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清泽林一次、千纫岛一次,风铃最明显的异常就是始终与人保持三丈远的距离,而且不再完全听从主人的指令。它既吸取人的内力,也吸取阵法的法力,可依旧会为风之念补充内力。在两次事件起的作用有好有坏,让人看不懂它的真实意图。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盏风铃确为风之念的灵器,并非赝品。
无论是被施加了法术、改了构造、更或是易主,只有将它收服,或是打下来,才能知其古怪何在,也才能回去锦城解除阵法。
水镜中,风铃从千纫岛离开后,飞速行进,周围景物一片模糊。风之念依照光影偏向,拿着地图,盯了一上午,发现它一路向东南冲进鹤城,最终停留在一间柴房里,还隐秘到了一口水缸里。
仿佛静静地溺在水中,就不会发出声响,也不会被人发现。
在得知锦城异火天灾后,风之念迅速冷静下来分析自己目前的状况,但失踪三年失忆三年,许多事情无法立刻梳理清楚。她重新整精神,打算一件一件地搞清楚。
打开门,屋檐下的有助静修的埙声暂停,风之念问道:“我兄长在何处?他们怎么都不见了。”
沈洛凡道:“阁主去往翡城和安城主商议千纫岛鲛人案。花栎在照顾花染。陆小姐去处理难民的事情了,说是要晚些在回来。”
难民都是月泉湖边渔村的人,他们因为瘟疫病死了大半,但也有活下来了的。因为翡城不管,这些人都还是来拾音阁哭喊闹事。沈洛凡还是带人从拾音阁后门挤进来的。风之念看着空荡荡的庭院,花依旧,景依旧,物是人非,多么希望眼前的人突然告诉她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沈洛凡静默而立。
风之念问道:“我听闻陆阁主,陆行泽昏迷了,严重吗?”
沈洛凡顿了顿,道:“杀妖时遭遇意外,瘫痪昏迷了近两年,虽无性命之忧但不知何时能醒。”
风之念眉心一恸,心道怪不得那些难民敢直接上门来堵,又问道:“陆老夫人身体可还康健?”
沈洛凡面色犹豫,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自六年前陆老阁主去世后,老夫人身体便一直不好,三年前,也就是唐舒莞出嫁那天,拾音阁遭匪,老夫人不幸离世。”
虽然他知道的事情远比这两三句话要多,且多与眼前人有所关联,但不想再给风之念造成过多的心理负担,说的话也避重就轻,简述概况。况且,这许多事情,多只是和风铃有关,还有不少讹传。他斟酌地说话,但还是看到了她微微泛红的眼角。
风之念仰头忍住眼泪,别开脸道:“我回来后竟没有一件好事吗?”
沈洛凡道:“有一些,但不算什么好消息,也不算什么坏消息。我翻阅蝉鸣馆三年前的店薄,发现三年前,你确实去过那里,住的也是天字号房间。江府的树妖来自东域妖界,它不适应拾音阁的灵力和气候,很难成活,是以我推测是有人故意把它带到了芙蓉镇。另外,清泽林蜘蛛妖的巢穴虽没有通向林外,但其中有明显的凿石补路的痕迹。这些杂事只是一些头绪,但未必有用。”
想着它们之间的关联,风之念注意到这些事情虽然在之前就存在,但都是她出现之后才发生的,‘嗯’了一声,心里还想知道更多的信息。
沈洛凡与之并肩,边走边道:“它们都发生在拾音阁地界,表面上无甚关联,审问那晚的劫匪也并无所获。但唯一奇怪的是江府的所有下人都异口同声地说那天晚上听到了风铃的声音。”
风之念道:“我没有感受到它,而且那晚花栎在府外设立了结界,风铃也进不来。”
沈洛凡颔首:“嗯,也许是讹传。众人一致口径的话最不可信。”
“你不必这样来试探我,”风之念突然停住脚步,道:“有即有,无既无,你信我,我便信你,但我的信任只给别人一次。”
沈洛凡道:“我并无他意,只是想让你知晓。”
他们边走边聊,一路穿过曲折的回廊,风之念对这个突然冒出的亲生哥哥没有一丝像初见陆知意和花千澈时的陌生感,甚至有种相识多年挚友般的感觉,但沈洛凡此刻看她时总是有用一种谨慎又疏离的目光,这让她想到了平日里对待陌生人的自己,回头道:“你若不能接受一个满身污名的亲人,我们就当作不认识,可好?”
