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两个人面对面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摆着辛睿的两份礼物。
“我不是故意忘记你的。”时隔多年，辛睿解释道，“那个时候，妈妈突然出了事，我确实受到很大打击。人被烫伤的时候会缩回手，疼了会躲避，这是自我保护的本能，我也一样。”
“不知不觉间，我有意识地将和那时有关的记忆都屏蔽掉了。刻意不去想那个医院，以及和那个医院的事情，就能多忘掉一些过分惨烈的场面。”
“只是我没有想到，会是连你……也一起忘记了。”
辛睿注视着沈知年的眼睛，郑重地说：“对不起，我直到现在才想起来这件事，直到现在，才拆开了你的星星。”
沈知年哪里受得住她的道歉，几乎快要跳起来了，“不用和我说对不起，真的不用……”
他挠了挠头，说：“其实在万川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不记得我了，但我早就想好了，忘掉就忘掉好了，反正我会帮你创造新的记忆——新的、快乐的、永远不需要刻意忘记的记忆。”
辛睿笑着点了点头。
其实你已经做到这一点了。她心想。
片刻后，辛睿又想起一件事，“那个夏天之后，我就没有再见过你了。可你后来为什么又会给我写信？”
沈知年精神一震，“什、什么信？”
辛睿眉毛轻挑，“到现在还不想承认吗？小财神？”
沈知年面色绯红，小声嘟囔道：“你怎么连这都猜出来了……”
“应该说，我怎么现在才猜出来。明明答案都摆在我眼前了，我却没有想过会是你。”
“那你现在发现之后是什么感觉？是不是很感动、很惊喜？”
沈知年睁圆了眼睛，目光炯炯地看向她。
辛睿点点头，“嗯嗯，很感动。”
“你这太敷衍了吧。”
“所以回答我，为什么要给我写信？”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
沈知年抬头看着天花板，努力说得平静：“在医院里把纸星星送给你之后，我就一直在等你再来找我，可你一直都没有出现。但后来只要小妹去医院做检查，我就都会跟过去，想着万一能见到你呢。”
“一直到那年寒假，我在医院坐电梯时下错了楼层，不小心跑到了心理卫生科，准备走的时候，却看见你从那里走了出来，我听周围的护士说了一些和你们家有关的事情，这才知道你们家出了事，当时你看起来心情很不好，我就也没敢上去和你打招呼。”
他的十根手指紧扣在一起，越说越不好意思：“说实话，那个时候我是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种情况，最后，还是跟我爸妈说了实话。他们看过新闻，知道你们家的情况，又听说是我的朋友，就更想帮你了。后来他们帮忙找关系打听到了你家的地址，以我的名义写了信。”
“第一次寄信的时候正好是我的生日，我把我的压岁钱和生日红包全都塞了进去。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知不觉就成了习惯……”
他说完，偷偷瞟了眼辛睿的表情。
辛睿回忆起沈家父母对她的态度，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们看着她的目光总是带着极度的慈爱和关怀。
她拧了拧眉心，没想到自己曾想隐藏的经历，别人早已全盘洞悉。
这么多年，这么多人情。
有生之年，她第一次意识到有的债，比钱还更难偿还。
“你不会是在生气吧？”沈知年小心翼翼地问，“哎呀，我也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生气了还给你送礼物，你当我闲的啊。”
辛睿瞪了他一眼，带着点小脾气，却并非真的动肝火。
她将茶几上的玻璃瓶往他跟前又推了推，“礼物不打开看看吗？我也在星星里写了字。”
“哎呀，你这么用心，我都不好意思了。”沈知年面露娇羞，扭捏地打开玻璃瓶，“其实我那个时候也就是随便想到的主意，你也没必要记这么久……啊？”
嘚瑟的口气在拆开第一颗星星后陡然变了声调。
绿色的星星折纸背面写着八个大字：
「高考顺利，超常发挥」
沈知年如鲠在喉，委屈地瞪她一眼，“你怎么能在这么重要的礼物上提高考这么晦气的事情呢？”
辛睿双手抱胸看他，“我可是在祝福你。你竟然说高考很晦气？”
“你……我……我再看看别的。”
沈知年凝神屏气，又从玻璃瓶里取出了一颗蓝色的星星：
「凭此证明可获得辛睿独家定制错题集一本」
沈知年直接跳了起来：“辛！睿！”
“又这么了？”辛睿平静地反问，“错题集有什么不好?”
