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文克劳
“庞弗雷夫人确实医术高明。”
哈利瑟缩了一下，女孩低着头，双手捧着他的手臂。大拇指细细在他手掌上摩挲，他痒得想躲，却也爱死了女孩在意自己的样子。平时，菲妮克丝总是掩饰得很好，任谁也看不出他们关系亲密。刚开始，哈利不是不失落。不过渐渐的，他也体会到一种隐秘的趣味。
——这是独属于他们之间的秘密。菲妮亲昵的话语，露出甜蜜笑意的浅蓝色瞳孔，还有此刻月光下，被微风送入他怀中的淡金色发丝，都是只有哈利清楚的事。
“别担心，这次受伤不算严重。”哈利盯着菲妮的发旋，猜测她是怎样的表情。或许她眉头拧得很紧，露出比赫敏还要可怕的严肃脸，所以才连鬓发散下来也没注意。
她发质真好。哈利想著，又伸手去整理刚别到女孩耳后的长发。她的皮肤也比自己光滑多了，因为是女孩子的原因吗？
“火龙比我想象中危险。”菲妮抬起脸，视线又落在哈利受了伤的肩膀上。“我忘了，刚成年的巫师，根本没有那么充足的魔力穿透火龙的防御——我该坚持帮忙的。”
“不，是我拒绝了你的好意。”哈利说，“你就别想那么多了——我表现得怎么样？”
菲妮这才看向哈利，那双翠绿的眼睛在黑暗里亮晶晶的。她毫不怀疑，如果自己不给出溢美之词，这个傻瓜就会把头耷拉下去。
于是菲妮伸出双手，猛地把哈利的脑袋抱住：“非常棒，我差点忍不住，要给你喝彩了。”说着，恶作剧般，嘴唇响亮地在哈利额头上“啵”了一下。
猝不及防的哈利涨红了脸。他抓着菲妮的手臂前侧，不知是想离开还是想回抱。清新的香草冰淇淋味充斥着鼻息，意识到自己几乎埋进女孩胸前后，他连耳尖也红了，连忙把头抬起来。
“别捉弄我了，菲妮。”他小声地说。
菲妮发出清脆的笑声。对于女友的嘲笑，哈利并不服气。根据他现有的经验，菲妮只会在哈利情绪平和的时候捉弄自己。要是察觉哈利想打坏主意，她就故作不知，摆出神秘莫测的表情，把哈利打发走了。斯莱特林总是狡猾，尤其是菲妮克丝。
“对了，”她又恰当地转移了话题，“你们拿到的金蛋，是下一关的线索对吧？”
“嗯，巴格曼是这样说的。”哈利拿起旁边的金蛋，方便菲妮摸到它。
“把它从格兰芬多的派对带出来没问题吗？”菲妮问。
“我出来时，他们已经玩疯了，勇士、金蛋——这些在不在都没关系。”
“听上去不错。你找到线索了吗？”
“还没呢。”
“它应该可以打开——”
“别，”哈利赶忙阻止了菲妮的动作，“我们已经打开过一次了。相信我，你不会喜欢那声音的。”
“什么声音？”菲妮配合地握住男孩的手。
“尖利的惨叫，你能想象到的最可怕的鬼，拿着乐锯演奏哭嚎的声音。”哈利心有戚戚道，“光是听那么一瞬间，就够让人头疼的。”
“这是什么形容。”菲妮笑道，“我还没听过呢，或许我有线索呢？”
“我会想办法的。”哈利说，“别担心我——今天的开幕仪式是你想的吗？我之前从没听说过有这个。”
哈利神情一如往常。菲妮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会儿，才说：“嗯，尽管你是被迫卷入比赛中的。但除了邓布利多，没有人不重视这次争霸赛。大难不死的男孩名声在外，两个校长到底不了解你，哪怕邓布利多压下了他们的质疑，这种不满也会找到另外的出口。”
“所以布斯巴顿不仅是要祝贺，更是在挑衅。”哈利点点头，“你早就料到他们会有动作！”
“你以为我是预言家吗？”菲妮哭笑不得，“我只是猜测，也许他们会给霍格沃茨一个下马威，好向大家展示芙蓉和克鲁姆才是最好的。但无论他们如何，我们都会在今天掐断他们的气势——竟敢在我们的主场窥探情报，我可不打算放过他们。”
“也不能这样说，”哈利摸摸鼻子，“海格也带我去提前看了龙……”