沈洛凡神情微微慌乱,正要开口解释。风之念打断道:“想好再说,我最讨厌善变的人,也不喜欢时好时坏,阴晴不定的人。”
沈洛凡跟上前道:“我只是一时还不能接受你是我的亲妹妹。”
风之念平静道:“我也并无他意。凤阳坡救命之恩我谨记在心,就算你不认我作妹妹,我也会把你当作亲兄长对待。若你不愿意,我们也可以只作朋友,洛凡兄,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如此清楚坦然,极度直白地说出来,沈洛凡眼前的阴霾顿时消散,道:“我原本只是怕你不肯相信我。”
风之念笑道:“早说了,坦诚是相互的。”看着他有些愣住的模样,心道:这人好像有些过于谨慎多虑了吧!
沈洛凡道:“那你现在这是要做什么?”
风之念道:“留信,不等陆知意他们回来了,我要先去找风铃。”她推开书房门,在陆知意的案台边写下了一张字条。
沈洛凡:“那你知道去何处找吗?”
风之念:“当然。”
风铃最后藏到柴房前,行路放缓,风之念依照水镜,将能看清楚的东西都画了下来。画中有一道长街,街上车水马龙,道路两旁多是脂粉、首饰和成衣铺子,那里最为显眼怪异的是一座金碧辉煌的三层阁楼,此楼木面不漆,通体显现木材本色,醇黄似琥珀,屋顶房檐皆以五彩琉璃瓦铺盖,一派富贵豪华气象,但楼外只有彩帘飘飞,窗户尽锁,朱门紧闭。
脂粉花香飘逸舒心,风之念站在街道口深深吸了一口气,抬头一看,牌坊上写着‘怡情街’三个大字。
她一路心疑:这地方人多聚集,风铃不是排斥近人吗?但看这里经营的多是女子用品,难不成它生灵后就喜欢胭脂鲜花和首饰?不对,风铃怕人但还躲这在人多的地方,必定有某种原因。
沈洛凡跟着风之念行路,拿着画找到确切位置后便直接带人飞到了此处。
风之念比对画中场景和眼前的店铺,快步朝那最显眼的地方走去。和白天完全不同,夜晚的飞天楼张灯结彩,门外热闹非凡。她只站在门外抬头看了楼牌一眼,立刻就有八九个美人的手绢拂面而来,媚眼如丝,盛情满满:“小娘子,听曲还是看舞,快进来瞧瞧吧~”
“小娘子热不热,拿好这蚕丝扇,无偿送你,进去逛一逛也不要钱的。”
“免费描眉毛,上花钿,小娘子生得清雅秀丽,要不要试试不一样的妆容啊~”
“我看小娘子素颜也美,不喜化妆的话,也可以带上这些精美面具,只需进去逛一圈,出来后可随意领取这外面的礼品。”
风之念不迭道:“多谢、不必。”但招架不住身边女子的围攻,她拿起两个面具就闪到了进门处,把另一个面具给了站在门口的沈洛凡,低声道:“好生奇怪,这种地方怎么不围男只围女啊?”
