏感的。”祁彧打断她，小声说。
“我这不是心疼她吗，小小年纪也没个妈，家里又困难，上次来家里，我看她都瘦了。”
祁彧哈哈轻笑：“瘦了？这句话她最爱听。好啦，妈，我知道怎么做。”
在戏曲频道慢悠悠的京剧唱腔中吃完宵夜，易知华收拾好碗筷，跟着祁彧上楼去。
“你先洗我先洗？”祁彧捧着睡衣问。
易知华勾勾手指，抖动着眉毛，怪声怪气道：“一起洗啊。”
祁彧看看墙上的钟，慢条斯理道：“十点半了。”
易知华愣一下，立马找来遥控器调到湖南台，超女直播刚刚开始。
“一枝花，你真的很庸俗。”祁彧摇摇头，把卫生间的门拉上。
陪着易知华看完超女，祁彧拿来一摞戏曲光碟，挑出一张来播放。
易知华还回想着方才荧幕里激烈的比赛，睡不着，到书柜里找了一本言情小说来看。
“怪不得你和我妈那么聊得来，你们怎么都喜欢看这种爱来爱去毫无逻辑，又做作得要死的小说？”祁彧鄙视地撇撇嘴，书柜里寥寥几本言情小说都是她妈放进去的。
易知华没睬她。她等了一会儿，从《珍珠塔》的情境里出来，扭过头去看，见她看得极为入迷，两只眼睛闪闪发光，不由得十分好奇，凑上去看。
“危险！危险！他的眼睛近到可以看到自己的面孔正以错愕又慌乱的神情呈现，映在他眼睛深处的自己一径放大放…大…掠夺住了唇瓣，像占据住了春天最初开的一朵娇蕊的鸟，恣意吸吮着甜美，不知餍足…”祁彧轻声念出来，忍不住咂嘴，“真够恶心的。不就是亲嘴吗，写得跟吃了春/药似的。”
易知华放下书，咂嘴声音比她更响，“听你的戏。”
视线回到书上，随着文字的描写，易知华发现自己脑中浮现出白云归的脸，那张脸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尖挺的鼻尖仿佛就要触碰到她，浅浅的呼吸随之而来，好看的嘴唇慢慢，慢慢……
她用力摇摇头，甩开这不切实际的画面。天哪，她在想什么啊！
夜深了，白云归还未入睡。耳机里传来越剧《红楼梦》选段的声音，伴着旋律，他在本子上写下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