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回头一笑百媚生。
左边的天才一身是气，右边的疯子又阴阳怪气。
一左一右，都惹不起。
和右边这个无关紧要的人相比，左边的难题才更棘手。
云黛只好捧上一脸笑嘻嘻，哄小媳妇一样，一块肉没哄好，两块肉还不行，再一块，引来湘湘静默注视。
两人默默互动一秒，同时噗嗤一声，再也忍不住地笑了出来，大功告成，左边的棘手难题解决得是如此轻而易举。
好的，到右边了，大冰块你惹到本小姐我了，现在轮到你了！
眸光潋滟，黛眉微挑，杏眼一眨不眨，一脸的肆意挑衅，对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不甘示弱地抬了抬下巴。
君子动口不动手，本小姐动脸不动口，您说吧，您随意说，千万别憋着，反正说的也不是我，您就嘴炮过过瘾，感谢表妹‘阮’小姐。
黎束在这张五光十色的娇俏小脸上轻松解密了她内心的叫嚣。
不装乖了？
不岁月静好了？
终于亮出爪牙了？
真是个千变万化的，狐狸精。
《罪行簿》上又添一笔，【擅长演戏】
男人面色沉沉，克制隐忍着没有发作，“‘阮’小姐，或许是我该‘倾佩’，‘敬仰’你才对。”
明明是两个褒义词被这男人说得咬牙切齿，竟说出了‘偷盗’，‘行窃’的犯罪既视感。
到底还有完没完！怒从心中起，一刻不想理！
仰天长啸一声，我的老天爷啊，这是根本不让人吃饭啊！
或许是对面的神仙听到了她心中的呐喊，开始善良地同她搭话，语气略带一丝疲惫。
“‘阮’小姐是阮老大的……表、妹？敢问芳龄？现在是已经工作了？”
云黛摆出了一副人间小妖拜见上神时的乖巧三连，回答得认真无比。
“是的。今年24。还没工作。”
坐在一旁的黎束抬眼，重点依然关注在‘表妹’两字，面露危光，“表妹？”
云黛不占理，只能讪笑着把话题略过，“嗯……远房的……”
黎束一脸了然，心中讥笑，谎话还真是说来就来。
《罪行簿》上再添一笔，【谎话连篇】
听到敏感的话题，左边的天才这才赶来救场，急忙岔开话题，“我们黛黛虽然还没工作，但她一直都是博物馆的编外人员，十分优秀……”
对面的神仙做出思考状，右边的疯子脸色不好看，场面再次陷入尴尬。
入夜渐冷，众人微醺，逐一离席。
客厅里只剩下兄弟五人团和乖巧二人组。
阮老大倒在客厅沙发边的榻榻米上胡话连篇。
林季元搀着喝得烂醉如泥的罗耀往二楼客房走。
滴酒未沾的杨渝看了看表，站起身，礼貌询问，“时间不早了，两位女士需要送吗？”
阮湘推了一把还在发呆的云黛，“杨哥哥你送一下黛黛吧，今天太晚，我就在这边住下了……”
边说边对着云黛一顿挤眉弄眼。
等云黛反应过来，跟着起身，“那麻烦杨哥哥送我回……”
‘家’字还没说完，只见沙发另一边微醺的黎束也起身，两位男士一起走向门口。
云黛心中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可表面却不动声色，硬着头皮默默跟上。
前方俩人旁若无人地对话。
“四儿你没喝酒，等下你开……”
“那你今晚回哪？”
“丽景酒店……”
问完黎束，杨渝转头。
温文尔雅地看向跟在身后的云黛，“小妹妹，你呢？去哪儿？”
“我到木心雅苑，麻烦杨哥哥送我到那里。”云黛乖巧作答。
“应该的，不麻烦，那就先去丽景送三儿，然后再送你。”
云黛面上心上都疯狂点头，不愧是你，深得我心，神仙果然是神仙。
终于有机会和神仙独处了！开森！
一路安静。
神仙专心致志地开车，冰块在副驾闭眼小憩，云黛在后面小心翼翼。
快到丽景酒店的时候，黎束转醒，睡眼惺忪，只是回头懒散地叮嘱了一句，“回去开车慢点。”
就自顾自地推门下车，手肘搭着大衣，迈开大步朝酒店门口走去。
凡人终于散场，只剩云黛和她心心念念的大神，车内空气略有一丝紧张。
半晌后，大神率先打破安静，语气温和，虽狐疑却肯定，“你不叫，阮黛，吧。”
“让我猜猜。” 停顿了几秒，又道，“你应该就是，那个人不识云小姐吧？”
！！！