摇扇美人又招揽了一位女客,其他姑娘登时围了上去。风之念对沈洛凡道:“我看这进去的人十有八九都带着面具,我也给你拿了个,不想戴就不戴。”
沈洛凡依言戴好了面具,拿出两张假冒文书登记入内。
他们一起踏入门槛,一楼是宽敞的迎客大堂,人头攒动,二楼席开玳瑁,褥设芙蓉,高朋满座,三楼却是从屋顶向下悬挂着七个平台,每个平台上都有乐师奏乐,精致风雅,别具一格。里面的侍者看风之念一身素衣气质不凡,精准定位,直面向她走来。沈洛凡在门外卸了兵刃,此刻近身护在她旁边,不等人靠近,上前两句便将来人劝退。那侍者的目光依依不舍地在两人身上转了好一会儿,才款步离开。
风之念一心感应着风铃的方位,径直走向二楼。迎面又一个带着面具的人热情向她走来,道:“小娘子来听曲放松还是带人学艺啊?”
风之念秀眉微拧,沈洛凡再次把人挡开。逛了半晌,只觉风铃就在身边,但一旦靠近便又隐住了气息,她逐渐心急,加快脚步,猛地冲开一道房门,正想施法,突然,尖叫声怒骂声穿透耳膜,看着正在被底红浪的两道人影,风之念直接瞪大了双眼。沈洛凡听到声音后即刻追进屋内把人拽了出来。
“这飞天楼不是一个晚间商厦吗?我刚刚……我刚刚……”
“这地方原是楚馆南楼,现在这里的人既行商卖货,也卖艺唱曲赚钱,你…你刚才进的不是一家铺子。”
两人的脸都如同火烧,但幸而有面具遮盖,风之念惊道:“那……那他们这…这,不太好吧。”
在拾音阁地界,是不允许开办青楼的,因此她认为鹤城也是如此,而今回想到方才的场景,这才大感惊异。
沈洛凡轻咳两声,道:“那两人是夫妻,我在门口时见过他们登记的文书。”
风之念奇道:“那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沈洛凡忽然想到在一楼时那侍者问自己的话,感觉头皮都开始发烫,道:“学…学艺。”
“学艺?”风之念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懂就问,重复道:“他们俩夫妻来这里学什么艺?”
沈洛凡:“此地以前是楚馆,现今也是男伎较多……他们除了奏乐舞蹈外,也靠传授一些取悦人的技巧赚钱,方才那对……”
无论是被施加了法术、改了构造、更或是易主,只有将它收服,或是打下来,才能知其古怪何在,也才能回去锦城解除阵法。
水镜中,风铃从千纫岛离开后,飞速行进,周围景物一片模糊。风之念依照光影偏向,拿着地图,盯了一上午,发现它一路向东南冲进鹤城,最终停留在一间柴房里,还隐秘到了一口水缸里。
仿佛静静地溺在水中,就不会发出声响,也不会被人发现。
在得知锦城异火天灾后,风之念迅速冷静下来分析自己目前的状况,但失踪三年失忆三年,许多事情无法立刻梳理清楚。她重新整精神,打算一件一件地搞清楚。
打开门,屋檐下的有助静修的埙声暂停,风之念问道:“我兄长在何处?他们怎么都不见了。”
沈洛凡道:“阁主去往翡城和安城主商议千纫岛鲛人案。花栎在照顾花染。陆小姐去处理难民的事情了,说是要晚些在回来。”
难民都是月泉湖边渔村的人,他们因为瘟疫病死了大半,但也有活下来了的。因为翡城不管,这些人都还是来拾音阁哭喊闹事。沈洛凡还是带人从拾音阁后门挤进来的。风之念看着空荡荡的庭院,花依旧,景依旧,物是人非,多么希望眼前的人突然告诉她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沈洛凡静默而立。
风之念问道:“我听闻陆阁主,陆行泽昏迷了,严重吗?”
沈洛凡顿了顿,道:“杀妖时遭遇意外,瘫痪昏迷了近两年,虽无性命之忧但不知何时能醒。”
风之念眉心一恸,心道怪不得那些难民敢直接上门来堵,又问道:“陆老夫人身体可还康健?”
