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回到家，看到奶奶在收拾东西，她笑了笑，“您干脆把家搬走得了。”
“七婆婆送的猪脚，二叔公送的腊肠，不过你放心，我都给了钱的。”奶奶把那些东西封装好，“这些东西，明天找快递寄走，咱们就拿点衣服。”
叶蓁打了一个哈欠，“明天下午才走呢，你着什么急啊？我先洗洗睡了，明天上午再收拾。”
奶奶停下手里的活儿，“蓁蓁，我想跟你说几句话，我看你过年这几天，心不在焉的。”
叶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我没事儿啊，我哪里有什么不对吗？”
奶奶怕打扰聪聪休息，便拉着叶蓁的手，来到走廊另一边的房子里，坐在沙发上，“你平时很少抽烟的，可你这几天总是抽烟，你身上的烟味都能熏死人，你自己没感觉吧？聪聪都跟我说过好几回了。”
叶蓁鼓着腮帮子呼吸了一口，“奶奶，我真没事儿，您放心吧，大过年的，我能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儿？我以后尽量不抽烟了，对不起啊。”她心里想起医生对她的医嘱，为了能孕育孩子，应禁烟禁酒的。想及此，她后悔不迭。
“你是我孙女，我当然知道你的喜怒哀乐。”奶奶摘下眼镜，“我知道，你为了我的病，为了聪聪的事情，也为了这个家，操碎了心。”
叶蓁长叹一口气，“奶奶，被您看出来了，我的确是有点事，沈君和的案子初七开庭，我得去一趟辽城。”
奶奶以为叶蓁是担心沈君和，这几天的心不在焉似乎也就说得通了，“那你去吧，能见着君和吗？得判多少年啊？”
叶蓁摇摇头，“我不算是他的家属了，我应该看不到。我不打算带着聪聪，这几天，麻烦你费心安抚他。孩子很小，好多事情应该还不明白，大人徐徐告诉他就好。”
“聪聪跟我说过，小区里有孩子说他没爸爸，他理直气壮地说自己有爸爸，只是爸爸很忙，没时间来看他。”奶奶了叹了一口气，“你一个没出嫁的姑娘，给他当了后妈，还得顾全孩子的身心健康，也真是难为你。”
叶蓁抓住奶奶的手，“这个事情，我想想办法吧，辽城那边，我初六过去，咱们先回燕山。”
“那这个房子？”奶奶见过处理经济犯的案子，大多是要没收财产的。
“奶奶，这个房子，我问过律师了，不会被没收的。退一万步，就算这个房子被国家没收，咱们就不住在这儿了，安心在燕山待着，回这边就住酒店。”
“也好，也好，毕竟卖都卖了，在这儿住几天都是赚的。”奶奶的心思豁达起来。
叶蓁抽动着嘴唇，“先去看法院那边审理情况吧，我也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尽人事听天命吧。”
奶奶点点头，“行吧，你放心，我不会跟孩子说，我只告诉她你出差去了。”
叶蓁给常远发了微信，“师父，老沈的案子初七开庭，我节后要请一周假，去那边听一下。”
常远很快就回复了，“嗯，我也过去，初六，一起？”
叶蓁赶紧说，“好。”
“那我按照之前的信息定高铁票了，订好了发你。”
叶蓁回复了一句“谢谢师父”，便去洗漱了。
躺在床上，反复睡不着，她就开始刷手机，在朋友圈里，她同意回复了一句“谢谢各位亲亲们，新春快乐。”
“还没睡？”裴晋发来微信。
“没有，睡不着。”
“明天回来？几点到？我去接你们吧，你这拖家带口的。”
“好啊，一会儿车次号发你。”她淡淡笑着，“谢谢晋哥哥。”
“许岩去辽城了，他跟我说他已经到了。”
“嗯，我初六走，到了那边跟他们会合。”她又发了一句，“这一次，你不许再记恨我了。”
