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没有想要做妃子，”林施微带着些无奈，翻了个白眼，“宫里吃穿用度都是最顶尖的，便是我不能享用，日日见着也欢喜。”
伊尹嗤笑，“若是日日见到好东西，你却不能用，那才更煎熬呢！”
“哥！”林施微见伊尹看起来很好说话，实则脑子非常清醒，便换了种思路，“我如今厨艺也算不错，把我送进宫里，只当是咱们对大王、对元妃的尽心，不会让人猜疑。”
伊尹这才抬眼正色，“妹妹，此去宫中，并非你想象中容易。比你在商亳要吃许多苦，或许还要受委屈。若你吃不下这些苦楚，反倒是让咱们与元妃交恶了。你明白吗？”
林施微直直看向伊尹，势必让他感受自己的坚定，“我知道的哥哥，咱们从亳来到河南，这一路上，我可曾喊过一声苦？我现在已经长大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伊尹低头思索良久，才点头，“那好，你与阿果一起进宫，两人相互照料着。若是想出宫了，提前告诉哥哥，哥哥再想办法。”
.
伊尹将两人送到宫中。
对妹喜施了一礼，自然地把林施微推到妹喜面前，“娘娘，这是我亲妹子阿轻，厨艺不错，娘娘可以尝尝她的手艺。”
林施微见礼。
妹喜知道伊尹这是跟她说，不要把这叫阿轻的女孩当一般宫人对待，便点点头，对她的厨艺也没有抱多少期待。
但是林施微进了宫，还真把宫里的顶级资源用了起来，有大师级庖祖伊尹的指导，用美食让妹喜狠狠惊艳了一把。
阿果便负责跑腿，在妹喜与伊尹之间传递消息。
.
过了几日，伊尹在妹喜陪着大王时求见，“大王，商侯托我给大王传个消息。”
大王正坐在榻上，与妹喜把玩着一块新贡美玉，“嗯”了一声。
“葛伯经年没有祭祀，商侯关心问询，葛伯说他们国中没有牛羊，才没有祭祀。商侯便想着送给他们牛羊，让葛国恢复祭祀。”伊尹不慌不忙，娓娓道来，“只是天下诸侯，都该大王教化，商侯不敢擅专，才托我请示大王。”
大王将美玉放下，一双凌厉的眸子扫向伊尹，心中在不知度量什么。
“这商侯还真是多管闲事，”妹喜在旁边轻笑，“早听说商氏重祭祀，果然如此。”
大王也跟着笑，“的确，将人事尽数托于鬼神，荏弱之人罢了。”
说完想了想，商侯此举不能得利，做这出力不讨好之事，或许真的只是因为迷信鬼神。他上位以后，废除不少祭祀制度，真心理解不了那些大兴祭祀的人，脑子里究竟怎么想的。对于诸侯祭祀不祭祀，他不关心，若是葛国富裕，还能当个讨伐的借口。那葛国穷的牛羊都没有，他也懒得管。
但是不管商侯为什么非得管别人祭祀之事，这来向他请示的态度，让他心悦，大王当即大笑起来，给了商侯一个面子，“既如此，便由着商侯的意思做吧！”
伊尹心中暗喜，又乘胜追击，“多谢大王。商侯也说了，若是大王同意，他会以大王的名义，去教化葛伯，万万不敢妄自尊大，让葛伯只谨记大王的教诲。”
这是说，力商侯出，名声功劳落在大王头上，大王虽然不需要这点名声，但商侯的行事让他心中熨帖，看伊尹也顺眼很多，或许商侯没那么多心眼，只是想送个人过来，讨好他罢了。
“商君，忠臣也！”大王感叹了一句，同时也不再把商侯放在眼中。
不过是个胆小谨慎，又迷信鬼神的宵小罢了。
.
