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夜星空听潮拍岸
林羡渔仰着头，目光坚定道：“是，我想好了。”
岳南风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走近的萧烬：“他值得你如此？”
林羡渔也转头看了他一眼，朝他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回头答道：“值得。”
莫名的，萧烬感觉心脏似乎漏掉了一拍。
虽然不知道她这个回答究竟意味着什么，但他就是觉得，从这一刻起，他从前的所有辛苦所有付出，全都有了意义。
岳南风沉默不语，一旁的苏星澜却再也立不住了，他身形晃了晃，面容苍白道：“小渔师姐，那我呢？”
林羡渔朝他投去歉意的目光，道：“苏师弟，辜负了你的心意，我很抱歉，但有些事情强求不来。”
苏星澜紧咬牙关，生平第一次觉得千言万语堵在心头，却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话能说出口。
岳南风叹了一口气：“小渔儿，你起来罢。”
林羡渔眼中微喜：“师叔，你这是答应了？”
岳南风一拂袖，背过身去：“没有！这太荒唐了，你再问一万次，我也是不愿应允的！”
林羡渔和萧烬俱是神色一僵，又听他缓和了语气道：“可我问你，我答不答应，对你来说又有何分别呢？你从小到大，有哪怕一次好好听过我的话吗？”
林羡渔望着他背影，半晌，俯身磕了个头，慢慢站起身来。
岳南风回过身看她，目光又是怜爱又是无奈：“比起这个，小渔儿，我现在更担心的，是你体内的赤月邪凰。”
林羡渔道：“师叔，我大约已经找到解决的法子了。”
她将燕惊寒带她去见元安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岳南风听得神色激动，问道：“他果真肯出手帮你？”
得到林羡渔肯定的答复，他又道：“小渔儿，你莫要被他所误，去做什么魂飞魄散两败俱伤的糊涂事！你且安心活着，只要能让你体内的赤月邪凰封存沉睡，需要我出手的，你只管开口。若真……”
顿了顿，他道：“若真到了最坏那一步，再做最坏的打算。”
他伸手拍了拍林羡渔的肩，道：“如此，我便不强行留你回九嶷山了。听你所述，你在望潮村过得快活，便回那处去罢。你有邪凰在身，也不知道何时会被操控，眼下能多快活一日便算一日。”
林羡渔点了点头道：“多谢掌门师叔。你放心，若赤月邪凰真有苏醒迹象，我必定回九嶷山自镇于苍梧之渊，绝不会任由它祸世。再不济，我也会传书告知于你。”
岳南风亦点头道：“我自然信你。”
几人就此告别，苏星澜魂不守舍站在岳南风身边，始终未发一言，临了林羡渔启程之际，蓦地被他叫住。
他在她身后涩声道：“小渔师姐，若……若我早一日去到九嶷山，拜入逍遥峰门下，你我的结果是否会有不同？你待我，可会如待他一般？”
只差一日，只差一日而已。
林羡渔顿住脚步，微微偏头，却没有转过视线来，只道：“世事无常，更无定数。未发生之事，你我又如何知晓？”
她与萧烬一道缓步离开，身影消失良久，苏星澜仍失魂落魄站在原地，岳南风无声地叹了口气，抬手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苏星澜喃喃道：“师父，我是不是选错了？”
哪里又是只差了一日呢？他分明曾将主动权握在手里，是他自己选错了路。
