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平安到达临安贡院附近。
这次来临安，感觉又是不一样。贡院附近到处都是赶考的学子，来自浙江各地府城，足有万把人。
他们入住后的当天，便前往贡院听督学道讲经学，林瑜肯定也要去。晚上还有一个宴要参加。对于这宴，林瑜还要做好心理准备，好多比他高了数品的大官都会来。
等两兄弟跟学道大人拜完孔庙，回了客店，林瑜便前往府督衙门参见长官。——并不是所有县的知县知府都会来，而是林瑜恰好在受邀之列。
那石督学看到林瑜来，忙迎了出来，跟林瑜说了一堆，林瑜左耳进右耳出，不知该说什么。
不是他不想听，而是他实在听不太懂他文绉绉的话。
但大概意思还是听懂了，比如他久闻他的大名，以及他的两个儿子很聪明。能被一个正四品官员这般看重，林瑜还挺受宠若惊的。
但应酬还是免了。林瑜的借口又是要去尿遁。大概也没人能理解，明明有美酒美女瑶琴，怎么还能离开呢。
林瑜出了门，迎面而来的是正是梁束梁巡按。
林瑜："……"还不如不去呢。
“林簿记，去哪儿啊？”梁束穿着官服，抿着唇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是一点也没有，可以说是面无表情。完全就像一个领导，对了，这领导除了长得帅，没有任何优点。
不过，林瑜哪里还看到相貌，已经开始战战兢兢了。事实证明，人一旦害怕，头脑就会宕机，还有，口吃。
“茅……茅房。”
“正好，我也去。”说着，看了眼里面的宴集。
林瑜拉了拉自己的官服，心情可谓一言难尽。完蛋，不能摸鱼了。本来他的理由都想好了，迷路了，走丢了，看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了，然后躲在茅房吃吃瓜，也是蛮好的事情。反正考完，他就回他的平县，谁认识他啊。
可……一起去？
梁束真的要跟他一起去。他可没有一起上茅房的习惯啊。走到一半，林瑜就说自己又不想上了，灰溜溜地先回吧。
回去看美人弹琴唱歌，临安的歌姬可是有名的。
其实梁束来后，不光林瑜，其他官员也没心情喝酒听曲儿了。
梁束回来后，宴会继续进行。林瑜本来觉得甚是无聊，但看他们聊得热火朝天，也不由地参与进去。
在他们清晰的表达中听到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关于边境，说是囊吉、俺答再次入侵延绥、定边、乾沟，进犯固原，深入安会金三县。多亏了当地的卫所指挥使刘文进，将之进退。
这件事说完，底下的群官就义愤填膺，
一个说俺答进犯之势越来越猛烈，滥杀无辜，太过分了，一个说该早日修筑长城。
林瑜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国家的边境大事，想来是不太安宁。不仅是边境，似乎是还有海寇？上次卫所的将士都出动了好几次，但胜在小，还造不成太大的隐患。
但以后就不一定了。
第二件事来此内廷，皇上废了皇后张氏，改立德妃陈氏为后。
林瑜听到宫廷的事情，耳朵就更加竖起来了，还有此等事情？原因呢。他要听他要听，千万不要停啊。可是这些人对皇上的事情都讳莫如深，总是不聊到点子上——只陈述事实，不会也不敢当众指摘皇帝的不是，相当慎言慎行。
可把林瑜急死了。
有瓜不吃，枉为人也。他立马去查看系统，系统便立即出现相关内容。
于是，就在那边讨论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林瑜已经知道了答案。
