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室内，隐隐可见双人大床上的人形动了动，左右翻滚了几圈，优雅地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上身前伏，拉伸肩颈和背部肌肉。
拿起手边的遥控一按，窗帘自动从两边打开，窗外的光透进来，照亮了整间房。
“夏枳”起身，身上穿着居家格子睡衣，是最近营销很大的那个牌子，也是节目组拉到的第一个内广。
刚起床，她的头发有些凌乱，但仔细看，依旧顺滑，乱中有序。连耳鬓的几缕都恰到好处地托着她的脸型。
脸上用气垫薄薄地打了层底，但遮瑕下了十成。彩妆全部用大地色系，睫毛只刷打底液，嘴上用最浅的润唇膏，全力打造“素颜”。
“夏枳”走到厨房，先打开咖啡机，然后就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的镜子是双面的，“夏枳”站在镜子前，她对面就站着一个摄影师。
刷完牙、洗脸、补妆、假装擦脸拍了半个小时，这个镜头才算过关。
镜头切到厨房，中岛台上放着面包机，一杯咖啡，还有黄油，奶酪，鳄梨。
假洋鬼子吃法以暗示她有国外背景。
高脚椅上，“夏枳”悠闲地拿出考好的面包片，在上面抹了一层黄油，夹上鳄梨果泥，小小地咬上一口，一脸享受。
而stand by半宿的方嘉凌此刻只想喝一碗豆腐脑配上现炸的麻叶，一口下去，咔嚓脆！
三两口一片面包就下肚，刚想再拿一片，恶魔发话了，“去更衣间。”
“夏枳”皮笑肉不笑地顶了一眼镜头，抿着嘴走了。
更衣间就是用来炫富的，“夏枳”装作苦恼的样子手指慢慢滑过自己的衣橱和玻璃展柜，自言自语，“今天穿什么呢？”
身后的摄影师随着她的移动，把镜头怼到每一个品牌logo上，尤其把玻璃展柜拍得闪闪发光。
众多衣服里，她带来穿的只有最中间的一格。
“夏枳”拿了几件衣服在身上比划，帽子、墨镜搭上在全身镜前摆各种pose，摄影师就在她身后绕来绕去，蛇形走位躲镜子。
方嘉凌还得视若无睹，心里已经尴尬癌晚期了。
“就这身吧。”
“OK。”
这一镜总算完了。
方嘉凌拿着衣服去客卧换，那儿是唯一没装摄像头的房间。
刚脱了上衣，房门突然被拍得震天响。
“别换了，先出来！”
褚曜的声音比平时更加暴躁，压着火似的。
方嘉凌的小心脏抖了一下，赶紧跑过去把门打开。
“我出来了。”
别的不敢说，看眼色这种事方嘉凌最在行。
多年来揣度人心的经验告诉她，面对生气的人，一定得顺着对方，何况是本来就脾气极差的褚曜。
所以此刻的她在褚曜面前，比平时的鹌鹑样子还要乖。
褚曜扫了眼她的内搭吊带，皱着眉把她拉进来，拎起她的上衣扔在她身上，呵斥道：“把衣服穿好！”
“哦。”
方嘉凌手忙脚乱地衣服系好，问道：“怎么了？”
“你先出去等着。”
说完就把方嘉凌推了出去，一把把门摔上。
方嘉凌一脸懵地走到客厅，放眼一看，所以工作人员都停了手里的活，架好的摄像机也全部成了停机状态。
本来应该在楼下待机的辜鸿，这会儿也上来了，正坐在沙发上。
方嘉凌四下看了看，大家都不说话，好像出了什么大事一样。
不安地坐到沙发上，眼观鼻鼻观心，尽力淡化自己的存在感。
辜鸿低着头玩手机，突然抬头对她说：“你别担心，发现得早，不会有事儿的。”
方嘉凌挪近了一点，小声问：“我该担心什么？”
辜鸿疑惑地看着她，“褚哥没跟你说吗？”
方嘉凌摇摇头。他那个人，自负得很，什么事儿也不跟她说。
辜鸿按灭了手机，说：“丢了台p35，褚哥怀疑被安到你的更衣室了。”
“p35？怎么会这样？！”
辜鸿看着她有些惊讶，“你知道p35？”
“不知道。”
“那你瞎叫什么？”辜鸿撇嘴道。
“应该就是摄像机什么的吧。”方嘉凌猜。
辜鸿点点头，“还不笨。”
方嘉凌瞥了眼客卧，所以褚曜是进去找摄像机了吗？
为这事，他宁愿把手头上的活儿都停下来，让所有人停工。机器设备加上人工，停下来的每一秒都是在烧钱。
他，还不算太坏嘛。
“诶。”辜鸿叫她。
方嘉凌回头，不明所以道：“嗯？”
“共事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的联系方式呢。”
他调出wx名片伸到方嘉凌面前。
方嘉凌看了他一眼，说：“我手机不在身上。”
