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小别
今天工作日，只有宋敏有时间带着郑景安来了外婆家，吃完了饭，宋清洛斟酌着把自己没有报名留校的事情说了。
“没报就没报吧，”宋敏应了医生给，“回长渝来当个老师也挺好的。”
“我也不太想回来……”宋清洛抿嘴，“我跟肖堇想合伙创业。”
闻言，宋敏和外婆齐齐看向她，宋敏皱起了眉：“肖堇？以前住你家隔壁那个小伙子？他不是出国了吗？”
“他想回国发展，”宋清洛解释，“再加上我刚好有个想做的项目，我俩就决定试试合伙。”
宋敏低着头不再说话。
宋清洛能听出宋敏其实有些不太开心，只是不太好开口，她求助似的看了外婆一眼。
“那么大的人了，”外婆盛了碗汤，打破了沉默，“你自己想好就行。”
“妈。”宋敏皱着眉看了一眼外婆，而后看向宋清洛，“你带着郑景安去楼下超市买点牛奶回来，我刚看冰箱里只剩一瓶了。”
宋清洛知道她有话想和外婆单独说，点点头拉着郑景安下楼。
走出单元路过之前的小卖部，宋清洛去给郑景安买了个棒棒糖，想起上次和顾渚路过这里，拿出手机给他拨了个电话。
顾渚不知道在忙什么，摁掉了电话，给她回了个消息：
【顾渚：怎么了？】
他们上一条聊天还是顾渚说自己平安降落了，宋清洛呼了口气：
【宋清洛：没事】
顾渚正在开会，看到宋清洛的消息有些担心，还是拿着手机走出会议室，给她回电话。
“喂？”宋清洛接起电话，“你不是在忙吗？”
顾渚在那边轻轻笑了一声：“感应到你需要我。”
宋清洛想了想，感觉也不是很需要：“真没事，等我后天回京华再说吧。”
她不愿意说，顾渚也不强求，只说让她把机票信息发过来，到时候去接她。
虽然这个电话没有起到倾诉的作用，但是宋清洛却觉得自己心里舒服了些，她看着郑景安把手里的棒棒糖吃完，提着牛奶回到家里。
宋敏见他们回来，站起来带着郑景安换了鞋，打了个招呼就带着孩子回去了。她和外婆不知道说了什么，宋清洛分明看到她走时眼眶泛红。
“你大姨一直希望你安安稳稳的，”外婆叹了口气，“你也是，那么大的决定也不提前和家里商量一下，她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
宋清洛“嗯”了一声，走到外婆身边陪着她看电视，也不再提这件事。
“你还有个事没说，”外婆瞥了她一眼，“昨晚去哪了。”
“哎呀，”宋清洛靠上外婆的肩膀，“我和顾渚在一起了。”
外婆早有预料，但难免还是有些担心：“那他在国外那些事……”
“都是瞎传的事，”宋清洛其实也没开口问过，只想着别让外婆挂心，“我问过他了。”
外婆还是那句老话：“你自己有数就行。”
宋敏回去时生着气，也没问宋清洛回京华的事，倒是商瑶在她临走前给她打了个电话说来送她去机场。
宋清洛知道她大概是带着任务来的，也没推脱，拎着行李箱在楼下等她。
商瑶开着自己的车，跟外婆打了个招呼，帮宋清洛把东西放到车里，等开出小区，直接开门见山：“你大姨让我来劝你。”
宋清洛无奈地笑笑，没有接话。
“角度包括但不限于创业风险很大、朋友合伙容易吵架、外婆年纪大了最好在长渝陪陪她……”商瑶打了一把方向盘，“但我觉得这些问题你应该都考虑过了。”
宋清洛了解商瑶的性格，知道她还有后话。
“所以我支持外婆，”商瑶转头看了她一眼，“你自己有数就好。”
“你大姨是生气你没有提前和家里商量，但我也知道你要是不把事情全部准备好，这事就做不下去了……咱们家的氛围就是这样，”商瑶好像想起了什么，轻笑了一声，“就好像我当时进电视台，也是先拿了面试通知才告诉她的。”
宋清洛有印象，商瑶先斩后奏找到了工作，当时还在家里和宋敏大吵了一架。
但昨天宋敏再生气也没有直接对她发作。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咱家的小孩都有主意，”商瑶把车靠到航站楼的停车位上，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你大姨说要是实在劝不动你就把这个给你，里面有些钱，让你留着备用。”
宋清洛眼眶顿时红了，她眨眨眼：“姐。”