这就被看穿了？！
不愧是神！果然不同凡响！
不过……他会不会误会我什么了？！
坐在后座的阮黛满脑是戏，硬着头皮只好承认，“我是……”
后视镜里的清凉双眸如水般温柔，不经意地向后瞄了一眼，就瞄到了缩在一团的小姑娘。
淡笑一声，语气温柔，“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只是问问，想着若你是云家人，或许是找我有事的，现在可以说说了吗？小妹妹。”
大神果然是有非常人的睿智！云黛就一个大写的服！佩服得五体投地！
车内安静的空气中夹杂着男神的淡淡低音，温柔得让云黛不再有所顾忌。
抬眼向前，眉眼有光，落落大方。
“杨先生，您好，我的确是云家人，单名一个黛字，六宫粉黛无颜色的‘黛’……”
稍作停顿，偷瞄一眼大神的反应。
前方那柔软话音里的疲惫一扫而空，“嗯……六宫粉黛无颜色的‘黛’啊……”
沉思片刻，“的确，人如其名，回头一笑百媚生，果然是云家起的名字。”
云黛一脸羞怯，连忙转开话题，“今天我是慕名而来，没有什么企图的，我只是听湘湘说你也会来，就想着过来见见你……”
说完觉得自己表达有误，连忙解释，“哦，不是你想的那种见，是……”
云黛思考两秒，全盘托出，“我是湖大文物保护与修复专业博一在读。一直听我爷爷和我的导师陈蓦教授说起你，打心里十分倾佩你，所以想在专业上得到你的认可，假装阮家表妹其实也不是想要欺骗谁，只是不想太高调，也不想靠家里这层关系和你结识，没想到还是……”
一边开车一边耐心倾听的男人笑意加深，“还是什么？”
云黛闷闷不乐，小脸紧皱，一脸懊恼，“还是被你看穿了呗。”
然后全身凑上前，换上一脸的好奇，“你不是人吧！你一定是下凡的神仙！你是怎么看出我来的？”
前面的男人目视前方专心致志地开车，听完她的话浅笑一声，沉默片刻，有条不紊地说出自己想法。
“这不难猜，据我所知，阮烯是没有表妹的……”
“能让阮家老幺那么维护的人除了云家小姐，也没别人了吧。”
“毕竟，在我们圈子里，‘不识人和人不识’小姐可是人人皆知的……”
“再加上阮湘说你是博物馆编外人员，所以我觉得，你应该是低调的云家小姐。”
他抬头斜眼看了看后视镜里满眼星光灵动的云黛。
“陈蓦教授和我的导师蒋勋先生都是出自云老门下，说起来我们渊源颇深。”
“现在又通过阮老大认识，大家以后就是朋友，既然是朋友，你想低调，我自然会帮你。”
“若你还需要帮其他的忙，可以一并告诉我，或者随时找我也可以，只要能力所及我定会相帮。”
听到神仙既然如此说，云黛便正了正色，低头沉思片刻，才略有迟疑地张口。
“其实我只是不想声张，也不想靠关系，不过事已至此，我就直言不讳了。”
深吸一口气，试探地询问，“如果……我是说如果，您的修复团队陶瓷组还缺人的话，”
停顿片刻，“请你考虑一下我。”
郑重的语气像是在表白。
话音刚落下，车就停在了木心雅苑的门口。
男人浅笑低眉，轻缓却严肃地点了点头。
“好，我会认真考虑的。明天周末，不知云小姐有没有时间？”
云黛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有的，必须有，没有也有。”
“那明天上午十点，我来这里接你一起去省博物馆。”
“省博有展吗？还是要去帮忙？”
“都不是，去给你面个试。”
“面试？真的？好的大神！我会好好准备的！那我先回去了！大神明天见！路上小心呀！”
云黛笑眯眯得说完，挥手下车，浑身上下满是雀跃。
第二天一早，五人群里就开始欢腾。
【幺儿：靠！昨天喝大了！起来都不见人！什么情况！你们都在干嘛！】
【老大：我早上九点约了客户先走了，林二公司那边还有点事情需要处理。】
【幺儿：切！大周末都不休息，你们要不要这么拼！】
【四儿：我十点要去博物馆。】
【幺儿：大周末博物馆开门吗？去干嘛？】
【四儿：我是博物馆外聘的工作人员，当然进得去，和昨天的那位阮黛小姐约好了的，你也要一起吗？】
群里安静了一分钟。
【幺儿：！！！见鬼了！我居然见到了阮家老幺！我死了！】
