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生而不养的妈（三）
沉默良久，她才开口解释道：“我之前，不知道你外婆是这么对你的。我之前一直以为，只要我给的钱足够多，就算我不管你，你也能过得好，是我想错了。”
这并非她的随口胡诌，确实是原主的想法。
原主年幼之时，连口饱饭都不一定能吃得上，所以女儿出生后，她只想着要多赚些钱，觉得这就足够了。
她是到女儿因为跳楼自杀而死、翻看后者日记本时才知道，原来她孩子的日子与她相比，并没有好过多少。
原主给了母亲不少钱，可这一笔笔的钱并没有花到苍佳敏的身上。苍佳敏在家中仍然吃不上饱饭，用宋淑的话来说：“你妈和我都是这么过来的，我还真就不信了，这么点苦，你就吃不得？”
吃不饱饭的她却得帮外婆打下手，照顾大舅舅、小舅舅，给他们跑腿、做饭、洗碗筷洗衣裤、收拾房间。
她所有的反抗与挣扎都会被一句话堵回去：“再敢闹，就让你妈把你丢掉！”
原主对女儿常年的忽视，成了母亲威胁时最好用的工具。
她的女儿，终究是走上了她的老路。
但就算如此，在日记的字里行间原主还是能看出，苍佳敏对她仍抱有期待。就像……她在发现自己怀孕、想要做手术时，第一个想到的也是给妈妈打电话，请妈妈来帮忙。
听到苍艾这样一番话的苍佳敏想了想，膝盖微弯，主动抱住了母亲。她想说没事的，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因为这些年的伤害确实存在，并成为不知道折磨了她多少个日夜的可怕噩梦。
“好了，不感伤了。”苍艾一把将苍佳敏扛起来抬脚就要走：“时间不早，我们得抓紧找个落脚处！”
“妈妈妈妈妈，放我下来！还有行李，行李没拿！”
好容易落到地上、惊魂未定的苍佳敏抚着胸口，心下忍不住想着——
她和妈妈好像……真的不算太熟。妈妈现在到底，有没有喝醉？
^
苍艾醒来时，只觉得头疼得厉害，像是要爆炸了一样。昨晚太过兴奋的她几乎忘了，她来之前原主正在狂喝酒，现在的她大概仍处在宿醉状态中。
早知如此，她已经顺道买点解酒药的。
昨天夜里她一下子想不到能带女儿住到哪儿去，就在附近找了家连锁宾馆，同苍佳敏住进了其中的双人间。
苍艾挣扎着爬起来，往边上那张床一看，却没有见到苍佳敏的身影。她吓了一跳正准备去找时，房门被打开了。
“妈，你起了？”
苍佳敏将房门关上，快步来到床边，将手中拿着的东西都放在了床头的小桌子上。
她这一趟出去，是在楼下吃早餐，并顺手给妈妈打包了一份。塑料袋里装着还在冒热气的包子和烧麦，瓶装的牛奶她特意让宾馆的人加热过，现在喝正合适。
她本来还想看看能不能弄到一杯蜂蜜水的，可惜未能成功。
苍艾伸手就把女儿圈在怀里：“真是妈妈的好女儿，让妈妈贴一个！”
苍佳敏有些不自在，轻轻推推她的胳膊：“妈，你正常一点，我害怕。”
“其他母女不是这么相处的吗？”
“我觉得不是。”
“好吧好吧，那我换种方式。”
苍艾坐直身体，一脸郑重地向着苍佳敏道过声谢，随后问道：“你今天得去学校了吧？一会儿我再歇一下，晚上我送你？”
苍佳敏正在本市的重高读高二，学校是寄宿制，有晚自习。今天是周日，所以是要赶回学校上晚自习的。
“是有晚自习，但中午前就得去了。”作业还有整整两张试卷没做完的苍佳敏长叹一声：“这周是小周，从下午开始就有课。”
高二的大小周比高三要好上一些，大周放满两天整，小周放一天半。下午有课，所以中午就得到校。