“我从来都不记恨你，只是前一段时间误，我钻了牛角尖。”裴晋解释着。
“晋哥哥过年好。”
“等你回来聊吧，奶奶肯定带很多好吃的，我去你家蹭饭去。”
“好。”
叶蓁想起来老万的话，“有什么话要带给他的吗？”
她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她本就不是纯洁的人，如今却想装白莲花，玩出淤泥而不染，谁信呢？她的确不该和沈君和暧昧的，她做不到决绝，她为了暧昧而暧昧，伤害了自己，也伤害了梁斯珩。如今，他投入别人的怀抱，她感到特别扎心，可是也只能是如此了，她没有力气挽回他了。
她越想越烦躁，越想越觉得自己对不起梁斯珩，他已经打算给自己名分了，也说了自己是他女朋友了，可自己玩了这么一招，换谁都不会原谅她的。
她主动投怀送抱，在他看来大概是廉价的吧。她摸摸脖子里的链子，一条冰凉的蛇，昂贵的枷锁，锁住了她的心。她戴着这个锁链招摇过市，是想说明什么吗？她只是想说，“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做背叛你的事情。”
可是，这有用吗？
“算了，不想了，早点睡了。”她用阿Q精神自我安慰，“明天的太阳，总会升起的，刻骨铭心不过是一场幻觉。”
回燕山的路上，叶蓁一直懒洋洋的，她除了看书就是陪着聪聪看平板，一路上都不怎么说话。
在靠近燕山的时候，她给李娴打了一个电话，“老沈案子开庭，你过去吗？”
李娴慵懒地说，“我就不过去了，我怀孕了。”
“我知道。”叶蓁望着窗外猎猎后移的白杨，淡淡地说。
“因为我身体不太好，有先兆性流产，所以大夫的建议是，让我卧床休息。”李娴的声音很轻，周围的环境也很安静。
“那辛苦你了，你准备把孩子生下来吗？”
李娴“嗯”了一声，“我爱他，我想生一个属于我们俩的孩子，他也知道的。”
“你这是何苦呢？”叶蓁不由得鼻子一酸。
“跟你爱梁斯珩，是一个道理。”李娴幽幽地说。
言及此，叶蓁的眼泪掉了下来，“我不爱梁斯珩。”她叹了一口气，“我可以见到他，你有话带给他吗？”
“如果你能见到他，就帮我带一句，我不要他的金玉满堂，我只要他无恙归来。”李娴开始啜泣，声音也有些呜咽。
“那，李老师那边，你怎么解释啊？”她没有称呼李恒基的官职，而是喊了他老师。
“他才顾不上我呢，每天官场上就够他忙的了。”李娴自嘲地说，“只要我不给他丢人，我就是一团空气。”
挂断电话，叶蓁唏嘘不已，她很佩服李娴恣意爱着沈君和的勇气，她很想他们能够终成眷属。
到了燕山，叶蓁看到了出站口站着的裴晋，“晋哥哥，过年好。”
裴晋赶紧帮奶奶和聪聪拿行李，“奶奶过年好，小崽子，过年好。”
聪聪看了一眼裴晋，“你是谁？是小叶的男朋友吗？”
叶蓁拍了他一巴掌，“他是我哥哥，喊哥哥还是舅舅，都随你。”
聪聪想了一下，“小舅，过年好。”
裴晋是对沈君和有芥蒂，可这个孩子，他还做不到恨屋及乌，看着他天真无邪的笑容，他说，“哎，等着，回家给你包红包。”
一路上，聪聪说个不停，他讲了他的三峡游，还讲了西洲的东边日出西边雨，还说要给裴晋看他做的手抄报。
奶奶做饭的时候，叶蓁在一旁打下手，裴晋陪着聪聪在客厅玩，倒也是岁月静好的和谐场景。
叶蓁端着菜从厨房出来，不禁笑了笑，“好了好了，吃饭了，都趴在地上，桌子上不够你们玩吗？”
裴晋和聪聪一起跳起来，“这个孩子，还挺有趣。”
饭后，叶蓁和裴晋下楼溜达，说是给聪聪买红□□，其实是想说点事情。
“我父亲的事情，让我想开了很多，他低调地处理了那个女人和那件事，我妈也没说原谅，也没说不原谅。” 裴晋看呵呵笑着，“恒信退出了锂矿的争夺，梁斯瑀也交出了他手里的东西，天和控股了那家炙手可热的锂矿。也是因为这些事，我才会对他……”
