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裘德考人呢?”张日山问,他知道裘德考在这,但却没见到他人影。

    梁湾耸了耸肩,摊摊手,一副鬼知道的表情,她才懒得管别人在哪呢!很自然的挽起张日山的胳膊:“反正以后你在哪?我就在哪?”

    梁湾声音上翘着,就仿佛是一把小钩子,钩的人心里直痒痒的。

    被她这么挽着胳膊肘,突然靠如此近的距离,张日山莫名有些烦躁,无奈地忙挣扎开道:

    “不好吧!我们也不太熟,姑娘还是早点回家!”

    什么叫不太熟?好吧!确实不熟,可要不是你我能在这吗?回家!你让我回哪去?

    你以为我想呆在这啊!你不让我跟着,我偏偏就不叫你称心如意。

    张日山的反应激起了梁湾的逆反心理,她圆润漂亮的眼眸直视着他的眼神,“张日山,你看你,瞧你说的什么气话,我都是你的人了,我不跟着你,难不成你让我跟着别的男人?”

    张日山差点一口气没接上来,就此英年早逝,不满的皱紧了眉头,气鼓鼓:“梁小姐,你我尚未成亲,这种话千万不可乱说,”

    张日山心里叫苦连天,本来他还觉得她是个不错的女子,现在看来她这简直是恩将仇报,他真后悔在土匪手中救下她,竟然如此不知廉耻,为达目的不惜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

    梁湾能感觉到张日山明显对她说的话有些抵触,她也算喜欢他,但现下梁湾对他也谈不上有什么男女之情,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口气,她现在也无处可去。

    在这一年里吃尽了苦头!好不容易遇见他了,解铃还须系铃人,她能不能回到现实中,他估计是关键,她不得死死抓牢抓住了,不管了,她豁出去了,娇中带着几分妖,柔中又夹着几分媚笑道:

    “张日山,你看我都已经是你的人了,这亲不成也罢,你我好好过日子就好,要是日后夫君喜欢谁,娶回来就是了,我定当亲妹妹一般对待,绝不让夫君为难…”

    梁湾的“善解人意”让张日山哑口无言,眼神求助张启山和齐铁嘴,委屈巴巴:“佛爷,八爷,”

    “张日山,你可不能始乱终弃啊!用完就扔,”梁湾鼓了鼓腮帮子,嗓音奶凶奶凶道。

    什么?用完就扔?这还是他认识的小副官吗?

    齐铁嘴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巴,说话都有点说不清楚了,指着张日山道:

    “副官,你…你…”

    张启山清楚张日山不是那样的人,却也一脸严肃,说道:“副官,让她跟着吧,”

    张家人一辈子只会有一个挚爱之人,就算不是关系匪浅,连老八都不知道副官真实名字,梁小姐都能知道,想来也是副官告诉她的,作为张家人,又怎可始乱终弃。

    张启山阅人无数,看得出她并没有恶意,在这乱世的时代,想来她也是孤苦无依,一个弱女子迫于无奈罢了。

    “佛爷,我…”张日山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但佛爷都发话了,他还能说些什么,好无辜好委屈:“是,我知道了,”

    “佛爷是吧!哇哇!好帅,你说你帅就算了,还这么善心,简直观音菩萨在世…”

    梁湾一顿彩虹屁猛夸,接着处于完全看呆状态,口水都快要从张开的嘴巴里慢慢流出来了,她现在就是处于“花痴综合症”发病中。

    哎呀,上天怎么只给了她两只眼睛呀,只是看看帅哥都觉得眼睛少了不够用啊,就不要说什么让她注意仪容仪表之类的问题了。

    刚才她只顾着盯张日山了,不得不说这个佛爷还真的挺帅的,不同于张日山的清秀俊逸少年气,他的更多的是威风凛凛地沉稳气。

    是的,她梁湾爱看帅哥,好看的事物谁不爱呢!但也只是欣赏罢了,至今她都还没正式谈过恋爱呢!噢卖糕的!真的是对不住她这大好青春年华。

    不过想到医学专业课,她也只能苦笑。她还是跟专业课谈恋爱吧。

    前一秒还在紧抓着他,说他是她的夫君,下一秒就眼睛直勾勾盯着佛爷,一脸花痴口水直流样,如果你没法理解什么是飞流直下三千尺的意思,那就看看梁湾那女人此时的那个傻样吧!