“他是霍格沃茨的教授，当然要帮你。”
哈利知道这样不对，却还是忍不住咧开嘴：“我违规就没问题吗？”
菲妮理所当然地点头。
——就算换成塞德里克，菲妮肯定也认为他作弊无所谓的。自己不是早就知道，菲妮对亲近的人没什么原则吗？哈利从前对斯莱特林这种包庇纵容可是厌恶至极的……难得成为被包庇的一份子，哈利怎么也压不住心里咕嘟咕嘟冒起的泡泡，只好又转移话题。
“不过，那个咒语我以前没听说过……”
“你肯定听说过，只是你没想起来。”菲妮说，“那只是一个荧光咒的变形，唔，还有一点放大咒的影子——都是我们学过的咒语，很快就能掌握了。”
哈利咽了下口水。菲妮做什么他都不奇怪，但将四学院年级长统筹聚拢，以此调度全校学生施放魔法的时机之外，甚至连魔咒也是由她改良的……哈利认为自己有必要震惊一下。
“你怎么做到的？”
“还记得我们去的四个密室吗？我后面又去了几次，尽管拉文克劳没给我看类似赫敏得到的那些实用咒语，但她个人的魔法理解很独特，给了我不少启发。”
“你去了拉文克劳的密室？”哈利有些惊讶，“我以为你只愿意在斯莱特林密室待着。”他在传音书邀请过她去有求必应屋，菲妮总以“万一被其他人发现会有点麻烦”拒绝了——但她居然一直去了拉文克劳密室？
“秋和卢娜总是拉我过去。”菲妮撅起嘴，不甚愉快的表情。“尤其是秋，她对拉文克劳留下的生命诞生原理很感兴趣——不，应该说完全入迷了。知道塞德要对付火龙之前，她老是往密室跑，还拿了塞德的血，说是要做实验——我还是第一次见她这样对魔法着迷，不知道的简直要把她当疯子呢……”
*
“这很有用！”秋张正据理力争——对一脸无聊的菲妮克丝。
——“此前从没有人想过，利用魔法创造生命。但早在一千年前，拉文克劳就有过这样的想法，甚至付诸了实践——尽管她失败了，但为什么我们不能继续她的研究呢？”
“就像你说的，不是连拉文克劳也一直失败吗？”难得的休息时间，菲妮实在不想浪费在研究前人的失败经验总结上。
“但我认为，她其实就快成功了。”秋张说，“只是到最关键的一步时，她似乎害怕了……记录的最后说——‘我也清楚这个事实，即使我真的使生命于我手中诞生，也不表示我胜利了。你早以最可怕的方式报复了我。’——显然，是那个令拉文克劳恐惧的人，让她在最后放弃了研究！”
“千年前是四巨头的时代，能有什么人威胁到她？”菲妮怀疑地挑起眉毛，“与他们决裂的斯莱特林？”
秋张迟疑了一下，复又坚定摇头：“我认为不太可能。就算以前的朋友和自己理念不合，她怎么会感到恐惧呢？如果我是拉文克劳，如果真有能让我恐惧的存在，一定是一个让我深刻认识到自己有多无能的人。但我不明白，如果拉文克劳是因为害怕、想要反抗才研究生命魔法，为什么又要因为ta放弃研究？”
“假设真如你猜测的这样，拉文克劳对ta肯定不只有单纯的挫败之情。”
秋张用力把手掌合在一起：“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又去了几次记忆长廊，寻找关于拉文克劳的影像碎片。”
“你还真是悠闲。”
“别急着挖苦我，你猜我看到了什么？——我们学院的幽灵，灰夫人！她是拉文克劳的女儿！”
遗忘在角落的记忆又被唤醒了。菲妮“啊”了一下，“哦，我知道，她死在血人巴罗剑下。”
“重点不是这个。”秋张一脸凝重，“血人巴罗是被拉文克劳派去的。为了抓回自己偷走拉文克劳之冠的女儿。”
“……啊。”
“后来我去查了资料，拉文克劳研究生命魔法，差不多是在灰夫人死了后。”秋张声音放得很轻，“所以我在想，院长是不是因为想复活灰夫人，才开始这个研究的呢？”
“即使背叛了自己，毕竟还是自己的女儿。就这样被自己派去的人杀死在森林里，她的感情一定很复杂。”秋张坐到菲妮旁边，“但为什么坚持到关键的一步，最后却放弃了呢？我想知道拉文克劳是否成功了，也想知道，她中断研究的真相。”