商侯大计已经开展，林施微便也闲了下来。
除了偶尔给妹喜做些美食，就琢磨着怎么去和暨白见上一面。
她是妹喜宫中的新人，若是不打招呼去祭祀殿，恐怕会被人逮住，到时也不好和妹喜解释，万一让她误会自己进宫还别有目的，就不好了。
她本想着等妹喜生病了，抢了去祭祀殿的活，却没想到，妹喜身子康健的很，一个月了，一点小毛小病都没有。只是脸上愁色一日比一日浓。
林施微猜测着，她回宫以后，大王待她更胜从前，她心中恨意就又转成了爱意，估计不想和她们狼狈为奸，继续害她的大王了吧。
“娘娘，您心中若有不解之事，何不去求问祭祀殿？”林施微又争取了个机会。
妹喜手指抵在眉尾，闻言瞭了林施微一眼，又阖上，过一会儿点头，“也可。”
林施微按捺住激动的步伐，又稳又快地抢在了所有人面前，去往祭祀殿了。
“我是元妃宫中人，元妃娘娘遣我来，请大祭司为她卜算。”
妹喜如今还是宫中最得宠人，她的人自然是能见到大祭司的。
殿中人去禀告，林施微闻着一缕不知哪里的烟味，带着些许血腥浑浊，打量变化许多的祭祀殿，阴暗沉闷，几乎没有阳光透射进来，让人没来由一阵压抑。
听到脚步声传来，林施微在一片昏暗中才捕捉到了暨白的样子。
似乎常年躲在殿中，暨白脸上显出一种病态的苍白，眼下隐隐透出一抹青色，眉宇间闪现若有若无的忧色，神色疲惫，大祭司服宽宽松松地挂在身上，显得他愈发单薄，一双阴郁的眼睛扫来，开口是沙哑带着懒懒的声音，“娘娘怎么了？”
林施微一时没有应答，只心疼地看着他。
怎么这样消瘦了呢？
注意到这个宫人的眼神，暨白缓缓走来，修长四肢走动间也是乏力，站在林施微面前，似有若无的呼吸声传来。
两人怪异对望许久，林施微才想起要说什么话，开口便是脆弱怜惜，“我们娘娘，近日多有烦忧，还请祭祀殿为我们娘娘卜算一次。”
暨白眼皮慵懒地闭上，“觪，你去元妃宫里，为她卜算。”
觪是个生面孔，至少林施微三年前没有见过他，在他准备东西的时候，林施微便看着暨白，很想上前抚平他眉宇间的忧愁，想将他抱在怀里，让他安心睡上一觉。
时间安静地淌过，觪拿好卜算用物，便与林施微出了祭祀殿。
“觪，大祭司怎么看起来这么瘦弱，是生什么病了么？”
觪似乎不想说话，感受到元妃宫人落在身上似乎不罢休的目光，才勉强开口，“大祭司要沟通鬼神，自然沾染了些阴气。”
然后就闭口不谈了。
林施微见也问不出来什么，也只能就此作罢。
妹喜见到祭祀殿中人，正想说什么，视线从林施微和阿果身上掠过，“你们都先退下，我与祭司说几句话。”
林施微和阿果出来以后，阿果才忍着怒气小声质问她：“阿轻，没有大人指示，你怎么擅自提议娘娘去找大祭司？娘娘如今已经有些犹豫，若是祭祀殿占卜的结果对我们不利，那可怎么办？而且，咱们心思不单纯，去了祭祀殿，被神灵发现了怎么办？”
阿果是商族子姓人，非常迷信鬼神，自然不想与祭祀殿打交道。
不过她所言有道理，自从履癸杀了她两次后，她就下定决心，帮着商汤一方，加快历史进程，若是因她之故，改变了历史……
历史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林施微定了定心神，手卷成筒状，附在阿果耳边，用极轻的声音安慰她：“我昨夜做了个梦，梦见咱们商侯取代当今大王，成了下一任大王。醒来后，便想去祭祀殿中试探一番。祭祀殿什么都没有发现，想来应是先公保佑。”
阿果惊讶地双手捂住自己的嘴，瞪圆的眼睛明亮有神，紧张又带着些惶恐，“当真？”
“当真。”
“你怎么不先和大人说呢？”
“梦中醒来，心潮澎湃，一时激动就给忘了。”
“阿轻啊……我这就出宫告诉大人去，你注意下娘娘。”
“好。”
阿果走后，殿门打开，觪从中走出。
林施微瞟了一眼裂开的牛胛骨，只一眼，便看出是个凶兆。
妹喜测的是什么呢？
不会真的坏事了吧……
林施微慢慢走近，妹喜睁开了疲惫的眼睛，没有躲闪，看向她时反而更加坚定。
结果对她们是有利的……
妹喜长吁一口气，将这些日子的忧虑也吐了出去，脸上一片平静。
果然，对中国人来说，遇到难事，算一卦，就不那么焦虑了。
等到阿果回来，听林施微讲了卦象和娘娘的表现，脸上的喜意愈盛。
“对了，大人让我嘱咐你，在宫里千万不要冒险。有什么事先请示他。”
“嗯。”
阿果回来了，林施微便离了妹喜，一个人沿着宫墙走着，想到白天见到的暨白。
如果是因为她，暨白才如此憔悴，那么她就该尽快与他相认，了了暨白的心病才是。
不如……下次再见面时，直接提起豕韦氏，让他疑惑，让他像上一世一样追来她身旁确认？
正想得入神，林施微只觉得腰间撞来一个东西，往下一看，是一只狗，一只细犬。
“大闺女！”