    说什么他始乱终弃,我看她才是始乱终弃那个吧!张日山轻抿了下嘴巴,暗自腹诽道。

    突然被人这么盯着,张启山浑身不自在,轻咳一声,心道:这个梁小姐跟其他姑娘确实有点不一样,可能思想认知稍微比较前进。

    “我就不明白了,我到底差在哪?”全程被无视的齐铁嘴气呼呼地跺跺脚。

    “好了,继续走吧!”张启山继续前行,其他三人快步跟上。

    也不知道触动了哪个机关,梁湾摔下来时竟然打开了一个甬道,于是几人开始继续前行。

    很快来到一个布满刀尖利剑坠一类的利器墓道,而且甬道非常窄又小,走在前面的张启山,停住脚步四周望了一眼,指了指前方道:“要通往前面那个墓室,现在要过这个陷落魄地坑机关,非常危险,大家要小心一点,一会跟着我走,”

    陷落魄地坑机关就是上层覆盖着遮掩物的翻面板,翻面板中间又带了滚轴,不慎踩到翻面板就会掉落坑下,被坑中利器刺穿而亡。上方又布满刀尖利器,不小心或一旦碰到都会被利器所伤。

    翻面板钩挂又设置了铁链,铁链上吊满石板或巨石悬挂墓顶上方,踩到翻面板,翻面板挂钩与铁链就会脱开,石板随即而掉落,盗墓者或通过的人会葬身于此。

    张启山走在最前面,齐铁嘴吓的手心淌汗,脚掌头皮发麻紧跟着。

    梁湾突感周边都很空虚,等下自己会怎么死掉都不知道,一颗心似乎提到了嗓子眼儿,堵得她呼吸都觉得困难。

    说不害怕那真是假的,梁湾只感觉此时大脑一片空白,仿佛周围的一切都能把她给吞噬掉了,只想赶紧离开这个让她害怕的地方,怕的连大气都不敢出,心砰砰直跳,感觉那些利刀随时都有可能砸到她的头上。

    她就那样恐惧地畏缩着,两腿发软,任何事物在她看来此时都是魔鬼,狞笑着。她把头伸长往前方一看,啊呀!这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她的心就更慌了。

    满眼都是刀锋利剑在盯着她!她的两只手都不知道要怎样安放了,两只眼睛更是不知道往哪里看才合适,她的头也嗡嗡的响起来。

    看着她一动不动,两条腿更是哆嗦了起来。张日山歪了歪头,看向梁湾莞尔一笑、低声轻喃道:“走啊!害怕了?”

    笑起来会露出小兔牙和迷人酒窝的张日山,梁湾微愣了一下,似乎有一丝惊喜和雀跃悄悄地爬上了心头,糟糕这是心动的感觉吗?

    只是这个时候露出神秘的微笑,他什么意思?这是一种来自笑话她的笑容之意吗?

    正所谓有种坚强叫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梁湾假装镇定,谈笑自若道:“谁,谁害怕了,”

    “不害怕,那赶紧走啊!”张日山长相帅气,奈何这情商堪忧啊,谁能看的上他啊?

    “走就走,谁怕谁小狗,”梁湾面不改色道。

    眼看张日山要从她身边走过,梁湾眼疾手快拉住他胳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讪讪道:“张日山,那个,我还是害怕,你要不拉着我点,”

    张日山无可奈何半推半就之下,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拉着梁湾慢慢走。

    有惊无险几人安全通过陷落魄地坑机关,之后来到另一个墓室,墓室前设置了铁索吊石。

    这个铁索吊石机关就是在墓道顶和墙壁隐蔽处固定若干金属滑轮,利用滑轮将巨大石高高吊起,悬浮挂于顶端。

    墓道地下铺满了木质跷板,索链由石板而下,再通过滑轮隐蔽的方式由两端连接跷板,中间设有挂钩和脱钩相连接,遇外力压迫就会自动脱落。

    穿过铁索吊石机关,几人又来到了一个满是火的墓道,飞焰赫然陷井,这是一种具有烧死盗墓者的效力。这是由墓室里埋藏的有机物分解,形成一种可燃气体,也就是沼气所引起的火坑,被称为火坑墓。

    里面又是一个非常大的墓室,但四面是砖砌筑石头,又无路可继续前行。

    齐铁嘴好高兴,心里再次打起了退堂鼓,说道:“佛爷,没有路了,咱们离开吧!”

