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话音刚落，骤然在朝堂上引起轩然大波。
“女子岂可封侯？”立马有官员站出来大声道：“女子居于后宅，相夫教子，方为正道，哪有女子在朝堂封侯的道理！”
“这位大人的意思，是长宁郡主助我大越击败瓦剌，并非正事？”华珣反问。
那官员一哽：“下官并非此意，只是若要赏赐长宁郡主，大可用别的法子，哪里有将给女子封侯当作赏赐的。”
华珣看向明合帝，语气中颇有几分不解：“真是奇怪，男子上阵杀敌，可将拜相封侯当作赏赐，怎得换到了女子身上，拜相封侯便算不得嘉奖了？”
明合帝还未答话，又有官员出列道：“长宁郡主于国有功，自然当赏，若殿下非要赐爵，不如将这爵位赐给长宁郡主的子嗣……”
“就是将爵位赐给长宁郡主，百年之后，她的子嗣依旧可以继承。”华珣打断了那位官员未尽的话语，声音已然冷淡下去：“依本宫来看，诸位大臣只是不愿意让长宁郡主以女子身份承袭爵位罢了。”
“与瓦剌一战中，在场不少大人的功绩，只怕还比不得长宁郡主吧。”华珣冷笑一声：“无功尚且都能保住自己的官位，长宁郡主这样的功绩，难道还不能赐爵吗？”
朝廷之上，一时之间竟无人再去反驳华珣，便有官员悄悄拉了卢子林的袖子，低声道：“卢相，你该劝劝公主。”
让恪靖公主插手朝政，已经是无奈之举了，若是再来一个长宁郡主，长此以往，岂不是牝鸡司晨，阴阳颠倒？
那官员面上一派的忧心忡忡，只能指望着卢子林能够劝住华珣。
卢子林看了那官员一眼，出列拱手道：“殿下，臣以为，以长宁郡主的功绩，便是赐亲王之位，也是当得的。”
华珣闻言，眉梢轻轻一挑，转怒为喜，对着明合帝说：“陛下，卢相这建议极好。长宁郡主生父若不犯错，本也是我大越亲王，若将齐王一脉的亲王位置转赐长宁郡主，也算是对她的怜惜了。”
华珣话音刚落，底下官员已是大惊失色，他们顾不得临时反水的卢子林，只是重复道：“陛下！万万不可！”
也有人变了脸，对着卢子林道：“卢相，你……！”
卢子林只是淡淡扫过他们一眼，并不说话。
华芷涵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淡淡：“不知这位大臣口中的不可，究竟是何不可？难道就因为我是女子，所以便不能拜相封侯吗？”
“如殿下所言，若仅仅因为我是女子，便失去了拜相封侯的资格。那你们身为男子，所作所为还比不上我这个女子，又有何颜面继续留在朝堂之上？若是诸位大臣愿意当场辞官，那我倒还对你们多出几分敬重。若不愿意，只能说明在场诸位，多是钓名沽誉之辈。”
“你……！”有人正想说什么，却被身侧之人拉住了，他愕然回头，却见拉住自己的人轻轻摇了摇头。
“不过一女子，一爵位罢了。”拉住他的人压低了声音道：“殿下刚刚打赢了瓦剌，威望甚重，卢相又摆明了站在殿下那边，何苦此时让殿下不痛快？长宁郡主此番不过运气极佳，待过几年，寻个错处，或者有了子嗣，自然就不会再留在朝堂之上了。”
那人听了劝，又看了卢子林一眼，虽仍是愤愤不甘，到底还是改了口：“陛下，长宁郡主此番功绩，封侯已是破例，如何能赐封亲王？还请陛下三思。”
“这……”见那位官员改了口，大殿里众人不由互相对视一眼，华珣听着大他们压低了声音的的议论，给华芷涵递过去一个安抚的眼神。
不过片刻，那些议论声尽皆平息下去，再无人反对。
华珣嘴角蕴了一丝笑意，转身对着明合帝再次开口：“父皇，儿臣请赐长宁郡主为长宁侯。”
明合帝看了看华珣，又看了看华芷涵，终于是缓缓点头：“准奏。”
华芷涵以手加额，俯身行礼：“谢陛下！”
台上台下，华珣与华芷涵相视而笑，万语千言，尽在其中。
大殿后，齐王听着明合帝为华芷涵颁赐爵位，目眦欲裂，几乎要从眼眶中滴出血来。
