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前几日我吩咐的事情可以着手准备了，最迟两天，我要看到结果。”
“陛下等不了了，我们也该有动作。”赵淮川淡声说道，一丝暗芒从他眼底快速划过，转瞬即逝。
高程道：“属下知晓。还有一事，已经查到了季衍宋是被太子的人救走的。”
“太子？”赵淮川冷眉一挑，面上忽而浮现出沉凝的神色，“季衍宋是陇西人，不出意外的话他的背后就是陇西世子，我们能查到的东西太子也必定一清二楚，也许比我们知道得更早。”
高程是个聪明人，话已经说到了这份儿上，只要稍微一想就能明白其中的弯绕，“大人是怀疑太子与季衍宋有勾结？但属下觉得不像。”
回忆起那天晚上的事，在被太子的人救走时季衍宋的神情明显是凝重且警惕的，丝毫不亚于面对他时，这可不像是见到盟友的表情。
“只是有这种可能，但太子帮他必有所图谋。”
赵淮川放下书，双手随意地交叠在一起，修长的指节相对，明明还是文人那笔的手，可他的虎口处却有一层薄薄的茧，不细看看不出来。
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盐引的事情怎么样了？”
高程道：“也正在查，不过目前确定是赣州的周、郑两家起到转运的作用，另外就是给他们提供原料的人似乎就在京城内，有人截到了传过来的书信。”
“既然在京城，那就好查多了。”赵淮川并没有多大情绪，这还是前些天太子上奏了此事，直言其危害性，随后几个大臣连连接声附和，景帝震怒过后交给了他。
不过盐铁一事的确是非同小可，况且目前知晓的盐铁的去向主要是贩卖给了其他国家，若光是盐还好说，左右不过是谋取私利，但是铁就不简单了，这要运到了敌国，边境绝对会遭殃，形势于他们不利。
高程道了声“是”，随后问道：“大人可还有其他吩咐？”
赵淮川揉了揉眉心，“你先下去，将我吩咐的事办好。”
“属下知晓。”
……
酉时，东宫。
此刻的宫殿已是夜深人静，只有一处还亮着灯，以及几不可闻的谈话声。
“没想到老三这么快就有了动作。”刚被人参了一本，景帝到场大发雷霆，但此时的太子却如同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淡定非常。
他的面前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当朝太傅，另一个长相和善，乃礼部尚书。
太子转眼笑了笑，致歉道：“深夜还让老师和大人来此，是本宫不对。”
“不碍事。”崔尚书哪里受得起这句道歉，当下便开始摆手。
王太傅面带笑意，说道：“殿下找我二人来，是有什么急事？”
太子道：“的确是有些麻烦。”
说着，他将视线转到崔尚书身上，儒雅的面上处处透露着温润之意。
“最近事情要多了起来，外头不大安全，崔大人家的三郎还是少出门为好。”
崔尚书好歹是官场沉浮十几年的人，又长期跟着太子处事，当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殿下放心，老三是个有分寸的人。”
太子笑容不减，“如此甚好。”
王太傅适时地开口道：“时间不多了，殿下还是长话短说吧。”
太子正了正神色，表情严肃，沉声道：“其他的人过些天就会有动作，而且都是冲着本宫来的。”
王太傅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赞同他说的话，“这是毋庸置疑的，如今景帝身体大不如以前，几个皇子都蠢蠢欲动。”
“毕竟储君的位置还在本宫身上，他们都想着怎样把本宫拉下来。”
太子说得轻描淡写，但是其中的凶险在座的二人却都一清二楚。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王太傅最后给出了八个字，虽然他在说出的时候仍旧笑眯眯的，但是他逐渐凝重的神色却暴露了他心里真实所想。
太子沉吟半晌，道：“既然这样，是不是该召他回来？”
这个“他”是谁，太子并没有明说，但是在座的都心知肚明。
“越快越好，”王太傅道：“只不过让他回来会有些麻烦。”