秋张转头，冲菲妮笑了一下：“作为拉文克劳，这还是我第一次对真相感到好奇。我的同学们，不是对知识、成绩执着，就是有独特的追求。可我既没有对真理的执着，也没有想追寻的目标。要说起来，我甚至不明白，为什么分院帽会把我分在拉文克劳呢？”
“直到进入记忆长廊，我才意识到，也许我不是毫无执着。只是我没察觉到……比起魔法，知识，我真正感兴趣的，是别人的故事。”
“故事？”菲妮露出好奇的神情。
“嗯，现在想想，我从小就喜欢浪漫小说。刚得到拉文克劳的实验记录时，我也不过是想知道她后来成功没有。明明她自己也说，顺着这条路，也许真的能成功——那她为什么放弃呢？”
“你一下就好奇得不得了了。”
“就是这样。”秋张笑道，“我说不定以后能当个侦探家呢。”
菲妮立刻露出嫌弃的表情：“你要去麻瓜社会生活？”
“嗯……谁知道呢。”秋张望向天空，“老实说，我也不讨厌麻瓜。甚至让人觉得，他们比巫师活得还有滋味呢。”
“哼，无知总是幸福的。”
“也有道理。”秋张笑了笑，“或许哪一天，我在巫师界感到疲惫后，会更想体验无知的幸福呢？而且，他们也有很多自己的故事，我大概不会无聊的。”
菲妮挑眉：“有塞德在这儿，你也会感到无聊？”
秋一下涨红了脸。不管跟塞德里克交往多久，被突袭时，她仍旧会露出羞涩的表情。
“别取笑我！”秋羞恼道，“当然，我们以后会生活在巫师界。但也许会有移居的情况呢，我想塞德也不会排斥去麻瓜中生活……”
“知道你们是邓布利多派的了。”菲妮翻了个白眼，起身。“好了，我就再陪你，去听听拉文克劳的故事吧。先声说明，我后面还有事，可不会跟你待很久。”
“太好了！”秋张跳起来，“有个地方，我一直搞不明白。阿奎那学姐又远在国外，一两句也说不清楚……”
阳光投下来，庭院的树枝、草叶披上层层的金色薄纱。这是个难得好天气的周末。
哈利瑟缩了一下，女孩低着头，双手捧着他的手臂。大拇指细细在他手掌上摩挲，他痒得想躲，却也爱死了女孩在意自己的样子。平时，菲妮克丝总是掩饰得很好，任谁也看不出他们关系亲密。刚开始，哈利不是不失落。不过渐渐的，他也体会到一种隐秘的趣味。
——这是独属于他们之间的秘密。菲妮亲昵的话语，露出甜蜜笑意的浅蓝色瞳孔，还有此刻月光下，被微风送入他怀中的淡金色发丝，都是只有哈利清楚的事。
“别担心，这次受伤不算严重。”哈利盯着菲妮的发旋，猜测她是怎样的表情。或许她眉头拧得很紧，露出比赫敏还要可怕的严肃脸，所以才连鬓发散下来也没注意。
她发质真好。哈利想著，又伸手去整理刚别到女孩耳后的长发。她的皮肤也比自己光滑多了，因为是女孩子的原因吗？
“火龙比我想象中危险。”菲妮抬起脸，视线又落在哈利受了伤的肩膀上。“我忘了，刚成年的巫师，根本没有那么充足的魔力穿透火龙的防御——我该坚持帮忙的。”
“不，是我拒绝了你的好意。”哈利说，“你就别想那么多了——我表现得怎么样？”
菲妮这才看向哈利，那双翠绿的眼睛在黑暗里亮晶晶的。她毫不怀疑，如果自己不给出溢美之词，这个傻瓜就会把头耷拉下去。
于是菲妮伸出双手，猛地把哈利的脑袋抱住：“非常棒，我差点忍不住，要给你喝彩了。”说着，恶作剧般，嘴唇响亮地在哈利额头上“啵”了一下。
猝不及防的哈利涨红了脸。他抓着菲妮的手臂前侧，不知是想离开还是想回抱。清新的香草冰淇淋味充斥着鼻息，意识到自己几乎埋进女孩胸前后，他连耳尖也红了，连忙把头抬起来。
“别捉弄我了，菲妮。”他小声地说。
菲妮发出清脆的笑声。对于女友的嘲笑，哈利并不服气。根据他现有的经验，菲妮只会在哈利情绪平和的时候捉弄自己。要是察觉哈利想打坏主意，她就故作不知，摆出神秘莫测的表情，把哈利打发走了。斯莱特林总是狡猾，尤其是菲妮克丝。
