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褚曜终于忙完了，剩下的就交给工作人员完善。
方嘉凌以为总算可以回五星级酒店休息了，谁知褚曜开出去的方向压根不是回程的方向。
“去哪儿啊？”方嘉凌问。
“去见个摄影师。”
“哦。”又是工作相关，方嘉凌也没多问。
目的地在郊外，一处巨大的摄影棚。这个时间点进去，依旧有很多工作人员在忙来忙去。
褚曜嘱咐她别乱跑，就被前来接应的人带去了后面的休息室。方嘉凌左看看右看看，对这个摄影棚新奇不已。
她之前拍过宣传照，但只是在一间很小的屋子里，挂了张白布，什么都没有，基本靠后期。修出来的成片连她自己都认不出来。
这间摄影棚很大，顶棚很高，设置了几个隔间，每个隔间都放着不同的道具，有水潭，有树木，有沙石，大概是贴近自然的主题，费了不少功夫布置。
工作人员忙得不可开交，只能听到嘈嘈的声音：“把地上清理干净。”“灯光灯光！”“换好了没快去催催！”
每个人都呈现出一种紧绷的工作状态，仿佛充满气的气球，一触即炸。方嘉凌不敢耽误人家的工作，又压不住好奇，小心翼翼地在边缘探看，溜达到第三间棚隔，突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曾经一晚上都在搜索她的视频、照片，绝对不会认错。
凑上前仔细一瞧，真的是路晴。
心突然就沉下来，怎么会这么巧。褚曜知道吗？
所有的灯都对准路晴，她穿了一身斜肩的贴身短礼服，胸口处的蕾丝花朵贴合，姣好的身材曲线毕露无遗，裙子上的钻石在灯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半边脸上化了墨绿色的雾状花卉，妖冶异常。
摄影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位的，拿起相机对准路晴，路晴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惑人，“好，就是这样。”“非常棒。”“右腿勾着树，看左边......”随着摄影师的指示，她不断变换着姿势，像一只森林里飞出来的妖精。方嘉凌的视线也被牢牢地吸引过去，不能回转。
“好！”在摄影师的称赞下，这组照片拍完了。
摄影师走到显示器处检查成片，路晴拆下耳环项链随手递给身边等候的工作人员，高傲得像个公主。她踩着高跟鞋走过来，突然眼睛一亮，朝着摄影师身后喊：“褚曜！”
方嘉凌的视线随之移过去，褚曜也在人群中站着。
“你怎么来了，来看我的吗？”
她作势要抱褚曜，被褚曜拦住。她也不在意，抱着他的胳膊道：“正好我拍完了，待会儿一会儿走啊？你肯定住枫叶了。”
熟稔的口气，连他住哪儿都猜得到。
方嘉凌的心越坠越沉，说不清的低落。她好像每次看到路晴，都会感到......比不上。她不想承认那是自卑。
路晴才是真“夏枳”，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冒牌货，怎么装也不像。
那个摄影师就是褚曜要见的那个，他看起来也很不好惹，对工作人员吹毛求疵，一个沙砾也要大声呵斥，但所有人都不敢违逆他的话。方嘉凌只听着都觉得心惊胆颤，压根不敢靠近。褚曜跟他说话时也没了凶神恶煞的态度，平和得像宁越泽。
而路晴丝毫不畏惧，甚至敢在他发火的时候打断，毫不客气地说：“多大点事儿啊，快拍吧，我脚都酸死了。”
方嘉凌以为摄影师一定会发作，再不济也会冷了脸，但他只是收了声，继续举起相机拍摄。
褚曜挣开路晴的手，“别闹，还没拍完呢。”
“拍完了，”路晴转头对着摄影师说：“你说是吧，涵哥。”
“对，没事儿了。你们去吧。”
褚曜抱歉地对“涵哥”点了下头，对路晴说：“别胡闹，工作有个工作的态度，还想闹出新闻吗？”
路晴瘪着嘴一脸委屈道：“哦，知道了。”
在别人面前称得上嚣张，在褚曜面前像个乖觉的妹妹。方嘉凌深吸了一口气，他们感情真好。
“发什么愣，走吧。”褚曜走过来说。
方嘉凌抬头，路晴正探究地看着自己。“哦。”不敢对上她的视线，方嘉凌迅速转过身，跟着褚曜出去了。路晴的注视，她现在承受不住。
*
25楼的电梯前，有一个人徘徊不前。
方嘉凌刚刚从25楼下到1楼，又从1楼上来了。
再试一次。
方嘉凌进了电梯，还是没有等到去35楼的人，再一次落回一层，开门就看到刚刚跟她打招呼的服务生。
“您好，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方嘉凌那副的样子分明是遇到了什么问题，小伙客气礼貌地看着她，静静地等着她的要求。
方嘉凌犹豫了半天，在回房还是上去之间来回反复，最终还是张了口。
“您好，我想去35楼找朋友，该怎么去？”
