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冲突
自从那天之后，我就一直在思考濑名泉的话。
虽然以前认真上学的时候总是在抱怨不断，但真的没事做的时候，反而会觉得有些空虚。
来到梦之咲的时间不长，但也遇到了不少有趣的好人，我倒是没打算努力到能改变这个学校的现状，但是也想做点能让好朋友开心的事情。
下定决心后，我隔天就在梦之咲做了一个简单的调研。
从近到远，首先是从同班同学入手。
当被问到“对这个学校有什么特别的期待”时，游木真是这么说的：“总之希望老师能多一些，负责任一些吧。”
他挠挠脸有些无奈道：“我们学校除了学生以外，其实也有很多老师在混日子呢……不过想改变这个问题很难吧……”
“嗯，确实挺难的，我一个人是做不到啦。”我认同的点点头，“不过要是回家拜托外婆的话，可以加大雪村家对这所学校的投资，然后成为最大股东把校长踹了……”
“等等等等？！”话没说完，游木真就赶紧大喊着打断了我，“我只是随便说说的不用那么认真！”
“嗯？真的不用吗？”
“不用！！！”
“这样啊，真可惜。”我遗憾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开，徒留一脸胃痛表情的游木真在原地低声吐槽。
班里的熟人一圈问下来，除了衣更真绪说了“大家一起交流进步的活动”以外，其他人基本上没给出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
影片美伽说：“只要和师匠在一起怎么样都无所谓。”
朔间凛月更是直接不在意也不关心，在闭上眼睛睡觉前还提醒我让我别白费功夫。
鸣上岚……姑且也问了，这位已经不是在不在意的问题了，我已经开始疑惑他来梦之咲是不是因为跟谁打赌输了。不对，也有可能是为了门老师？
问完了同班同学，我在午休时间去了隔壁1-A班找明星昴流。因为有时会跟A班一起上课，所以我也算在这里混了个脸熟，见到我出现在教室，冰鹰北斗主动上前，告诉我明星昴流今天请假不在。
“居然不在啊……”我有些惊讶，毕竟明星昴流虽然谈不上喜欢学校，但还是出勤率很高的类型，“嘛，那下次再说好了。”
“对了，冰鹰君方便回答我吗？”我说，“对于这个学校希望改进的地方。”
“嗯？改进的地方……”冰鹰北斗像是没料到我会问出这么一个问题，瞳孔微微放大，很快陷入了沉思当中。我站在一旁，耐心等待他的答案。
冰鹰北斗，1-A班的班长，正在面试表演部的部员一职（据说部长日日树涉是个严格的怪人，一直不肯通过他的申请），算是我的朋友之一，是那种很典型的认真老实的好学生，性格有点呆呆的，甚至有些天然。他有一头黑发，眼睛是深邃的蓝色，一张王道动画里标准的高冷男二脸，帅气又冷漠，仿佛下一秒就会说出「我不需要同伴」这种拽到欠揍的发言，结果只是在短暂的对视后递给了你一包老式金平糖。
为什么说的这么具体？因为我真的收到了。还蛮好吃的。
我回忆完那包糖的甜味，冰鹰北斗也在经过短暂的思考后告诉我：“抱歉，我没有太具体的想法……”他说：“如果非要说的话，希望是个能够实现梦想的地方吧。很笼统，希望能帮到你。”
“了解了解！”我将他的意见记录在手机备忘录里，“没有关系，能说点什么就可以了！那我先走了，休息时间愉快！”
“嗯，你也是。”
跑完一年级，我来到了二年级的楼层，首先去了朔间零所属的2-A。我停在班级门口，探头进去试图寻找那个黑色的脑袋，未果，找其他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他有事出国了。朔间零似乎经常会因为有事外出一段时间的样子，所以其他人并不觉得意外。
虽然也有料到会发生类似的情况，但朔间零还真是个大忙人啊。也不知道他这样会不会累，坐飞机，尤其是长途飞行可是很累人的，而且还要倒时差……待会儿给他发个短信慰问一下好了。
见不到朔间零，我又问起濑名泉，几个前辈告诉我他大概在花园露台吃饭。
三分钟后，我出现在濑名泉面前，盯着他的餐盘陷入沉思。