“车位那个事情，后来就没下文了，怎么处理的？”叶蓁关心地问。
“梁斯瑀那边撤了，这边也就不追究了，家事我父亲自己处理的。”裴晋三言两语带过，“梁斯瑀这样的人，宵小之辈，怪不得不能成大事。”
“说起他来，我真的是心有余悸，这恐怕会是我一辈子的心理阴影了。”叶蓁看了看天空稀薄的云和惨淡的太阳，“不过，很快就春暖花开了，我也不必记挂这些破事儿。”
裴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是啊，看开点，这样的人，迟早出大事儿，等着社会教他做人吧。”
“老万给我打电话，问我有没有要带给沈君和的话，我没有什么想说的。”叶蓁深深地叹气。
“那个孩子，给我说说呗，你从来没正面聊过这个事情。”裴晋看着叶蓁，停下了脚步。
叶蓁拉着他坐在小区中心的小亭子里，坐了下来，她讲了她和沈君和相识，结婚，离婚，还有西洲的房子，聪聪的母亲，还有那个老沈遇袭的那个晚上。
裴晋深呼吸一口气，“怪不得，那么现在你这么颓废，是因为他要入狱了，你要面临至少十几年的养孩子痛苦？”
叶蓁摇头，“不是。”
裴晋淡然一笑，“是因为你脖子里那条蛇，对不对？”
叶蓁猛地抬头，她一双桃花眼，看着裴晋，“你都知道了？”
“我知道什么？”裴晋故意打岔，一双眼睛却带着笑意。
“这条蛇。”叶蓁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很少见你一直佩戴一样首饰，都不带更换的，那肯定这首饰不是一般人送的。我虽然不知道这个东西是谁送你的，但是我知道，你肯定心里有这个人。”裴晋讪讪笑着。
叶蓁垂下眼帘，点了点头，她还是点燃了一颗烟，喷了一个烟圈在裴晋脸上，“如果你是那个人，看到沈君和亲了我，你会相信我跟他没什么关系吗？”
裴晋摇摇头，“平心而论，我是个男人，我不信。但是作为你的哥哥，我是信的，我知道你，不爱那个人，是不会跟他有瓜葛的。亲一下的确挺严重的，男人都受不了。”
看到叶蓁潸然低头，他赶紧换了话题，“你完全可以卖掉上林苑的房子，买回来西洲的房子的。”
“不瞒哥哥，我一直不知道那套房子在我名下，我也从来没想过要他的房子。那套房子，就是我不光彩的过去，我也不想别人知道。”叶蓁低着头，眼泪又来了。
“既然不喜欢，更要卖掉了，那是你的青春换来的，没什么不光彩的。”裴晋看着叶蓁，“先冷静一段时间吧，我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样的事情，毕竟我都没怎么谈过恋爱，之前那个女人，也被你们家老沈横刀夺爱了。后来的女人，唉......不得不说，老沈找女人，是真厉害。”
叶蓁讪讪一笑，“快别跟我装纯情少年了，晋哥哥，我可是见过你参加游艇会的盛景，周边怎么也不下十个姑娘吧？网上说你说得很夸张了。”
裴晋呵呵笑了，“那不是谈恋爱，那是各取所需。”
“那苏溪呢？”
裴晋耸耸肩，“一样的货色。”
“好了，晋哥哥，我得回去了，收拾收拾东西，明天跟我师父一块过去。”叶蓁站了起来。
“那我就不上去了，你好好休息，别总抽烟了，抽烟对皮肤不好。”他忽然说，“跟我拍个合影吧，暧昧一点，如果那个男人吃醋了，不会无动于衷的。”
“算了，我已经没有什么好名声了，不想雪上加霜了。”叶蓁长叹一声，“晋哥哥，谢谢你听我说这么多。”
“我还是那句，如果你想嫁人，我收了你。”裴晋背着她挥挥手，扬长而去。
叶蓁讪讪笑了，她对裴晋不再像以前那样亲昵了，她虽然没有明确求证过他的人品，但是老沈，许岩，梁斯珩都说过一样的话，应该不会太离谱的。
