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卿感觉心里像是被一根绳子轻轻勒住了，有些不舒服，肚子似乎也感受到她的情绪，忽然动了一下，她伸手抚摸安慰肚中的小人，默默走到桌前坐下
顾息野随她走来，继续解释，“她不能死在我们这里，否则不好交代，我要她平安活着再回去建州”，他眼底露出一丝阴谋和冷冽。
沈时卿不明白，抬头看他，“陛下不想与她成亲？她可是来和亲的，你又送她回去做什么，不如成全了这桩婚事，还能换海岛的安定”。
顾息野一哽，被她这无所谓的态度刺的生气，他坐下略带哀怨地看着她，
“江山不是靠一个女人，一桩婚事就能稳固的，建州派她来和亲不过是缓兵之计，若我朝兵弱动荡，他们便会立即再次来犯，你觉得就凭她这个公主能阻拦他们吗？”。
沈时卿心中开阔了些许，“那陛下直接派人送她回去就好，又何必将人安置在郊外这些天”
顾息野抬眸，反应过来看着她，眉梢带喜，“你怎么知道我将她安置在哪里，我记得我从未与你提起过”。
“宫中都知道的消息，我就算不刻意打听，也能听到一两句吧”，沈时卿漫不经心地说道，故意打消他心底的欢喜。
果然顾息野又黑了脸，还带着几分憋屈，“不急，再过两日便能送她走了，这路途遥远，她又贵为公主，总得准备齐全一些，省的叫他国看了，说我们小气”
沈时卿笑笑，不去理他的醋意，“陛下你既已经决定要送她走，又何必让她来故意刺伤你，莫不是你也怜香惜玉了，想让她回去后成为一个功臣？”。
她看着刚刚给他上药的位置，敞开的衣领下能见到绷带，她认真分析过，以顾息野的身手，五公主是绝不可能刺伤他的，况且还是用匕首，除非是他故意接近，给她一个近身的机会让她来刺杀。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她心底不受控的就蔓延来一阵酸意，不过她能克制压抑，逼着这种情绪减缓。
顾息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欣赏她的聪慧，他慢慢将自己的谋划说与她听，
“我要她帮我带几个人回去，我要的不是与他们议和，我要吞并建州，就得要先让他们内乱，眼下用兵强攻会引来周边国家的忌惮和阻拦，只一个建州尚不是问题，可一旦他们转投了别国，我们的胜算便不大了，不是上上策，
所以我安插一些密探在建州宫中，等时机一到，里应外合，师出有名地将他们纳入我朝麾下，五公主就是最好的人选”。
他野心勃勃，胸有成竹的模样让沈时卿有几分心惊，她以前说过不希望他输，可她从未想过这人的城府如此深，手段如此狠辣残忍，甚至不惜以自己作诱饵。
“可你让五公主杀你，你又将她送回，只怕她的国家不会再信任她，甚至还会找了让你消气的借口杀她，你的谋划胜率不大”，沈时卿心跳有些快，严肃说出自己的想法。
顾息野伸手揽住她的肩往自己怀中靠，“你放心，我只要她能活着踏进建州的城门就够了，那样我的人就一定能安插进去”。
沈时卿更不可思议地看向他，“所以你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她，还是说你一早就知道建州会派公主来和亲，无论是哪位公主你都会实行这个计划，故意接近刺激，然后让她杀你？”
顾息野沉默了一瞬，“不，我没想到他们会派公主和亲，这个计划也是我前两日才想到的，东风自来，何不顺水推舟呢？”
“什么叫顺水推舟？”沈时卿从他怀中起来，这个词让她有些反感。
“我本就不会娶什么公主，不管他是哪国的，既然我不会与她成亲，她留在京中也无意义，只能将她安全送回。可建州看她安全回去，也不会轻易放过她，还会猜想到我并不是真心答应议和，定会暗中加强兵力，若打草惊蛇让他们与别国联手，那对我们才是麻烦，