“对了，”她又恰当地转移了话题，“你们拿到的金蛋，是下一关的线索对吧？”
“嗯，巴格曼是这样说的。”哈利拿起旁边的金蛋，方便菲妮摸到它。
“把它从格兰芬多的派对带出来没问题吗？”菲妮问。
“我出来时，他们已经玩疯了，勇士、金蛋——这些在不在都没关系。”
“听上去不错。你找到线索了吗？”
“还没呢。”
“它应该可以打开——”
“别，”哈利赶忙阻止了菲妮的动作，“我们已经打开过一次了。相信我，你不会喜欢那声音的。”
“什么声音？”菲妮配合地握住男孩的手。
“尖利的惨叫，你能想象到的最可怕的鬼，拿着乐锯演奏哭嚎的声音。”哈利心有戚戚道，“光是听那么一瞬间，就够让人头疼的。”
“这是什么形容。”菲妮笑道，“我还没听过呢，或许我有线索呢？”
“我会想办法的。”哈利说，“别担心我——今天的开幕仪式是你想的吗？我之前从没听说过有这个。”
哈利神情一如往常。菲妮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会儿，才说：“嗯，尽管你是被迫卷入比赛中的。但除了邓布利多，没有人不重视这次争霸赛。大难不死的男孩名声在外，两个校长到底不了解你，哪怕邓布利多压下了他们的质疑，这种不满也会找到另外的出口。”
“所以布斯巴顿不仅是要祝贺，更是在挑衅。”哈利点点头，“你早就料到他们会有动作！”
“你以为我是预言家吗？”菲妮哭笑不得，“我只是猜测，也许他们会给霍格沃茨一个下马威，好向大家展示芙蓉和克鲁姆才是最好的。但无论他们如何，我们都会在今天掐断他们的气势——竟敢在我们的主场窥探情报，我可不打算放过他们。”
“也不能这样说，”哈利摸摸鼻子，“海格也带我去提前看了龙……”
“他是霍格沃茨的教授，当然要帮你。”
哈利知道这样不对，却还是忍不住咧开嘴：“我违规就没问题吗？”
菲妮理所当然地点头。
——就算换成塞德里克，菲妮肯定也认为他作弊无所谓的。自己不是早就知道，菲妮对亲近的人没什么原则吗？哈利从前对斯莱特林这种包庇纵容可是厌恶至极的……难得成为被包庇的一份子，哈利怎么也压不住心里咕嘟咕嘟冒起的泡泡，只好又转移话题。
“不过，那个咒语我以前没听说过……”
“你肯定听说过，只是你没想起来。”菲妮说，“那只是一个荧光咒的变形，唔，还有一点放大咒的影子——都是我们学过的咒语，很快就能掌握了。”
哈利咽了下口水。菲妮做什么他都不奇怪，但将四学院年级长统筹聚拢，以此调度全校学生施放魔法的时机之外，甚至连魔咒也是由她改良的……哈利认为自己有必要震惊一下。
“你怎么做到的？”
“还记得我们去的四个密室吗？我后面又去了几次，尽管拉文克劳没给我看类似赫敏得到的那些实用咒语，但她个人的魔法理解很独特，给了我不少启发。”
“你去了拉文克劳的密室？”哈利有些惊讶，“我以为你只愿意在斯莱特林密室待着。”他在传音书邀请过她去有求必应屋，菲妮总以“万一被其他人发现会有点麻烦”拒绝了——但她居然一直去了拉文克劳密室？
“秋和卢娜总是拉我过去。”菲妮撅起嘴，不甚愉快的表情。“尤其是秋，她对拉文克劳留下的生命诞生原理很感兴趣——不，应该说完全入迷了。知道塞德要对付火龙之前，她老是往密室跑，还拿了塞德的血，说是要做实验——我还是第一次见她这样对魔法着迷，不知道的简直要把她当疯子呢……”
*
“这很有用！”秋张正据理力争——对一脸无聊的菲妮克丝。
——“此前从没有人想过，利用魔法创造生命。但早在一千年前，拉文克劳就有过这样的想法，甚至付诸了实践——尽管她失败了，但为什么我们不能继续她的研究呢？”
“就像你说的，不是连拉文克劳也一直失败吗？”难得的休息时间，菲妮实在不想浪费在研究前人的失败经验总结上。