    终于可以歇会了,好累!梁湾直接一屁股坐在了石板上,嘟嘴囔道:“好累,”

    齐铁嘴见状,忙道:

    “诶,这是墓室诶,湾湾,你怎么坐下了?”

    “啊!”梁湾不解,墓室不能坐的吗?这个还有忌讳的吗?完了,她怕不是要死在这墓里室吧,骇然道:“有什么问题吗?”

    “别听老八的,梁姑娘要是累了,就坐下休息会,”张启山瞥了一眼道。

    果然还是佛爷比较懂得怜香惜玉,梁湾拍拍屁股站起身,缓缓走向齐铁嘴,美丽的脸庞挂上有些神秘似笑非笑的笑意,她澄澈清透的鹿眸,像是洒满了闪亮亮的星星。

    齐铁嘴看她笑得人畜无害,但不知为何他觉得这笑意有丝寒,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只见她甜甜道:

    “八爷,您脚下有死…”梁湾其实只是想吓吓齐铁嘴,没想到他是胆小之人,这不,她话还没说完,齐铁嘴已经吓得脸色苍白了。

    死?死什么?难道是死人?齐铁嘴感觉到脚下好似是踩到了什么,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踩中的东西,那具死尸好似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吓得他面色如土。

    齐铁嘴仿佛是只受伤的小野兽,吓得乱窜到离他最近的张日山,紧紧地一把挂在了他这个救命稻草身上,舌头有些打结道:

    “副官…死…死人…”

    “墓室哪里没死人的,八爷,你看清楚一点,”张日山有些无奈,何况那就是个模型。

    梁湾一手支起下巴,眼神里透着一股探究!意味深长戏谑道:

    “你们俩这是……”梁湾一副看戏我明白了的表情。

    闻言,张副官赶紧把齐铁嘴从身上拽了下去,蹙了蹙眉,他是真怕梁湾误会,倒不是因为他喜欢她,怕她吃醋,他是怕她误会他和八爷是某种关系,那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是正常的,绝对是正常的男人。张日山有些尴尬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梁湾轻轻哦一声,她眨了眨清透漂亮的眸子,还透着肆意的狡黠道:“那是哪样?”

    齐铁嘴也赶紧逃离张副官,毕竟他也是正常的男人,忙解释赔笑道:

    “湾湾,误会,我们就是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

    闻言,梁湾捂嘴笑了,她嗓音懒洋洋的,瞥了他俩一眼道:“我知道啊!不然你们以为我想的哪样?”

    “好了,你们几个,赶紧过来,”张启山有些无奈,皱了皱眉。

    墓室越走越深,规格也越来越大,几人走到已没有可继续通行的路墓室,但却摆有一个大水缸,张启山察觉到了水缸似乎是为了堵住什么东西。

    几人走过来,张日山问道:“佛爷,有什么发现吗?”

    “水是活的,入口就在这水缸下面,”张启山说完,从腰间拔出枪直接对着缸中水里头开了几枪,缸里头的水,瞬间流淌的干干净净。

    张日山一脚踢去水缸被踹了个稀巴烂,一个洞口赫然出现。但洞口实在太小了,也就小猫可以钻进去吧!拿出工具把洞口挖开,挖大洞口后果然里面还有一个地下通道。

    张启山直接跳下了通道,齐铁嘴看着那么高的通道吓得腿都快发抖了,拉了拉张日山衣角,问道:“副官,我们真要从这跳下去啊?”

