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身火锅味儿回了龙潭苑，方嘉凌的步伐像沾了水的棉花糖，又轻又重。
寡淡了这么久，终于吃香喝辣了。口腹之欲得到了满足，全身冒着油香的幸福泡泡。
进了门，换好鞋就扑到沙发上瘫着，是实在吃的有点多了，一动也不想动。
褚曜走过来，得意忘形的方嘉凌僵了一下，愣愣地看着他。
又要挨骂了。
谁知，褚曜今天大发慈悲，只瞟了她一眼就上楼了。
方嘉凌嗅嗅自己满身的火锅味，嫌弃地皱皱鼻子，他竟然能忍？
闲着没事，打开手机正想看看今日一览，她被控制在褚曜的魔爪下，也只能通过网络的窗口了解外面广大的世界。
正浏览着热点新闻，突然wx上发来一条好友申请。
好奇地点开，一张黑白阴影的头像，是辜鸿本人。
申请的消息也很霸总，是我。
谁知道你是谁啊？
方嘉凌翻了个白眼，忽略不理。你说你是辜鸿我就信吗？你是辜鸿我就要加你吗？笑死。
被压迫的鹌鹑也只能在别处找找气势了。
方嘉凌关掉wx窗口，照例打开大眼，搜寻“夏枳”的相关。
刚点进去，就满头黑线。这人真是阴魂不散。
被顶到最上头的一条，是辜鸿本人亲自发的微博：my princess@夏枳_Ariel，配图是一个钻石皇冠。
全钻的话，她倒是不介意收下。
正在这时，一个陌生电话打进来，是江城的号码。
方嘉凌想了想，还是接了起来。先听听是谁再说话。
“是我，辜鸿。”
“……”
方嘉凌忍不住问：“你从哪儿知道我的号码的？”
辜鸿得意的声音响起，“我自有办法。”
方嘉凌不客气地挂掉电话，没一会儿，辜鸿又打过来了。
“你敢挂我电话？！”
“你有事儿吗？没事儿别骚扰我。”
“等等，方嘉凌！你没看微博吗？赶紧回复我。”
“看不见，没网。”
“十几万的东西，你就不心动？”
“你又不送我，心动个屁。”
“就知道你看了。赶紧加上我，爷一高兴，就送你了。”
说完，辜鸿就挂断了。
方嘉凌打开微博，她还真没好好研究这些男嘉宾的来历。照辜鸿这个手笔，该不会真是霸总吧？
在搜索框中输入“辜鸿”，很快就找到了网友的科普博文。
二十四岁，加拿大留过学，父亲是开酒店的……
算个中层富二代。
打开wx通过了辜鸿的好友申请，第一句话就是，“我的皇冠呢？”
很快辜鸿就发来一张图片，皇冠被他托在手上，显得出奇地小。
“这也好意思拿出手？”
“女人，你别得寸进尺”
方嘉凌一想到辜鸿说这个话的表情就忍不住笑起来，迅速找了张“醒醒，一个大耳刮子”的表情包发过去。
“去洗澡。”
冷不丁地，头顶砸下来一句话，吓得方嘉凌手机都没拿稳，掉在了沙发上。
褚曜不知在她身后站了多久，头发还湿着，冷冷地看着她。
“你……什么时候下来的？”
褚曜看着她的手机屏幕，“保密协议，希望你谨记在心。”
方嘉凌十分委屈，“他都能调查到我，是你们没做好保护工作吧？！”
又不是她泄露出去的，转头还怪起她来了。
褚曜不屑地冷哼一声，“你不招他，他查你干嘛？”
“我招他？！”她是女主角诶！褚曜自己选的女主角！她能不招他吗？他们明天还拍感情戏呢！她招他？！
吃下去的锅全烧成了火蹿到头顶，方嘉凌顿时火冒三丈。就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
瞪着褚曜，加上冒火的头也压不过他的气势，转身气冲冲地蹬上楼，亏她还觉得褚曜今天像个人，我呸！瞎了眼了！
拿了换洗衣服，又“噔噔噔”跑下楼，顺手就想摔上洗手间的门，刚使了力出去又赶紧拽着门把手把力收回来。
万一真摔坏了，肯定要赔钱的。
打开手机调出自己的歌单，流畅的音乐钻进耳朵里，才抚平了一点火爆的心。
花洒的水从头浇下来，丝丝缕缕，酥酥麻麻地敲击着皮肤，方嘉凌突然有股想哭的冲动。
愤怒地捶着水柱，他凭什么这么说她！
耳边的音乐消解了歌词，方嘉凌的脑海里闪过一幕幕入圈后发生的事。
才进来不到一个月，她的金钱观就被摧毁了。再待下去，会不会道德观也失守？
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钻空子走捷径，受点委屈也活该。
