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韦安知道自己不久后就会进去，但是在进去之前，绝不能放过那个害他的人。
他刚好开车到小区门口，看到许念出来，小心翼翼地跟着她身后，找准时机后踩下油门。
但他还在失算了，他没有看到马路另一边走着的陆齐飞。
陆齐飞的手抱着许念的头，防止她受伤。他抱着许念从地上起来，慌张地检查许念的身上有没有伤口。
许念拉住陆齐飞的双手，说：“齐飞，我没事，是你有事。”她顺着陆齐飞的手臂握住他的右手，手背为了保护她而磨破了皮。
“只是一点擦伤，”陆齐飞抚摸着她的脸，怜惜地说，“你知不知道刚刚很危险，不是说了让你等我吗？”
许念在附近的药店买了点药给陆齐飞消毒，问他：“你不是说晚几天回来吗？怎么这么快来了？”
“我的女朋友遇到这么大的事情，而且坏人还没有被抓到，我能不来吗？”
许念低声说：“对不起。”
“念念，我看到了，是施韦安开车想撞你。”
“我猜到了。”许念不傻，在派出所的时候，她就感受到施韦安的敌意。
如果施韦安要对她下手，那他也可能会对她的父母下手。她急忙打电话回去。
“妈，有没有其他人来家里？”
“没有，你是不是拿不完东西？要不把弟弟叫下去帮你提？”
“嗷，不用，我有帮手，”许念看了一眼陆齐飞，“妈，如果施韦安来找你们，别开门，千万别接近他。”
陆齐飞看许念打完电话后，拉起她的手问：“接下来去哪里？”
“陪我去超市，我本来是要买点东西。”
超市似乎在之前改造过一次，很多分区都打乱了。许念拉着陆齐飞反复跑了几圈才把东西买齐。
除了单子上的菜，陆齐飞还拿了一些水果零食。上次去许念家里，他什么都没带，这次没忘。
许浩民给他们开门，看到许念和陆齐飞一起回来，拉直脖子偏向厨房喊道：“小陆，你也来了。”
彭雪如听到许浩民的叫声，走出来，看到陆齐飞拎着大袋小袋的东西，踢了一下许浩民：“愣着干嘛？帮忙接东西啊！”
“嗷、嗷，我来拿。”许浩民半晌才反应过来。
“叔叔阿姨好，不好意思，没有提前打招呼就过来。”陆齐飞看许念父母的脸上诧异，猜想到许念应该他要来的事情没有告诉他们。
许浩民招呼陆齐飞在客厅喝茶。彭雪如拽着许念到厨房，小声训斥：“怎么回事？来了还不提前告诉我们？”
“妈，我也是刚在路上遇到他。”
彭雪如解开袋子，将需要冷藏的食材丢进冰箱：“你觉得我会信吗？”
许念百口莫辩。有时候，她觉得母亲是一个比她还要固执己见的人。只要是母亲认定的事情，单单解释一遍是无法消除她内心的想法，往往需要在她身边反反复复唠叨才会让她有所反思。
陆齐飞从未在餐桌上感到如此局促，因为除了许念的爸妈和弟弟，来了一屋子的亲戚。他最后一次遇到这么大规模的家庭聚餐还是在两年前。
他转头在许念的耳边说悄悄话：“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不是，只是大家刚好有空，提前约好在我家聚餐。”
在陆齐飞的记忆里，只有在爷爷的寿宴上，才能完整地看到陆家所有人在场。就算是前段时间爷爷的葬礼，还是有人找理由不参加。
在餐桌上，陆齐飞挡住了酒。下了餐桌后，他挡不住许念亲戚如洪水般汹涌的提问。
许念知道陆齐飞只在慧城停留半天，下午还要赶飞机回博城。她趁亲戚们在唠嗑的时候，拉着陆齐飞离开家。她本来想送陆齐飞到小区门口，但在家门口被陆齐飞拦住了。
“我大概后天能回来陪你，”陆齐飞勾了一下许念的手指，“你进去吧。”
陆齐飞坐电梯下楼，出电梯转身离开后，在门口和一个提着公文包，身穿西装的大叔擦肩而过。
电梯里已经有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子。大叔跨步上前，拿着包挡住电梯门。
大叔进去后把电梯上原先的按钮关掉了，按下负一层。
“施韦安，不要继续做傻事，对你没有任何好处，而且很大可能会增加你的刑期。”
施韦安脱下帽子：“你是不是一直都在跟着我？”
“我是来接你的，走吧，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
赵律师打开车门，示意让施韦安进去。委托人怕施韦安会临阵脱逃，让他时刻跟随着施韦安。还好他一直跟着，否则后面会有更大的麻烦。