【幺儿：阮家老幺说黛黛去她就一起，那我也和你们一起去吧。】
【幺儿：@三儿三哥你也一起吗？离开博物馆，咱们可以约个饭。】
【三儿：可以。】
黎束盯着手机上的‘黛黛’两字眉头皱紧，这女人怎么又和四儿约上了？
群众路线这招走得还真是彻底，二哥，老大，现在又是四儿。
真是不让人消停，且看看她到底能翻出多大的浪！
十点的木心雅苑，云黛准时下楼。
一辆黑色保时捷就停在公寓门口，云黛纠结片刻就朝副驾驶走去。
刚刚走近，副驾驶的车窗玻璃自动落下，露出了一张精致高级的冰块脸，刘海懒散地挡在额前，却遮不住精光闪烁的一双墨眼。
云黛在看到这张脸的那一刹那，出门时的喜悦一扫而光，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立在车旁，显得呆头呆脑。
呆头呆脑地看着那块冰慵懒得倚在副驾驶的靠背上，一手环在胸前，双眼斜睨，眸光如炬，如身居高处向下俯视一般将她上下打量。
和之前两次的风格不同，她今天身着浅色丝质衬衫，只将一角塞进黑色半裙里，衬得腰身细得朦胧。
脚踩一双米色尖头小高跟，外搭一件奶白色西装，别上一枚上世纪的古雅孔雀胸针，浑身透着一股灵气。
微风袭来，裙摆飘扬，发丝微卷着散落在腰间，骨子里的古典温婉与这一身职业女性的穿搭加持的优雅知性。
两种风格融于一身，在她身上反倒更加贴合。
黎束眯了眯眼，形象的确是能火的类型，只可惜罪名太多。
抬起矜贵的腕表，看了看时间，不慌不忙地开口。
“‘阮’小姐，还不上车？站在这里是要我给你让座？”
一股没来由的郁闷烦躁涌上心头，云黛静默两秒。
心中的烦躁渐渐平息，挤出一抹强颜欢笑。
“没有，我只是没想到，你也会来……”
那双能看穿自己内心的墨眼温度骤降，话也跟着结了冰，“怎么？我来你不愿意？”
云黛像只受惊的鹌鹑，找了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怎……怎么会……”
怎么会……哪都有你！
左边的天才一身是气，右边的疯子又阴阳怪气。
一左一右，都惹不起。
和右边这个无关紧要的人相比，左边的难题才更棘手。
云黛只好捧上一脸笑嘻嘻，哄小媳妇一样，一块肉没哄好，两块肉还不行，再一块，引来湘湘静默注视。
两人默默互动一秒，同时噗嗤一声，再也忍不住地笑了出来，大功告成，左边的棘手难题解决得是如此轻而易举。
好的，到右边了，大冰块你惹到本小姐我了，现在轮到你了！
眸光潋滟，黛眉微挑，杏眼一眨不眨，一脸的肆意挑衅，对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不甘示弱地抬了抬下巴。
君子动口不动手，本小姐动脸不动口，您说吧，您随意说，千万别憋着，反正说的也不是我，您就嘴炮过过瘾，感谢表妹‘阮’小姐。
黎束在这张五光十色的娇俏小脸上轻松解密了她内心的叫嚣。
不装乖了？
不岁月静好了？
终于亮出爪牙了？
真是个千变万化的，狐狸精。
《罪行簿》上又添一笔，【擅长演戏】
男人面色沉沉，克制隐忍着没有发作，“‘阮’小姐，或许是我该‘倾佩’，‘敬仰’你才对。”
明明是两个褒义词被这男人说得咬牙切齿，竟说出了‘偷盗’，‘行窃’的犯罪既视感。
到底还有完没完！怒从心中起，一刻不想理！
仰天长啸一声，我的老天爷啊，这是根本不让人吃饭啊！
或许是对面的神仙听到了她心中的呐喊，开始善良地同她搭话，语气略带一丝疲惫。
“‘阮’小姐是阮老大的……表、妹？敢问芳龄？现在是已经工作了？”
云黛摆出了一副人间小妖拜见上神时的乖巧三连，回答得认真无比。
“是的。今年24。还没工作。”
坐在一旁的黎束抬眼，重点依然关注在‘表妹’两字，面露危光，“表妹？”
云黛不占理，只能讪笑着把话题略过，“嗯……远房的……”
黎束一脸了然，心中讥笑，谎话还真是说来就来。
《罪行簿》上再添一笔，【谎话连篇】
听到敏感的话题，左边的天才这才赶来救场，急忙岔开话题，“我们黛黛虽然还没工作，但她一直都是博物馆的编外人员，十分优秀……”