想想每天没个人样的工作人员，她这点委屈根本算不了什么。
自我开解了一番，起伏的心绪总算稳了下来。
披着浴衣走出淋浴间，九十年代的金曲被打断，代之以独属于母亲的铃声响起。
方嘉凌清了清嗓子，笑了一下，接起电话故作轻快地开口道：“妈，怎么了？我刚下班。”
电话那头，是方嘉凌的母亲赵琴。
“嘉宝，什么工作怎么现在才下班啊？”
“就是外贸公司嘛，最近单子比较多，下班就晚一点。”
“哦，吃饭了吗？你每天工作到这么晚，晚上吃饭肠胃的负担很重的，小心把身体搞坏了。”
“放心吧妈，我肯定照顾好自己。”
“你别给我打那么多钱了，自己多留点，我一个人吃也吃不了多少，你自己吃点好的多补补。”
“妈，你别替我省，给你就是让你花的。吃的上别将就，冰箱里坏了的就赶紧扔，想买啥就买啥。让你去医院体检你去了吗？”
“哦，我这不是没腾出手来吗。”
“别拖着，赶紧去，别老觉得是小毛病。我挣钱还不就是给你花的吗？”
“知道了，你别惦记我。”
“嗯。”
方嘉凌咽下喉头的酸哽，手指在镜子上胡乱地划着。
絮絮叨叨又聊了几句，赵琴惦记着让她早点睡觉，就把电话挂了。
方嘉凌握着手机，蕴藏了很久的眼泪终于滑了下来。
她和妈妈通话的方式一直就是这样，妈妈问，她答。
她应该问的，问母亲的工作怎么样，问她吃的好不好，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可她越大，越不敢问。
一个做家政的母亲，她的工作可想而知。双手每天泡在洗涤剂勾兑的水里面，一层一层地蜕皮，薄得稍微一蹭就会出血。
她吃的都是最简单最划算的饭，不管营不营养，只管能不能饱。一包挂面，加点酱油咸盐，能连吃五天。
有什么好问的，只会让她自责内疚，恨自己一事无成罢了。
她最讨厌的一个词就是“年少有为”。
如果她年少有为，母亲就不用挤在出租屋里，因为一个钉子眼受屋主的气；不用去超市买菜的时候因为掰了一两片包菜的烂叶子看人眼色；不用饱受老毛病的折磨而舍不得去医院看病……
方嘉凌总跟她说，别干了，我毕业了可以挣钱了。可赵琴总觉得自己还有能力，还能挣一点，她不想当女儿的拖累。
物质是最基本的生存需要，当然重要。
方嘉凌最大的梦想就是给母亲买一套属于她们自己的房子，不用再因为一点小事就到处找便宜的房子搬来搬去。
为了钱，受这么点委屈算得了什么？
抬头看看镜子，眼睛红红的，真是矫情。
掬一捧水洗干净脸，倒了一把保湿水使劲在脸上拍。
打起精神来，这个家，要靠我撑起来！
郁郁的情绪一扫而空，身上顿时充满了干劲。人果然不能忘记初心！
利索地吹完头发，再把掉落的宝贵青丝一一收集起来扔掉，方嘉凌打开卫生间的门，就看到了褚曜。
他正从冰箱里拿水，听到动静转头过来，两人四目相对。
方嘉凌大步走过去，褚曜皱眉看着她，要打架吗？
“对不起。”方嘉凌低头认错，“我刚刚态度不好，不该冲你发脾气。你说的对，辜鸿不是好人，我不该招惹他。以后我会注意的。”
褚曜眼中的疑惑更深了。瞥了眼卫生间的门，是穿越了吗？
点点头，算是回应。关好冰箱，拿着矿泉水刚要走，方嘉凌突然伸手抢过他的水。
“晚上喝凉的不好，我给你接一杯热水吧。”
转身往饮水机去，伸手一按，没水了？
褚曜环着手靠在冰箱边看她，似乎在说，我看你怎么办。
送水的明天早上才来。方嘉凌转身走到厨房，拿出水壶来，“没关系，热个水很快的。”
“我不喝自来水。”
方嘉凌停下接水的手，又把水壶里的水倒了。跑过来从冰箱里抱了两瓶矿泉水，一边倒进水壶里烧，一边絮叨：“喝水呢还是要喝热的，像您这种大忙人，总熬夜，肯定肝啊肾啊胃啊都不好，得注意养生，别年纪轻轻把身体搞坏了……”
“我肾好的很。”褚曜走过来，盯着她的眼睛说：“无事献殷勤。”
方嘉凌避开他的视线，“这不是献殷勤，是争取良好表现。褚导，以后我们好好合作，互利共赢。”
褚曜看着她，半天没说话。
灶上的火“呼呼”燃着，褚曜又走到冰箱跟前，弯腰拿出一个冰袋扔给她，“包着毛巾敷敷眼睛，明天还上镜呢。”