绿色植物组成的沙拉，看不到一点荤菜，唯一的异色是几颗色泽饱满的小番茄。
青春期的男生真的只吃这些就能饱了吗？
我看向濑名泉，欲言又止。
濑名泉忍无可忍：“……擅自过来又一言不发，你到底想干嘛？”
“嘛……”我挠挠脸，顺势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本来是想说些别的，但是现在果然更想问前辈是肉蛋奶过敏还是……？”
濑名泉：……
“我这是身材管理。”濑名泉咬牙切齿：“而且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濑名泉的视线指向我正在拆封的代餐果冻。塑料包装，差不多他一个巴掌大小的小方格，看图片应该是青提味的，看起来比他这份沙拉还不顶饱。
我打开盖子解释道：“我是因为早上吃多了啦，现在没什么食欲，三碗牛肉面来着。”
“？你到底是什么胃口？”
“主要是因为很好吃。”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濑名泉的眼底闪过一丝无语：“……没有在夸你。”
胡扯一阵，我才将此行的目的说出口。濑名泉沉着脸思索一番，还没给出回答，视线便忽然转向我身后，我的头皮随即传来被撕扯的刺痛，濑名泉的眼底闪过一丝惊愕——有人在扯我的头发。
我还没来得及回头，身后就传来一个我几乎要抛在脑后的声音：“好久不见——你这女人，上次很嚣张啊？”
他边说边又一次拽动我的那一束头发。
我：……
硬了，拳头硬了。
没想到那次之后居然还敢找上门来……一定非要逼我动手吗。话说上一次被人扯头发打架已经是小学时候的事情了，这么多年了这种手段怎么还没被淘汰啊？！
我深吸一口气，强压着怒火正要回呛，就见濑名泉上前，用力将那只手拍开。听声音濑名泉应该用了十足的力道，那人吃痛的收回手，目光不善的瞪向濑名泉：“濑名……？你干什么？”
“哈？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吧？”濑名泉挑起一边眉毛，一副轻蔑样子：“平时利用那个笨蛋作曲也就算了，现在还在这里对女生使用暴力，不谈艺人的专业素养，你连做人都已经放弃了吗？前、辈。”
“……哈！”那人冷笑一声，恼羞成怒的说道：“是啊，你多专业，你多努力，你多有才华，可到头来还不是和我这种普通的人一样接不到工作，只能来这所学院里寻找不存在的转机！”
濑名泉皱起眉头：“你……！”
“我什么我？我难道说错什么了吗？！”那人面目狰狞，好似彻底放弃了体面：“是啊，你是个高尚的人，那又怎样？这个世界，演艺界有为你的高尚喝彩，奖励你吗？！你只是还没有变成我……唔！”
话音未落，他的身躯已经被击飞出去，后背撞在花园露台的玻璃墙上，没有破坏任何周遭的事物。
原本热闹的餐厅不知何时安静下来，眼睛悄悄盯着这边的闹剧。
总算舒服了。
我舒了口气，收回拳头，拍了拍掌心间莫须有的灰尘。
老实说，我还蛮火大的，恨不得再给他两拳，但是这毕竟不是什么你死我活的生死决斗，我也不好下手太重。
想了想，我走上前，伸出手抓住他的领口将他的上半身提起，对上他的眼睛，面无表情的告诉他：“上次闹着玩玩也就过去了，但这次你未免太过分了些。”
“谁在努力跟你有什么关系？看到努力的人失败了放弃了能让你得到什么？安慰无能的自己吗？”我深吸一口气，只感觉胸腔里燃烧着一团巨大的烈火，“少给自己的堕落找借口，你止步不前没人有意见，但在这里讽刺想向上爬的人那就是你贱。今天到此为止，再来一次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我丢开他，正打算离去，又觉得少了些什么，转头蹲下，冲那人轻轻微笑：
“我能一次性打倒超过十五个成年男性，打不过也能跑掉，还会报警。如果对我身边的人出手，你们报警的机会也没有了哦。”
“你……！”
倒在地上的男生欲起身，被我一脚又踩了回去。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敢还手。