三天后，许念是从陆齐飞那里得知是施韦安自首的事情。
“我以为他只是人品不行，没想到本性这么坏。”细细想来，还好许念当初对施韦安比较反感，没有和他走太近。
陆齐飞握着许念的手，放在自己的兜里，说：“我从第一次看到施韦安就感觉不对。”
“不过，”许念在手机上搜索，给陆齐飞看，“为什么网络上没有任何相关的信息？而且关于这件事，街坊邻居讨论了好几天，因为没有一个定论，时间久了，大家就没兴趣了。”
陆齐飞在查找资料的时候就发现有人刻意在封存这件事情，断了所有的报道。按道理，施韦安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医生，什么人有能力和财力帮他做到这种地步？他至今没有查到，不过直觉告诉他，施韦安背后一定有人。
许念在家待了不到一周，和陆齐飞回到博城。
清晨，雾气散去，薄光穿透云层。陆齐飞赤脚下床，走到客厅的窗前，双臂展开，厚重的窗帘被打开，迎接第一缕阳光。冬日的微风是偏冷的，轻轻一吹，让他忍不住直哆嗦，急忙把丢在沙发上的衣服穿上。
他先去厨房准备早餐，然后去卧室叫许念起床。
陆齐飞坐在床边，看着许念熟睡的样子，不忍心把她叫醒。回来的这几天，她白天要咖啡厅上班，晚上回家还有继续看书，整个人瘦了不少。他有点后悔这么早把她带回来。来博城之前，他也让许念专心在家看书，他负责赚钱，但被许念拒绝了。她说自己定力不行，如果在家一直看书的话，效率会很低，反而忙中抽空，挤出时间来看书更有效果。
还没等陆齐飞叫许念。许念躺在床上伸了一个懒腰。陆齐飞握着她的拳头，怕她不小心打到木板。
许念最近用眼有点过了，从床上坐起后不愿意睁开眼睛，闭着眼对陆齐飞说：“早啊！”
“你一直闭着眼怎么去洗漱？”
许念本来想睁开眼起床的，但听到陆齐飞这样问，笑着说：“你带我去。”
陆齐飞把许念从床上抱起来。不同的水平差让许念像是惊吓般睁开眼，她以为陆齐飞会牵着她去洗漱。
“这样更快。”
两个人肩并肩站在镜子前刷牙。陆齐飞先结束，问许念：“结束后，你要不要在慧城休息一段时间？”
许念漱完口，略微不爽地反问：“为什么？我们昨天晚上不是说好今天结束后直接回来吗？”
“是。”陆齐飞仓皇地离开。他就不应该提出这样的问题。
许念坐上副驾驶，想起陆齐飞早上问她要不要回慧城休息一段时间。她没有看陆齐飞，而是看着窗外说：“齐飞，你要是对我厌倦了可以直说。”
“念念，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你太累了，刚好我们这次回慧城，想让你在家休息几天。”
“其实还好。”
“嗯？”陆齐飞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在医院感受更多的是身心俱疲，每次下班回家后，一个人躺在床上，身体像是被拆卸下来，第二天醒来，身体部件重新被装上，来到这边后，虽然会累，但依旧能每天保持充沛的精力做自己想做的。”
“看来是我多虑了。”
从博城到慧城，一下飞机就能感受到这边的气温更低。
陆齐飞把自己的围巾系在许念的脖子上，随口问道：“我记得你以前挺喜欢戴过围巾的，怎么最近几乎没有看你戴过？”
许念拉下围巾，露出嘴巴呼气，说：“我忘了放在哪里了，估计是搬了几次家给弄丢了。”
施韦安最后只是被判了两年有期徒刑。他只承认尸体是他藏的，但不承认人是他杀的。
许念在法院外等陆齐飞。
“你好慢啊！”
“不好意思，正好遇到老同学，聊了几句，”陆齐飞跑下去，抓住许念挥在半空的手，“走吧。”
“陆齐飞？”
陆齐飞听得有人叫他的名字，以为是熟人，转身一看，笑容变得僵硬了。他将许念拉到身后，用身体挡在前面。
“谢叔叔，好久不见。”
“嗯，”谢守俊侧头看着陆齐飞身后的人问，“你后面的这位是？”
“是我女朋友，比较怕生，下次再正式向你介绍，”陆齐飞的脸都要笑僵了，“谢叔叔怎么会来这里？”
“我来看一眼学生，”谢守俊看到赵律师出来了，“我先走了，就不打扰你们了。”
“好，谢叔叔慢走。”
等谢守俊彻底消失在视线内，许念在陆齐飞的身后冒头，问道：“他是谁啊？”