不……不……她身为女子，不被定远侯府牵连也就罢了，怎可封侯赐爵？怎敢封侯赐爵？
她不过是自己送去联合定远侯府的一枚棋子，她怎么敢，她怎么敢……
齐王再次挣扎起来，段竹却只是冷冷地挥一挥手，立刻便有皇城使上前，将齐王带了下去。
亲耳听到自己的女儿锝封长宁侯，也算是殿下对他的恩典了。
早朝后，华珣心情极佳，竟唤了卢子林去了清风楼，上了一桌酒菜。
“从前来清风楼，总是有许多琐事，仔细想想，竟已许久不曾好好品尝此处的佳肴。”华珣执起酒壶，给卢子林和自己斟上：“今日子林在朝中为我仗义执言，这酒，是特地来感谢子林的。”
卢子林也不推脱，笑着与华珣碰杯，一饮而尽。
华珣点头道：“子林果然爽快。”
说完，又将酒杯满上，华珣这次却不急着饮下，而是端着酒杯笑道：“子林可有看见那些大臣的神色？听到你为我说话，可将他们吓坏了。”
卢子林便说：“阿珣就不好奇我为何要帮你吗？”
“子林与我是朋友，自然是要帮我的。”
卢子林笑着摇头：“阿珣，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大可说些诚实话。”
“子林与我是朋友，难道不是诚实话吗？”华珣笑问。
“你明知我说的不是这个。”见华珣还在装傻，卢子林颇有几分无奈。
“既如此……”华珣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端正了神色道：“子林，你为何要帮我？”
“殿下可曾想过那把椅子？”卢子林放轻了声音问道。
“子林，你胆子愈发大了，这种话也敢在我面前说。”华珣嘴上怪道，神色间却无半分异样。
听了这话，卢子林亦是神色未变：“殿下若果真毫无想法，又何必做这许多事？又何必在今日早朝的时候，非要为长宁侯请封？”
“那卢相今日所为，是觉得本宫可以一争？”
“殿下但有驱使，微臣万死不辞。”卢子林轻声道。
“女子岂可封侯？”立马有官员站出来大声道：“女子居于后宅，相夫教子，方为正道，哪有女子在朝堂封侯的道理！”
“这位大人的意思，是长宁郡主助我大越击败瓦剌，并非正事？”华珣反问。
那官员一哽：“下官并非此意，只是若要赏赐长宁郡主，大可用别的法子，哪里有将给女子封侯当作赏赐的。”
华珣看向明合帝，语气中颇有几分不解：“真是奇怪，男子上阵杀敌，可将拜相封侯当作赏赐，怎得换到了女子身上，拜相封侯便算不得嘉奖了？”
明合帝还未答话，又有官员出列道：“长宁郡主于国有功，自然当赏，若殿下非要赐爵，不如将这爵位赐给长宁郡主的子嗣……”
“就是将爵位赐给长宁郡主，百年之后，她的子嗣依旧可以继承。”华珣打断了那位官员未尽的话语，声音已然冷淡下去：“依本宫来看，诸位大臣只是不愿意让长宁郡主以女子身份承袭爵位罢了。”
“与瓦剌一战中，在场不少大人的功绩，只怕还比不得长宁郡主吧。”华珣冷笑一声：“无功尚且都能保住自己的官位，长宁郡主这样的功绩，难道还不能赐爵吗？”
朝廷之上，一时之间竟无人再去反驳华珣，便有官员悄悄拉了卢子林的袖子，低声道：“卢相，你该劝劝公主。”
让恪靖公主插手朝政，已经是无奈之举了，若是再来一个长宁郡主，长此以往，岂不是牝鸡司晨，阴阳颠倒？
那官员面上一派的忧心忡忡，只能指望着卢子林能够劝住华珣。
卢子林看了那官员一眼，出列拱手道：“殿下，臣以为，以长宁郡主的功绩，便是赐亲王之位，也是当得的。”
华珣闻言，眉梢轻轻一挑，转怒为喜，对着明合帝说：“陛下，卢相这建议极好。长宁郡主生父若不犯错，本也是我大越亲王，若将齐王一脉的亲王位置转赐长宁郡主，也算是对她的怜惜了。”
华珣话音刚落，底下官员已是大惊失色，他们顾不得临时反水的卢子林，只是重复道：“陛下！万万不可！”
