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屈指西风几时来,又不道流年暗中偷换。”
日子一天天过去，沈牧回京后迅速回归了忙碌的日子，即使现在的他熟稔地使用着轮椅，身边跟着周腾拨给他的小太监，是有点狐假虎威。但京都中明贬暗升的幌子还是悄摸地流传开来，说得有头有眼的，例如什么沈家功勋卓越，太后不忍看沈家一家独大，小皇帝便要和亲生母亲对着干。
热闹非凡的街区也布置起来，大家都知道春闱张榜的日子将近，这是许久不曾开面的盛举，自然是马虎不得。
沈府，沈颂这几日倒是乖巧地在家中孝敬沈平山，准备等沈牧顺利上任后再去管自己的事情也不迟，毕竟胡昭也蹦跶不了几天。
“姑娘，你可小心些，公子说午间会归家用膳。”砚琴在给沈颂梳洗，自从沈牧回京后，沈颂总是粘他得近，沈牧就算出去片刻，沈颂总会患得患失。
“知道了。”沈颂倚靠在窗边，好久没回家住在自己熟悉的闺房，梳洗台子边的窗格推开，是一颗不大的松柏，松柏常青，这是家中最多栽种的品类，突然想起嘉庆侯府中自己住的院子里种的是梧桐，每每落叶时，自己总是会看许久，没来由的悲伤涌上心头。
“砚琴，你说兄长这个位子是好是坏？”沈颂手撑着脸庞，说出来的话口齿不清，露出几分可爱。
砚琴在旁边愣了愣，从前姑娘不怎么关心朝政，甚至一门心思只是从沈家功勋转化到及笄后克制自己，现如今单枪匹马冲向战场直到现在为了保全家里不惜牺牲自己，“姑娘，我不知道...”
“你大胆说，怎么不敢说了如今？”
“我...我觉得可能是个不太好的差事，毕竟选秀事关重大，万一是个坑呢...”砚琴虽然疑惑，但还是顺着沈颂的话说了下去。
“你说的在理。”沈颂转过头来看着砚琴盈盈一笑，这才发现砚琴和想象中不一样，看起来没经历什么毒打，脸蛋冻的发红，有点呆呆的。
沈颂本来笑着的眉眼，慌了神，饱满的卧蚕顺着表情的变化瘪了下去，不那么明显。
“是砚琴说错了吗？”砚琴看到沈颂的表情变化，有点不知所措。
“没事儿，走吧，砚琴，咱们去接哥哥。明日还是后日啊，貌似春闱要接榜了？”沈颂蹦跶着起身，摇着自己杂乱的脑袋，一晃一晃。路过院子里立着枪的架子，还顺手摸了摸沾灰的棍棒，啧，许久没有练枪了，如今沈牧的银枪也摆在这，上面挂着的红穗子已经破旧不堪。
“是明日。”还未走到前厅，身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沈颂转过身来温和一笑，一个熟悉面孔安坐于轮椅上，被身后跟着的小太监推着过来，滚轮经过地上不平顺的石子路带着些颠簸。还没热起来的天气，男人只穿这件薄薄的中衣，外面披着一件大氅勉强御寒，叫唤一声打断了沈颂抚摸并起的举动，但面上却是慢条斯理地摩挲着双手。
“思谦，你来啦！”沈颂甜甜一叫，沈牧皱了皱眉，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显露于面。
“没大没小，去了趟谒金门，越发忘记金嬷嬷教导了！”沈牧虽然语气带着狠意，面上还是不忍心批评自己的胞妹。自回京后，每次见面都是叫自己的字，这个妹妹真是越发不着调了。
听到金嬷嬷三字，沈颂如临大敌似的表情倒是叫沈牧愉悦，她是当初及笄前从嘉庆侯府请来的嬷嬷，专门来教她礼仪，据说之前是宫里退出来的，虽然教导很严苛，但实际上是个面冷心热的好人，即使沈颂还是很怕她。
“阿兄惯会吓我！”沈颂打了个激灵，随即马上转开话题：“阿兄怎么这么了解春闱是明日张榜啊！”这句话一出，沈颂立马知道这又是一句废话...