他被苏诉送入九嶷山拜师的那日，正是林羡渔沉睡五年后出关的第二天，她吵嚷着要将那个失了忆的少年收为徒弟，可苏诉也早一刻提出了让苏星澜拜入逍遥峰，以林渊为师的想法。
林渊和岳南风分明尚在为难，是苏星澜自己主动否定了苏诉的提议。
看见林羡渔的第一眼，他便觉情难自已。那个活泼灵动洒脱不羁的少女，对自小循规蹈矩的他来说，几乎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自小心思玲珑，那瞬间心思百转千回便已绸缪万千，他想着绝不能拜林渊为师，否则他便是林羡渔的师侄，比她足足晚了一辈，还如何与她成就佳缘？须知修道中人最重辈分，世俗如何能容他这份旖旎心思？
他主动开口，说他可拜岳南风为师，想着这份让步能让林羡渔对他有几分好感。更重要的是从此他便只是她的师弟，同门情谊来得深厚，加上他苦心经营，定亲来的顺理成章。林渊应下这门亲事那日，他高兴得夜不能寐。
却不料人算不如天算，他唯恐因为辈分错失所爱，却没想到林羡渔最终甘愿为所爱之人违逆世俗。
也对，她本来，便是那般不为世俗所困的女子。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他一番痴心，终究是错付了。
……
林羡渔和萧烬回到了望潮村。
今日微雨，燕家人并未出海捕鱼。一踏进院子，燕父和燕母正在灶房忙活，燕惊寒穿着一身粗布衣裳正卖力地劈柴，羽儿举着一只拨浪鼓，坐在一旁的矮凳上摇的开心，一见她们，将手里的玩具一丢，便扑过来抱住了林羡渔的大腿。
燕惊寒抬手擦了把汗，见两人风尘仆仆回来，并未带来季玄，也没多问，只笑道：“回来就好。我去让我娘加两个菜。”
饭菜香味扑鼻，小院满是温馨，林羡渔心中因季玄一事堆积的沉郁也略轻了些许。
昆仑之行耽搁了数日，林羡渔在望潮村呆了几日，帮燕家干干农活，心情愈发平静。闲时她与萧烬便去将海边那座废弃的小屋翻整一番，这村子里不太好请匠人，他们便自己动手，在燕叔的指导下，虽然进度慢了些，倒也像模像样。
这日退大潮，燕父走得很早，林羡渔想着早些将屋顶补好，免得过几日下雨淋湿了好不容易抹平的内墙，便与萧烬留下来接着干活。这一呆便呆到了夜幕四合。
她劳作一整日，有些累了，见萧烬将一张旧床补好擦干净推到屋子角落，便仰面躺了上去。萧烬转身去搬桌子，听她道：“徒弟徒弟，你快过来！”
萧烬回头，林羡渔躺在空空如也的床板上，仰面看着天，拍着身侧那一人多宽的空位，示意他过去。
萧烬走到床边，林羡渔拍拍床板道：“你快躺下看，从这个洞里刚好能看见天河。”
她只顾新奇，丝毫未想其他，萧烬看着她，喉头滚了滚，依言躺在她身侧。
林羡渔抬手指给他看：“你看那个，是不是牛郎和织女？”
萧烬身量高大，躺下去便占满了半个床榻，肩头抵着林羡渔的肩，胳膊规规矩矩放在身侧，躺得一丝不苟。他道：“是。”
林羡渔道：“躺着看星星还挺美的，这个洞咱们不补了好不好？”
萧烬道：“会漏雨。”
林羡渔又何尝不知道会漏雨，可她就是无端想在萧烬面前耍赖：“可我想看。”
萧烬道：“我在院子里给你支一张竹榻。”
“好。”林羡渔抿唇笑了笑，道：“我还要一架秋千。”
“嗯。”萧烬应道：“种一棵葡萄，秋千做在葡萄架下面。”
“葡萄好，葡萄好吃。”林羡渔欣然道：“我还想吃杏子，不过有些杏子酸，不如逍遥峰上那颗好吃。”
顿了顿，她翻了个身支着双臂，兴致勃勃看着萧烬道：“回头我跟掌门师叔说，等逍遥峰那棵杏子结了果，让他捎点过来，吃剩了核来种杏树，好不好？”
萧烬目不斜视盯着天空，目光半分不敢朝她的脸看去，饶是如此，也能想象到她说话时神采奕奕的模样，答道：“好。杏树长得慢，要三五年才能结果，你今年吃不到了。”
