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出租的第四十五天
系统跟沈缈相处的时间不算短，当她脸上露出狡黠笑容时，系统便清楚她想干嘛了。
“拉德曼若是知道了，应该会想哭的。”
沈缈嘿嘿一笑：“那他就哭去吧，最好大声点，免得康拓找不到他。”
她的想法很简单，却天时地利人和。
即将进入康拓的她，背后身份是拉德曼的线人。好巧不巧的是，211同样是拉德曼旗下的智械。
换言之，无论康拓发现谁，最后矛盾都会转移到拉德曼身上。
在这种情况下，康拓打死都想不到，一个不起眼的情报贩子，有胆子只身闯敌营。
更何况，拉德曼本就是为了拿到康拓实验的核心技术。
沈缈没打算把技术全部藏下来，拉德曼不是傻子。但只需要拿出80%给到拉德曼，便能将这口锅甩给拉德曼。
届时，他们狗咬狗，跟我情报贩子有什么关系？
——沈·遵纪守法·缈如是说道。
与此同时。
211跟在接应的楚尧身后屁颠颠远离了康拓的大楼。
原本做好干架准备的宋承望望着211空荡荡的身后，愣怔半秒：“就你一个人啊。”
211（好奇脸）：“那你认为应该几个人？”
楚尧挥了挥手：“先离开这里吧。”
几人隐入黑夜之中，全息投影在楼宇间跳跃闪烁，忽而有颗星星暗淡下去，又很快重新升起，不近不远的距离，刚好缀在他们的头顶。
无人察觉那颗星星的存在。
***
沈缈没等他们回来，早早的便离开了。
马上就要打三份工了，在这之前，她打算用剩余的一天时间好好休息。
“统子哥，说起来这附近有啥好玩的吗？”沈缈打了个呵欠。
看似她来到这里的时间不短，却几乎没有真正亲眼看过这个世界。
她每天的时间都是掰成几瓣用的。
“去市中心走走？”系统在短暂的查询后说道，“市中心有个巨大的□□，你可以用你联邦的身份进去。”
——联邦之前给过她身份证明。
按照沈缈的真实身份，三无人员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
沈缈换好衣服站在镜子前打理自己的头发，她总觉得自己头发生长的速度有点过快了：“有些啥，巨大是多大？”
“你去了就知道了。”
沈缈竖起手指做剪刀状，在发梢处比划了下，这个长度不错：“听你这语气，总不会是给我安排了岔子在那儿吧。”
“你临时提出的问题，而我只是从数据库调用了最符合你问题的回答罢了。”系统说，“你可以多信任我一些沈缈。”
“你有点奇怪。”沈缈披上外套，又顺手将防身的武器塞进衣服内衬，“怎么自从你消失过后，就跟换了个内里一样。”
“你不喜欢吗？”
“还行吧。”沈缈推开门，“这样更让我有伙伴的感觉。”
市中心即上城区最繁华的地带，所有的悬浮车都能抵达。考虑到武器不好过安检，沈缈选择了自己骑车前往。
风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肌肤，天气正好，连带着之前的阴霾也被一并甩开。
“根据地图显示，前方右转直行300米有停车处。”系统指引着她，“停车场能直接通向□□。”
“收到。”沈缈心情极佳顺着道路行驶，并在管理员的带领下停放好车辆。
“姐姐下午好，请出示一下你的证件~”车刚停稳，一个扎着小羊角辫的小姑娘脆生生地说。
她鼓起的右侧脸颊还粘着贴纸，眼睛水汪汪的，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妹妹。
“不好意思啊，”管理员是个中年大叔，伸手把姑娘往后拉，“这是我女儿，她今天放假特意来找我玩。”
沈缈看着葡萄似的眼睛，抬手摸了摸小朋友的脑袋，又将电子证件调出来：“这是我的证件，你看看呀。”
她不忘给大人也看一眼。
“姐姐你可以进去啦。”小姑娘说，“从这里直走，走到尽头然后再右转，你就会看见一扇粉色的门。”
“然后我就到□□的大门了吗？”
“不是的。”小姑娘故作严肃，但说话还是奶呼呼的，“那家店的冰淇淋超级好吃，是小葡萄认证过的绝世美味冰淇淋。”
沈缈：“？小葡萄是谁？”
管理员又拉了一把自己女儿，他刚看过证件了，眼前这人在联邦工作，可不是他们能招惹的对象。
“我就叫小葡萄呀。”虽然在老爹身后，但小葡萄扒着裤腿，探出个脑袋回答她。
