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清风吹过，此刻的情景与一年前的某个午后重叠在一起，只不过那个时候是有点麻烦人家后不好意思的感觉，现在好像就理所当然很多。
她伸出手比划了一下：“郁焱你是不是比去年长高了一点，我怎么感觉视野都开阔了不少。”
郁焱的脚步赌了顿，声色带了些不自然：“比你嘲笑我那时候，长了两厘米，现在一米八一。”
田畕畾下意识的反驳：“我哪有嘲笑过你？”
“上学期开学体检的时候。”郁焱冷冰冰出言提醒。
田畕畾支起脑袋，在自己话痨的众多发言里反复探寻，终于想起了那一回的对话。
男生女生的身高测量是一起进行的，田畕畾排在郁焱的前面，自己测量完后也不着急离开，歪着脑袋看体检的老师给郁焱写下数值，不由打趣：“郁焱你要加油了，我再长长就要超过你了。”
那时候郁焱垂着眼帘抽回自己的体检报告，走到田畕畾身边小声辩驳：“我还会长的。”
现在回想起来仍然忍不住让人发笑，看起来清清冷冷生人勿近的一个小冰团子怎么那么爱生气。
田畕畾感觉自己的道德感实在不强，在人家背上呆着仍忍不住打趣：“郁焱呀郁焱，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特小心眼儿。”
郁焱则凉凉回应：“那是因为你说话太气人。”
“好像也是，”田畕畾从善如流的点点头，“那我以后注意，尽量说话暖心一点。”
“不用，”不知想到什么，郁焱的声音带了丝笑意，“反正你气人是个常态，我自己克服克服就好了，你随意。”
田畕畾点点头：“也对，那你再忍一年，老班不总说嘛，考上大学就好了，等上了大学就没人惹你生气了。”
前进的步伐再次停住，故意似的，郁焱把背上的人使劲儿往上掂了掂，深深呼出一口气，闷声说：“田畕畾，麻烦你闭嘴。”
田畕畾感觉郁焱对自己的态度有所变化，已经从被气着需要哄升华到了懒得与这厮一般计较的境界，所以每当郁焱请自己闭嘴的时候，她竟有点洋洋得意，觉得自己锤炼了郁焱同学的心境。
当然，她也不总是没个正形。
晚自习放学后，田畕畾坐在郁焱的自行车后座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聊着天。
“哎郁焱，下学期是不是就要确定保送了，你肯定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嗯。”
田畕畾没忍住动手戳他的脑袋：“你能不能谦虚一点，好吧，我知道，实力不允许，你肯定随便选，那你想好选什么学校什么专业了吗？”
郁焱两手持着车把有一下没一下的瞪着，与身边匆匆忙忙往家赶的学生形成鲜明对比，很有学渣放学后游荡街头的气质。
他慢悠悠的说：“京大医学院。”
坐在后座的田畕畾眼睛瞬间发亮，忙把着车座向前探头追问道：“真的吗，确定了吗？”
郁焱带着笑意轻轻嗯了一声，想了想说道：“不是你说的吗，我很适合做医生。”
田畕畾忍不住微笑挑眉：“哦，这么听我的话，那我说别的你听不听？”
“听。”
听到郁焱想都没想斩钉截铁的回答不由愣了愣，原本想要捉弄开玩笑的心思消散无影，不觉敛笑意神色认真起来。
“那希望郁焱同学永远坚定勇敢不忘初心。”
两人从未直白袒露过什么，却似乎心意相通，不必明说就已经知道对方的意思。
郁焱笑着点头说：“好。”
过了一会儿郁焱重新提起这个话题：“那你呢，有想考的大学了吗？“
田畕畾悠哉悠哉的随风晃荡着腿，不疾不徐的思量着说：“我好像感兴趣的有点多，但具体定下心来学什么却也没想好，目前是打算学个传媒，以后当个记者可以四处寻揽新鲜事也不错。所以大概会考一考京传。“
“京大的传媒也还可以。“
田畕畾觉得这人说话跟何不食肉糜的那位仁兄一样气人，忍不住虚握拳头敲了敲他的脑袋：“分数线比京传高出那么多，那是也还可以吗，那是高攀不起。“
郁焱笑着任她敲，车子骑得乱七八糟，心情却格外好的样子。
“试试看嘛，说不定就考上了呢。”
田畕畾向着皎皎月色翻了大白眼，嘴上敷衍：“好好好，那我争取瞎猫碰上死耗子继续跟你做同学。”
“哦，那我在京大等你。”
田畕畾觉得自己虽然腿被束缚住了，心却飞扬起来，忍不住摇头摆脑，这一摇却让她发现了一个问题。
她扯了扯郁焱的衣角，有点怕打击到第一名对于智商的绝对优越感，深思熟虑后还是犹犹豫豫问了出来：“请问，咱们是不是迷路了，这跟早上走的那条路不大一样吧。”
郁焱摇头：“这条路风景比较好。”
田畕畾环顾四周，没看出黑漆漆的夜晚有什么风景可以欣赏，而且......