“不打紧，我要掌门师叔多捎点来就好了。”林羡渔道，又伸出手指戳了戳萧烬的肩膀，奇道：“徒弟，你躺得这么直做什么？还有，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萧烬只得将视线落到她脸上来，只一眼耳根便红透了，他抿着唇未答话，眼里的情意却浓得化不开，林羡渔看他这副模样，也蓦地反应过来，二人竟同榻而卧了。
她的脸登时一红，却死撑着没有立刻弹起身来，视线在萧烬喉间的突起处逡巡两圈，咽了口口水，心道一不做二不休，将眼一闭牙一咬，一把拉开萧烬的胳膊，将头枕了上去。
她侧躺在萧烬臂弯里，头枕着他宽厚的肩膀，紧闭着眼，双手攒成拳缩在身前，抵着萧烬的侧腰，只觉得心如擂鼓，怦怦直跳。
身前的萧烬也并未比她好多少，身子僵直了半晌，手臂终于动了动，轻轻搭上林羡渔的腰。那大手搭在她腰间只犹豫了一瞬，蓦地用力，将她搂紧了些。
林羡渔整个人贴在了萧烬身上，握拳的手试探着松开，一点一点顺着萧烬的身前游移，直至攀上他胸膛。
她将头在萧烬颈窝蹭了蹭，小声道：“等来日，留一间偏房给掌门师叔小住，好不好？”
“好。”萧烬只觉得喉咙发紧，哑着嗓子应了，又问：“那日，你跟岳掌门说了什么？”
林羡渔俏皮一笑，道：“当然是很重要的话。”
她手指在萧烬胸口画着圈圈，道：“等元安替我解决了赤月邪凰的事，我们回到这里，我再告诉你。”
“好。”萧烬未再追问，应了一声，下意识想低头看看林羡渔的脸，恰逢她也抬起头来看他，四目相对，脑中有根弦“嗡”地一声断了。
等回过神来，萧烬已将林羡渔压在了身下，他俯得极近，气息交融间，眸色幽深。
她的手还抵在他胸前，对视了一瞬，她闭上眼，双手向上绕过他脖颈。
头顶星光璀璨，寂夜里潮水冲刷着海滩，一声又一声，轻柔而缠绵。
岳南风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走近的萧烬：“他值得你如此？”
林羡渔也转头看了他一眼，朝他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回头答道：“值得。”
莫名的，萧烬感觉心脏似乎漏掉了一拍。
虽然不知道她这个回答究竟意味着什么，但他就是觉得，从这一刻起，他从前的所有辛苦所有付出，全都有了意义。
岳南风沉默不语，一旁的苏星澜却再也立不住了，他身形晃了晃，面容苍白道：“小渔师姐，那我呢？”
林羡渔朝他投去歉意的目光，道：“苏师弟，辜负了你的心意，我很抱歉，但有些事情强求不来。”
苏星澜紧咬牙关，生平第一次觉得千言万语堵在心头，却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话能说出口。
岳南风叹了一口气：“小渔儿，你起来罢。”
林羡渔眼中微喜：“师叔，你这是答应了？”
岳南风一拂袖，背过身去：“没有！这太荒唐了，你再问一万次，我也是不愿应允的！”
林羡渔和萧烬俱是神色一僵，又听他缓和了语气道：“可我问你，我答不答应，对你来说又有何分别呢？你从小到大，有哪怕一次好好听过我的话吗？”
林羡渔望着他背影，半晌，俯身磕了个头，慢慢站起身来。
岳南风回过身看她，目光又是怜爱又是无奈：“比起这个，小渔儿，我现在更担心的，是你体内的赤月邪凰。”
林羡渔道：“师叔，我大约已经找到解决的法子了。”
她将燕惊寒带她去见元安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岳南风听得神色激动，问道：“他果真肯出手帮你？”
