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测
不过愣神的片刻功夫，待陆溪在抬起头时，前方已看不见于大成的身影。
无奈，陆溪只能在空地附近转圈，摸清周遭地形，看看能不能找到于大成的去向。
烈日当头，空地上的众人经过一上午的训练，此时早已袒胸露臂，额头上布满汗水，好不容易熬到午休时刻，匆匆扒了几口米饭，就坐在树荫下乘凉。
萧清逸也不例外，他用完饭后，走向树荫打算跟众人一起乘凉，突然看到前方出现人影，那人似乎是在探路？
想到雇主的交代，萧清逸眼睛微眯，手摸向腰间的佩刀，脚步刻意放缓，意图趁对方不备，一举擒住对方。
走近一瞧，发现是陆溪。
原本戒备的姿态放松下来，伸出手准备跟陆溪打招呼。
谁知，手还没放在陆溪肩膀，就被擒住，要不是他及时稳住下盘，他怕是会受伤。
“是我。”萧清逸急忙开口。
陆溪听到熟悉的嗓音，回过头见是萧清逸，不满道：“好端端的，你吓我干嘛？”
萧清逸有些无奈：“我只是想跟你打声招呼，对了，你怎么找这儿来了？”
“这不是担心你吗？你信纸上说的任务就是跟他们一起训练？”
陆溪没有提及任务的事，望着前方空地正在乘凉的众人，询问萧清逸。
“你也太小瞧我了，我是他们的教头好不好！”
“看不出来啊，萧大侠厉害！”
“嘿嘿。”萧清逸被陆溪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害羞地挠了挠头。
休息的时间很快结束，看着空地上有人站起来，朝训练场上走去，萧清逸也没再逗留。
想到雇主的吩咐，萧清逸提醒陆溪：“你最好尽快离开，这一块地方都是我雇主的私人领域，雇主不喜外人靠近，在四周布满机关守卫，要是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陆溪听到私人领域，脑中灵光一闪，一把抓住准备离开的萧清逸。
“这附近有其他宅院吗？”
萧清逸仔细想了想：“没有，雇主不喜外人靠近，把这附近一并租了下来，你问这个干嘛？”
对上萧清逸疑惑的眼神，陆溪肯定心中的猜想：“一两句话说不清，我有事跟你详谈。”
萧清逸点头，指着西侧道：“那里守卫很少经过，你在那等我，等训练结束，我去找你。”
夕阳西下，训练结束，众人三五成群离开训练场。
萧清逸刻意走在最后，待训练场上只剩他一人时，脚步换了个方向，去找陆溪。
陆溪正靠坐在树干上闭目养神，察觉到有人过来，睁开眼睛，见是萧清逸：“训练结束了？”
萧清逸点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
萧清逸把陆溪带到他居住的客房：“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陆溪也不含糊，把任务以及这段时间的调查情况，一五一十全部告诉萧清逸。
“但这跟我的雇主有什么关系？”
“我今天跟着于大成来到这儿，只是片刻功夫，他的身影就消失不见，你说这片区域都是你雇主的私人领域，我怀疑你雇主跟于大成的雇主是一个人。”
萧清逸听后，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雇主很神秘，我对他并不了解，不过要是你说的是真的，那个于大成带来的那些人在哪？我在这里待了有一段时间，并没有看到过生面孔。”
出于对雇主隐私的保护，萧清逸并未跟陆溪说雇主的异常之处。
萧清逸的问题一时把陆溪问住，但陆溪反应极快：“如果我说的是真的，你打算怎么办？”
陆溪看着萧清逸，心里希望萧清逸能帮助她们。
“我不想考虑那么多，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不会助纣为虐。”
萧清逸本就算把这个任务做完就走人，现在听陆溪的话，他打算暗中调查，要是有发现……
陆溪没再多说什么，毕竟现在她的确没有证据，只是道：“你们训练场有没有一个叫吴强的人？”
“不知道，你告诉我这人的详细信息，我去帮你打听。”
“好，我等你消息。”
陆溪让萧清逸确保自己安全，然后回到宅院跟温泽晏汇合。
温泽晏在外面候了许久，见于大成的下属一直待在屋内，没有丝毫动静，看了眼天色，到了跟陆溪约定好的时间，估摸着陆溪应该回去了，于是没再蹲守。