他不甘，又挣扎了几次，直到发现真的动弹不得，才终于熄下了眼中的反抗之意。
我察觉威胁到位，满意的起身，回去餐桌继续吃我那拆封已久的果冻。也就是这时候，周围才终于传来了些细微的议论声。
“……”
濑名泉看了眼满脸畏惧的其他人，又看了眼完全在状况外的我，最终有些烦躁的抓抓头发，走上前头也不回地拉住我的后领离开。
“？诶诶诶？！濑名前辈？？”
“先闭嘴。”
真是超～烦人。
*
一直到一片没人的绿化带附近，濑名泉才松手放开我。
我终于喘了口气，看向他的背影，“那个……？”
“…啊啊——！”濑名泉猛地回身，用一种头疼至极的语气说：“你是不是傻啊？已经变成最糟糕的情况了吧！而且那种□□一样的话是怎么回事啊？！你是制作人不是打手吧！”
“刚才——我只是在教他一些做人的道理啊。就那个，反PUA友情破颜拳？至于最后的话……”我将果冻的盖子重新扭上，脸上浮现出一丝羞怯，“我编的哦，我还是很遵纪守法的。”
“啊，不过能打倒超过十五个成年男性是真的。”
“……谁在跟你讨论真假啊。”濑名泉烦躁的叹了口气，“花园露台那么多人，你的话所有人都听见了，明天就会传遍整个学院。不管真相是什么，都会在人们的讨论中变得面目全非，到时候想要恢复声誉就很难了。这个圈子很看风评的，你现在这样冲动是真的明白了之后会有什么后果吗？”
“嗯……嘛，真的变成了最糟糕的情况也没办法吧？”我没所谓道：“那家伙上次就在说我朋友的坏话，这次他可是直接动手了，再来一次我也只会打回去。我就是这样的人，也不打算改。我有底气能承担这样的事。”
“嗯，不过这次的确也给前辈添了麻烦，抱歉。”我朝他微微低下头，“还有沙拉也没吃完吧，钱我会转给你的。”
“……不，算了。”濑名泉摇了摇头，“反正我在这个学校里也没什么好名声。而且你不是也出言维护我了吗，我还没坏心眼到把帮我的人丢到一边。说到底，这也不是你的错吧？头抬起来。”
“哦……”我听话的把头抬起来，担忧的看着濑名泉，欲言又止：“那个……”
“嗯？”
“前辈不要紧吧？就，刚刚那家伙说的话。”我委婉的表达。
“啊，那个啊。”濑名泉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我在说什么，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我倒是想在意，但看到你那一拳打出去之后根本没人有闲心去思考别的了吧？”
我呆了下：“啊？这样吗？”
“是啊，”濑名泉没好气的说，“直接把比自己高一个头多的人打飞出去了，画面太魔幻了，我还以为是在看动作片呢。”
“啊哈哈哈……”
“嘛，不过说到底我本来也不是在意别人看法的人，那些话也不是第一次听到了，没什么大不了的。”眼见我声音越来越小，濑名泉也收起了玩笑，摆了摆手道：“别太小看专业人士了，不然被说几句话就要死要活还怎么在演艺圈生存啊。”
我这才想起濑名泉算是童星来着，从小在那样的环境里长大的话，心理素质是会比常人要好。总之他没往心里去就行。
我笑了笑：“那就太好了。”
“……”濑名泉却微妙的沉默了下，“火大还是有的。居然要被那种家伙否认。”
看他的表情，大概是真的对此感到生气。
我好奇地问：“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那还用问吗？”濑名泉不解的看了我一眼，好像在说我怎么会问出这么简单的问题，“当然是把他们统统打倒。”
“不管是刚刚的家伙也好，还是组合里好吃懒做的人也好……”
他说：“我全部，全部都要用实力让他们为小瞧我付出的时间而感到后悔！”
在发出这如同誓言般的话语时，濑名泉坚冰般的眼瞳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如同一把打磨锋利的宝剑。它时刻准备战斗，仿佛永远不会断裂。
这把剑的光辉，究竟能够闪耀到什么地步呢？
“……这样啊，我知道了。”
我听见自己这样说：“明白了。我会帮你的。”
“——倒也没指望你做什么。”话虽如此，濑名泉终于在我面前露出第一个微笑：“嘛，好好干吧？”