得到林羡渔肯定的答复，他又道：“小渔儿，你莫要被他所误，去做什么魂飞魄散两败俱伤的糊涂事！你且安心活着，只要能让你体内的赤月邪凰封存沉睡，需要我出手的，你只管开口。若真……”
顿了顿，他道：“若真到了最坏那一步，再做最坏的打算。”
他伸手拍了拍林羡渔的肩，道：“如此，我便不强行留你回九嶷山了。听你所述，你在望潮村过得快活，便回那处去罢。你有邪凰在身，也不知道何时会被操控，眼下能多快活一日便算一日。”
林羡渔点了点头道：“多谢掌门师叔。你放心，若赤月邪凰真有苏醒迹象，我必定回九嶷山自镇于苍梧之渊，绝不会任由它祸世。再不济，我也会传书告知于你。”
岳南风亦点头道：“我自然信你。”
几人就此告别，苏星澜魂不守舍站在岳南风身边，始终未发一言，临了林羡渔启程之际，蓦地被他叫住。
他在她身后涩声道：“小渔师姐，若……若我早一日去到九嶷山，拜入逍遥峰门下，你我的结果是否会有不同？你待我，可会如待他一般？”
只差一日，只差一日而已。
林羡渔顿住脚步，微微偏头，却没有转过视线来，只道：“世事无常，更无定数。未发生之事，你我又如何知晓？”
她与萧烬一道缓步离开，身影消失良久，苏星澜仍失魂落魄站在原地，岳南风无声地叹了口气，抬手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苏星澜喃喃道：“师父，我是不是选错了？”
哪里又是只差了一日呢？他分明曾将主动权握在手里，是他自己选错了路。
他被苏诉送入九嶷山拜师的那日，正是林羡渔沉睡五年后出关的第二天，她吵嚷着要将那个失了忆的少年收为徒弟，可苏诉也早一刻提出了让苏星澜拜入逍遥峰，以林渊为师的想法。
林渊和岳南风分明尚在为难，是苏星澜自己主动否定了苏诉的提议。
看见林羡渔的第一眼，他便觉情难自已。那个活泼灵动洒脱不羁的少女，对自小循规蹈矩的他来说，几乎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自小心思玲珑，那瞬间心思百转千回便已绸缪万千，他想着绝不能拜林渊为师，否则他便是林羡渔的师侄，比她足足晚了一辈，还如何与她成就佳缘？须知修道中人最重辈分，世俗如何能容他这份旖旎心思？
他主动开口，说他可拜岳南风为师，想着这份让步能让林羡渔对他有几分好感。更重要的是从此他便只是她的师弟，同门情谊来得深厚，加上他苦心经营，定亲来的顺理成章。林渊应下这门亲事那日，他高兴得夜不能寐。
却不料人算不如天算，他唯恐因为辈分错失所爱，却没想到林羡渔最终甘愿为所爱之人违逆世俗。
也对，她本来，便是那般不为世俗所困的女子。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他一番痴心，终究是错付了。
……
林羡渔和萧烬回到了望潮村。
今日微雨，燕家人并未出海捕鱼。一踏进院子，燕父和燕母正在灶房忙活，燕惊寒穿着一身粗布衣裳正卖力地劈柴，羽儿举着一只拨浪鼓，坐在一旁的矮凳上摇的开心，一见她们，将手里的玩具一丢，便扑过来抱住了林羡渔的大腿。
燕惊寒抬手擦了把汗，见两人风尘仆仆回来，并未带来季玄，也没多问，只笑道：“回来就好。我去让我娘加两个菜。”
饭菜香味扑鼻，小院满是温馨，林羡渔心中因季玄一事堆积的沉郁也略轻了些许。
昆仑之行耽搁了数日，林羡渔在望潮村呆了几日，帮燕家干干农活，心情愈发平静。闲时她与萧烬便去将海边那座废弃的小屋翻整一番，这村子里不太好请匠人，他们便自己动手，在燕叔的指导下，虽然进度慢了些，倒也像模像样。