小伙看看她手里的房卡，露出标准的服务微笑，“我帮您刷吧。房卡是一卡一刷，除了餐厅、健身房、游泳馆这些公共区域，别的楼层是到不了的。下次您可以让您的朋友接您。”
小伙一边说一边帮她刷好电梯，方嘉凌尴尬地笑笑说：“好的，谢谢你。”
出师未捷。
方嘉凌把手背贴在脸上降温，暗道，五星级酒店也不好，串个门都不行。
“叮——”到了。
方嘉凌走出电梯，按照指示找褚曜的房号，脚下的地毯又不一样。35楼的房果然更高级一点。
“.......你就这么把我拒之门外啊，太过分了吧。”
是路晴。方嘉凌站定，不再往前。凝神屏气偷瞄过去，路晴正站在褚曜房门口。被拦着。
“你有什么事儿？”
“没事儿不能叙叙旧吗。不期而遇，多难得啊。”
“太晚了，明天我还有工作。”
“这才几点啊，该不会是房间藏着别人吧？”路晴说着就要往里边挤，褚曜一手撑在门框上拦住她。
“没人你让我看看啊，是不是你那女主角？”
褚曜眉头一皱，正要说话，突然看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他看着方嘉凌问道。
方嘉凌愣在原地，磕巴着说：“我...有点儿事，额，不急。”
路晴回头，眉头一挑，嘴角一勾，“真不在里边啊。”站直了身子，也不强求进去了。她看着方嘉凌说：“褚曜哥哥说他要睡了，既然不急，那你明天再说吧。”
褚曜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路晴推了一把褚曜，“不是要睡觉吗？快进去吧。我们走了。”
褚曜撤了一步，又看了两人一眼，关了房门。
路晴走到方嘉凌身边，抱着胳膊，眼神微撇，颇有些傲慢。“站在干嘛，走啊。”
方嘉凌的气势从一开始就被打压了，看着路晴，嘴唇翕动，还是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等路晴走过去，才迈开步子跟上。
电梯里，路晴刷了48楼，等着看方嘉凌的楼层。
在她的注视下，方嘉凌硬着头皮刷了25楼，明明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但在她的注视下觉得十分不自在。
“噗。”
是路晴的嘲笑声。
方嘉凌憋闷地看着她，有气发不出来，“有什么好笑的？”
路晴指着电梯显示屏，数字正在一层一层增大，阴阳怪气地说：“知道自己住得低干嘛还上来，这么喜欢坐电梯啊。”嘴角勾起的弧度，嘲讽意味十足。
电梯轿厢上反照出来的两人的身影，一高一矮。一个谈笑自若，一个低眉耷眼。
方嘉凌挺直腰背，逞强道：“我还就喜欢坐电梯。再说了，谁知道你住的高啊，下回请你提前说，不要浪费别人的时间。”
路晴瞥她一眼，嗤笑道：“嘴真硬啊，你们这些人，别的不行，没用的脸面倒是看得紧。”
“......你！”
电梯到了，不待方嘉凌反驳，路晴就施施然出了电梯，还回头留给她一个轻蔑的眼神。
“你们这些人”？胸口的闷气越压越憋屈，再忍下去就要爆炸了！方嘉凌恨恨地刷开餐厅的楼层，直奔酒吧，“给我开一瓶最贵的红酒！”走褚曜的账，把从路晴那儿受的气全都算到褚曜头上。
找了个窗户旁边的圆桌坐着，服务生站在旁边倒酒，倒好了就仰头干了，一口气灌下去三杯，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胸口的怒火总算平息了一些。
她恼路晴，更恼自己。怎么一碰上路晴脑子就不够用了呢？被她牵着鼻子走，一点主动权都没有，当然会闹笑话了。
可恶的褚曜，都是因为他。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这么在意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管她是富二代还是女明星，跟自己扯得上一分钱的关系吗？凭什么要受她嘲笑。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接这个活儿，受尽白眼......
趁意识还没模糊，方嘉凌回了房。才冲完澡，酒劲儿就上来了，浑身都发热，耳根子烧得厉害。
手机响了，方嘉凌反应了几秒才接起来，脑子迟钝，又愣了几秒才开口：“喂~~~”
电话那头，褚曜的眉头皱起来，沉声问道：“你喝酒了？”
“喝酒也不行吗？”方嘉凌语气很冲，半晌，声音突然软了下来，带着哭腔说：“我叫方嘉凌，不是夏枳。我不该骗人的，骗子活该被人鄙视。这都是我应得的......”
电话里的哭声越来越清晰，褚曜捏着电话的指节渐渐发红，要说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直到电话那头传来平稳的呼吸声，褚曜挂断了电话......
