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当然,景庸现在可以自己血溅三尺。

    “皇上,别冲动,太医让您这几日少动怒。深呼吸,稳住!”陈英急的直打转。

    景庸吸气吐气,往复几次,他依旧怒道:“朕忍不住。朕要去找皇后!”

    “这御膳已经摆上桌,皇上您用点儿再去啊。”陈英使使眼色,让御膳房太监干净把汤羹放上桌去。

    景庸气极反笑:“朕这时候还吃得下饭菜?朕的肚子里,装满了气。”

    景庸甩着袖子,大步走着,一晃眼就不见了人影。

    陈英回头看看满桌子饭菜,跺跺脚叹了口气,小跑出去跟上。

    景庸满腔怒火的冲到了椒房殿,面色阴沉如墨的,恨不得拎着花萦的衣领就骂。

    “皇后呢,让她出来!”

    从院子到屋里,景庸走到一处,一处人跪下。

    他们高呼皇上万岁,然后低着头一言不发,只能看到后脑勺。

    “朕记得你,你是皇后身边的柿子。你主子呢,让她出来。是不是知道做错事,躲着朕不敢见人了。”景庸一眼识出了红柿。

    这脸圆溜溜的,看着就伙食好,像是将军府养大的人。

    红柿弯眼一笑,喜滋滋道:“奴才荣幸。皇上,奴才名叫红柿。”

    “朕不管你叫什么,朕要见皇后,让她出来!”景庸大声喊道。

    红柿笑眯眯的看着他,他不自觉降低了音调。

    将军府的人,都怪可怕的,一个个都带着杀气,景庸心里嘀咕。

    青橘从内屋出来,帘子拉的严严实实,她对红柿摇摇头。

    红柿松了口气,笑的真诚了些。娘娘没被吵醒就好,

    “娘娘早上没歇息好,现在正在补觉呢。皇上您坐着等一会儿,奴才给您削个果子。”红柿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匕首,寒光照的人眼疼。

    她从果篮里挑出个海棠果,红艳艳的果子,小孩儿拳头大小。

    一把削铁如泥的好刀,成了水果刀,景庸端正坐在椅子上,彻底没了脾气。

    对花萦他硬的来不了,软的仿佛。景庸忽然来了精神,皇后肯定吃软不吃硬,他可以出卖色相。

    从小就知道自己长得好看的景庸,自信的勾起了唇角。

    他就在这儿等着皇后醒来,什么叱责怒骂,全被抛去脑后。

    外头动静闹的那么大,花萦再强行压制着自己不睁开眼,也只多睡了半柱香时间,还是不得不醒了。

    青橘回到里屋伺候,见花萦醒来,她指了指外头,小声道:“皇上来兴师问罪了。”

    花萦眼睛是睁开了,脑子却还没醒呢。

    她面无表情的:“哦。”

    青橘明白了,她把床帘放下,安静的坐回矮凳上,继续绣着荷包。花萦躺在床上,盯着头顶的帐子,数着帐顶绣纹上,用了多少条金线。奢靡啊奢靡啊,她太喜欢了!

    又过了些时间,外面躁动声再次响起。

    花萦掀开帘子,懒洋洋道:“替我更衣。”

    “皇后呢,她怎么还在睡?朕都用了两盏茶,一碟点心了,她昨儿不是睡的挺早?今儿怎么还是个懒骨头,赖着床不起的。都说武人闻鸡起舞,皇后这么贪睡,小时候没被花将军揍过?”景庸嘴里啃着海棠果,不停的说着。

    他现在略有一些后悔,该用了午膳再过来的。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果子和点心都不抵饿,他还是失策了。

    “皇上的奏折都批好了?书都看完了?景国的江山,还稳着吧!”帘子拉开,花萦一出场,就是发人深省的三连问。

    景庸按着自己脑袋,他又有些头疼了。

    “你醒了就好,朕问你,你为什么降了丝萝的位份。她是我表妹,母妃临终前托付,让我照顾好她。苏家没有人了,只剩她一个,朕作为她世上唯一的血亲,有义务照顾好她。”景庸不复来时的咄咄逼人。

    花萦伸出手,景庸不解的看着她。单手手心朝上,这是什么招式?

    还是红柿懂事,她利落的新削好一个果子,切成小块,放在盘子里,插上银签,送到花萦手上。

    “皇上中午没有用膳?”花萦咬的咔擦咔擦。

    景庸手不自觉压在腹部:“朕自然是用过膳的。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朕能饿着肚子等你到这时候?”

    花萦点点头:“有道理。青橘,让杨妈妈去做一碗牛肉面过来,我饿了。”

    景庸道:“让柿子过去。”

    花萦眼神奇怪的看着他,红柿手里的匕首,不知什么时候收了起来,放在哪儿也不知道。

    “皇上,奴才名叫红柿。”红柿道。

    景庸不听,他不管。他现在看到这个宫女,就想到刀光剑影,头皮发麻。

    “那就红柿去吧。面擀的劲道些,不要撒香葱。”花萦道。

    “皇上,继续吧。您一来,就是山雨欲来,黑云压城,气势着实逼人。我实在不好让您的兴师问罪,半途而废。”花萦道。

    “山雨欲来?”景庸问道。

    “山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城城欲摧。”花萦解释道。

    “好词,好句,是谁写的?朕怎么没看过!”景庸急切的问道。

    然而,触及花萦似笑非笑的眼神,他脸轰的一下红了。

    “皇后还知道你有罪啊。”景庸强行扭回话题道:“表妹怎么得罪你了,你一进宫就给她没脸。原本她是宫里位份最高的嫔妃,贸然降位,得被多少人嘲笑。”

    “皇上倒是挺懂女儿家的心思。那我呢?”花萦道。

    景庸心虚的眼神躲闪:“事情不是都过去了吗?你不要总拿那一次说事儿。”

    “我这里确实是过去了。但是,苏妃没有过去,宫里的嫔妃都没有过去。皇上,您忘了不是只是您我能送信去边关的。景国表里受敌,您觉得那些人会放过这次机会吗?我总要让爹爹消消气。”花萦道。

    “花将军不会不顾大局。”景庸自信道。

    他眼里满是对花将军的崇拜敬仰,还有信任。

    花萦低了下头,鼻子耸动。

    “我突然不饿了。既然面都做好了,皇上替我吃了吧。”越过景庸,花萦看向门口,红柿端着喷香扑鼻的牛肉面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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