“行了，”商瑶把卡塞到她怀里，“赶飞机去吧。”
宋清洛深吸了一口气，把卡又还到商瑶手里：“我手头钱够，你告诉大姨不用担心我。”
商瑶早料到她不会要，也不跟她客气，把银行卡收好：“行吧，我今天任务一个也没完成，铩羽而归。”
宋清洛笑笑：“走了！”转身下车，拿下行李，隔着窗子和商瑶挥了挥手。
宋清洛刚出来，就看到顾渚站在接机口，她走过去挽上他的胳膊，自然而然地把手里的箱子递给他。
顾渚在低头在她唇边碰了碰，拉着她的手往停车场走。
按理来说他们刚刚确认关系就异地几天不见，应该有些小别胜新婚的激情，但是他们的相处总感觉跳过了一些程序，直接进入了老夫老妻的模式。
宋清洛看着顾渚把自己的行李箱放到后面，撇了撇嘴。
等他坐进车里，宋清洛直接伸手把他拽过来，而后抬头吻了上去。
顾渚动作一滞，而后占据了主动权，密闭的车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的呼吸声，不知过了多久，顾渚拉开了些距离，声音沙哑：“去我家？”
宋清洛皱皱鼻子：“但我饿了。”
她早起赶飞机没有来得及吃东西，飞机上的餐食又不太合她口味，所以一直饿到了现在。
已经是中午了。
顾渚纵容地摇摇头：“想吃什么？”
“你会做饭吗？”宋清洛凑过去得逞一笑。
顾渚开着车出了地下车库，宋清洛看着信号好些，给宋敏打了个电话，什么也没提，只说自己平安落地了。
宋敏在那头应了一声，也好像什么也没发生，嘱咐她照顾好自己。
宋清洛挂断电话之后明显情绪低落了些，顾渚悄悄看了她一眼，却没有开口询问。
他把车停到商场外，带着宋清洛一起往电梯下到超市，在门口推了一辆推车：“想吃什么随便挑，什么菜我都会。”
宋清洛有些怀疑地眯起眼睛，但还是跟在他后面，认真地点起菜来。
宋清洛报出一个菜名顾渚就备上一份的料，不知不觉，推车里已经有不少东西。
“要不放些回去？”宋清洛看着推车里的东西，“咱们吃不完啊。”
顾渚低头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种类多而已，吃不了几顿。”
宋清洛说了声行吧，跟着他一起去结账。
两人各提着一大袋东西往回走去。
宋清洛还是第一次来顾渚家，黑白色的装修风格，比自己在锦香别院的房子还要大些，深灰色的配色十分符合她对霸道总裁的刻板印象，而后她一抬头，就看到了客厅里挂着的画。
一只喜鹊从树梢跃起，仿佛将要凌空而去。
画面右下角是它的名字——《纵飞》。
宋清洛看着这幅自己无比熟悉的画，先是怔愣住，而后知道了为什么肖堇会在第一次和顾渚见面之后就出卖了自己。
他居然是《纵飞》和《惊跃》的买家。
而肖堇居然从来没有和自己提过，宋清洛在心里骂了肖堇一句，转头看向顾渚，佯装不满：“怎么不把我送你那幅挂到客厅？”
顾渚把菜放到厨房，把饭煮上，出来就听到宋清洛的质问，他抬头瞟了一眼墙上的挂画：“我送去装裱了，而且，”他走到宋清洛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勾唇一笑，“不都是你画的吗？”
他今天大约是故意又翻出了那幅金色眼镜，宋清洛仰头看着他，赌气似的伸手取下了那副眼镜：“你和肖堇一起骗我。”
“骗你什么了？”顾渚明知故问。
宋清洛实在想破坏他这种一切尽在掌握的表情，踢掉自己的高跟鞋，扣住顾渚的后颈，将他拉向自己，重重地吻了上去。
顾渚愣了一下，随后便将主动权交给了她。唇齿交缠之间，他闻到她耳后一丝香水的余调，木质香气混着她的体温，缠绕在他的鼻息之间。
他们气息纠缠着往房间里去。
顾渚第一次亲吻了那只蝴蝶。
……
被他们放到厨房的菜直到晚上才被整理清楚，宋清洛洗了澡套着条睡裙出来，坐到旁边看顾渚忙碌，折腾一番之后她又累又饿，有人却还可以掌勺做饭。
顾渚知道她一直没吃东西，没有做那些烹饪时间长的东西，简单炒了两个家常菜，给她盛了一碗饭。转头就看到她趴在台桌上，嘴角向下：“我快饿死了，你马上就会失去你的女朋友了。”
顾渚把菜放到她面前，给她递了一双筷子：“尝尝？”
他做的都是爽口下饭的菜，很符合长渝人重油重辣的口味，宋清洛吃了一口，竖起了大拇指：“你的女朋友复活了。”