“谁家生日礼物送错题集啊！”
“我啊。我爱送错题集。”
沈知年气呼呼地瞪着她。
辛睿叹了口气，哄道：“别着急，你接着再看看。”
沈知年将手伸进玻璃瓶里，看都没看，随手抓出来一颗。
是一颗红色的星星。
星星折纸的背面写着一行字，笔力劲挺：
「你好，我是辛睿，我们交个朋友吧。」
那句曾经被她弄丢的自我介绍，时隔多年之后，终于得到了回应。
你好，我叫沈知年，我们交个朋友吧！
你好，我是辛睿，我们交个朋友吧。
从请求，再到应答，短短的两行话，却用了他们8年的时间。
沈知年紧抿双唇，蓦地红了眼眶。
他立马仰起头，掩饰自己快要落泪的表情，纸条被紧紧攥在手里。
辛睿给了他很长的时间去平复心情，过了片刻后，才再开口：“现在你不生气了吧？”
沈知年避开她的目光，撇了撇嘴，“勉勉强强吧……现在扯平了。”
“那就趁现在重新认识一下吧，沈知年同学。”辛睿笑着朝他伸出了手，“我是辛睿，抱歉，我迟到了。”
沈知年对上她的目光，看着这张8年间变化许多却骨相未改的面容，心间有如潮汐翻涌。
他回握住她的手，紧紧地、用力地握住。
“不算迟到。你来得刚好，辛睿同学。”
·
好像只过了一晃眼的工夫，寒假便已经结束。
在春寒料峭的季节，万川中学开学了。
开学第一天，周舟将没写完寒假作业的学生臭骂一通，接着正常交代了一些开学事宜。离开前，将辛睿喊到了办公室。
她从办公桌下取出一个纸箱子，手把手交到了她的手上：“这是‘薪火计划’给你们准备的开学礼物。主要是一些学习用品，还补了个过年的红包，拿好了。”
辛睿惊讶道：“开学礼物？上个月的补助已经发过了，还能有这种福利？”
周舟说：“这是程总私人掏钱补贴你们学生的。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想能帮一点是一点吧。”
“她工作那么忙，竟然还有空做这样的事情。”
“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其实她也是苦日子过来的，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是白天上课，晚上打工，瘦得跟竹竿似的。但现在，也不都熬过来了。”周舟说着，感慨万分地叹了口气。
辛睿敏锐地问：“周老师，你怎么对程总的情况这么清楚？”
周舟说：“你忘啦？我和她都是万川的学生，我还是她学妹呢！以前上学的时候见过嘛，她成绩好，名字老登在光荣榜上……虽然，她可能不认识我。”
“您可从来没提过。”
“你们也从来没问过啊。”周舟撇撇嘴，“而且，人家现在是有钱的总裁了，我只是个新手老师，非要攀关系的话，听起来也怪怪的。”
“不奇怪。”辛睿摇了摇头，“再跟我说一些和她有关的事情吧，我想听。”
周舟怪道：“难得看你对别人的事情感兴趣啊。”
辛睿想了想，诚实地坦白：“其实，刚刚听你提到程总的过去时，我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
“如果未来的我，也像她一样成长为厉害的大人，就好了。”
·
傍晚，辛睿和沈见岁刚刚在食堂坐下，身边忽然刮过一阵风。
沈知年人影一闪，在沈见岁的身边坐了下来。
“看！这是我模考的成绩。”
他双眼放光，激动地将自己的成绩单拍在了桌上。
沈见岁瞥了眼他的排名，当场笑出声来：“噗，倒数三百名，你也好意思拿出来。”
“不错了，比之前提升了两百名。”辛睿点了点头，很是欣慰，“寒假的补习没白补。”
沈知年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干劲儿十足，“不要小看我！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下次模考，我还能再升两百名。”