陆溪坐在院子石椅上，看到温泽晏的身影，眼前一亮：“你可算回来了。”
“有重大发现？”
温泽晏看见陆溪的神态，知道陆溪此趟肯定有收获，于是坐在陆溪旁边，耐心听陆溪述说。
陆溪把自己的所见所闻告诉温泽晏，想让温泽晏跟自己一起分析：“我觉得萧清逸的雇主和于大成的雇主是同一人，但是没有证据，你帮我分析分析。”
温泽晏认真思考，然后道：“或许我们该换个思路。”
“什么意思？”陆溪没能理解。
“于大成为什么要舍弃手里的现有的货源，不惜得罪万花楼这个老雇主，要去帮新雇主？”
“因为钱？”陆溪将心比心，猜测于大成这么做的动机。
“嗯，新雇主能给出让于大成背弃旧主的条件，从侧面说明这个新雇主实力雄厚，那他需要这么多壮丁做什么？”温泽晏继续问道。
这下，陆溪想不出来：“不知道。”
“我怀疑，他在……”
温泽晏手指蘸水，在石桌上写下四个字“蓄养私兵”。
陆溪看到后，眼睛不自觉瞪大，有些不敢置信。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温泽晏摇头，中指放在唇边，示意陆溪不要说出声，另一只手把桌上的字迹抹去。
温泽晏统计过贫民窟失踪人口的数量，其中大部分人都是正值壮年的男性。
而且这还只是贫民窟的失踪人口，他们不能确定于大成没有从其他渠道“找货”。
调查之初，温泽晏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思来想去都没想出于大成新雇主的动机。
直到方才陆溪告诉他，萧清逸被雇佣当教头，给了他一个新思路，令他茅塞顿开，大量壮丁经过训练后可以相当于一名士兵。
“那…那个雇主想必身份不简单吧？”陆溪意识到事情严重性，说话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当然，纵观整个朝野，有野心有能力做出这种事的人，温泽晏只能想到一位。
但温泽晏见陆溪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在没找到确实的证据之前，还是不要把她牵扯进来为好。
“这只是我的猜测，事实如何还未可知。”
陆溪把心底的不安压下：“我们继续在于大成身上找线索？”
“嗯，这是我们目前唯一能做的。”
温泽晏借口自己太累，先一步回房休息。
回到房间后，温泽晏拿出信纸，给留在京城的杜常平写信，拜托他密切注意武安侯银钱来往。
蓄养私兵需耗费大量钱财，武安侯虽家财丰厚，但终归不是长久之计，武安侯必定有其它秘密进项。
接下来的几日，温泽晏跟陆溪同进同出，调查于大成，可惜收效甚微。
另一边的萧清逸也没闲着，自从答应帮陆溪找人后，他开始留心观察周遭一切，还真叫他发现了不同之处。
“萧公子，那里是禁地，除东家外，任何人不能进出。”
卢子翁看萧清逸走向前方的竹林，快走几步挡在萧清逸面前，提醒道。
萧清逸看了卢子翁一眼，之前没在意，现在他才发现，这个卢子翁与其说是他的帮手，还不如说是东家派来监视他的。
“呵，我整日在训练场和客房之间来回跑，好不容易有个空闲时候，想着在这儿转悠转悠，怎么到处都是禁地！”萧清逸语气颇为不满。
“萧少爷，您最好赶紧离开这里，要是被东家知道，他恐怕会不高兴。”卢子翁没有丝毫妥协。
“那他为何可以进出？”
萧清逸指着前方的布衣男子，问道。
卢子翁连头都没有回：“只有东家允许的人可以在禁地进出，萧少爷再不走，别怪我采取强硬手段让你离开。”
“呵，我自己会走，不用麻烦你们。”萧清逸知道自己再待下去讨不了好，遂离开此地。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里不断想着今天在竹林中看到的人。
那人看上去跟陆溪描述的差不多，他会不会就是陆溪要找的吴大哥？
想到这，萧清逸一个打滚从床上坐起，越想越觉得那人就是吴大哥，哪怕不是，说不定吴大哥就在竹林中呢。
借着夜色遮掩，萧清逸凭借白天的记忆摸去竹林。
竹子高耸挺拔，像一道屏障把路径掩藏其中。
萧清逸穿过竹林，映入眼帘的是亮如白昼的烛火，堆成山丘的竹木，以及，肩上扛着竹木的男子们。
“你还是来了？”
听到这熟悉的阴沉嗓音，萧清逸转身，看着站在他身后的东家：“东家，这些人在做什么？”
东家意味不明地看着萧清逸：“你不是都看到了吗？何必装傻？”
萧清逸看着东家身后站着的一排排守卫，知道自己插翅难逃，心里庆幸来之前给陆溪寄的信。