沈缈忽然意识到她的眼睛的确跟葡萄一样又黑又圆：“好，姐姐会去试试的。”
“嗯！姐姐再见~”
沿着小葡萄指的路，沈缈很快便找到了□□的入口。金碧辉煌的大门处络绎不绝的人，大人孩子都有。撇开他们或多或少身上佩戴的高科技产物，这里到更像是她故乡的游乐园。
沈缈有些唏嘘。
她其实以前也没怎么去过游乐园来着。
□□顾名思义，这里真的近乎一座城那么大。水族馆、游乐设施，甚至连上城区最大的图书博览室都坐落在这里。
沈缈在水族馆花费的时间最多，因为这里展出的大多数都是她没见过的变异生物。
比如会跳舞的人鱼，她憋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怎么这年头美人鱼都要改行了。”
还有表演训鱿鱼的章鱼师傅，沈缈更是连评价都做不到。
“这里的生物好奇怪。”她说，“小孩儿们看了都不会做噩梦吗？”
系统：“大家都习惯了。”
也是，站在生物链顶端，没什么好怕的。
□□很大，大到沈缈逛了一上午，也不过是刚把水族馆逛完。
不过现在她对这个世界的了解更进一步了。
临近中午吃饭，沈缈犹豫了几分钟，最后还是走向了小葡萄说的那家店——真的没有馋，就是单纯想看看如此受小朋友欢迎的冰淇淋是什么味道罢了。
“姐姐我们又见面啦~”
说曹操曹操到，刚念叨完的名字立马出现在眼前。
沈缈愣了下，下意识看向她身后，空无一人：“你爸爸呢？”
“爸爸要上班，所以我来给他买饭饭。”小葡萄看向她手里的冰淇淋，乐滋滋地说，“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闻言，沈缈的目光落在她手腕系着的袋子，里边装着速食剂和一张卡片，应该是她父亲的员工卡之类的，沈缈在上边看见了管理员的照片。
“你要吃冰淇淋吗？”她问。
小葡萄摇了摇头：“不啦，小葡萄还没过生日，要等明天的时候才能吃。”
沈缈敏锐地注意到“明天”两个字：“你明天的生日吗？”
“对呀~”小葡萄眼睛弯了弯，“只有生日的时候才能吃冰淇淋，这是我跟爸爸约好的。”
沈缈默然，□□的消费并不便宜，停车场的管理员工资应该高不到哪里去。
她想了想：“那我给你买，就当是提前庆祝你生日好不好呀。”
“不要。”小葡萄往后退了半步，“爸爸说，连什么……鸡屎……”
“是廉者不受嗟来之食。”
沈缈话说到一半，忽然顿住：“是这句话吗？”
小葡萄似懂非懂：“好像是吧？我脑子笨笨的，记不住爸爸说的。”
“你爸爸怎么会知道这句话？”沈缈知道这个世界压根就没有这句话，担心吓坏了小朋友，她特意蹲下来，把手里没动过的冰淇淋递给她，“作为交换，你告诉我，我请你吃冰淇淋？”
小葡萄到底年纪小，眨巴着眼睛，口水都快滴下来了，最终还是没能抵挡得住美食的诱惑：“爸爸每天都会去读书，他跟我说，是在书里看到的。”
“书里？”沈缈皱眉，“是这里的图书博览室吗？”
小葡萄点头。
两个世界的文化略有差异，沈缈所熟知的一些语句在这边根本找不到。可楚尧给楚岁取名的依据，小葡萄爸爸说的“嗟来之食”，又似乎在推翻毫不相干这个词。
“谢谢你。”沈缈起身，摸了摸她的头，“快回去吧，别让你爸爸饿肚子啦。”
待小姑娘跑远后，她才转头看向偏远角落里的图书博览室。
“我能在里边找到答案吗？”
系统：“试试看不就知道了？但希望你做好准备。”
它这么说，那就是能。
沈缈一直对自己是怎么来的感到好奇，所谓的选择、所谓的任务，她百思不得其解。
“好，那我想做好准备了。”
相较于其他区域，这里的人要少很多。全智能的借阅模式，门口只摆放了一块大屏用来扫描读者的身份并登记。
沈缈站在安检仪前，电子屏幕在半秒的延迟后显示出她的人脸。
“欢迎你的到来。”
这原本只是很正常的一句播报语，沈缈也正准备跨过安检仪，却在屏幕熄灭下去的瞬间，瞥见了最后的画面。
根据一般人脸识别的逻辑，通常会用到实时视频的方式来记录人员在进出时的状态。
可刚刚她离开了安检仪，画面却并未动。
难道是定格照片？
心中的疑虑并未衰减，沈缈一向是有问题当场就解决的人。经过短暂的停留，她重新回到了安检仪上，并死死盯着屏幕。
这一次，她看清了。
