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军不远不近地跟着越冬，只要她不跑，她还是能拥有很大的自由。
郑家人就是拴住她的枷锁，她走不远。
越冬慢吞吞走回家，门口一盏昏暗的灯明明暗暗地晃动着，麒麟朝侧面看了一眼，拿不定注意要不要打断越冬的沉默。
他给越冬推开门，卫军悄无声息地退去，越冬回头看了一眼，嘟囔道：“总觉得有人盯着。”
不是卫军的看守，而是那种目光只凝聚在她身上，也许还带着考量与评判。
麒麟道：“是有人盯着你。”
麒麟捞起越冬的手，朝着某处射出袖箭，暗光闪过，没有细箭伤人的声音传来。
张庭舟捏着那根细箭从暗处走出来，身上官服尚未换下，似是下值之后直接来了此处。
张庭舟把细箭递还给越冬，她的右手上不再绑着他送给她的轻弩，是个十分记仇的姑娘。
越冬秀眉微皱：“我就是去送一送许月观，这也值得张侯爷亲自来一趟？”
张庭舟哼笑了一下，道：“张照临不姓张这件事，是你自己发现的还是许逢予告诉你的？”
越冬微微歪了下头，怀疑张庭舟在试探她，假做震惊道：“张照临不姓张姓什么？”
“演得一点也不用心。”张庭舟毫不客气地拆穿她。
“他姓什么都和我没有关系。”越冬确认张庭舟在试探，并不想在这件事上纠缠。
张庭舟道：“这件事可以让公主放过你，却不能让皇帝这样看重你。”
“这就和你没有关系了。”越冬道。
不过张庭舟这话说的倒是十分接近真相了。
“那就说点和我有关系的事情。”张庭舟又换了方向，“你和他之间怎么联系？”
越冬不解：“谁？”
“杨笏。”越冬和杨笏之间必然有所来往，但越冬现在有这许多人盯着，却无一人发现端倪。
越冬略微有些错愕，这又关杨笏什么事？
“我联系他做什么？”越冬奇怪道。
张庭舟道：“公主女官之死，你当真毫不知情？”
越冬冷笑道：“张侯爷有所疑虑，自去查证既是，问我有什么用？若是我，我定然不会实言相告，若不是我，我难道还能认下不成？”
张庭舟微微摇头：“一定和你有关。”
“那你抓我啊。”越冬不耐烦地说道。
张庭舟打量着她，有几分意动，越冬往后缩了一下，他不会是真的想要抓她罢，她就图个一时爽快而已。
麒麟护着她，张庭舟冷着脸转身走了。
越冬低声腹诽：“他怎么阴阳怪气的？”
“我哪里知道。”麒麟转头要进去，又站在门边等着她先进，越冬瞄了他一眼，心里纳闷：麒麟好似也奇奇怪怪的。
这两人今日发什么癫？
张庭舟的怀疑只是怀疑，他没有证据也不能轻易动她，不然皇帝就要怀疑他是不是从她嘴里逼问出什么他暂时不想要张庭舟知道的消息了。
关于公主那个女官的死，跟越冬的关系不大，她只是给公主提供了一点可能的猜疑，杨笏再从中推波助澜，真正出手的人是他们，跟她着实没有太大发关系。
只不过这个女官一死，皇帝和公主之间的关系就会紧张起来。
这是皇帝和皇后安置在公主身边的眼线之一，无端端和高千枝用一样的方式死在了皇宫里，叫人不得不多想。
越冬进了门，身后的门一合上，门里门外就是两个世界，热闹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梁小花还没有走，和郑越夏闹做一团，三只小狗长大了些，越发活泼好动，何小芝看着他们，只一个劲地笑。
关上门，这里就是家。
麒麟跟在越冬背后，看着她融入一家人的氛围里，她分明还挺直着脊背，但是和白日里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
这和越冬最初的设想完全背道而驰，在她的计划里，这里只会有她一个人，夜里也只会有一盏孤灯，没有家人也没有同伴，会像个囚犯一样也许一整天都说不上一句话。
现在，也很好。
张庭舟这次来过之后，很久都没有再来过，卫军们通过张庭舟来的次数，揣测陛下对越冬的重视程度，看守一个人是件无聊又乏味的工作，上司盯得不紧，他们自然而然就开始松懈。
连郑越夏跟着梁小花跑出去了几天他们都没有察觉。
公主通过隔壁那户人家来试探了越冬几次，但因无法见到越冬，并不能探知越冬单独面圣的时候究竟和皇帝说了些什么，而除夕夜那个女官之死，陛下除了震怒之下不顾群臣反对强拆高塔之外，不再有更多的反应。
张照临成婚之后，她也沉寂下来，每日关怀着那几个和许月观一同入府的侍妾，期盼他们早日诞育子嗣。
越冬每日出门闲逛成了惯例，卫军们也见怪不怪，倒是一直尽职尽责地跟着。
有时候麒麟跟着出门有时候冷衣跟着出门，有时候两个都去，没有任何规律。
春去秋来，这一年的时间过得很快，稍不留神，就已经到了深秋。