无奈，陆溪只能在空地附近转圈，摸清周遭地形，看看能不能找到于大成的去向。
烈日当头，空地上的众人经过一上午的训练，此时早已袒胸露臂，额头上布满汗水，好不容易熬到午休时刻，匆匆扒了几口米饭，就坐在树荫下乘凉。
萧清逸也不例外，他用完饭后，走向树荫打算跟众人一起乘凉，突然看到前方出现人影，那人似乎是在探路？
想到雇主的交代，萧清逸眼睛微眯，手摸向腰间的佩刀，脚步刻意放缓，意图趁对方不备，一举擒住对方。
走近一瞧，发现是陆溪。
原本戒备的姿态放松下来，伸出手准备跟陆溪打招呼。
谁知，手还没放在陆溪肩膀，就被擒住，要不是他及时稳住下盘，他怕是会受伤。
“是我。”萧清逸急忙开口。
陆溪听到熟悉的嗓音，回过头见是萧清逸，不满道：“好端端的，你吓我干嘛？”
萧清逸有些无奈：“我只是想跟你打声招呼，对了，你怎么找这儿来了？”
“这不是担心你吗？你信纸上说的任务就是跟他们一起训练？”
陆溪没有提及任务的事，望着前方空地正在乘凉的众人，询问萧清逸。
“你也太小瞧我了，我是他们的教头好不好！”
“看不出来啊，萧大侠厉害！”
“嘿嘿。”萧清逸被陆溪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害羞地挠了挠头。
休息的时间很快结束，看着空地上有人站起来，朝训练场上走去，萧清逸也没再逗留。
想到雇主的吩咐，萧清逸提醒陆溪：“你最好尽快离开，这一块地方都是我雇主的私人领域，雇主不喜外人靠近，在四周布满机关守卫，要是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陆溪听到私人领域，脑中灵光一闪，一把抓住准备离开的萧清逸。
“这附近有其他宅院吗？”
萧清逸仔细想了想：“没有，雇主不喜外人靠近，把这附近一并租了下来，你问这个干嘛？”
对上萧清逸疑惑的眼神，陆溪肯定心中的猜想：“一两句话说不清，我有事跟你详谈。”
萧清逸点头，指着西侧道：“那里守卫很少经过，你在那等我，等训练结束，我去找你。”
夕阳西下，训练结束，众人三五成群离开训练场。
萧清逸刻意走在最后，待训练场上只剩他一人时，脚步换了个方向，去找陆溪。
陆溪正靠坐在树干上闭目养神，察觉到有人过来，睁开眼睛，见是萧清逸：“训练结束了？”
萧清逸点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
萧清逸把陆溪带到他居住的客房：“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陆溪也不含糊，把任务以及这段时间的调查情况，一五一十全部告诉萧清逸。
“但这跟我的雇主有什么关系？”
“我今天跟着于大成来到这儿，只是片刻功夫，他的身影就消失不见，你说这片区域都是你雇主的私人领域，我怀疑你雇主跟于大成的雇主是一个人。”
萧清逸听后，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雇主很神秘，我对他并不了解，不过要是你说的是真的，那个于大成带来的那些人在哪？我在这里待了有一段时间，并没有看到过生面孔。”
出于对雇主隐私的保护，萧清逸并未跟陆溪说雇主的异常之处。
萧清逸的问题一时把陆溪问住，但陆溪反应极快：“如果我说的是真的，你打算怎么办？”
陆溪看着萧清逸，心里希望萧清逸能帮助她们。
“我不想考虑那么多，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不会助纣为虐。”
萧清逸本就算把这个任务做完就走人，现在听陆溪的话，他打算暗中调查，要是有发现……
陆溪没再多说什么，毕竟现在她的确没有证据，只是道：“你们训练场有没有一个叫吴强的人？”
“不知道，你告诉我这人的详细信息，我去帮你打听。”
“好，我等你消息。”
陆溪让萧清逸确保自己安全，然后回到宅院跟温泽晏汇合。
温泽晏在外面候了许久，见于大成的下属一直待在屋内，没有丝毫动静，看了眼天色，到了跟陆溪约定好的时间，估摸着陆溪应该回去了，于是没再蹲守。
陆溪坐在院子石椅上，看到温泽晏的身影，眼前一亮：“你可算回来了。”
“有重大发现？”
温泽晏看见陆溪的神态，知道陆溪此趟肯定有收获，于是坐在陆溪旁边，耐心听陆溪述说。