在过去，这一天的苍佳敏在家里是吃不上饭的，所以每次都得去学校门口的小摊解决。小摊有盒装的炒面、炒饭、炒粉干，十块钱一份，她买不起，只能和家庭同样不富裕的同桌于兰兰拼一份吃。
苍艾一下精神了，把被子一掀就要起来：“中午前要到是吧，那必须得我送你。你平时都吃的什么，今天让我也尝尝？”
“不用了妈妈，我自己能去的。”
苍艾一边应好，一边抹了抹眼睛：“你长大了，不需要妈妈送了，妈妈都懂的。”
看苍艾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苍佳敏连忙改口道：“您送您送！但是我约了同学一起吃饭，您……”
“我请客！”
有了苍艾的资助，今天的中饭，苍佳敏倒是不需要和同学两个人拼一份了。
她买了三碗炒粉干，入乡随俗，和两个孩子一起坐在了学校后门外的路边，边吃午饭边闲聊。
于兰兰小心翼翼地将苍艾打量过好几回，才向着同桌问道：“佳敏，这难道……是你的姐姐吗？”
“没错我就是，”苍艾向着她露出灿烂的笑，“看起来就很像对不对？”
被女儿紧紧盯着好一会儿的她轻咳两声，对这句话做了修正：“玩笑一下，我是她妈妈。很高兴认识你。”
于兰兰眨了眨眼睛，眼中满是惊讶，又一次同苍佳敏确认道：“真是你妈妈？就是你那个忙于工作、不能来接你放学的……咳咳，阿姨，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这问题让苍佳敏变得有些不自在。
母亲隔三岔五便会在烂醉如泥的状态下回到家中，她照顾了好几回，听多了母亲酒后的胡言乱语，那时就对母亲的工作有个大概猜测了。后来她又偷听到外婆、舅舅对母亲的议论，嫌弃母亲的钱来得不干不净，不知会不会招来晦气，便彻底明白了过来。
眼下母亲突然被同学问这个问题，她不安地伸出手，轻轻用小拇指钩住了母亲的提包带子想代替回答：“我妈妈她——”
苍艾握住她的手，笑着向她摇摇头，示意她不必急着开口。
想到原主曾提到过的“女儿的愿望”，她张口便道：“我是摆路边摊的。”
于兰兰：？
苍佳敏：？
“你们每次放学，都是路边摊生意最好的时候，我之前总想着多赚点，所以没来接过佳敏。相反，你们白天上学的时候，我反而比较清闲。所以你看，我现在有时间来吃炒粉干了。”
苍艾看着手中这盒炒粉干，带着几分挑剔开口道：“这炒粉干摊主的手艺比不过我，好孩子，下次阿姨把阿姨的烤肠摊拉到校门口来，免费请你吃十根！”
于兰兰被最后一句话完全吸引了过去，笑吟吟应了声“好”，没再纠结于此事。
炒粉干吃得差不多时，苍佳敏犹豫了一下，还是指指母亲口袋里的手机提醒道：“妈，你手机的指示灯一直在闪，刚才屏幕也亮了好几回，应该是不断有电话打进来吧？”
“是吗？”
苍艾一挑眉，将手机取了出来。好巧不巧的，这时候正好又有一个电话打来。看着来电显示的备注上那个爱心标志，她眉头皱起，只想立刻把电话挂断。
在她的手指滑向红色的挂断符号时，苍佳敏一下拉住了她，并劝道：“妈，这是江叔叔的电话吧？没关系，你可以在我面前接的，不用顾虑我。”
苍艾有些惊讶。
原主从没在女儿面前提起过新男朋友的事情，苍佳敏怎么会知道江洋兵的存在？
苍佳敏看出她的疑惑，主动解释：“你前几次喝醉时，提到过江叔叔。”
苍艾压下了多余的想法，问苍佳敏道：“佳敏，你有带外婆的老年机来，对吧？”
苍佳敏点点头。
