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哦不，霜雀，你看我像杨叶叶吗？”莺儿抬起染着浓浓丹蔻的指尖，高傲地问道。
“你疯了！我才是杨叶叶！”
“嘘，我才是杨叶叶，”莺儿举起手里杨大人的两封信：“还有谁比我更了解杨叶叶呢？我没有获得李公子青睐，又不敢回蜀地，只得求舅舅收留。自母亲逝去，舅舅已经有十多年没有见过我了，若是父亲有命，舅舅顾念着逝去的妹妹，不拘是哪位公子，总是会替叶叶寻个好归宿，不是么？霜雀......”
“我才是......”杨叶叶低吼道。
——
从蜀地到京城这条路，蜿蜒曲折，有的人一步三回头，有的人头也不回，有的人终究是到不了终点。
杨叶叶跌跌撞撞地从房里爬出，府里的丫鬟居然服毒而亡，这漫漫长路，最终只有她一人折返......
有了包袱在身，这走路的心态都不一样了，二袋乞丐狗剩看见沿路叫她大哥的小乞丐，都要分些饼子肉食。
实在走不动路，狗剩狗栓两乞丐甚至都可以叫上一辆马车，优哉悠哉地往京城赶路。
倒是这狗栓，见狗剩找到了包袱之后，整日里把皮哥吹捧上了天，说樱宁再也不是天生的乞丐了，皮哥果然厉害。
遥遥望见京城巍峨雄壮的城门，樱宁不由得心情复杂，狗栓其实所言非虚，她还有要事在身，确实不能再做乞丐了。
“哈哈哈，你们两个好享受，我可是头一遭看见坐着马车进京的叫花子，”小乞丐小招肩上站着招财鼠，在城门外一见二人就哈哈大笑起来。
“小招，你快上来，咱们一起去城隍庙找皮哥，”樱宁开心地招招手。
“嗯哼，四袋长老皮哥有命，”小招抱着肩膀，颇为神气地宣布道：“二袋弟子狗剩从此不再是丐帮弟子，望其归还布袋，重回俗世。”
“我不服，我要见皮哥！”樱宁跳下马车，拉着小招不放。
“哥哥，布袋你喜欢就留着做个念想吧，”狗栓也跳下马车，看着樱宁有些不舍：“你终究是个女孩子，正是大好年华，应该有个安稳的家，不应该和我们一起满街要饭......”
“弟弟，”樱宁红了眼睛，双手握住布袋不肯撒手：“你跟我走吧，哥哥也给你个安稳的家。”
“姐姐，世上有你们这样的人，也有我们这样的人，你过不惯我们的日子，我也受不了你们这样的拘谨。我只想快活地在世间行走，除此都是身外之物。”狗栓笑着摇摇头，小小年纪却颇为老成。
“皮哥说，你若心中长留侠义，遇见天王老子仍旧会救，那和还在丐帮一般，”小招笑着劝解道：“皮哥说，只不过你还有别的路要走，还有别的人在等着你，你不必心中羁绊，只管大步向前......”
樱宁听言，再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姐姐，咱们就此别过，若是有缘，江湖再见！”狗栓红了眼圈，强忍着眼泪抱拳拜别。
“等等，”樱宁把两个布袋取下，挂在了狗栓身上：“弟弟，江湖再见......”