这细胳膊细腿，对着她哈嗤哈嗤的样子，不正是她上辈子养的大闺女么。
林施微有些怀念地俯下身子，摸着它的细腰，余光中出现了一抹玄色。
林施微抬起头，看见来人。
正是暨白。
伊尹嗤笑，“若是日日见到好东西，你却不能用，那才更煎熬呢！”
“哥！”林施微见伊尹看起来很好说话，实则脑子非常清醒，便换了种思路，“我如今厨艺也算不错，把我送进宫里，只当是咱们对大王、对元妃的尽心，不会让人猜疑。”
伊尹这才抬眼正色，“妹妹，此去宫中，并非你想象中容易。比你在商亳要吃许多苦，或许还要受委屈。若你吃不下这些苦楚，反倒是让咱们与元妃交恶了。你明白吗？”
林施微直直看向伊尹，势必让他感受自己的坚定，“我知道的哥哥，咱们从亳来到河南，这一路上，我可曾喊过一声苦？我现在已经长大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伊尹低头思索良久，才点头，“那好，你与阿果一起进宫，两人相互照料着。若是想出宫了，提前告诉哥哥，哥哥再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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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尹将两人送到宫中。
对妹喜施了一礼，自然地把林施微推到妹喜面前，“娘娘，这是我亲妹子阿轻，厨艺不错，娘娘可以尝尝她的手艺。”
林施微见礼。
妹喜知道伊尹这是跟她说，不要把这叫阿轻的女孩当一般宫人对待，便点点头，对她的厨艺也没有抱多少期待。
但是林施微进了宫，还真把宫里的顶级资源用了起来，有大师级庖祖伊尹的指导，用美食让妹喜狠狠惊艳了一把。
阿果便负责跑腿，在妹喜与伊尹之间传递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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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伊尹在妹喜陪着大王时求见，“大王，商侯托我给大王传个消息。”
大王正坐在榻上，与妹喜把玩着一块新贡美玉，“嗯”了一声。
“葛伯经年没有祭祀，商侯关心问询，葛伯说他们国中没有牛羊，才没有祭祀。商侯便想着送给他们牛羊，让葛国恢复祭祀。”伊尹不慌不忙，娓娓道来，“只是天下诸侯，都该大王教化，商侯不敢擅专，才托我请示大王。”
大王将美玉放下，一双凌厉的眸子扫向伊尹，心中在不知度量什么。
“这商侯还真是多管闲事，”妹喜在旁边轻笑，“早听说商氏重祭祀，果然如此。”
大王也跟着笑，“的确，将人事尽数托于鬼神，荏弱之人罢了。”
说完想了想，商侯此举不能得利，做这出力不讨好之事，或许真的只是因为迷信鬼神。他上位以后，废除不少祭祀制度，真心理解不了那些大兴祭祀的人，脑子里究竟怎么想的。对于诸侯祭祀不祭祀，他不关心，若是葛国富裕，还能当个讨伐的借口。那葛国穷的牛羊都没有，他也懒得管。
但是不管商侯为什么非得管别人祭祀之事，这来向他请示的态度，让他心悦，大王当即大笑起来，给了商侯一个面子，“既如此，便由着商侯的意思做吧！”
伊尹心中暗喜，又乘胜追击，“多谢大王。商侯也说了，若是大王同意，他会以大王的名义，去教化葛伯，万万不敢妄自尊大，让葛伯只谨记大王的教诲。”
这是说，力商侯出，名声功劳落在大王头上，大王虽然不需要这点名声，但商侯的行事让他心中熨帖，看伊尹也顺眼很多，或许商侯没那么多心眼，只是想送个人过来，讨好他罢了。
“商君，忠臣也！”大王感叹了一句，同时也不再把商侯放在眼中。
不过是个胆小谨慎，又迷信鬼神的宵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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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侯大计已经开展，林施微便也闲了下来。
除了偶尔给妹喜做些美食，就琢磨着怎么去和暨白见上一面。
她是妹喜宫中的新人，若是不打招呼去祭祀殿，恐怕会被人逮住，到时也不好和妹喜解释，万一让她误会自己进宫还别有目的，就不好了。