几个月前，宋淑用上了小儿子淘汰下来的智能手机，就将用了多年的老年机交给了外孙女使用。她本来是想直接卖掉的，可惜价钱没谈拢，家中其他人又用不上她的淘汰品，她才不得不让苍佳敏捡了漏。
“好，你把录音功能开一下，把我和江洋兵的对话录下来。”
苍佳敏不是很明白这要求背后的含义，但还是按照母亲要求的做了。
苍艾确认过录音状态正常后，才不慌不忙地将电话接起，并顺手按下了免提键。江洋兵的咆哮声立刻从电话的扬声器中冲了出来。
“苍艾，你死哪儿去了！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立刻赶到我这里来，不然我们就分手！”
苍艾清了清嗓子，争取一口气能说完想说的话。
“既然你都提到分手了，那可得把我们之间的帐好好算算。江洋兵，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在的衣食住行，有一半是我掏的钱吧？就连你之前偷偷用了公司的钱，也是我帮你还的帐。你现在的意思是，要把这些钱都还给我？”
“苍艾！”高声喊出苍艾的名字后，江洋兵又压低声音道：“这些事不是都已经过去了吗？再说了，那些钱明明是你自愿为我花的，怎么现在又和我算起帐来？”
“是我自愿？我怎么记得，当初是你从我这儿偷走了银行卡，猜出我用你的生日做密码后，就大手大脚地拿去花了。这也算自愿？”
苍艾冷笑一声：“事后你拿了张自己的银行卡给我，还用我的生日设了密码，可是卡里一分钱都没有。你不会觉得，两张银行卡对调，就算把帐给扯平了吧。”
对原主来说，这笔账确实是扯平了。
不仅如此，从那天开始，她就只用男友作为礼物送出的银行卡，很珍惜地将钱一笔笔存了进去。
还好苍艾记得这事，今天早上就把所有的钱移回到了自己的账户上。
这并非她的随口胡诌，确实是原主的想法。
原主年幼之时，连口饱饭都不一定能吃得上，所以女儿出生后，她只想着要多赚些钱，觉得这就足够了。
她是到女儿因为跳楼自杀而死、翻看后者日记本时才知道，原来她孩子的日子与她相比，并没有好过多少。
原主给了母亲不少钱，可这一笔笔的钱并没有花到苍佳敏的身上。苍佳敏在家中仍然吃不上饱饭，用宋淑的话来说：“你妈和我都是这么过来的，我还真就不信了，这么点苦，你就吃不得？”
吃不饱饭的她却得帮外婆打下手，照顾大舅舅、小舅舅，给他们跑腿、做饭、洗碗筷洗衣裤、收拾房间。
她所有的反抗与挣扎都会被一句话堵回去：“再敢闹，就让你妈把你丢掉！”
原主对女儿常年的忽视，成了母亲威胁时最好用的工具。
她的女儿，终究是走上了她的老路。
但就算如此，在日记的字里行间原主还是能看出，苍佳敏对她仍抱有期待。就像……她在发现自己怀孕、想要做手术时，第一个想到的也是给妈妈打电话，请妈妈来帮忙。
听到苍艾这样一番话的苍佳敏想了想，膝盖微弯，主动抱住了母亲。她想说没事的，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因为这些年的伤害确实存在，并成为不知道折磨了她多少个日夜的可怕噩梦。
“好了，不感伤了。”苍艾一把将苍佳敏扛起来抬脚就要走：“时间不早，我们得抓紧找个落脚处！”
“妈妈妈妈妈，放我下来！还有行李，行李没拿！”
好容易落到地上、惊魂未定的苍佳敏抚着胸口，心下忍不住想着——
她和妈妈好像……真的不算太熟。妈妈现在到底，有没有喝醉？
^