他知道，他知道。可是他不会在告诉他们。
原因是这张皇后替一个人求情，便被皇上厌弃——那人恰恰是皇上不喜的人。
而这洪德帝的第一任皇后陈氏，是因为妒忌而被废。当时她身怀六甲，两个妃子前来奉茶，皇上不过多看了眼两人的手，陈氏就动怒把杯子砸了。这还得了，因此而被废。
今年的皇上不过三十五——比林瑜还大呢，却已经接连废弃了两任皇后。
林瑜听了心里有些沉重。那他的大女儿不是……
他叹了口气，刚叹完，抬头见那边那几个人都看向自己。
有人道：“林簿记，您继续。”
“是啊，继续，我们不打扰你。”
林瑜吃惊，心中吐槽：“不会吧，这样都能听见我心里说什么，是吗？”他真的没说什么啊。
众人：“……”是呢，您快吃瓜吧。皇上原来是这么厌弃的陈皇后啊。
据说当时这陈皇后死时年仅二十一，跟皇上大吵一架后，她随机流产，到了十月就崩逝了。
当时的皇帝给她的谥号还是“悼灵”。
不过，现任这个陈皇后也没有好一点，据说身体很差，还没有子嗣。
他吃完瓜，底下的官员也叹了口气，“陈啊，陈啊。”
林瑜也算看清了，从刚才他们的表现来看，他的这心声是想藏也藏不住吧。既然如此，他摆烂吧。反正他嘴上没说就行，死不承认。
就算他们要在皇上面前参他一本，也没有证据。谁知道这些事情他从哪里得来的？
话是这样说，林瑜还是有点沮丧，问了系统，系统说要 再走点任务线，就会升级功能，增加关闭心声的功能。林瑜听了心情才好一点。
众官离开后，梁束喊住林瑜，“林簿记，聊聊吧。”
林瑜：“……”他还能拒绝吗？
“林簿记好像很怕我？”他曾经问过，现在又问，就是要让林瑜跳入他的问题陷阱中。
“没有，没有。”
梁束笑笑，果然。这林瑜是挺单纯的，“那这次科考完，来我府上喝酒吧，不知林簿记能否赏光？”
林瑜立即道：“嗯，是这样的。衙门里现在人手不太够，所以……哈哈哈，巡按大人，下次下次。”
“私下喊我少虞就行，咱们好像是同年，你是洪德几年参加的乡试，后面会试没去吗？”
林瑜：“洪德九年，大人是几年。”
“洪德三年。”
林瑜：“……”降维打击！对了，他曾说他二十岁就当了进士啊。啊啊啊！
不要谈会试了，他有阴影，换个话题吧，“实在是忙啊，巡按大人。你也知道，小衙门特别忙，什么罪案拉，什么强抢民女拉，哈哈哈……就不耽误你了，我就先回去了，那些学子也需要我。”
梁束还是第一次见人这么拒绝他的，巴不得把“不要邀请我”写在脸上。若是在京师，他会想，不结党营私，真是好官啊。
但林瑜绝对不是这个原因，他单纯就是——怂。
“林簿记，你可知道，若是不听朝廷命官的命令，误了大事，到时皇上问责起来，会有什么下场？”
林瑜立即就不说了，少骗他，但还是问：“什么……什么下场啊？”
其实梁束是个再正经不过的人，但在林瑜面前也忍不住想要皮一下，他凑到林瑜跟前，做了个杀头的动作，“懂了吗？”
林瑜扁扁嘴，“……懂了。”
“很好，那敢问林簿记有空了吗？”
林瑜道：“……有。”
梁束忍不住微笑道：“我有病在身，你可别骗我。”
林瑜：“……不会。”他不敢，就是有点垂头丧气。
梁束转了话题道：“既未中进士，有没有想过再考？”六十参加会试的都还有呢。
林瑜：“……”他现在老婆孩子热炕头，还考个唧唧，“没这个打算了，巡按大人。”
梁束也没再逗他，他本来是找他有事，被林瑜这样一弄也忘了。、下次他来自己家再说吧，“回吧，林簿记，祝你两子一举高中。”
林瑜听说可以回去，立即笑了，整个人焕发神采，“行，那告辞了，巡按大人。”转身就走，头也不带回一个。
梁束笑着摇摇头，这么得意啊。“林簿记——”
他一喊，那走的人的背又是一僵，转过身，换了张哭丧脸，小声道：“巡按大人……”
