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语永远也忘不了与年音的第一次初见。
年轻靓丽的女孩，太夺目。帅气张扬的少年，同样让人记忆深刻。
那句“我女朋友”，在她耳朵里，不是调侃，是讽刺。
讽刺那颗，想成为他女朋友的心。
那天。
沈南语没法说多，最好的解决办法，是离开这个地方。她慌不择路扭身走上台阶，推开楼梯间的门，暂时隔绝了两个突然相见的两人。
她手指不知不觉中变得冰凉，控制起来十分费劲——她按不动电梯的按钮了。
天知道，她多害怕那两个人推门进来，让她同时跟他们共处于一个空间……
“啪嗒。”
沈南语绝望的闭了闭眼。
扭头，她脸上的肌肉甚至有些失控。
褚则寅。
再看身后，还跟着那个女生。
年音很聪明，“你认识她？则寅？”
他满脸不在乎，无所谓道，“哦，一个班的。”
沈南语眼睁睁看着褚则寅把大拇指按向其中一户的大门上，“滋滴。”
门锁开了。
沈南语的电梯也刚好到了，她踏进去，余光看见一男一女进入房子里。
电梯门自动合上的前一瞬，一只手扒上门边，站在门口的是女生，肤白玉眸，“同学，进去坐坐？”
一上午了，她早就有些饿肚子。现在又坐在这里发呆。
她真跟一个傻子没什么区别。
这样高档的沙发，坐她这样的人是暴殄天物，她摆烂了，站起身，看着两个同样沉默不语的人，“不好意思，我饿了，这种沉默让我更头晕了，我可能得离开了。”
两人没什么反应。
她径直走向门口，手放在门把上，往下按——
三秒以后，打不开。
……
沈南语似乎忘了刚才的局促，勇敢了不少，走到褚则寅身边，“请你帮我打开门，可以吗？”
他低着头玩手机，俨然一个纨绔子弟的散漫随意样子，手指在屏幕上左一下右一下点着。
但就是不理人。
沈南语心里堵了点儿什么，她只好又走向年音，实际上，年音是个比褚则寅更像个不良少年的女生，“你好，你能帮我开下门吗？”
年音此时的态度倒是很正常，她看了一眼装死的褚则寅，两手一摊，双肩一耸，意思再明显不过。
在这个地方，年音的话语权目前最多排第二。
沈南语急了。
她直接薅住褚则寅的一头精心打理的秀发，他顺势昂起脖颈的脸色却百般玩味，“褚则寅我耐心有限……”
他凑近。
……
“唔……”
三秒，沈南语发誓，只有三秒。
她果断扇了他一巴掌，使劲用手掌和手背蹭着自己的嘴唇。
情绪给到极限，她本人是做不出任何表情的。
她紧紧握住双手，垂在身侧。
发怒离开，忍不了的，变成了另一个女生。
年音：“褚则寅，你有种！”
“砰——”
人去沙发空。
空的也许也不止这块屁大点儿的沙发。
还有她沈南语的心。
“褚则寅，你什么意思……”
一人站着，一人坐着。
沙发上，他放了手机，修长的手指一点点抚上她手腕，随着动作慢慢直起来一点后背，却又霎时将人按下，两人内嵌进沙发。
她被海绵弹起来的发丝水波纹一样在时间里缓慢荡开，褚则寅流连往复、重蹈覆辙。
……
意犹未尽。
他这颗嗜血的心，终于如愿以偿。
他得承认，是他蓄谋已久。
让人记了这么些年啊，“沈南语，”他反反复复啄着，没个够，“我的……你是我褚则寅的……”
沈南语的心跳到现在都无法恢复正常。
她有些怀疑，自己是否，奋力燃烧了一次，等着她的只剩下不能回头的枯萎。
这个少年扯了一下她的小拇指，戳了戳她软软的小肚子，“饿了，带你吃东西。”
人却没动。
却感觉到，他伸手摸到刚才不知被丢在哪里的手机，拨出一个电话，对那头讲了几句，就挂了。