九曲池上也有了新的舞姬起舞。
忽然之间就有个新人声名鹊起，人人皆唤她做小高千枝，她习了‘流光’舞曲，日日登台献技，曾经难睹风华的‘流光’，如今随时可见。
越冬让宝镜给她定了位子，要去看一看这位‘小高千枝’。
乐坊戏楼经年如旧，只有往来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
戏台上的‘流光’，只见其形，未有风骨，只如此竟然已是其中翘楚。
无人真正懂高千枝的‘流光’。
越冬看得索然无味，却不曾提前离席，冷衣和麒麟站在她两侧，亦是意兴阑珊。
这一曲舞尚未跳完，忽有贵客拍案而起，当即就有人杀将进来，胡乱打砸一通，吓得舞姬看客们惊慌失措。
杨笏寒着脸，蔑视全场：“如此庸俗之物，竟也敢借高千枝之名，实无自知之明，简直无耻之尤，尔等竟还这般追捧，一个个的眼盲心瞎，也只配看这等低劣模仿。”
杨笏怒骂一通，又警告道：“高千枝之名，无人可以玷污，今日之后，再无此例。”
众人讷讷不敢言，杨笏如今正是盛宠，诸王公子或死或残，如今已经没剩下几个了，杨笏在其中最得圣心，又因陛下如今易怒易躁，身体大不如前，已有传言杨笏将为储君。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杨笏如今正是权势声望最盛的时候，他喜爱高千枝，自然有人投其所好，借高千枝献媚于他。
只可惜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被狠狠踩了一脚。
越冬看完了这场闹剧，张庭舟又不请自入，越冬懒懒道：“广公子还真是不长记性。”
“都已经丢了一位简小姐了，还是不肯好好约束手底的人。”越冬对张庭舟的到来不意外，还邀他入座。
他早就怀疑她和杨笏有往来，怎么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呢。
张庭舟在冷衣和麒麟的注视下安然入席，道：“这里是上京，我还不至于连这点能力都没有。”
“也对。”越冬给他倒茶，“卫将军府如日中天，张侯爷炙手可热，什么乐坊戏楼，酒肆暗门的，哪有侯爷去不了的地方。”
张庭舟好心提醒：“机会难得，错过今日，再见杨笏就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了。”
越冬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不是已经交换了讯息了呢？”
张庭舟脸色微沉，“从你出门，我就亲自盯着你，杨笏亦有卫军监视，不论是你还是你的人都没有和杨笏的人接触过。”
越冬哈哈大笑起来，“你都确认我们没有接触了，却依旧怀疑我们有来往？”
张庭舟没被她笑得恼羞成怒，而是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越冬停下笑，问他：“这都多久了，你还是不肯死心？”
张庭舟放下茶盏，茶盏和桌子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好吧。”越冬道，“我告诉你。”
“正如你所想，我们确实有所往来。”越冬说。
张庭舟却一点也没有果然如此的表现，如果他们真的有所来往，而卫军却完全没有发现蛛丝马迹的话，不论是越冬还是杨笏都极大地超出了他的掌控范围。
越冬给他解释：“你的卫军没有任何察觉，是因为自我被卫军监视之后，我们之间没有相互传递过任何消息。”
“有些事情不需要见面也可以完成，我们的目的一致，他努力他的，我努力我的，故而给了你我们有来往的错觉。”越冬道，“张侯爷，你要相信自己，更要相信自己的人，被卫军盯着，我和关在笼子里的兔子没有多大区别。”
张庭舟看一眼麒麟和冷衣，“怕是我这笼子有和没有没多大区别才对。”
一旦这两个人的武功完全恢复，越冬想要离开就不是难事，除非皇帝公然用军队镇压，否则要留下越冬就需要付出极其惨痛的代价。
越冬冷笑了一声，难为他想得这么细致，甚至在麒麟和冷衣的伤势刚刚有所起色的时候就开始想法子拖延伤情，明的来不了，暗地里的小动作可是不少。
“皇帝前日里问起你了。”张庭舟忽然道。
越冬心中一惊，面上倒是掩饰得好，万一是张庭舟诓她呢。
“哦。”越冬说。
两人互相没试探出有用的东西来。
张庭舟脚下生风走了，卫军在一旁嘀嘀咕咕：“公子这是魔怔了吧，眼里就只有这位越冬姑娘。”