辛睿说：“继续保持，你可以的。”
“你们两个……不对劲，不对劲！”沈见岁的目光在这二人身上来回逡巡，越看越觉得不妙，她将筷子一扔，站了起来，“你们有事瞒着我！”
她喊得太响，附近吃饭的学生全都看了过来。
辛睿赶紧拉住她的袖子让她坐下。
辛睿意识到什么，看沈知年一眼，“你什么都没跟她说？”
自打寒假将彼此的过去说开后，她和沈知年的关系更加亲密无间。而在不明真相的外人看来，自然是亲密地有些不正常。
沈知年毫不避让地迎上沈见岁的目光，哼了哼：“别大呼小叫的，有事瞒着你怎么了？这是我们两个的小秘密。”
沈见岁委屈地摇了摇辛睿的胳膊，“睿睿，你看他！”
可这一次，辛睿却没毫不犹豫地站在她这一边，反而神色犹豫地说：“这件事，如果他不想说的话……我确实也不能告诉你。”
“喂！你们两个……见、色、忘、友！”
沈见岁咬牙切齿地丢下四个字，拿起包子，扬长而去。
辛睿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担忧，沈知年却完全不当回事，直接将沈见岁餐盘里的鸡腿夹给了自己，“别担心，我晚上买点夜宵带回家，马上就哄好了。”
辛睿摇了摇头，决定让他们兄妹自己解决矛盾去。
她重新拿起筷子，正准备吃饭，又听见沈知年说：
“其实今天，我还有个事儿要跟你说。”
“我不是故意忘记你的。”时隔多年，辛睿解释道，“那个时候，妈妈突然出了事，我确实受到很大打击。人被烫伤的时候会缩回手，疼了会躲避，这是自我保护的本能，我也一样。”
“不知不觉间，我有意识地将和那时有关的记忆都屏蔽掉了。刻意不去想那个医院，以及和那个医院的事情，就能多忘掉一些过分惨烈的场面。”
“只是我没有想到，会是连你……也一起忘记了。”
辛睿注视着沈知年的眼睛，郑重地说：“对不起，我直到现在才想起来这件事，直到现在，才拆开了你的星星。”
沈知年哪里受得住她的道歉，几乎快要跳起来了，“不用和我说对不起，真的不用……”
他挠了挠头，说：“其实在万川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不记得我了，但我早就想好了，忘掉就忘掉好了，反正我会帮你创造新的记忆——新的、快乐的、永远不需要刻意忘记的记忆。”
辛睿笑着点了点头。
其实你已经做到这一点了。她心想。
片刻后，辛睿又想起一件事，“那个夏天之后，我就没有再见过你了。可你后来为什么又会给我写信？”
沈知年精神一震，“什、什么信？”
辛睿眉毛轻挑，“到现在还不想承认吗？小财神？”
沈知年面色绯红，小声嘟囔道：“你怎么连这都猜出来了……”
“应该说，我怎么现在才猜出来。明明答案都摆在我眼前了，我却没有想过会是你。”
“那你现在发现之后是什么感觉？是不是很感动、很惊喜？”
沈知年睁圆了眼睛，目光炯炯地看向她。
辛睿点点头，“嗯嗯，很感动。”
“你这太敷衍了吧。”
“所以回答我，为什么要给我写信？”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
沈知年抬头看着天花板，努力说得平静：“在医院里把纸星星送给你之后，我就一直在等你再来找我，可你一直都没有出现。但后来只要小妹去医院做检查，我就都会跟过去，想着万一能见到你呢。”
“一直到那年寒假，我在医院坐电梯时下错了楼层，不小心跑到了心理卫生科，准备走的时候，却看见你从那里走了出来，我听周围的护士说了一些和你们家有关的事情，这才知道你们家出了事，当时你看起来心情很不好，我就也没敢上去和你打招呼。”