沈南语的眼角流下一滴泪。
他伸出食指擦掉，揉了揉她的脑袋。
等到半个小时后，门铃响起，褚则寅起身去接过来打包好的餐食。
沈南语才睁开眼。
他捏捏她瘦削的下巴，“起来吃饭。”
她直勾勾的看着他，还是说不出话，人的思维也有些缓慢，行动上相应的没有回应。
褚则寅伸手，两手包裹住她的腰，像拥抱婴儿一样，把人拥到怀里，安抚地拍拍，“没事了。吃饭。”
几分钟后。
她才站起来。
褚则寅站在大理石半开放厨房平台旁边，双手精准捏出被打结的塑料袋，拿出一次性塑料盒，打开盖子，弯腰打开橱柜，拿出几个盘子，好好装盘。
沈南语走过去，对他讲，“今天我是来找家教的。”
褚则寅头都没抬，“嗯。”
“吃这个吧。”他随意递给她一个盘子，她低头去看，五颜六色，荤素搭配好了，还有她从没见过，后来知道是帝王蟹的鲜白鲜白的蟹肉。
她拿起叉子，扎了一叶蔬菜，放进干涸的嘴里。
确实饿的狠了。
褚则寅走到她对面，开口，“我占用了你的时间，所以要支付你费用吗。”
一块蟹肉被他叼着，一点一点吞掉。
沈南语有点儿，觉得，那个蟹肉被吃掉的样子，就是她自己。
“……不。”
或许你可以给我介绍一个需要家教的孩子。
“你认识需要家教的孩子吗？”
沈南语看了一眼外面全黑的天色。
“噗呲。”
褚则寅丢开吃了一半的盘子，胳膊抵在一旁的大理石上弯着腰笑了。
真是个傻孩子。
傍着他褚则寅，还想着找家教呢。
他拿过她手中的盘子，放在跟他的盘子紧挨着的地方，拉过她软软的手。
他领着她走。
褚则寅背脊挺拔，没有那些驼背猥琐的样子，是光风霁月的诗和远方的模样。
可惜，他说的话恶劣又不在乎一切。
他牵着她，足足走了十分钟，才草草看过一整层室内的设计。
他说：看到了吗，这一栋楼，整个小区都是我的。
他说：知道你跟了个什么人吗。
他说：就不用点儿别的办法，让我帮你吗。
褚则寅停在她眼神里最爱的书房门口，对她说：“这些啊，现在就是你的了。”
“知道吗。”
深夜。
躺在宿舍的小角落里，她终于感到了久违的安全感。
被子紧紧包裹住自己，心里不断冒出寒气。
她好像陷入了一个无法抗拒的世界。
静谧的空气里，她突然把蜷缩起来的身体放平，木板床跟着震动了一下，她才反应过来，今天的目标全都没完成！
谁给她交的校服费，不知道。
找兼职，没找到。
她好像现在才真正有了实感。
从云端落了下来。
完犊子。
带着挫败又纠结的纷繁思绪，沈南语最终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六点起床。
她用一个上午的时间把周末作业完成，中午随手拿了一块面包，就又出去找兼职了。
刚出宿舍门，她遇见了她的同桌，王雨。
“…哎…嗨？”王雨腼腆地冲她招手。
沈南语弯起眼睛，笑着招手，“哈喽，你也是住在学校里没有回家啊。”
王雨扶了一下眼睛，低着头回答，“嗯…家里有点儿远，坐大巴车要一个下午，没时间回去。”
他看她往校门口方向走，疑惑，“你也是去兼职吗？”
沈南语耷拉着脑袋，摇摇头，“我还没找到兼职呢。”
王雨情绪突然一激动，变得有些结巴，“你……你可以……来我们店里！还…还缺一个人！”
她的眼睛慢慢亮起来，兴奋地抓着他的书包带子，“真的吗？！”
二人距离校门口越来越近，你一句我一句，相谈甚欢。
朝着相反的方向去了。
这厢。
路边停着一辆纯黑迈巴赫，里面的人放下交叠在一起的长腿，揉了揉眉心。