不准这么高兴，梁束想。人生何其苦闷，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吗？旁人只以为他梁束是个再得意不过的人，可能斗得过生老病死吗？能斗得过天吗？不，不能的。
所以林瑜他怎么能那么高兴呢。
“陪我走走吧。”他道，“西湖夜景还没逛过吧。”看着是商量的语气，其实不容质疑。
果然，林瑜的表情几乎是停住了，好半天才道：“嗯，好的。”
秋日的风吹着人很舒服，路上的行人很多，两人并肩在在临安的街头。说是并肩，但林瑜其实还是稍稍偏后的。
“这临安的风景，无论看多少遍都不会腻。”梁束道。
听这个意思，林瑜问：“您来过临安？”
梁束点头，“读书的时候来过，我是在万松念的书。”说起读书的地方，梁束显得心情好了点。
“噢。”
话题又被林瑜给聊死了，梁巡按也没介意，又感慨：“济然成亲甚早，看着很年轻啊。”
“大人才年轻呢，呵呵。”林瑜尬笑了一声。
也许是林瑜的反应太搞笑，梁束哈了一声，“不年轻了。古人说人生未满白，常怀千岁忧呢。”
林瑜到这里，总算是听出点意思，这梁御史心情不好，表面看着是没什么事，实际上……算了，毕竟是领导，他随便安慰几句吧。
“大人是有什么心事吗？”
“你知道？”
“……”真的有，他随便猜的。
梁束本以为自己看着像个没事人，反正到目前为止，谁也没看出来。居然被这个林瑜看出来了，他不免有引为知己之感。
“一些小事。”
“嗯。”
两人正聊着，就看到沿路有人在卖荔枝膏，那小贩朝他们招手吆喝。林瑜瞥了一眼，梁束则是直接走过去，都不带看一眼的。
可梁束是没打算吃，但听到了林瑜的心声，“想吃，看着好好吃啊。”
梁束停住脚步，问：“想吃？”
林瑜吓了一跳，忙摆手，“没有没有。”
梁束道：“买吧，我请你，济然。”
这次来临安，感觉又是不一样。贡院附近到处都是赶考的学子，来自浙江各地府城，足有万把人。
他们入住后的当天，便前往贡院听督学道讲经学，林瑜肯定也要去。晚上还有一个宴要参加。对于这宴，林瑜还要做好心理准备，好多比他高了数品的大官都会来。
等两兄弟跟学道大人拜完孔庙，回了客店，林瑜便前往府督衙门参见长官。——并不是所有县的知县知府都会来，而是林瑜恰好在受邀之列。
那石督学看到林瑜来，忙迎了出来，跟林瑜说了一堆，林瑜左耳进右耳出，不知该说什么。
不是他不想听，而是他实在听不太懂他文绉绉的话。
但大概意思还是听懂了，比如他久闻他的大名，以及他的两个儿子很聪明。能被一个正四品官员这般看重，林瑜还挺受宠若惊的。
但应酬还是免了。林瑜的借口又是要去尿遁。大概也没人能理解，明明有美酒美女瑶琴，怎么还能离开呢。
林瑜出了门，迎面而来的是正是梁束梁巡按。
林瑜："……"还不如不去呢。
“林簿记，去哪儿啊？”梁束穿着官服，抿着唇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是一点也没有，可以说是面无表情。完全就像一个领导，对了，这领导除了长得帅，没有任何优点。
不过，林瑜哪里还看到相貌，已经开始战战兢兢了。事实证明，人一旦害怕，头脑就会宕机，还有，口吃。
“茅……茅房。”
“正好，我也去。”说着，看了眼里面的宴集。
林瑜拉了拉自己的官服，心情可谓一言难尽。完蛋，不能摸鱼了。本来他的理由都想好了，迷路了，走丢了，看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了，然后躲在茅房吃吃瓜，也是蛮好的事情。反正考完，他就回他的平县，谁认识他啊。
可……一起去？