看着狗栓和小招勾肩搭背离去的身影，樱宁突然觉得好孤单，昨日种种像是上辈子一般。
狗栓脚下轻快，可是早已泪流满面，他还不知道，狗剩已经悄悄把所有银票跟金叶都塞在了布袋里。
——
送走狗栓和小招，樱宁独自坐在街沿上出神，看着车马流水一般从眼前走过，直到肚子饿得咕咕咕叫，才缓过来一般。
“又只剩下我独自一人了，”樱宁叹口气。拉开包袱，里面有一只拳头般大小的葫芦，葫芦的腰上系了个红绳，咋一看就是个小孩子的玩意儿。
樱宁拧开葫芦嘴，向下甩了甩，抖出一个卷成一个圈的信封。
樱宁小心展开信封，上面写有“未央书院院首亲启”几个大字。这便是樱宁进京的目的，到京城有名的未央书院读书。
樱宁从包袱里翻出了一支珠钗，这还是及笄之年老爹送给樱宁的，也算是贵重的礼物之一了。
因为把银子、银票、金叶都留给了狗栓，樱宁此时已经身无分文，只有些首饰还能换钱。
樱宁把珠钗拿到当铺当了三十两银子，换了女子穿的布衣裙衫，改头换面，又扮回了女子的模样。
打听到未央书院位于京郊伽罗山脚下，樱宁背起包袱就往书院赶去。
——
不同于京城的热闹繁华，这伽罗山可谓是幽静雄伟，位于山脚下的未央书院也是古朴低调。几排青竹，九级台阶，一块牌匾，黑色宽大的漆门，就是书院的外貌。
樱宁轻轻扣响铜环，旁边的角门突然打开，露出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厮的头，这小厮嘴角长了一颗黑色的大痣。
“敲什么敲，这里可是未央书院！”小厮打量了一眼樱宁，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呵斥道。
“这位小哥，我是来书院读书的，”樱宁拿出信封：“麻烦小哥放我进去，我找院首大人。”
“读书？”小厮笑岔了口气，让了半边身子出来，看着满身布衣的樱宁笑道：“未央书院的确不论贵贱，无论尊卑，只要有才，都可以读之。你若是个男子，我就放你进去了。”
小厮面带讥笑：“可你是个女子......”
“女子如何？”樱宁反问道：“书院难道没有女公子？”
“女公子的确有，可是你看看人家是怎么来的，”小厮指了指樱宁身后。
樱宁回过头去，只见一位千金小姐正从一辆华丽的马车上下来，千金遍身蜀锦，满头金钗，举止文雅，面容怡然。显然这位千金家世不俗，周围仆妇丫鬟围绕着侍奉个不停。
小姐提着裙摆，优雅地拾级而上，后面还跟着几个仆人。
这千金小姐走到樱宁身旁，打量了她一下，看着樱宁手里拿着的信封，微笑着问道：“你也是来书院读书?”
“是，”樱宁点点头。
“木瓜子，你真是越发大胆了，女公子的路你也敢拦？”小姐看着门房小厮摇摇头说道。
“回禀女公子，这位小姐也是才到，还没有问清楚，小的怎么敢贸然放人进去？”原来这小厮名唤木瓜子，细看下他嘴角的大痣确实如一颗木瓜的籽一般。
“你可有信件文书？”小姐和善地问道。
“有，有给院首大人的信，”樱宁亮了亮手里的信。
“木瓜子，叫你们老章师傅来，快把信呈给院首大人，”小姐倒是挺热心。
“是，”木瓜子一溜烟就跑了。
“没事，你不必在意，这只是个守门的小厮，惯是捧高踩低，”小姐转过头对樱宁说道：“我叫赵灵韵，你叫什么？”
“我叫樱宁。”
“小姐，您的包袱，”赵灵韵身后的一个嬷嬷突然催促起来，递上了一个包袱。
“你看，在书院谁都一样，无论穿布衣还是蜀锦，包袱都得自己拿，一个丫鬟嬷嬷都不能带，”赵灵韵接过包袱，对樱宁笑着说道：“以后来找我玩儿，书院里女公子太少了。”
樱宁点点头，赵灵韵挎起包袱，就进角门去了。
——
好在后面终于出来个四方脸，皮肤黝黑，看起来敦厚老实的中年汉子，大概就是那位老章师傅。
“这位姑娘，你且在这里等等，我先把信递进去看看，”老章接过信说道：“你也别怪木瓜子，平日里拿着信来求读的人实在太多了，可是十之八九都读不上，我先替你试一试。”