这日退大潮，燕父走得很早，林羡渔想着早些将屋顶补好，免得过几日下雨淋湿了好不容易抹平的内墙，便与萧烬留下来接着干活。这一呆便呆到了夜幕四合。
她劳作一整日，有些累了，见萧烬将一张旧床补好擦干净推到屋子角落，便仰面躺了上去。萧烬转身去搬桌子，听她道：“徒弟徒弟，你快过来！”
萧烬回头，林羡渔躺在空空如也的床板上，仰面看着天，拍着身侧那一人多宽的空位，示意他过去。
萧烬走到床边，林羡渔拍拍床板道：“你快躺下看，从这个洞里刚好能看见天河。”
她只顾新奇，丝毫未想其他，萧烬看着她，喉头滚了滚，依言躺在她身侧。
林羡渔抬手指给他看：“你看那个，是不是牛郎和织女？”
萧烬身量高大，躺下去便占满了半个床榻，肩头抵着林羡渔的肩，胳膊规规矩矩放在身侧，躺得一丝不苟。他道：“是。”
林羡渔道：“躺着看星星还挺美的，这个洞咱们不补了好不好？”
萧烬道：“会漏雨。”
林羡渔又何尝不知道会漏雨，可她就是无端想在萧烬面前耍赖：“可我想看。”
萧烬道：“我在院子里给你支一张竹榻。”
“好。”林羡渔抿唇笑了笑，道：“我还要一架秋千。”
“嗯。”萧烬应道：“种一棵葡萄，秋千做在葡萄架下面。”
“葡萄好，葡萄好吃。”林羡渔欣然道：“我还想吃杏子，不过有些杏子酸，不如逍遥峰上那颗好吃。”
顿了顿，她翻了个身支着双臂，兴致勃勃看着萧烬道：“回头我跟掌门师叔说，等逍遥峰那棵杏子结了果，让他捎点过来，吃剩了核来种杏树，好不好？”
萧烬目不斜视盯着天空，目光半分不敢朝她的脸看去，饶是如此，也能想象到她说话时神采奕奕的模样，答道：“好。杏树长得慢，要三五年才能结果，你今年吃不到了。”
“不打紧，我要掌门师叔多捎点来就好了。”林羡渔道，又伸出手指戳了戳萧烬的肩膀，奇道：“徒弟，你躺得这么直做什么？还有，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萧烬只得将视线落到她脸上来，只一眼耳根便红透了，他抿着唇未答话，眼里的情意却浓得化不开，林羡渔看他这副模样，也蓦地反应过来，二人竟同榻而卧了。
她的脸登时一红，却死撑着没有立刻弹起身来，视线在萧烬喉间的突起处逡巡两圈，咽了口口水，心道一不做二不休，将眼一闭牙一咬，一把拉开萧烬的胳膊，将头枕了上去。
她侧躺在萧烬臂弯里，头枕着他宽厚的肩膀，紧闭着眼，双手攒成拳缩在身前，抵着萧烬的侧腰，只觉得心如擂鼓，怦怦直跳。
身前的萧烬也并未比她好多少，身子僵直了半晌，手臂终于动了动，轻轻搭上林羡渔的腰。那大手搭在她腰间只犹豫了一瞬，蓦地用力，将她搂紧了些。
林羡渔整个人贴在了萧烬身上，握拳的手试探着松开，一点一点顺着萧烬的身前游移，直至攀上他胸膛。
她将头在萧烬颈窝蹭了蹭，小声道：“等来日，留一间偏房给掌门师叔小住，好不好？”
“好。”萧烬只觉得喉咙发紧，哑着嗓子应了，又问：“那日，你跟岳掌门说了什么？”
林羡渔俏皮一笑，道：“当然是很重要的话。”
她手指在萧烬胸口画着圈圈，道：“等元安替我解决了赤月邪凰的事，我们回到这里，我再告诉你。”
“好。”萧烬未再追问，应了一声，下意识想低头看看林羡渔的脸，恰逢她也抬起头来看他，四目相对，脑中有根弦“嗡”地一声断了。
等回过神来，萧烬已将林羡渔压在了身下，他俯得极近，气息交融间，眸色幽深。
她的手还抵在他胸前，对视了一瞬，她闭上眼，双手向上绕过他脖颈。
头顶星光璀璨，寂夜里潮水冲刷着海滩，一声又一声，轻柔而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