“早上好像只用了十五分钟，现在已经二十分钟了，还没看到小区的影子。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迷路了，我不嘲笑你。”
前头一阵无言，莫名让人感觉遇到了故意绕路后被戳穿的黑心司机。
虽然不确定是迷路还是真的为了欣赏沿途黑乎乎的风景，田畕畾觉得自己一个蹭车的完全没有发言权，于是决定给他一个台阶下。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此情此景不由让我想要赋鬼故事一则。”
鬼故事需要营造恐怖气氛，田畕畾觉得扯着嗓子在后面讲故事很破坏气氛，于是将头贴在郁焱的身侧，保证小声说话也能听的一清二楚。
“有一天深夜，郊外的一个破败的诊所里，窗外冷风呼呼的吹，一个身着白大褂的医生正趴在桌子上打着瞌睡，迷迷糊糊间感到身后有凉意蔓延，身上忍不住的打了一个激灵，彻底醒了过来。细细听来，耳边呼啸着几乎要破窗而入的风声里似乎夹杂着一点别的声音，一点一点声音越来越近，甚至好像就在身后，他缓缓转头，只见身后原本空空荡荡的病床上出现一团血迹，那团血迹像是有生命一般慢慢蠕动，在洁白的床单上摊成一个大大的人形。那医生吓得呆愣当场，半天才回神，正想夺门而逃，却见那血人凌空而起，一掌掏向医生的心脏......“
话音刚落，田畕畾自后放绕过用一只手探向郁焱的心口，谁知没找准方位，指尖不小心触碰到了喉间凸起的一处，与此同时，自行车急急一拐，差点把田畕畾摔下来，幸亏她反应快，两只手迅速扣在郁焱的腰间，只是因为惯性侧脸重重磕在他的背上。
只听咚咚咚心脏狂跳的声音自那层单薄的衣料后传来，真像是经历了一场被鬼怪追杀的狂奔。
以为自己是幻听，她的耳朵没有立马挪开，甚至伸出搂住他腰的手向上探去捂在了他的胸口，触感是起伏不定的心跳。
田畕畾小时候没少拿鬼故事吓哭小朋友，没想到郁焱十几岁的人了竟然也能被吓成这样，虽然有点小小的愧疚，但还是没忍住噗嗤笑出声，屈起一根手指轻轻敲在郁焱的心口，笑着安慰：“别害怕，没有鬼。”
郁焱闷声说：“谁害怕了。”
“那你心脏跳成这样？”
车轮缓缓碾过街边的落叶，少年瓮声瓮气的声音混着吱嘎吱嘎的叶子破碎声传入耳中。
“哦，那可能是吓得吧。”
田畕畾把扣在他胸口的手放下重新抓回车座，没有受伤的呃那只脚晃晃悠悠的，心里不知为什么有点美滋滋，大概是捉弄人后的成就感。
“那我唱首歌给你壮胆吧。”
“嗯，好。”
下一秒，静谧夜色下嘹亮的歌声响起。
“什么妖魔鬼怪什么美女画皮，什么刀山火海什么陷阱诡计......”