的确是定格照片。
可……照片上的人，分明是短发。
“拉德曼若是知道了，应该会想哭的。”
沈缈嘿嘿一笑：“那他就哭去吧，最好大声点，免得康拓找不到他。”
她的想法很简单，却天时地利人和。
即将进入康拓的她，背后身份是拉德曼的线人。好巧不巧的是，211同样是拉德曼旗下的智械。
换言之，无论康拓发现谁，最后矛盾都会转移到拉德曼身上。
在这种情况下，康拓打死都想不到，一个不起眼的情报贩子，有胆子只身闯敌营。
更何况，拉德曼本就是为了拿到康拓实验的核心技术。
沈缈没打算把技术全部藏下来，拉德曼不是傻子。但只需要拿出80%给到拉德曼，便能将这口锅甩给拉德曼。
届时，他们狗咬狗，跟我情报贩子有什么关系？
——沈·遵纪守法·缈如是说道。
与此同时。
211跟在接应的楚尧身后屁颠颠远离了康拓的大楼。
原本做好干架准备的宋承望望着211空荡荡的身后，愣怔半秒：“就你一个人啊。”
211（好奇脸）：“那你认为应该几个人？”
楚尧挥了挥手：“先离开这里吧。”
几人隐入黑夜之中，全息投影在楼宇间跳跃闪烁，忽而有颗星星暗淡下去，又很快重新升起，不近不远的距离，刚好缀在他们的头顶。
无人察觉那颗星星的存在。
***
沈缈没等他们回来，早早的便离开了。
马上就要打三份工了，在这之前，她打算用剩余的一天时间好好休息。
“统子哥，说起来这附近有啥好玩的吗？”沈缈打了个呵欠。
看似她来到这里的时间不短，却几乎没有真正亲眼看过这个世界。
她每天的时间都是掰成几瓣用的。
“去市中心走走？”系统在短暂的查询后说道，“市中心有个巨大的□□，你可以用你联邦的身份进去。”
——联邦之前给过她身份证明。
按照沈缈的真实身份，三无人员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
沈缈换好衣服站在镜子前打理自己的头发，她总觉得自己头发生长的速度有点过快了：“有些啥，巨大是多大？”
“你去了就知道了。”
沈缈竖起手指做剪刀状，在发梢处比划了下，这个长度不错：“听你这语气，总不会是给我安排了岔子在那儿吧。”
“你临时提出的问题，而我只是从数据库调用了最符合你问题的回答罢了。”系统说，“你可以多信任我一些沈缈。”
“你有点奇怪。”沈缈披上外套，又顺手将防身的武器塞进衣服内衬，“怎么自从你消失过后，就跟换了个内里一样。”
“你不喜欢吗？”
“还行吧。”沈缈推开门，“这样更让我有伙伴的感觉。”
市中心即上城区最繁华的地带，所有的悬浮车都能抵达。考虑到武器不好过安检，沈缈选择了自己骑车前往。
风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肌肤，天气正好，连带着之前的阴霾也被一并甩开。
“根据地图显示，前方右转直行300米有停车处。”系统指引着她，“停车场能直接通向□□。”
“收到。”沈缈心情极佳顺着道路行驶，并在管理员的带领下停放好车辆。
“姐姐下午好，请出示一下你的证件~”车刚停稳，一个扎着小羊角辫的小姑娘脆生生地说。
她鼓起的右侧脸颊还粘着贴纸，眼睛水汪汪的，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妹妹。
“不好意思啊，”管理员是个中年大叔，伸手把姑娘往后拉，“这是我女儿，她今天放假特意来找我玩。”
沈缈看着葡萄似的眼睛，抬手摸了摸小朋友的脑袋，又将电子证件调出来：“这是我的证件，你看看呀。”
她不忘给大人也看一眼。
“姐姐你可以进去啦。”小姑娘说，“从这里直走，走到尽头然后再右转，你就会看见一扇粉色的门。”
“然后我就到□□的大门了吗？”
“不是的。”小姑娘故作严肃，但说话还是奶呼呼的，“那家店的冰淇淋超级好吃，是小葡萄认证过的绝世美味冰淇淋。”
沈缈：“？小葡萄是谁？”
管理员又拉了一把自己女儿，他刚看过证件了，眼前这人在联邦工作，可不是他们能招惹的对象。
“我就叫小葡萄呀。”虽然在老爹身后，但小葡萄扒着裤腿，探出个脑袋回答她。
沈缈忽然意识到她的眼睛的确跟葡萄一样又黑又圆：“好，姐姐会去试试的。”
“嗯！姐姐再见~”