她横竖都逃不过一死，不如让她为我做点什么，说不定建州看在她奋力抵抗，甚至不惜刺杀我的份上还会让她死的更痛快，建州城内的百姓也会记得她的英勇”。
顾息野平静说道，这些人命在他手中无足轻重，只要是为了权利，为了江山，牺牲一些人也无所谓。
沈时卿由此想到了宋家，她往后退了两步，心底悲凉，失望道，“陛下，我累了，今晚就不留你在这里歇息了”
顾息野不明白她为何又这般冰冷，迟疑片刻，垂眸问道，“你是觉得我太狠心了吗？”。
沈时卿摇头，声音冷然，“陛下考虑的是整个江山社稷，与国家之大比起，个人生死算得了什么呢？也许五公主自己也愿意为国捐躯呢”。
她转身往床边走，粉色的被褥上还落着几颗深色的血迹，她嘲讽笑笑，这男人装的倒也是真像，还害得她心疼了片刻。
顾息野捏紧双拳走近她身侧，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到她，“卿卿，我...我也可放弃这个谋划，只要你不恼我”。
他真的怕极了，也动摇了。
沈时卿疏离的模样对他来说就是千万把冰刀，似在凌迟他一般，折磨他痛不欲生。
沈时卿吐气，彷佛没听见似的，招来侍女换上干净被褥，她走到铜镜前坐下，看着镜中人的面容有些失神
她几乎都快要忘了自己以前的模样，她这般心冷，不是因为五公主，而是在惩罚自己。
她有多恨顾息野，就有多爱他，他一个卑微祈求的语气就能让她心软，可她不能忘掉过去，没心没肺地与他过着人人羡艳的富贵日子，她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她还有廉耻，还有良心。
“陛下此后不必再与我说你的谋划，后宫不干政，我也想过的简单一些”。
侍女进来换上干净的被褥，一张皱巴巴的纸从褥中轻飘飘落出，沈时卿在铜镜中瞥见，眼中闪过慌乱，起身想拾取藏好。
可顾息野比她更迅速接住，他本无意去看这是什么，只是想找个理由站到她身边，说些什么，缓和一下气氛。但当眼神接触到那几味药名时，他脸色猛变，周身逐渐聚集着怒意
“红花、桃仁、麝香......”,
他艰难地念着这些字，像有人割断了他的声带，嘶哑干涩，“这些药材是什么，你留着它想做什么？”。
他抬头看着沈时卿，眼中竟是像浸出血色一般的红意，不敢相信地问她，“你想杀了我们的孩子吗？”。
沈时卿死死咬住唇，默不作声，算作承认。
顾息野阖眼，呼吸带着五脏六腑都在疼，两人之间静的诡异，令人后背发凉，忽然他低声笑了起来，随后越笑越大声，他睁眼悲哀又绝望地按住她双肩，
“你就如此恨我，恨到想杀了我们的孩子”。
沈时卿眼中亦有泪水将要决堤，她鼻尖泛红，反复深呼吸几次咽下喉间的干涩，指尖轻颤拨开他的手，面容清冷，
“我的确想过”。
听到这话，顾息野浑身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干，他恍惚愣在那里，挺拔的身形如崩塌的高山般，顷刻间失去了所有的傲然之气。
他无力地垂落双手，胸口的伤泛起了一阵接一阵尖锐的疼痛，他伸手去按伤口，又无措地寻找着什么
眼神落到那把匕首上，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跌跌跄跄地走过去拿起它，塞到沈时卿手中，刀尖朝向自己的心脏，
“你既然恨我此番地步，不如你杀了我吧，你恨的是我，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只要别离开我，别杀我了我们的孩子”。
他双手握住她的手，逼着她朝自己的心脏刺来。
沈时卿心中蓦然一痛，眼中的泪汹涌滚落，她浑身颤抖着不断往后退去，破碎如凋零之花，手中的匕首被她扔在地上
她痛苦狼狈，双手撑在梳妆桌前大口喘气，像是说了许多遍那般流畅道， “顾息野，你放我走吧，我不杀你，也不杀我们的孩子”。
