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可心此时正和车秋承、花阙水以及赋比兴几人,一同乘坐着飞行法器赶往落霞山庄。

    车秋承摸着下巴,嫌弃地看着蔺可心。

    “大兄弟,你为什么还不变回男人?扮可心姑娘扮上瘾了吗?别闹了,哈哈,这里又没有楚兄弟,装给我们看没用的。你给我说说,你和楚兄弟进展到哪一步了?孤男寡男共处一室,还待了这么多天。”

    蔺可心对着车秋承假笑了一下,“老秋,我是女的。”

    车秋承无语道:“开什么玩笑?你是男是女我能不清楚?咱们认识多少年了,你要真爱上了楚兄弟,也没必要装女人,你……”

    车秋承说着说着望向一旁的花阙水和赋比兴,只见那两人都面不改色地看着自己。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大兄弟开玩笑说他是女人,你们都不觉得奇怪吗?”

    车秋承又指着赋比兴问:“你为什么一点也不惊讶?你都不好奇楚兄弟是谁吗?也不好奇大兄弟和他之间的事吗?”

    赋比兴掩嘴咳了一声,“不好奇,但师兄,你需要知道,长幼有序,你应该称呼师弟,而非大兄弟。”

    车秋承挥了挥手,“行了行了,你先别说话,我这忙着呢。”

    他又看向花阙水,“阿水,你不好奇吗?大兄弟说他是女人!”

    花阙水喝了口茶,“我知道她是女人。”

    车秋承大笑,“你知道,哈哈,你……你说什么?”

    他瞠目结舌地在另外三人之间来回打量。

    许久过后,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大兄弟,你故意的?为什么他们都知道,就我不知道?好说歹说,你进入落霞山庄这十多年,是不是我日日与你相处的时间最久?是不是我给你打扫、洗衣、做饭?是不是我……”

    “好了好了老秋。”

    蔺可心打断车秋承的抱怨声。

    “是你,都是你,老秋你冷静一点,虽然我不知道阙阙和二师兄是怎么知道的,但我确实是今天才告诉你们,我是女人,我可没故意瞒着你。”

    花阙水放下茶杯,“哎呀,好啦车秋承,尅惺他没骗你,我是自己猜到的。”

    蔺可心和车秋承好奇地看着花阙水。

    “是因为之前,尅惺刚到落霞山庄的时候,曾经称呼我爹为花伯伯,我当时就觉得这称呼有些耳熟,因为叫我爹为花伯伯的人并不多,后来在相处的过程中,我看她的行为举止也怀疑过她是女人。

    直到我们去巨峰村的时候,她女装的样子让我突然想起,尅惺曾经有一次用女装打扮,到落霞山庄找过爹爹,我当时看见她了,但她没看见我,所以后来,我就差不多在心里确定了。”

    车秋承点点头,又一脸狐疑地看向赋比兴。

    赋比兴接收到信息,淡然开口,“我听力好,听到的。”

    “啊?”蔺可心三人有些疑惑。

    赋比兴瞥了他们一眼,“就是阙水把她救回落霞山庄那天,我在房里都准备睡觉了,突然听见她和师父的谈话内容,就知道了。”

    “……”

    在这人面前,真是一点隐私也没有。

    车秋承后知后觉地拍案而起,“所以师父也知道?”

    另外三人没理他。

    “汪——”

    一道小狗叫声不知从何处传来,蔺可心这才想起,自己还有只魔宠,她翻箱倒柜的到处寻找,终于在一堆筐子里挖出了小魔狗。

    小狗现在已经长得很大只了,全身都长着雪白的长毛,脑袋上还有两只立起来的粉色耳朵。

    她把小狗抱起来,又揉了揉,毛茸茸的手感很让人满足。

    回到位置上后,车秋承将狗抢了过去,“干嘛?这是我的狗。”

    “你的?”蔺可心睁大眼睛。

    “是啊,我在草木医馆捡到的。”

    “草木医馆?”

    蔺可心昏死了几个月,早忘了这条狗,原来是放在草木医馆了吗?

    她将狗抱回来,“什么你的狗,这是我生的。”

    车秋承非常愤怒,“你什么意思,装男人骗我就算了,连狗也要和我抢,你找什么借口不好?还你生的,你和谁生的啊?”

    “非要和人生吗?我自己也可以生。”

    “你怎么不说你和楚臣生的呢?我还能相信你一点。”

    楚臣吗?蔺可心歪着脑袋想了想,他说他父母是妖,那他的原形确实有可能是小狗,可是他会下果子,动物好像没有这个功能吧?而且当时问过他要不要当小狗爹,他自己拒绝了。

    车秋承拍了她一下,“你想什么呢。”

    蔺可心将小狗换了个方向,让它正对着车秋承,“真是我生的,乖宝贝,朝他喷火。”

    “汪——”

    小狗得到指令,一束火焰就立马从它口中喷出,直奔车秋承的脸而去。

    车秋承险险躲开,蔺可心又下令喷水。

    几个回合之后,车秋承终于相信了,这狗真是蔺可心的。

    “大兄弟,你什么时候生的这么厉害的狗啊?”