方嘉凌以为总算可以回五星级酒店休息了，谁知褚曜开出去的方向压根不是回程的方向。
“去哪儿啊？”方嘉凌问。
“去见个摄影师。”
“哦。”又是工作相关，方嘉凌也没多问。
目的地在郊外，一处巨大的摄影棚。这个时间点进去，依旧有很多工作人员在忙来忙去。
褚曜嘱咐她别乱跑，就被前来接应的人带去了后面的休息室。方嘉凌左看看右看看，对这个摄影棚新奇不已。
她之前拍过宣传照，但只是在一间很小的屋子里，挂了张白布，什么都没有，基本靠后期。修出来的成片连她自己都认不出来。
这间摄影棚很大，顶棚很高，设置了几个隔间，每个隔间都放着不同的道具，有水潭，有树木，有沙石，大概是贴近自然的主题，费了不少功夫布置。
工作人员忙得不可开交，只能听到嘈嘈的声音：“把地上清理干净。”“灯光灯光！”“换好了没快去催催！”
每个人都呈现出一种紧绷的工作状态，仿佛充满气的气球，一触即炸。方嘉凌不敢耽误人家的工作，又压不住好奇，小心翼翼地在边缘探看，溜达到第三间棚隔，突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曾经一晚上都在搜索她的视频、照片，绝对不会认错。
凑上前仔细一瞧，真的是路晴。
心突然就沉下来，怎么会这么巧。褚曜知道吗？
所有的灯都对准路晴，她穿了一身斜肩的贴身短礼服，胸口处的蕾丝花朵贴合，姣好的身材曲线毕露无遗，裙子上的钻石在灯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半边脸上化了墨绿色的雾状花卉，妖冶异常。
摄影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位的，拿起相机对准路晴，路晴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惑人，“好，就是这样。”“非常棒。”“右腿勾着树，看左边......”随着摄影师的指示，她不断变换着姿势，像一只森林里飞出来的妖精。方嘉凌的视线也被牢牢地吸引过去，不能回转。
“好！”在摄影师的称赞下，这组照片拍完了。
摄影师走到显示器处检查成片，路晴拆下耳环项链随手递给身边等候的工作人员，高傲得像个公主。她踩着高跟鞋走过来，突然眼睛一亮，朝着摄影师身后喊：“褚曜！”
方嘉凌的视线随之移过去，褚曜也在人群中站着。
“你怎么来了，来看我的吗？”
她作势要抱褚曜，被褚曜拦住。她也不在意，抱着他的胳膊道：“正好我拍完了，待会儿一会儿走啊？你肯定住枫叶了。”
熟稔的口气，连他住哪儿都猜得到。
方嘉凌的心越坠越沉，说不清的低落。她好像每次看到路晴，都会感到......比不上。她不想承认那是自卑。
路晴才是真“夏枳”，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冒牌货，怎么装也不像。
那个摄影师就是褚曜要见的那个，他看起来也很不好惹，对工作人员吹毛求疵，一个沙砾也要大声呵斥，但所有人都不敢违逆他的话。方嘉凌只听着都觉得心惊胆颤，压根不敢靠近。褚曜跟他说话时也没了凶神恶煞的态度，平和得像宁越泽。
而路晴丝毫不畏惧，甚至敢在他发火的时候打断，毫不客气地说：“多大点事儿啊，快拍吧，我脚都酸死了。”
方嘉凌以为摄影师一定会发作，再不济也会冷了脸，但他只是收了声，继续举起相机拍摄。
褚曜挣开路晴的手，“别闹，还没拍完呢。”
“拍完了，”路晴转头对着摄影师说：“你说是吧，涵哥。”
“对，没事儿了。你们去吧。”
褚曜抱歉地对“涵哥”点了下头，对路晴说：“别胡闹，工作有个工作的态度，还想闹出新闻吗？”
路晴瘪着嘴一脸委屈道：“哦，知道了。”
在别人面前称得上嚣张，在褚曜面前像个乖觉的妹妹。方嘉凌深吸了一口气，他们感情真好。
“发什么愣，走吧。”褚曜走过来说。
方嘉凌抬头，路晴正探究地看着自己。“哦。”不敢对上她的视线，方嘉凌迅速转过身，跟着褚曜出去了。路晴的注视，她现在承受不住。
*
25楼的电梯前，有一个人徘徊不前。
方嘉凌刚刚从25楼下到1楼，又从1楼上来了。
再试一次。
方嘉凌进了电梯，还是没有等到去35楼的人，再一次落回一层，开门就看到刚刚跟她打招呼的服务生。
“您好，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方嘉凌那副的样子分明是遇到了什么问题，小伙客气礼貌地看着她，静静地等着她的要求。
方嘉凌犹豫了半天，在回房还是上去之间来回反复，最终还是张了口。
“您好，我想去35楼找朋友，该怎么去？”
小伙看看她手里的房卡，露出标准的服务微笑，“我帮您刷吧。房卡是一卡一刷，除了餐厅、健身房、游泳馆这些公共区域，别的楼层是到不了的。下次您可以让您的朋友接您。”
