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两年后
阳光照进来的书房里，苏杳在读沈郁的来信。
这家伙虽然去了边关，但每个月都往府里送信，常常说些有的没的，这次信上说，不久后就可以凯旋。
打了胜仗，从字里行间都能看出来他的喜悦，苏杳看着，嘴角不自觉浮起一抹笑容。
“再看什么啊这么开心？”沈文兰端着盘糕点进来：“最近武馆操心的事少多了，你也该休息了。”
苏杳把信收起来，叹口气道：“把第一批带出来就能休息了。”
话是安慰沈文兰的，她自己知道，前面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这天，武馆突然受到一封踢馆拜帖 ，是国术馆用箭射到书房门上的。
……还真是嚣张。
信上约女子武馆三日后在十里街打擂台赛，决一高下。
沈文兰皱眉道：“十里街乃是京城最繁华的地方，在这种地方比赛，怕是不妥吧。”
这应该是国术馆精心挑选的地方，目的就是下了女子武馆的面子，看来他们很笃定自己不会输。
她安抚好沈文兰的情绪，道：“别太担心，是时候让她们出去实战了。”
苏杳把这件事告诉了众人，大家都跃跃欲试。
“ 平时只能帮老爷爷老奶奶搬白菜挑挑扁担什么的，现在终于能打架了啊好激动！”
“咱们什么时候去啊？师父师父？”
“说了不是师父是教练……算了，三日后在实体街和他们打擂台赛。”
“十里街，我要叫我爹娘一起来看！”
全场的人都很亢奋，除了林芝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三日，我会教你们擂台赛的打法，好好训练，赢了回来吃大餐！”
“好耶！”大家异口同声道。
“所有人继续训练，除了林芝来你过来跟我来。”
“怎么了？闷闷不乐的是担心和你的心上人打架吗？”
林芝摇摇头，还是不说话。
“那是为什么呢？快点说别让我猜。”
“阿环和许佳定亲了。”
“啊……啊？”真是一件悲伤的事。
“别难过。”苏杳给出苍白的安慰。
“我不难过。”林芝一擦眼泪，“没什么事的话，我回去练武了。哦，对了三天或者擂台赛，我要和他打。”
说完林芝头也不回的走了，背影中透着一股绝绝的坚定。
这人……不会因爱生恨吧。
苏杳这样想着，却半没有劝解的意思，只等着看好戏。
-
国术馆这边也已经炸开了锅，没一个人承认是自己送的拜贴。
林生暴躁的挠了挠头：“到底是谁快说出来呀！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说出来让小爷揍一顿！！！”
“林生，安静。”齐叶淡淡看了他一眼，“到底是谁，现在站出来还不晚。”
“是我。”声音自门外传来，众人愤愤的等着这个罪魁祸首的现身，然而等看清全貌时，全都傻眼了。
“唐先生……怎么是您？”
唐秦不紧不慢道：“这两年女子武馆一路高飞，势头隐隐有超过国术馆的迹象，陛下的意思是，不能在这样下去了，女子武馆能存在本身就是破例，绝对不能超过国术馆的声望，所以派你们去刹她们的锐气。”
“好！我早就想这样做了，一群女子能搞出什么，看我教训教训他们！”
齐叶不安的道：“唐先生，女子武馆并没有影响到我们。”林生觉得这样欺负弱女子是不对的，他没想到的是，接下来要面对的，可是前魔鬼教练地狱式训练出来的精英。
林生不认同的道：“我妹妹去了女子武馆，回来便嚷嚷着什么女人当自强，我呸！真拿自己当盘菜了！让老子去教训这女子武馆，打得她们屁滚尿流哈哈哈哈哈哈。”
这浑话逗得众人跟着大笑，纷纷对这场稳操胜券的比赛期待起来。
三日之期转眼就到，两方皆是信心满满的赶来参赛，两队分别站在两侧，唐秦和苏杳在队首。
唐秦先开口:“苏小姐，许久不见，想必苏小姐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吧。”
“林余墨，现在应该叫唐先生，下个拜帖都偷偷摸摸，看来对你的学生不是很有信心啊。”
昨天苏杳进宫，那皇帝沈江道出了事情原委，竟然让故意输掉这场比赛！如果她真的答应，那这群女孩这两年来的付出算什么，怎么对得起当初执意开设女子武馆的自己。