“令角，你与梁王殿下走得近些没什么问题，阿兄也不怪你担心我与父亲的安危宁愿牺牲自己的名节也要来救我们，但是你如今大张旗鼓地造势，与梁王挑中的书生一起，可得小心再小心。”沈牧用最简单的话语来讲明白自己想要讲的话，他相信沈颂听的明白。
“阿兄你知道了？”沈颂知道这件事瞒不了多久，也没指望一定能瞒得住，但还是有点惊讶。
沈牧点了点头，但抬眼与沈颂对视的那一瞬还是破功了：“齐仁告诉了齐朔，齐朔与我说的，说你鬼鬼祟祟打听事情约在怡红院，后来为兄打探了一番。今日交接了军中大小事宜，明日春闱张榜后，选秀终选名单也会敲定，应该会很忙。”
沈颂看着沈牧笑着的面孔，不冷不热的回应：“齐仁个小叛徒！”
沈牧又瞪了一眼，沈颂只好闭嘴作罢，老毛病又犯了，老是觉得自己比他们年长。
“小禄子，回屋吧。”沈牧冲着身后说了一句，就拍了拍沈颂摸枪时一手的灰，冲着沈颂宠溺地笑了笑，被推着离开了院子。
而沈牧口中这个梁王挑中的书生，正在梁王府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
“你说，你明日万一要游街，喝这么多不怕犯糗！”梁莫行看着对面的人喝酒与喝水似的，扶额苦笑。
虽然林寒川很想回他一句，殿试后前三甲才跨马游街。
林寒川早间也没在外面游荡，这几日暨沈牧回京以来，几个人就没再去过怡红院，对外放出的消息是明晚庆典，对内则是罢工几日陪兄长去了。这不，午间就拿着三两好酒于庭中，硬生生拉着梁莫行喝到现在。
“你在忧愁些什么？大榜即颁，殿试后你就是官家钦点，何必愁眉苦脸？”
回京后事情一件件在做，但林寒川看着自己貌似只知道偏安一隅，考了个科举就以为万事大吉，谁知沈牧回京并没有实质性的奖赏，甚至谒金门一役渺渺然过去，那自己那段日子所经所历又是什么？日前沈颂的围炉夜话，实则是在说这件事水深，但也没那么难抓，只是没人敢抓罢了。
“我？”林寒川举着琉璃盏，摇头晃脑：“快活赛神仙！”
“是吗？”梁莫行挑挑眉，垂眸看着林寒川紧皱的眉：“君子言，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林寒川大笑出声：“我说梁王，没墨水就别臭显摆！这句诗是写卿卿爱情，我俩莫不是真断袖？”
身边不远处的小厮护卫们都为之震惊，俩人一句话比一句话说得惊天动地，传出去怕是杂论不断啊。
翌日，三月初六，皇帝特地选了一个黄道吉日来张榜。春闱又称会试，录用者即为贡生，千人大考录着仅三百，可谓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竞争激烈。
贡院门前不比考试当日的人数少，更有甚者为了抢占一个好的位子看榜，夜里就拖家带口来等。紧接着侍卫们纷纷出了贡院大门，把张榜的官员和公差围住，护送到了贡院外墙那一片早早清理好的张榜墙前。
拿了木梯木椅，开始一张张地张贴着榜单，白纸黑字写得清楚，包括名次、名字、籍贯、生辰八字甚至是家中排名第几或者家中官位几何，事无巨细。
更有外围的些许人家带着马车，车内坐着自己家闺女，围着一圈小厮，试图榜下捉婿，要知道贡生已经是读书人中的翘楚，普通人家抓着一个真的足以改变命运。