对面的神仙做出思考状，右边的疯子脸色不好看，场面再次陷入尴尬。
入夜渐冷，众人微醺，逐一离席。
客厅里只剩下兄弟五人团和乖巧二人组。
阮老大倒在客厅沙发边的榻榻米上胡话连篇。
林季元搀着喝得烂醉如泥的罗耀往二楼客房走。
滴酒未沾的杨渝看了看表，站起身，礼貌询问，“时间不早了，两位女士需要送吗？”
阮湘推了一把还在发呆的云黛，“杨哥哥你送一下黛黛吧，今天太晚，我就在这边住下了……”
边说边对着云黛一顿挤眉弄眼。
等云黛反应过来，跟着起身，“那麻烦杨哥哥送我回……”
‘家’字还没说完，只见沙发另一边微醺的黎束也起身，两位男士一起走向门口。
云黛心中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可表面却不动声色，硬着头皮默默跟上。
前方俩人旁若无人地对话。
“四儿你没喝酒，等下你开……”
“那你今晚回哪？”
“丽景酒店……”
问完黎束，杨渝转头。
温文尔雅地看向跟在身后的云黛，“小妹妹，你呢？去哪儿？”
“我到木心雅苑，麻烦杨哥哥送我到那里。”云黛乖巧作答。
“应该的，不麻烦，那就先去丽景送三儿，然后再送你。”
云黛面上心上都疯狂点头，不愧是你，深得我心，神仙果然是神仙。
终于有机会和神仙独处了！开森！
一路安静。
神仙专心致志地开车，冰块在副驾闭眼小憩，云黛在后面小心翼翼。
快到丽景酒店的时候，黎束转醒，睡眼惺忪，只是回头懒散地叮嘱了一句，“回去开车慢点。”
就自顾自地推门下车，手肘搭着大衣，迈开大步朝酒店门口走去。
凡人终于散场，只剩云黛和她心心念念的大神，车内空气略有一丝紧张。
半晌后，大神率先打破安静，语气温和，虽狐疑却肯定，“你不叫，阮黛，吧。”
“让我猜猜。” 停顿了几秒，又道，“你应该就是，那个人不识云小姐吧？”
！！！
这就被看穿了？！
不愧是神！果然不同凡响！
不过……他会不会误会我什么了？！
坐在后座的阮黛满脑是戏，硬着头皮只好承认，“我是……”
后视镜里的清凉双眸如水般温柔，不经意地向后瞄了一眼，就瞄到了缩在一团的小姑娘。
淡笑一声，语气温柔，“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只是问问，想着若你是云家人，或许是找我有事的，现在可以说说了吗？小妹妹。”
大神果然是有非常人的睿智！云黛就一个大写的服！佩服得五体投地！
车内安静的空气中夹杂着男神的淡淡低音，温柔得让云黛不再有所顾忌。
抬眼向前，眉眼有光，落落大方。
“杨先生，您好，我的确是云家人，单名一个黛字，六宫粉黛无颜色的‘黛’……”
稍作停顿，偷瞄一眼大神的反应。
前方那柔软话音里的疲惫一扫而空，“嗯……六宫粉黛无颜色的‘黛’啊……”
沉思片刻，“的确，人如其名，回头一笑百媚生，果然是云家起的名字。”
云黛一脸羞怯，连忙转开话题，“今天我是慕名而来，没有什么企图的，我只是听湘湘说你也会来，就想着过来见见你……”
说完觉得自己表达有误，连忙解释，“哦，不是你想的那种见，是……”
云黛思考两秒，全盘托出，“我是湖大文物保护与修复专业博一在读。一直听我爷爷和我的导师陈蓦教授说起你，打心里十分倾佩你，所以想在专业上得到你的认可，假装阮家表妹其实也不是想要欺骗谁，只是不想太高调，也不想靠家里这层关系和你结识，没想到还是……”
一边开车一边耐心倾听的男人笑意加深，“还是什么？”
云黛闷闷不乐，小脸紧皱，一脸懊恼，“还是被你看穿了呗。”
然后全身凑上前，换上一脸的好奇，“你不是人吧！你一定是下凡的神仙！你是怎么看出我来的？”
前面的男人目视前方专心致志地开车，听完她的话浅笑一声，沉默片刻，有条不紊地说出自己想法。
“这不难猜，据我所知，阮烯是没有表妹的……”
“能让阮家老幺那么维护的人除了云家小姐，也没别人了吧。”
“毕竟，在我们圈子里，‘不识人和人不识’小姐可是人人皆知的……”
“再加上阮湘说你是博物馆编外人员，所以我觉得，你应该是低调的云家小姐。”