“七婆婆送的猪脚，二叔公送的腊肠，不过你放心，我都给了钱的。”奶奶把那些东西封装好，“这些东西，明天找快递寄走，咱们就拿点衣服。”
叶蓁打了一个哈欠，“明天下午才走呢，你着什么急啊？我先洗洗睡了，明天上午再收拾。”
奶奶停下手里的活儿，“蓁蓁，我想跟你说几句话，我看你过年这几天，心不在焉的。”
叶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我没事儿啊，我哪里有什么不对吗？”
奶奶怕打扰聪聪休息，便拉着叶蓁的手，来到走廊另一边的房子里，坐在沙发上，“你平时很少抽烟的，可你这几天总是抽烟，你身上的烟味都能熏死人，你自己没感觉吧？聪聪都跟我说过好几回了。”
叶蓁鼓着腮帮子呼吸了一口，“奶奶，我真没事儿，您放心吧，大过年的，我能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儿？我以后尽量不抽烟了，对不起啊。”她心里想起医生对她的医嘱，为了能孕育孩子，应禁烟禁酒的。想及此，她后悔不迭。
“你是我孙女，我当然知道你的喜怒哀乐。”奶奶摘下眼镜，“我知道，你为了我的病，为了聪聪的事情，也为了这个家，操碎了心。”
叶蓁长叹一口气，“奶奶，被您看出来了，我的确是有点事，沈君和的案子初七开庭，我得去一趟辽城。”
奶奶以为叶蓁是担心沈君和，这几天的心不在焉似乎也就说得通了，“那你去吧，能见着君和吗？得判多少年啊？”
叶蓁摇摇头，“我不算是他的家属了，我应该看不到。我不打算带着聪聪，这几天，麻烦你费心安抚他。孩子很小，好多事情应该还不明白，大人徐徐告诉他就好。”
“聪聪跟我说过，小区里有孩子说他没爸爸，他理直气壮地说自己有爸爸，只是爸爸很忙，没时间来看他。”奶奶了叹了一口气，“你一个没出嫁的姑娘，给他当了后妈，还得顾全孩子的身心健康，也真是难为你。”
叶蓁抓住奶奶的手，“这个事情，我想想办法吧，辽城那边，我初六过去，咱们先回燕山。”
“那这个房子？”奶奶见过处理经济犯的案子，大多是要没收财产的。
“奶奶，这个房子，我问过律师了，不会被没收的。退一万步，就算这个房子被国家没收，咱们就不住在这儿了，安心在燕山待着，回这边就住酒店。”
“也好，也好，毕竟卖都卖了，在这儿住几天都是赚的。”奶奶的心思豁达起来。
叶蓁抽动着嘴唇，“先去看法院那边审理情况吧，我也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尽人事听天命吧。”
奶奶点点头，“行吧，你放心，我不会跟孩子说，我只告诉她你出差去了。”
叶蓁给常远发了微信，“师父，老沈的案子初七开庭，我节后要请一周假，去那边听一下。”
常远很快就回复了，“嗯，我也过去，初六，一起？”
叶蓁赶紧说，“好。”
“那我按照之前的信息定高铁票了，订好了发你。”
叶蓁回复了一句“谢谢师父”，便去洗漱了。
躺在床上，反复睡不着，她就开始刷手机，在朋友圈里，她同意回复了一句“谢谢各位亲亲们，新春快乐。”
“还没睡？”裴晋发来微信。
“没有，睡不着。”
“明天回来？几点到？我去接你们吧，你这拖家带口的。”
“好啊，一会儿车次号发你。”她淡淡笑着，“谢谢晋哥哥。”
“许岩去辽城了，他跟我说他已经到了。”
“嗯，我初六走，到了那边跟他们会合。”她又发了一句，“这一次，你不许再记恨我了。”
“我从来都不记恨你，只是前一段时间误，我钻了牛角尖。”裴晋解释着。
“晋哥哥过年好。”
“等你回来聊吧，奶奶肯定带很多好吃的，我去你家蹭饭去。”
“好。”