    梁湾则在到处找麻绳,齐铁嘴莫名地感受到了一股诡异的阴森,忍不住打了颤抖,脑子里突感翻转昏旋,不妙不妙啊。

    他精通奇门八算的活儿,连忙掐指一算,惊道:“副官,下个墓室是大凶,大凶啊!去不得,”

    张日山知道齐铁嘴是真的害怕了,不冷不热道:“佛爷已经下去了,我们快点跟上吧!”

    “咱们把佛爷叫回来,速速离开…”齐铁嘴的废话有点多,张日山不想再继续理会他,直接把慌慌张张的齐铁嘴推了下去,

    “找到绳子了,”找到麻绳回来的梁湾成就感满满,一脸兴奋道,环顾四周却没见到齐铁嘴,忙问张日山:“八爷,人呢?”

    “被我推下去了,”张日山说完,不给梁湾任何反应的机会,拉着她直接跳了下去。

    明明已经找到有麻绳,为什么不用!呜呜呜…这些人都这么玩命的吗?你们玩命就玩命吧,为什么要拉她一起玩命。梁湾吓得闭上了眼,双手不自觉地攀上了张日山的脖子。

    想想都越发生气,气得简直浑身发抖,面红耳赤,语无伦次开口骂人道:

    “张日山,你个王八蛋…”

    “行了,放开了,”稳稳立于地面后,张日山一字一句的启唇,嗓音却如沁入冰水般透彻。

    温热的气息洒落在梁湾侧脸,她睁开那双好看的杏眼,她竟然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她就像过电了般身上爬满了酥麻的感觉。可能电流过于大了,梁湾只觉得脑袋短路了一下,回过神后连忙从张日山身上跳下来,站稳身子,却忘了自己要说的话。两边面颊瞬间涨得通红。

    “跟上!”张日山轻飘飘地丢下这么一句,迈开脚步继续前行,梁湾赶紧跟上。

    梁湾只是轻触上他的肩颈,张日山却觉得肩颈处传来的温热感久久散不去,就好似一道极微弱的电流顺势淌过,在张日山心间泛起一丝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涟漪。

    众人继续往前走着,又来到一个奇怪的墓室。

    有条非常狭小的甬道,而且道路越往里边走,路就越来越窄,窄到甬道只能一人通行着走,

    “佛爷,咱们要走到什么时候啊?”齐铁嘴开口询问道,一圈又一圈的窄道,没完没了,何时是个头啊!再这么走下去,食物都快要撑不住了,到时候难道他们几个要饿死在这里?没被机关陷井残死,却被活活饿死,那也太亏了吧。

    张启山似乎很淡定,不急不慢道:“总能找到出路,”

    “八爷,你就别担心了,反正佛爷说有路就一定有路,”张日山对张启山奉若神祇。

    闻言,梁湾打趣调侃:“张日山,你家佛爷难不成是你的男神?”

    “男神?”齐铁嘴绕有兴致,想来他也博学多才,这个词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好奇问道:“湾湾,男神那是什么?”

    “呃!男神啊!就是…”梁湾一下卡壳,一时之间不知从何说起,如何解释,她灵动的眼眸一转,抖了个机灵道:“就是欣赏,崇拜的意思,”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几人走到了一个奇怪墓室,只见墓室中间有一棵枯萎了的凤凰树。

    梁湾看着枯萎的树有些纳闷,竟然有人在墓室里种树,不见光不见日不见雨的,能存活下来才怪。

    她抬头,手伸向枯萎的凤凰树,传来张日山焦急地声音:“小心…”

    张日山话音未落,也不知道枯萎的凤凰树哪设置了机关,又是谁不小心触发到了机关,无数暗箭瞬间射出,张启山身手十分敏捷,成功避开瞬间射出来的乱箭,并护住了靠着他没有武功的齐铁嘴。

    张日山眼疾手快纵身一跃而起,飞身箭步到梁湾跟前,挡住了突然射出来的乱箭,但暗箭多且快,在他赶在护住梁湾之前,瞬间射出来的暗箭还是划伤了她的手臂。

    被暗箭划伤的手臂血溢了出来,一滴滴鲜血滴落在枯萎的凤凰树根灵脉上。

    被鲜血滋润的千年枯萎凤凰树,瞬间有了生命,树干笔直挺拔,枝叶繁茂,开出了一朵又一朵红艳艳的凤凰花,凤凰树的叶片如闪动的精灵,像是一幅精致的云彩画,花与叶好似优美动人的凤凰振羽。