所以哪怕沈江用强权逼迫她，苏杳依旧不为所动，她已经做好了这场比赛胜利后，老皇帝算她麻烦的准备。
比赛共有三局，抽签决定上场顺序。
在场所有参赛学员的名字，都放入一个竹筒中,抽到哪个上哪个，男队也是这样。
第一局 常娟VS齐叶
常娟在一众小孩里是最成熟的，也是她最看好的杀手锏，没想到这么快都上场了，不过这场的对手齐叶也不容小觑。
他是齐将军的小少爷，位高权重；又是国术馆常年的第一名，无论怎么看，都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两个人碰上，谁赢谁输，还真说不准。
一声哨响，常娟先手进攻。
她如风般一掌拍过去，齐叶显然没料到如此快的速度，来不及躲开，硬生生挨了一掌，这一掌让他往后推了好几步，齐叶忍不住问：“你一个女孩子，力气怎么这么大？”
常娟冷哼一声，继续猛烈进攻，齐叶还在不断防守。
看到这里，输赢已经定了，苏杳转身坐到观众棚喝其茶。
这时来了位不速之客，“苏小姐就这么自信？”
苏杳对之前被骗的事还在耿耿于怀，对他没什么好语气，“你的学员一直防守，摆明了是想耗尽常娟的力气，好在最后一招取胜。”
“苏小姐，好聪明。”
“唐先生，好歹毒。”
苏杳放下茶杯起身，临走前道：“我训练出来的学员，都是为了上战场流血牺牲做准备的，这些招数？”
她冷笑，要不是要留在这给孩子们撑场面，她根本不愿意和这个给他下拜帖的人在一个屋檐下。
“苏小姐，有没有兴趣来较量一场？”
“等你的学生打得过她们再说吧。”
“好啊，一言为定。”
比赛结果的宣判盖住了这句话的声音，不出所料，常娟赢了。
下场后常娟高兴的朝自己跑过来，“师父，我没给你丢脸吧！”
身后跟着匆匆赶来的齐叶，他喊了常娟的名字，常娟没理他，齐叶只好跟着来到苏杳面前。
“在下有一事不明，请姑娘指教。”
常娟看向苏杳。
“你自己做决定。”
常娟道：“那你得先给我道歉，刚才在赛场上，作为对手，你因为我是一个女子便看轻我。”
齐叶立马道歉：“在下有眼无珠，以后再也不因为对手是女子就轻视，这样可好？”
“好，问吧。”
“姑娘的力气很大，不似普通女子，速度也很快，招式隐隐约约有些杀气，总之……处处都透露着不寻常的气息，敢问姑娘平时都有什么训练技巧！”
齐叶突然行了个抱拳礼，吓得常娟扑进苏杳怀里，“这你得问我师父，我的每一个招式都是师父教的，没什么技巧。”
齐叶眼睛一亮，当着苏杳的面跪下：“师父在上，亲手弟子一拜。”
这下被吓到的不止常娟，还多了一个苏杳，她友好的提醒齐叶：“你家先生还在这，这样不太好吧。”
“先生和师父，不一样。”
唐秦也附和：“我尊重齐同学的意愿。”
……倒也不必这么尊重，苏杳想都没想便拒绝：“齐叶，我明白你想学好武，去战场杀敌报国，但我不教男学员，这也是我的原则，请你谅解。”
话说到这份上，齐叶便不好强人所难，失望道：“那可否请武馆学员教我个一招半式，这样也很好。”
“你可以去试试，但我觉得你要接着失望了。”
因为这群女孩，有个和她共同的理想。
说话间，第二轮比赛结果也出来了，是蓉儿赢了。
第三轮她这边上场的是林芝，对面上场的是刘环。
哦，就是林芝的心上人。
巧了，真是太巧了。
场上林芝朝苏杳投来感觉的目光，苏杳点头，让她好好比赛，不要放水。
自己在台下颇有兴致的观赏这场但凡面虐打。
“苏小姐，偷偷对签做了手脚。”
苏杳回头看他：“还是想想回去怎么提升你家学生吧，台上那个脚步虚浮，下盘不稳，平时究竟怎么训练的。”
“这些官员儿子，进来只为了个好名声，国术馆早就在没落了，也就齐叶、林生他们几个还在认真学。”
苏杳听的不免唏嘘，打趣道：“苏先生这样对我交底，不怕有朝一日，我这女子武馆取代了你这国术馆。”
没想到唐秦真的回应她：“好啊，在下拭目以待。”
两人相视一笑，心中都明白。
不可能的。
女子武馆永远无法取代国术馆。
阳光照进来的书房里，苏杳在读沈郁的来信。
这家伙虽然去了边关，但每个月都往府里送信，常常说些有的没的，这次信上说，不久后就可以凯旋。