虽然以前认真上学的时候总是在抱怨不断，但真的没事做的时候，反而会觉得有些空虚。
来到梦之咲的时间不长，但也遇到了不少有趣的好人，我倒是没打算努力到能改变这个学校的现状，但是也想做点能让好朋友开心的事情。
下定决心后，我隔天就在梦之咲做了一个简单的调研。
从近到远，首先是从同班同学入手。
当被问到“对这个学校有什么特别的期待”时，游木真是这么说的：“总之希望老师能多一些，负责任一些吧。”
他挠挠脸有些无奈道：“我们学校除了学生以外，其实也有很多老师在混日子呢……不过想改变这个问题很难吧……”
“嗯，确实挺难的，我一个人是做不到啦。”我认同的点点头，“不过要是回家拜托外婆的话，可以加大雪村家对这所学校的投资，然后成为最大股东把校长踹了……”
“等等等等？！”话没说完，游木真就赶紧大喊着打断了我，“我只是随便说说的不用那么认真！”
“嗯？真的不用吗？”
“不用！！！”
“这样啊，真可惜。”我遗憾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开，徒留一脸胃痛表情的游木真在原地低声吐槽。
班里的熟人一圈问下来，除了衣更真绪说了“大家一起交流进步的活动”以外，其他人基本上没给出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
影片美伽说：“只要和师匠在一起怎么样都无所谓。”
朔间凛月更是直接不在意也不关心，在闭上眼睛睡觉前还提醒我让我别白费功夫。
鸣上岚……姑且也问了，这位已经不是在不在意的问题了，我已经开始疑惑他来梦之咲是不是因为跟谁打赌输了。不对，也有可能是为了门老师？
问完了同班同学，我在午休时间去了隔壁1-A班找明星昴流。因为有时会跟A班一起上课，所以我也算在这里混了个脸熟，见到我出现在教室，冰鹰北斗主动上前，告诉我明星昴流今天请假不在。
“居然不在啊……”我有些惊讶，毕竟明星昴流虽然谈不上喜欢学校，但还是出勤率很高的类型，“嘛，那下次再说好了。”
“对了，冰鹰君方便回答我吗？”我说，“对于这个学校希望改进的地方。”
“嗯？改进的地方……”冰鹰北斗像是没料到我会问出这么一个问题，瞳孔微微放大，很快陷入了沉思当中。我站在一旁，耐心等待他的答案。
冰鹰北斗，1-A班的班长，正在面试表演部的部员一职（据说部长日日树涉是个严格的怪人，一直不肯通过他的申请），算是我的朋友之一，是那种很典型的认真老实的好学生，性格有点呆呆的，甚至有些天然。他有一头黑发，眼睛是深邃的蓝色，一张王道动画里标准的高冷男二脸，帅气又冷漠，仿佛下一秒就会说出「我不需要同伴」这种拽到欠揍的发言，结果只是在短暂的对视后递给了你一包老式金平糖。
为什么说的这么具体？因为我真的收到了。还蛮好吃的。
我回忆完那包糖的甜味，冰鹰北斗也在经过短暂的思考后告诉我：“抱歉，我没有太具体的想法……”他说：“如果非要说的话，希望是个能够实现梦想的地方吧。很笼统，希望能帮到你。”
“了解了解！”我将他的意见记录在手机备忘录里，“没有关系，能说点什么就可以了！那我先走了，休息时间愉快！”
“嗯，你也是。”
跑完一年级，我来到了二年级的楼层，首先去了朔间零所属的2-A。我停在班级门口，探头进去试图寻找那个黑色的脑袋，未果，找其他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他有事出国了。朔间零似乎经常会因为有事外出一段时间的样子，所以其他人并不觉得意外。
虽然也有料到会发生类似的情况，但朔间零还真是个大忙人啊。也不知道他这样会不会累，坐飞机，尤其是长途飞行可是很累人的，而且还要倒时差……待会儿给他发个短信慰问一下好了。
见不到朔间零，我又问起濑名泉，几个前辈告诉我他大概在花园露台吃饭。
三分钟后，我出现在濑名泉面前，盯着他的餐盘陷入沉思。
绿色植物组成的沙拉，看不到一点荤菜，唯一的异色是几颗色泽饱满的小番茄。
青春期的男生真的只吃这些就能饱了吗？
我看向濑名泉，欲言又止。