年轻靓丽的女孩，太夺目。帅气张扬的少年，同样让人记忆深刻。
那句“我女朋友”，在她耳朵里，不是调侃，是讽刺。
讽刺那颗，想成为他女朋友的心。
那天。
沈南语没法说多，最好的解决办法，是离开这个地方。她慌不择路扭身走上台阶，推开楼梯间的门，暂时隔绝了两个突然相见的两人。
她手指不知不觉中变得冰凉，控制起来十分费劲——她按不动电梯的按钮了。
天知道，她多害怕那两个人推门进来，让她同时跟他们共处于一个空间……
“啪嗒。”
沈南语绝望的闭了闭眼。
扭头，她脸上的肌肉甚至有些失控。
褚则寅。
再看身后，还跟着那个女生。
年音很聪明，“你认识她？则寅？”
他满脸不在乎，无所谓道，“哦，一个班的。”
沈南语眼睁睁看着褚则寅把大拇指按向其中一户的大门上，“滋滴。”
门锁开了。
沈南语的电梯也刚好到了，她踏进去，余光看见一男一女进入房子里。
电梯门自动合上的前一瞬，一只手扒上门边，站在门口的是女生，肤白玉眸，“同学，进去坐坐？”
一上午了，她早就有些饿肚子。现在又坐在这里发呆。
她真跟一个傻子没什么区别。
这样高档的沙发，坐她这样的人是暴殄天物，她摆烂了，站起身，看着两个同样沉默不语的人，“不好意思，我饿了，这种沉默让我更头晕了，我可能得离开了。”
两人没什么反应。
她径直走向门口，手放在门把上，往下按——
三秒以后，打不开。
……
沈南语似乎忘了刚才的局促，勇敢了不少，走到褚则寅身边，“请你帮我打开门，可以吗？”
他低着头玩手机，俨然一个纨绔子弟的散漫随意样子，手指在屏幕上左一下右一下点着。
但就是不理人。
沈南语心里堵了点儿什么，她只好又走向年音，实际上，年音是个比褚则寅更像个不良少年的女生，“你好，你能帮我开下门吗？”
年音此时的态度倒是很正常，她看了一眼装死的褚则寅，两手一摊，双肩一耸，意思再明显不过。
在这个地方，年音的话语权目前最多排第二。
沈南语急了。
她直接薅住褚则寅的一头精心打理的秀发，他顺势昂起脖颈的脸色却百般玩味，“褚则寅我耐心有限……”
他凑近。
……
“唔……”
三秒，沈南语发誓，只有三秒。
她果断扇了他一巴掌，使劲用手掌和手背蹭着自己的嘴唇。
情绪给到极限，她本人是做不出任何表情的。
她紧紧握住双手，垂在身侧。
发怒离开，忍不了的，变成了另一个女生。
年音：“褚则寅，你有种！”
“砰——”
人去沙发空。
空的也许也不止这块屁大点儿的沙发。
还有她沈南语的心。
“褚则寅，你什么意思……”
一人站着，一人坐着。
沙发上，他放了手机，修长的手指一点点抚上她手腕，随着动作慢慢直起来一点后背，却又霎时将人按下，两人内嵌进沙发。
她被海绵弹起来的发丝水波纹一样在时间里缓慢荡开，褚则寅流连往复、重蹈覆辙。
……
意犹未尽。
他这颗嗜血的心，终于如愿以偿。
他得承认，是他蓄谋已久。
让人记了这么些年啊，“沈南语，”他反反复复啄着，没个够，“我的……你是我褚则寅的……”
沈南语的心跳到现在都无法恢复正常。
她有些怀疑，自己是否，奋力燃烧了一次，等着她的只剩下不能回头的枯萎。
这个少年扯了一下她的小拇指，戳了戳她软软的小肚子，“饿了，带你吃东西。”
人却没动。
却感觉到，他伸手摸到刚才不知被丢在哪里的手机，拨出一个电话，对那头讲了几句，就挂了。
沈南语的眼角流下一滴泪。
他伸出食指擦掉，揉了揉她的脑袋。
