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图真给规划的行程,今日开始,他们的旅行要转战拉萨市区,首站就是布达拉宫。

    图真因为“家中有事”,只陪着到拉萨,往后的事都交给了格措远方。

    周雪娇坐在后排座位上,一路找茬,要么嫌天太热,要么说路太颠,总之,什么都不好。

    毕竟,煮熟的鸭子,还没吃到一口就这么飞了,谁心里都不是滋味。

    最后还是图真贴着耳朵给说了什么,她才满意地安静下来。

    诗亦摇摇头,周雪娇就是这样,对哪个男人都放得开,除了王子韬。

    微信上是王子韬发来的信息,许是怕周雪娇窥探到危险气息,再度逃窜。人已到拉萨,约诗亦后天见面并特意标明了:单独。

    诗亦无奈,又看了看后座和图真腻歪在一起的女人,只能硬着头皮答应,谁让这是周雪娇的事。

    车一路开到了原先来到过的宅院,车子的轰鸣引得巷子里的藏獒狂吠不止。

    放假回家的小伙一个一个探出了脑袋。

    诗亦坐在车里,远方从驾驶座下来,亲自给她拉开车门。

    她今天穿了条坎肩雪纺印玫瑰花短裙,小V领开得恰到好处,丰腴半露。

    肤白貌美,腰细翘臀,去到哪里都是一道惹眼的风景线。

    她低着头,想了会,还是给王子韬回了条信息,然后将手机塞回包包。

    柔荑刚垂下,男人大掌便迅速伸过来,俊庞是不经意的浅淡表情,牵着她的手就往院里走。

    一面走,一面说:“热,让你戴顶帽子,偏不听。”

    图真见到这一幕眼都看直了。

    “这......!”进展这么快的嘛?!

    周雪娇看着图真那大的可以塞下鸵鸟蛋的嘴,嘲笑道:“大惊小怪,郎有情妾有意的,不是很正常嘛。”

    这……图真依旧是万分感慨。

    夏达卓玛去了庙里,家里没人。

    远方领她进了自己的卧室。

    房间布置素雅简洁,墙壁上挂着幅羊皮画,画的是藏传佛教中声誉极高的弟子,柜子上摆着大大小小的金银奖杯,都是些藏文刻在上面,诗亦不知道具体是些什么奖项,但以奖杯的数量来看,格措远方确实很优秀。

    墙壁挂着几张黑边相框,里面是男人赛马的照片,雄姿英发,狂野不羁。

    “远哥,远哥。”

    楼下站着位卷发少年,约莫十二三岁,额头上还有半个浅褐色的月牙形状的疤痕。

    格措远方走出去,同他低低说着话,午后光影在他们脸庞缓慢蠕动。

    诗亦走出来,少年朝着她爽朗一笑,“远哥,这是咱嫂子么。”

    男人痞气地笑,“知道是嫂子,还不去选头羊羔给你嫂子烤了,晚上吃烤全羊。”

    少年看看诗亦,看看格措远方,又看了看一脸“震惊”的图真,兴冲冲地转身跑了。

    周雪娇撇了撇嘴,一脸堆笑,进了自己房去。

    远方端着一盆温凉水,小臂搭条干净素色毛巾,一进屋,发现诗亦端坐着。

    “过来洗把脸,脸都晒红了。”他拧了把毛巾,肩膀肌肉弧度优美。

    诗亦拄着床沿,侧头审视他,“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男人暗笑,伸长胳臂,不理会她的拒绝,强硬将她抓到怀里,拿起毛巾像是在给小猫咪擦脸。

    然后对准她的唇,重重咬了口,“不是在拉萨这段时间要我陪你么。我一向不喜欢藏着掖着。”

    诗亦吃痛,有些无所谓地道:“你带谁来都这样说?我不想做众多嫂子中的一个,我们还是地下情更合适一些,反正,时间也不会很长。”

    他们这档子事,就没有公开的必要。

    闻言,男人嘴角微牵,瞧了瞧她,“没错,反正时间不会太长,你这么计较做什么?”