“谢婧文的父亲，反正不是个好人，你别和他接触。”
他刚好开车到小区门口，看到许念出来，小心翼翼地跟着她身后，找准时机后踩下油门。
但他还在失算了，他没有看到马路另一边走着的陆齐飞。
陆齐飞的手抱着许念的头，防止她受伤。他抱着许念从地上起来，慌张地检查许念的身上有没有伤口。
许念拉住陆齐飞的双手，说：“齐飞，我没事，是你有事。”她顺着陆齐飞的手臂握住他的右手，手背为了保护她而磨破了皮。
“只是一点擦伤，”陆齐飞抚摸着她的脸，怜惜地说，“你知不知道刚刚很危险，不是说了让你等我吗？”
许念在附近的药店买了点药给陆齐飞消毒，问他：“你不是说晚几天回来吗？怎么这么快来了？”
“我的女朋友遇到这么大的事情，而且坏人还没有被抓到，我能不来吗？”
许念低声说：“对不起。”
“念念，我看到了，是施韦安开车想撞你。”
“我猜到了。”许念不傻，在派出所的时候，她就感受到施韦安的敌意。
如果施韦安要对她下手，那他也可能会对她的父母下手。她急忙打电话回去。
“妈，有没有其他人来家里？”
“没有，你是不是拿不完东西？要不把弟弟叫下去帮你提？”
“嗷，不用，我有帮手，”许念看了一眼陆齐飞，“妈，如果施韦安来找你们，别开门，千万别接近他。”
陆齐飞看许念打完电话后，拉起她的手问：“接下来去哪里？”
“陪我去超市，我本来是要买点东西。”
超市似乎在之前改造过一次，很多分区都打乱了。许念拉着陆齐飞反复跑了几圈才把东西买齐。
除了单子上的菜，陆齐飞还拿了一些水果零食。上次去许念家里，他什么都没带，这次没忘。
许浩民给他们开门，看到许念和陆齐飞一起回来，拉直脖子偏向厨房喊道：“小陆，你也来了。”
彭雪如听到许浩民的叫声，走出来，看到陆齐飞拎着大袋小袋的东西，踢了一下许浩民：“愣着干嘛？帮忙接东西啊！”
“嗷、嗷，我来拿。”许浩民半晌才反应过来。
“叔叔阿姨好，不好意思，没有提前打招呼就过来。”陆齐飞看许念父母的脸上诧异，猜想到许念应该他要来的事情没有告诉他们。
许浩民招呼陆齐飞在客厅喝茶。彭雪如拽着许念到厨房，小声训斥：“怎么回事？来了还不提前告诉我们？”
“妈，我也是刚在路上遇到他。”
彭雪如解开袋子，将需要冷藏的食材丢进冰箱：“你觉得我会信吗？”
许念百口莫辩。有时候，她觉得母亲是一个比她还要固执己见的人。只要是母亲认定的事情，单单解释一遍是无法消除她内心的想法，往往需要在她身边反反复复唠叨才会让她有所反思。
陆齐飞从未在餐桌上感到如此局促，因为除了许念的爸妈和弟弟，来了一屋子的亲戚。他最后一次遇到这么大规模的家庭聚餐还是在两年前。
他转头在许念的耳边说悄悄话：“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不是，只是大家刚好有空，提前约好在我家聚餐。”
在陆齐飞的记忆里，只有在爷爷的寿宴上，才能完整地看到陆家所有人在场。就算是前段时间爷爷的葬礼，还是有人找理由不参加。
在餐桌上，陆齐飞挡住了酒。下了餐桌后，他挡不住许念亲戚如洪水般汹涌的提问。
许念知道陆齐飞只在慧城停留半天，下午还要赶飞机回博城。她趁亲戚们在唠嗑的时候，拉着陆齐飞离开家。她本来想送陆齐飞到小区门口，但在家门口被陆齐飞拦住了。
“我大概后天能回来陪你，”陆齐飞勾了一下许念的手指，“你进去吧。”
陆齐飞坐电梯下楼，出电梯转身离开后，在门口和一个提着公文包，身穿西装的大叔擦肩而过。
电梯里已经有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子。大叔跨步上前，拿着包挡住电梯门。
大叔进去后把电梯上原先的按钮关掉了，按下负一层。
“施韦安，不要继续做傻事，对你没有任何好处，而且很大可能会增加你的刑期。”
施韦安脱下帽子：“你是不是一直都在跟着我？”
“我是来接你的，走吧，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
赵律师打开车门，示意让施韦安进去。委托人怕施韦安会临阵脱逃，让他时刻跟随着施韦安。还好他一直跟着，否则后面会有更大的麻烦。
三天后，许念是从陆齐飞那里得知是施韦安自首的事情。