小伙一边说一边帮她刷好电梯，方嘉凌尴尬地笑笑说：“好的，谢谢你。”
出师未捷。
方嘉凌把手背贴在脸上降温，暗道，五星级酒店也不好，串个门都不行。
“叮——”到了。
方嘉凌走出电梯，按照指示找褚曜的房号，脚下的地毯又不一样。35楼的房果然更高级一点。
“.......你就这么把我拒之门外啊，太过分了吧。”
是路晴。方嘉凌站定，不再往前。凝神屏气偷瞄过去，路晴正站在褚曜房门口。被拦着。
“你有什么事儿？”
“没事儿不能叙叙旧吗。不期而遇，多难得啊。”
“太晚了，明天我还有工作。”
“这才几点啊，该不会是房间藏着别人吧？”路晴说着就要往里边挤，褚曜一手撑在门框上拦住她。
“没人你让我看看啊，是不是你那女主角？”
褚曜眉头一皱，正要说话，突然看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他看着方嘉凌问道。
方嘉凌愣在原地，磕巴着说：“我...有点儿事，额，不急。”
路晴回头，眉头一挑，嘴角一勾，“真不在里边啊。”站直了身子，也不强求进去了。她看着方嘉凌说：“褚曜哥哥说他要睡了，既然不急，那你明天再说吧。”
褚曜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路晴推了一把褚曜，“不是要睡觉吗？快进去吧。我们走了。”
褚曜撤了一步，又看了两人一眼，关了房门。
路晴走到方嘉凌身边，抱着胳膊，眼神微撇，颇有些傲慢。“站在干嘛，走啊。”
方嘉凌的气势从一开始就被打压了，看着路晴，嘴唇翕动，还是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等路晴走过去，才迈开步子跟上。
电梯里，路晴刷了48楼，等着看方嘉凌的楼层。
在她的注视下，方嘉凌硬着头皮刷了25楼，明明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但在她的注视下觉得十分不自在。
“噗。”
是路晴的嘲笑声。
方嘉凌憋闷地看着她，有气发不出来，“有什么好笑的？”
路晴指着电梯显示屏，数字正在一层一层增大，阴阳怪气地说：“知道自己住得低干嘛还上来，这么喜欢坐电梯啊。”嘴角勾起的弧度，嘲讽意味十足。
电梯轿厢上反照出来的两人的身影，一高一矮。一个谈笑自若，一个低眉耷眼。
方嘉凌挺直腰背，逞强道：“我还就喜欢坐电梯。再说了，谁知道你住的高啊，下回请你提前说，不要浪费别人的时间。”
路晴瞥她一眼，嗤笑道：“嘴真硬啊，你们这些人，别的不行，没用的脸面倒是看得紧。”
“......你！”
电梯到了，不待方嘉凌反驳，路晴就施施然出了电梯，还回头留给她一个轻蔑的眼神。
“你们这些人”？胸口的闷气越压越憋屈，再忍下去就要爆炸了！方嘉凌恨恨地刷开餐厅的楼层，直奔酒吧，“给我开一瓶最贵的红酒！”走褚曜的账，把从路晴那儿受的气全都算到褚曜头上。
找了个窗户旁边的圆桌坐着，服务生站在旁边倒酒，倒好了就仰头干了，一口气灌下去三杯，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胸口的怒火总算平息了一些。
她恼路晴，更恼自己。怎么一碰上路晴脑子就不够用了呢？被她牵着鼻子走，一点主动权都没有，当然会闹笑话了。
可恶的褚曜，都是因为他。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这么在意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管她是富二代还是女明星，跟自己扯得上一分钱的关系吗？凭什么要受她嘲笑。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接这个活儿，受尽白眼......
趁意识还没模糊，方嘉凌回了房。才冲完澡，酒劲儿就上来了，浑身都发热，耳根子烧得厉害。
手机响了，方嘉凌反应了几秒才接起来，脑子迟钝，又愣了几秒才开口：“喂~~~”
电话那头，褚曜的眉头皱起来，沉声问道：“你喝酒了？”
“喝酒也不行吗？”方嘉凌语气很冲，半晌，声音突然软了下来，带着哭腔说：“我叫方嘉凌，不是夏枳。我不该骗人的，骗子活该被人鄙视。这都是我应得的......”
电话里的哭声越来越清晰，褚曜捏着电话的指节渐渐发红，要说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直到电话那头传来平稳的呼吸声，褚曜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