陆溪把自己的所见所闻告诉温泽晏，想让温泽晏跟自己一起分析：“我觉得萧清逸的雇主和于大成的雇主是同一人，但是没有证据，你帮我分析分析。”
温泽晏认真思考，然后道：“或许我们该换个思路。”
“什么意思？”陆溪没能理解。
“于大成为什么要舍弃手里的现有的货源，不惜得罪万花楼这个老雇主，要去帮新雇主？”
“因为钱？”陆溪将心比心，猜测于大成这么做的动机。
“嗯，新雇主能给出让于大成背弃旧主的条件，从侧面说明这个新雇主实力雄厚，那他需要这么多壮丁做什么？”温泽晏继续问道。
这下，陆溪想不出来：“不知道。”
“我怀疑，他在……”
温泽晏手指蘸水，在石桌上写下四个字“蓄养私兵”。
陆溪看到后，眼睛不自觉瞪大，有些不敢置信。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温泽晏摇头，中指放在唇边，示意陆溪不要说出声，另一只手把桌上的字迹抹去。
温泽晏统计过贫民窟失踪人口的数量，其中大部分人都是正值壮年的男性。
而且这还只是贫民窟的失踪人口，他们不能确定于大成没有从其他渠道“找货”。
调查之初，温泽晏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思来想去都没想出于大成新雇主的动机。
直到方才陆溪告诉他，萧清逸被雇佣当教头，给了他一个新思路，令他茅塞顿开，大量壮丁经过训练后可以相当于一名士兵。
“那…那个雇主想必身份不简单吧？”陆溪意识到事情严重性，说话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当然，纵观整个朝野，有野心有能力做出这种事的人，温泽晏只能想到一位。
但温泽晏见陆溪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在没找到确实的证据之前，还是不要把她牵扯进来为好。
“这只是我的猜测，事实如何还未可知。”
陆溪把心底的不安压下：“我们继续在于大成身上找线索？”
“嗯，这是我们目前唯一能做的。”
温泽晏借口自己太累，先一步回房休息。
回到房间后，温泽晏拿出信纸，给留在京城的杜常平写信，拜托他密切注意武安侯银钱来往。
蓄养私兵需耗费大量钱财，武安侯虽家财丰厚，但终归不是长久之计，武安侯必定有其它秘密进项。
接下来的几日，温泽晏跟陆溪同进同出，调查于大成，可惜收效甚微。
另一边的萧清逸也没闲着，自从答应帮陆溪找人后，他开始留心观察周遭一切，还真叫他发现了不同之处。
“萧公子，那里是禁地，除东家外，任何人不能进出。”
卢子翁看萧清逸走向前方的竹林，快走几步挡在萧清逸面前，提醒道。
萧清逸看了卢子翁一眼，之前没在意，现在他才发现，这个卢子翁与其说是他的帮手，还不如说是东家派来监视他的。
“呵，我整日在训练场和客房之间来回跑，好不容易有个空闲时候，想着在这儿转悠转悠，怎么到处都是禁地！”萧清逸语气颇为不满。
“萧少爷，您最好赶紧离开这里，要是被东家知道，他恐怕会不高兴。”卢子翁没有丝毫妥协。
“那他为何可以进出？”
萧清逸指着前方的布衣男子，问道。
卢子翁连头都没有回：“只有东家允许的人可以在禁地进出，萧少爷再不走，别怪我采取强硬手段让你离开。”
“呵，我自己会走，不用麻烦你们。”萧清逸知道自己再待下去讨不了好，遂离开此地。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里不断想着今天在竹林中看到的人。
那人看上去跟陆溪描述的差不多，他会不会就是陆溪要找的吴大哥？
想到这，萧清逸一个打滚从床上坐起，越想越觉得那人就是吴大哥，哪怕不是，说不定吴大哥就在竹林中呢。
借着夜色遮掩，萧清逸凭借白天的记忆摸去竹林。
竹子高耸挺拔，像一道屏障把路径掩藏其中。
萧清逸穿过竹林，映入眼帘的是亮如白昼的烛火，堆成山丘的竹木，以及，肩上扛着竹木的男子们。
“你还是来了？”
听到这熟悉的阴沉嗓音，萧清逸转身，看着站在他身后的东家：“东家，这些人在做什么？”
东家意味不明地看着萧清逸：“你不是都看到了吗？何必装傻？”
萧清逸看着东家身后站着的一排排守卫，知道自己插翅难逃，心里庆幸来之前给陆溪寄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