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幅场景可是把在场的丫鬟吓得不轻,墨竹和幽兰面上的惊慌也是显露无疑。

    她们虽知自家小姐与那谢世子情缘已定,也猜想到了小姐听到谢世子重伤不醒的消息时会担忧不已,却未曾料到少女竟然哀极攻心、忧虑至此,以至于晕厥过去。

    墨竹到底是沈潇雨的贴身大丫鬟,又受过主母亲自教导熏陶,惊慌之余,迅速做出了应对之策。

    “我先去明月堂将此事禀告夫人,墨竹你去寻府医。”墨竹稳住心神,口吻冷静,神色镇定地叙述着处理方案,抬眼示意一旁的侍女照看好躺在床上的小姐后,便快步往外走去。

    幽兰也是顺应地点点头,稳住刚刚心中的慌乱,迅速朝屋门处走去,不敢有丝毫耽搁。

    虽说幽兰不是方夫人亲自教导出来的,但毕竟是府中的大丫鬟,也是方夫人特意挑选出来给沈潇雨的,虽平日里有些活泼跳脱,但真遇见事情,也不会自乱阵脚的。

    身处明月堂的方夫人在听见银瓶说墨竹有事禀报的时候心中就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真在墨竹进来的那一刻就听闻潇水阁那边出事了。

    来不及细问,方夫人立刻起身赶往潇水阁。刚到门口便与幽兰带来的府医撞上了面,便嘱咐丫鬟快快将人迎入,“医师快随我来。”

    张医师本身就是急急忙忙地赶过来,还未搞清楚现状,就迎面撞见了方夫人,还未来得及行礼,就被一旁的丫鬟拽着走向沈潇雨的闺房。等到他反应过来,人已经站在千工拔步床前了。

    隔着细纱,张医师细细诊断着少女的脉象,他的面色并不算凝重,几息过后,便垂首向方夫人说到:“夫人不必担忧,沈小姐只是忧虑过度,以至于气息不顺,一时晕厥过去了,最多不过今晚,沈小姐就会苏醒。不过依着这脉象来说,沈小姐近几日夜间少眠多惊,导致身子虚损,此事仍需注意。这是安神的方子,可抓几副药给小姐煎用口服,缓解其夜间少眠多梦的状况。还有这个是调养气血精神的药方,可调养小姐现在的身子。”

    张医师诊断过后,便走到一旁的书桌边,拿笔写下了两幅药方,递给了一边的随行侍女。

    方夫人见此也稍稍放下心来,抬眼示意一旁的侍女清算银钱,派人将其送回后,便转身坐在了床前,面带心疼地抚摸着少女的额头,“我可怜的漫漫。”

    回首抬手示意屋内其他婢女退下,只余墨竹和幽兰二人,下一瞬她便沉声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小姐为何会昏厥?”

    方夫人虽然平日里温柔和煦,但她身为宗妇的威严可没少,出现这副场景,她必须知道其中缘由,声音自然而然地带上了几分沉稳威压,现在的她真真展示出了高门主母的做派。

    虽然是这么问的,但方疏影也隐隐猜到了其中一二,果然下一秒就听见墨竹说出了自己心中所猜想的那般情形。

    “夫人,刚刚小姐听闻谢世子身受重伤,一时之间不能接受,惊忧之下便昏了过去。”墨竹低声回答道,心中还是有些担忧自家小姐和谢雁书的事情,不过想到谢雁书上次已经登门拜访过,夫人应该也是知情的,便稍稍安下心来。

    上次谢雁书登门时,方疏影便察觉到他与自家女儿之间的不同氛围,只是没想到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发展的如此深厚了。

    谢雁书本人文采决然,仕途坦荡,又加之家族荫蔽,与漫漫相配是最合适不过的。上次瞧见两人之间的情谊,她也是满意这个女婿的,只是没想到造化弄人,如今成了现在这幅局面了。

