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正在上高二的女高中生,名字有点奇怪叫吕吕。如果你猜想是不是因为我妈和我爸都姓吕我才如此得名,不好意思你猜错了。

    关于我名字的故事,我会一遍遍讲给所有好奇的人听,我爱我的名字和我的故事。

    我是跟我妈姓的,吕家有男方入赘的传统,到我这辈,也是我爸入赘。本来我姓吕理所应当,可我出生时我那老不死的爷爷突然要我妈孝敬他,要求我跟他姓。

    死老头,连我你都不放过,半截身子埋土里了还惦记你那三代还宗!

    我妈当然没同意,不仅没同意,为了气他还故意把我的姓和名都取成“吕”。

    小时候我最爱听妈妈讲怎么给我取名哄我睡觉,这故事比什么格林童话安徒生童话好使,长大后每次需要做自我介绍,我也少不了提。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老头已死,但老头笑话永存。

    从小学升上高中,一年级开学当天一直都是我最期待的日子,平生最爱自我介绍,不好意思只是我的一点点小癖好。

    高二开学那天我就没那么期待了,大家都是熟面孔老同学,班主任在讲台上慷慨陈词,说到高二阶段如何承上启下,我们要牢牢把握住机会,千万不要触碰三条“高压线“,尤其是不能谈恋爱,到了高三我们就会知道其中利害。

    我心想也对,都高二了,此时不谈更待何时?等高三我可就没时间了!

    晚自习回宿舍我把这事儿跟我的好朋友江敬予一说,江敬予一副“你好懂我”的神情,对我说:俺也一样。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也不怪我俩能玩到一块儿。

    江敬予和我都是竞赛班的学生,我俩既是好朋友又是冤家对头,年级第一我俩轮流坐,这次我第一她第二,下次她第一我第二,偶尔我们分数平齐。

    我们经常比赛较劲,有时候比谁最先跑去食堂买到饭,有时候比谁最先做完科目试卷,其实这些都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只是作为调剂高中生活的小游戏,输了又不要紧,赢了比真拿到全国物理竞赛冠军还要高兴。

    这次我们决定比谁先谈上恋爱。

    江敬予选手迅速展开行动,她打听到高一有个刚入学的小学弟长得不错,最高端的恋爱往往只需要最朴素的表白方式,她直接去人家教室把那个男生叫出来。

    晚自习是一天当中老师们最松懈的时刻,学校的小情侣们一般都在这个时间段出没。

    南方教学楼不同年级的教学楼相连,中间走廊摆一个饮水机,少女少男下了课拿上水杯,醉翁之意不在酒地出去接水,约会几分钟,回味两小时。

    每个年级都有负责巡楼的主任,我陪着江敬予去表白,顺便站岗放哨,为我亲爱的朋友当爱情保安。

    小学弟被人起哄着喊到有些昏暗的走廊,他从教室办公室经过时被白色的灯光照耀,他个子很高,却长着一张娃娃脸,头发有点自然卷,皮肤白眼睛也大,像洋娃娃。

    不错,对我朋友江敬予和我的眼睛很好。

    他人刚站定,只听得江敬予开门见山,直切主题,“同学,其实我注意你蛮久了,可以认识一下吗?”

    ?你昨天才知道人家叫什么名字。

    “不好意思,我那个……我不认识你……你……你叫什么……”对方在面对搭讪方面似乎尚显青涩,大概也没见过上来连自我介绍都不做的人。

    “我叫江敬予,想和你交个朋友,不过你放心,不是谈恋爱什么的,我只是觉得你很特别,如果不能认识你好可惜,可以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吗?”

    我看不清学弟的神色,不知道他是否脸红,他有点结巴地连声说谢谢,“谢谢……”

    你很特别,你给她一种好骗感。

    小男生似乎有点为难,“我没带笔出来,我直接说的话你能记住吗?”

    江敬予从兜里掏出纸笔给他。

    这下连我都吃了一惊,没想到江敬予准备如此周全,果然是有备而来。

    小学弟在纸上写下联系方式,江敬予对他笑笑,“好啦,放假记得看消息。”

    “好的。”

    江敬予几句话把学弟迷成傻子,我看着他从教室白脸蛋出红脸蛋进,刚进门没走几步,他折返回来,又对着江敬予说了一遍,“好的。”

    简直不堪一击。

    我心里觉得好笑,又有些忧心,不会真让江敬予一举拿下了吧,我还半点进度没开始。

    还来不及多想,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个矮胖的身影,我顿感不妙,赶紧拉住江敬予的手。

    楼梯口的感应灯听到声响,灵敏地亮出灯光,巡楼老师的身形在白光里颇有些刺眼,他朝着我们大喊一声,“你们哪个班的?在这里干什么?”

