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入手的皮肤发烫而滑腻。
“阿初，醒醒，阿初。”
阿初朦胧中总听到有人温柔的喊他，不想起，起了就要面对挨打辱骂，想一直睡下去……
“不……”
“快醒醒，喝药了。”姜九璎的语气温柔的要化成水一般，这是她一贯的对待病人的习惯，整个科室在她的潜移默化下对待病人都极有耐心。
但是床上的人仍不愿醒来，姜九璎无奈了，只能捏着阿初的鼻子将他憋醒。
“呜…”阿初迷迷糊糊的嘴巴张开了一条缝呼吸，手从被窝里摸索出来，想要打掉捣乱不让他睡觉的手……谁的手？阿初一个激灵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他面对了三四年的脸。
“妻，妻主？对不起！我起晚了！”阿初猛的从床上坐起来就要下床，但是彻夜的高烧加上一天未进食，整个人早就虚的不行，还没从床上下来就全身乏力眼前阵阵发黑，接着就要往床头磕。
姜九璎眼疾手快的放下手中的水和药，一把捞住这个男人，手包在男人的脑后，不出所料还是撞上了墙，硌的姜九璎嘶了一声。
“妻主！”阿初惊惧的叫了出来。
“没事没事。”撞到的痛感一闪而逝，姜九璎扶着阿初半坐着，在他身后把枕头垫了起来。
“对不起，我早上才发现你发了高烧。”姜九璎愧疚道，“快把药喝了吧，是之前你和爹爹搓的，这次我没拿错。”
阿初楞楞地接过姜九璎递过来的水和药，感受着身上的乏力和后知后觉的头疼，他才意识到自己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他觉得自己大概是出现幻觉了，眼前的这个人温和的仿佛让人不认识，这还是之前那个动辄打骂他的姜九吗？突如其来的被照顾真的不是为了更变本加厉的折磨他吗？
“看我干什么？快喝啊。”姜九璎看着这个呐呐的青年，心下不仅好笑，怎么这个小夫郎有点呆啊？怕不是烧傻了吧。想着用手背碰了碰他的额头，依旧是滚烫一片。
阿初在姜九璎抬手的瞬间向后瑟缩了一下，可想到村头的王鳏夫说妻主是打是罚皆是恩赐，最重要的是姜九看到他躲只会更加生气……幸好她只是想试试他的体温。
阿初听话的把药喝了，姜九璎顺手接过水碗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你发着烧身上肯定不好受，今天就不要躺着吧，爹爹给你熬粥去了。”姜九璎不由分说的摁着阿初躺下，“好好睡一觉发发汗，很快就好了。”给青年掖了掖被角，姜九璎站起身放下床帘遮住了天光。
“谢谢妻主…”阿初小声的回复道，姜九璎已经往门外去了没听见。
姜九璎看着外头的天，依旧阴沉的下着细密的雨丝，现在应该是早春，院子里不知名的树上萌发了许多新芽。春风料峭，很难想象屋里那个青年昨晚是怎么忍着寒冷出门的，算起来他才十七岁，放现代还是个高中都没毕业的半大孩子呢。
唉，姜九璎叹了口气，姜九的记忆断断续续也没留下多少有用的信息，也不知如今是什么世道，他们姜家现在在这里又是怎样的处境。待天好些就出去转转，至少要知道这个村子的基本信息。
姜九璎又想到现代，很庆幸她是在下班后出的事而不是手术台上，也幸好早早立下了遗嘱，算是给家人们一个交代了。从学医选专业开始，姜九璎就想过迟早有一天她得这么结束一生，因为命运是那么的不公，有的人要拼命努力才可能追上别人的起跑线。再加上不成熟的家人，简直是开了地狱模式。回顾一生，记得的还是遇到的那些好人，他们的一言一行补足了姜九璎家里没有教过的价值观，看着这些榜样一路摸爬滚打成就了今天的她。
摇摇头，不想了，眼下活好才行。
“姜九！你傻站在门外干什么？怎么不进屋陪着你夫郎？自己的夫郎自己不知道疼！你小心阿初离开你啊！这么好的孩子上哪找？”是姜父，他手中端着刚煮好的米粥，粥里大概加了冰糖和雪梨，闻着很是香甜。
姜九璎扭头接过姜父手中的粥：“爹，我让阿初躺下歇着了，是我的错，我之前太混帐了不该那么对阿初，您放心，我以后一定改！”
姜父瞪了一眼姜九璎：“又是下次一定，你哪次不是这么说的！结果呢！我跟你娘真是害惨了阿初让他嫁给你这么个混账！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把阿初许配给那个魏家的女儿！她…”