等了快一个时辰，这角门终于又开了，走出来一个颇为精明的女官。
“你就是许樱宁？”女官打量了一眼樱宁，有些怀疑。
“是，”樱宁连忙点头。
“进来吧，”女官往旁边扫了一眼，发现竟然无人来送。
与古朴低调的大门不同，这书院内竟然颇为典雅壮丽，楼台亭阁前后掩映，错落交织，一眼望不尽美景。
女官看着远处恢宏而又雅致的五层高楼，上书牌匾“求知无极”，颇为庄重地说道:“世人只听得书院大名，却不知这书院是为教化有志之人而建。书院每年都会举行院试，无论男女，只要有志通过院试，即可入书院求学。入院学子无论尊卑，不看家世，都须一视同仁。”
听到此处，樱宁不由得点点头，关于书院的这些事她也曾听老爹谈起。
这未央书院与外面不同，只要入了书院，什么家世出身都是秘密，只有院首本人有册记录，旁人一概不得打听。为的就是保护那些贫寒出身而又才华横溢的有志之才，让他们也可以在书院与权贵之子穿同种质地的衣衫，同吃同住，同习经典，日后成为大成蓬勃新生的政治力量。
刚走几步迎面就看见一块巨石，石上刻着“未央”二字，落款为昭德太后。
女官见樱宁被石刻吸引，不由得弯起嘴角，颇为自豪地说道:“虽说书院对世人一视同仁，可是对女子却颇为苛刻。你我今日能站在书院内，皆要感谢昭德太后。要不是当年太后娘娘一声诏令，女子哪有机会入书院读书，更没有后面的女子谋官......”
女官上下打量着一身布衣的樱宁，话里有话地说道:“虽说昭德太后在百年前就下令，可是百年来能入书院的女子却也寥寥无几。或是因为父母蒙昧，碍于男女之别，不愿让女儿抛头露面；或是因为女儿在闺中时并未延请名师习得文墨，即使入了书院也会因无识被清扫出去。故而百年来，能入书院的女子少之又少。凡入书院，世人都要尊称一声女公子。可是自从书院出了两位太后以后，世人皆以为这未央书院是攀附权贵的阶梯，踏着门口的九级台阶就可拾得半点凤毛麟角......”
女官直视樱宁，探究地问道:“这里只有两种人，贵人和能人，贵人有权，能人有才，请问姑娘是哪种人。”
“你疯了！我才是杨叶叶！”
“嘘，我才是杨叶叶，”莺儿举起手里杨大人的两封信：“还有谁比我更了解杨叶叶呢？我没有获得李公子青睐，又不敢回蜀地，只得求舅舅收留。自母亲逝去，舅舅已经有十多年没有见过我了，若是父亲有命，舅舅顾念着逝去的妹妹，不拘是哪位公子，总是会替叶叶寻个好归宿，不是么？霜雀......”
“我才是......”杨叶叶低吼道。
——
从蜀地到京城这条路，蜿蜒曲折，有的人一步三回头，有的人头也不回，有的人终究是到不了终点。
杨叶叶跌跌撞撞地从房里爬出，府里的丫鬟居然服毒而亡，这漫漫长路，最终只有她一人折返......
有了包袱在身，这走路的心态都不一样了，二袋乞丐狗剩看见沿路叫她大哥的小乞丐，都要分些饼子肉食。
实在走不动路，狗剩狗栓两乞丐甚至都可以叫上一辆马车，优哉悠哉地往京城赶路。
倒是这狗栓，见狗剩找到了包袱之后，整日里把皮哥吹捧上了天，说樱宁再也不是天生的乞丐了，皮哥果然厉害。
遥遥望见京城巍峨雄壮的城门，樱宁不由得心情复杂，狗栓其实所言非虚，她还有要事在身，确实不能再做乞丐了。
“哈哈哈，你们两个好享受，我可是头一遭看见坐着马车进京的叫花子，”小乞丐小招肩上站着招财鼠，在城门外一见二人就哈哈大笑起来。
“小招，你快上来，咱们一起去城隍庙找皮哥，”樱宁开心地招招手。
“嗯哼，四袋长老皮哥有命，”小招抱着肩膀，颇为神气地宣布道：“二袋弟子狗剩从此不再是丐帮弟子，望其归还布袋，重回俗世。”
“我不服，我要见皮哥！”樱宁跳下马车，拉着小招不放。
“哥哥，布袋你喜欢就留着做个念想吧，”狗栓也跳下马车，看着樱宁有些不舍：“你终究是个女孩子，正是大好年华，应该有个安稳的家，不应该和我们一起满街要饭......”