顾息野看着泛出冷光的匕首，他想伸手再去捡，可听见沈时卿的话后忽的回过神，他瞳孔猛然一缩，喑哑的声音带着几分可怖，
“你休想，我不会放你走”。
沈时卿背对着他，手指紧抓着桌面，声音冷了几分，“你何必折磨自己，又何必折磨我呢，你我既然夫妻缘分已尽，不如留个好的念想，和离给大家一份体面”
顾息野彻底失去了理智，抓过她的肩逼她看着自己，眸中晃过偏执，“我说过，你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鬼，你休想离开我半步”，
他拽着沈时卿往床上走，将她粗暴地按住坐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盯着她，“从今天开始，你不准踏出凤仪殿半步，更不准伤害我们的孩子，否则我要你殿中的所有人都付出代价，你记住，她们的命掌握在你手里！”
沈时卿愤怒地仰望着他，“顾息野你疯了，你放开我”
她挣脱了他的禁锢，只听“啪”的一声，狠狠甩了一巴掌在他脸上，震的她自己手心都在发疼。
顾息野脸上冒出五道深红的指印，他嗤笑着摸了自己的脸，用舌尖顶着牙齿缓和痛意，语气冷到极点，令人不寒而栗，
“沈时卿，你彻底恨我吧，最好恨入骨髓永远别忘了我，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你生我要和你同衾，死我要和你同穴，这辈子，下辈子都要做一对鬼鸳鸯！”
沈时卿眼中迅速失去了神采，一片灰暗，她绝望地闭上眼，周围的一切好像一团黑雾，将她包裹起来，快要窒息。
她用力掐着自己手心，强迫自己不太狼狈，带着一些挑衅，讥讽地笑笑，“原来陛下爱我这般深，我倒是不及你的千分之一呢”。
顾息野眼神一凛，他用尽全力才藏住眼底的杀意，落荒而逃。
他怕她再说下去，他真的会失心疯失手杀了她。
顾息野随她走来，继续解释，“她不能死在我们这里，否则不好交代，我要她平安活着再回去建州”，他眼底露出一丝阴谋和冷冽。
沈时卿不明白，抬头看他，“陛下不想与她成亲？她可是来和亲的，你又送她回去做什么，不如成全了这桩婚事，还能换海岛的安定”。
顾息野一哽，被她这无所谓的态度刺的生气，他坐下略带哀怨地看着她，
“江山不是靠一个女人，一桩婚事就能稳固的，建州派她来和亲不过是缓兵之计，若我朝兵弱动荡，他们便会立即再次来犯，你觉得就凭她这个公主能阻拦他们吗？”。
沈时卿心中开阔了些许，“那陛下直接派人送她回去就好，又何必将人安置在郊外这些天”
顾息野抬眸，反应过来看着她，眉梢带喜，“你怎么知道我将她安置在哪里，我记得我从未与你提起过”。
“宫中都知道的消息，我就算不刻意打听，也能听到一两句吧”，沈时卿漫不经心地说道，故意打消他心底的欢喜。
果然顾息野又黑了脸，还带着几分憋屈，“不急，再过两日便能送她走了，这路途遥远，她又贵为公主，总得准备齐全一些，省的叫他国看了，说我们小气”
沈时卿笑笑，不去理他的醋意，“陛下你既已经决定要送她走，又何必让她来故意刺伤你，莫不是你也怜香惜玉了，想让她回去后成为一个功臣？”。
她看着刚刚给他上药的位置，敞开的衣领下能见到绷带，她认真分析过，以顾息野的身手，五公主是绝不可能刺伤他的，况且还是用匕首，除非是他故意接近，给她一个近身的机会让她来刺杀。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她心底不受控的就蔓延来一阵酸意，不过她能克制压抑，逼着这种情绪减缓。
顾息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欣赏她的聪慧，他慢慢将自己的谋划说与她听，