林寒川早早就坐在前厅用着早膳，一点不慌乱，与昨日口出狂言的人相比，今日那回京后逐渐变白的脸孔，透着一些棱角，又是一件杏白色的外袍，松散的墨发倾泻于肩头，眼若桃花，眉如远山。
“茗烟来请问公子可否要去看榜？”林寒川身边服侍的一直是梁莫行拨给他用的小厮，是茗烟一手带出来的，机警地很，叫引泉。一直很好奇，梁莫行胸无点墨的人，小厮取名倒是讲究。
“引泉你去回，不必去看。若没有天使敲锣打鼓上门，再去看。”林寒川不以为然，只是抓着汤勺的手不被注意间握紧了。
引泉匆匆离去，过不了一会，梁莫行被茗烟搀扶着从自己院中走来，外衫未曾系紧扣好就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还没开口，就听到门口敲锣打鼓一阵喧嚣响声。
“奏请梁王殿下，林氏寒川是否现居此处？”门口早早就被茗烟敞开，林寒川被梁莫行推搡着赶紧向前，自己则赶忙整理衣物。
“在下就是！”林寒川颔首，看着面前喜色溢于言表的人，递给他一个金花帖子，上面清楚地写着“捷报贵府老爷林氏寒川高中京都会试第二名”。
“恭喜高中榜眼！望殿试再接再厉！”门口吹号敲鼓的人吹走接着话落又开始了，茗烟和引泉从袖中拿出无数红封，递给送捷报的天使，鞠躬致谢，大家这才热热闹闹离开。
梁莫行甚至才走到门口，这热闹劲已经散去，“你不再多享受几刻？”
林寒川摇了摇头，再次抬眸间，他真挚地开了口：“劳烦梁王殿下派人去看榜，我想知道会元是何人？”
“你之前还说什么小生不才，不在乎什么名次，这如今倒是一定觉得自己是第一咯！”梁莫行倒是觉得十分有趣，没有束起的长发因为笑得前仰后合而随风凌乱。
“回禀殿下，是嘉庆侯府的庶子，方怀远。”茗烟在门口处理善后的事，现在走来才发现林公子竟然关心这个，他就匆匆开了口。
“竟然是他！他是不是那个方怀弈的弟弟？”梁莫行笑着突然间停了下来，发问。
茗烟点了点头，几人都不是很好的心情，唯独剩林寒川一人独自开怀，嘴角上扬，拿着自己的金花帖子走远。
日子一天天过去，沈牧回京后迅速回归了忙碌的日子，即使现在的他熟稔地使用着轮椅，身边跟着周腾拨给他的小太监，是有点狐假虎威。但京都中明贬暗升的幌子还是悄摸地流传开来，说得有头有眼的，例如什么沈家功勋卓越，太后不忍看沈家一家独大，小皇帝便要和亲生母亲对着干。
热闹非凡的街区也布置起来，大家都知道春闱张榜的日子将近，这是许久不曾开面的盛举，自然是马虎不得。
沈府，沈颂这几日倒是乖巧地在家中孝敬沈平山，准备等沈牧顺利上任后再去管自己的事情也不迟，毕竟胡昭也蹦跶不了几天。
“姑娘，你可小心些，公子说午间会归家用膳。”砚琴在给沈颂梳洗，自从沈牧回京后，沈颂总是粘他得近，沈牧就算出去片刻，沈颂总会患得患失。
“知道了。”沈颂倚靠在窗边，好久没回家住在自己熟悉的闺房，梳洗台子边的窗格推开，是一颗不大的松柏，松柏常青，这是家中最多栽种的品类，突然想起嘉庆侯府中自己住的院子里种的是梧桐，每每落叶时，自己总是会看许久，没来由的悲伤涌上心头。
“砚琴，你说兄长这个位子是好是坏？”沈颂手撑着脸庞，说出来的话口齿不清，露出几分可爱。
砚琴在旁边愣了愣，从前姑娘不怎么关心朝政，甚至一门心思只是从沈家功勋转化到及笄后克制自己，现如今单枪匹马冲向战场直到现在为了保全家里不惜牺牲自己，“姑娘，我不知道...”