这是实话。拍摄的时候，她的手机都放在化妆间的包里。但也是推辞，她的身份特殊，不该和这些人有节目以外的接触。
辜鸿无所谓地把手机拿回去，“那待会儿加，约个饭也方便。”
“……”
见方嘉凌不答，辜鸿凑近了贴在她耳边说：“不用担心暴露，我知道你是假的。”
方嘉凌躲开他，“我有什么可暴露的。”
辜鸿又不死心地凑过来，“我让人查了，能对上号的根本没有夏枳这个人。你是褚哥找来的演员。”
方嘉凌淡笑不语，随便他说。
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褚曜也没想瞒着，他不说只是想让他们几个更入戏罢了。否则，以他滴水不漏的做事风格，就不会在拍摄时毫不收敛了。
一拳打在棉花上，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辜鸿可能是真的入戏了，双眼如炬地瞪着方嘉凌。方嘉凌似乎能从他冒火星的眸子里看见那句霸总经典台词：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花花公子，她可不想招惹。
方嘉凌一手撑起身子挪远，清楚地看见辜鸿眼里的火气更甚。
“咚”，门开了。
褚曜拿着一台小型摄像机走出来，脸色黑沉沉的，看得人害怕。
“谁干的？”
偌大的房子里，所有人都不敢吭声。
方嘉凌下意识放低了呼吸声，低着头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是谁啊？
看起来很贵的p35被褚曜“嘭”地扔在地上，外壳四溅。
“给我查，一天查不出来就一天不开工。”
褚曜的话绝对不是威胁，所有人都知道。
干耗一天就烧一天的钱，片子拍不出来，项目就结不了，所有人的辛苦都得不到回报。
忽然，制作组的负责人动了，一时间，所有人都动了起来，调视频的掉视频，盘设备的盘设备。
辜鸿收了手机站起来，和褚曜说：“我先带夏枳下去彩排吧。”
方嘉凌偷偷瞥他，也不知道他打的什么鬼主意。
突然，褚曜的视线压过来，方嘉凌顿时感觉如芒在背，转瞬间，他又看向了辜鸿。
“不用，今天不拍了。你先回去吧。”
辜鸿看了眼方嘉凌，点头走了。
不拍了？方嘉凌的眼睛又开始滴溜溜地转，那她还要待在这儿吗？
不一会儿的功夫，这儿都乱成一锅粥了。
褚曜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收拾东西，回家。”
天气阴沉沉的，好像要下雨了。
窗外的树木迅速退后，方嘉凌攀在窗子上看道旁的风景，只一会儿，车窗上就挂上了斜斜的水链。
“今天的事，是我失职。”
沉寂的车厢内，褚曜突然出声，惊了方嘉凌一跳。
他是在道歉吗？
可这个口气，怎么命令人的时候一样。
方嘉凌靠回座椅上，扯着嘴角说：“没关系，反正也没拍到什么。”
她就当他是道歉了。
褚曜看了她一眼，“想吃什么？”
话题转得措不及防，方嘉凌脑子愣了半天，突然想，这该不会是他道歉的方式吧？
打发叫花子呢？这都算得上工伤事故了，一顿饭就想抵消啊？
“……我能选吗？”
“嗯。”褚曜答应了一声。
方嘉凌瞬间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兴奋感，“我要吃火锅！下雨天最适合吃火锅了！”
“不行。乌烟瘴气。”褚曜毫不犹豫地否决了她。
方嘉凌顿时萎了半截，那还选个屁。
缩回座位里，偏头盯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雨，不吭声了。
车厢里又恢复了沉寂了，雨刷器刮在挡风玻璃上的声音显得刺耳又聒噪。
不知道过了多久，对方嘉凌来说，那是一段长到她再也想不出骂人的话了的时间里，褚曜打破了沉闷。
“除了火锅。”
方嘉凌还是不吭声，以沉默表示自己的反抗。
要么就不要让人选，选了又毫不留情地驳回，她不要面子的吗？
褚曜也不再说话。车子平稳地开了很久，车窗内都熏上了一层雾气。
终于，车停了。
估计又是哪一家海鲜粥铺。她都要喝吐了。
褚曜拔了车钥匙，从车后座捞过一件黑色外套，又拿出一个口罩一并扔给方嘉凌，“穿上，下车。”
方嘉凌紧抿着嘴，在褚曜的注视下没坚持了两秒就解开了安全带。
听话地穿好外套，一股属于褚曜的味道飘上鼻尖，淡淡的，却又像他一样有侵略性。
戴上口罩，打开车门，眼前的竟然是一家火锅店！