“这不是问题，”太子道，“今日安插在乾清殿的暗桩传来消息，父皇有意提拔他，已经馔旨下去了，不出意外的话不过三天就能到达。”
“陛下的心思真的越来越难猜了。”崔尚书感叹一句，颇有些无奈，“还变得更加多疑，如今就连御史中丞的建议都不大听了。”
太子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地露出笑容，“只希望他赶紧回来，京城才是他的主场。”
……
扬州。
作为出了京城外最繁华的一个地域，扬州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许多名门望族、书香门第也成群的聚扎在一起。
一处被修建的颇有气势的府邸内，上百来号人战战兢兢地跪倒在地，周围围了一圈身着靛蓝色长衣，手持绣春刀的锦衣卫，被他们用刀架在案子上，底下的人害怕地瑟瑟发抖。
“就这些？”为首的锦衣卫冷声发问，五官英挺之中透着一股阴翳。
其中一个锦衣卫清点了人数，道：“大人，少了两个。”
裴远忠像是没听到似的，看着几十来人喃喃自语：“陛下只说抓起来，并没有说如何处理，但是直接杀了更为省事。”
他的声音不算大，但是离他近的人却听得一清二楚，尤其是跪倒在地的人，顿时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直升到心脏处，遍体生寒。
裴远忠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惊慌失措的神情，眼底浮现出兴味。
最终他还是留下了他们的性命，理由是太晚了，免得他还要清理。
出了府邸，裴远忠对着旁边的人问道：“最近朝堂上发生了什么事么？”
锦衣卫受宠若惊，绞尽脑汁地想着先前听到的内容：“好像是太子被人弹劾了。”
“弹劾太子？”裴远忠重复了一遍，随后慢慢地回神，“做得这么明显，生怕不知道是谁下的手。”
“还有其他的吗？”
锦衣卫败下阵来，怎么说他也是在外办事的人，怎么可能对朝堂上的事知道得这么清楚。
“陛下等不了了，我们也该有动作。”赵淮川淡声说道，一丝暗芒从他眼底快速划过，转瞬即逝。
高程道：“属下知晓。还有一事，已经查到了季衍宋是被太子的人救走的。”
“太子？”赵淮川冷眉一挑，面上忽而浮现出沉凝的神色，“季衍宋是陇西人，不出意外的话他的背后就是陇西世子，我们能查到的东西太子也必定一清二楚，也许比我们知道得更早。”
高程是个聪明人，话已经说到了这份儿上，只要稍微一想就能明白其中的弯绕，“大人是怀疑太子与季衍宋有勾结？但属下觉得不像。”
回忆起那天晚上的事，在被太子的人救走时季衍宋的神情明显是凝重且警惕的，丝毫不亚于面对他时，这可不像是见到盟友的表情。
“只是有这种可能，但太子帮他必有所图谋。”
赵淮川放下书，双手随意地交叠在一起，修长的指节相对，明明还是文人那笔的手，可他的虎口处却有一层薄薄的茧，不细看看不出来。
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盐引的事情怎么样了？”
高程道：“也正在查，不过目前确定是赣州的周、郑两家起到转运的作用，另外就是给他们提供原料的人似乎就在京城内，有人截到了传过来的书信。”
“既然在京城，那就好查多了。”赵淮川并没有多大情绪，这还是前些天太子上奏了此事，直言其危害性，随后几个大臣连连接声附和，景帝震怒过后交给了他。
不过盐铁一事的确是非同小可，况且目前知晓的盐铁的去向主要是贩卖给了其他国家，若光是盐还好说，左右不过是谋取私利，但是铁就不简单了，这要运到了敌国，边境绝对会遭殃，形势于他们不利。
高程道了声“是”，随后问道：“大人可还有其他吩咐？”
赵淮川揉了揉眉心，“你先下去，将我吩咐的事办好。”
“属下知晓。”
……
酉时，东宫。
此刻的宫殿已是夜深人静，只有一处还亮着灯，以及几不可闻的谈话声。
“没想到老三这么快就有了动作。”刚被人参了一本，景帝到场大发雷霆，但此时的太子却如同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淡定非常。