濑名泉忍无可忍：“……擅自过来又一言不发，你到底想干嘛？”
“嘛……”我挠挠脸，顺势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本来是想说些别的，但是现在果然更想问前辈是肉蛋奶过敏还是……？”
濑名泉：……
“我这是身材管理。”濑名泉咬牙切齿：“而且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濑名泉的视线指向我正在拆封的代餐果冻。塑料包装，差不多他一个巴掌大小的小方格，看图片应该是青提味的，看起来比他这份沙拉还不顶饱。
我打开盖子解释道：“我是因为早上吃多了啦，现在没什么食欲，三碗牛肉面来着。”
“？你到底是什么胃口？”
“主要是因为很好吃。”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濑名泉的眼底闪过一丝无语：“……没有在夸你。”
胡扯一阵，我才将此行的目的说出口。濑名泉沉着脸思索一番，还没给出回答，视线便忽然转向我身后，我的头皮随即传来被撕扯的刺痛，濑名泉的眼底闪过一丝惊愕——有人在扯我的头发。
我还没来得及回头，身后就传来一个我几乎要抛在脑后的声音：“好久不见——你这女人，上次很嚣张啊？”
他边说边又一次拽动我的那一束头发。
我：……
硬了，拳头硬了。
没想到那次之后居然还敢找上门来……一定非要逼我动手吗。话说上一次被人扯头发打架已经是小学时候的事情了，这么多年了这种手段怎么还没被淘汰啊？！
我深吸一口气，强压着怒火正要回呛，就见濑名泉上前，用力将那只手拍开。听声音濑名泉应该用了十足的力道，那人吃痛的收回手，目光不善的瞪向濑名泉：“濑名……？你干什么？”
“哈？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吧？”濑名泉挑起一边眉毛，一副轻蔑样子：“平时利用那个笨蛋作曲也就算了，现在还在这里对女生使用暴力，不谈艺人的专业素养，你连做人都已经放弃了吗？前、辈。”
“……哈！”那人冷笑一声，恼羞成怒的说道：“是啊，你多专业，你多努力，你多有才华，可到头来还不是和我这种普通的人一样接不到工作，只能来这所学院里寻找不存在的转机！”
濑名泉皱起眉头：“你……！”
“我什么我？我难道说错什么了吗？！”那人面目狰狞，好似彻底放弃了体面：“是啊，你是个高尚的人，那又怎样？这个世界，演艺界有为你的高尚喝彩，奖励你吗？！你只是还没有变成我……唔！”
话音未落，他的身躯已经被击飞出去，后背撞在花园露台的玻璃墙上，没有破坏任何周遭的事物。
原本热闹的餐厅不知何时安静下来，眼睛悄悄盯着这边的闹剧。
总算舒服了。
我舒了口气，收回拳头，拍了拍掌心间莫须有的灰尘。
老实说，我还蛮火大的，恨不得再给他两拳，但是这毕竟不是什么你死我活的生死决斗，我也不好下手太重。
想了想，我走上前，伸出手抓住他的领口将他的上半身提起，对上他的眼睛，面无表情的告诉他：“上次闹着玩玩也就过去了，但这次你未免太过分了些。”
“谁在努力跟你有什么关系？看到努力的人失败了放弃了能让你得到什么？安慰无能的自己吗？”我深吸一口气，只感觉胸腔里燃烧着一团巨大的烈火，“少给自己的堕落找借口，你止步不前没人有意见，但在这里讽刺想向上爬的人那就是你贱。今天到此为止，再来一次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我丢开他，正打算离去，又觉得少了些什么，转头蹲下，冲那人轻轻微笑：
“我能一次性打倒超过十五个成年男性，打不过也能跑掉，还会报警。如果对我身边的人出手，你们报警的机会也没有了哦。”
“你……！”
倒在地上的男生欲起身，被我一脚又踩了回去。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敢还手。
他不甘，又挣扎了几次，直到发现真的动弹不得，才终于熄下了眼中的反抗之意。
我察觉威胁到位，满意的起身，回去餐桌继续吃我那拆封已久的果冻。也就是这时候，周围才终于传来了些细微的议论声。