多少大事等着他去做，他倒无所事般盯了越冬一天。
郑家人就是拴住她的枷锁，她走不远。
越冬慢吞吞走回家，门口一盏昏暗的灯明明暗暗地晃动着，麒麟朝侧面看了一眼，拿不定注意要不要打断越冬的沉默。
他给越冬推开门，卫军悄无声息地退去，越冬回头看了一眼，嘟囔道：“总觉得有人盯着。”
不是卫军的看守，而是那种目光只凝聚在她身上，也许还带着考量与评判。
麒麟道：“是有人盯着你。”
麒麟捞起越冬的手，朝着某处射出袖箭，暗光闪过，没有细箭伤人的声音传来。
张庭舟捏着那根细箭从暗处走出来，身上官服尚未换下，似是下值之后直接来了此处。
张庭舟把细箭递还给越冬，她的右手上不再绑着他送给她的轻弩，是个十分记仇的姑娘。
越冬秀眉微皱：“我就是去送一送许月观，这也值得张侯爷亲自来一趟？”
张庭舟哼笑了一下，道：“张照临不姓张这件事，是你自己发现的还是许逢予告诉你的？”
越冬微微歪了下头，怀疑张庭舟在试探她，假做震惊道：“张照临不姓张姓什么？”
“演得一点也不用心。”张庭舟毫不客气地拆穿她。
“他姓什么都和我没有关系。”越冬确认张庭舟在试探，并不想在这件事上纠缠。
张庭舟道：“这件事可以让公主放过你，却不能让皇帝这样看重你。”
“这就和你没有关系了。”越冬道。
不过张庭舟这话说的倒是十分接近真相了。
“那就说点和我有关系的事情。”张庭舟又换了方向，“你和他之间怎么联系？”
越冬不解：“谁？”
“杨笏。”越冬和杨笏之间必然有所来往，但越冬现在有这许多人盯着，却无一人发现端倪。
越冬略微有些错愕，这又关杨笏什么事？
“我联系他做什么？”越冬奇怪道。
张庭舟道：“公主女官之死，你当真毫不知情？”
越冬冷笑道：“张侯爷有所疑虑，自去查证既是，问我有什么用？若是我，我定然不会实言相告，若不是我，我难道还能认下不成？”
张庭舟微微摇头：“一定和你有关。”
“那你抓我啊。”越冬不耐烦地说道。
张庭舟打量着她，有几分意动，越冬往后缩了一下，他不会是真的想要抓她罢，她就图个一时爽快而已。
麒麟护着她，张庭舟冷着脸转身走了。
越冬低声腹诽：“他怎么阴阳怪气的？”
“我哪里知道。”麒麟转头要进去，又站在门边等着她先进，越冬瞄了他一眼，心里纳闷：麒麟好似也奇奇怪怪的。
这两人今日发什么癫？
张庭舟的怀疑只是怀疑，他没有证据也不能轻易动她，不然皇帝就要怀疑他是不是从她嘴里逼问出什么他暂时不想要张庭舟知道的消息了。
关于公主那个女官的死，跟越冬的关系不大，她只是给公主提供了一点可能的猜疑，杨笏再从中推波助澜，真正出手的人是他们，跟她着实没有太大发关系。
只不过这个女官一死，皇帝和公主之间的关系就会紧张起来。
这是皇帝和皇后安置在公主身边的眼线之一，无端端和高千枝用一样的方式死在了皇宫里，叫人不得不多想。
越冬进了门，身后的门一合上，门里门外就是两个世界，热闹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梁小花还没有走，和郑越夏闹做一团，三只小狗长大了些，越发活泼好动，何小芝看着他们，只一个劲地笑。
关上门，这里就是家。
麒麟跟在越冬背后，看着她融入一家人的氛围里，她分明还挺直着脊背，但是和白日里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
这和越冬最初的设想完全背道而驰，在她的计划里，这里只会有她一个人，夜里也只会有一盏孤灯，没有家人也没有同伴，会像个囚犯一样也许一整天都说不上一句话。
现在，也很好。
张庭舟这次来过之后，很久都没有再来过，卫军们通过张庭舟来的次数，揣测陛下对越冬的重视程度，看守一个人是件无聊又乏味的工作，上司盯得不紧，他们自然而然就开始松懈。
连郑越夏跟着梁小花跑出去了几天他们都没有察觉。
公主通过隔壁那户人家来试探了越冬几次，但因无法见到越冬，并不能探知越冬单独面圣的时候究竟和皇帝说了些什么，而除夕夜那个女官之死，陛下除了震怒之下不顾群臣反对强拆高塔之外，不再有更多的反应。
张照临成婚之后，她也沉寂下来，每日关怀着那几个和许月观一同入府的侍妾，期盼他们早日诞育子嗣。
越冬每日出门闲逛成了惯例，卫军们也见怪不怪，倒是一直尽职尽责地跟着。
有时候麒麟跟着出门有时候冷衣跟着出门，有时候两个都去，没有任何规律。
春去秋来，这一年的时间过得很快，稍不留神，就已经到了深秋。
九曲池上也有了新的舞姬起舞。
忽然之间就有个新人声名鹊起，人人皆唤她做小高千枝，她习了‘流光’舞曲，日日登台献技，曾经难睹风华的‘流光’，如今随时可见。