    方夫人思及此处微微摇了摇头,又在此处照看了良久后,才转身朝墨竹等人吩咐道:“照顾好你们小姐,待其苏醒后,第一时间来明月堂禀报。至于那谢世子的消息不要再在小姐面前提及,其余人提点一下,别叫她们乱嚼舌根,传出些风言风语。”

    墨竹和幽兰点头应到:“夫人不必担忧,此事除却奴婢两人,旁人并不知晓。”

    当初沈潇雨也只将自己与谢雁书的事情告诉过这两个贴身婢女,剩下侍女都是不曾听闻的。

    听到此话后,方夫人略带忧愁的眉眼这才舒缓了几分,吩咐了一些琐碎的事情后便离开了。

    墨竹幽兰则是紧紧守护在床边,细致地盯着少女面容,生怕错过什么。

    沉夜降临,今夜的国公府不知为何格外的寂静,只余潇水阁的灯火还未曾熄灭。

    窗边的蜡烛慢慢燃烧着,火舌随窗边传来的微风摇曳着,暖黄的火光散落在室内的每一处,包括不远处沉眠于床榻上的沈潇雨脸上。

    少女蛾眉轻蹙,口中呓语,不知梦见了什么场景,让她的呼吸逐渐急促,随后便猛然睁开了眼。

    从噩梦中惊醒的沈潇雨此时还有些惘然,但片刻之后,昏迷前的种种便浮现于脑海之中,让她无法忽视。

    一直关注着少女的墨竹和幽兰见到沈潇雨苏醒后,面上自是欣喜万分,立即起身走上前去,“小姐您醒了,身子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沈潇雨闻言摇了摇头,转而抬眸瞧了眼窗外,发现现在天色早已暗沉,怕是已经到了午夜。

    刚想开口,便发现嗓子异常干涩,一时之间竟发不出声音。

    墨竹见此立即捧起茶杯递给少女,“小姐喝水。”

    沈潇雨接过后灌了几口茶水后才感觉好了些,随即便问道:“我睡了多久了?爹娘那边怎么样?”

    墨竹答道:“小姐睡了有五个时辰了,夫人知晓小姐昏厥后便立刻赶了过来,照顾了小姐许久后才离开。国公下朝后也来看望过小姐,待了一阵子。”

    虽然昏睡了五个时辰,但刚刚苏醒的沈潇雨还是觉得浑身酸软无力,眼皮也似有千斤重,整个人都是那种昏昏沉沉的状态。

    她揉了揉额角,勉强让自己清醒一些后,双眸低垂,像是神游天外,又像是聚精会神,静默地盯了某处一阵后,飘散的眼神重新汇聚,眼底的坚毅逐渐显现,随即低声唤了声陈熙。

    不消片刻,陈熙的身形就在屋内显现,垂首等待少女的命令。

    “你可以带我去镇北府吗?”不复以往的欢脱,此时沈潇雨口吻沉静,神情镇定,一双明眸紧紧盯着面前之人。

    陈熙有些愕然,他未曾想过沈潇雨会提出这种要求。自然,他也听见了外面传的消息,但主子之前给他的命令就是在沈潇雨身边保护她的安全,前面他也是亲眼见证过谢雁书对沈潇雨的特别,也知晓她在谢雁书心中的地位,所以到现在为止,他也没有回府查看过,而是一直留在沈潇雨身边,保证她的安全。

    现在的镇北府因为谢雁书受伤而把守严密,对待外来之人的检查格外严苛,尤其到了晚上,府中的部署防控更是戒备森严。思虑片刻后,陈熙还是应下了这个要求,“自是可以。”

    沈潇雨闻言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墨竹和幽兰,开口嘱咐到:“你们俩就留在府中,我一人前往就行了。”

    听见这句话的墨竹和幽兰神情立即变了,连忙开口阻止:“小姐不可,你刚刚苏醒,现在身子定然乏力,不宜一人独往。”