“弟弟，”樱宁红了眼睛，双手握住布袋不肯撒手：“你跟我走吧，哥哥也给你个安稳的家。”
“姐姐，世上有你们这样的人，也有我们这样的人，你过不惯我们的日子，我也受不了你们这样的拘谨。我只想快活地在世间行走，除此都是身外之物。”狗栓笑着摇摇头，小小年纪却颇为老成。
“皮哥说，你若心中长留侠义，遇见天王老子仍旧会救，那和还在丐帮一般，”小招笑着劝解道：“皮哥说，只不过你还有别的路要走，还有别的人在等着你，你不必心中羁绊，只管大步向前......”
樱宁听言，再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姐姐，咱们就此别过，若是有缘，江湖再见！”狗栓红了眼圈，强忍着眼泪抱拳拜别。
“等等，”樱宁把两个布袋取下，挂在了狗栓身上：“弟弟，江湖再见......”
看着狗栓和小招勾肩搭背离去的身影，樱宁突然觉得好孤单，昨日种种像是上辈子一般。
狗栓脚下轻快，可是早已泪流满面，他还不知道，狗剩已经悄悄把所有银票跟金叶都塞在了布袋里。
——
送走狗栓和小招，樱宁独自坐在街沿上出神，看着车马流水一般从眼前走过，直到肚子饿得咕咕咕叫，才缓过来一般。
“又只剩下我独自一人了，”樱宁叹口气。拉开包袱，里面有一只拳头般大小的葫芦，葫芦的腰上系了个红绳，咋一看就是个小孩子的玩意儿。
樱宁拧开葫芦嘴，向下甩了甩，抖出一个卷成一个圈的信封。
樱宁小心展开信封，上面写有“未央书院院首亲启”几个大字。这便是樱宁进京的目的，到京城有名的未央书院读书。
樱宁从包袱里翻出了一支珠钗，这还是及笄之年老爹送给樱宁的，也算是贵重的礼物之一了。
因为把银子、银票、金叶都留给了狗栓，樱宁此时已经身无分文，只有些首饰还能换钱。
樱宁把珠钗拿到当铺当了三十两银子，换了女子穿的布衣裙衫，改头换面，又扮回了女子的模样。
打听到未央书院位于京郊伽罗山脚下，樱宁背起包袱就往书院赶去。
——
不同于京城的热闹繁华，这伽罗山可谓是幽静雄伟，位于山脚下的未央书院也是古朴低调。几排青竹，九级台阶，一块牌匾，黑色宽大的漆门，就是书院的外貌。
樱宁轻轻扣响铜环，旁边的角门突然打开，露出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厮的头，这小厮嘴角长了一颗黑色的大痣。
“敲什么敲，这里可是未央书院！”小厮打量了一眼樱宁，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呵斥道。
“这位小哥，我是来书院读书的，”樱宁拿出信封：“麻烦小哥放我进去，我找院首大人。”
“读书？”小厮笑岔了口气，让了半边身子出来，看着满身布衣的樱宁笑道：“未央书院的确不论贵贱，无论尊卑，只要有才，都可以读之。你若是个男子，我就放你进去了。”
小厮面带讥笑：“可你是个女子......”
“女子如何？”樱宁反问道：“书院难道没有女公子？”
“女公子的确有，可是你看看人家是怎么来的，”小厮指了指樱宁身后。
樱宁回过头去，只见一位千金小姐正从一辆华丽的马车上下来，千金遍身蜀锦，满头金钗，举止文雅，面容怡然。显然这位千金家世不俗，周围仆妇丫鬟围绕着侍奉个不停。
小姐提着裙摆，优雅地拾级而上，后面还跟着几个仆人。
这千金小姐走到樱宁身旁，打量了她一下，看着樱宁手里拿着的信封，微笑着问道：“你也是来书院读书?”