    枯萎的凤凰树竟然枝繁叶茂栩栩如生了。生平第一次见到这种景象。梁湾眼睛瞪得溜圆,整个人仿佛被雷击中了一般呆若木鸡,完全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幕。

    这一画面震惊了在场几人,齐铁嘴推了推眼镜忍不住感叹道:“好神奇啊!”

    张启山奇闻异事见过不少,对于眼前的景象着实让他吃惊,这世间竟然有如此奇异之事,望了眼梁湾,漆黑的眼眸中透着一抹探究。

    张日山看着梁湾溢出血的手臂,微蹙眉,有些自责关心问道:

    “你受伤了!”肯定的语气,并非疑问句。

    “嗯?”一个好听的男声融进她的耳膜。声音有些许低沉,听起来让梁湾觉得别样地温柔。此刻让她无端觉得莫名安心。

    她瞥一眼划伤的手臂,勾起嘴角冲张日山笑了笑,毫不在意地说道:“不要紧,我没事,”

    说着,梁湾拿出随身携带着的药包,准备脱掉外衣给自己包扎,张日山见状,吓得后退几步,连忙阻止道:“你要干什么?”

    她这不会是要脱衣服吧!上回他受伤她就是叫他脱衣来着,她这不会是要当着他们几个大男人的面脱衣吧!这…张日山实在不敢再往下想象那个画面。

    “废话,当然是脱衣服了!”梁湾一脸地不解,外衣不脱掉怎么处理伤口,她又不是不穿衣服,只穿一件薄的才能把袖子拧上去,才能处理伤口。

    梁湾声音很轻,但在异常安静的墓室其余三人能听的一清二楚。

    闻言,张启山轻咳一声道:“我去找找出口,”有些尴尬地走开了。

    齐铁嘴见状,有些慌乱道:“副官,你顾看湾湾,我去帮佛爷,”说完慌慌乱乱也走开了。

    留下张日山愣在原地,去帮忙也不是,闪身走人也不是,尴尬不知所措的该要如何是好。

    梁湾一脸茫然无知,都怎么了这是?之后脱掉外衣,把袖子拧到肩膀处,给自己清理,这该死的袖口太大,不停往下掉,瞥了眼愣着的张日山,她缓缓开口道:“张日山,你要没事就过来帮我把袖口拧住,”

    张日山走过去,帮梁湾把袖口拧住,不让袖子往下掉,头微微偏了偏,身子移了移,视线放在别处,手有些颤抖,突然,一声软糯糯温软软的嗓音传进他耳膜:“怎么,怕爱上我?”她都没有不好意思,他害羞什么。

    张日山深邃的眼眸微动,咽了下口水,硬气道:“怎么可能,谁会看上你,”

    “那就好,”梁湾嗓音放缓,淡淡的说道,他们终究不是一个时空的人。

    梁湾摇摇头,之后给自己消毒,包扎,整个过程干脆利落又专业。她小手拨开张日山的骨节分明的大手,轻声道:“好了,”

    处理好伤口后,两人很快就与齐铁嘴和张启山汇合了,来到一个满墙都闪有金色光蝴蝶的墓室,墓室中间摆了一个左麒麟右凤凰,十分精致的盒子,盒子里面放了一个银色的镯子,张启山拿起银镯子仔细观察,之后轻轻敲了一下,发出了两声的脆响。

    “佛爷,这就是二响环吧!”齐铁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问道。

    “老八,你猜的没错,此物正是相传的二响环,这实心的银镯子敲一下,会响两声,故称为二响环,这二响环看似是银镯子,实际它的作用是钥匙,不过古城的传说,至今也只是传说,并没有人真正见到过它,想来裘德考此行,也是为了二响环而来,”张启山道。

