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还是去了瑶池殿。

    不但是瑶池殿,还有勤政殿也有太医过去。

    瑶池殿去的是擅风寒的太医,勤政殿的那位自然是太医院院正,专为皇帝诊脉。

    苏丝萝刚躺下没多久,看到太医进屋,不满的看向秋雁,等着她的解释。

    领着太医进屋的冬鹤,脆声解释道:“赵太医来敲门时,奴才还吓了一跳,怪道是谁不懂事,这事儿出门。结果,赵太医说是椒房殿的人,去请他来咱们这儿,给娘娘诊脉的。”

    “皇后娘娘?”苏丝萝眼睛又看向了床边柜子上的旧手炉。

    “劳烦赵太医了。”苏丝萝从被子里伸出手。

    赵太医话少寡言,但医术高明:“娘娘应该用过了姜汤。”

    “是。从外头一回来,奴才就从厨房端了碗浓姜汤,伺候娘娘喝了祛寒。”秋雁道。

    “没什么大碍,但还是要吃两剂方子。娘娘体虚,冬天本就难过,寒冬伤人,请娘娘务必要多注意保暖。”赵太医道。

    瑶池殿的气氛怪怪的,赵太医敏锐的察觉不对,说话行事愈发小心。他开了药方,嘱咐了忌口的东西和服药时间,拎着药箱就走了。

    一句话没有多说,更没有四处乱看。

    等回到太医院,他放下了药箱,才松了一口气。

    “赵大人,你刚才可是去了瑶池殿?”

    “是没错。皇后娘娘下旨,让我去瑶池殿为贵妃诊脉。说是天气冷,担心贵妃身子,要太医看过来才能放心。”赵太医道。

    “那你没觉得什么不对劲?”

    “王兄,您有什么就直说,别绕弯子了。说实话,我这心现在还狂跳着。瑶池殿的气氛,确实不大对劲。”赵太医给来串门的同僚沏了一壶茶,诚心求教。

    “你这消息太不灵通。如今瑶池殿的那位,可不能称呼贵妃了,得叫苏妃。”王太医小声提点道。

    “你没有说了不该说的话吧。”王太医问道。

    赵太医的腿一下子软了,缓了好一会儿,他庆幸的抹了一头虚汗。

    “我向来话少,以前觉得是个毛病,现在倒觉得这样挺好。王兄,多谢您提点了。”他深深向王太医鞠了一躬。

    王太医连忙扶起他:“你我同僚十几载,弄这些虚礼作甚。咱们做太医的不容易,做好分内之事,少说话,是好事儿。行了,虚惊一场也累人,我就不叨扰你了。”

    王太医起身告辞,赵太医拉住他的胳膊:“我这儿存了一份糕点,还有这壶茶,王兄带回去吃。”

    王太医乐呵呵的让徒弟替他接过去:“那就谢谢你了。我最好这一口,你泡茶的手艺一绝!香,特别香!”

    王太医和院正是前后脚的功夫,一齐出门的。

    王太医来去的快,在椅子上坐了半天,院正还没回来。

    景庸是憋着一肚子气离开的,人一回到勤政殿,立马头晕目眩,踉跄了两步,把陈英大总管吓得不行。

    没等陈英让手下的小徒弟去太医院请人,院正已经急匆匆的自个儿送上了门。

    景庸躺在美人榻上,自从昨儿这榻摆在这儿,就再没有挪过。

    他仰卧着,头枕在软枕上。别说,这玩意儿比他自己睡的玉枕舒服多了。宫女跪下旁边,挽着袖子为他按着头。

    “你怎么来了?朕还没让人传召你,这来的倒巧。朕的平安脉,几天前刚诊过吧。”景庸版瞌着眼,问道。

    君威难测,并非人人像花萦那么虎,目无君王的。

    “回皇上,是皇后娘娘命臣来勤政殿,为皇上诊脉。娘娘提醒,皇上这几日,日夜操劳,朝中之日繁忙,恐常有震怒,怒气攻心伤身。娘娘特意嘱咐臣,一定要细心,不可让皇上龙体有任何损伤。”院正规矩道。

    在太医院熬了大半辈子,历经两朝的院正,当然知道事情缘由并非他说的那样。但是,这不重要。

    他感受到大殿压抑烦躁的气氛,忽然松快开来,这代表他说对了。

    “她倒是会做好人。算她有心,挂记着朕。朕有些头痛,你好好看看吧。”景庸无比重视自己的身体,他绝不能倒下。

    现在是稳固君权最好的时候,若是他拿不稳,这天下怕是背地里该改姓江了。

    景庸平日里身子养得好,以前他没有政事要忙,就成天泡在练武场上。虽然瞧着瘦弱,实则体格健壮。

    院正一番诊脉后,道:“皇上宽心,您没有大碍,臣给您扎上两针就好了。除此之外,这几日少熬些夜,没有旁的要注意。”

    院正唰的拿出一把金针,景庸看了眼神晃了晃,咽了咽口水。

    “朕信得过院正的医术。”景庸闭上眼道。

    院正笑了笑,他的声音温和,很能安抚人心:“只扎几个穴位,不疼的。”

    景庸轻哼了一声,以表不屑。他堂堂七尺男儿,怎会害怕扎针。就是刀看上了胳膊,他眉头也不皱一下。

    金针凝神安神,景庸不受控的沉沉睡了过去。

    等他醒来,腹中饥饿。

    “现在什么时辰了?”景庸刚睡醒,嗓子还有点儿沙哑。

    “皇上您醒了。现在是未时一刻,您睡了快两个时辰。”陈英端来漱口的茶水。

    “朕竟然睡了这么久。不过,这扎了几针,确实舒服了许多。”景庸漱了漱口,又拿过热的帕子擦擦脸,而后精神奕奕。

    只是,脑袋越清明,越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事儿。

    直到御膳摆上来一半,他脑袋灵光一闪:“朕走后,皇后和贵妃怎么样了?有没有吵起来?贵妃没被欺负吧。朕看她衣服穿的单薄,有没有让太医过去看看。”

    陈英迟疑回道:“皇后娘娘给苏妃请了太医。”

    “苏妃?朕宫里何时有苏妃的。她挑的人吗?尽是胡闹。”景庸倒也没有大发雷霆,只是牢骚。

    陈英久久没有出声,景庸心里咯噔一声。

    “你口中所说的苏妃,可是朕的表妹丝萝?”景庸抱着一丝侥幸,问道。

    陈英点点头:“皇上英明。”

    “皇后大胆,谁给她的权利,一声不吭就将朕的贵妃,降为妃位。”景庸拍着桌子咆哮,端着汤碗上来的御膳房太监,停在门口,吓得不敢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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