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蛮缠蒙冤岂罢休（二）
林羡渔早习惯了岳南风的嘴硬心软，也不恼他的责骂，厚着脸皮躲到他身后。
见她顺手将萧烬也拉了过来，岳南风脸上黑沉一片，到底是没有当场发作。
对面那位沧海的常长老收剑道：“岳掌门，非我咄咄逼人，实在是这一次兹事体大，她连元安师叔都敢杀，还有什么不敢做的？这一回，我们沧海势必追究到底，与她林羡渔不死不休！”
岳南风冷冷道：“我已听万掌门传讯简述过此事，可此事疑点颇多，听起来倒像是栽赃嫁祸更为可能。”
这时候，万玄真终于提剑追到近前，一路上弟子惊叫连连：“掌门，你怎么受伤了？”
“掌门，你怎么样？”
“欸，这个疯子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万玄真身后不远，一个蓬头垢面的大汉追着他而来，眼尖的弟子一眼认出他身上的衣服，惊呼道：“他怎么穿得是沧海的衣服？”
“沧海有这个人吗？”
“不知道，没见过呀。”
沈修阳见林羡渔二人已经安然无恙躲在岳南风身后，放下心来，也不再纠缠万玄真，缓步朝二人踱了过来。
这一番缠斗，二人各自都有些耗神，沈修阳尚且还好，他本就不修边幅了近二十年，纵使打得鼻青脸肿也看不出来。万玄真则不然，他向来注重形象，道髻梳的一丝不苟，衣裳更是一尘不染，此刻却是湿漉漉的发丝凌乱贴在面上，湿透的衣服边走边往下滴着水，衣摆沾染着泥沙，甚至胸前还有硕长一道伤口，血污浸透了胸前衣衫。
岳南风愕然道：“万掌门，你这是被何人所伤？”
万玄真涨红了脸没说话，沧海分明在十三年前便已向世间宣告叛徒沈修阳已死，此刻要是揭露他身份，无异于自己打脸。
幸好沈修阳的一头乱发和凌乱的胡茬遮住了面容，否则纵使年轻弟子不识得此人，岳南风却是能一眼认出来的。
万玄真心头窝火，又一时想不到合适的说辞来掩饰沈修阳的身份，不由得更心浮气躁。
几名沧海长老看见沈修阳，起初也是迷茫不解，可看他身形越来越眼熟，联系到他身上的沧海装束和缚住手脚的铁链，不由得明白了过来，一时纷纷震惊。
沈修阳已经过了十九年与世隔绝的日子，骤然间出现在众人面前，还被所有人视线打量着，不免有些不习惯。
他在原地无所适从地转了两圈，竟腾身从房顶逃走了。
长老弟子面面相觑，一时拿不准要不要追，小心翼翼看了看万玄真脸色，见对方非但不着急，反而暗自松了口气，便安心站在原地。
萧烬眼见沈修阳身影消失在屋顶，身形微微一动，被林羡渔一把拉住。林羡渔朝他微微摇了摇头，低声道：“由他去吧。”
虽然她对二十年前的沈修阳毫无印象，但从世传的“端方雅正”一词来看，他从前必定极为注意仪表，绝不愿意被人认出来现在这副模样。
沈修阳既离开，万玄真便安下心来全力应付眼前的场面，他对岳南风一抬手，道：“岳掌门，前因后果我已在信中与你阐明。你为人从来公正，想来不会袒护林羡渔师徒这两个杀人凶手。”
岳南风道：“若真是她所为，我自然不会袒护。但这事分明有疑，我相信小渔儿的为人，她不会无端杀害元安前辈。”
万玄真阴沉道：“难道万某一派之主，还会空口无凭冤枉于她不成？当日我门下弟子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她与萧烬穿着夜行衣潜入元安师叔的别院，萧烬亲自动的手。”
岳南风解释道：“她会去元安前辈的别院，是因为……”
还未说完，被林羡渔打断：“是因为我听闻元安前辈精通解除邪祟附身之事，所以冒昧来访。我有求于元安前辈，如何会对他动手？”