“我要她帮我带几个人回去，我要的不是与他们议和，我要吞并建州，就得要先让他们内乱，眼下用兵强攻会引来周边国家的忌惮和阻拦，只一个建州尚不是问题，可一旦他们转投了别国，我们的胜算便不大了，不是上上策，
所以我安插一些密探在建州宫中，等时机一到，里应外合，师出有名地将他们纳入我朝麾下，五公主就是最好的人选”。
他野心勃勃，胸有成竹的模样让沈时卿有几分心惊，她以前说过不希望他输，可她从未想过这人的城府如此深，手段如此狠辣残忍，甚至不惜以自己作诱饵。
“可你让五公主杀你，你又将她送回，只怕她的国家不会再信任她，甚至还会找了让你消气的借口杀她，你的谋划胜率不大”，沈时卿心跳有些快，严肃说出自己的想法。
顾息野伸手揽住她的肩往自己怀中靠，“你放心，我只要她能活着踏进建州的城门就够了，那样我的人就一定能安插进去”。
沈时卿更不可思议地看向他，“所以你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她，还是说你一早就知道建州会派公主来和亲，无论是哪位公主你都会实行这个计划，故意接近刺激，然后让她杀你？”
顾息野沉默了一瞬，“不，我没想到他们会派公主和亲，这个计划也是我前两日才想到的，东风自来，何不顺水推舟呢？”
“什么叫顺水推舟？”沈时卿从他怀中起来，这个词让她有些反感。
“我本就不会娶什么公主，不管他是哪国的，既然我不会与她成亲，她留在京中也无意义，只能将她安全送回。可建州看她安全回去，也不会轻易放过她，还会猜想到我并不是真心答应议和，定会暗中加强兵力，若打草惊蛇让他们与别国联手，那对我们才是麻烦，
她横竖都逃不过一死，不如让她为我做点什么，说不定建州看在她奋力抵抗，甚至不惜刺杀我的份上还会让她死的更痛快，建州城内的百姓也会记得她的英勇”。
顾息野平静说道，这些人命在他手中无足轻重，只要是为了权利，为了江山，牺牲一些人也无所谓。
沈时卿由此想到了宋家，她往后退了两步，心底悲凉，失望道，“陛下，我累了，今晚就不留你在这里歇息了”
顾息野不明白她为何又这般冰冷，迟疑片刻，垂眸问道，“你是觉得我太狠心了吗？”。
沈时卿摇头，声音冷然，“陛下考虑的是整个江山社稷，与国家之大比起，个人生死算得了什么呢？也许五公主自己也愿意为国捐躯呢”。
她转身往床边走，粉色的被褥上还落着几颗深色的血迹，她嘲讽笑笑，这男人装的倒也是真像，还害得她心疼了片刻。
顾息野捏紧双拳走近她身侧，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到她，“卿卿，我...我也可放弃这个谋划，只要你不恼我”。
他真的怕极了，也动摇了。
沈时卿疏离的模样对他来说就是千万把冰刀，似在凌迟他一般，折磨他痛不欲生。
沈时卿吐气，彷佛没听见似的，招来侍女换上干净被褥，她走到铜镜前坐下，看着镜中人的面容有些失神
她几乎都快要忘了自己以前的模样，她这般心冷，不是因为五公主，而是在惩罚自己。
她有多恨顾息野，就有多爱他，他一个卑微祈求的语气就能让她心软，可她不能忘掉过去，没心没肺地与他过着人人羡艳的富贵日子，她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她还有廉耻，还有良心。
“陛下此后不必再与我说你的谋划，后宫不干政，我也想过的简单一些”。
侍女进来换上干净的被褥，一张皱巴巴的纸从褥中轻飘飘落出，沈时卿在铜镜中瞥见，眼中闪过慌乱，起身想拾取藏好。
可顾息野比她更迅速接住，他本无意去看这是什么，只是想找个理由站到她身边，说些什么，缓和一下气氛。但当眼神接触到那几味药名时，他脸色猛变，周身逐渐聚集着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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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时卿死死咬住唇，默不作声，算作承认。
