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骞尧和赵新知闹到了警局去,最后分别被双方律师保释出来,再加上双方身份,都不想把事情闹太大,弄得人尽皆知,影响公司,于是两个人都签了谅解同意书,不再追究这件事。

    可是从警局出来之后,在警局门口的两个男人,不知怎么了,又骂骂咧咧了起来,揪起了对方的领口要动手。

    好在被律师给死命拦住了。

    这场闹剧总算暂告一段落,不过还是被双方的家人知道了。

    南骞尧被父母叫回了家,夫妻俩免不了对他一阵训斥,最后被南骞尧一句话噎回去。

    “他抢我老婆,我揍他怎么了?”

    然后,南骞尧摔门而去。

    赵新知这边也没怎么好过,他同样被父亲叫回去,劈头盖脸骂了他一顿。

    赵辰骏看了个乐,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夜里,赵新知回到自己的公寓。

    南骞尧下手狠,他浑身都疼,半张脸也浮肿了起来,明知喝酒不好,却还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他越想越烦躁。

    杨书言刚从洗手间出来,一眨眼的功夫,就看到赵新知在喝酒,她走上前将他手里的酒杯夺过来,“你受伤了,不能喝酒。”

    “没事,就喝一点。”他将酒杯拿过来,又倒了一杯。

    杨书言无奈地摇摇头。

    赵新知出事,第一个打给了她,她立刻带着律师过去保释他,然后就一直陪着他,把他送回了这,她现在任务也算完成。

    “那你好好养伤吧,我就先走了。”

    她拎着包刚要离开,赵新知握住她的手腕,“很晚了,就在这睡吧。”

    杨书言垂眸看到他紧握着她的那只大手,突然笑了起来。

    赵新知皱眉,问道:“你笑什么?我看起来很好笑吗?”

    他现在的确很好笑,半张脸都肿了起来,丑的要死。

    杨书言:“是挺好笑的。”

    赵新知:“过段时间就好了。”

    杨书言摇摇头:“不,我指的不是你的脸,我是说你这个人挺可笑的。”

    赵新知松开她的手,“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为了所谓心爱的女人,跟男人打的要死要活,可转眼又邀请另一个女人在你这过夜,看起来你的爱好像没那么珍贵。”

    赵新知扯了扯唇,牵到脸上的伤,他吃痛地倒抽一口凉气,又给自己灌了口酒。

    “书言,你也是个成年人了,难道你不知道爱跟性是可以分开的?我从以瑾身上得不到,难道我得禁欲一辈子?”

    “赵总,对你来说我是什么,是一个缓解你生理需要的工具人吗?”

    赵新知皱了皱眉,“上次不是你要求我把你伺候爽吗?你现在说的好像我在利用你,别逗了,我们俩是互相利用。”

    杨书言淡淡地笑了笑,“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好奇而已。哦,对了,我对你来说可能没有太多的利用价值了。”

    赵新知:“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和南修永已经分手了,后来我又联系了他,他没有再回我消息了,看来他是来真的,所以我从他身上得不到什么东西了。”

    赵新知疑惑道:“你们怎么会分手?”

    杨书言:“他主动提出的,我也很纳闷,可能是因为对他家里的愧疚吧。”

    赵新知冷哼了声,“我还以为他是你的舔狗呢,结果就这么分手了。”

    杨书言:“这样的话,我对你也没太多利用价值了。反正之前的机密你已经全都得到了,我现在在向你提出辞职,你该不会拒绝了吧?”

    “杨书言。”他冷着脸说:“我一开始把你挖过来的时候,是想利用你得到华领的机密吗?我可没想到这一层,现在就算你跟南修永分手又怎样,你就没本事继续为我工作了吗?你这是在质疑你自己的能力吗?”

    杨书言:“……”

    赵新知冷了脸,说:“下次别再说这种话了,你就安安心心地在我身边,不管是床上还是工作,我找不到一个比你更分得开这种事的女人,更何况你聪明又能干,我又不是傻子。”

    他将杯子里最后一口酒喝完放在桌上,牵着她的手,“帮我洗澡,我身上疼。”

    杨书言跟在他身后走进了浴室里。

    赵新知坐在浴缸里,杨书言用花洒轻轻地为他冲洗身体,水流开的很慢。

    赵新知见杨书言沉默寡言的模样,似乎看出什么,“你有心事。”

    “是有一点。”

    “什么事,说来听听”

    “我想把我女儿接回国。”

    赵新知:“那就直接接回来。”

    “可是……”她犹豫了。

    赵新知:“还是上次你跟我说的那些顾虑?”

    杨书言扯了扯唇,“我也不知道,心里很复杂。”

    赵新知:“把她接回来吧,我会让人照顾她,她在国内的条件不会比在国外差。”

    “全都是你花销吗?”杨书言问。

    赵新知“嗯”了一声,“没错,我包了,算是给员工的福利,不过你别告诉别人。”

    这福利,整个公司只有他一个人有。

    “我知道了,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还有,你拿到的关于神经再生助力装置的资料,我已经集合团队进行制造,很快就会有结果。”

    杨书言:“然后呢,你打算怎么做?”