打了胜仗，从字里行间都能看出来他的喜悦，苏杳看着，嘴角不自觉浮起一抹笑容。
“再看什么啊这么开心？”沈文兰端着盘糕点进来：“最近武馆操心的事少多了，你也该休息了。”
苏杳把信收起来，叹口气道：“把第一批带出来就能休息了。”
话是安慰沈文兰的，她自己知道，前面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这天，武馆突然受到一封踢馆拜帖 ，是国术馆用箭射到书房门上的。
……还真是嚣张。
信上约女子武馆三日后在十里街打擂台赛，决一高下。
沈文兰皱眉道：“十里街乃是京城最繁华的地方，在这种地方比赛，怕是不妥吧。”
这应该是国术馆精心挑选的地方，目的就是下了女子武馆的面子，看来他们很笃定自己不会输。
她安抚好沈文兰的情绪，道：“别太担心，是时候让她们出去实战了。”
苏杳把这件事告诉了众人，大家都跃跃欲试。
“ 平时只能帮老爷爷老奶奶搬白菜挑挑扁担什么的，现在终于能打架了啊好激动！”
“咱们什么时候去啊？师父师父？”
“说了不是师父是教练……算了，三日后在实体街和他们打擂台赛。”
“十里街，我要叫我爹娘一起来看！”
全场的人都很亢奋，除了林芝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三日，我会教你们擂台赛的打法，好好训练，赢了回来吃大餐！”
“好耶！”大家异口同声道。
“所有人继续训练，除了林芝来你过来跟我来。”
“怎么了？闷闷不乐的是担心和你的心上人打架吗？”
林芝摇摇头，还是不说话。
“那是为什么呢？快点说别让我猜。”
“阿环和许佳定亲了。”
“啊……啊？”真是一件悲伤的事。
“别难过。”苏杳给出苍白的安慰。
“我不难过。”林芝一擦眼泪，“没什么事的话，我回去练武了。哦，对了三天或者擂台赛，我要和他打。”
说完林芝头也不回的走了，背影中透着一股绝绝的坚定。
这人……不会因爱生恨吧。
苏杳这样想着，却半没有劝解的意思，只等着看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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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术馆这边也已经炸开了锅，没一个人承认是自己送的拜贴。
林生暴躁的挠了挠头：“到底是谁快说出来呀！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说出来让小爷揍一顿！！！”
“林生，安静。”齐叶淡淡看了他一眼，“到底是谁，现在站出来还不晚。”
“是我。”声音自门外传来，众人愤愤的等着这个罪魁祸首的现身，然而等看清全貌时，全都傻眼了。
“唐先生……怎么是您？”
唐秦不紧不慢道：“这两年女子武馆一路高飞，势头隐隐有超过国术馆的迹象，陛下的意思是，不能在这样下去了，女子武馆能存在本身就是破例，绝对不能超过国术馆的声望，所以派你们去刹她们的锐气。”
“好！我早就想这样做了，一群女子能搞出什么，看我教训教训他们！”
齐叶不安的道：“唐先生，女子武馆并没有影响到我们。”林生觉得这样欺负弱女子是不对的，他没想到的是，接下来要面对的，可是前魔鬼教练地狱式训练出来的精英。
林生不认同的道：“我妹妹去了女子武馆，回来便嚷嚷着什么女人当自强，我呸！真拿自己当盘菜了！让老子去教训这女子武馆，打得她们屁滚尿流哈哈哈哈哈哈。”
这浑话逗得众人跟着大笑，纷纷对这场稳操胜券的比赛期待起来。
三日之期转眼就到，两方皆是信心满满的赶来参赛，两队分别站在两侧，唐秦和苏杳在队首。
唐秦先开口:“苏小姐，许久不见，想必苏小姐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吧。”
“林余墨，现在应该叫唐先生，下个拜帖都偷偷摸摸，看来对你的学生不是很有信心啊。”