她不能让岳南风说出燕惊寒的名字来，否则回头燕惊寒定没有好果子吃。
岳南风也不揭穿她，只道：“当日究竟发生何事，你原原本本说来。”
林羡渔便将她两次来找元安的事情讲述了一遍，只隐去了燕惊寒带领和元安认出萧烬身份的事。
燕惊寒站在万玄真身后心惊胆颤听着，直至听完也没有供出他来，才松了口气，趁着无人注意偷偷给林羡渔竖了个大拇指。
听她说完，众人已是眉头紧锁，万玄真道：“照你所说，是有人在你进入元师叔的别院之前，杀了元师叔，并作出你们杀人的假象，嫁祸给你？”
林羡渔道：“正是。且时间卡的极为巧妙，前后应该不过一柱香时间。”
岳南风关心的却是另一桩事，他问：“小渔儿，所以元安师叔没来得及告诉你封住邪凰的法子？”
林羡渔点了点头，岳南风神情便垮了下来，无不忧心道：“这……又该如何是好？”
林羡渔神情尚且轻松，耸了耸肩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林羡渔对万玄真道：“可否将那日目睹现场的弟子叫出来，我有些话想问他。”
万玄真叫人将那弟子叫过来，林羡渔问道：“当日时辰已晚，按说弟子早该歇息，你为何前往元师叔的住处？”
那弟子老老实实道：“我本来是已经睡下了，但窗外有人唤我，说元师叔有事找我，这才不得已穿上衣服过来。谁知道一来，就撞上你们两个对元师叔下手。”
林羡渔耐心纠正他道：“是撞见我们被人陷害。叫你的人是谁，你还记得吗？”
那弟子回想了一下，道：“不记得了。我当时就觉得声音好像没怎么听过来着。”
林羡渔怀疑道：“没听过，你还不疑有他？叫你来你就来？”
那弟子露出一副看白痴的神情，道：“元师叔叫人，谁敢不去？别说是刚躺下，就是梦里祖师爷来传道，也得先停下去元师叔那边回个话再睡。我怕来晚了挨骂，跑得马不停蹄，哪里来的及想其他的事？”
看其他弟子，也纷纷点头，显然很是赞同他这个说法。
燕惊寒也道：“元师叔常常突发奇想，便叫弟子过去议事，可不管是什么时辰。我也被叫过好几次。”
林羡渔道：“但那日不同，叫你的不是元安师叔本人。现在看来，应当就是真正的凶手，或是他的同伙。”
岳南风道：“只可惜他也不知道是何人。”
林羡渔提议道：“不若去现场再看看，既然时间如此仓促，想来凶手应该没有时间处理周全，说不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岳南风赞同道：“我也正有此意。万掌门，不知可否去元师叔的别院一探？”
万玄真道：“可。事发之后，我便封存了这处别院，派弟子日夜坚守，只为保存现场，等岳兄前来共同查探。”
他屏退了众人，只带了两名长老和燕惊寒，领着岳南风四人再次去往元安的住处。
元安的院子不大，倒是派了足足六个弟子，守在院外两两相忘，倒是安排得周全，想来凶手事后就算有心来消灭证据，也没有办法绕过这些耳目。
房门仍旧洞开，除却元安的尸身被收敛，其余还是那日的原貌，甚至地上的血迹都未擦拭。林羡渔站在房门前，将那日令她和萧烬陷入紧张的机关指给几人看。
万玄真脸色阴沉道：“纵使有人提前部署机关，也不能说明你们二人便没有嫌疑，还得进一步查探才行。”
几人绕过房门的痕迹，进入元安的房间四处查看，万玄真与两位长老寸步不离跟着林羡渔和萧烬，唯恐二人趁机做手脚。岳南风和苏星澜为林羡渔脱罪心切，各自在周围四处仔细搜查。
林羡渔查看完客房和寝房，一无所获，又至书房，苏星澜正在房中查探窗边，林羡渔道：“可有异样？”