    “佛爷,古城真的有宝藏吗?”张日山问,

    什么宝藏?那不是发财了吗?梁湾两眼放光,脑子里出现金山银山满屋子金银财宝的画面,但很快她的幻想就被张启山破灭了。

    只听张启山慢条斯理淡淡的道:“就算真有宝藏也带不走,竟然是藏宝的地方,那肯定是机关重重,位置特殊,破解之谜需要一定的时间和特殊的技能,也一定有未知的力量守护,所谓的宝藏,不过是人类的贪婪所制造的一个假象。”

    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危险区域,如地底深渊,一旦坠入将面临不可预测的危险。就算拿到了宝藏,也未必有命活着出来。

    “这些蝴蝶好奇怪啊!”齐铁嘴说着,伸出手去抓墙壁上闪着金色光的蝴蝶,见状,张启山连忙制止:“老八,别碰!”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只见满布金光蝴蝶的墙壁 ,就好像突然活过来了一般,瞬间从墙壁上飞了出来,

    齐铁嘴被从墙壁上飞出来的蝴蝶袭击,张启山立马出手相救。一边用刀消灭一边冲张日山喊道:“副官,火,”

    张日山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一根火把,快速地扔给了张启山。

    张日山和梁湾也都各自拿起了火把,奋力地驱赶扑面而来的蝴蝶。

    奈何闪着金光的蝴蝶数量实在太多了,不管几人怎么奋力弑杀驱赶这些闪着金光的蝴蝶,这些东西始终前仆后继的扑来。

    情况紧急无奈之下,张启山只好对张日山说道:“副官,快带八爷和梁姑娘先走!”

    “佛爷…”张日山不愿留下张启山。有危险就一起扛,他不怕死。

    “这是命令,快,”张启山不容置喙道。

    “不行,怎么可以扔下佛爷呢!”梁湾意志坚定斩钉截铁地拒绝。

    军人的天职是什么?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张日山一手拖住齐铁嘴,一手拖住梁湾,把他们俩拉出了闪着金光的墓室。

    张启山则留在墓室里和闪着金光的蝴蝶搏斗。

    墓室外,梁湾和齐铁嘴一脸神色担忧,双手发抖,把头低垂焦虑蹒跚地走来走去。

    “八爷,你们俩能不能别走来走去了,”张日山都恨不得直接冲进墓室了。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张启山终于清理完了闪着金光的蝴蝶,却忽然感觉出了状况,身体不听使唤,只能强行保持最后的清醒,爬着出墓室。

    墓室外,齐铁嘴和梁湾仍然焦虑地走来走去,梁湾看向齐铁嘴,问道:

    “八爷,你们家这佛爷不会有事吧!”梁湾甜软软的声音满是担忧。

    梁湾话音刚落,“咚”张启山爬出了墓室。失去了知觉,张启山倒在了地上。

    三人见状,忙上前扶起,张日山神色疑重担忧地问道:“佛爷,这是怎么了?”

    梁湾赶紧上前给张启山检查,丝毫没有过多犹豫,从随身带着的药包里拿出一个白色瓷器,并从中倒出几粒药丸,给张启山服下,并给张日山和齐铁嘴也都各自服下,轻描淡写说道:“他中毒了,我已经给他服了药物,暂时制止了毒性蔓延,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先!”

    张日山和齐铁嘴合力扶起张启山带他离开墓室,墓室上一路历经重重凶险,好不容易逃出墓室时,又突然遭到了一群神秘人的袭击。张日山推开齐铁嘴喊道:“有埋伏,小心,”

    面对突如其来的枪林弹雨,梁湾赶紧躲了起来,自己无能为力,就不要给张日山添乱了,躲起来就是给他最大的支持了。

    带着人员探墓的裘德考,进去的人员基本全军覆没,心有不甘地未继续前行,离开墓室后早派人埋伏于墓室之外,就守着张启山等人出来,一举歼灭。

    张日山年岁不大,身手却十分敏捷,武功不错,枪法更是如神,虚无弹发,很快就把埋伏于此的杀手全部歼灭。

    保护了奄奄一息的张启山,还保护了齐铁嘴和梁湾。

    美国学者裘德考在远处用望眼镜观察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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