昨天苏杳进宫，那皇帝沈江道出了事情原委，竟然让故意输掉这场比赛！如果她真的答应，那这群女孩这两年来的付出算什么，怎么对得起当初执意开设女子武馆的自己。
所以哪怕沈江用强权逼迫她，苏杳依旧不为所动，她已经做好了这场比赛胜利后，老皇帝算她麻烦的准备。
比赛共有三局，抽签决定上场顺序。
在场所有参赛学员的名字，都放入一个竹筒中,抽到哪个上哪个，男队也是这样。
第一局 常娟VS齐叶
常娟在一众小孩里是最成熟的，也是她最看好的杀手锏，没想到这么快都上场了，不过这场的对手齐叶也不容小觑。
他是齐将军的小少爷，位高权重；又是国术馆常年的第一名，无论怎么看，都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两个人碰上，谁赢谁输，还真说不准。
一声哨响，常娟先手进攻。
她如风般一掌拍过去，齐叶显然没料到如此快的速度，来不及躲开，硬生生挨了一掌，这一掌让他往后推了好几步，齐叶忍不住问：“你一个女孩子，力气怎么这么大？”
常娟冷哼一声，继续猛烈进攻，齐叶还在不断防守。
看到这里，输赢已经定了，苏杳转身坐到观众棚喝其茶。
这时来了位不速之客，“苏小姐就这么自信？”
苏杳对之前被骗的事还在耿耿于怀，对他没什么好语气，“你的学员一直防守，摆明了是想耗尽常娟的力气，好在最后一招取胜。”
“苏小姐，好聪明。”
“唐先生，好歹毒。”
苏杳放下茶杯起身，临走前道：“我训练出来的学员，都是为了上战场流血牺牲做准备的，这些招数？”
她冷笑，要不是要留在这给孩子们撑场面，她根本不愿意和这个给他下拜帖的人在一个屋檐下。
“苏小姐，有没有兴趣来较量一场？”
“等你的学生打得过她们再说吧。”
“好啊，一言为定。”
比赛结果的宣判盖住了这句话的声音，不出所料，常娟赢了。
下场后常娟高兴的朝自己跑过来，“师父，我没给你丢脸吧！”
身后跟着匆匆赶来的齐叶，他喊了常娟的名字，常娟没理他，齐叶只好跟着来到苏杳面前。
“在下有一事不明，请姑娘指教。”
常娟看向苏杳。
“你自己做决定。”
常娟道：“那你得先给我道歉，刚才在赛场上，作为对手，你因为我是一个女子便看轻我。”
齐叶立马道歉：“在下有眼无珠，以后再也不因为对手是女子就轻视，这样可好？”
“好，问吧。”
“姑娘的力气很大，不似普通女子，速度也很快，招式隐隐约约有些杀气，总之……处处都透露着不寻常的气息，敢问姑娘平时都有什么训练技巧！”
齐叶突然行了个抱拳礼，吓得常娟扑进苏杳怀里，“这你得问我师父，我的每一个招式都是师父教的，没什么技巧。”
齐叶眼睛一亮，当着苏杳的面跪下：“师父在上，亲手弟子一拜。”
这下被吓到的不止常娟，还多了一个苏杳，她友好的提醒齐叶：“你家先生还在这，这样不太好吧。”
“先生和师父，不一样。”
唐秦也附和：“我尊重齐同学的意愿。”
……倒也不必这么尊重，苏杳想都没想便拒绝：“齐叶，我明白你想学好武，去战场杀敌报国，但我不教男学员，这也是我的原则，请你谅解。”
话说到这份上，齐叶便不好强人所难，失望道：“那可否请武馆学员教我个一招半式，这样也很好。”
“你可以去试试，但我觉得你要接着失望了。”
因为这群女孩，有个和她共同的理想。
说话间，第二轮比赛结果也出来了，是蓉儿赢了。
第三轮她这边上场的是林芝，对面上场的是刘环。
哦，就是林芝的心上人。
巧了，真是太巧了。
场上林芝朝苏杳投来感觉的目光，苏杳点头，让她好好比赛，不要放水。
自己在台下颇有兴致的观赏这场但凡面虐打。
“苏小姐，偷偷对签做了手脚。”
苏杳回头看他：“还是想想回去怎么提升你家学生吧，台上那个脚步虚浮，下盘不稳，平时究竟怎么训练的。”
“这些官员儿子，进来只为了个好名声，国术馆早就在没落了，也就齐叶、林生他们几个还在认真学。”
苏杳听的不免唏嘘，打趣道：“苏先生这样对我交底，不怕有朝一日，我这女子武馆取代了你这国术馆。”
没想到唐秦真的回应她：“好啊，在下拭目以待。”
两人相视一笑，心中都明白。
不可能的。
女子武馆永远无法取代国术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