“……”
濑名泉看了眼满脸畏惧的其他人，又看了眼完全在状况外的我，最终有些烦躁的抓抓头发，走上前头也不回地拉住我的后领离开。
“？诶诶诶？！濑名前辈？？”
“先闭嘴。”
真是超～烦人。
*
一直到一片没人的绿化带附近，濑名泉才松手放开我。
我终于喘了口气，看向他的背影，“那个……？”
“…啊啊——！”濑名泉猛地回身，用一种头疼至极的语气说：“你是不是傻啊？已经变成最糟糕的情况了吧！而且那种□□一样的话是怎么回事啊？！你是制作人不是打手吧！”
“刚才——我只是在教他一些做人的道理啊。就那个，反PUA友情破颜拳？至于最后的话……”我将果冻的盖子重新扭上，脸上浮现出一丝羞怯，“我编的哦，我还是很遵纪守法的。”
“啊，不过能打倒超过十五个成年男性是真的。”
“……谁在跟你讨论真假啊。”濑名泉烦躁的叹了口气，“花园露台那么多人，你的话所有人都听见了，明天就会传遍整个学院。不管真相是什么，都会在人们的讨论中变得面目全非，到时候想要恢复声誉就很难了。这个圈子很看风评的，你现在这样冲动是真的明白了之后会有什么后果吗？”
“嗯……嘛，真的变成了最糟糕的情况也没办法吧？”我没所谓道：“那家伙上次就在说我朋友的坏话，这次他可是直接动手了，再来一次我也只会打回去。我就是这样的人，也不打算改。我有底气能承担这样的事。”
“嗯，不过这次的确也给前辈添了麻烦，抱歉。”我朝他微微低下头，“还有沙拉也没吃完吧，钱我会转给你的。”
“……不，算了。”濑名泉摇了摇头，“反正我在这个学校里也没什么好名声。而且你不是也出言维护我了吗，我还没坏心眼到把帮我的人丢到一边。说到底，这也不是你的错吧？头抬起来。”
“哦……”我听话的把头抬起来，担忧的看着濑名泉，欲言又止：“那个……”
“嗯？”
“前辈不要紧吧？就，刚刚那家伙说的话。”我委婉的表达。
“啊，那个啊。”濑名泉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我在说什么，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我倒是想在意，但看到你那一拳打出去之后根本没人有闲心去思考别的了吧？”
我呆了下：“啊？这样吗？”
“是啊，”濑名泉没好气的说，“直接把比自己高一个头多的人打飞出去了，画面太魔幻了，我还以为是在看动作片呢。”
“啊哈哈哈……”
“嘛，不过说到底我本来也不是在意别人看法的人，那些话也不是第一次听到了，没什么大不了的。”眼见我声音越来越小，濑名泉也收起了玩笑，摆了摆手道：“别太小看专业人士了，不然被说几句话就要死要活还怎么在演艺圈生存啊。”
我这才想起濑名泉算是童星来着，从小在那样的环境里长大的话，心理素质是会比常人要好。总之他没往心里去就行。
我笑了笑：“那就太好了。”
“……”濑名泉却微妙的沉默了下，“火大还是有的。居然要被那种家伙否认。”
看他的表情，大概是真的对此感到生气。
我好奇地问：“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那还用问吗？”濑名泉不解的看了我一眼，好像在说我怎么会问出这么简单的问题，“当然是把他们统统打倒。”
“不管是刚刚的家伙也好，还是组合里好吃懒做的人也好……”
他说：“我全部，全部都要用实力让他们为小瞧我付出的时间而感到后悔！”
在发出这如同誓言般的话语时，濑名泉坚冰般的眼瞳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如同一把打磨锋利的宝剑。它时刻准备战斗，仿佛永远不会断裂。
这把剑的光辉，究竟能够闪耀到什么地步呢？
“……这样啊，我知道了。”
我听见自己这样说：“明白了。我会帮你的。”
“——倒也没指望你做什么。”话虽如此，濑名泉终于在我面前露出第一个微笑：“嘛，好好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