等到半个小时后，门铃响起，褚则寅起身去接过来打包好的餐食。
沈南语才睁开眼。
他捏捏她瘦削的下巴，“起来吃饭。”
她直勾勾的看着他，还是说不出话，人的思维也有些缓慢，行动上相应的没有回应。
褚则寅伸手，两手包裹住她的腰，像拥抱婴儿一样，把人拥到怀里，安抚地拍拍，“没事了。吃饭。”
几分钟后。
她才站起来。
褚则寅站在大理石半开放厨房平台旁边，双手精准捏出被打结的塑料袋，拿出一次性塑料盒，打开盖子，弯腰打开橱柜，拿出几个盘子，好好装盘。
沈南语走过去，对他讲，“今天我是来找家教的。”
褚则寅头都没抬，“嗯。”
“吃这个吧。”他随意递给她一个盘子，她低头去看，五颜六色，荤素搭配好了，还有她从没见过，后来知道是帝王蟹的鲜白鲜白的蟹肉。
她拿起叉子，扎了一叶蔬菜，放进干涸的嘴里。
确实饿的狠了。
褚则寅走到她对面，开口，“我占用了你的时间，所以要支付你费用吗。”
一块蟹肉被他叼着，一点一点吞掉。
沈南语有点儿，觉得，那个蟹肉被吃掉的样子，就是她自己。
“……不。”
或许你可以给我介绍一个需要家教的孩子。
“你认识需要家教的孩子吗？”
沈南语看了一眼外面全黑的天色。
“噗呲。”
褚则寅丢开吃了一半的盘子，胳膊抵在一旁的大理石上弯着腰笑了。
真是个傻孩子。
傍着他褚则寅，还想着找家教呢。
他拿过她手中的盘子，放在跟他的盘子紧挨着的地方，拉过她软软的手。
他领着她走。
褚则寅背脊挺拔，没有那些驼背猥琐的样子，是光风霁月的诗和远方的模样。
可惜，他说的话恶劣又不在乎一切。
他牵着她，足足走了十分钟，才草草看过一整层室内的设计。
他说：看到了吗，这一栋楼，整个小区都是我的。
他说：知道你跟了个什么人吗。
他说：就不用点儿别的办法，让我帮你吗。
褚则寅停在她眼神里最爱的书房门口，对她说：“这些啊，现在就是你的了。”
“知道吗。”
深夜。
躺在宿舍的小角落里，她终于感到了久违的安全感。
被子紧紧包裹住自己，心里不断冒出寒气。
她好像陷入了一个无法抗拒的世界。
静谧的空气里，她突然把蜷缩起来的身体放平，木板床跟着震动了一下，她才反应过来，今天的目标全都没完成！
谁给她交的校服费，不知道。
找兼职，没找到。
她好像现在才真正有了实感。
从云端落了下来。
完犊子。
带着挫败又纠结的纷繁思绪，沈南语最终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六点起床。
她用一个上午的时间把周末作业完成，中午随手拿了一块面包，就又出去找兼职了。
刚出宿舍门，她遇见了她的同桌，王雨。
“…哎…嗨？”王雨腼腆地冲她招手。
沈南语弯起眼睛，笑着招手，“哈喽，你也是住在学校里没有回家啊。”
王雨扶了一下眼睛，低着头回答，“嗯…家里有点儿远，坐大巴车要一个下午，没时间回去。”
他看她往校门口方向走，疑惑，“你也是去兼职吗？”
沈南语耷拉着脑袋，摇摇头，“我还没找到兼职呢。”
王雨情绪突然一激动，变得有些结巴，“你……你可以……来我们店里！还…还缺一个人！”
她的眼睛慢慢亮起来，兴奋地抓着他的书包带子，“真的吗？！”
二人距离校门口越来越近，你一句我一句，相谈甚欢。
朝着相反的方向去了。
这厢。
路边停着一辆纯黑迈巴赫，里面的人放下交叠在一起的长腿，揉了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