……
寡淡了这么久，终于吃香喝辣了。口腹之欲得到了满足，全身冒着油香的幸福泡泡。
进了门，换好鞋就扑到沙发上瘫着，是实在吃的有点多了，一动也不想动。
褚曜走过来，得意忘形的方嘉凌僵了一下，愣愣地看着他。
又要挨骂了。
谁知，褚曜今天大发慈悲，只瞟了她一眼就上楼了。
方嘉凌嗅嗅自己满身的火锅味，嫌弃地皱皱鼻子，他竟然能忍？
闲着没事，打开手机正想看看今日一览，她被控制在褚曜的魔爪下，也只能通过网络的窗口了解外面广大的世界。
正浏览着热点新闻，突然wx上发来一条好友申请。
好奇地点开，一张黑白阴影的头像，是辜鸿本人。
申请的消息也很霸总，是我。
谁知道你是谁啊？
方嘉凌翻了个白眼，忽略不理。你说你是辜鸿我就信吗？你是辜鸿我就要加你吗？笑死。
被压迫的鹌鹑也只能在别处找找气势了。
方嘉凌关掉wx窗口，照例打开大眼，搜寻“夏枳”的相关。
刚点进去，就满头黑线。这人真是阴魂不散。
被顶到最上头的一条，是辜鸿本人亲自发的微博：my princess@夏枳_Ariel，配图是一个钻石皇冠。
全钻的话，她倒是不介意收下。
正在这时，一个陌生电话打进来，是江城的号码。
方嘉凌想了想，还是接了起来。先听听是谁再说话。
“是我，辜鸿。”
“……”
方嘉凌忍不住问：“你从哪儿知道我的号码的？”
辜鸿得意的声音响起，“我自有办法。”
方嘉凌不客气地挂掉电话，没一会儿，辜鸿又打过来了。
“你敢挂我电话？！”
“你有事儿吗？没事儿别骚扰我。”
“等等，方嘉凌！你没看微博吗？赶紧回复我。”
“看不见，没网。”
“十几万的东西，你就不心动？”
“你又不送我，心动个屁。”
“就知道你看了。赶紧加上我，爷一高兴，就送你了。”
说完，辜鸿就挂断了。
方嘉凌打开微博，她还真没好好研究这些男嘉宾的来历。照辜鸿这个手笔，该不会真是霸总吧？
在搜索框中输入“辜鸿”，很快就找到了网友的科普博文。
二十四岁，加拿大留过学，父亲是开酒店的……
算个中层富二代。
打开wx通过了辜鸿的好友申请，第一句话就是，“我的皇冠呢？”
很快辜鸿就发来一张图片，皇冠被他托在手上，显得出奇地小。
“这也好意思拿出手？”
“女人，你别得寸进尺”
方嘉凌一想到辜鸿说这个话的表情就忍不住笑起来，迅速找了张“醒醒，一个大耳刮子”的表情包发过去。
“去洗澡。”
冷不丁地，头顶砸下来一句话，吓得方嘉凌手机都没拿稳，掉在了沙发上。
褚曜不知在她身后站了多久，头发还湿着，冷冷地看着她。
“你……什么时候下来的？”
褚曜看着她的手机屏幕，“保密协议，希望你谨记在心。”
方嘉凌十分委屈，“他都能调查到我，是你们没做好保护工作吧？！”
又不是她泄露出去的，转头还怪起她来了。
褚曜不屑地冷哼一声，“你不招他，他查你干嘛？”
“我招他？！”她是女主角诶！褚曜自己选的女主角！她能不招他吗？他们明天还拍感情戏呢！她招他？！
吃下去的锅全烧成了火蹿到头顶，方嘉凌顿时火冒三丈。就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
瞪着褚曜，加上冒火的头也压不过他的气势，转身气冲冲地蹬上楼，亏她还觉得褚曜今天像个人，我呸！瞎了眼了！
拿了换洗衣服，又“噔噔噔”跑下楼，顺手就想摔上洗手间的门，刚使了力出去又赶紧拽着门把手把力收回来。
万一真摔坏了，肯定要赔钱的。
打开手机调出自己的歌单，流畅的音乐钻进耳朵里，才抚平了一点火爆的心。
花洒的水从头浇下来，丝丝缕缕，酥酥麻麻地敲击着皮肤，方嘉凌突然有股想哭的冲动。
愤怒地捶着水柱，他凭什么这么说她！
耳边的音乐消解了歌词，方嘉凌的脑海里闪过一幕幕入圈后发生的事。
才进来不到一个月，她的金钱观就被摧毁了。再待下去，会不会道德观也失守？
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钻空子走捷径，受点委屈也活该。
想想每天没个人样的工作人员，她这点委屈根本算不了什么。