梁束真的要跟他一起去。他可没有一起上茅房的习惯啊。走到一半，林瑜就说自己又不想上了，灰溜溜地先回吧。
回去看美人弹琴唱歌，临安的歌姬可是有名的。
其实梁束来后，不光林瑜，其他官员也没心情喝酒听曲儿了。
梁束回来后，宴会继续进行。林瑜本来觉得甚是无聊，但看他们聊得热火朝天，也不由地参与进去。
在他们清晰的表达中听到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关于边境，说是囊吉、俺答再次入侵延绥、定边、乾沟，进犯固原，深入安会金三县。多亏了当地的卫所指挥使刘文进，将之进退。
这件事说完，底下的群官就义愤填膺，
一个说俺答进犯之势越来越猛烈，滥杀无辜，太过分了，一个说该早日修筑长城。
林瑜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国家的边境大事，想来是不太安宁。不仅是边境，似乎是还有海寇？上次卫所的将士都出动了好几次，但胜在小，还造不成太大的隐患。
但以后就不一定了。
第二件事来此内廷，皇上废了皇后张氏，改立德妃陈氏为后。
林瑜听到宫廷的事情，耳朵就更加竖起来了，还有此等事情？原因呢。他要听他要听，千万不要停啊。可是这些人对皇上的事情都讳莫如深，总是不聊到点子上——只陈述事实，不会也不敢当众指摘皇帝的不是，相当慎言慎行。
可把林瑜急死了。
有瓜不吃，枉为人也。他立马去查看系统，系统便立即出现相关内容。
于是，就在那边讨论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林瑜已经知道了答案。
他知道，他知道。可是他不会在告诉他们。
原因是这张皇后替一个人求情，便被皇上厌弃——那人恰恰是皇上不喜的人。
而这洪德帝的第一任皇后陈氏，是因为妒忌而被废。当时她身怀六甲，两个妃子前来奉茶，皇上不过多看了眼两人的手，陈氏就动怒把杯子砸了。这还得了，因此而被废。
今年的皇上不过三十五——比林瑜还大呢，却已经接连废弃了两任皇后。
林瑜听了心里有些沉重。那他的大女儿不是……
他叹了口气，刚叹完，抬头见那边那几个人都看向自己。
有人道：“林簿记，您继续。”
“是啊，继续，我们不打扰你。”
林瑜吃惊，心中吐槽：“不会吧，这样都能听见我心里说什么，是吗？”他真的没说什么啊。
众人：“……”是呢，您快吃瓜吧。皇上原来是这么厌弃的陈皇后啊。
据说当时这陈皇后死时年仅二十一，跟皇上大吵一架后，她随机流产，到了十月就崩逝了。
当时的皇帝给她的谥号还是“悼灵”。
不过，现任这个陈皇后也没有好一点，据说身体很差，还没有子嗣。
他吃完瓜，底下的官员也叹了口气，“陈啊，陈啊。”
林瑜也算看清了，从刚才他们的表现来看，他的这心声是想藏也藏不住吧。既然如此，他摆烂吧。反正他嘴上没说就行，死不承认。
就算他们要在皇上面前参他一本，也没有证据。谁知道这些事情他从哪里得来的？
话是这样说，林瑜还是有点沮丧，问了系统，系统说要 再走点任务线，就会升级功能，增加关闭心声的功能。林瑜听了心情才好一点。
众官离开后，梁束喊住林瑜，“林簿记，聊聊吧。”
林瑜：“……”他还能拒绝吗？
“林簿记好像很怕我？”他曾经问过，现在又问，就是要让林瑜跳入他的问题陷阱中。
“没有，没有。”
梁束笑笑，果然。这林瑜是挺单纯的，“那这次科考完，来我府上喝酒吧，不知林簿记能否赏光？”
林瑜立即道：“嗯，是这样的。衙门里现在人手不太够，所以……哈哈哈，巡按大人，下次下次。”
“私下喊我少虞就行，咱们好像是同年，你是洪德几年参加的乡试，后面会试没去吗？”