“但我认为，她其实就快成功了。”秋张说，“只是到最关键的一步时，她似乎害怕了……记录的最后说——‘我也清楚这个事实，即使我真的使生命于我手中诞生，也不表示我胜利了。你早以最可怕的方式报复了我。’——显然，是那个令拉文克劳恐惧的人，让她在最后放弃了研究！”
“千年前是四巨头的时代，能有什么人威胁到她？”菲妮怀疑地挑起眉毛，“与他们决裂的斯莱特林？”
秋张迟疑了一下，复又坚定摇头：“我认为不太可能。就算以前的朋友和自己理念不合，她怎么会感到恐惧呢？如果我是拉文克劳，如果真有能让我恐惧的存在，一定是一个让我深刻认识到自己有多无能的人。但我不明白，如果拉文克劳是因为害怕、想要反抗才研究生命魔法，为什么又要因为ta放弃研究？”
“假设真如你猜测的这样，拉文克劳对ta肯定不只有单纯的挫败之情。”
秋张用力把手掌合在一起：“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又去了几次记忆长廊，寻找关于拉文克劳的影像碎片。”
“你还真是悠闲。”
“别急着挖苦我，你猜我看到了什么？——我们学院的幽灵，灰夫人！她是拉文克劳的女儿！”
遗忘在角落的记忆又被唤醒了。菲妮“啊”了一下，“哦，我知道，她死在血人巴罗剑下。”
“重点不是这个。”秋张一脸凝重，“血人巴罗是被拉文克劳派去的。为了抓回自己偷走拉文克劳之冠的女儿。”
“……啊。”
“后来我去查了资料，拉文克劳研究生命魔法，差不多是在灰夫人死了后。”秋张声音放得很轻，“所以我在想，院长是不是因为想复活灰夫人，才开始这个研究的呢？”
“即使背叛了自己，毕竟还是自己的女儿。就这样被自己派去的人杀死在森林里，她的感情一定很复杂。”秋张坐到菲妮旁边，“但为什么坚持到关键的一步，最后却放弃了呢？我想知道拉文克劳是否成功了，也想知道，她中断研究的真相。”
秋张转头，冲菲妮笑了一下：“作为拉文克劳，这还是我第一次对真相感到好奇。我的同学们，不是对知识、成绩执着，就是有独特的追求。可我既没有对真理的执着，也没有想追寻的目标。要说起来，我甚至不明白，为什么分院帽会把我分在拉文克劳呢？”
“直到进入记忆长廊，我才意识到，也许我不是毫无执着。只是我没察觉到……比起魔法，知识，我真正感兴趣的，是别人的故事。”
“故事？”菲妮露出好奇的神情。
“嗯，现在想想，我从小就喜欢浪漫小说。刚得到拉文克劳的实验记录时，我也不过是想知道她后来成功没有。明明她自己也说，顺着这条路，也许真的能成功——那她为什么放弃呢？”
“你一下就好奇得不得了了。”
“就是这样。”秋张笑道，“我说不定以后能当个侦探家呢。”
菲妮立刻露出嫌弃的表情：“你要去麻瓜社会生活？”
“嗯……谁知道呢。”秋张望向天空，“老实说，我也不讨厌麻瓜。甚至让人觉得，他们比巫师活得还有滋味呢。”
“哼，无知总是幸福的。”
“也有道理。”秋张笑了笑，“或许哪一天，我在巫师界感到疲惫后，会更想体验无知的幸福呢？而且，他们也有很多自己的故事，我大概不会无聊的。”
菲妮挑眉：“有塞德在这儿，你也会感到无聊？”
秋一下涨红了脸。不管跟塞德里克交往多久，被突袭时，她仍旧会露出羞涩的表情。
“别取笑我！”秋羞恼道，“当然，我们以后会生活在巫师界。但也许会有移居的情况呢，我想塞德也不会排斥去麻瓜中生活……”
“知道你们是邓布利多派的了。”菲妮翻了个白眼，起身。“好了，我就再陪你，去听听拉文克劳的故事吧。先声说明，我后面还有事，可不会跟你待很久。”
“太好了！”秋张跳起来，“有个地方，我一直搞不明白。阿奎那学姐又远在国外，一两句也说不清楚……”
阳光投下来，庭院的树枝、草叶披上层层的金色薄纱。这是个难得好天气的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