苏星澜摇了摇头：“也没有。都看过了，窗户和其他地方一样从内关死，房间内并无他人痕迹。”
林羡渔只能暗自在心头叹气，没想到那凶手心思如此缜密，这么短的作案时间，竟没留下任何线索。
万玄真道：“真乃荒唐至极！元安师叔突遭横祸，竟连凶手都不知所踪！”
林羡渔凉凉瞅他一眼，本不欲理会，没想到他却又将矛头对准过来：“无论如何，你们也是凶手。若没有萧烬那一剑，元师叔也许能抢救过来也说不准。”
林羡渔道：“万掌门，你抓不到凶手，也不要乱扣帽子，我方才已经说过了，萧烬情急之下出手没错，但即便没有他那一剑，元安前辈也只剩出气没进气了。救？谁来救？恕我直言，除非贵派祖师爷显灵，否则没人救得活他。”
万玄真怒道：“可元安师叔的死，总得有个交待！你徒弟剑上有元师叔的血，这是不争的事实！”
“这就要问你自己了。”林羡渔反唇讥道：“当日我便提醒你，赶紧封闭全派避免凶手趁乱出逃，你执意不听。你若非要这样胡搅蛮缠，那我倒是想问问，你当天为什么一力将罪名往我们试图身上安？为什么阻拦追捕真凶？你是否在混淆视听，那是不是可以认为，你也是帮凶？”
“你！”万玄真气得浑身乱颤，怒道：“胡说八道！既非你们主谋，我可以不要你们的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要你们当着全沧海弟子的面，跪在元师叔灵前忏悔！”
他要让沈修阳看看，他的儿子是如何屈从在仇人的面前。
他示意左右长老：“拿下他们！”
同时还不忘告诫岳南风：“岳掌门，我已经做了极大让步，还望你捏清分寸，莫要袒护才是。”
不待岳南风回答，林羡渔上前一步，冷笑一声：“不需要掌门师叔出手。我倒要看看，你能奈我们师徒如何？”
语毕，她蓦地打开八荒流霜扇。寒意扑面而来，万玄真当场僵在原地，颤声道：“怎么会？你的修为……”
见她顺手将萧烬也拉了过来，岳南风脸上黑沉一片，到底是没有当场发作。
对面那位沧海的常长老收剑道：“岳掌门，非我咄咄逼人，实在是这一次兹事体大，她连元安师叔都敢杀，还有什么不敢做的？这一回，我们沧海势必追究到底，与她林羡渔不死不休！”
岳南风冷冷道：“我已听万掌门传讯简述过此事，可此事疑点颇多，听起来倒像是栽赃嫁祸更为可能。”
这时候，万玄真终于提剑追到近前，一路上弟子惊叫连连：“掌门，你怎么受伤了？”
“掌门，你怎么样？”
“欸，这个疯子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万玄真身后不远，一个蓬头垢面的大汉追着他而来，眼尖的弟子一眼认出他身上的衣服，惊呼道：“他怎么穿得是沧海的衣服？”
“沧海有这个人吗？”
“不知道，没见过呀。”
沈修阳见林羡渔二人已经安然无恙躲在岳南风身后，放下心来，也不再纠缠万玄真，缓步朝二人踱了过来。
这一番缠斗，二人各自都有些耗神，沈修阳尚且还好，他本就不修边幅了近二十年，纵使打得鼻青脸肿也看不出来。万玄真则不然，他向来注重形象，道髻梳的一丝不苟，衣裳更是一尘不染，此刻却是湿漉漉的发丝凌乱贴在面上，湿透的衣服边走边往下滴着水，衣摆沾染着泥沙，甚至胸前还有硕长一道伤口，血污浸透了胸前衣衫。
岳南风愕然道：“万掌门，你这是被何人所伤？”
万玄真涨红了脸没说话，沧海分明在十三年前便已向世间宣告叛徒沈修阳已死，此刻要是揭露他身份，无异于自己打脸。
幸好沈修阳的一头乱发和凌乱的胡茬遮住了面容，否则纵使年轻弟子不识得此人，岳南风却是能一眼认出来的。
万玄真心头窝火，又一时想不到合适的说辞来掩饰沈修阳的身份，不由得更心浮气躁。