叶蓁想起来老万的话，“有什么话要带给他的吗？”
她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她本就不是纯洁的人，如今却想装白莲花，玩出淤泥而不染，谁信呢？她的确不该和沈君和暧昧的，她做不到决绝，她为了暧昧而暧昧，伤害了自己，也伤害了梁斯珩。如今，他投入别人的怀抱，她感到特别扎心，可是也只能是如此了，她没有力气挽回他了。
她越想越烦躁，越想越觉得自己对不起梁斯珩，他已经打算给自己名分了，也说了自己是他女朋友了，可自己玩了这么一招，换谁都不会原谅她的。
她主动投怀送抱，在他看来大概是廉价的吧。她摸摸脖子里的链子，一条冰凉的蛇，昂贵的枷锁，锁住了她的心。她戴着这个锁链招摇过市，是想说明什么吗？她只是想说，“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做背叛你的事情。”
可是，这有用吗？
“算了，不想了，早点睡了。”她用阿Q精神自我安慰，“明天的太阳，总会升起的，刻骨铭心不过是一场幻觉。”
回燕山的路上，叶蓁一直懒洋洋的，她除了看书就是陪着聪聪看平板，一路上都不怎么说话。
在靠近燕山的时候，她给李娴打了一个电话，“老沈案子开庭，你过去吗？”
李娴慵懒地说，“我就不过去了，我怀孕了。”
“我知道。”叶蓁望着窗外猎猎后移的白杨，淡淡地说。
“因为我身体不太好，有先兆性流产，所以大夫的建议是，让我卧床休息。”李娴的声音很轻，周围的环境也很安静。
“那辛苦你了，你准备把孩子生下来吗？”
李娴“嗯”了一声，“我爱他，我想生一个属于我们俩的孩子，他也知道的。”
“你这是何苦呢？”叶蓁不由得鼻子一酸。
“跟你爱梁斯珩，是一个道理。”李娴幽幽地说。
言及此，叶蓁的眼泪掉了下来，“我不爱梁斯珩。”她叹了一口气，“我可以见到他，你有话带给他吗？”
“如果你能见到他，就帮我带一句，我不要他的金玉满堂，我只要他无恙归来。”李娴开始啜泣，声音也有些呜咽。
“那，李老师那边，你怎么解释啊？”她没有称呼李恒基的官职，而是喊了他老师。
“他才顾不上我呢，每天官场上就够他忙的了。”李娴自嘲地说，“只要我不给他丢人，我就是一团空气。”
挂断电话，叶蓁唏嘘不已，她很佩服李娴恣意爱着沈君和的勇气，她很想他们能够终成眷属。
到了燕山，叶蓁看到了出站口站着的裴晋，“晋哥哥，过年好。”
裴晋赶紧帮奶奶和聪聪拿行李，“奶奶过年好，小崽子，过年好。”
聪聪看了一眼裴晋，“你是谁？是小叶的男朋友吗？”
叶蓁拍了他一巴掌，“他是我哥哥，喊哥哥还是舅舅，都随你。”
聪聪想了一下，“小舅，过年好。”
裴晋是对沈君和有芥蒂，可这个孩子，他还做不到恨屋及乌，看着他天真无邪的笑容，他说，“哎，等着，回家给你包红包。”
一路上，聪聪说个不停，他讲了他的三峡游，还讲了西洲的东边日出西边雨，还说要给裴晋看他做的手抄报。
奶奶做饭的时候，叶蓁在一旁打下手，裴晋陪着聪聪在客厅玩，倒也是岁月静好的和谐场景。
叶蓁端着菜从厨房出来，不禁笑了笑，“好了好了，吃饭了，都趴在地上，桌子上不够你们玩吗？”
裴晋和聪聪一起跳起来，“这个孩子，还挺有趣。”
饭后，叶蓁和裴晋下楼溜达，说是给聪聪买红□□，其实是想说点事情。
“我父亲的事情，让我想开了很多，他低调地处理了那个女人和那件事，我妈也没说原谅，也没说不原谅。” 裴晋看呵呵笑着，“恒信退出了锂矿的争夺，梁斯瑀也交出了他手里的东西，天和控股了那家炙手可热的锂矿。也是因为这些事，我才会对他……”
“车位那个事情，后来就没下文了，怎么处理的？”叶蓁关心地问。