“我以为他只是人品不行，没想到本性这么坏。”细细想来，还好许念当初对施韦安比较反感，没有和他走太近。
陆齐飞握着许念的手，放在自己的兜里，说：“我从第一次看到施韦安就感觉不对。”
“不过，”许念在手机上搜索，给陆齐飞看，“为什么网络上没有任何相关的信息？而且关于这件事，街坊邻居讨论了好几天，因为没有一个定论，时间久了，大家就没兴趣了。”
陆齐飞在查找资料的时候就发现有人刻意在封存这件事情，断了所有的报道。按道理，施韦安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医生，什么人有能力和财力帮他做到这种地步？他至今没有查到，不过直觉告诉他，施韦安背后一定有人。
许念在家待了不到一周，和陆齐飞回到博城。
清晨，雾气散去，薄光穿透云层。陆齐飞赤脚下床，走到客厅的窗前，双臂展开，厚重的窗帘被打开，迎接第一缕阳光。冬日的微风是偏冷的，轻轻一吹，让他忍不住直哆嗦，急忙把丢在沙发上的衣服穿上。
他先去厨房准备早餐，然后去卧室叫许念起床。
陆齐飞坐在床边，看着许念熟睡的样子，不忍心把她叫醒。回来的这几天，她白天要咖啡厅上班，晚上回家还有继续看书，整个人瘦了不少。他有点后悔这么早把她带回来。来博城之前，他也让许念专心在家看书，他负责赚钱，但被许念拒绝了。她说自己定力不行，如果在家一直看书的话，效率会很低，反而忙中抽空，挤出时间来看书更有效果。
还没等陆齐飞叫许念。许念躺在床上伸了一个懒腰。陆齐飞握着她的拳头，怕她不小心打到木板。
许念最近用眼有点过了，从床上坐起后不愿意睁开眼睛，闭着眼对陆齐飞说：“早啊！”
“你一直闭着眼怎么去洗漱？”
许念本来想睁开眼起床的，但听到陆齐飞这样问，笑着说：“你带我去。”
陆齐飞把许念从床上抱起来。不同的水平差让许念像是惊吓般睁开眼，她以为陆齐飞会牵着她去洗漱。
“这样更快。”
两个人肩并肩站在镜子前刷牙。陆齐飞先结束，问许念：“结束后，你要不要在慧城休息一段时间？”
许念漱完口，略微不爽地反问：“为什么？我们昨天晚上不是说好今天结束后直接回来吗？”
“是。”陆齐飞仓皇地离开。他就不应该提出这样的问题。
许念坐上副驾驶，想起陆齐飞早上问她要不要回慧城休息一段时间。她没有看陆齐飞，而是看着窗外说：“齐飞，你要是对我厌倦了可以直说。”
“念念，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你太累了，刚好我们这次回慧城，想让你在家休息几天。”
“其实还好。”
“嗯？”陆齐飞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在医院感受更多的是身心俱疲，每次下班回家后，一个人躺在床上，身体像是被拆卸下来，第二天醒来，身体部件重新被装上，来到这边后，虽然会累，但依旧能每天保持充沛的精力做自己想做的。”
“看来是我多虑了。”
从博城到慧城，一下飞机就能感受到这边的气温更低。
陆齐飞把自己的围巾系在许念的脖子上，随口问道：“我记得你以前挺喜欢戴过围巾的，怎么最近几乎没有看你戴过？”
许念拉下围巾，露出嘴巴呼气，说：“我忘了放在哪里了，估计是搬了几次家给弄丢了。”
施韦安最后只是被判了两年有期徒刑。他只承认尸体是他藏的，但不承认人是他杀的。
许念在法院外等陆齐飞。
“你好慢啊！”
“不好意思，正好遇到老同学，聊了几句，”陆齐飞跑下去，抓住许念挥在半空的手，“走吧。”
“陆齐飞？”
陆齐飞听得有人叫他的名字，以为是熟人，转身一看，笑容变得僵硬了。他将许念拉到身后，用身体挡在前面。
“谢叔叔，好久不见。”
“嗯，”谢守俊侧头看着陆齐飞身后的人问，“你后面的这位是？”
“是我女朋友，比较怕生，下次再正式向你介绍，”陆齐飞的脸都要笑僵了，“谢叔叔怎么会来这里？”
“我来看一眼学生，”谢守俊看到赵律师出来了，“我先走了，就不打扰你们了。”
“好，谢叔叔慢走。”
等谢守俊彻底消失在视线内，许念在陆齐飞的身后冒头，问道：“他是谁啊？”
“谢婧文的父亲，反正不是个好人，你别和他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