林瑜：“洪德九年，大人是几年。”
“洪德三年。”
林瑜：“……”降维打击！对了，他曾说他二十岁就当了进士啊。啊啊啊！
不要谈会试了，他有阴影，换个话题吧，“实在是忙啊，巡按大人。你也知道，小衙门特别忙，什么罪案拉，什么强抢民女拉，哈哈哈……就不耽误你了，我就先回去了，那些学子也需要我。”
梁束还是第一次见人这么拒绝他的，巴不得把“不要邀请我”写在脸上。若是在京师，他会想，不结党营私，真是好官啊。
但林瑜绝对不是这个原因，他单纯就是——怂。
“林簿记，你可知道，若是不听朝廷命官的命令，误了大事，到时皇上问责起来，会有什么下场？”
林瑜立即就不说了，少骗他，但还是问：“什么……什么下场啊？”
其实梁束是个再正经不过的人，但在林瑜面前也忍不住想要皮一下，他凑到林瑜跟前，做了个杀头的动作，“懂了吗？”
林瑜扁扁嘴，“……懂了。”
“很好，那敢问林簿记有空了吗？”
林瑜道：“……有。”
梁束忍不住微笑道：“我有病在身，你可别骗我。”
林瑜：“……不会。”他不敢，就是有点垂头丧气。
梁束转了话题道：“既未中进士，有没有想过再考？”六十参加会试的都还有呢。
林瑜：“……”他现在老婆孩子热炕头，还考个唧唧，“没这个打算了，巡按大人。”
梁束也没再逗他，他本来是找他有事，被林瑜这样一弄也忘了。、下次他来自己家再说吧，“回吧，林簿记，祝你两子一举高中。”
林瑜听说可以回去，立即笑了，整个人焕发神采，“行，那告辞了，巡按大人。”转身就走，头也不带回一个。
梁束笑着摇摇头，这么得意啊。“林簿记——”
他一喊，那走的人的背又是一僵，转过身，换了张哭丧脸，小声道：“巡按大人……”
不准这么高兴，梁束想。人生何其苦闷，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吗？旁人只以为他梁束是个再得意不过的人，可能斗得过生老病死吗？能斗得过天吗？不，不能的。
所以林瑜他怎么能那么高兴呢。
“陪我走走吧。”他道，“西湖夜景还没逛过吧。”看着是商量的语气，其实不容质疑。
果然，林瑜的表情几乎是停住了，好半天才道：“嗯，好的。”
秋日的风吹着人很舒服，路上的行人很多，两人并肩在在临安的街头。说是并肩，但林瑜其实还是稍稍偏后的。
“这临安的风景，无论看多少遍都不会腻。”梁束道。
听这个意思，林瑜问：“您来过临安？”
梁束点头，“读书的时候来过，我是在万松念的书。”说起读书的地方，梁束显得心情好了点。
“噢。”
话题又被林瑜给聊死了，梁巡按也没介意，又感慨：“济然成亲甚早，看着很年轻啊。”
“大人才年轻呢，呵呵。”林瑜尬笑了一声。
也许是林瑜的反应太搞笑，梁束哈了一声，“不年轻了。古人说人生未满白，常怀千岁忧呢。”
林瑜到这里，总算是听出点意思，这梁御史心情不好，表面看着是没什么事，实际上……算了，毕竟是领导，他随便安慰几句吧。
“大人是有什么心事吗？”
“你知道？”
“……”真的有，他随便猜的。
梁束本以为自己看着像个没事人，反正到目前为止，谁也没看出来。居然被这个林瑜看出来了，他不免有引为知己之感。
“一些小事。”
“嗯。”
两人正聊着，就看到沿路有人在卖荔枝膏，那小贩朝他们招手吆喝。林瑜瞥了一眼，梁束则是直接走过去，都不带看一眼的。
可梁束是没打算吃，但听到了林瑜的心声，“想吃，看着好好吃啊。”
梁束停住脚步，问：“想吃？”
林瑜吓了一跳，忙摆手，“没有没有。”
梁束道：“买吧，我请你，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