唱完后附耳贴在他的背后一听，澎湃的心跳声已经平静如一潭死水，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你这人怎么听到这么热情澎湃的歌一点感觉都没有。”
前面生硬的声音传来：“很澎湃。”
“那你心跳怎么这么平静。”
“跳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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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畕畾的身体恢复速度一向惊人，衣来伸手车接车送的日子还没过多久，已经可以拆石膏了。
趁着两天的大休妈妈带她去医院把石膏拆了，所以周一在小区楼下等郁焱来接的时候就有一点心虚。
“你自己走吧，我去坐公交车就行。”
郁焱只是停在她身边一眼不发，于是给他解释：“你看我的腿已经好了，再蹭你车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郁焱淡淡扫她一眼，伸手扯过她的书包放到车把上。
“你听说过哑铃吗？”
田畕畾点头，一脸我又不是傻子的表情回望过去。
晨辉里的少年微微弯起嘴角：“那你觉得哑铃需要不好意思吗？”
田畕畾重重坐到后座，一脸无语的对着天空翻白眼。
原来在这人眼里自己压根就是一个负重训练的秤砣！
秤砣觉得自己不仅不需要不好意思，还应该颐指气使一点，于是指挥着司机小郁拐进了另一条小路。
刚一进胡同，香气四溢的肉香扑面而来，馋的人口水直流，田畕畾指挥郁焱停车，自己蹦哒下去买了两笼蒸饺回来，自己叼了一个，看郁焱没有手拿，顺手也给他嘴巴里面塞了一个。
“好不好吃，这家店开了好多年了，是附近能找到的最好吃的饺子。”
郁焱吃完嘴里的饺子，认真评价：“有点一般。”
田畕畾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反问：“这还叫一般，跟学校食堂里比一下还能说一般？”
田畕畾很喜欢吃饺子，蒸饺水饺煎饺都爱吃，以往在爷爷家隔山差五阿姨就会给包上一顿饺子，只是跟五谷不分的妈妈住过来后好久都吃不上一顿饺子，所以这一口饺子吃下去感动的热泪盈眶，郁焱居然评价一般。
田畕畾白他一眼表示不屑，却在第二天被打了脸。
她伸出手比划了一下：“郁焱你是不是比去年长高了一点，我怎么感觉视野都开阔了不少。”
郁焱的脚步赌了顿，声色带了些不自然：“比你嘲笑我那时候，长了两厘米，现在一米八一。”
田畕畾下意识的反驳：“我哪有嘲笑过你？”
“上学期开学体检的时候。”郁焱冷冰冰出言提醒。
田畕畾支起脑袋，在自己话痨的众多发言里反复探寻，终于想起了那一回的对话。
男生女生的身高测量是一起进行的，田畕畾排在郁焱的前面，自己测量完后也不着急离开，歪着脑袋看体检的老师给郁焱写下数值，不由打趣：“郁焱你要加油了，我再长长就要超过你了。”
那时候郁焱垂着眼帘抽回自己的体检报告，走到田畕畾身边小声辩驳：“我还会长的。”
现在回想起来仍然忍不住让人发笑，看起来清清冷冷生人勿近的一个小冰团子怎么那么爱生气。
