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经过一家售卖烟花的店,这下换温宁海心血来潮了,拉着若绮就往店里钻:“进去看看。”

    小小的烟花店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烟花,直把温宁海挑花了眼,这个也好,那个也不错,还拉着老板问东问西求推荐。若不是后备箱空间有限,若绮真怕他要把整个店铺都搬回去。

    “咳。”感受到若绮调侃的目光,温宁海低咳一声,正色道:“好久没有在过年放烟花了,这次痛痛快快放一次。”

    到家时之前订的花已经送来了,方父在厨房里准备年夜饭。温宁海放下东西,洗了手抢着接过老爷子手里的活,说厨房有他一个人就够了,让若绮和老爷子坐等开吃就行。再怎么说温宁海也是客人,若绮当然不会让他一个人做菜,劝了父亲去外面客厅看电视,自己系了围裙给他打下手。

    “你不来的话也是我做这顿饭。”若绮说。

    温宁海正在炸虾球,余光瞥见若绮在切冷菜装盘,一副岁月静好宜家宜室的模样,有感而发:“说起来我们夫妻那么多年,竟然还没有正儿八经的一起做过一顿饭。圣诞节那次不算。”

    许是“夫妻”一词触动了若绮,她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看在灶台前忙碌的温宁海,又看向窗外的万家灯火,眸光闪动。

    “怎么不说话了?”温宁海问她。

    若绮喟然叹息:“突然想到苏轼的那句诗:人间有味是清欢。以往我们在一起时,年节里不是出去吃就是把厨师叫回家里做,真是做梦也不会想到,有一天会和你两个人窝在厨房里做年夜饭。”

    温宁海嘴角含笑:“可惜了惜若今天没有这个口福了。来,尝尝佛跳墙的味道,咸淡合适吗。”说着揭开另一只炉灶上炖的佛跳墙盖子,舀了一小勺汤吹了吹喂若绮:“小心烫。”

    若绮就着他的手尝了尝,眼睛一亮,抬起头朝他比了个大拇指:“嗯!味道不错啊温大厨!”

    正说着,方父从楼上下来了,手里提着件干净的外套对温宁海说:“你换身衣服吧,别糟蹋了身上穿的这一身。”

    温宁海关了炉灶,听话地换上父亲准备的衣服,若绮在一旁兀自发笑。她也好久没有过过这么充满烟火气的生活了。

    餐桌上温宁海献宝成功,方父看着锦盒里的寿山石田黄冻摆件笑得合不拢嘴。

    吃过年夜饭,三人一起去院子里放烟火,这时周围已经有不少人家都在放烟火了,一时间整个夜空如流星飒沓,光影明灭此起彼伏。

    温宁海把几个烟火由小到大排成一排,蹲下来拿着打火机依次点火,若绮心惊胆战,叮嘱他:“小心别烧到衣服。”

    等他全部点完,小跑着回来,前面先点的几只已经开始燃放了,霎时间前院一片火树银花不夜天。

    “好看吧?”明明灭灭的光影里,温宁海眉眼含笑,得意地看向若绮。

    “好看好看!”

    “爸爸,烟火好看吧?”温宁海欣赏完眼前的烟花,又去看方父,一脸求表扬的小表情。

    “好看好看。”方父笑眯眯道:“我们家的烟火放的时间比别人家的长哎!”

    “那当然!”温宁海孩子气地扬了扬眉:“我和卖烟火的老板说的,让他推荐今年最好最贵的新品。”

    若绮听着他俩的对话,忍俊不禁,暗道果然男人至死是少年。正想着,温宁海对她说:“你快点给惜若打个视频电话,让她看我们放烟火,羡慕死她!”

    若绮:“……”什么人啊,这是。

    打完电话,放完第一轮烟火,方父就上楼去睡觉了。留下若绮和温宁海在客厅里看电视吃东西。

    期间若绮跑去楼上接了个电话,温宁海面无表情地盯着电视嚼着薯片只做没看见。大过年的,能怎么样?

    守到快十二点,二人各自洗漱完毕,拿了炮仗和鞭炮去院子里放。

    外面早就闹腾得炸开了锅,若绮捂住耳朵:“你干脆初五接完财神再回去吧。正好我们带着爸爸一起去逛逛新春集市。”

    温宁海道:“再说吧。”

    这轮烟火放完,二人回到室内关了灯,轻手轻脚地上楼。

    “新年快乐,晚安。”若绮走到卧室门口,回头看向身后的温宁海。

    “新年快乐,晚安。”温宁海回她,脚步却没有动。

    若绮握着门把手,也没有要去开门的样子。

    夜灯柔和的光线照在彼此的脸上,四目相对,欲语还休,似乎都觉得这个夜晚有些意犹未尽。

    温宁海动了动喉结,看向若绮的眼神滚烫而充满渴望。

    若绮攥着门把手,心跳如雷,呼吸也跟着沉重起来。

    他们沉默着,似乎都在等着对方开口说些什么。

    这时又一阵“劈里啪啦”的爆竹声响彻天际,若绮吓了一跳,本能地身体一抖,温宁海刚要上前安抚她,若绮已经镇定下来,拍着胸口说:“吓我一跳!”

    “嗯。”温宁海伸出的手落下:“我去睡了,你也早点睡。”

    “好。”若绮点点头,开了门。

    温宁海从她的身边擦肩而过。

    就在这时,若绮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你要不要来我的房间里喝一杯?”

    卧室门的门被大力推开了,又“啪”地一声轻轻地关上了。

    “若绮。”黑暗的房间里,温宁海克制着澎湃的情欲,搂着她的腰肢喘息:“你知道半夜三更对一个男人说这种话意味着什么吗?”

    夜色掩盖住了若绮脸上的表情,身体紧贴的热度烧得她头脑有些发晕,只一双眼睛亮得惊人:“我应当找个借口对你说我刚才酒喝得有点多,可是我知道我很清醒。”

    温宁海咒骂一声,再也控制不住的,狠狠吻上她柔软的嘴唇。

    他们一路拥吻缠绵着跌倒在了床上,衣服散落了一地。温宁海拧亮了床头灯,若绮不适地拧着眉,温宁海滚烫结实的身体再度贴了上来。暧昧的暖色灯光里,他眉目如画,深棕色的眼睛里柔情缱绻,仿佛要滴出水来。若绮情不自禁地用手指一笔一划去勾勒描绘他的容颜。

    温宁海顺势去吻她的手掌,吻她的手心。若绮心里泛起一股酥酥麻麻的甜蜜。她睁着湿漉漉的眼睛叫他:“宁海……”

    “在这里。”温宁海又去吻她嫣红湿润的嘴唇,吻与吻的间隙,他用力扣住若绮的手腕,转而五指插入她的指缝,与她紧紧交握:“若绮,宝贝,我就在这里。”

    若绮喘息着,呻吟着,捂住嘴巴小小声的尖叫,眼泪流了下来,她已然分不清是何种情绪,亦或只是纯粹的感官欢愉。

    她神色迷离地望向窗外,寂静的夜空中又倏地绽放出一朵绚烂的烟花,若绮体内的烟花也再次炸开了,极度的快乐涌向四肢百骸。

    “若绮,我爱你。”温宁海颤栗地伏在她身上,吻她雪白的耳廓,性感低哑的声音诉着情衷:“一直爱着你……”

    在陷入昏睡之前,若绮忽然想到下午买的小熊睡衣温宁海今晚应该是穿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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