“下不为例。”褚曜说。
方嘉凌乐呵呵地跟在他后面，不以为意。她早说过，有一就有二，能在褚曜家吃火锅的日子不远了！
拿起手边的遥控一按，窗帘自动从两边打开，窗外的光透进来，照亮了整间房。
“夏枳”起身，身上穿着居家格子睡衣，是最近营销很大的那个牌子，也是节目组拉到的第一个内广。
刚起床，她的头发有些凌乱，但仔细看，依旧顺滑，乱中有序。连耳鬓的几缕都恰到好处地托着她的脸型。
脸上用气垫薄薄地打了层底，但遮瑕下了十成。彩妆全部用大地色系，睫毛只刷打底液，嘴上用最浅的润唇膏，全力打造“素颜”。
“夏枳”走到厨房，先打开咖啡机，然后就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的镜子是双面的，“夏枳”站在镜子前，她对面就站着一个摄影师。
刷完牙、洗脸、补妆、假装擦脸拍了半个小时，这个镜头才算过关。
镜头切到厨房，中岛台上放着面包机，一杯咖啡，还有黄油，奶酪，鳄梨。
假洋鬼子吃法以暗示她有国外背景。
高脚椅上，“夏枳”悠闲地拿出考好的面包片，在上面抹了一层黄油，夹上鳄梨果泥，小小地咬上一口，一脸享受。
而stand by半宿的方嘉凌此刻只想喝一碗豆腐脑配上现炸的麻叶，一口下去，咔嚓脆！
三两口一片面包就下肚，刚想再拿一片，恶魔发话了，“去更衣间。”
“夏枳”皮笑肉不笑地顶了一眼镜头，抿着嘴走了。
更衣间就是用来炫富的，“夏枳”装作苦恼的样子手指慢慢滑过自己的衣橱和玻璃展柜，自言自语，“今天穿什么呢？”
身后的摄影师随着她的移动，把镜头怼到每一个品牌logo上，尤其把玻璃展柜拍得闪闪发光。
众多衣服里，她带来穿的只有最中间的一格。
“夏枳”拿了几件衣服在身上比划，帽子、墨镜搭上在全身镜前摆各种pose，摄影师就在她身后绕来绕去，蛇形走位躲镜子。
方嘉凌还得视若无睹，心里已经尴尬癌晚期了。
“就这身吧。”
“OK。”
这一镜总算完了。
方嘉凌拿着衣服去客卧换，那儿是唯一没装摄像头的房间。
刚脱了上衣，房门突然被拍得震天响。
“别换了，先出来！”
褚曜的声音比平时更加暴躁，压着火似的。
方嘉凌的小心脏抖了一下，赶紧跑过去把门打开。
“我出来了。”
别的不敢说，看眼色这种事方嘉凌最在行。
多年来揣度人心的经验告诉她，面对生气的人，一定得顺着对方，何况是本来就脾气极差的褚曜。
所以此刻的她在褚曜面前，比平时的鹌鹑样子还要乖。
褚曜扫了眼她的内搭吊带，皱着眉把她拉进来，拎起她的上衣扔在她身上，呵斥道：“把衣服穿好！”
“哦。”
方嘉凌手忙脚乱地衣服系好，问道：“怎么了？”
“你先出去等着。”
说完就把方嘉凌推了出去，一把把门摔上。
方嘉凌一脸懵地走到客厅，放眼一看，所以工作人员都停了手里的活，架好的摄像机也全部成了停机状态。
本来应该在楼下待机的辜鸿，这会儿也上来了，正坐在沙发上。
方嘉凌四下看了看，大家都不说话，好像出了什么大事一样。
不安地坐到沙发上，眼观鼻鼻观心，尽力淡化自己的存在感。
辜鸿低着头玩手机，突然抬头对她说：“你别担心，发现得早，不会有事儿的。”
方嘉凌挪近了一点，小声问：“我该担心什么？”
辜鸿疑惑地看着她，“褚哥没跟你说吗？”
方嘉凌摇摇头。他那个人，自负得很，什么事儿也不跟她说。
辜鸿按灭了手机，说：“丢了台p35，褚哥怀疑被安到你的更衣室了。”
“p35？怎么会这样？！”
辜鸿看着她有些惊讶，“你知道p35？”
“不知道。”
“那你瞎叫什么？”辜鸿撇嘴道。
“应该就是摄像机什么的吧。”方嘉凌猜。
辜鸿点点头，“还不笨。”
方嘉凌瞥了眼客卧，所以褚曜是进去找摄像机了吗？
为这事，他宁愿把手头上的活儿都停下来，让所有人停工。机器设备加上人工，停下来的每一秒都是在烧钱。
他，还不算太坏嘛。
“诶。”辜鸿叫她。
方嘉凌回头，不明所以道：“嗯？”
“共事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的联系方式呢。”
他调出wx名片伸到方嘉凌面前。
方嘉凌看了他一眼，说：“我手机不在身上。”
这是实话。拍摄的时候，她的手机都放在化妆间的包里。但也是推辞，她的身份特殊，不该和这些人有节目以外的接触。
辜鸿无所谓地把手机拿回去，“那待会儿加，约个饭也方便。”
“……”
见方嘉凌不答，辜鸿凑近了贴在她耳边说：“不用担心暴露，我知道你是假的。”