苍艾醒来时，只觉得头疼得厉害，像是要爆炸了一样。昨晚太过兴奋的她几乎忘了，她来之前原主正在狂喝酒，现在的她大概仍处在宿醉状态中。
早知如此，她已经顺道买点解酒药的。
昨天夜里她一下子想不到能带女儿住到哪儿去，就在附近找了家连锁宾馆，同苍佳敏住进了其中的双人间。
苍艾挣扎着爬起来，往边上那张床一看，却没有见到苍佳敏的身影。她吓了一跳正准备去找时，房门被打开了。
“妈，你起了？”
苍佳敏将房门关上，快步来到床边，将手中拿着的东西都放在了床头的小桌子上。
她这一趟出去，是在楼下吃早餐，并顺手给妈妈打包了一份。塑料袋里装着还在冒热气的包子和烧麦，瓶装的牛奶她特意让宾馆的人加热过，现在喝正合适。
她本来还想看看能不能弄到一杯蜂蜜水的，可惜未能成功。
苍艾伸手就把女儿圈在怀里：“真是妈妈的好女儿，让妈妈贴一个！”
苍佳敏有些不自在，轻轻推推她的胳膊：“妈，你正常一点，我害怕。”
“其他母女不是这么相处的吗？”
“我觉得不是。”
“好吧好吧，那我换种方式。”
苍艾坐直身体，一脸郑重地向着苍佳敏道过声谢，随后问道：“你今天得去学校了吧？一会儿我再歇一下，晚上我送你？”
苍佳敏正在本市的重高读高二，学校是寄宿制，有晚自习。今天是周日，所以是要赶回学校上晚自习的。
“是有晚自习，但中午前就得去了。”作业还有整整两张试卷没做完的苍佳敏长叹一声：“这周是小周，从下午开始就有课。”
高二的大小周比高三要好上一些，大周放满两天整，小周放一天半。下午有课，所以中午就得到校。
在过去，这一天的苍佳敏在家里是吃不上饭的，所以每次都得去学校门口的小摊解决。小摊有盒装的炒面、炒饭、炒粉干，十块钱一份，她买不起，只能和家庭同样不富裕的同桌于兰兰拼一份吃。
苍艾一下精神了，把被子一掀就要起来：“中午前要到是吧，那必须得我送你。你平时都吃的什么，今天让我也尝尝？”
“不用了妈妈，我自己能去的。”
苍艾一边应好，一边抹了抹眼睛：“你长大了，不需要妈妈送了，妈妈都懂的。”
看苍艾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苍佳敏连忙改口道：“您送您送！但是我约了同学一起吃饭，您……”
“我请客！”
有了苍艾的资助，今天的中饭，苍佳敏倒是不需要和同学两个人拼一份了。
她买了三碗炒粉干，入乡随俗，和两个孩子一起坐在了学校后门外的路边，边吃午饭边闲聊。
于兰兰小心翼翼地将苍艾打量过好几回，才向着同桌问道：“佳敏，这难道……是你的姐姐吗？”
“没错我就是，”苍艾向着她露出灿烂的笑，“看起来就很像对不对？”
被女儿紧紧盯着好一会儿的她轻咳两声，对这句话做了修正：“玩笑一下，我是她妈妈。很高兴认识你。”
于兰兰眨了眨眼睛，眼中满是惊讶，又一次同苍佳敏确认道：“真是你妈妈？就是你那个忙于工作、不能来接你放学的……咳咳，阿姨，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这问题让苍佳敏变得有些不自在。
母亲隔三岔五便会在烂醉如泥的状态下回到家中，她照顾了好几回，听多了母亲酒后的胡言乱语，那时就对母亲的工作有个大概猜测了。后来她又偷听到外婆、舅舅对母亲的议论，嫌弃母亲的钱来得不干不净，不知会不会招来晦气，便彻底明白了过来。
眼下母亲突然被同学问这个问题，她不安地伸出手，轻轻用小拇指钩住了母亲的提包带子想代替回答：“我妈妈她——”