    赵新知冷冷道:“废了华领这个项目。虽然我们没有拿到全部,但也够了,多找几个顶尖的专家研究补充一下,足够制造一个及格品。”

    杨书言听得出来,他的目标已经很清晰,那就是模仿制造一个神经再生助力装置。

    由于这是直接得到了华领的机密,所以可以直接抄作业,别人研发了很多年才研发出来的东西,直接抄作业,几天就能抄出来,就算那些机密没有百分百拿到,可是也足够造出一个及格品,由于没有研发成本,所以可以卖的非常廉价,谁都能买得起。

    到时候,华领这个投入巨额资金研发出来的优秀正品,在更廉价更便宜的高仿品面前,一定会受到很大的打击。

    赵新知不在乎能不能赚钱,更不在意会不会破坏市场,破坏创新环境,他就是要恶心南骞尧。

    想到温以瑾怀了南骞尧的孩子,赵新知怒不可遏,抓紧了浴缸边缘,狠狠用拳头砸了一下,“可恶,她居然怀孕了,她怎么会怀上南骞尧的孩子?她难道不恨他吗?”

    杨书言默默地看着他发火。

    突然,赵新知抓住杨书言的手臂,“我问你,如果你遇到了这种事,你难道就不恨他吗?”

    杨书言问道:“你指的是哪种?”

    “那件事,我跟你说过,南骞尧是怎么欺骗以瑾,明明她的腿有可能被手术治好,可是南骞尧隐瞒了那个手术,让她用传统方法治疗,害她一辈子不能再跳舞。如果是你,你会原谅这种恶劣的行为吗?”

    杨书言拿起毛巾轻轻擦拭他的肩膀,“我想,我会原谅他。”

    赵新知本想听到杨书言和他同仇敌忾,可是没想到她居然说会原谅。

    “你疯了是吗?这种事都能原谅,犯贱吗!”

    刚说出犯贱两个字,赵新知有些后悔。

    自己说的似乎有些严重了。

    杨书言眼中也没有什么波澜,淡淡地说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不犯贱,就算不在男女感情上,也会在别的方面贱,贱是人类的本性,谁也不比谁高贵,绝大多数的高贵,不过是自诩清高。”

    赵新知脸上的愤怒,因她平静的语气消散了些,“我不是说你贱,只是没有想到你会这样说,你为什么会原谅这种行为?”

    “如果是我,一时冲动选择了那个风险高的新手术,我可能会被截肢,我连路都走不了,做人不能总想着一面,得跳出固有的情绪,客观地分析,如果被情绪绑架,人会疯掉的。我觉得这件事南骞尧做的并不算恶劣,最多有点自私,但是他的自私也是基于希望温以瑾能够保住腿,也不算完全为了他自己。”

    听着杨书言风轻云淡的语气,赵新知无奈地笑了笑,“如果这都能原谅,那关于我骗了以瑾这件事,如果换做你,你会原谅我吗?”

    “你指的是你挨打,这件事赖在了南骞尧身上?”

    赵新知点头:“嗯”。

    杨书言想了想说:“我会我会原谅你的,如果是我的话。”

    赵新知的目光顿时变得温柔,“为什么你愿意原谅我撒这种谎?”

    “证明你爱我,爱会让人变得伟大,但也会让人变得卑劣,这就是爱,是包容的,但也是自私的。但是扪心自问,谁没有自私的时候呢?”

    说到这儿,她轻轻笑了笑,“痛恨并不能解决问题,只会折磨自己,所以我会选择原谅,就像我原谅了抛弃我和我女儿的男人,我现在一点都不恨他。”

    赵新知:“可是以瑾选择原谅了南骞尧,却没有原谅我对她的撒谎,她不是你。”

    杨书言:“是啊,她不是我,我也不是她,所以我跟她会做出不同的选择。”

    其实杨书言前面只说了一半,还有一半没告诉他,她也想告诉他,她之所以愿意原谅他撒谎,也是因为她不爱南骞尧,她不在乎赵新知把什么事赖在南骞尧的头上。

    可温以瑾不一样,她和南骞尧的感情很复杂,他们毕竟曾经相爱过,即便分开了,温以瑾心里也不可能对他没有偏向。

    所以,她终归是她,她不是温以瑾,她是杨书言。

    她认识了赵新知十几年。

    赵新知无奈道:“书言,如果我们毕业之后一直待在一块就好了,说不定我就会喜欢上你,我现在就不用这么难受。”

    杨书言:“你为什么觉得你喜欢上我,你就不会难受?”

    赵新知:“因为我知道你喜欢我。”

    杨书言脸上的表情僵了僵。

    赵新知抬起手捏住她的下巴,“我是学心理学的,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喜欢我,只是你伪装的比大部分人都要好,但还是被我看出来了。”

    杨书言推开他的手,“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不让我离你远一点?”

    “我为什么让你离我远一点?我们俩是很好的合作伙伴,不能因为你喜欢我,我就要放弃你。”

    “你就不怕我因为喜欢你,却爱而不得,所以使坏?”

    赵新知笑道:“你宁愿辞职都想离开我,你会是那种因为喜欢我却得不到,所以使坏的女人吗?书言,你会爱上一个男人,但是爱情对你来说却不是最重要的,你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你会评估成本风险,你比谁都聪明。”

    杨书言无奈地笑了笑,“你还真是把我看得透透的。”

    “书言,你也把我看得透透的。”

    他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上了她的唇。

    辗转反侧之后,他在她耳边说:“其实我们俩很适合,只可惜我有喜欢的人了。我们就当最亲密的合作伙伴吧,可以做任何事,但是却与爱情无关。”

    杨书言闭上眼睛,轻轻地“嗯”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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