“爹！”屋里的阿初急急忙披了衣服出来制止了姜父可能说出的话，无论是什么话，都可能会激怒姜九，有几次都是因为姜父训过姜九之后，姜九憋着气打骂他，什么辱人的话和手段都上过，阿初真是太怕了，即使他明白公公是想要维护他，但是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话很多时候都适得其反。
“你这孩子怎么下床了，快回屋歇着！爹不说这个孽障了哈。”姜父扶着阿初进屋，而后看着姜九璎道：“愣着做什么？快把粥端进来！”
姜九璎摇了摇头跟进了屋内，她刚刚好像看见阿初急的都快哭了，这姜父也是，哪有这样劝人的，这不是进一步把阿初推向深渊吗。
看着阿初重新坐进被褥内，姜九璎把粥递给阿初就被姜父撵了出去，让她不要在阿初面前晃悠影响心情，有空多看看书房里的医书。姜九璎有点无奈，刚叫她进来不到半分钟又让她出去，这姜父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
看着姜九璎出门离去脚步声也淡了之后，阿初便跪向姜父哽咽道，“爹！今日这样关于魏小姐的话可千万不要再提了，我感念您和婆婆的葬父和这些年的养育之恩，是自愿嫁与九璎的，我与魏小姐之前清清白白绝无半点私情，莫要再说什么话让妻主误会了…”话未说完便泣不成声。
姜父心疼的掺着阿初：“我儿，是爹糊涂了，这么些年，我和你娘心里早把你当成了亲儿子，姜九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我以为她只是在学医方面懒了点，哪知道会害了你啊！我悔啊，真的悔，魏蕤那个孩子是个好孩子，当时若是我和你娘…”
“爹！莫要说了莫要说了，孩儿今生的唯一愿望就是一直侍奉您，能讨得妻主欢心更好，若不能，也是命该如此。”
“唉，吾儿啊……”姜父心疼的看着阿初，最终还是没再说下去。擦了擦阿初眼泪。
“快盖好被子，这粥也快喝了，爹专门加了冰糖和雪梨呢。”
“嗯，谢谢爹。”
窗外的姜九璎听着这对儿翁婿的话，面容愈发的温和，还好作恶的只有姜九一人，才没能让阿初这个敏感的人在长期家暴下崩溃。
“阿初，醒醒，阿初。”
阿初朦胧中总听到有人温柔的喊他，不想起，起了就要面对挨打辱骂，想一直睡下去……
“不……”
“快醒醒，喝药了。”姜九璎的语气温柔的要化成水一般，这是她一贯的对待病人的习惯，整个科室在她的潜移默化下对待病人都极有耐心。
但是床上的人仍不愿醒来，姜九璎无奈了，只能捏着阿初的鼻子将他憋醒。
“呜…”阿初迷迷糊糊的嘴巴张开了一条缝呼吸，手从被窝里摸索出来，想要打掉捣乱不让他睡觉的手……谁的手？阿初一个激灵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他面对了三四年的脸。
“妻，妻主？对不起！我起晚了！”阿初猛的从床上坐起来就要下床，但是彻夜的高烧加上一天未进食，整个人早就虚的不行，还没从床上下来就全身乏力眼前阵阵发黑，接着就要往床头磕。
姜九璎眼疾手快的放下手中的水和药，一把捞住这个男人，手包在男人的脑后，不出所料还是撞上了墙，硌的姜九璎嘶了一声。
“妻主！”阿初惊惧的叫了出来。
“没事没事。”撞到的痛感一闪而逝，姜九璎扶着阿初半坐着，在他身后把枕头垫了起来。
“对不起，我早上才发现你发了高烧。”姜九璎愧疚道，“快把药喝了吧，是之前你和爹爹搓的，这次我没拿错。”
阿初楞楞地接过姜九璎递过来的水和药，感受着身上的乏力和后知后觉的头疼，他才意识到自己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他觉得自己大概是出现幻觉了，眼前的这个人温和的仿佛让人不认识，这还是之前那个动辄打骂他的姜九吗？突如其来的被照顾真的不是为了更变本加厉的折磨他吗？
“看我干什么？快喝啊。”姜九璎看着这个呐呐的青年，心下不仅好笑，怎么这个小夫郎有点呆啊？怕不是烧傻了吧。想着用手背碰了碰他的额头，依旧是滚烫一片。
阿初在姜九璎抬手的瞬间向后瑟缩了一下，可想到村头的王鳏夫说妻主是打是罚皆是恩赐，最重要的是姜九看到他躲只会更加生气……幸好她只是想试试他的体温。