    我和江敬予头也不回地往另一边楼梯口跑,男老师在后面叫唤,“站住!”

    谁站住谁是傻子。

    我俩充耳不闻,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下了几楼,又从走廊绕回我们年级的竞赛班,有惊无险地在座位上坐定,预备铃声正好响起。

    由于快速奔跑,我的呼吸有些急促,心跳速度也加快很多。

    “他为什么非要喊那声站住啊?”江敬予找出课上要用的试卷。

    “真的会有人站住吗?”我也大为疑惑。

    我们对视一眼,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

    我的预感成真,还没到秋季运动会,学弟就主动表白,江敬予不费吹灰之力赢了我还谈上了恋爱。

    不是小学弟,你真就白给吗?你就不能再坚持几天吗?说不定我就逆风翻盘了,虽然我直到现在连个合心意的目标人物都没有。

    我的失败已成定局,自己的失败固然可怕,但朋友的成功更令人揪心!

    江敬予一边吃着我请她的零食,一边给我出谋划策,“不然你就在我们竞赛班找一个,还知根知底的。”

    我看着自己周围一堆歪瓜裂枣,“你少害人,吕子说过,宁缺毋滥,做人不能饥不择食。”

    “吕子是谁?”

    “吕子你都没听说过,拜托那可是吕子!”

    “谁?”

    “我。”

    “……”

    我以为我的恋爱计划只能以失败告终,哪想到居然出现了意想不到的转机。

    星期一早上轮到我值日,我去学校垃圾场扔完垃圾,比平时晚回教室。

    早餐过后到第一节课中间有大概20分钟的准备时间,一般这个时候校园里已经没有热闹,静悄悄的,偶尔远远传来一阵读书声。

    换季刚开始不久,学校里树的叶子都还没变黄,天气倒是已经凉快很多,早晨的空气里有秋天露水的味道和似有若无的桂花香。

    我放慢了回教室的速度,走在两边种满桂花树的校园道上,试图找出桂花香的来源。可是不论我怎么看,都只能望见繁茂的桂花树叶。

    明明看不见花,却已经闻见香气,我想是桂花太小,现在开得不密,藏在叶子里我看不见。

    平时学业繁重,我总是吃完早饭就回教室自习等待上课,这种几乎算得上是早晨散步的机会少有。

    我呼吸着秋天凉爽的空气,像从时间那里偷了一片小憩一样享受这段时间。

    我们班教室在三楼,走过一楼时,忽然有什么东西从楼上飘落,我下意识伸出手,抓住了它。

    我没看清具体是什么东西,一开始还担心是尖锐物品,好在手心里的触感柔软,大概是纸片什么的吧。

    一个带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在安静的环境里尤为清晰,“你的手好快。”

    糖衣炮弹?我可不吃这一套,少跟我套近乎!

    秉承着环保卫士的正义感,我一边抬头,一边义正辞严地回答他,“同学,禁止高空抛物丢垃圾。”

    声音很近,说话的人就站在二楼,他的脸十分陌生,那是一张一看就是高个子男生的脸,仰视角度看也俊秀的脸,他趴在栏杆上对着我笑,笑起来嘴角尖尖。

    我从来没见过他——当然意思不是说我认识全年级的人,而是整个年级长成他这样的我还没见过的几率为0。

    看着他那张脸蛋,我心想,这不我男朋友吗?

    听到我回答,男生尖尖的唇角又往上翘,他笑起来特别勾人眼睛,“不是垃圾,是花。”

    我低下头,展开手心,被我紧紧抓住的白色花朵重新展开被揉出伤痕的花瓣。

    我认出这是一朵野蔷薇,明黄色的花蕊抖落下一点甜蜜的花粉,散在我手心。

    原来是花啊。

    野蔷薇是以夏季为主要开花时节花卉,以前我没在秋天见过如此完整的花朵,它们要么已经结果,剩下凋零的花瓣,要么连一阵微风都能使得脆弱无力的花瓣掉落。

    我新奇地盯着手心里的蔷薇花看。

    我想抬头,再和男生说一句话,可是楼上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原先他站立的地方空空荡荡,就好像几秒钟之前那个和我说话的人是凭空冒出来的,现在他又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这么快就走掉了?快得我甚至怀疑刚才只是我最近没休息好出现了幻觉或者睁着眼睛做了个白日梦。

    我回过神来,现在不是去探询他去哪里的时候,尽管觉得可惜,我还是匆匆地向教室赶去。

    我们总会再遇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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