他的面前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当朝太傅，另一个长相和善，乃礼部尚书。
太子转眼笑了笑，致歉道：“深夜还让老师和大人来此，是本宫不对。”
“不碍事。”崔尚书哪里受得起这句道歉，当下便开始摆手。
王太傅面带笑意，说道：“殿下找我二人来，是有什么急事？”
太子道：“的确是有些麻烦。”
说着，他将视线转到崔尚书身上，儒雅的面上处处透露着温润之意。
“最近事情要多了起来，外头不大安全，崔大人家的三郎还是少出门为好。”
崔尚书好歹是官场沉浮十几年的人，又长期跟着太子处事，当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殿下放心，老三是个有分寸的人。”
太子笑容不减，“如此甚好。”
王太傅适时地开口道：“时间不多了，殿下还是长话短说吧。”
太子正了正神色，表情严肃，沉声道：“其他的人过些天就会有动作，而且都是冲着本宫来的。”
王太傅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赞同他说的话，“这是毋庸置疑的，如今景帝身体大不如以前，几个皇子都蠢蠢欲动。”
“毕竟储君的位置还在本宫身上，他们都想着怎样把本宫拉下来。”
太子说得轻描淡写，但是其中的凶险在座的二人却都一清二楚。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王太傅最后给出了八个字，虽然他在说出的时候仍旧笑眯眯的，但是他逐渐凝重的神色却暴露了他心里真实所想。
太子沉吟半晌，道：“既然这样，是不是该召他回来？”
这个“他”是谁，太子并没有明说，但是在座的都心知肚明。
“越快越好，”王太傅道：“只不过让他回来会有些麻烦。”
“这不是问题，”太子道，“今日安插在乾清殿的暗桩传来消息，父皇有意提拔他，已经馔旨下去了，不出意外的话不过三天就能到达。”
“陛下的心思真的越来越难猜了。”崔尚书感叹一句，颇有些无奈，“还变得更加多疑，如今就连御史中丞的建议都不大听了。”
太子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地露出笑容，“只希望他赶紧回来，京城才是他的主场。”
……
扬州。
作为出了京城外最繁华的一个地域，扬州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许多名门望族、书香门第也成群的聚扎在一起。
一处被修建的颇有气势的府邸内，上百来号人战战兢兢地跪倒在地，周围围了一圈身着靛蓝色长衣，手持绣春刀的锦衣卫，被他们用刀架在案子上，底下的人害怕地瑟瑟发抖。
“就这些？”为首的锦衣卫冷声发问，五官英挺之中透着一股阴翳。
其中一个锦衣卫清点了人数，道：“大人，少了两个。”
裴远忠像是没听到似的，看着几十来人喃喃自语：“陛下只说抓起来，并没有说如何处理，但是直接杀了更为省事。”
他的声音不算大，但是离他近的人却听得一清二楚，尤其是跪倒在地的人，顿时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直升到心脏处，遍体生寒。
裴远忠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惊慌失措的神情，眼底浮现出兴味。
最终他还是留下了他们的性命，理由是太晚了，免得他还要清理。
出了府邸，裴远忠对着旁边的人问道：“最近朝堂上发生了什么事么？”
锦衣卫受宠若惊，绞尽脑汁地想着先前听到的内容：“好像是太子被人弹劾了。”
“弹劾太子？”裴远忠重复了一遍，随后慢慢地回神，“做得这么明显，生怕不知道是谁下的手。”
“还有其他的吗？”
锦衣卫败下阵来，怎么说他也是在外办事的人，怎么可能对朝堂上的事知道得这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