沈洛凡面色犹豫,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自六年前陆老阁主去世后,老夫人身体便一直不好,三年前,也就是唐舒莞出嫁那天,拾音阁遭匪,老夫人不幸离世。”
虽然他知道的事情远比这两三句话要多,且多与眼前人有所关联,但不想再给风之念造成过多的心理负担,说的话也避重就轻,简述概况。况且,这许多事情,多只是和风铃有关,还有不少讹传。他斟酌地说话,但还是看到了她微微泛红的眼角。
风之念仰头忍住眼泪,别开脸道:“我回来后竟没有一件好事吗?”
沈洛凡道:“有一些,但不算什么好消息,也不算什么坏消息。我翻阅蝉鸣馆三年前的店薄,发现三年前,你确实去过那里,住的也是天字号房间。江府的树妖来自东域妖界,它不适应拾音阁的灵力和气候,很难成活,是以我推测是有人故意把它带到了芙蓉镇。另外,清泽林蜘蛛妖的巢穴虽没有通向林外,但其中有明显的凿石补路的痕迹。这些杂事只是一些头绪,但未必有用。”
想着它们之间的关联,风之念注意到这些事情虽然在之前就存在,但都是她出现之后才发生的,‘嗯’了一声,心里还想知道更多的信息。
沈洛凡与之并肩,边走边道:“它们都发生在拾音阁地界,表面上无甚关联,审问那晚的劫匪也并无所获。但唯一奇怪的是江府的所有下人都异口同声地说那天晚上听到了风铃的声音。”
风之念道:“我没有感受到它,而且那晚花栎在府外设立了结界,风铃也进不来。”
沈洛凡颔首:“嗯,也许是讹传。众人一致口径的话最不可信。”
“你不必这样来试探我,”风之念突然停住脚步,道:“有即有,无既无,你信我,我便信你,但我的信任只给别人一次。”
沈洛凡道:“我并无他意,只是想让你知晓。”
他们边走边聊,一路穿过曲折的回廊,风之念对这个突然冒出的亲生哥哥没有一丝像初见陆知意和花千澈时的陌生感,甚至有种相识多年挚友般的感觉,但沈洛凡此刻看她时总是有用一种谨慎又疏离的目光,这让她想到了平日里对待陌生人的自己,回头道:“你若不能接受一个满身污名的亲人,我们就当作不认识,可好?”
沈洛凡神情微微慌乱,正要开口解释。风之念打断道:“想好再说,我最讨厌善变的人,也不喜欢时好时坏,阴晴不定的人。”
沈洛凡跟上前道:“我只是一时还不能接受你是我的亲妹妹。”
风之念平静道:“我也并无他意。凤阳坡救命之恩我谨记在心,就算你不认我作妹妹,我也会把你当作亲兄长对待。若你不愿意,我们也可以只作朋友,洛凡兄,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如此清楚坦然,极度直白地说出来,沈洛凡眼前的阴霾顿时消散,道:“我原本只是怕你不肯相信我。”
风之念笑道:“早说了,坦诚是相互的。”看着他有些愣住的模样,心道:这人好像有些过于谨慎多虑了吧!
沈洛凡道:“那你现在这是要做什么?”
风之念道:“留信,不等陆知意他们回来了,我要先去找风铃。”她推开书房门,在陆知意的案台边写下了一张字条。
沈洛凡:“那你知道去何处找吗?”