几名沧海长老看见沈修阳，起初也是迷茫不解，可看他身形越来越眼熟，联系到他身上的沧海装束和缚住手脚的铁链，不由得明白了过来，一时纷纷震惊。
沈修阳已经过了十九年与世隔绝的日子，骤然间出现在众人面前，还被所有人视线打量着，不免有些不习惯。
他在原地无所适从地转了两圈，竟腾身从房顶逃走了。
长老弟子面面相觑，一时拿不准要不要追，小心翼翼看了看万玄真脸色，见对方非但不着急，反而暗自松了口气，便安心站在原地。
萧烬眼见沈修阳身影消失在屋顶，身形微微一动，被林羡渔一把拉住。林羡渔朝他微微摇了摇头，低声道：“由他去吧。”
虽然她对二十年前的沈修阳毫无印象，但从世传的“端方雅正”一词来看，他从前必定极为注意仪表，绝不愿意被人认出来现在这副模样。
沈修阳既离开，万玄真便安下心来全力应付眼前的场面，他对岳南风一抬手，道：“岳掌门，前因后果我已在信中与你阐明。你为人从来公正，想来不会袒护林羡渔师徒这两个杀人凶手。”
岳南风道：“若真是她所为，我自然不会袒护。但这事分明有疑，我相信小渔儿的为人，她不会无端杀害元安前辈。”
万玄真阴沉道：“难道万某一派之主，还会空口无凭冤枉于她不成？当日我门下弟子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她与萧烬穿着夜行衣潜入元安师叔的别院，萧烬亲自动的手。”
岳南风解释道：“她会去元安前辈的别院，是因为……”
还未说完，被林羡渔打断：“是因为我听闻元安前辈精通解除邪祟附身之事，所以冒昧来访。我有求于元安前辈，如何会对他动手？”
她不能让岳南风说出燕惊寒的名字来，否则回头燕惊寒定没有好果子吃。
岳南风也不揭穿她，只道：“当日究竟发生何事，你原原本本说来。”
林羡渔便将她两次来找元安的事情讲述了一遍，只隐去了燕惊寒带领和元安认出萧烬身份的事。
燕惊寒站在万玄真身后心惊胆颤听着，直至听完也没有供出他来，才松了口气，趁着无人注意偷偷给林羡渔竖了个大拇指。
听她说完，众人已是眉头紧锁，万玄真道：“照你所说，是有人在你进入元师叔的别院之前，杀了元师叔，并作出你们杀人的假象，嫁祸给你？”
林羡渔道：“正是。且时间卡的极为巧妙，前后应该不过一柱香时间。”
岳南风关心的却是另一桩事，他问：“小渔儿，所以元安师叔没来得及告诉你封住邪凰的法子？”
林羡渔点了点头，岳南风神情便垮了下来，无不忧心道：“这……又该如何是好？”
林羡渔神情尚且轻松，耸了耸肩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林羡渔对万玄真道：“可否将那日目睹现场的弟子叫出来，我有些话想问他。”
万玄真叫人将那弟子叫过来，林羡渔问道：“当日时辰已晚，按说弟子早该歇息，你为何前往元师叔的住处？”
那弟子老老实实道：“我本来是已经睡下了，但窗外有人唤我，说元师叔有事找我，这才不得已穿上衣服过来。谁知道一来，就撞上你们两个对元师叔下手。”
林羡渔耐心纠正他道：“是撞见我们被人陷害。叫你的人是谁，你还记得吗？”
那弟子回想了一下，道：“不记得了。我当时就觉得声音好像没怎么听过来着。”
林羡渔怀疑道：“没听过，你还不疑有他？叫你来你就来？”
那弟子露出一副看白痴的神情，道：“元师叔叫人，谁敢不去？别说是刚躺下，就是梦里祖师爷来传道，也得先停下去元师叔那边回个话再睡。我怕来晚了挨骂，跑得马不停蹄，哪里来的及想其他的事？”
看其他弟子，也纷纷点头，显然很是赞同他这个说法。