也有人变了脸，对着卢子林道：“卢相，你……！”
卢子林只是淡淡扫过他们一眼，并不说话。
华芷涵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淡淡：“不知这位大臣口中的不可，究竟是何不可？难道就因为我是女子，所以便不能拜相封侯吗？”
“如殿下所言，若仅仅因为我是女子，便失去了拜相封侯的资格。那你们身为男子，所作所为还比不上我这个女子，又有何颜面继续留在朝堂之上？若是诸位大臣愿意当场辞官，那我倒还对你们多出几分敬重。若不愿意，只能说明在场诸位，多是钓名沽誉之辈。”
“你……！”有人正想说什么，却被身侧之人拉住了，他愕然回头，却见拉住自己的人轻轻摇了摇头。
“不过一女子，一爵位罢了。”拉住他的人压低了声音道：“殿下刚刚打赢了瓦剌，威望甚重，卢相又摆明了站在殿下那边，何苦此时让殿下不痛快？长宁郡主此番不过运气极佳，待过几年，寻个错处，或者有了子嗣，自然就不会再留在朝堂之上了。”
那人听了劝，又看了卢子林一眼，虽仍是愤愤不甘，到底还是改了口：“陛下，长宁郡主此番功绩，封侯已是破例，如何能赐封亲王？还请陛下三思。”
“这……”见那位官员改了口，大殿里众人不由互相对视一眼，华珣听着大他们压低了声音的的议论，给华芷涵递过去一个安抚的眼神。
不过片刻，那些议论声尽皆平息下去，再无人反对。
华珣嘴角蕴了一丝笑意，转身对着明合帝再次开口：“父皇，儿臣请赐长宁郡主为长宁侯。”
明合帝看了看华珣，又看了看华芷涵，终于是缓缓点头：“准奏。”
华芷涵以手加额，俯身行礼：“谢陛下！”
台上台下，华珣与华芷涵相视而笑，万语千言，尽在其中。
大殿后，齐王听着明合帝为华芷涵颁赐爵位，目眦欲裂，几乎要从眼眶中滴出血来。
不……不……她身为女子，不被定远侯府牵连也就罢了，怎可封侯赐爵？怎敢封侯赐爵？
她不过是自己送去联合定远侯府的一枚棋子，她怎么敢，她怎么敢……
齐王再次挣扎起来，段竹却只是冷冷地挥一挥手，立刻便有皇城使上前，将齐王带了下去。
亲耳听到自己的女儿锝封长宁侯，也算是殿下对他的恩典了。
早朝后，华珣心情极佳，竟唤了卢子林去了清风楼，上了一桌酒菜。
“从前来清风楼，总是有许多琐事，仔细想想，竟已许久不曾好好品尝此处的佳肴。”华珣执起酒壶，给卢子林和自己斟上：“今日子林在朝中为我仗义执言，这酒，是特地来感谢子林的。”
卢子林也不推脱，笑着与华珣碰杯，一饮而尽。
华珣点头道：“子林果然爽快。”
说完，又将酒杯满上，华珣这次却不急着饮下，而是端着酒杯笑道：“子林可有看见那些大臣的神色？听到你为我说话，可将他们吓坏了。”
卢子林便说：“阿珣就不好奇我为何要帮你吗？”
“子林与我是朋友，自然是要帮我的。”
卢子林笑着摇头：“阿珣，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大可说些诚实话。”
“子林与我是朋友，难道不是诚实话吗？”华珣笑问。
“你明知我说的不是这个。”见华珣还在装傻，卢子林颇有几分无奈。
“既如此……”华珣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端正了神色道：“子林，你为何要帮我？”
“殿下可曾想过那把椅子？”卢子林放轻了声音问道。
“子林，你胆子愈发大了，这种话也敢在我面前说。”华珣嘴上怪道，神色间却无半分异样。
听了这话，卢子林亦是神色未变：“殿下若果真毫无想法，又何必做这许多事？又何必在今日早朝的时候，非要为长宁侯请封？”
“那卢相今日所为，是觉得本宫可以一争？”
“殿下但有驱使，微臣万死不辞。”卢子林轻声道。