顾息野阖眼，呼吸带着五脏六腑都在疼，两人之间静的诡异，令人后背发凉，忽然他低声笑了起来，随后越笑越大声，他睁眼悲哀又绝望地按住她双肩，
“你就如此恨我，恨到想杀了我们的孩子”。
沈时卿眼中亦有泪水将要决堤，她鼻尖泛红，反复深呼吸几次咽下喉间的干涩，指尖轻颤拨开他的手，面容清冷，
“我的确想过”。
听到这话，顾息野浑身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干，他恍惚愣在那里，挺拔的身形如崩塌的高山般，顷刻间失去了所有的傲然之气。
他无力地垂落双手，胸口的伤泛起了一阵接一阵尖锐的疼痛，他伸手去按伤口，又无措地寻找着什么
眼神落到那把匕首上，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跌跌跄跄地走过去拿起它，塞到沈时卿手中，刀尖朝向自己的心脏，
“你既然恨我此番地步，不如你杀了我吧，你恨的是我，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只要别离开我，别杀我了我们的孩子”。
他双手握住她的手，逼着她朝自己的心脏刺来。
沈时卿心中蓦然一痛，眼中的泪汹涌滚落，她浑身颤抖着不断往后退去，破碎如凋零之花，手中的匕首被她扔在地上
她痛苦狼狈，双手撑在梳妆桌前大口喘气，像是说了许多遍那般流畅道， “顾息野，你放我走吧，我不杀你，也不杀我们的孩子”。
顾息野看着泛出冷光的匕首，他想伸手再去捡，可听见沈时卿的话后忽的回过神，他瞳孔猛然一缩，喑哑的声音带着几分可怖，
“你休想，我不会放你走”。
沈时卿背对着他，手指紧抓着桌面，声音冷了几分，“你何必折磨自己，又何必折磨我呢，你我既然夫妻缘分已尽，不如留个好的念想，和离给大家一份体面”
顾息野彻底失去了理智，抓过她的肩逼她看着自己，眸中晃过偏执，“我说过，你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鬼，你休想离开我半步”，
他拽着沈时卿往床上走，将她粗暴地按住坐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盯着她，“从今天开始，你不准踏出凤仪殿半步，更不准伤害我们的孩子，否则我要你殿中的所有人都付出代价，你记住，她们的命掌握在你手里！”
沈时卿愤怒地仰望着他，“顾息野你疯了，你放开我”
她挣脱了他的禁锢，只听“啪”的一声，狠狠甩了一巴掌在他脸上，震的她自己手心都在发疼。
顾息野脸上冒出五道深红的指印，他嗤笑着摸了自己的脸，用舌尖顶着牙齿缓和痛意，语气冷到极点，令人不寒而栗，
“沈时卿，你彻底恨我吧，最好恨入骨髓永远别忘了我，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你生我要和你同衾，死我要和你同穴，这辈子，下辈子都要做一对鬼鸳鸯！”
沈时卿眼中迅速失去了神采，一片灰暗，她绝望地闭上眼，周围的一切好像一团黑雾，将她包裹起来，快要窒息。
她用力掐着自己手心，强迫自己不太狼狈，带着一些挑衅，讥讽地笑笑，“原来陛下爱我这般深，我倒是不及你的千分之一呢”。
顾息野眼神一凛，他用尽全力才藏住眼底的杀意，落荒而逃。
他怕她再说下去，他真的会失心疯失手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