“梁斯瑀那边撤了，这边也就不追究了，家事我父亲自己处理的。”裴晋三言两语带过，“梁斯瑀这样的人，宵小之辈，怪不得不能成大事。”
“说起他来，我真的是心有余悸，这恐怕会是我一辈子的心理阴影了。”叶蓁看了看天空稀薄的云和惨淡的太阳，“不过，很快就春暖花开了，我也不必记挂这些破事儿。”
裴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是啊，看开点，这样的人，迟早出大事儿，等着社会教他做人吧。”
“老万给我打电话，问我有没有要带给沈君和的话，我没有什么想说的。”叶蓁深深地叹气。
“那个孩子，给我说说呗，你从来没正面聊过这个事情。”裴晋看着叶蓁，停下了脚步。
叶蓁拉着他坐在小区中心的小亭子里，坐了下来，她讲了她和沈君和相识，结婚，离婚，还有西洲的房子，聪聪的母亲，还有那个老沈遇袭的那个晚上。
裴晋深呼吸一口气，“怪不得，那么现在你这么颓废，是因为他要入狱了，你要面临至少十几年的养孩子痛苦？”
叶蓁摇头，“不是。”
裴晋淡然一笑，“是因为你脖子里那条蛇，对不对？”
叶蓁猛地抬头，她一双桃花眼，看着裴晋，“你都知道了？”
“我知道什么？”裴晋故意打岔，一双眼睛却带着笑意。
“这条蛇。”叶蓁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很少见你一直佩戴一样首饰，都不带更换的，那肯定这首饰不是一般人送的。我虽然不知道这个东西是谁送你的，但是我知道，你肯定心里有这个人。”裴晋讪讪笑着。
叶蓁垂下眼帘，点了点头，她还是点燃了一颗烟，喷了一个烟圈在裴晋脸上，“如果你是那个人，看到沈君和亲了我，你会相信我跟他没什么关系吗？”
裴晋摇摇头，“平心而论，我是个男人，我不信。但是作为你的哥哥，我是信的，我知道你，不爱那个人，是不会跟他有瓜葛的。亲一下的确挺严重的，男人都受不了。”
看到叶蓁潸然低头，他赶紧换了话题，“你完全可以卖掉上林苑的房子，买回来西洲的房子的。”
“不瞒哥哥，我一直不知道那套房子在我名下，我也从来没想过要他的房子。那套房子，就是我不光彩的过去，我也不想别人知道。”叶蓁低着头，眼泪又来了。
“既然不喜欢，更要卖掉了，那是你的青春换来的，没什么不光彩的。”裴晋看着叶蓁，“先冷静一段时间吧，我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样的事情，毕竟我都没怎么谈过恋爱，之前那个女人，也被你们家老沈横刀夺爱了。后来的女人，唉......不得不说，老沈找女人，是真厉害。”
叶蓁讪讪一笑，“快别跟我装纯情少年了，晋哥哥，我可是见过你参加游艇会的盛景，周边怎么也不下十个姑娘吧？网上说你说得很夸张了。”
裴晋呵呵笑了，“那不是谈恋爱，那是各取所需。”
“那苏溪呢？”
裴晋耸耸肩，“一样的货色。”
“好了，晋哥哥，我得回去了，收拾收拾东西，明天跟我师父一块过去。”叶蓁站了起来。
“那我就不上去了，你好好休息，别总抽烟了，抽烟对皮肤不好。”他忽然说，“跟我拍个合影吧，暧昧一点，如果那个男人吃醋了，不会无动于衷的。”
“算了，我已经没有什么好名声了，不想雪上加霜了。”叶蓁长叹一声，“晋哥哥，谢谢你听我说这么多。”
“我还是那句，如果你想嫁人，我收了你。”裴晋背着她挥挥手，扬长而去。
叶蓁讪讪笑了，她对裴晋不再像以前那样亲昵了，她虽然没有明确求证过他的人品，但是老沈，许岩，梁斯珩都说过一样的话，应该不会太离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