“你大胆说，怎么不敢说了如今？”
“我...我觉得可能是个不太好的差事，毕竟选秀事关重大，万一是个坑呢...”砚琴虽然疑惑，但还是顺着沈颂的话说了下去。
“你说的在理。”沈颂转过头来看着砚琴盈盈一笑，这才发现砚琴和想象中不一样，看起来没经历什么毒打，脸蛋冻的发红，有点呆呆的。
沈颂本来笑着的眉眼，慌了神，饱满的卧蚕顺着表情的变化瘪了下去，不那么明显。
“是砚琴说错了吗？”砚琴看到沈颂的表情变化，有点不知所措。
“没事儿，走吧，砚琴，咱们去接哥哥。明日还是后日啊，貌似春闱要接榜了？”沈颂蹦跶着起身，摇着自己杂乱的脑袋，一晃一晃。路过院子里立着枪的架子，还顺手摸了摸沾灰的棍棒，啧，许久没有练枪了，如今沈牧的银枪也摆在这，上面挂着的红穗子已经破旧不堪。
“是明日。”还未走到前厅，身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沈颂转过身来温和一笑，一个熟悉面孔安坐于轮椅上，被身后跟着的小太监推着过来，滚轮经过地上不平顺的石子路带着些颠簸。还没热起来的天气，男人只穿这件薄薄的中衣，外面披着一件大氅勉强御寒，叫唤一声打断了沈颂抚摸并起的举动，但面上却是慢条斯理地摩挲着双手。
“思谦，你来啦！”沈颂甜甜一叫，沈牧皱了皱眉，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显露于面。
“没大没小，去了趟谒金门，越发忘记金嬷嬷教导了！”沈牧虽然语气带着狠意，面上还是不忍心批评自己的胞妹。自回京后，每次见面都是叫自己的字，这个妹妹真是越发不着调了。
听到金嬷嬷三字，沈颂如临大敌似的表情倒是叫沈牧愉悦，她是当初及笄前从嘉庆侯府请来的嬷嬷，专门来教她礼仪，据说之前是宫里退出来的，虽然教导很严苛，但实际上是个面冷心热的好人，即使沈颂还是很怕她。
“阿兄惯会吓我！”沈颂打了个激灵，随即马上转开话题：“阿兄怎么这么了解春闱是明日张榜啊！”这句话一出，沈颂立马知道这又是一句废话...
“令角，你与梁王殿下走得近些没什么问题，阿兄也不怪你担心我与父亲的安危宁愿牺牲自己的名节也要来救我们，但是你如今大张旗鼓地造势，与梁王挑中的书生一起，可得小心再小心。”沈牧用最简单的话语来讲明白自己想要讲的话，他相信沈颂听的明白。
“阿兄你知道了？”沈颂知道这件事瞒不了多久，也没指望一定能瞒得住，但还是有点惊讶。
沈牧点了点头，但抬眼与沈颂对视的那一瞬还是破功了：“齐仁告诉了齐朔，齐朔与我说的，说你鬼鬼祟祟打听事情约在怡红院，后来为兄打探了一番。今日交接了军中大小事宜，明日春闱张榜后，选秀终选名单也会敲定，应该会很忙。”
沈颂看着沈牧笑着的面孔，不冷不热的回应：“齐仁个小叛徒！”
沈牧又瞪了一眼，沈颂只好闭嘴作罢，老毛病又犯了，老是觉得自己比他们年长。
“小禄子，回屋吧。”沈牧冲着身后说了一句，就拍了拍沈颂摸枪时一手的灰，冲着沈颂宠溺地笑了笑，被推着离开了院子。
而沈牧口中这个梁王挑中的书生，正在梁王府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
“你说，你明日万一要游街，喝这么多不怕犯糗！”梁莫行看着对面的人喝酒与喝水似的，扶额苦笑。
虽然林寒川很想回他一句，殿试后前三甲才跨马游街。
林寒川早间也没在外面游荡，这几日暨沈牧回京以来，几个人就没再去过怡红院，对外放出的消息是明晚庆典，对内则是罢工几日陪兄长去了。这不，午间就拿着三两好酒于庭中，硬生生拉着梁莫行喝到现在。
“你在忧愁些什么？大榜即颁，殿试后你就是官家钦点，何必愁眉苦脸？”