顾渚转身给自己也盛了一碗饭，转身时因为她自称“女朋友”而悄悄勾了勾唇角。
“没报就没报吧，”宋敏应了医生给，“回长渝来当个老师也挺好的。”
“我也不太想回来……”宋清洛抿嘴，“我跟肖堇想合伙创业。”
闻言，宋敏和外婆齐齐看向她，宋敏皱起了眉：“肖堇？以前住你家隔壁那个小伙子？他不是出国了吗？”
“他想回国发展，”宋清洛解释，“再加上我刚好有个想做的项目，我俩就决定试试合伙。”
宋敏低着头不再说话。
宋清洛能听出宋敏其实有些不太开心，只是不太好开口，她求助似的看了外婆一眼。
“那么大的人了，”外婆盛了碗汤，打破了沉默，“你自己想好就行。”
“妈。”宋敏皱着眉看了一眼外婆，而后看向宋清洛，“你带着郑景安去楼下超市买点牛奶回来，我刚看冰箱里只剩一瓶了。”
宋清洛知道她有话想和外婆单独说，点点头拉着郑景安下楼。
走出单元路过之前的小卖部，宋清洛去给郑景安买了个棒棒糖，想起上次和顾渚路过这里，拿出手机给他拨了个电话。
顾渚不知道在忙什么，摁掉了电话，给她回了个消息：
【顾渚：怎么了？】
他们上一条聊天还是顾渚说自己平安降落了，宋清洛呼了口气：
【宋清洛：没事】
顾渚正在开会，看到宋清洛的消息有些担心，还是拿着手机走出会议室，给她回电话。
“喂？”宋清洛接起电话，“你不是在忙吗？”
顾渚在那边轻轻笑了一声：“感应到你需要我。”
宋清洛想了想，感觉也不是很需要：“真没事，等我后天回京华再说吧。”
她不愿意说，顾渚也不强求，只说让她把机票信息发过来，到时候去接她。
虽然这个电话没有起到倾诉的作用，但是宋清洛却觉得自己心里舒服了些，她看着郑景安把手里的棒棒糖吃完，提着牛奶回到家里。
宋敏见他们回来，站起来带着郑景安换了鞋，打了个招呼就带着孩子回去了。她和外婆不知道说了什么，宋清洛分明看到她走时眼眶泛红。
“你大姨一直希望你安安稳稳的，”外婆叹了口气，“你也是，那么大的决定也不提前和家里商量一下，她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
宋清洛“嗯”了一声，走到外婆身边陪着她看电视，也不再提这件事。
“你还有个事没说，”外婆瞥了她一眼，“昨晚去哪了。”
“哎呀，”宋清洛靠上外婆的肩膀，“我和顾渚在一起了。”
外婆早有预料，但难免还是有些担心：“那他在国外那些事……”
“都是瞎传的事，”宋清洛其实也没开口问过，只想着别让外婆挂心，“我问过他了。”
外婆还是那句老话：“你自己有数就行。”
宋敏回去时生着气，也没问宋清洛回京华的事，倒是商瑶在她临走前给她打了个电话说来送她去机场。
宋清洛知道她大概是带着任务来的，也没推脱，拎着行李箱在楼下等她。
商瑶开着自己的车，跟外婆打了个招呼，帮宋清洛把东西放到车里，等开出小区，直接开门见山：“你大姨让我来劝你。”
宋清洛无奈地笑笑，没有接话。
“角度包括但不限于创业风险很大、朋友合伙容易吵架、外婆年纪大了最好在长渝陪陪她……”商瑶打了一把方向盘，“但我觉得这些问题你应该都考虑过了。”
宋清洛了解商瑶的性格，知道她还有后话。
“所以我支持外婆，”商瑶转头看了她一眼，“你自己有数就好。”
“你大姨是生气你没有提前和家里商量，但我也知道你要是不把事情全部准备好，这事就做不下去了……咱们家的氛围就是这样，”商瑶好像想起了什么，轻笑了一声，“就好像我当时进电视台，也是先拿了面试通知才告诉她的。”
宋清洛有印象，商瑶先斩后奏找到了工作，当时还在家里和宋敏大吵了一架。
但昨天宋敏再生气也没有直接对她发作。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咱家的小孩都有主意，”商瑶把车靠到航站楼的停车位上，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你大姨说要是实在劝不动你就把这个给你，里面有些钱，让你留着备用。”
宋清洛眼眶顿时红了，她眨眨眼：“姐。”
“行了，”商瑶把卡塞到她怀里，“赶飞机去吧。”
宋清洛深吸了一口气，把卡又还到商瑶手里：“我手头钱够，你告诉大姨不用担心我。”
商瑶早料到她不会要，也不跟她客气，把银行卡收好：“行吧，我今天任务一个也没完成，铩羽而归。”