“是，”樱宁点点头。
“木瓜子，你真是越发大胆了，女公子的路你也敢拦？”小姐看着门房小厮摇摇头说道。
“回禀女公子，这位小姐也是才到，还没有问清楚，小的怎么敢贸然放人进去？”原来这小厮名唤木瓜子，细看下他嘴角的大痣确实如一颗木瓜的籽一般。
“你可有信件文书？”小姐和善地问道。
“有，有给院首大人的信，”樱宁亮了亮手里的信。
“木瓜子，叫你们老章师傅来，快把信呈给院首大人，”小姐倒是挺热心。
“是，”木瓜子一溜烟就跑了。
“没事，你不必在意，这只是个守门的小厮，惯是捧高踩低，”小姐转过头对樱宁说道：“我叫赵灵韵，你叫什么？”
“我叫樱宁。”
“小姐，您的包袱，”赵灵韵身后的一个嬷嬷突然催促起来，递上了一个包袱。
“你看，在书院谁都一样，无论穿布衣还是蜀锦，包袱都得自己拿，一个丫鬟嬷嬷都不能带，”赵灵韵接过包袱，对樱宁笑着说道：“以后来找我玩儿，书院里女公子太少了。”
樱宁点点头，赵灵韵挎起包袱，就进角门去了。
——
好在后面终于出来个四方脸，皮肤黝黑，看起来敦厚老实的中年汉子，大概就是那位老章师傅。
“这位姑娘，你且在这里等等，我先把信递进去看看，”老章接过信说道：“你也别怪木瓜子，平日里拿着信来求读的人实在太多了，可是十之八九都读不上，我先替你试一试。”
等了快一个时辰，这角门终于又开了，走出来一个颇为精明的女官。
“你就是许樱宁？”女官打量了一眼樱宁，有些怀疑。
“是，”樱宁连忙点头。
“进来吧，”女官往旁边扫了一眼，发现竟然无人来送。
与古朴低调的大门不同，这书院内竟然颇为典雅壮丽，楼台亭阁前后掩映，错落交织，一眼望不尽美景。
女官看着远处恢宏而又雅致的五层高楼，上书牌匾“求知无极”，颇为庄重地说道:“世人只听得书院大名，却不知这书院是为教化有志之人而建。书院每年都会举行院试，无论男女，只要有志通过院试，即可入书院求学。入院学子无论尊卑，不看家世，都须一视同仁。”
听到此处，樱宁不由得点点头，关于书院的这些事她也曾听老爹谈起。
这未央书院与外面不同，只要入了书院，什么家世出身都是秘密，只有院首本人有册记录，旁人一概不得打听。为的就是保护那些贫寒出身而又才华横溢的有志之才，让他们也可以在书院与权贵之子穿同种质地的衣衫，同吃同住，同习经典，日后成为大成蓬勃新生的政治力量。
刚走几步迎面就看见一块巨石，石上刻着“未央”二字，落款为昭德太后。
女官见樱宁被石刻吸引，不由得弯起嘴角，颇为自豪地说道:“虽说书院对世人一视同仁，可是对女子却颇为苛刻。你我今日能站在书院内，皆要感谢昭德太后。要不是当年太后娘娘一声诏令，女子哪有机会入书院读书，更没有后面的女子谋官......”
女官上下打量着一身布衣的樱宁，话里有话地说道:“虽说昭德太后在百年前就下令，可是百年来能入书院的女子却也寥寥无几。或是因为父母蒙昧，碍于男女之别，不愿让女儿抛头露面；或是因为女儿在闺中时并未延请名师习得文墨，即使入了书院也会因无识被清扫出去。故而百年来，能入书院的女子少之又少。凡入书院，世人都要尊称一声女公子。可是自从书院出了两位太后以后，世人皆以为这未央书院是攀附权贵的阶梯，踏着门口的九级台阶就可拾得半点凤毛麟角......”
女官直视樱宁，探究地问道:“这里只有两种人，贵人和能人，贵人有权，能人有才，请问姑娘是哪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