    “哼哼,不告诉你。”

    花阙水凑过来摸了摸小狗,“尅惺,借我玩一玩嘛。”

    蔺可心把小狗放在地上,然后拍了拍它的屁股,让它自己跑去花阙水身边。

    花阙水开心地抱着小狗,突然想起件事。

    “尅惺,你就这么走了,楚兄弟不会担心吗?我看他那模样,好像挺离不开你的。”

    “应该不会吧,我留了信物给他,他看到之后能明白吧。”

    “真的吗?什么信物啊?”

    “就是那枚骨雕啊,你知道的。”

    花阙水急忙跑到蔺可心身边,“什么!那骨雕是他刻的啊?难怪我帮你在落霞渊捡了那么多骨雕,你都说不是同一个人的。”

    “不过还是谢谢你,帮我找了那么多年。”

    蔺可心与花阙水两人忙着聊天,没注意到旁边的车秋承突然整个人都僵住了,赋比兴不解地看了他一眼,也没问,继续喝着手里的茶。

    毫不知情的花阙水兴奋道:“那你和我说说,那骨雕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居然还是你们之间的信物。”

    “那骨雕只有巴掌大,镂空雕成房屋形状,房子两侧雕刻出栩栩如生的花草树木,骨雕背面,刻着一颗圆润的橙子,橙子头上还顶着一片饱满的叶子。”

    ……

    很多年前,少年穿着一身青衣,身上背着比自己还大的竹筐,手里捏着骨头,风风火火地跑进院子

    “可心,刚刚我去山上采草药,看见一个风干的虎骨架,我捡了几块回来,教你做骨雕好吗?”

    蔺可心还没睡醒就被父亲拉着练刀,也不知道练了几个时辰,终于太阳升起来了,少年也踏着朝霞回来了,她笑靥如花地看向来人。

    “好呀!你教我!”

    两人躲开各自的师父和父亲,带着工具找了个山洞开始刻磨骨头。

    经过了一周,蔺可心终于雕出来第一个作品——一只?

    “楚臣,你看我的兔子。”

    楚臣看着像狗像猫,唯独不像兔子的“兔子”,微微笑了一下,“很可爱。”

    “那你帮我穿成项链,我以后戴在脖子上。”

    楚臣接过“兔子”,到一旁打孔穿线。

    蔺可心走到楚臣原本的位置上,想看看他雕了什么。

    一块十分精美的“园林骨雕”映入眼帘,骨雕虽小,却刻的十分细致。

    “好漂亮啊楚臣!”

    楚臣转头看了一眼,笑笑没说话。

    “不过你会不会给你的作品留个印记呀,代表这是你做的,你看我的兔子屁股上就刻了个橙子。”

    楚臣一愣,翻过“兔子”看了眼兔臀。

    “没有,我不知道留什么。”

    “那我给你也刻个橙子。”

    “为什么是橙子?”

    “昨天早上爹爹带回来的橙子很甜。”

    “你昨天吃橙子了?我怎么不知道?”

    楚臣放下“兔子”,走过去捏住蔺可心的脸。

    两人三岁就结伴玩耍,这么多年,除了在家中吃饭,两人所有食物都变成了“共享资源”。

    “啊啊啊,脸都被你掐掉了,你拿什么赔!”

    楚臣又揉了一下蔺可心肉嘟嘟的脸,这才舍得放开。

    “橙子呢?没给我剩一瓣?”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蔺可心笑呵呵地敷衍。

    楚臣白了一眼蔺可心,“那你帮我刻上去。”

    蔺可心看着华丽的作品,不知道从何下手,最终翻过骨雕,在背面刻上了一颗圆润到堪称完美的橙子。

    后来,拜入落霞山庄那年,蔺可心在落霞渊被楚臣打得半死,直接昏死过去,再次醒来时就捡到了这枚掉在脚边的骨雕。

    蔺可心一直没想明白,楚臣为什么会把这枚骨雕放在男装的自己身上。

    一开始,她以为楚臣看出来她的身份了,后来和他成为兄弟之后,楚臣也没说过这件事,她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么多年下来,楚臣也提过没把这骨雕要回去,实在是令人捉摸不透。

    今天清早,蔺可心在临走前留下了那枚园林骨雕,相信楚臣看见后能明白,蔺尅惺和蔺可心就是同一人,两人今后关系如何,待他寻来,再共同商议。

    花阙水听完之后一脸羡慕,“没想到,你们还是青梅竹马啊!好浪漫啊!”

    车秋承欲哭无泪,“阿水,我们也算是青梅竹马啊,我们不浪漫吗?”

    蔺可心啧了一声,心想:要是师父早知道你会和他抢女儿,他就不会在你小时候看你可怜,把你抱回落霞山庄和阙阙当玩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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