    沈潇雨自是知晓两个人会出现这般忧虑,安抚性地朝她们投以微笑,轻声开口:“我身边不是还有陈熙保护我的安全吗,你们不必担忧,我不亲眼看看谢雁书,实在是放不下心来,等看完之后就立即回来。”

    顾不上太多,沈潇雨整了整衣襟,就要起身朝外走去,猛然瞧见窗前人影浮动,下一秒窗棂处传来两下笃笃的敲击声,随之而来的是那熟悉至极的音色,“漫漫,我回来了。”

    其余人见此也是识趣地离开了屋内,站在院子中守候。

    沈潇雨在听见声响后有些呆愣地站在原地,不曾做出任何回应,只是眼中的泪花隐隐闪动,直至凝聚成形,泪水如同河堤崩溃,骤然滑落脸颊,模糊了她的视野。

    谢雁书没有像以往那般翻窗而入,而是疾步走向门槛,迅速推门而入,几息之间就出现在沈潇雨身前。

    沈潇雨只感觉模糊的视线一花,下一瞬就被狠狠拥入男人的怀抱中,少女心中的委屈茫然也好像因为这个有力的拥抱找到了宣泄口,她举起拳头恶狠狠地砸向男人,宣泄着心中的哀伤忧愁,“你没事怎么不叫人跟我说一声!你做什么之前不能跟我说一下吗!”

    弥漫在心中的多种情绪在见到谢雁书本人后慢慢被清扫。

    谢雁书忍痛闷哼一声,见到少女脸上的泪痕,眼底闪过阵阵心疼,抬手轻轻摩挲着少女的脸颊,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珠,低声轻哄道:“漫漫别哭了,都成小花猫了,都是我的错。”

    瞥见瞧见少女的手都被砸红了,立刻握住她的双手,分外怜惜地轻吻上去,缓缓垂首,两人额头相抵,“此事兹关甚多且时间紧迫,你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你和我走的越近就越容易被有心之人盯上。我不想你有任何闪失,所以就没告知你。”

    现在这盘棋已经下的差不多了,只等那些人上钩了。说起来,那边的事情并未完全处理完,还有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不曾扫边,谢雁书便急急忙忙赶向国公府了,就是怕沈潇雨会胡思乱想,但因着胸口上的伤痕,他现在也是强撑着身子来到此处。

    稍稍平静下来的沈潇雨才发现谢雁书此时的装扮,一身黑色云纹锦袍,发髻不似往日的一丝不苟,有几缕碎发跃于额前,衬得整个人有种别于禁欲的凌乱美。不知是不是黑衣的缘故,谢雁书的脸色比之以往更为苍白,活像是白玉雕刻的人。在他怀中她嗅到了药材的味道,其中隐约夹杂着几丝血腥之气。

    沈潇雨心中翻涌出一阵不好的预感,抬眸盯着眼前之人,神色严肃地问到:“你是不是还瞒着我什么事情?”

    随即略带狐疑地瞧了眼对方。要知道谢雁书的常服中很少有深色系的,除却上次两人共同买的,剩下的衣物也是屈指可数,虽说现下是夜间,但鼻尖萦绕的那种隐约的血腥味是骗不了人的。

    谢雁书也知晓少女心思灵敏缜密,受伤之事瞒不过她,口吻轻松道:“没什么,就是斩杀刺客时受了点小伤。”

    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来他身上藏有伤痕,让人不由相信他所述之话,以为他只是受了些无足轻重的小伤。

    沈潇雨并不放心,她要亲眼看见伤口不深才能放的下心来,“那你换过药了吗,我瞧瞧。”说着她便伸手朝向男人的腹部。

    谢雁书有意阻拦,但耐不住沈潇雨眼中的坚定,知晓自己隐瞒不了后也不再动作了,反倒是顺从地解开了衣裳。

    映入少女眼帘的赫然是一层层缠绕在胸膛左部往下一寸地方的白布,许是因为谢雁书的动作,原本洁净的纱布又被点点血迹染红,湿濡的手感和弥漫在鼻翼的血腥让沈潇雨心中一阵阵发紧。