    这一回,换诗亦语塞。

    “走吧,带你去八廓街看看。”他也就着水洗了洗手,对着诗亦提议道。

    周雪娇原本也是要一同去的,临时有个视频会议,实在推脱不了,最后是诗亦和远方一前一后出了门。

    早就听说八廓街是拉萨最繁华的商业街,现在看到,果然是名实相符的,尤其是佛吉日将近,人更是比往常翻了几倍。

    一路上朝圣的人不少,大昭寺就在商业街的中心,诗亦向来不信这些,自然也不加入,看出她无意朝拜,远方贴近她耳语笑道:“我也不信,只是...别让他们看出你的不屑。”

    不屑?她没有信仰,但是绝对尊重,这样说分明是乱扣帽子。

    还没来得及反驳,他已经拉着她穿过人群,来到东南角的一栋涂满黄色颜料的两层小楼前,八廓街的建筑大多是白色,这栋小楼格外显眼。

    “你听过玛吉阿米的传说吗?”

    “听过。”仓央嘉措最爱的女子,他这一生的极致放荡皆在玛吉阿米被处死之后。

    “这是玛吉阿米酒馆,据说他是在这邂逅了他的新娘。”远方一边说一边拉她进去。

    看得出,酒馆老板想将这段凄美的爱情作为卖点,一面墙上都是仓央嘉措的情诗。

    当然,也包括那首写给玛吉阿米的,“在那东方山顶,升起皎洁月亮,玛吉阿米的面容,渐渐浮现心上。”有传说的加持,酒馆自带流量,游客爆棚。

    “有故事的酒馆果然更受人喜欢。”诗亦喃喃道。

    “世间的男女都喜欢听故事。”他推开边角的一扇门,领着诗亦进去坐下,这间房不对外开放,店主格勒总喜欢在这里望月独酌。

    “你不也信了吗?”不信带她来做什么?

    远方倒酒的手停了,背对她看向窗外,又是一惯的不在乎:“我倒觉得仓央嘉措若是无情,还能活得长久些,不至于英年早逝。”

    “确实,慧极必伤,情深不寿。”这话像对他说,也像对自己说。

    诗亦走到窗边,和他一样拄在那里,笑着说道:“两个不信爱情的人,来这么多情的地方,多不合适。”

    “你曾经深陷其中不是吗?”他嘲笑似地开口,“他叫江超是吧?”睡梦中都会喊出的名字,若说不深刻,那一定是骗人的。

    像是触碰到伤口的狮子,诗亦反感警觉地后退几步。

    他没有要放过的意思,一手搂住她的腰,笑意盈盈,灼热的唇抵着她的:“罗加,什么时候你也会在睡梦里喊我的名字?”罗加在藏语里是宝贝的意思。

    明明知晓他是在戏弄自己,诗亦却没来由的一颤,她掐了掐手心,恨自己怎么总是禁不住他的撩拨。

    “嗯?”他的呼吸喷到脖颈上,惹出细麻的痒。

    诗亦双手伸进他的发丝,猛地将他拉起来,听到他吃痛轻喊,她满意地笑了:“今晚就喊好吗?”软软的声音好似毒蛇一般,紧紧绕住了心脏,原本他占主导的调戏现在变了方位,极其凶猛地反噬,他微微叹气,“我该拿你怎么办?”

    诗亦没懂他的意思,顺势接话:“你想怎么办都可以。”

    顷刻间,男人的眼里燃起两团烈火,啪的一声,小门被关上,密闭的空间,门外的喧闹,以及天旋地转的吻,这一切都让诗亦觉得无比刺激,全身触电一般的麻痹。

    “我很想在这里试试。”他火辣辣的眼神告诉她,他没有开玩笑,他要来真的。

    他的吻温柔中暗藏着不可抗拒的霸道,既有近乎痴狂的啃吮,又有若即若离的磨蹭。诗亦渐渐软下身来,依在他怀中,只剩下承受的力气。

    很美!很醉人!

    清凉的手指顺着衣襟伸了进去,咋暖咋冷,一根根肋骨,直至胸口...

    诗亦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些许紧张,甚至有些许期待。

    “喜欢吗?”他浅浅一笑,坏到极致,手掌轻轻刮擦诗亦裙下的腿,诗亦随即浑身一热,紧紧咬住下唇才没让声音溢出。

    “嗯!”清浅的一哼,从鼻腔发出。确实还不错。

    他的笑更浓了,转身将她抱到桌上,压了下来...

    在这个紧要关头,门把手动了,店内的喧嚣一点一点泄漏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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