沿着小葡萄指的路，沈缈很快便找到了□□的入口。金碧辉煌的大门处络绎不绝的人，大人孩子都有。撇开他们或多或少身上佩戴的高科技产物，这里到更像是她故乡的游乐园。
沈缈有些唏嘘。
她其实以前也没怎么去过游乐园来着。
□□顾名思义，这里真的近乎一座城那么大。水族馆、游乐设施，甚至连上城区最大的图书博览室都坐落在这里。
沈缈在水族馆花费的时间最多，因为这里展出的大多数都是她没见过的变异生物。
比如会跳舞的人鱼，她憋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怎么这年头美人鱼都要改行了。”
还有表演训鱿鱼的章鱼师傅，沈缈更是连评价都做不到。
“这里的生物好奇怪。”她说，“小孩儿们看了都不会做噩梦吗？”
系统：“大家都习惯了。”
也是，站在生物链顶端，没什么好怕的。
□□很大，大到沈缈逛了一上午，也不过是刚把水族馆逛完。
不过现在她对这个世界的了解更进一步了。
临近中午吃饭，沈缈犹豫了几分钟，最后还是走向了小葡萄说的那家店——真的没有馋，就是单纯想看看如此受小朋友欢迎的冰淇淋是什么味道罢了。
“姐姐我们又见面啦~”
说曹操曹操到，刚念叨完的名字立马出现在眼前。
沈缈愣了下，下意识看向她身后，空无一人：“你爸爸呢？”
“爸爸要上班，所以我来给他买饭饭。”小葡萄看向她手里的冰淇淋，乐滋滋地说，“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闻言，沈缈的目光落在她手腕系着的袋子，里边装着速食剂和一张卡片，应该是她父亲的员工卡之类的，沈缈在上边看见了管理员的照片。
“你要吃冰淇淋吗？”她问。
小葡萄摇了摇头：“不啦，小葡萄还没过生日，要等明天的时候才能吃。”
沈缈敏锐地注意到“明天”两个字：“你明天的生日吗？”
“对呀~”小葡萄眼睛弯了弯，“只有生日的时候才能吃冰淇淋，这是我跟爸爸约好的。”
沈缈默然，□□的消费并不便宜，停车场的管理员工资应该高不到哪里去。
她想了想：“那我给你买，就当是提前庆祝你生日好不好呀。”
“不要。”小葡萄往后退了半步，“爸爸说，连什么……鸡屎……”
“是廉者不受嗟来之食。”
沈缈话说到一半，忽然顿住：“是这句话吗？”
小葡萄似懂非懂：“好像是吧？我脑子笨笨的，记不住爸爸说的。”
“你爸爸怎么会知道这句话？”沈缈知道这个世界压根就没有这句话，担心吓坏了小朋友，她特意蹲下来，把手里没动过的冰淇淋递给她，“作为交换，你告诉我，我请你吃冰淇淋？”
小葡萄到底年纪小，眨巴着眼睛，口水都快滴下来了，最终还是没能抵挡得住美食的诱惑：“爸爸每天都会去读书，他跟我说，是在书里看到的。”
“书里？”沈缈皱眉，“是这里的图书博览室吗？”
小葡萄点头。
两个世界的文化略有差异，沈缈所熟知的一些语句在这边根本找不到。可楚尧给楚岁取名的依据，小葡萄爸爸说的“嗟来之食”，又似乎在推翻毫不相干这个词。
“谢谢你。”沈缈起身，摸了摸她的头，“快回去吧，别让你爸爸饿肚子啦。”
待小姑娘跑远后，她才转头看向偏远角落里的图书博览室。
“我能在里边找到答案吗？”
系统：“试试看不就知道了？但希望你做好准备。”
它这么说，那就是能。
沈缈一直对自己是怎么来的感到好奇，所谓的选择、所谓的任务，她百思不得其解。
“好，那我想做好准备了。”
相较于其他区域，这里的人要少很多。全智能的借阅模式，门口只摆放了一块大屏用来扫描读者的身份并登记。
沈缈站在安检仪前，电子屏幕在半秒的延迟后显示出她的人脸。
“欢迎你的到来。”
这原本只是很正常的一句播报语，沈缈也正准备跨过安检仪，却在屏幕熄灭下去的瞬间，瞥见了最后的画面。
根据一般人脸识别的逻辑，通常会用到实时视频的方式来记录人员在进出时的状态。
可刚刚她离开了安检仪，画面却并未动。
难道是定格照片？
心中的疑虑并未衰减，沈缈一向是有问题当场就解决的人。经过短暂的停留，她重新回到了安检仪上，并死死盯着屏幕。
这一次，她看清了。
的确是定格照片。
可……照片上的人，分明是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