    谢雁书受伤的位置与梦魇之中所伤之处相差无几,想来也是剑伤,只是下一瞬她好似想起什么,神情有些惊慌地抬眸问道:“刚刚我是不是捶到你受伤的地方了,你怎么不阻止我。”

    沈潇雨眼中累积懊恼与疼惜,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物,顾不上多说,她立即转身走向梳妆台,抬手翻找着什么,直至手中握住一件物件才停止翻找,转而走向门槛处,朝屋外之人索要纱布。

    直到这一切事物都筹备完毕之后,沈潇雨才回到谢雁书身边,抓起他的手就朝一旁的软榻走去,“我重新给你包扎一下。”

    谢雁书这才瞥见少女手中拿的是什么——白玉膏,似是想起这药膏与两人之间的渊源,原本平坦的唇角翘起一丝弧度,“这药膏留给你便好了,我这伤犯不着。”

    沈潇雨没有和他耍嘴,抬手扯开谢雁书的衣襟,轻缓地解开环绕在他胸前被染红的纱布,那深可见骨的伤口赫然显现于眼前,肌理分明的胸口上环绕着被鲜血染红的伤处,随着男人胸口的起伏便能看见那团血肉模糊的地方随之而动。

    少女见此,原本平复下来的心绪又开始泛起涟漪,慢慢凑近男人的胸膛,轻轻朝伤口处吹了口气想要缓解伤口给男人带来的伤痛,眼中的疼惜尽数显现,像是怕惊扰了谁一般,沈潇雨轻轻开口说到:“一定很疼吧。”

    谢雁书见到少女眼中的在意,心中的甜蜜早已覆盖了身体的疼痛,怕少女过于担心,于是开口解释道:“其实并不严重,要不是敌方过多又一致向皇上袭去,我本不会受伤。”

    谢雁书这伤说起来是为皇上挡下来的,虽然他武功高强,但双拳终究难敌四脚,刺客数量太多,车轮战也能将他消耗至精疲力尽。而且这伤离心脉也只有分毫之差,强撑到现在也是他的极限了。

    “你应该让陈熙他们跟着你的,我又不会出事,用不上他们,跟着你还能为你助力一把,你也就不会受伤了。”

    谢雁书闻言微微喘息两口,神色认真地回应道:“我不能放任任何一丝对你不利的事情发生,也不愿让你涉险,哪怕只是设想中的,你出任何问题,我只会比现在心痛千倍万倍。”

    真挚的话语和热烈的视线让沈潇雨一时有些语塞,只支支吾吾应和着,面上也显现出一丝羞赧。整了整情绪,她开口说到:“那你就更需要这个白玉膏了,上次我只是擦破皮,你这可是都见血了。”

    像是怕男人再拒绝,少女又再度开口补充道:“而且你已经将它赠与了我,归属权在我手上,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你说是不是!”

    谢雁书闻言眉眼都柔和了几分,面带宠溺地摸了摸少女毛茸茸的脑袋,点头应和着她的话,“好,漫漫说用就用。”

    沈潇雨只觉得谢雁书像是被人夺舍了,愈发没脸没皮了,嘴中虽是这般念的,那白玉般的耳朵却是染上了淡淡的胭脂色,连带心中原本不安的情绪也被男人这挑逗的话语冲散了几分。

    少女取过白玉膏,用手挖出一小块,小心又细致地涂抹在男人受伤的胸膛上,直至伤口处都覆盖着一层薄亮晶莹的药膏后才罢手。然后拿起一旁洁净的纱布,仔细地将其环绕在男人的胸膛上。等到所有事情都处理完后,她才缓缓松了口气。

    谢雁书在包扎过程中未发一言。只因为少女柔嫩的指尖一点点地游曳在他的胸膛之上,让他无心再关注其它,竭尽全力抑制住心中的汹涌澎湃,只是眼眸愈发深邃,眼底的深沉愈发浓郁,似是一口深渊,让人捉摸不清。