方嘉凌躲开他，“我有什么可暴露的。”
辜鸿又不死心地凑过来，“我让人查了，能对上号的根本没有夏枳这个人。你是褚哥找来的演员。”
方嘉凌淡笑不语，随便他说。
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褚曜也没想瞒着，他不说只是想让他们几个更入戏罢了。否则，以他滴水不漏的做事风格，就不会在拍摄时毫不收敛了。
一拳打在棉花上，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辜鸿可能是真的入戏了，双眼如炬地瞪着方嘉凌。方嘉凌似乎能从他冒火星的眸子里看见那句霸总经典台词：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花花公子，她可不想招惹。
方嘉凌一手撑起身子挪远，清楚地看见辜鸿眼里的火气更甚。
“咚”，门开了。
褚曜拿着一台小型摄像机走出来，脸色黑沉沉的，看得人害怕。
“谁干的？”
偌大的房子里，所有人都不敢吭声。
方嘉凌下意识放低了呼吸声，低着头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是谁啊？
看起来很贵的p35被褚曜“嘭”地扔在地上，外壳四溅。
“给我查，一天查不出来就一天不开工。”
褚曜的话绝对不是威胁，所有人都知道。
干耗一天就烧一天的钱，片子拍不出来，项目就结不了，所有人的辛苦都得不到回报。
忽然，制作组的负责人动了，一时间，所有人都动了起来，调视频的掉视频，盘设备的盘设备。
辜鸿收了手机站起来，和褚曜说：“我先带夏枳下去彩排吧。”
方嘉凌偷偷瞥他，也不知道他打的什么鬼主意。
突然，褚曜的视线压过来，方嘉凌顿时感觉如芒在背，转瞬间，他又看向了辜鸿。
“不用，今天不拍了。你先回去吧。”
辜鸿看了眼方嘉凌，点头走了。
不拍了？方嘉凌的眼睛又开始滴溜溜地转，那她还要待在这儿吗？
不一会儿的功夫，这儿都乱成一锅粥了。
褚曜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收拾东西，回家。”
天气阴沉沉的，好像要下雨了。
窗外的树木迅速退后，方嘉凌攀在窗子上看道旁的风景，只一会儿，车窗上就挂上了斜斜的水链。
“今天的事，是我失职。”
沉寂的车厢内，褚曜突然出声，惊了方嘉凌一跳。
他是在道歉吗？
可这个口气，怎么命令人的时候一样。
方嘉凌靠回座椅上，扯着嘴角说：“没关系，反正也没拍到什么。”
她就当他是道歉了。
褚曜看了她一眼，“想吃什么？”
话题转得措不及防，方嘉凌脑子愣了半天，突然想，这该不会是他道歉的方式吧？
打发叫花子呢？这都算得上工伤事故了，一顿饭就想抵消啊？
“……我能选吗？”
“嗯。”褚曜答应了一声。
方嘉凌瞬间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兴奋感，“我要吃火锅！下雨天最适合吃火锅了！”
“不行。乌烟瘴气。”褚曜毫不犹豫地否决了她。
方嘉凌顿时萎了半截，那还选个屁。
缩回座位里，偏头盯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雨，不吭声了。
车厢里又恢复了沉寂了，雨刷器刮在挡风玻璃上的声音显得刺耳又聒噪。
不知道过了多久，对方嘉凌来说，那是一段长到她再也想不出骂人的话了的时间里，褚曜打破了沉闷。
“除了火锅。”
方嘉凌还是不吭声，以沉默表示自己的反抗。
要么就不要让人选，选了又毫不留情地驳回，她不要面子的吗？
褚曜也不再说话。车子平稳地开了很久，车窗内都熏上了一层雾气。
终于，车停了。
估计又是哪一家海鲜粥铺。她都要喝吐了。
褚曜拔了车钥匙，从车后座捞过一件黑色外套，又拿出一个口罩一并扔给方嘉凌，“穿上，下车。”
方嘉凌紧抿着嘴，在褚曜的注视下没坚持了两秒就解开了安全带。
听话地穿好外套，一股属于褚曜的味道飘上鼻尖，淡淡的，却又像他一样有侵略性。
戴上口罩，打开车门，眼前的竟然是一家火锅店！
“下不为例。”褚曜说。
方嘉凌乐呵呵地跟在他后面，不以为意。她早说过，有一就有二，能在褚曜家吃火锅的日子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