苍艾握住她的手，笑着向她摇摇头，示意她不必急着开口。
想到原主曾提到过的“女儿的愿望”，她张口便道：“我是摆路边摊的。”
于兰兰：？
苍佳敏：？
“你们每次放学，都是路边摊生意最好的时候，我之前总想着多赚点，所以没来接过佳敏。相反，你们白天上学的时候，我反而比较清闲。所以你看，我现在有时间来吃炒粉干了。”
苍艾看着手中这盒炒粉干，带着几分挑剔开口道：“这炒粉干摊主的手艺比不过我，好孩子，下次阿姨把阿姨的烤肠摊拉到校门口来，免费请你吃十根！”
于兰兰被最后一句话完全吸引了过去，笑吟吟应了声“好”，没再纠结于此事。
炒粉干吃得差不多时，苍佳敏犹豫了一下，还是指指母亲口袋里的手机提醒道：“妈，你手机的指示灯一直在闪，刚才屏幕也亮了好几回，应该是不断有电话打进来吧？”
“是吗？”
苍艾一挑眉，将手机取了出来。好巧不巧的，这时候正好又有一个电话打来。看着来电显示的备注上那个爱心标志，她眉头皱起，只想立刻把电话挂断。
在她的手指滑向红色的挂断符号时，苍佳敏一下拉住了她，并劝道：“妈，这是江叔叔的电话吧？没关系，你可以在我面前接的，不用顾虑我。”
苍艾有些惊讶。
原主从没在女儿面前提起过新男朋友的事情，苍佳敏怎么会知道江洋兵的存在？
苍佳敏看出她的疑惑，主动解释：“你前几次喝醉时，提到过江叔叔。”
苍艾压下了多余的想法，问苍佳敏道：“佳敏，你有带外婆的老年机来，对吧？”
苍佳敏点点头。
几个月前，宋淑用上了小儿子淘汰下来的智能手机，就将用了多年的老年机交给了外孙女使用。她本来是想直接卖掉的，可惜价钱没谈拢，家中其他人又用不上她的淘汰品，她才不得不让苍佳敏捡了漏。
“好，你把录音功能开一下，把我和江洋兵的对话录下来。”
苍佳敏不是很明白这要求背后的含义，但还是按照母亲要求的做了。
苍艾确认过录音状态正常后，才不慌不忙地将电话接起，并顺手按下了免提键。江洋兵的咆哮声立刻从电话的扬声器中冲了出来。
“苍艾，你死哪儿去了！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立刻赶到我这里来，不然我们就分手！”
苍艾清了清嗓子，争取一口气能说完想说的话。
“既然你都提到分手了，那可得把我们之间的帐好好算算。江洋兵，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在的衣食住行，有一半是我掏的钱吧？就连你之前偷偷用了公司的钱，也是我帮你还的帐。你现在的意思是，要把这些钱都还给我？”
“苍艾！”高声喊出苍艾的名字后，江洋兵又压低声音道：“这些事不是都已经过去了吗？再说了，那些钱明明是你自愿为我花的，怎么现在又和我算起帐来？”
“是我自愿？我怎么记得，当初是你从我这儿偷走了银行卡，猜出我用你的生日做密码后，就大手大脚地拿去花了。这也算自愿？”
苍艾冷笑一声：“事后你拿了张自己的银行卡给我，还用我的生日设了密码，可是卡里一分钱都没有。你不会觉得，两张银行卡对调，就算把帐给扯平了吧。”
对原主来说，这笔账确实是扯平了。
不仅如此，从那天开始，她就只用男友作为礼物送出的银行卡，很珍惜地将钱一笔笔存了进去。
还好苍艾记得这事，今天早上就把所有的钱移回到了自己的账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