    沈潇雨整理好手中的事物后,抬眼就撞进了这一双蕴含万分意味的眼眸中,其中迸发的情感令她有些慌乱地错开视线。

    谢雁书倒是没有做其他什么事情,只是将人紧紧扣入怀中,下颌轻靠少女的发顶,低声说道:“才几日未见,你就变得如此憔悴,想来是我的错,让你这般担忧,下次不会了。”

    沈潇雨本来就刚刚从惊吓中醒来,精神黯然,身子乏力,现在知晓谢雁书无事后,心中紧绷的那根弦也松弛了下来,现在男人在耳边的轻哄让她紧压在心底的困意翻涌而来,慢慢将她淹没于其中,“那你下次不要再瞒着我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瞧见少女这副困顿的样子,谢雁书哪里会不知道她的状况,垂首吻了吻少女的发顶,低声哄到:“好,下次不会了。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你的,睡吧。”

    光影交错之中,沈潇雨慢慢陷入沉睡,只不过这次她没有遇见那些凶险万分的梦魇。

    谢雁书见少女熟睡后,便小心翼翼地将其抱起移至床榻,为其盖好锦被后才悄然抽身离去。

    陈熙在院外等候多时才瞧见自家主子从屋内出来,见到他没事,陈熙等人自然是欢喜的,略微上前,靠近谢雁书。

    谢雁书自是注意到了他们,抬眸示意他们到一旁的水榭,避免几人交谈吵醒了少女。

    “你们还是留在国公府保护她,剩余的事情无需你们出面,切记勿叫人发现了你们的踪迹。”谢雁书冷静地安排着后续之事。

    陈熙等人当然是领命,随后便目送谢雁书消失在夜幕之中。

    左相府中,书房中的烛火至今未灭。

    “你确定李承煜他受伤昏迷了?”夏历口吻怀疑,但眼中的兴奋却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许洋闻言略微抬头,语气似是肯定,“那场刺杀致使谢雁书身受重伤,快要不治身亡,而李承煜也是因此昏迷,这可是我们动手的大好机会。”

    其实许洋不是没察觉到事情的顺利,只是皇帝受伤昏迷的消息并不是宫中流传而出,相反的,皇宫中已经将这个消息严密封锁,只是那场刺杀目击之人实在太多,又加之手下的探子也是这般禀报的。甚至连谢雁书身受剑伤的事情也是他们亲眼所见,现在镇北府未曾放出任何消息,反而闭府派重兵把守,想来是伤及要害。皇宫中就算再严防密守想要堵口,也难封天下这悠悠众口。

    “还是再观望几日,恐其中有诈,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历经多载,夏历也不是那种贪功冒进的毛头小子。

    许洋对此也表示认同。

    “我大昌的兵卒已经集结在边境,只待一声令下便可冲破防线,踏入大庆。而且我记着镇守边疆的那人正是谢涵宇,若是他知晓了自己的儿子命不久矣,还能一心戍守边关吗?”

    夏历笑得阴狠,细长的眼眸似是淬了毒,闪动的光芒令人胆寒。

    许洋也是想到了这一点,随即提议自己派人将此情报传递给谢涵宇等人,待到他们魂不思属,再一举进攻,突破边防。

    两人眼中闪动着同样的野心,似是预见自己所设想的结局,二人相视会心一笑。

    而远在边疆的谢涵宇早已接到了镇北府送来的密信,上面提及事情的真相,他也明白了皇上的目的。

    既然如此,不如来个将计就计,刻意让昌军突破边维,将其引致后方的幽谷中,来个瓮中捉鳖。毕竟昌军地势辽广,多草地平原,人人都善骑技,而大庆则是山林密布,沟壑相间,正好克其。

    想好应对之策后,他便早早歇下,毕竟后面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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