她本想着等妹喜生病了，抢了去祭祀殿的活，却没想到，妹喜身子康健的很，一个月了，一点小毛小病都没有。只是脸上愁色一日比一日浓。
林施微猜测着，她回宫以后，大王待她更胜从前，她心中恨意就又转成了爱意，估计不想和她们狼狈为奸，继续害她的大王了吧。
“娘娘，您心中若有不解之事，何不去求问祭祀殿？”林施微又争取了个机会。
妹喜手指抵在眉尾，闻言瞭了林施微一眼，又阖上，过一会儿点头，“也可。”
林施微按捺住激动的步伐，又稳又快地抢在了所有人面前，去往祭祀殿了。
“我是元妃宫中人，元妃娘娘遣我来，请大祭司为她卜算。”
妹喜如今还是宫中最得宠人，她的人自然是能见到大祭司的。
殿中人去禀告，林施微闻着一缕不知哪里的烟味，带着些许血腥浑浊，打量变化许多的祭祀殿，阴暗沉闷，几乎没有阳光透射进来，让人没来由一阵压抑。
听到脚步声传来，林施微在一片昏暗中才捕捉到了暨白的样子。
似乎常年躲在殿中，暨白脸上显出一种病态的苍白，眼下隐隐透出一抹青色，眉宇间闪现若有若无的忧色，神色疲惫，大祭司服宽宽松松地挂在身上，显得他愈发单薄，一双阴郁的眼睛扫来，开口是沙哑带着懒懒的声音，“娘娘怎么了？”
林施微一时没有应答，只心疼地看着他。
怎么这样消瘦了呢？
注意到这个宫人的眼神，暨白缓缓走来，修长四肢走动间也是乏力，站在林施微面前，似有若无的呼吸声传来。
两人怪异对望许久，林施微才想起要说什么话，开口便是脆弱怜惜，“我们娘娘，近日多有烦忧，还请祭祀殿为我们娘娘卜算一次。”
暨白眼皮慵懒地闭上，“觪，你去元妃宫里，为她卜算。”
觪是个生面孔，至少林施微三年前没有见过他，在他准备东西的时候，林施微便看着暨白，很想上前抚平他眉宇间的忧愁，想将他抱在怀里，让他安心睡上一觉。
时间安静地淌过，觪拿好卜算用物，便与林施微出了祭祀殿。
“觪，大祭司怎么看起来这么瘦弱，是生什么病了么？”
觪似乎不想说话，感受到元妃宫人落在身上似乎不罢休的目光，才勉强开口，“大祭司要沟通鬼神，自然沾染了些阴气。”
然后就闭口不谈了。
林施微见也问不出来什么，也只能就此作罢。
妹喜见到祭祀殿中人，正想说什么，视线从林施微和阿果身上掠过，“你们都先退下，我与祭司说几句话。”
林施微和阿果出来以后，阿果才忍着怒气小声质问她：“阿轻，没有大人指示，你怎么擅自提议娘娘去找大祭司？娘娘如今已经有些犹豫，若是祭祀殿占卜的结果对我们不利，那可怎么办？而且，咱们心思不单纯，去了祭祀殿，被神灵发现了怎么办？”
阿果是商族子姓人，非常迷信鬼神，自然不想与祭祀殿打交道。
不过她所言有道理，自从履癸杀了她两次后，她就下定决心，帮着商汤一方，加快历史进程，若是因她之故，改变了历史……
历史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林施微定了定心神，手卷成筒状，附在阿果耳边，用极轻的声音安慰她：“我昨夜做了个梦，梦见咱们商侯取代当今大王，成了下一任大王。醒来后，便想去祭祀殿中试探一番。祭祀殿什么都没有发现，想来应是先公保佑。”
阿果惊讶地双手捂住自己的嘴，瞪圆的眼睛明亮有神，紧张又带着些惶恐，“当真？”
“当真。”
“你怎么不先和大人说呢？”
“梦中醒来，心潮澎湃，一时激动就给忘了。”
“阿轻啊……我这就出宫告诉大人去，你注意下娘娘。”
“好。”
阿果走后，殿门打开，觪从中走出。
林施微瞟了一眼裂开的牛胛骨，只一眼，便看出是个凶兆。
妹喜测的是什么呢？
不会真的坏事了吧……
林施微慢慢走近，妹喜睁开了疲惫的眼睛，没有躲闪，看向她时反而更加坚定。
结果对她们是有利的……
妹喜长吁一口气，将这些日子的忧虑也吐了出去，脸上一片平静。
果然，对中国人来说，遇到难事，算一卦，就不那么焦虑了。
等到阿果回来，听林施微讲了卦象和娘娘的表现，脸上的喜意愈盛。
“对了，大人让我嘱咐你，在宫里千万不要冒险。有什么事先请示他。”
“嗯。”
阿果回来了，林施微便离了妹喜，一个人沿着宫墙走着，想到白天见到的暨白。
如果是因为她，暨白才如此憔悴，那么她就该尽快与他相认，了了暨白的心病才是。
不如……下次再见面时，直接提起豕韦氏，让他疑惑，让他像上一世一样追来她身旁确认？
正想得入神，林施微只觉得腰间撞来一个东西，往下一看，是一只狗，一只细犬。
“大闺女！”
这细胳膊细腿，对着她哈嗤哈嗤的样子，不正是她上辈子养的大闺女么。
林施微有些怀念地俯下身子，摸着它的细腰，余光中出现了一抹玄色。
林施微抬起头，看见来人。
正是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