自我开解了一番，起伏的心绪总算稳了下来。
披着浴衣走出淋浴间，九十年代的金曲被打断，代之以独属于母亲的铃声响起。
方嘉凌清了清嗓子，笑了一下，接起电话故作轻快地开口道：“妈，怎么了？我刚下班。”
电话那头，是方嘉凌的母亲赵琴。
“嘉宝，什么工作怎么现在才下班啊？”
“就是外贸公司嘛，最近单子比较多，下班就晚一点。”
“哦，吃饭了吗？你每天工作到这么晚，晚上吃饭肠胃的负担很重的，小心把身体搞坏了。”
“放心吧妈，我肯定照顾好自己。”
“你别给我打那么多钱了，自己多留点，我一个人吃也吃不了多少，你自己吃点好的多补补。”
“妈，你别替我省，给你就是让你花的。吃的上别将就，冰箱里坏了的就赶紧扔，想买啥就买啥。让你去医院体检你去了吗？”
“哦，我这不是没腾出手来吗。”
“别拖着，赶紧去，别老觉得是小毛病。我挣钱还不就是给你花的吗？”
“知道了，你别惦记我。”
“嗯。”
方嘉凌咽下喉头的酸哽，手指在镜子上胡乱地划着。
絮絮叨叨又聊了几句，赵琴惦记着让她早点睡觉，就把电话挂了。
方嘉凌握着手机，蕴藏了很久的眼泪终于滑了下来。
她和妈妈通话的方式一直就是这样，妈妈问，她答。
她应该问的，问母亲的工作怎么样，问她吃的好不好，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可她越大，越不敢问。
一个做家政的母亲，她的工作可想而知。双手每天泡在洗涤剂勾兑的水里面，一层一层地蜕皮，薄得稍微一蹭就会出血。
她吃的都是最简单最划算的饭，不管营不营养，只管能不能饱。一包挂面，加点酱油咸盐，能连吃五天。
有什么好问的，只会让她自责内疚，恨自己一事无成罢了。
她最讨厌的一个词就是“年少有为”。
如果她年少有为，母亲就不用挤在出租屋里，因为一个钉子眼受屋主的气；不用去超市买菜的时候因为掰了一两片包菜的烂叶子看人眼色；不用饱受老毛病的折磨而舍不得去医院看病……
方嘉凌总跟她说，别干了，我毕业了可以挣钱了。可赵琴总觉得自己还有能力，还能挣一点，她不想当女儿的拖累。
物质是最基本的生存需要，当然重要。
方嘉凌最大的梦想就是给母亲买一套属于她们自己的房子，不用再因为一点小事就到处找便宜的房子搬来搬去。
为了钱，受这么点委屈算得了什么？
抬头看看镜子，眼睛红红的，真是矫情。
掬一捧水洗干净脸，倒了一把保湿水使劲在脸上拍。
打起精神来，这个家，要靠我撑起来！
郁郁的情绪一扫而空，身上顿时充满了干劲。人果然不能忘记初心！
利索地吹完头发，再把掉落的宝贵青丝一一收集起来扔掉，方嘉凌打开卫生间的门，就看到了褚曜。
他正从冰箱里拿水，听到动静转头过来，两人四目相对。
方嘉凌大步走过去，褚曜皱眉看着她，要打架吗？
“对不起。”方嘉凌低头认错，“我刚刚态度不好，不该冲你发脾气。你说的对，辜鸿不是好人，我不该招惹他。以后我会注意的。”
褚曜眼中的疑惑更深了。瞥了眼卫生间的门，是穿越了吗？
点点头，算是回应。关好冰箱，拿着矿泉水刚要走，方嘉凌突然伸手抢过他的水。
“晚上喝凉的不好，我给你接一杯热水吧。”
转身往饮水机去，伸手一按，没水了？
褚曜环着手靠在冰箱边看她，似乎在说，我看你怎么办。
送水的明天早上才来。方嘉凌转身走到厨房，拿出水壶来，“没关系，热个水很快的。”
“我不喝自来水。”
方嘉凌停下接水的手，又把水壶里的水倒了。跑过来从冰箱里抱了两瓶矿泉水，一边倒进水壶里烧，一边絮叨：“喝水呢还是要喝热的，像您这种大忙人，总熬夜，肯定肝啊肾啊胃啊都不好，得注意养生，别年纪轻轻把身体搞坏了……”
“我肾好的很。”褚曜走过来，盯着她的眼睛说：“无事献殷勤。”
方嘉凌避开他的视线，“这不是献殷勤，是争取良好表现。褚导，以后我们好好合作，互利共赢。”
褚曜看着她，半天没说话。
灶上的火“呼呼”燃着，褚曜又走到冰箱跟前，弯腰拿出一个冰袋扔给她，“包着毛巾敷敷眼睛，明天还上镜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