他抬头斜眼看了看后视镜里满眼星光灵动的云黛。
“陈蓦教授和我的导师蒋勋先生都是出自云老门下，说起来我们渊源颇深。”
“现在又通过阮老大认识，大家以后就是朋友，既然是朋友，你想低调，我自然会帮你。”
“若你还需要帮其他的忙，可以一并告诉我，或者随时找我也可以，只要能力所及我定会相帮。”
听到神仙既然如此说，云黛便正了正色，低头沉思片刻，才略有迟疑地张口。
“其实我只是不想声张，也不想靠关系，不过事已至此，我就直言不讳了。”
深吸一口气，试探地询问，“如果……我是说如果，您的修复团队陶瓷组还缺人的话，”
停顿片刻，“请你考虑一下我。”
郑重的语气像是在表白。
话音刚落下，车就停在了木心雅苑的门口。
男人浅笑低眉，轻缓却严肃地点了点头。
“好，我会认真考虑的。明天周末，不知云小姐有没有时间？”
云黛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有的，必须有，没有也有。”
“那明天上午十点，我来这里接你一起去省博物馆。”
“省博有展吗？还是要去帮忙？”
“都不是，去给你面个试。”
“面试？真的？好的大神！我会好好准备的！那我先回去了！大神明天见！路上小心呀！”
云黛笑眯眯得说完，挥手下车，浑身上下满是雀跃。
第二天一早，五人群里就开始欢腾。
【幺儿：靠！昨天喝大了！起来都不见人！什么情况！你们都在干嘛！】
【老大：我早上九点约了客户先走了，林二公司那边还有点事情需要处理。】
【幺儿：切！大周末都不休息，你们要不要这么拼！】
【四儿：我十点要去博物馆。】
【幺儿：大周末博物馆开门吗？去干嘛？】
【四儿：我是博物馆外聘的工作人员，当然进得去，和昨天的那位阮黛小姐约好了的，你也要一起吗？】
群里安静了一分钟。
【幺儿：！！！见鬼了！我居然见到了阮家老幺！我死了！】
【幺儿：阮家老幺说黛黛去她就一起，那我也和你们一起去吧。】
【幺儿：@三儿三哥你也一起吗？离开博物馆，咱们可以约个饭。】
【三儿：可以。】
黎束盯着手机上的‘黛黛’两字眉头皱紧，这女人怎么又和四儿约上了？
群众路线这招走得还真是彻底，二哥，老大，现在又是四儿。
真是不让人消停，且看看她到底能翻出多大的浪！
十点的木心雅苑，云黛准时下楼。
一辆黑色保时捷就停在公寓门口，云黛纠结片刻就朝副驾驶走去。
刚刚走近，副驾驶的车窗玻璃自动落下，露出了一张精致高级的冰块脸，刘海懒散地挡在额前，却遮不住精光闪烁的一双墨眼。
云黛在看到这张脸的那一刹那，出门时的喜悦一扫而光，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立在车旁，显得呆头呆脑。
呆头呆脑地看着那块冰慵懒得倚在副驾驶的靠背上，一手环在胸前，双眼斜睨，眸光如炬，如身居高处向下俯视一般将她上下打量。
和之前两次的风格不同，她今天身着浅色丝质衬衫，只将一角塞进黑色半裙里，衬得腰身细得朦胧。
脚踩一双米色尖头小高跟，外搭一件奶白色西装，别上一枚上世纪的古雅孔雀胸针，浑身透着一股灵气。
微风袭来，裙摆飘扬，发丝微卷着散落在腰间，骨子里的古典温婉与这一身职业女性的穿搭加持的优雅知性。
两种风格融于一身，在她身上反倒更加贴合。
黎束眯了眯眼，形象的确是能火的类型，只可惜罪名太多。
抬起矜贵的腕表，看了看时间，不慌不忙地开口。
“‘阮’小姐，还不上车？站在这里是要我给你让座？”
一股没来由的郁闷烦躁涌上心头，云黛静默两秒。
心中的烦躁渐渐平息，挤出一抹强颜欢笑。
“没有，我只是没想到，你也会来……”
那双能看穿自己内心的墨眼温度骤降，话也跟着结了冰，“怎么？我来你不愿意？”
云黛像只受惊的鹌鹑，找了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怎……怎么会……”
怎么会……哪都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