风之念:“当然。”
风铃最后藏到柴房前,行路放缓,风之念依照水镜,将能看清楚的东西都画了下来。画中有一道长街,街上车水马龙,道路两旁多是脂粉、首饰和成衣铺子,那里最为显眼怪异的是一座金碧辉煌的三层阁楼,此楼木面不漆,通体显现木材本色,醇黄似琥珀,屋顶房檐皆以五彩琉璃瓦铺盖,一派富贵豪华气象,但楼外只有彩帘飘飞,窗户尽锁,朱门紧闭。
脂粉花香飘逸舒心,风之念站在街道口深深吸了一口气,抬头一看,牌坊上写着‘怡情街’三个大字。
她一路心疑:这地方人多聚集,风铃不是排斥近人吗?但看这里经营的多是女子用品,难不成它生灵后就喜欢胭脂鲜花和首饰?不对,风铃怕人但还躲这在人多的地方,必定有某种原因。
沈洛凡跟着风之念行路,拿着画找到确切位置后便直接带人飞到了此处。
风之念比对画中场景和眼前的店铺,快步朝那最显眼的地方走去。和白天完全不同,夜晚的飞天楼张灯结彩,门外热闹非凡。她只站在门外抬头看了楼牌一眼,立刻就有八九个美人的手绢拂面而来,媚眼如丝,盛情满满:“小娘子,听曲还是看舞,快进来瞧瞧吧~”
“小娘子热不热,拿好这蚕丝扇,无偿送你,进去逛一逛也不要钱的。”
“免费描眉毛,上花钿,小娘子生得清雅秀丽,要不要试试不一样的妆容啊~”
“我看小娘子素颜也美,不喜化妆的话,也可以带上这些精美面具,只需进去逛一圈,出来后可随意领取这外面的礼品。”
风之念不迭道:“多谢、不必。”但招架不住身边女子的围攻,她拿起两个面具就闪到了进门处,把另一个面具给了站在门口的沈洛凡,低声道:“好生奇怪,这种地方怎么不围男只围女啊?”
摇扇美人又招揽了一位女客,其他姑娘登时围了上去。风之念对沈洛凡道:“我看这进去的人十有八九都带着面具,我也给你拿了个,不想戴就不戴。”
沈洛凡依言戴好了面具,拿出两张假冒文书登记入内。
他们一起踏入门槛,一楼是宽敞的迎客大堂,人头攒动,二楼席开玳瑁,褥设芙蓉,高朋满座,三楼却是从屋顶向下悬挂着七个平台,每个平台上都有乐师奏乐,精致风雅,别具一格。里面的侍者看风之念一身素衣气质不凡,精准定位,直面向她走来。沈洛凡在门外卸了兵刃,此刻近身护在她旁边,不等人靠近,上前两句便将来人劝退。那侍者的目光依依不舍地在两人身上转了好一会儿,才款步离开。
风之念一心感应着风铃的方位,径直走向二楼。迎面又一个带着面具的人热情向她走来,道:“小娘子来听曲放松还是带人学艺啊?”
风之念秀眉微拧,沈洛凡再次把人挡开。逛了半晌,只觉风铃就在身边,但一旦靠近便又隐住了气息,她逐渐心急,加快脚步,猛地冲开一道房门,正想施法,突然,尖叫声怒骂声穿透耳膜,看着正在被底红浪的两道人影,风之念直接瞪大了双眼。沈洛凡听到声音后即刻追进屋内把人拽了出来。
“这飞天楼不是一个晚间商厦吗?我刚刚……我刚刚……”
“这地方原是楚馆南楼,现在这里的人既行商卖货,也卖艺唱曲赚钱,你…你刚才进的不是一家铺子。”
两人的脸都如同火烧,但幸而有面具遮盖,风之念惊道:“那……那他们这…这,不太好吧。”
在拾音阁地界,是不允许开办青楼的,因此她认为鹤城也是如此,而今回想到方才的场景,这才大感惊异。
沈洛凡轻咳两声,道:“那两人是夫妻,我在门口时见过他们登记的文书。”
风之念奇道:“那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沈洛凡忽然想到在一楼时那侍者问自己的话,感觉头皮都开始发烫,道:“学…学艺。”
“学艺?”风之念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懂就问,重复道:“他们俩夫妻来这里学什么艺?”
沈洛凡:“此地以前是楚馆,现今也是男伎较多……他们除了奏乐舞蹈外,也靠传授一些取悦人的技巧赚钱,方才那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