田畕畾感觉自己的道德感实在不强，在人家背上呆着仍忍不住打趣：“郁焱呀郁焱，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特小心眼儿。”
郁焱则凉凉回应：“那是因为你说话太气人。”
“好像也是，”田畕畾从善如流的点点头，“那我以后注意，尽量说话暖心一点。”
“不用，”不知想到什么，郁焱的声音带了丝笑意，“反正你气人是个常态，我自己克服克服就好了，你随意。”
田畕畾点点头：“也对，那你再忍一年，老班不总说嘛，考上大学就好了，等上了大学就没人惹你生气了。”
前进的步伐再次停住，故意似的，郁焱把背上的人使劲儿往上掂了掂，深深呼出一口气，闷声说：“田畕畾，麻烦你闭嘴。”
田畕畾感觉郁焱对自己的态度有所变化，已经从被气着需要哄升华到了懒得与这厮一般计较的境界，所以每当郁焱请自己闭嘴的时候，她竟有点洋洋得意，觉得自己锤炼了郁焱同学的心境。
当然，她也不总是没个正形。
晚自习放学后，田畕畾坐在郁焱的自行车后座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聊着天。
“哎郁焱，下学期是不是就要确定保送了，你肯定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嗯。”
田畕畾没忍住动手戳他的脑袋：“你能不能谦虚一点，好吧，我知道，实力不允许，你肯定随便选，那你想好选什么学校什么专业了吗？”
郁焱两手持着车把有一下没一下的瞪着，与身边匆匆忙忙往家赶的学生形成鲜明对比，很有学渣放学后游荡街头的气质。
他慢悠悠的说：“京大医学院。”
坐在后座的田畕畾眼睛瞬间发亮，忙把着车座向前探头追问道：“真的吗，确定了吗？”
郁焱带着笑意轻轻嗯了一声，想了想说道：“不是你说的吗，我很适合做医生。”
田畕畾忍不住微笑挑眉：“哦，这么听我的话，那我说别的你听不听？”
“听。”
听到郁焱想都没想斩钉截铁的回答不由愣了愣，原本想要捉弄开玩笑的心思消散无影，不觉敛笑意神色认真起来。
“那希望郁焱同学永远坚定勇敢不忘初心。”
两人从未直白袒露过什么，却似乎心意相通，不必明说就已经知道对方的意思。
郁焱笑着点头说：“好。”
过了一会儿郁焱重新提起这个话题：“那你呢，有想考的大学了吗？“
田畕畾悠哉悠哉的随风晃荡着腿，不疾不徐的思量着说：“我好像感兴趣的有点多，但具体定下心来学什么却也没想好，目前是打算学个传媒，以后当个记者可以四处寻揽新鲜事也不错。所以大概会考一考京传。“
“京大的传媒也还可以。“
田畕畾觉得这人说话跟何不食肉糜的那位仁兄一样气人，忍不住虚握拳头敲了敲他的脑袋：“分数线比京传高出那么多，那是也还可以吗，那是高攀不起。“
郁焱笑着任她敲，车子骑得乱七八糟，心情却格外好的样子。
“试试看嘛，说不定就考上了呢。”
田畕畾向着皎皎月色翻了大白眼，嘴上敷衍：“好好好，那我争取瞎猫碰上死耗子继续跟你做同学。”
“哦，那我在京大等你。”
田畕畾觉得自己虽然腿被束缚住了，心却飞扬起来，忍不住摇头摆脑，这一摇却让她发现了一个问题。
她扯了扯郁焱的衣角，有点怕打击到第一名对于智商的绝对优越感，深思熟虑后还是犹犹豫豫问了出来：“请问，咱们是不是迷路了，这跟早上走的那条路不大一样吧。”
郁焱摇头：“这条路风景比较好。”
田畕畾环顾四周，没看出黑漆漆的夜晚有什么风景可以欣赏，而且......