他的十根手指紧扣在一起，越说越不好意思：“说实话，那个时候我是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种情况，最后，还是跟我爸妈说了实话。他们看过新闻，知道你们家的情况，又听说是我的朋友，就更想帮你了。后来他们帮忙找关系打听到了你家的地址，以我的名义写了信。”
“第一次寄信的时候正好是我的生日，我把我的压岁钱和生日红包全都塞了进去。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知不觉就成了习惯……”
他说完，偷偷瞟了眼辛睿的表情。
辛睿回忆起沈家父母对她的态度，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们看着她的目光总是带着极度的慈爱和关怀。
她拧了拧眉心，没想到自己曾想隐藏的经历，别人早已全盘洞悉。
这么多年，这么多人情。
有生之年，她第一次意识到有的债，比钱还更难偿还。
“你不会是在生气吧？”沈知年小心翼翼地问，“哎呀，我也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生气了还给你送礼物，你当我闲的啊。”
辛睿瞪了他一眼，带着点小脾气，却并非真的动肝火。
她将茶几上的玻璃瓶往他跟前又推了推，“礼物不打开看看吗？我也在星星里写了字。”
“哎呀，你这么用心，我都不好意思了。”沈知年面露娇羞，扭捏地打开玻璃瓶，“其实我那个时候也就是随便想到的主意，你也没必要记这么久……啊？”
嘚瑟的口气在拆开第一颗星星后陡然变了声调。
绿色的星星折纸背面写着八个大字：
「高考顺利，超常发挥」
沈知年如鲠在喉，委屈地瞪她一眼，“你怎么能在这么重要的礼物上提高考这么晦气的事情呢？”
辛睿双手抱胸看他，“我可是在祝福你。你竟然说高考很晦气？”
“你……我……我再看看别的。”
沈知年凝神屏气，又从玻璃瓶里取出了一颗蓝色的星星：
「凭此证明可获得辛睿独家定制错题集一本」
沈知年直接跳了起来：“辛！睿！”
“又这么了？”辛睿平静地反问，“错题集有什么不好?”
“谁家生日礼物送错题集啊！”
“我啊。我爱送错题集。”
沈知年气呼呼地瞪着她。
辛睿叹了口气，哄道：“别着急，你接着再看看。”
沈知年将手伸进玻璃瓶里，看都没看，随手抓出来一颗。
是一颗红色的星星。
星星折纸的背面写着一行字，笔力劲挺：
「你好，我是辛睿，我们交个朋友吧。」
那句曾经被她弄丢的自我介绍，时隔多年之后，终于得到了回应。
你好，我叫沈知年，我们交个朋友吧！
你好，我是辛睿，我们交个朋友吧。
从请求，再到应答，短短的两行话，却用了他们8年的时间。
沈知年紧抿双唇，蓦地红了眼眶。
他立马仰起头，掩饰自己快要落泪的表情，纸条被紧紧攥在手里。
辛睿给了他很长的时间去平复心情，过了片刻后，才再开口：“现在你不生气了吧？”
沈知年避开她的目光，撇了撇嘴，“勉勉强强吧……现在扯平了。”
“那就趁现在重新认识一下吧，沈知年同学。”辛睿笑着朝他伸出了手，“我是辛睿，抱歉，我迟到了。”
沈知年对上她的目光，看着这张8年间变化许多却骨相未改的面容，心间有如潮汐翻涌。
他回握住她的手，紧紧地、用力地握住。
“不算迟到。你来得刚好，辛睿同学。”
·
好像只过了一晃眼的工夫，寒假便已经结束。
在春寒料峭的季节，万川中学开学了。
开学第一天，周舟将没写完寒假作业的学生臭骂一通，接着正常交代了一些开学事宜。离开前，将辛睿喊到了办公室。
她从办公桌下取出一个纸箱子，手把手交到了她的手上：“这是‘薪火计划’给你们准备的开学礼物。主要是一些学习用品，还补了个过年的红包，拿好了。”