越冬让宝镜给她定了位子，要去看一看这位‘小高千枝’。
乐坊戏楼经年如旧，只有往来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
戏台上的‘流光’，只见其形，未有风骨，只如此竟然已是其中翘楚。
无人真正懂高千枝的‘流光’。
越冬看得索然无味，却不曾提前离席，冷衣和麒麟站在她两侧，亦是意兴阑珊。
这一曲舞尚未跳完，忽有贵客拍案而起，当即就有人杀将进来，胡乱打砸一通，吓得舞姬看客们惊慌失措。
杨笏寒着脸，蔑视全场：“如此庸俗之物，竟也敢借高千枝之名，实无自知之明，简直无耻之尤，尔等竟还这般追捧，一个个的眼盲心瞎，也只配看这等低劣模仿。”
杨笏怒骂一通，又警告道：“高千枝之名，无人可以玷污，今日之后，再无此例。”
众人讷讷不敢言，杨笏如今正是盛宠，诸王公子或死或残，如今已经没剩下几个了，杨笏在其中最得圣心，又因陛下如今易怒易躁，身体大不如前，已有传言杨笏将为储君。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杨笏如今正是权势声望最盛的时候，他喜爱高千枝，自然有人投其所好，借高千枝献媚于他。
只可惜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被狠狠踩了一脚。
越冬看完了这场闹剧，张庭舟又不请自入，越冬懒懒道：“广公子还真是不长记性。”
“都已经丢了一位简小姐了，还是不肯好好约束手底的人。”越冬对张庭舟的到来不意外，还邀他入座。
他早就怀疑她和杨笏有往来，怎么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呢。
张庭舟在冷衣和麒麟的注视下安然入席，道：“这里是上京，我还不至于连这点能力都没有。”
“也对。”越冬给他倒茶，“卫将军府如日中天，张侯爷炙手可热，什么乐坊戏楼，酒肆暗门的，哪有侯爷去不了的地方。”
张庭舟好心提醒：“机会难得，错过今日，再见杨笏就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了。”
越冬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不是已经交换了讯息了呢？”
张庭舟脸色微沉，“从你出门，我就亲自盯着你，杨笏亦有卫军监视，不论是你还是你的人都没有和杨笏的人接触过。”
越冬哈哈大笑起来，“你都确认我们没有接触了，却依旧怀疑我们有来往？”
张庭舟没被她笑得恼羞成怒，而是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越冬停下笑，问他：“这都多久了，你还是不肯死心？”
张庭舟放下茶盏，茶盏和桌子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好吧。”越冬道，“我告诉你。”
“正如你所想，我们确实有所往来。”越冬说。
张庭舟却一点也没有果然如此的表现，如果他们真的有所来往，而卫军却完全没有发现蛛丝马迹的话，不论是越冬还是杨笏都极大地超出了他的掌控范围。
越冬给他解释：“你的卫军没有任何察觉，是因为自我被卫军监视之后，我们之间没有相互传递过任何消息。”
“有些事情不需要见面也可以完成，我们的目的一致，他努力他的，我努力我的，故而给了你我们有来往的错觉。”越冬道，“张侯爷，你要相信自己，更要相信自己的人，被卫军盯着，我和关在笼子里的兔子没有多大区别。”
张庭舟看一眼麒麟和冷衣，“怕是我这笼子有和没有没多大区别才对。”
一旦这两个人的武功完全恢复，越冬想要离开就不是难事，除非皇帝公然用军队镇压，否则要留下越冬就需要付出极其惨痛的代价。
越冬冷笑了一声，难为他想得这么细致，甚至在麒麟和冷衣的伤势刚刚有所起色的时候就开始想法子拖延伤情，明的来不了，暗地里的小动作可是不少。
“皇帝前日里问起你了。”张庭舟忽然道。
越冬心中一惊，面上倒是掩饰得好，万一是张庭舟诓她呢。
“哦。”越冬说。
两人互相没试探出有用的东西来。
张庭舟脚下生风走了，卫军在一旁嘀嘀咕咕：“公子这是魔怔了吧，眼里就只有这位越冬姑娘。”
多少大事等着他去做，他倒无所事般盯了越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