“早上好像只用了十五分钟，现在已经二十分钟了，还没看到小区的影子。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迷路了，我不嘲笑你。”
前头一阵无言，莫名让人感觉遇到了故意绕路后被戳穿的黑心司机。
虽然不确定是迷路还是真的为了欣赏沿途黑乎乎的风景，田畕畾觉得自己一个蹭车的完全没有发言权，于是决定给他一个台阶下。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此情此景不由让我想要赋鬼故事一则。”
鬼故事需要营造恐怖气氛，田畕畾觉得扯着嗓子在后面讲故事很破坏气氛，于是将头贴在郁焱的身侧，保证小声说话也能听的一清二楚。
“有一天深夜，郊外的一个破败的诊所里，窗外冷风呼呼的吹，一个身着白大褂的医生正趴在桌子上打着瞌睡，迷迷糊糊间感到身后有凉意蔓延，身上忍不住的打了一个激灵，彻底醒了过来。细细听来，耳边呼啸着几乎要破窗而入的风声里似乎夹杂着一点别的声音，一点一点声音越来越近，甚至好像就在身后，他缓缓转头，只见身后原本空空荡荡的病床上出现一团血迹，那团血迹像是有生命一般慢慢蠕动，在洁白的床单上摊成一个大大的人形。那医生吓得呆愣当场，半天才回神，正想夺门而逃，却见那血人凌空而起，一掌掏向医生的心脏......“
话音刚落，田畕畾自后放绕过用一只手探向郁焱的心口，谁知没找准方位，指尖不小心触碰到了喉间凸起的一处，与此同时，自行车急急一拐，差点把田畕畾摔下来，幸亏她反应快，两只手迅速扣在郁焱的腰间，只是因为惯性侧脸重重磕在他的背上。
只听咚咚咚心脏狂跳的声音自那层单薄的衣料后传来，真像是经历了一场被鬼怪追杀的狂奔。
以为自己是幻听，她的耳朵没有立马挪开，甚至伸出搂住他腰的手向上探去捂在了他的胸口，触感是起伏不定的心跳。
田畕畾小时候没少拿鬼故事吓哭小朋友，没想到郁焱十几岁的人了竟然也能被吓成这样，虽然有点小小的愧疚，但还是没忍住噗嗤笑出声，屈起一根手指轻轻敲在郁焱的心口，笑着安慰：“别害怕，没有鬼。”
郁焱闷声说：“谁害怕了。”
“那你心脏跳成这样？”
车轮缓缓碾过街边的落叶，少年瓮声瓮气的声音混着吱嘎吱嘎的叶子破碎声传入耳中。
“哦，那可能是吓得吧。”
田畕畾把扣在他胸口的手放下重新抓回车座，没有受伤的呃那只脚晃晃悠悠的，心里不知为什么有点美滋滋，大概是捉弄人后的成就感。
“那我唱首歌给你壮胆吧。”
“嗯，好。”
下一秒，静谧夜色下嘹亮的歌声响起。
“什么妖魔鬼怪什么美女画皮，什么刀山火海什么陷阱诡计......”
唱完后附耳贴在他的背后一听，澎湃的心跳声已经平静如一潭死水，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你这人怎么听到这么热情澎湃的歌一点感觉都没有。”
前面生硬的声音传来：“很澎湃。”
“那你心跳怎么这么平静。”
“跳累了。”
==
田畕畾的身体恢复速度一向惊人，衣来伸手车接车送的日子还没过多久，已经可以拆石膏了。
趁着两天的大休妈妈带她去医院把石膏拆了，所以周一在小区楼下等郁焱来接的时候就有一点心虚。
“你自己走吧，我去坐公交车就行。”
郁焱只是停在她身边一眼不发，于是给他解释：“你看我的腿已经好了，再蹭你车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郁焱淡淡扫她一眼，伸手扯过她的书包放到车把上。
“你听说过哑铃吗？”
田畕畾点头，一脸我又不是傻子的表情回望过去。
晨辉里的少年微微弯起嘴角：“那你觉得哑铃需要不好意思吗？”
田畕畾重重坐到后座，一脸无语的对着天空翻白眼。
原来在这人眼里自己压根就是一个负重训练的秤砣！
秤砣觉得自己不仅不需要不好意思，还应该颐指气使一点，于是指挥着司机小郁拐进了另一条小路。
刚一进胡同，香气四溢的肉香扑面而来，馋的人口水直流，田畕畾指挥郁焱停车，自己蹦哒下去买了两笼蒸饺回来，自己叼了一个，看郁焱没有手拿，顺手也给他嘴巴里面塞了一个。
“好不好吃，这家店开了好多年了，是附近能找到的最好吃的饺子。”
郁焱吃完嘴里的饺子，认真评价：“有点一般。”
田畕畾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反问：“这还叫一般，跟学校食堂里比一下还能说一般？”
田畕畾很喜欢吃饺子，蒸饺水饺煎饺都爱吃，以往在爷爷家隔山差五阿姨就会给包上一顿饺子，只是跟五谷不分的妈妈住过来后好久都吃不上一顿饺子，所以这一口饺子吃下去感动的热泪盈眶，郁焱居然评价一般。
田畕畾白他一眼表示不屑，却在第二天被打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