辛睿惊讶道：“开学礼物？上个月的补助已经发过了，还能有这种福利？”
周舟说：“这是程总私人掏钱补贴你们学生的。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想能帮一点是一点吧。”
“她工作那么忙，竟然还有空做这样的事情。”
“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其实她也是苦日子过来的，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是白天上课，晚上打工，瘦得跟竹竿似的。但现在，也不都熬过来了。”周舟说着，感慨万分地叹了口气。
辛睿敏锐地问：“周老师，你怎么对程总的情况这么清楚？”
周舟说：“你忘啦？我和她都是万川的学生，我还是她学妹呢！以前上学的时候见过嘛，她成绩好，名字老登在光荣榜上……虽然，她可能不认识我。”
“您可从来没提过。”
“你们也从来没问过啊。”周舟撇撇嘴，“而且，人家现在是有钱的总裁了，我只是个新手老师，非要攀关系的话，听起来也怪怪的。”
“不奇怪。”辛睿摇了摇头，“再跟我说一些和她有关的事情吧，我想听。”
周舟怪道：“难得看你对别人的事情感兴趣啊。”
辛睿想了想，诚实地坦白：“其实，刚刚听你提到程总的过去时，我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
“如果未来的我，也像她一样成长为厉害的大人，就好了。”
·
傍晚，辛睿和沈见岁刚刚在食堂坐下，身边忽然刮过一阵风。
沈知年人影一闪，在沈见岁的身边坐了下来。
“看！这是我模考的成绩。”
他双眼放光，激动地将自己的成绩单拍在了桌上。
沈见岁瞥了眼他的排名，当场笑出声来：“噗，倒数三百名，你也好意思拿出来。”
“不错了，比之前提升了两百名。”辛睿点了点头，很是欣慰，“寒假的补习没白补。”
沈知年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干劲儿十足，“不要小看我！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下次模考，我还能再升两百名。”
辛睿说：“继续保持，你可以的。”
“你们两个……不对劲，不对劲！”沈见岁的目光在这二人身上来回逡巡，越看越觉得不妙，她将筷子一扔，站了起来，“你们有事瞒着我！”
她喊得太响，附近吃饭的学生全都看了过来。
辛睿赶紧拉住她的袖子让她坐下。
辛睿意识到什么，看沈知年一眼，“你什么都没跟她说？”
自打寒假将彼此的过去说开后，她和沈知年的关系更加亲密无间。而在不明真相的外人看来，自然是亲密地有些不正常。
沈知年毫不避让地迎上沈见岁的目光，哼了哼：“别大呼小叫的，有事瞒着你怎么了？这是我们两个的小秘密。”
沈见岁委屈地摇了摇辛睿的胳膊，“睿睿，你看他！”
可这一次，辛睿却没毫不犹豫地站在她这一边，反而神色犹豫地说：“这件事，如果他不想说的话……我确实也不能告诉你。”
“喂！你们两个……见、色、忘、友！”
沈见岁咬牙切齿地丢下四个字，拿起包子，扬长而去。
辛睿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担忧，沈知年却完全不当回事，直接将沈见岁餐盘里的鸡腿夹给了自己，“别担心，我晚上买点夜宵带回家，马上就哄好了。”
辛睿摇了摇头，决定让他们兄妹自己解决矛盾去。
她重新拿起筷子，正准备吃饭，又听见沈知年说：
“其实今天，我还有个事儿要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