阿初听话的把药喝了，姜九璎顺手接过水碗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你发着烧身上肯定不好受，今天就不要躺着吧，爹爹给你熬粥去了。”姜九璎不由分说的摁着阿初躺下，“好好睡一觉发发汗，很快就好了。”给青年掖了掖被角，姜九璎站起身放下床帘遮住了天光。
“谢谢妻主…”阿初小声的回复道，姜九璎已经往门外去了没听见。
姜九璎看着外头的天，依旧阴沉的下着细密的雨丝，现在应该是早春，院子里不知名的树上萌发了许多新芽。春风料峭，很难想象屋里那个青年昨晚是怎么忍着寒冷出门的，算起来他才十七岁，放现代还是个高中都没毕业的半大孩子呢。
唉，姜九璎叹了口气，姜九的记忆断断续续也没留下多少有用的信息，也不知如今是什么世道，他们姜家现在在这里又是怎样的处境。待天好些就出去转转，至少要知道这个村子的基本信息。
姜九璎又想到现代，很庆幸她是在下班后出的事而不是手术台上，也幸好早早立下了遗嘱，算是给家人们一个交代了。从学医选专业开始，姜九璎就想过迟早有一天她得这么结束一生，因为命运是那么的不公，有的人要拼命努力才可能追上别人的起跑线。再加上不成熟的家人，简直是开了地狱模式。回顾一生，记得的还是遇到的那些好人，他们的一言一行补足了姜九璎家里没有教过的价值观，看着这些榜样一路摸爬滚打成就了今天的她。
摇摇头，不想了，眼下活好才行。
“姜九！你傻站在门外干什么？怎么不进屋陪着你夫郎？自己的夫郎自己不知道疼！你小心阿初离开你啊！这么好的孩子上哪找？”是姜父，他手中端着刚煮好的米粥，粥里大概加了冰糖和雪梨，闻着很是香甜。
姜九璎扭头接过姜父手中的粥：“爹，我让阿初躺下歇着了，是我的错，我之前太混帐了不该那么对阿初，您放心，我以后一定改！”
姜父瞪了一眼姜九璎：“又是下次一定，你哪次不是这么说的！结果呢！我跟你娘真是害惨了阿初让他嫁给你这么个混账！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把阿初许配给那个魏家的女儿！她…”
“爹！”屋里的阿初急急忙披了衣服出来制止了姜父可能说出的话，无论是什么话，都可能会激怒姜九，有几次都是因为姜父训过姜九之后，姜九憋着气打骂他，什么辱人的话和手段都上过，阿初真是太怕了，即使他明白公公是想要维护他，但是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话很多时候都适得其反。
“你这孩子怎么下床了，快回屋歇着！爹不说这个孽障了哈。”姜父扶着阿初进屋，而后看着姜九璎道：“愣着做什么？快把粥端进来！”
姜九璎摇了摇头跟进了屋内，她刚刚好像看见阿初急的都快哭了，这姜父也是，哪有这样劝人的，这不是进一步把阿初推向深渊吗。
看着阿初重新坐进被褥内，姜九璎把粥递给阿初就被姜父撵了出去，让她不要在阿初面前晃悠影响心情，有空多看看书房里的医书。姜九璎有点无奈，刚叫她进来不到半分钟又让她出去，这姜父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
看着姜九璎出门离去脚步声也淡了之后，阿初便跪向姜父哽咽道，“爹！今日这样关于魏小姐的话可千万不要再提了，我感念您和婆婆的葬父和这些年的养育之恩，是自愿嫁与九璎的，我与魏小姐之前清清白白绝无半点私情，莫要再说什么话让妻主误会了…”话未说完便泣不成声。
姜父心疼的掺着阿初：“我儿，是爹糊涂了，这么些年，我和你娘心里早把你当成了亲儿子，姜九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我以为她只是在学医方面懒了点，哪知道会害了你啊！我悔啊，真的悔，魏蕤那个孩子是个好孩子，当时若是我和你娘…”
“爹！莫要说了莫要说了，孩儿今生的唯一愿望就是一直侍奉您，能讨得妻主欢心更好，若不能，也是命该如此。”
“唉，吾儿啊……”姜父心疼的看着阿初，最终还是没再说下去。擦了擦阿初眼泪。
“快盖好被子，这粥也快喝了，爹专门加了冰糖和雪梨呢。”
“嗯，谢谢爹。”
窗外的姜九璎听着这对儿翁婿的话，面容愈发的温和，还好作恶的只有姜九一人，才没能让阿初这个敏感的人在长期家暴下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