燕惊寒也道：“元师叔常常突发奇想，便叫弟子过去议事，可不管是什么时辰。我也被叫过好几次。”
林羡渔道：“但那日不同，叫你的不是元安师叔本人。现在看来，应当就是真正的凶手，或是他的同伙。”
岳南风道：“只可惜他也不知道是何人。”
林羡渔提议道：“不若去现场再看看，既然时间如此仓促，想来凶手应该没有时间处理周全，说不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岳南风赞同道：“我也正有此意。万掌门，不知可否去元师叔的别院一探？”
万玄真道：“可。事发之后，我便封存了这处别院，派弟子日夜坚守，只为保存现场，等岳兄前来共同查探。”
他屏退了众人，只带了两名长老和燕惊寒，领着岳南风四人再次去往元安的住处。
元安的院子不大，倒是派了足足六个弟子，守在院外两两相忘，倒是安排得周全，想来凶手事后就算有心来消灭证据，也没有办法绕过这些耳目。
房门仍旧洞开，除却元安的尸身被收敛，其余还是那日的原貌，甚至地上的血迹都未擦拭。林羡渔站在房门前，将那日令她和萧烬陷入紧张的机关指给几人看。
万玄真脸色阴沉道：“纵使有人提前部署机关，也不能说明你们二人便没有嫌疑，还得进一步查探才行。”
几人绕过房门的痕迹，进入元安的房间四处查看，万玄真与两位长老寸步不离跟着林羡渔和萧烬，唯恐二人趁机做手脚。岳南风和苏星澜为林羡渔脱罪心切，各自在周围四处仔细搜查。
林羡渔查看完客房和寝房，一无所获，又至书房，苏星澜正在房中查探窗边，林羡渔道：“可有异样？”
苏星澜摇了摇头：“也没有。都看过了，窗户和其他地方一样从内关死，房间内并无他人痕迹。”
林羡渔只能暗自在心头叹气，没想到那凶手心思如此缜密，这么短的作案时间，竟没留下任何线索。
万玄真道：“真乃荒唐至极！元安师叔突遭横祸，竟连凶手都不知所踪！”
林羡渔凉凉瞅他一眼，本不欲理会，没想到他却又将矛头对准过来：“无论如何，你们也是凶手。若没有萧烬那一剑，元师叔也许能抢救过来也说不准。”
林羡渔道：“万掌门，你抓不到凶手，也不要乱扣帽子，我方才已经说过了，萧烬情急之下出手没错，但即便没有他那一剑，元安前辈也只剩出气没进气了。救？谁来救？恕我直言，除非贵派祖师爷显灵，否则没人救得活他。”
万玄真怒道：“可元安师叔的死，总得有个交待！你徒弟剑上有元师叔的血，这是不争的事实！”
“这就要问你自己了。”林羡渔反唇讥道：“当日我便提醒你，赶紧封闭全派避免凶手趁乱出逃，你执意不听。你若非要这样胡搅蛮缠，那我倒是想问问，你当天为什么一力将罪名往我们试图身上安？为什么阻拦追捕真凶？你是否在混淆视听，那是不是可以认为，你也是帮凶？”
“你！”万玄真气得浑身乱颤，怒道：“胡说八道！既非你们主谋，我可以不要你们的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要你们当着全沧海弟子的面，跪在元师叔灵前忏悔！”
他要让沈修阳看看，他的儿子是如何屈从在仇人的面前。
他示意左右长老：“拿下他们！”
同时还不忘告诫岳南风：“岳掌门，我已经做了极大让步，还望你捏清分寸，莫要袒护才是。”
不待岳南风回答，林羡渔上前一步，冷笑一声：“不需要掌门师叔出手。我倒要看看，你能奈我们师徒如何？”
语毕，她蓦地打开八荒流霜扇。寒意扑面而来，万玄真当场僵在原地，颤声道：“怎么会？你的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