宋清洛笑笑：“走了！”转身下车，拿下行李，隔着窗子和商瑶挥了挥手。
宋清洛刚出来，就看到顾渚站在接机口，她走过去挽上他的胳膊，自然而然地把手里的箱子递给他。
顾渚在低头在她唇边碰了碰，拉着她的手往停车场走。
按理来说他们刚刚确认关系就异地几天不见，应该有些小别胜新婚的激情，但是他们的相处总感觉跳过了一些程序，直接进入了老夫老妻的模式。
宋清洛看着顾渚把自己的行李箱放到后面，撇了撇嘴。
等他坐进车里，宋清洛直接伸手把他拽过来，而后抬头吻了上去。
顾渚动作一滞，而后占据了主动权，密闭的车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的呼吸声，不知过了多久，顾渚拉开了些距离，声音沙哑：“去我家？”
宋清洛皱皱鼻子：“但我饿了。”
她早起赶飞机没有来得及吃东西，飞机上的餐食又不太合她口味，所以一直饿到了现在。
已经是中午了。
顾渚纵容地摇摇头：“想吃什么？”
“你会做饭吗？”宋清洛凑过去得逞一笑。
顾渚开着车出了地下车库，宋清洛看着信号好些，给宋敏打了个电话，什么也没提，只说自己平安落地了。
宋敏在那头应了一声，也好像什么也没发生，嘱咐她照顾好自己。
宋清洛挂断电话之后明显情绪低落了些，顾渚悄悄看了她一眼，却没有开口询问。
他把车停到商场外，带着宋清洛一起往电梯下到超市，在门口推了一辆推车：“想吃什么随便挑，什么菜我都会。”
宋清洛有些怀疑地眯起眼睛，但还是跟在他后面，认真地点起菜来。
宋清洛报出一个菜名顾渚就备上一份的料，不知不觉，推车里已经有不少东西。
“要不放些回去？”宋清洛看着推车里的东西，“咱们吃不完啊。”
顾渚低头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种类多而已，吃不了几顿。”
宋清洛说了声行吧，跟着他一起去结账。
两人各提着一大袋东西往回走去。
宋清洛还是第一次来顾渚家，黑白色的装修风格，比自己在锦香别院的房子还要大些，深灰色的配色十分符合她对霸道总裁的刻板印象，而后她一抬头，就看到了客厅里挂着的画。
一只喜鹊从树梢跃起，仿佛将要凌空而去。
画面右下角是它的名字——《纵飞》。
宋清洛看着这幅自己无比熟悉的画，先是怔愣住，而后知道了为什么肖堇会在第一次和顾渚见面之后就出卖了自己。
他居然是《纵飞》和《惊跃》的买家。
而肖堇居然从来没有和自己提过，宋清洛在心里骂了肖堇一句，转头看向顾渚，佯装不满：“怎么不把我送你那幅挂到客厅？”
顾渚把菜放到厨房，把饭煮上，出来就听到宋清洛的质问，他抬头瞟了一眼墙上的挂画：“我送去装裱了，而且，”他走到宋清洛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勾唇一笑，“不都是你画的吗？”
他今天大约是故意又翻出了那幅金色眼镜，宋清洛仰头看着他，赌气似的伸手取下了那副眼镜：“你和肖堇一起骗我。”
“骗你什么了？”顾渚明知故问。
宋清洛实在想破坏他这种一切尽在掌握的表情，踢掉自己的高跟鞋，扣住顾渚的后颈，将他拉向自己，重重地吻了上去。
顾渚愣了一下，随后便将主动权交给了她。唇齿交缠之间，他闻到她耳后一丝香水的余调，木质香气混着她的体温，缠绕在他的鼻息之间。
他们气息纠缠着往房间里去。
顾渚第一次亲吻了那只蝴蝶。
……
被他们放到厨房的菜直到晚上才被整理清楚，宋清洛洗了澡套着条睡裙出来，坐到旁边看顾渚忙碌，折腾一番之后她又累又饿，有人却还可以掌勺做饭。
顾渚知道她一直没吃东西，没有做那些烹饪时间长的东西，简单炒了两个家常菜，给她盛了一碗饭。转头就看到她趴在台桌上，嘴角向下：“我快饿死了，你马上就会失去你的女朋友了。”
顾渚把菜放到她面前，给她递了一双筷子：“尝尝？”
他做的都是爽口下饭的菜，很符合长渝人重油重辣的口味，宋清洛吃了一口，竖起了大拇指：“你的女朋友复活了。”
顾渚转身给自己也盛了一碗饭，转身时因为她自称“女朋友”而悄悄勾了勾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