回京后事情一件件在做，但林寒川看着自己貌似只知道偏安一隅，考了个科举就以为万事大吉，谁知沈牧回京并没有实质性的奖赏，甚至谒金门一役渺渺然过去，那自己那段日子所经所历又是什么？日前沈颂的围炉夜话，实则是在说这件事水深，但也没那么难抓，只是没人敢抓罢了。
“我？”林寒川举着琉璃盏，摇头晃脑：“快活赛神仙！”
“是吗？”梁莫行挑挑眉，垂眸看着林寒川紧皱的眉：“君子言，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林寒川大笑出声：“我说梁王，没墨水就别臭显摆！这句诗是写卿卿爱情，我俩莫不是真断袖？”
身边不远处的小厮护卫们都为之震惊，俩人一句话比一句话说得惊天动地，传出去怕是杂论不断啊。
翌日，三月初六，皇帝特地选了一个黄道吉日来张榜。春闱又称会试，录用者即为贡生，千人大考录着仅三百，可谓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竞争激烈。
贡院门前不比考试当日的人数少，更有甚者为了抢占一个好的位子看榜，夜里就拖家带口来等。紧接着侍卫们纷纷出了贡院大门，把张榜的官员和公差围住，护送到了贡院外墙那一片早早清理好的张榜墙前。
拿了木梯木椅，开始一张张地张贴着榜单，白纸黑字写得清楚，包括名次、名字、籍贯、生辰八字甚至是家中排名第几或者家中官位几何，事无巨细。
更有外围的些许人家带着马车，车内坐着自己家闺女，围着一圈小厮，试图榜下捉婿，要知道贡生已经是读书人中的翘楚，普通人家抓着一个真的足以改变命运。
林寒川早早就坐在前厅用着早膳，一点不慌乱，与昨日口出狂言的人相比，今日那回京后逐渐变白的脸孔，透着一些棱角，又是一件杏白色的外袍，松散的墨发倾泻于肩头，眼若桃花，眉如远山。
“茗烟来请问公子可否要去看榜？”林寒川身边服侍的一直是梁莫行拨给他用的小厮，是茗烟一手带出来的，机警地很，叫引泉。一直很好奇，梁莫行胸无点墨的人，小厮取名倒是讲究。
“引泉你去回，不必去看。若没有天使敲锣打鼓上门，再去看。”林寒川不以为然，只是抓着汤勺的手不被注意间握紧了。
引泉匆匆离去，过不了一会，梁莫行被茗烟搀扶着从自己院中走来，外衫未曾系紧扣好就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还没开口，就听到门口敲锣打鼓一阵喧嚣响声。
“奏请梁王殿下，林氏寒川是否现居此处？”门口早早就被茗烟敞开，林寒川被梁莫行推搡着赶紧向前，自己则赶忙整理衣物。
“在下就是！”林寒川颔首，看着面前喜色溢于言表的人，递给他一个金花帖子，上面清楚地写着“捷报贵府老爷林氏寒川高中京都会试第二名”。
“恭喜高中榜眼！望殿试再接再厉！”门口吹号敲鼓的人吹走接着话落又开始了，茗烟和引泉从袖中拿出无数红封，递给送捷报的天使，鞠躬致谢，大家这才热热闹闹离开。
梁莫行甚至才走到门口，这热闹劲已经散去，“你不再多享受几刻？”
林寒川摇了摇头，再次抬眸间，他真挚地开了口：“劳烦梁王殿下派人去看榜，我想知道会元是何人？”
“你之前还说什么小生不才，不在乎什么名次，这如今倒是一定觉得自己是第一咯！”梁莫行倒是觉得十分有趣，没有束起的长发因为笑得前仰后合而随风凌乱。
“回禀殿下，是嘉庆侯府的庶子，方怀远。”茗烟在门口处理善后的事，现在走来才发现林公子竟然关心这个，他就匆匆开了口。
“竟然是他！他是不是那个方怀弈的弟弟？”梁莫行笑着突然间停了下来，发问。
茗烟点了点头，几人都不是很好的心情，唯独剩林寒川一人独自开怀，嘴角上扬，拿着自己的金花帖子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